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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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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侍答:“原是开了闸,从此处起流,到了御花园西面,再开岔口引流。一共有三处分流,汇集到了一处,便有了此内河。”

    茱萸禁不住赞叹了一声:“真当是精巧构造,倒是不曾想到有如此操作。”

    内侍笑笑:“这都是当年女王还是皇后的时候亲自督造改建的,自然是与旁的不同。”

    内侍说罢,继续在前头引路,直到拐角处,一转,那便是平坦开阔的大陆,豁然可窥见御花园全景。

    只见着这御花园内屏开孔雀、褥设芙蓉,各婢女、内侍分列两侧伺候着。园中早已摆满精致盆景,树顶早已吊上了羊角大灯,珠帘绣帷,奢华之像尽显于人前。

    月台上焚着斗香,热朵今儿个特意命人煮了一口猪,一只羊,又备了好几桌的酒菜、果品一类。

    这一则为了设宴款待耶律齐等一行,二则为了茱萸认祖归宗,因而这宴会准备的自然十分仔细。

    热朵、如公主、宋玉与香黎、耶律齐等人早已在上头入了座。月明灯彩,人气烟袅,地下铺着软毯锦褥。

    茱萸才至,热朵便招手示意,婢女便领着茱萸到了如公主前头落了座。彼时,宋玉、耶律齐等正喝着酒,见茱萸来了,皆不动声色地看着女王这边的动静。

    女王给茱萸亲自夹了菜,待得舞乐毕,热朵起身,举杯遥祝道:“这头一杯,为勿洛王一行人亲自来访!愿我南疆与勿洛,永结秦晋之好。”

    耶律齐亦起了身,举杯示意,一饮而尽,魅眼斜望道:“女王海量,既是永结秦晋只好,那可是要嫁公主来我勿洛。”

    诸人未曾想,这耶律齐如此大胆,遂都诧异望向耶律齐,纷纷交耳。茱萸也不瞧他,只是低头闷着吃菜。

    女王笑道:“若是有缘,倒也未尝不可。”

2 第二百四十九章 半月庄(一)

    这话落在旁人耳中,自是心下都各自琢磨了一番,想来女王该是有意将如公主许配于耶律齐,也算为着是两国结盟了。

    这如公主见耶律齐相貌俊朗,自也是十分倾心,又听女王如此说,难免也起了女儿家的心思。

    待得女王与耶律齐寒暄了一番,又着内侍宣读了旨意,大意是茱萸乃女王长女丹冉之女,系女王嫡亲的外孙女。因而如今认祖归宗,晋封为公主。

    “姐姐……”如公主用手轻戳了茱萸肩头,茱萸方才略略失了神,这才注意到,该是她敬酒了。因着如今有孕在身,因而便以茶代酒,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儿,吃完变算了事。

    这整场宴席,茱萸都是心不在焉,如公主一直陪着说笑,她也提不起劲来。待得热朵上香,拜神拜毕,便由后头的文武大臣们轮流上拜,茱萸因着身子不妥,因而便免了跪礼。

    又听着热朵说道,“今儿个月色不错,不如咱们一道去赏月可好?这要赏月,只怕是要去山上才好。”

    众人听罢,早已有婢女、内侍前去打点铺设,热朵便又叫人上了茶来,与耶律齐等吃茶歇了会,又说了一些不相关的闲话。

    一炷香的功夫,听着前头有人来禀,说是皆备妥了。热朵便领着众人去玉壶楼后头的山上去了。刚要走,就听着香黎说道:“怕是石阶上湿滑,王上不如还是坐轿撵上去。”

    热朵瞧了宋玉一眼,方才道:“这一处,日日都有人在勤扫,况且又是极为平稳的宽路,我倒是走一走,舒活筋骨也是好的。只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茱萸有孕在身,倒是该抬上去的。”

    听罢,内侍忙又将轿撵抬了进来,请茱萸上座。这女王不坐轿,倒是叫新封的公主坐轿,诸人纷纷侧目,不敢言语。

    内侍在前头引路,两个婢女在前头,手上各秉了两把犀牛角的把手,又有四名婢女贴身搀扶着热朵。宋玉携香黎、耶律齐携艺璇,在后尾随着。诸人皆从下逶迤而上,爬到半坡中,却见又是一座敞亮的小屋。

    这屋子因着背靠玉壶楼,又在半山腰,因而又名“半玉庄”。当初丹冉还在的时候,这名儿还是丹冉亲自给取的,今日又到这半玉庄重,热朵心下难免又起了一些伤心意。

    只见着这半玉庄内,早有婢女设下了桌案木椅,又用一架硕大的玉石屏风将此处隔成了两间之用。婢女所摆的桌椅皆是圆弧形状,寓意圆满,自也是应着今儿个女王认外孙女之意。

    女王居中坐下,左侧坐着宋玉与香黎、右侧坐着茱萸、如公主等,耶律齐则在下面围坐着。这里头地方宽敞,因而只坐了几人,还显得很有余裕。

    热朵笑道:“往日里,倒还不觉着这宫里头人少。今儿个勿洛国王亲自来了,方才觉着这儿忒宽敞了些。想当年,我南疆先王还在的时候,这男女围坐个四五十人都是常有的,那是何等的热闹。只是……自城破那日以后,便再也没有如此光景了。”

    茱萸听了,只得应了一声:“那便步入请屏风后头的重臣来此围坐,也可显得热闹一些。”

    热朵颔首,又命人从玉石屏风后将石世臻等人请进里头,一同说说闲话。

    外头又进来一婢女,手上持着刚折来的蔷薇,对诸人道:“今日闲来无事,不如一道玩个游戏如何?”

    耶律齐笑笑:“不妨一试,我们在勿洛宫中,也常玩耍,不想女王也是有趣之人。”

    热朵笑着叫婢女在旁击鼓,准备玩的是击鼓传花。规矩自然是花到谁手中,那便自罚一杯酒,还有罚说一个笑话。

    于是先从热朵起,茱萸次之,诸人一一接过,便传了起来。鼓声停,这花恰恰是在耶律齐手中了,耶律齐正合意,便吃了一杯酒。诸人皆睁大了眼,想着这耶律齐平日里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倒是要瞧瞧,他能说出什么笑话来。

    耶律齐握了握艺璇的手,笑道:“我只得说一个,若是说的差了,也请勿怪。”

    热朵道:“若是说的不笑了,怕是还要罚,今儿个既然是游戏,那便没有什么主子、奴才了,全都是一样的。”

    耶律齐扯着嘴角笑道:“只得说一个,说的不好,也便就认罚了。”

    耶律齐又朝艺璇耳语了一番,艺璇轻笑了一声,耶律齐方才说道:“在我们勿洛山中,有那么一只大黑熊,从来都是穿着木屐出门的。”

    话音才落地,诸人就笑作了一团,倒也不是这笑话真的好笑,只是见耶律齐神情夸张,因而才笑了场。茱萸吃了口茶,只是淡淡地在一旁听着,今儿个月色明朗,总觉着心下“突突”地跳,好似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耶律齐又接着道:“这只穿木屐的大黑熊,从来都不敢出洞里。偏巧就是前一日了,他老婆说是拉肚子,因而便派了大黑熊出去拿药。不想这大黑熊一时迷了路,竟就在路边睡着了。到了第二日,回到洞中,这大黑熊老婆正拿着戒尺在那儿等着。大黑熊吓了一跳,连连讨饶。于是它老婆就问说,如果它愿意脱了木屐,然后再陪个不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哪里晓得,这大黑熊才脱了木屐,就被它老婆一顿戒尺毒打,直嚷嚷这脚也忒臭了点!这大黑熊一听,一下就晕了过去,当然不是被她老婆打晕的,是被自己熏晕的。”

    耶律齐说完,朝艺璇扎了眨眼,众人先是一愣,而后哄堂大笑。耶律齐忙斟酒一杯,递予热朵道:“好了,我这笑话说完了,您若是觉着讨好了,那便请饮下此酒。”

    热朵不好推辞,便一饮而尽。鼓声再起,便从耶律齐传起,可巧了,这花才到宋玉手里,鼓声也便停了。

    宋玉心下正担着事,见是手上正接着花,只得笑笑:“女王知晓,我这想来最不在行说笑了,若说非要说出什么子丑寅来,怕是还有些为难。倒不如直接自饮了这一杯,不知可好?”

2 第二百五十章 半月庄(二)

    热朵笑笑,“既是如此,那你便七步作诗。你平日里素喜诗文,若是诗作的好,那这一遭也便算了,也无需罚什么。若是作不出好诗,那便自去天牢领罚。”

    香黎一听,一时坐不住了,忙起身道:“女王,这王爷并非要抗旨,不过是平日里不擅长讲这笑话罢了。作诗,这七步又哪里成。”

    热朵摆手道;“香黎,这话若是换作你父亲在世,怕就不会说出来了。”

    香黎王妃知晓,热朵这是在说她的不是,可也不好反驳什么,只怕是多说多错,只得立马噤了声。

    耶律齐饶有兴致地看着宋玉,他倒是要好好瞧瞧,这宋玉能掀起什么浪来。

    宋玉转身,朝前走着,直到了七步,方才吟道:“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沉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垂泪对宫娥。

    茱萸听了心下暗暗诧异,这宋玉所指,可不就是她的母亲么。这一招移花接木,也就真只有宋玉才能想得到了。热朵听了,心下自然很不是滋味,每一字都如被针毡,往昔南疆城被破之恨,丹冉枉死之憾,一件件往事又浮上心头。

    热朵顿了顿,方才缓缓开口道;“家国之恨未敢相忘,这诗依我看来,确是作的极好,倒也是六弟所长了。不禁想起先王仍在时,常说,这帝王家,比不得那些寒门子弟,都是靠着映雪读书,亦或者萤囊借光方才好一朝殿前折桂,好扬眉吐气。咱们宫里头的子弟,原也就读这些个书,不过是比外头的平头百姓多识得一些典故。可是也决不好是一个书呆子。因而照我看,老六,你这是不但没忘本,还是精进了许多呀。”

    热朵故左言他,也不提周筠生当年带人大破南疆城的光景,耶律齐与宋玉心下各自思忖着,起了不同的念头。

    因着一时半会,诸人也有些玩的累了,便索性散去不提游戏了。热朵又命人撤了屏障,外头的一应大臣早已退下。婢女另行擦拭桌子、摆上果子,更换杯碗箸。

    又有婢女拿来衣裳给热朵与茱萸等皆添了衣,洗漱了一番,吃了口茶,方才入了座。彼时,诸臣皆已不在,一时又觉着冷清了许多。

    热朵因而说道:“往年先王还在的时候,大家一道来这里赏月,也是十分的热闹。忽而想到如今身旁也没剩几个人了,想着就少了一些兴致。往年丹冉还在的时候,偏就她一人说说笑笑,一人可抵得十人。可见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下事总是难十全的。”

    说罢,热朵不禁长叹了一声,自拿了大杯来斟酒。

    耶律齐边边摇着纸扇笑道;“待到钺国京师城破之日,自还有女王高兴的时候。”

    听罢,茱萸睨眼瞧着耶律齐,冷声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打到京师去?只怕是又得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艺璇睁圆了双目,直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耶律齐暗暗捏了捏艺璇手心,笑道:“哦,看来公主是早有了主意,本王倒是想听一听,公主有何高见。莫不是,您要背弃整个南疆,叛逃钺国不成?”

    话音一落地,诸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多言,只顾着低头,也不敢抬眼看热朵是何反应。

    热朵只吃了一碗羊奶酒,婢女又倒了一碗,热朵又一饮而尽,方才笑道:“勿洛王,你这顶帽子可大了,我今儿个才认得外孙女,可不是就被你说的不成样了,倒是不知你是来结盟的……”

    热朵边说边斜眼看了宋玉一眼:“可不知道你是来结盟的,还是来帮着南疆帮着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制造混乱的。”

    耶律齐登时变了脸色,此时亲卫营皆还在玉壶楼处等候,此时若是动手,只怕是没有胜算,因而又笑道:“我方才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罢了,哪里是这样的意思。误会一场,误会一场,我自罚一杯!还望女王与公主皆莫要挂怀。”

    耶律齐边说,边猛地连喝了三碗酒下肚。宋玉知晓热朵方才所指,心下暗暗想着,该是找个由头,退出宴席了,怕是再呆着也是继续讨个不痛快了。

    香黎见状,忙道:“臣妾方才瞧着,心下也是感慨。如今女王与公主祖孙团聚,自是比往年还要好的。这些年,这人不管多少,总归不如女王祖孙团聚在一处来的好不是?”

    女王点头道:“也正是为此,因而我才觉着心下高兴,自拿了大碗来喝酒。你们也该换大碗不是?”

    听罢,婢女只管换了大碗上来,除了茱萸跟前,余的尽数都换了样。

    宋玉道;“微臣夜深体乏,且不胜酒力,难免有些倦意,就先携贱内暂时告退,还望女王见谅。”

    热朵抬了手,只见着半月庄周遭,登时被御林军团团围住了。宋玉忙将香黎护到身后,“女王,您这是何意?”

    只听着热朵对耶律齐道:“倒是叫勿洛王见笑了,本王今日清理门户,还请作壁上观就是了。还望莫要多言才好。”

    耶律齐拱手道:“自是该的。”说罢便携了艺璇往角落退却。

    宋玉才要拔剑,眼看着人如天罗地网般扑了上来,势单力薄,即便是负隅顽抗,也怕不是这些大内高手的对手。宋玉微微阖了眼,只将这剑往地上一扔,跪下低声道:“香黎无辜,还望您能放她一条生路,她毕竟也是……”

    未等宋玉将话说完,热朵便开口道:“香黎自有香黎的归处,倒也不用你妄做好人。你若真是在乎她,又何必这么多年,都给她用这麝香锦囊呢?说什么王妃盛宠多年,无非也就是你给那帮老臣看的假意罢了。我瞧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她生下你的孩子吧。”

    热朵此话一出,香黎全身颤着,咬着牙,掰住宋玉手臂,久久不能言语。宋玉面色一转,只是低声道:“香黎,你要信我……”

2 第二百五十一章 半月庄(三)

    只见着香黎凄然一笑:“王爷啊王爷,世人都以为,是我要了那些侧妃腹中孩子的命。可是但凡府中有侧妃怀了身孕,哪一个不是我亲自悉心调理照料的。可就是这样,还是一个孩子都没能保住,我自个也是常常在想,究竟是哪里不对,为何一个子嗣都保不住。原来……呵呵……王爷啊王爷,您这可不是害人害己么?还白叫臣妾担了这么多年的罪名。”

    宋玉面色铁青:“香黎,这不是胡闹的时候。”

    香黎边笑,边流着泪道:“王爷,自打臣妾嫁入王府,便时时心中有着您,凡事也总以您为先。即便我也知晓,您是因着我是宰相之女方才会迎娶我入王府。我依旧心中存着个念想,想着,您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但凡我尽心竭力待您,那便是一块石头也给他捂热了。只是没想着,这么多年了,原来你时时都在防着我。反倒是我,像个傻子一样,还浑然不知。倘若不是今日这样的局面,您又可会对我说句实话?”

    香黎边说,边将宋玉扔到地上的佩剑举起,往自个脖颈一抹,笑道:“王爷,倘若有来世,我们便做一对寻常夫妻吧。我不要做什么宰相之女,您也甭做么王爷,我们只做这农庄里的村夫村妇,可好?”

    宋玉一把将香黎抱入怀中,还未等着宋玉答应了,香黎便含着泪闭了眼,含恨离世了。宋玉压在心中许久的情绪,顷刻间都爆发了出来,只长吼了一声,便拿起佩剑,也自刎了下去。

    片刻的功夫,王爷、王妃都自刎而亡,茱萸不忍见这惨状,只别过脸去,心下泛起一阵酸意,只得用帕子捂着嘴。热朵轻拍茱萸肩膀,附耳道:“茱萸,莫怕,阿婆在呢。”

    一旁侍女见着热朵眼神,忙都麻利地收拾了起来。又有内侍将宋玉、香黎的尸体往外拖了出去。

    耶律齐只微微笑道:“今儿个承蒙女王相邀,来这南疆宫里头赏美景,吃美酒,感激不尽。今儿个也打扰的够久得了。待得明儿个,女王方便了,我再来找您商议正事。”

    热朵冷声道:“耶律齐,六弟找你之时,你为何未有答应他所请?”

    耶律齐笑笑:“既然您都能知晓,这六王爷找过我了,我又怎么还有应下的理儿。我只跟强者对话,这败了,就是败了!”

    耶律齐边笑着,边甩着纸扇,转身便带着艺璇离去了,热朵也并未阻拦,只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道:“好一只老狐狸。”

    ………………。

    再说关海,因着耶律齐人已不在勿洛,因而这几日算是风平浪静。倒是鲜卑,派了一匹人马来边关烧杀抢掠。

    武至与张沐尧二人领兵赶到城外,亲自较量一番以后,方才返回关海城内,商计议作战计划。

    因着周筠生早有密函至关海,几名大将心下都已明了,皇帝如今不在京师坐着。且因着周筠生早有吩咐,粮草备足,因而此小战尚无后顾之忧。在钱芎竺的启示下,武至、张沐尧经过侦察、探访,发现这鲜卑军中漏洞颇多,封州又是鲜卑军后退的必经之所。

    因而又有武至出兵封州,又请封州驻军一千军马,以堵截北逃的残敌。分派已定,就养精蓄锐,单等与敌人决战。

    封州,武至先到了一步,此时已有钱芎竺另调来的五千兵马进驻。那鲜卑将军看见钺兵已到封州,心中又气又急又恨。禁不住破口大骂:“不知进退的死囚,深入腹地,不是来送死吗!”

    只听着武至回头大呼:“斩将夺关,在此一举。”

    说着便擎刀而出,与那鲜卑将军杀在一起,两个人年轻力勇,来来往往战有七十多个回合。

    鲜卑将军渐渐感到力不能支,加上武至雄势如猛虎,乘胜而进,从心理上压了鲜卑人一头,因而这鲜卑将军渐渐枪法散乱,不能抵御,只得拨回马头,带着残兵往鲜卑方向逃窜了。

    武至夺了封州,俘获鲜卑军近二千人,即将战况飞马报给了钱芎竺。

    连番大捷,钱芎竺对继续向北挺进,信心百倍,若是不出意外,只怕是此番要攻下鲜卑一个城池都不在话下。

    这一日,只听着张沐尧在帐中禀报:鲜卑还有与我大钺接壤的仙儿沟这个钉子不拔,他们可以从背后向我们进攻。我们已占领封州,如何不能连成一片?末将请缨,向他们主动出击,即攻不下,也一定使他们龟缩不出,以免后患!”

    钱芎竺终究还是个保守之人,只沉思片刻便道:“不可,皇上前番迷信,未曾应允这攻池掠地之事,若是擅自行事,只怕是往后皇上那里不好交代。想来那一处,不须攻击,如今形势大好,耶律齐又不在勿洛过重。咱们自可派一以言善辩者,对他们说明利害,晓以祸福,招其来降。如能成功,可兵不血刃变敌为我,彼消我长,岂不更妙!”

    正说话间,却听着帐外有人来禀:“启禀钱将军,武校尉来了,还带了一人同来。”

    “哦?快请。”钱芎竺又与张沐尧行了一番眼色,便回到了主帅案上。

    帘子一掀,前头走的自然是武至,后头跟着的,却正是鬼伯。鬼伯才到了营帐,便拱手道:“十万火急,还请钱将军速速带人前往南疆救驾,如今皇上已是落入南疆女王手中。”

    一听南疆女王,钱芎竺大惊失色,当年南疆一战是何等的惨烈,他自有亲历,如今皇帝竟然落到了南疆女王手中,自然是心下骇然。

    “好好的,皇上怎么就落入热朵手中了?”钱芎竺不禁紧锁眉头道。

    鬼伯拱手:“说来话长,皇上如今与韩平将军皆在他们手中。还请将军速速派兵前往南疆,救回皇上与皇后。”

    皇后……武至一听,心下也便明白了大半,忙请命道:“将军!末将愿率军前往南疆一战!必血洗它阿苏城,将皇上、皇后分毫无伤带回钺地!”

2 第二百五十二章 端午(一)

    钱芎竺摆手,“不可,如今皇上、皇后都在他们手中,我们自不可轻举妄动,若是发军南疆,只怕是京师也要有动乱了。”

    武至咬牙道:“倒是我思虑欠妥了,将军说的极是,现下京师内诸人尚且还不知皇上之事,若是落到有心人耳中,只怕是又该天下大乱了。”

    说话间,李婵早推帘而入,对着钱芎竺福身道:“将军恕罪,我方才原是想来帐内寻武至的,不曾想,竟偷听了你们的对话。我愿前往南疆,营救皇上、皇后。”

    原来那李婵自李耿去世以后,因着家中铺子也经营不下去了,在茱萸暗中帮助下带着母亲应氏来了关海落脚。前番叶家的势力在关海作祟,两人婚期一拖再拖。

    自从知晓茱萸失踪,李婵更是没了心思,只是每日盼着能得到一些姐姐的讯息。如今在帐外听闻有了茱萸的消息,自然是情难自控,只得入账内相禀。

    武至忙扯了李婵一把,低声道:“婵儿,你又不会什么傍身的功夫,去那南疆能做什么。不如让我替你去。”

    李婵轻拍武至手道:“方才钱将军说的对极了,这正是非常时期,你断不可轻易率兵离开军营。况且鲜卑那厢战况刚定,若是你此时离开营帐,只怕不是好时候。”

    见状,张沐尧忙上前拱手道:“将军,末将愿往南疆。带兵若是不妥,那我便更身便衣前往。”

    钱芎竺道:“现下军中,这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们去了谁,只怕都不合适。依我看,这事儿还需从长计议。”

    钱芎竺边说,边望了鬼伯一眼,从入账起,他只说了一句便没再吭声。

    鬼伯笑笑,知晓钱芎竺此人谨慎,对自个还有一丝防备,因而道:“钱将军若是有什么计策,只管说来便是了,咱们同是为皇上办差的,也不用分彼此了吧?”

    钱芎竺点头道:“那京师八千暗卫,你可有法子调离出来?”

    鬼伯眯着眼,沉默半响,方才开口道:“暗卫从来只听皇上与虎符调遣。如今皇上被俘,虎符亦不在我这处,只怕是难啊。”

    “那虎符现在何人手中?”钱芎竺禁不住问道。

    鬼伯道:“自是在皇后娘娘手中。”

    诸人一听,心下皆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不止是皇帝落入了南疆人手中,竟连着虎符也不在钺地,只怕是这各地的谍者也调动不了了,也难怪鬼伯事出无奈,找人找到关海城来了。

    此时,李婵又道:“如今南疆境内还有咱们的人么?可知晓皇上、皇后近况如何?”

    鬼伯道:“因着热朵形式周密,这眼线又遍及南疆全境。咱们先前在南疆境内安插的人,如今全都失踪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武至自拍了一掌道:“这个南疆女王!真是个狠角色啊!这一出手,就直捏住了咱们要害,还不能动弹!”

    ……………………

    三日前,耶律齐已经带着艺璇离开了南疆。他与热朵在内室密谈多日,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只是知晓,这勿洛王离开的时候,黑着个脸,好似心绪不佳。因着热朵才查抄了王府,正是风尖浪口,诸人见了热朵,只是低着头,谁都不敢直视她灼灼的目光。

    这厢,茱萸昨儿个又见了周筠生一道,一时心下酸楚,又哭了一整夜。算下来,这周筠生被俘已有两月了。茱萸并不是时时能见着他,但凡是见着了,总免不了辗转反侧,独做伤心人。

    一早,就有执拂尘的内侍来请,原是到了城外内河畔,这清流一带,势如游龙,河畔的石栏上,皆系了各色风灯。湖面静若平镜,清风拂面而来。

    热朵负手立于画舫船头,身旁坐着的乃是如公主,她已在此恭候多时了。自打宋玉与香黎双双自刎以后,热朵也是深居简出,甚少见外臣,今儿阵仗如此大也是难得。

    原来是端午将至,为了使得茱萸高兴,热朵特意着阿苏城内诸人筹措了一番,还召集了一批钺国来的工匠,学着钺国,准备着龙舟赛事。现场再看,一番百舸争流,好不热闹。

    此次内河游幸,因着是热朵特意交代的,一应事宜筹备得也是盛况空前,还有点与民同乐的意思。除了热朵所在的游船,两侧及其后还文武百官,内卫、内侍、婢女等,以及阿苏城衙门中人所乘的大舫,一行人浩浩荡荡,乍一看,这内核里头竟也有数十艘船。

    因着热朵,先前特意嘱咐,不可骚扰百姓,若是有围观,也无需阻拦,因而内河畔百姓游观买卖皆不禁止,一切如常。也因么,这河面上还有许多轻舫,与官船纷繁交错,乍看之下,倒是一派繁华之像。

    御舟四处皆垂挂了珠帘绣帛,又悬挂七宝、珠翠等装饰物,水晶珠帘在微风中轻拽摇曳,衣香鬓影间,可以看见热朵绝美的容颜。热朵不时与茱萸说着什么,茱萸只是淡淡笑着,眼中却总是含着愁意。

    热朵唤了如公主一声,说是想吃糕点,将一应人都给打发到了船尾处。热朵将茱萸身上的披肩拿下,放置在一侧:“如今月份大了,最是怕热,出门怎么还穿了这样多,怕是得闷坏了,这些个奴才,倒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

    茱萸道:“怪不得旁人,今儿一早要出门,也不知谁来问我,是否要添衣,我答得含糊,也没在意。倒是都不记得,是披了披肩出门的了。”

    热朵笑笑,指着一旁民舫上的歌伎舞女道:“你瞧,这些人,都是我请来的钺国歌伎杂耍者,吹弹、起舞、杂耍,嬉戏水禽,可谓样样在行。想来你往常在京师的时候也没少看。”

    茱萸微微笑道:“入宫前,倒是常与家中的小妹出去厮混,她是最喜欢看热闹的,这每年的端午龙舟,自也是从来不会错过。那时候,可是热闹,全京师的人怕是都出动了,比肩继踵,要占个好位置也不容易呢。况且当时都是未出阁的女子,还只得站的远远的看。倒是不如今日,靠的如今近,瞧得也是尽兴。”

2 第二百五十三章 端午(二)

    热朵笑道:“阿苏城虽是西域重地,可是终究不能与钺国京师相比较,人也没有京师那样多。今儿个是我这个老太婆,宫里头坐不住了,便拉你出来瞧瞧这民风民情,如此甚好。”

    朝着内河畔放眼望去,岸上尽是小贩在贩卖水果、生鲜、蔬菜等,又有一撮撮的菖蒲、艾草,买的人最是热闹。

    此时有一画舫靠近了官船,且慢慢靠近了御舟,立于船尾的侍卫立马呵斥道:“这是女王御舟,闲人勿近!”

    说罢,几名侍卫便要拔刀要将这画舫处的商人驱逐开。热朵瞧了茱萸一眼,朝船尾处开口说道:“让他们过来,我倒是想看看他们卖的是什么玩意儿。”

    两名侍卫将画舫主人带上船来,又呈递了一份货品单子,且将货物一一罗列出。细看去,原来是珠翠花钿、漆具、藤编、瓷器一类的物件。

    热朵起了身,含笑逐一地验看,忽而看到一束荷花,又有一只白玉镂雕凤凰坠佩,一对伽南香木镶金手镯,皆示意着人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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