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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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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听着,心下想,这丽妃先前模棱两可,也不急着替她辩护。如今真相大白,又嚷嚷着要去捉拿始作俑者,这浑水搅的也是颇有道行。
如今大家面上不说,心下也多是猜的透个七八分。这事儿,虽无确凿的证据,但多半便是孙瑶环所为。丽妃为人想来不愿出头,如今如此说,倒是不知她心里头算计着什么了。
待得太后与诸人离去,茱萸着彩莲掩了门。
彩莲则将沈誉赠诗的事儿说了一通,可是仍旧不知是怎么丢了这纸笺。
茱萸道,“你且现下去内务府一趟,就问问这除夕过后,有哪个宫是领了月白锻布的,又有哪个宫照惯例该给,却没要的。这一应的数儿,你便都帮着给本宫记下来,等回了再禀。”
又对鸳鸯道,“方才尚衣局,那名叫红儿的司衣,你且再去请她来一趟,就说本宫有话要说。”
到了傍晚时分,彩莲已是带了内务府呈报的数额来。茱萸刚翻看着,便听鸳鸯来呈报,红儿来了。
茱萸将账簿合上,见红儿低着头,便道,“你抬起头来。”
红儿道,“奴婢怕吓到娘娘。”
茱萸笑笑,“方才已是见过了,又有什么可吓的。”
红儿抬了脸,茱萸看着,命鸳鸯从梳妆案上取来一盒香粉,亲手交到红儿手中,“你收好吧。这是本宫自个做的香粉,你日间敷一些到脸面上,这胎记也便可淡一些。你模样本就不差,只是被这胎记遮掩住罢了。”
一语未了,红儿又磕了个响头,“贵妃娘娘厚爱,小女感激不尽。”
“今日在太后跟前,你说你家在京师乃是开绣房的,那自然是眼力极好的。本宫瞧你,今日这话只说了一半,似是还有保留,便请你来,再细细说说。”茱萸笑道。
红儿听贵妃这样问,知道是避不过去了,便道,“小女在宫中,不求什么富贵,就求能安安然然地呆着。这宫里头,小女是谁都得罪不起,生怕说错了话。娘娘既是这样问了,小女也不好隐瞒。”
茱萸点头,“你尽可放心说来,本宫不会说与他人听的。”
红儿低声道,“小女方才有言,这荷包上的梅花,绣功极好,看这手法,多半是徽绣的技艺。苏绣讲的是一个细致,徽绣讲的是一个灵巧。瞧这手法,至少也有二十余年的手下功夫了,且不是外头随便哪家能教出来的技艺,想来还是有高人指点过的。”
茱萸心下沉思,这丽妃虽是张氏族人,可是也听闻当初是从徽城举荐到山海王府的。若说这宫里的人,精通徽绣,这头一个反倒是该想着丽妃。张黎儿自幼在京师长大,倒是不大可能有此技法。
茱萸笑笑,“好了,今日有劳你了。旁的我也不再难为你了。你且把香粉带回去用用,若是用的合适,改明儿再来与本宫讨也是好的。”
红儿恭敬谢过,退出了殿外。
彩莲道,“瞧这红儿,行为举止,也不像一般的司衣。”
茱萸边翻着简账,边道,“你倒是瞧出来了,听她所言,想来应是京师的林氏绣庄。”
“瞧她落落大方,奴婢也觉着与常人不同。原是京师第一绣庄,也难怪了。”鸳鸯亦说道。
茱萸命彩莲点了烛火,凑近了查视,好一会功夫,直到夜幕缭绕,方才有停下的意思。
茱萸也无胃口,只匆匆食了一些小点,便打发了彩莲与鸳鸯退下。
夜里辗转,一时无眠。茱萸思索着,这账簿上,一干妃子宫中,倒无甚特别的,孙瑶环的长春宫,也只多是年前有太后恩赏的月白缎布。丽妃处倒是一匹布都未要过。但她宫中,又写着西苑柳夫人处领了一匹,这便是怪异之处了。
这柳绿按着位份是断然没有这恩赏的,而皇帝、太后也更是没有赏下过这布。若说是她自个讨要,那也不是她所喜的样色,她素日所喜的,多半都是艳丽之色。
茱萸觉着有些头痛,这会子,丽妃与孙瑶环走的如此近,多半也是为着立后的事儿了。孙瑶环自是不用说,这立后的心思,谁人都知晓。而这丽妃,心思深沉,多半也是想搅这浑水,坐收渔翁之利。
又想着,这荷包上的梅花样式恰是与那日赐给秧姑姑的系领纹样是一致的。若是她见河阳王那日,丢了荷包,被丽妃与孙瑶环拾去了,她们也不至如此大费周章要来这一出戏了。直接取了她的荷包,再放这首词,这岂不是更好?
茱萸前思后想,这云梅宫中,也该是出了细作了。
2 第九十三章 弱干可摧残(二)
清晨,丽妃与锦妃、淑妃、容妃、歆贵妃等一干人在各处宫殿搜寻。丽妃也不往别处去,一去,便先去了柳夫人的西苑。张黎儿孕期烧心,睡眠本就不好,
此时柳绿与手下的婢女仍在酣睡,众人叩门半日,方才开了门。未等柳绿开门,丽妃便先喝令将门关上。
柳绿见丽妃等声势威然,也不知是何故,便迎出来相问。
丽妃笑道,“不过是我那儿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因着这后宫里诸位姐妹众多,若是一个个去查,怕是太费时间。想着多半是哪个手底下的婢女偷了去,所以想着便先来西苑瞧一瞧,若是柳夫人这儿也藏了贼人,咱们也便一并拿下了。”
丽妃一面说,一面朝身后的侍婢太监使了眼色。
诸太监等进了屋内,翻箱倒柜,好歹都搜了几巡,又细问,这几个箱子是谁的,那些箱子又是何人的。问妥了,便将侍女叫到跟前,由她们自个亲自开了验视。
侍女们知晓定然有事,都慌慌张张开了箱子、匣子,任丽妃的人来搜检,诸人顺着望去,也多半是寻常用的玩意儿。挨个搜下去,也无别的特别的。
到了柳夫人屋内,有太监问道,“这是谁的,怎不让人搜了?莫不是有什么猫腻在里头?
柳绿登时大怒,指着太监鼻子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翻我的东西?我不过是看在丽妃娘娘的面儿上,也不与你一般见识。叫你一声公公,你倒是狗仗人势要骑到主子头上来了。往日你们在外头如何惹是生非,我又不是不知晓,只是懒得搭理罢了。如今你们是了不得了,就随意搜我贴身的衣物来羞辱我不成?看我不告诉皇上治你的罪。”
丽妃笑道,“这奴才必定是一早就喝酒了,疯疯癫癫不知道收敛,若是冲撞了你柳夫人,也请多担待。”
说罢,丽妃也不等柳绿作反应,直呵道,“砸了箱子!有什么问题,自有本宫担待!”
既是有了丽妃撑腰,有太监拿了斧子来,一斧子下来,便劈开了箱子。诸人再望去,却见是一大包的金银锭子,加起来约有四五十个,又有各色首饰。
桂嬷嬷轻声道,“哟,瞧这柳夫人脚下是何物?”
却见是双男人的靴袜,也不是皇帝常用的飞龙样式,质地粗糙,一看就是民间的物件。再看去,又有一个月白的荷包,上头也是那梅花的样式。
丽妃笑道,“好了,如今可不是找到这贼赃了。”
孙瑶环抬手道,“来人,将柳夫人拿下!”
柳绿登时慌了,挣扎着起了身,“臣妾是做错什么了,究竟为何要捉我?”
锦妃道,“这下可是证据确凿,先是陷害歆贵妃,又是私通野汉子,这罪责,怕是杖毙了都不为过。如今若是被皇上晓得了,可不得气昏了去。”
茱萸就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些人,怕是早已做下了局,她若倒了,那便最好。她无事了,那也得整个柳绿泄泄气,丽妃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倒也是顺手除了个眼中钉。
柳绿见状,慌忙上前抱住茱萸腿道,“贵妃娘娘,当初是您让臣妾去伺候皇上的。娘娘的恩德,臣妾一直记着。如今臣妾是蒙受了不白冤屈啊,还请娘娘替臣妾昭雪。”
茱萸正色道,“此事还得转交慎刑司,本宫也不可随意下结论,你如今总归也算是皇上的女人,这后宫里无人可随意处置你。慎刑司审了,自然会问清楚。若是无事,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真犯了什么不妥的,那便也有他们的考量,我这便是饶了你,那也与宫里规矩不合不是?”
柳绿哭诉道,“臣妾莫说是无错了,这纵然是错了,谁还不得有个一二次犯糊涂的。况且臣妾压根便不知晓,这些个东西是哪里钻出来的,又为何出现在臣妾柜子里。”
淑妃叹了口气,也不说话。
锦妃插了句,“倒是说到这另一处了。这柳夫人,若真是行了私通之事,这定然还有帮着传递的人,这不管是谁过了手,也当是一并送了慎刑司审讯才好。”
说话间,又有宫人来与丽妃禀报,“启禀娘娘,奴婢在柳夫人枕下发现了这个。”
丽妃接过一看,竟是一个布偶样的小人,上写了“张黎儿”三字。
诸人见了,无不变了脸色,宫外有人私藏巫蛊是重罪,宫内就更别提了。
柳绿见了人偶,知是被发现了坏处,只哭嚎道,“娘娘饶命啊,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茱萸心下想着,这柳绿愚蠢至此,竟会在自个枕头下面藏了这么个玩意。莫说这东西对张黎儿压根无用,这如今落了人口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原也就是被冤了栽赃陷害之事,顶多也就是用了刑,拖至冷宫的事儿,好歹还能留条性命喘息。如今掺杂了巫蛊的事儿,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只是早死晚死罢了。
茱萸边想边又瞧了眼丽妃,这丽妃往日为人和善,也少见她如此阴狠。如今正是争后位的时候,她便露了本来面目了,这后宫之中,若说是有什么和善之辈,真当只是骗骗不懂事的丫头罢了。
一干人等,哪里还听柳绿辩驳什么,柳绿连着西苑的两个侍婢,立马被交送至了慎刑司。
进了慎刑司的人,即便是活了下来,也是非人非鬼的模样了。孙瑶环等,私下里也是打了招呼的,柳绿与底下的人才进去,受了约莫五六种酷刑,头一天,便是全都认了罪。
丽妃等将慎刑司的供词呈请了太后与皇帝看。太后只说近日想静静,也不再多说什么。皇帝大发雷霆,只骂着这娼妇死了也是活该,当即便被御命绞死在了慎刑司。
柳绿的尸首也不让家人领回,只说让慎刑司看着办。趁着夜色,慎刑司的人,将柳绿等的尸身拖至了京师城郊的乱葬岗,一扔了事。
彰华宫东苑,张黎儿看了眼窗外,天已然黑的瞧不见什么了。宝珠道,“主子仔细着,夜里凉,可别冻着了。奴婢还是将窗门关起罢。”
张黎儿苦笑,“宝珠,你夜里且替我去西苑那边上柱香罢。”
宝珠道,“那柳夫人如此害您,主子怎么还要去那儿上香?”
张黎儿轻叹了声,“好歹主仆一场,她在时,也并非没有尽过心。她使坏心眼,那也是后来的事儿了。但凡是这宫里的人,爬高走低,那都是寻常的事儿了,我也不能全怪了她。她终究不过是那乡下出来丫头,能进得宫里,又爬上了龙榻,又哪里晓得最后是这样的光景。”
宝珠听了,一时觉得心下也有些凄凉,也说不出话来了。
2 第九十四章 风筝误(一)
寒春三月,清明节气,花满枝,秋千惹绿杨丝。这日,茱萸正在屋里画着水墨,却听得窗外梅枝上一声响。屋内诸人皆唬了一跳,茱萸便命彩莲出去看个究竟。
彩莲才出了门,就乐得往屋内嚷嚷,“主子,可是一只大纸鸢呢!还是莲花童子的样式!可挂在梅树枝头上了。”
茱萸听了会心一笑,也出了屋去看,瞧这纸鸢别致,尾部又有一条红绸带,上头似是写了什么。茱萸便踮起脚来,要去取来看,不想远了些,还够不着。
阿德见了,抖了机灵,忙跪下身来,当了脚垫。茱萸笑笑,一把踩了上去,手一伸,可算拿到了手里。
只见这红绸带上写了: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嘎嘎。
茱萸边看边念了出声,众婢女太监一听,皆是哄笑一堂。
茱萸心下正想着,许是昊然的风筝落到了此处。果不然,不过一刻的功夫,便见他气喘吁吁跑进了宫来。
“给贵妃娘娘请安了。”昊然红着脸,鼻尖上渗着小汗珠。小宫女在后头跑着,才定了神,见是歆贵妃,忙跪下请了安。
茱萸笑笑,“这红绸上的字迹,可是你写的。”
昊然点点头,“正是儿臣写的。”
“这诗原本是‘春江水暖鸭先知’,你怎么就改成了‘鸭嘎嘎’?”茱萸边笑边问。
诸人又是一笑,昊然看了一圈,才淡下来的面色,又泛起了红晕,“启禀娘娘,儿臣觉得,这野鸭当是‘嘎嘎’叫着才有生气。这诗人没写清楚,一点也不生动。”
说话间,彩莲已是搬了木椅出来,茱萸便顺着一坐,“来,昊然,贵妃娘娘抱抱你,可好?”
昊然有些羞涩,又低头着小跑了上去,张开手臂,便被茱萸顺势抱上了手,“哟,才做万岁,你可是长了不少肉。娘娘抱着你,倒觉着你这身前背后都是肉。”
昊然小声说道,“往日在武当山,有些什么想吃的,总吃不着,口味也不是很好。回了宫里,母妃日日给开小灶,儿臣喜欢吃,不小心便吃胖了些。”
茱萸掩嘴笑笑,“好了,不打趣你了,我只与你玩笑罢了,可别当真。近日学业如何了?可进益了?”
昊然点点头,“母妃日日督促,又跟着师傅学了《春秋左传》,等到入了伏,说是还要学《中庸》、《论语》。”
茱萸心下略有诧异,这不过五岁的孩童,论宫外,只不过《三字经》、《百家姓》便是不错了。这昊然不知何时竟请了师傅来交,已是把宫外书生才学的典籍,给学了大半。
因而茱萸又问道,“师傅?你何曾又有了师傅,本宫怎从未听说。”
昊然恭恭敬敬回道,“禀娘娘,儿臣师傅是翰林院大学士叶之章,父皇年后才指过来的。说是因着宫里还未开内塾,便先来未央宫上门讲学。”
叶之章……茱萸心下念着这名字,好似算是叶琮的远亲,也算是直隶叶家一脉的。倒是未可知,如今叶家的人也能入翰林院了,这在以往是不曾有过的。皇帝虽然面上看着也不关心这大皇子,可这皇家如今子嗣单薄,只一皇子,两皇女,也不得不多些关注。
这先前听是放纸鸢,殿中的丫头们,早已伸长了脖子眼馋着。
等茱萸与昊然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命彩莲去殿内取出了一个如人般大小的凤凰纸鸢来。这风筝还是先前皇帝赐给云梅宫的,因着入住是在冬日,倒是一直未有用上。
待得诸人将东西备齐了,茱萸又命人带上昊然的纸鸢,一齐出了云梅宫,便往御花园去。
到了御花园,寻了一处宽敞的地儿,却见着恰是孙瑶环也在那儿。只见着桂嬷嬷手上持了一个美人模样的风筝,正放着线头。
见是茱萸等来了,孙瑶环便上前来,相互见了礼。瞧见昊然也在,孙瑶环便道,“小皇子今日怎来了此处,莫不是寻你母妃来了?”
“可不是,贵妃娘娘待我来放纸鸢的。”昊然奶声奶气道。
孙瑶环瞥了眼彩莲与鸳鸯手中的纸鸢,便笑道,“让本宫来猜猜,哪一只是你的。”
孙瑶环边说,边作势来回瞧了瞧,“喏,这只莲花童子的可是你的纸鸢了?瞧着倒是不如本宫这只,不如我这只送你,可好?”
昊然听了心下有些不乐意了,只看了看茱萸,见她眨眨眼,昊然会意道,“谢娘娘赏。”
孙瑶环见他收的利索,面上看着欢喜,便带了昊然去小坡上放纸鸢。哪里晓得,方才这纸鸢在坡上放的还好好的,这会子却是怎么也放不起来了。刚见着起了高,不一会便一头扎进了土里。
昊然终究不过是个孩子,这反复几次,便有些懊恼了,直接将纸鸢掷到地上,“若不是容妃娘娘的纸鸢,怕是早被跺脚踩个稀巴烂了。儿臣那纸鸢是比不得娘娘的好看,可是至少还是能飞的。”
孙瑶环听了,心下已是有些愠怒。
茱萸在远处放着纸鸢,瞧着情形不对,忙又叫彩莲收了线,便往孙瑶环这处来,问了个前因后果,心下也大约明白了几分。
茱萸揽过昊然道,“这决计不是容妃娘娘的纸鸢不好,她这纸鸢呀,你瞧这骨架,可都是上好的木材。身轻如燕,最是适合上天了。”
茱萸边说,边又从孙瑶环手中借了纸鸢来,“你瞧,这无非是顶线不好罢了,一会着人换个线,可不就好了。”
孙瑶环心下想着,这碰着歆贵妃,就是晦气,两人果真天生不对付,这好好的纸鸢如今也放不成。面上仍笑道,“倒是劳贵妃慧眼,臣妾倒不知,还有这问题。”
说话间,鸳鸯已是取了顶线来,彩莲则是打着顶线,不一会的功夫,便换好了。
昊然兴奋地接过美人纸鸢,只轻猛一拉,这纸鸢不一时便上了半空中。
孙瑶环对茱萸笑道,“倒还是贵妃娘娘有法子,既能做纸鸢,又能逗皇子,也难怪皇上总夸您蕙质兰心。”
茱萸瞧她,言不由心,也只扯着唇边笑笑,“有些活计可确实是学不来的。”
一语了,孙瑶环听了,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2 第九十五章 风筝误(二)
一时,桂嬷嬷拿了些点心来,孙瑶环心里又有了旁的主意,只借口食小点,便着桂嬷嬷拿了点心去昊然处。
见昊然正在兴头上,孙瑶环便轻声笑道,“昊然,你可知晓,这纸鸢在宫里头,可还有别的讲究?”
昊然微愣,“倒是不知晓,儿臣从小便不是在宫中长大的,自然是不知道这宫里的许多规矩的。还请容妃娘娘指教才是。”
“咱们这宫里呀,可有个说法,若是这风筝飞得最高之时,给放出天外去,这便可许个心愿,但凡老天爷听着了,便会成全了你。”
昊然瞪大了眼,“当真?”
孙瑶环笑笑,“真的不能再真了。”
昊然两只眼珠子,溜溜地看了一圈,见桂嬷嬷食龛里,正好放着一把小剪子,毫不犹豫便取了来,一剪子下去,便把纸鸢的线儿给绞断了。
那美人纸鸢,摇摇晃晃飘了两圈,一会东,一会西。不一会的功夫,便只有馒头大小,转眼间连影儿都瞧不着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昊然对着纸鸢消失的地方,虔诚地闭眼许了个愿。
孙瑶环心下想着,这纸鸢若是落了荒郊野岭,渺无人烟的地儿也就罢了。若是落在这宫里头,恰是进了皇帝或太后的宫里头,这便是有好戏可瞧了。
茱萸瞥见昊然身边无了纸鸢,心下“咯噔”一声,想着坏事了。忙扯着纸鸢,往孙瑶环那厢而去。
昊然见是歆贵妃来了,便也要绞断她的线,只道,“歆娘娘,方才容娘娘的纸鸢儿臣给放生了,但是又怕它寂寞,不如把娘娘这只也给绞了,两只也好做个伴,可好?”
茱萸虽然知晓定是孙瑶环使了什么手段,又没证据,也不好明说,便笑道,“昊然,这纸鸢,身子太轻了,若是飞到了别处,少不得刮划,若是伤了身子,可不是飞不得,也是可怜。”
昊然听了,也不吭声,想着方才所为,似是有什么不妥的地儿。
茱萸只说了几句关切的话,便命彩莲先将他送回未央宫去了。
瞧昊然走远了,茱萸方才对孙瑶环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那还是一个孩子。”
孙瑶环笑笑,“臣妾倒不知贵妃娘娘所言何意,方才不过是陪着小皇子玩耍罢了,臣妾可是什么都不知情啊。”
茱萸见她装糊涂,只笑笑,“容妃什么都不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到了晚间,茱萸正用着膳,听鸳鸯匆匆来报,“主子,不好了。”
茱萸放下簪碗,“你且慢些说,说全了。”
“方才奴婢听人来报,说是张昭仪夜里见了红,此刻沈太医等也在东苑候着,说是多半是留不住了。”鸳鸯直道。
茱萸想着,这张黎儿在丽妃宫中,竟还会遭此变故,实在是匪夷所思。按理说,这过了头三个月,胎像应该已是稳了,况且还沈誉守着,这时候竟还见了红,若说是意外,她倒是觉着怪异了。
张黎儿有了身孕,对丽妃来说,也算是一桩好事,张家多了一份担待,总比她一个人扛着要好。因而丽妃是决计不可能行此差错的,可是旁人也就难说了,这宫里头,最不缺的便是嫉恨。
茱萸着彩莲找了件披风来,披上便往彰华宫去,路上又问了句,“太后可知晓了?”
“丽妃娘娘早遣了人去请皇上与太后,可不是这会早就在东苑了。”鸳鸯回道。
待得到了东苑,皇帝与太后已是坐于上位,丽妃与容妃、淑妃、锦妃等则在一旁候着。
茱萸自行请了安,“臣妾给皇上、太后请安了。”
太后见是茱萸来了,满眼都是惋惜道,“贵妃,你来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冤孽,这院中飘来一只纸鸢,竟就把人给吓得见红了。”
原是方才宝珠已经禀报过,说张黎儿近日四肢懒动,茶饭不进,夜里也是睡不安稳。这院前忽然飘了美人的纸鸢来,张黎儿透过窗口看去,看不真切,还以为是什么人在树上,可不得吓得立马就瘫倒在地,当即见了红。
茱萸听了,瞥了淑妃一眼,淑妃满面难色,哽咽道,“臣妾教子无方,昊然自幼少了宫里的管教,竟做了这样的糊涂事,臣妾愿代他受过。”
孙瑶环见状,亦上前道,“诶,都是臣妾不好,那日与贵妃说话,一时忘了小皇子还在旁出玩耍,不想着竟然就绞断了了线头,可不得还把张昭仪吓成这个模样,实在是于心难安。”
茱萸心下冷笑,这个孙瑶环,真当是会充糊涂,面上仍和色道,“皇上、太后切莫心急,既是孩子没了,这也无法。这里头自有太医照应着,咱们且再等等。”
周昶景叹了口气,“贵妃说的在理,吉人自有天相,且再耐心等等,保不准还有救。”
丽妃含泪道,“臣妾替张昭仪,谢皇上。”
孙瑶环比丽妃更着急道,“这张昭仪命中好不容易有个皇嗣,又遇着这没什么本事的太医看诊。臣妾倒是想,倒不如这张昭仪一概不好的事儿,都应到臣妾身上。只要这次张昭仪能保住龙脉,我愿此生都吃长斋念佛。”
太后与周昶景等诸人听了,无不交响称赞。
不一时,沈誉等出来了,太后见了忙问,“这张昭仪现下情形如何了?”
沈誉跪禀道,“昭仪腹痛流血不止,已是打下一个半成形的女胎来。”
太后一听,头痛又犯了,只捂着额头,差些要倒下的样子,诸人涌上前去,一阵忙乱。沈誉忙先按住其人中,又在两鬓施了针,好半天,太后才算缓过劲来。
周昶景凝神道,“沈誉,朕交张昭仪托付予你,如今竟出了这样的差池,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沈誉跪地正色道,“臣未有看护好昭仪与龙脉,自请领罪。”
茱萸见状,忙躬身道,“如今张昭仪的身子孱弱,病已成势,身子定然也是伤着了。这段时日,都是沈太医在看诊,想来这调养,也还需得他来做才好。若是换了旁的人,调理不当,落下什么病根来,那倒是不值当了。”
太后轻声说道,“倒是说的有理,这沈太医,无功劳,也有苦劳,皇帝便不要责罚了。”
周昶景听罢,只得说,“既是如此,那张昭仪,你可得调护好了,若是再出什么差池,可小心你的脑袋。”
“微臣领旨。”沈誉边说着,身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2 第九十六章 梨花香
未央宫玉堂殿,淑妃心下气闷,拿了一卷佛经,只想着平神静气。昊然被罚禁足已有月余,淑妃这几日也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陪着在殿中思过。
云梅宫中梅花已凋零,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正盛。茱萸召了彩莲,将宫中的婢女与太监,集合到了昭阳殿前。
诸人低头窃语,都在猜测,今日贵妃为何要召见。前排的小宫女转头低声问了阿德,“总管大人,您说,今日娘娘怎就想起要召见我等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阿德将脖颈一扭,嘴唇一撇,鼻孔里听着吭哧两声,笑道,“杂家怎会晓得咱们娘娘的心思,若要问内情,可还得茱萸、鸳鸯两位姑娘。许是这宫里头梨花开的好,娘娘请我们来赏花呢。”
另一宫女听了,接话道,“公公定是晓得什么,只是不愿同我等说罢了。这阵宫里头,是非多,可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阿德冷笑一声,见是贵妃来了,忙又换了阳春笑脸,“娘娘吉祥。”
众人亦跟着跪拜行了礼,茱萸也不着急喊他们起身,只是笑着,“今日这满院的梨花,清香满溢,可不是旁的花能比的。若是夜里或者清晨来闻,想来这味儿更能细细领略,你们说,可对?”
众人齐声道,“娘娘圣明。”
茱萸笑笑,“圣明不圣明,本宫未可知,可是这殿外,闻了口,倒是还有春兰的芬芳。这风一吹,两股子清香交杂在一处,反倒是闻着怪异了不是?”
诸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唬在那儿,不知所措。阿德躬身道,“娘娘若是不喜那春兰,奴才便仔细找了去,尽数都给您拔除了便是。”
茱萸轻笑一声,“这春兰,原是顶好的东西,可是偏偏混入了咱们云梅宫来,可不是喧宾夺主了。这人呀,也跟这花儿一样,若是有什么不忠不义之人,混进了宫里来,这闻着味儿呀,也便是极其难受了。”
一语毕,诸人方才明白茱萸用意,齐齐磕头道,“奴婢(奴才)惶恐。”
茱萸收了笑意,眼色凌厉,“你们是该惶恐,记得你们刚来我云梅宫的时候,本宫便说了,这是个赏罚分明的地儿。尽心尽力的人,自是少不得赏。可这存了什么心眼,行了什么对不住本宫的事儿,那也该来领个罚不是?”
说话间,彩莲已是拿了一只月白段的大荷包来,鸳鸯又往里头撒了梨花瓣。
茱萸指着荷包道,“云梅宫,前些日子出了事儿了,想来你们也知晓。本宫琢磨着,总不是凑巧那么简单,想我才迁到云梅宫,便出了细作,心下也是十分伤心。昨儿个,本宫恰是做了个梦,梦里梨花仙子告诉本宫,这梨花最是纯净之物。若是有人碰了这梨花花瓣,染了什么色,那定然是心术不正之人了。”
底下一干太监宫女听了,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贵妃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德谄媚笑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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