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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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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莲看了茱萸一眼,方知出大事了,鸳鸯去烧姜汤,彩莲在床边伺候着换小巾。

    待得见了杜太医,周昶景命人外头候着,只让其好生切脉。

    杜太医拿了茱萸手来,诊了半日脉息,眉头微皱。

    周昶景见他如此,便问道,“可是哪里不好?”

    “微臣看歆才人这脉象,木盛生火,经水不调,再加上受了寒气,累着了,方致高烧。”杜太医边说,边又请命道,“微臣斗胆,还望看下歆才人面色,才好有个全面的诊断。”

    周昶景听着有理,命彩莲等将幔帐收起,杜太医见了茱萸,直叹气,”怕是已然淤血凝结,现下舒筋活血最为要紧。“说着便开起药方来,又对彩莲道,”吃药得抓紧,切不可再拖延了。“

    彩莲点点头,忙跟着出去抓药熬制。

    因着茱萸依旧昏迷,待得彩莲呈上药来,也是无计可施。

    周昶景见状,也未多想,只含了一口,贴近茱萸,便喂了下去。眼见着药可算喂好,大伙方才松了一口气。

    周昶景也觉有些疲倦,先回了乾曜宫,着鸳鸯与彩莲悉心照料。

    到了午夜,茱萸忽而出着大汗,浸湿了床帏。亦因着腹痛至极,竟然疼醒了,不多会下身出了一滩血来。

    彩莲掌了灯近了瞧,吓了一大跳,”天呐!主子!您出血了!“

    鸳鸯道,”我去请太医。”

    茱萸强撑着眼皮,哑声道,“必得请沈誉沈太医来。。。。。。“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 一叶知秋(二)

    待得沈誉前来,茱萸已是血行不止,又昏迷了过去。皇帝听太监来报,亦匆匆来了晖春阁探视,见茱萸此状,知定然有异,命人去将杜太医也叫来。不想太监来报,这杜太医早已不在太医院。

    沈誉探了半日,连连摇头,“这脉象如此凶狠,实在是难以置信。”

    周昶景听了蹙起眉头,“此话怎讲?”

    沈誉回道,”启禀圣上,这歆才人本就是气血有亏,身子柔弱之人。本是受了胎,该是一波喜脉,可是受了些凉气,也动了胎气。这本是开些安胎之药便好,却不想,这有人竟然用了虎狼之药。“

    ”若是微臣没探错,当是里头加了斑蜇,这用药之狠,如今才人是元气大伤,一时怕是难以痊愈。这得多调养些时日,且要闲言闲事不闻,方可恢复几成。”沈誉又边思边道。

    周昶景听了,龙颜大怒,当场摔了一枚茶盏,“这杜名理好大的狗蛋!竟敢欺君犯上!还谋害歆才人与朕的龙脉!当斩立决,方能解朕心头之恨。”

    薛巾小心翼翼道,“奴才方才听人来禀,说是杜太医傍晚时分未回太医院,多半是卷包袱逃了。”

    “着朕口谕,通缉杜名理,定要抓捕归案,朕要亲自问问,他这哪儿来的狗胆!”周昶景此番是动了真气,旁人看了,都吓得跪在地上,也不敢出大气。

    沈誉先开了一剂退烧的方子,守到天边渐亮,见烧退了,才又开了几剂调养的方子,嘱托彩莲道,”这药一日三次,断不可少,膳前服用,莫要忘了。”

    彩莲点点头,眼睛在夜里早已哭肿成核桃大小。

    周昶景见沈誉如此说,稍稍放下心来,便去了早朝。

    日间,茱萸醒了,鸳鸯忙扶住道,“主子可算醒了,先吃些粥食吧。”

    茱萸摆手道,“倒无甚胃口,且先给我一杯水。”

    彩莲忙递上,茱萸抿了口水,见她模样,只道,“怎的一夜不见,你这眼睛就肿成这样了?”

    彩莲撅嘴道,“看主子昨日夜里这样凶险,奴婢真当是死的心都有了。还好您这会醒了,还是沈太医妙手回春。那个杜太医,咱们先前可从未得罪过他,也不知怎么,就要置主子于死地。”

    茱萸顿了顿,想起昨日之事,隐隐猜的个大概,便道,“这宫里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之事。这几日,你们在外头,也切莫多言才是。”

    鸳鸯道,“主子放心,奴婢们都晓得轻重。”

    茱萸又问道,“那杜太医现下何处?”

    彩莲愤愤道,“这老东西,害了人,自不会乖乖等着人来抓。早就卷铺盖跑路了,若是抓着了,看皇上不砍了他脑袋!”

    鸳鸯帮着抬高了枕垫,茱萸靠在上头,缓了口气,“也怪我自个疏忽,这几日胃口不好,还当是肚子不爽,未料着竟是有了身孕,也是我大意了。”

    说罢,只见静太妃往里处来,鸳鸯也不好阻拦,只得引到了茱萸跟前。

    茱萸瞧了,只笑笑,“今日身子不大好,未能按着往昔礼数见礼,太妃莫要怪罪。”

    “哪里的话,你这可怜的孩子。我这先头,还在佛堂礼佛,听了人来报你之事,也是吓了一大跳。只在菩萨跟前说,只求歆才人这身子早日痊愈,再给皇上添个龙子,有什么灾的难的,且都往我身上来便是了。”

    一语未毕,稠素端了碗汤水上来,“我家主子一早听说,便命我等做了汤水,急急便要给才人送来。”

    彩莲见了便想拦住,茱萸使了个眼色,只将汤水接过手道,“倒是劳太妃忧心了,我这身子不打紧的。”

    说完便将汤水也喝了个尽,静太妃见了,紧绷脸色也有舒缓,“这皇上膝下,只有淑妃有一皇长子,余的,锦妃有两公主,皇室子嗣不多,开枝散叶,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妃嫔那。”

    茱萸点头道,“太妃说的在理,倒是茱萸没福气,没能留住这个孩子。”

    “可不得这样说,我这听了也伤心。”静太妃说着抹了抹眼角,稠素劝了一会,才算平了神色。

    鸳鸯送着静太妃出了门,彩莲瞧人走远了,方道,“主子,方才那汤水,您为何喝下,若是她们在里头下了什么东西……”

    茱萸冷笑一声,“这会风尖浪口,她若还敢加害我,那便是玩火自焚了,想来她也不至蠢到这个地步。”

    鸳鸯也不吭声,只收拾了碗勺,又给茱萸换了碗新药上来。

    待得茱萸喝了药,正要小憩一会,太后又差了曦嬷嬷来探视。

    曦嬷嬷才进了晖春阁,就闻着满屋子的药味,再看茱萸神色倦怠,远不似以往神采,心下暗暗叹息了一声。“给歆才人请安了。”曦嬷嬷边说,边命身后侍婢拿出一支小瓶来,“这瓶里是消斐散,能保命。太后听了您这事,也是十分挂心,特意命我将此物呈给才人。”

    茱萸示意彩莲收下,又让鸳鸯给曦嬷嬷看了座,“如此珍贵之物,太后还赏予我,倒是受宠若惊了。还请嬷嬷转达茱萸谢意,茱萸感激不尽。”

    曦嬷嬷又道,“太后今儿一早便遣人跟各宫娘娘说了,这阵都不许来打扰歆才人,且让您静养着便好。”

    茱萸点头,轻声道,“太后疼爱,茱萸铭记于心。”

    曦嬷嬷环顾四周,欲言又止,茱萸会意,遣散了一干人等,只道,“嬷嬷还有何要指教,但说无妨。”

    曦嬷嬷道,“才人身子一定要养好了,孩子没了,总还会再有,来日方长。”

    茱萸点点头,“嬷嬷说的是。”

    “您这事,倒让我想起先帝时的旧事一桩。那会宫里头的方贵人有了身孕,没几日便小产了。”曦嬷嬷说着,饶有深意望了茱萸一眼。

    “那时候方贵人喜食豆腐,每日都要吃一回。却不想,那日食了蜂蜜豆腐,夜里也就小产了。后来太医说是,方贵人不知自个对蜂蜜有异常反应,因而同食以后,竟差些也害了自个性命。可这两样都是常见膳食,也无毒性,旁人又哪里想得到?”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 冤冤相报(一)

    鸳鸯送着曦嬷嬷出了晖春阁,彩莲收拾了一番,正要出门削些瓜果,被茱萸喊住,“你且再去请沈太医来一遭,就说我身子又有不适,需得瞧瞧。”

    彩莲颔首,急急便往太医院去,不想里外找了个遍,也不见沈誉人影,抓着煎熬的小厮便问道,“沈誉沈太医去哪里了?怎的不见他在这儿?”

    “谁说我不在了?”沈誉伸了个懒腰,从书架后踱步而出,“我说彩莲姑娘,我这看您都找了里外三圈了,您累不累哟,直接吼一声,我可不就出来了?”旁的小厮听了,皆窃笑起来。

    彩莲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咬唇道,“沈太医,你既是见我来了,怎不早些出来,害我好找!”

    沈誉自顾自走到药柜边,又抓了几帖药,着小厮称好份量,细致包好,“你这一进来,就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我怎就知晓你是在找我?这可真当是冤枉喽。”

    彩莲跺跺脚,“懒与你耍嘴皮子,我家主子身子又不见好了,还请赶紧去瞧瞧。”

    沈誉拎上药箱,“瞧瞧,可不准备上了,本也到时辰,该来请第二脉了,顺带再送些补身子的药。”

    一路上,彩莲只低着头,也不说话。沈誉见她闷闷的,笑道,“少见你如此沉闷,可是在想什么?”

    彩莲摇头,“只是觉着我家主子命真苦,这才怀上皇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掉了。若是这胎保下来,在这宫里,主子可不算有了依靠嘛。”

    沈誉停住脚步,“我倒是忘了问你,歆才人平日里吃的可有什么异常?”

    “前阵说是胃口不好,我们也是大意,竟不知是有孕在身。说其他异常也无,只当是食量少了许多。”

    沈誉听了心下寻思着,又问了句,”歆才人屋里,近日可添什么新玩意了?”

    彩莲挠着头,仔细想着,“就是一些皇上与各宫娘娘赏的金银珠宝,锦缎布匹,旁的倒也没什么……对了,静太妃还送了几株大理白山茶来,但我们未摆在屋内,只在外头搁置着。”

    且说到了晖春阁外,沈誉仔细瞧了这白山茶,“倒真是稀有之物,静太妃也真舍得送。”

    彩莲道,“说是大理段式亲自栽培的,三年才得一株。这屋里东西多,怕摆不下,只得外头放着。但是这花娇贵,刮风下雨,还得拿到里间来藏着。”

    说话间,鸳鸯迎了出来,见是沈誉,福了一礼,“沈太医,主子里边恭候多时了。”

    茱萸见沈誉来了,命鸳鸯看茶、看座。彩莲眼尖,瞧着鸳鸯给上了一盏武夷红茶,忙道,“还是换龙井好,沈太医不好红茶。”

    茱萸笑笑,“这才几日光景,这沈太医的喜好,你倒也记得不少。”

    彩莲羞得垂下脸去,鸳鸯道,“主子若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茱萸示意鸳鸯近前,“现下这屋里也无旁人,你无需避嫌,且在旁候着便是了。”

    鸳鸯道,“诺。”

    沈誉起身,将屋中角角落落都看了个仔细,瞧见窗边有些柴灰,便问道,“这里放这些柴灰做甚?”

    “主子原是恼这院中的小虫,便去御膳房那讨了些柴灰来,就撒于窗边,可别说,老顶用了,一撒上这旁的虫儿也都不见了,主子也能睡得安稳些。”彩莲答着。

    茱萸抬眼看去,见沈誉模样古怪,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沈誉沾起一点柴灰,闻上一闻,眉头皱道,“且将这些柴灰都撤了罢,再留,可就真要害你主子性命了。”

    彩莲与鸳鸯听了大惊失色,忙将柴灰收了扔到外处去。

    茱萸也不慌,只淡淡道,“我这素日身子虽弱,可就跪了一夜罢了,孩子就掉了,想来这里头有什么文章可作吧?”

    沈誉叹气,“这外头受些寒气,累一些,确实也不至小产,真正厉害的反倒是这柴灰呀。”

    “愿闻其详。”茱萸说着,又安抚彩莲与鸳鸯稍安勿躁,听沈誉细细说来。

    “这平常民间用的柴火,多是箐山那一带拾来的。这宫中恰恰因着是御膳,连这柴火都需得北边靺鞨族人进贡而来。这靺鞨产的柴火,轻烟,且易点燃,也真当是好东西。”

    沈誉接过龙井,呷了一口,“可坏就坏在它这柴火多是久经热气侵扰,里头都是至热之物。而这白山茶,自也是少见的好花,可偏也需得暗室里养上七七四十九日,再入水洞中静置,吸天地之寒气,方可开这第一枚花苞。”

    他又接着道,“这柴灰、白山茶,单着放,皆不会有什么坏处。坏就坏在,连着近了,阴阳两极相扰,旁人闻了这气味倒无什么,偏就是妊娠之人不可闻之,久闻便会有小产之象,且极其伤女子之身。这些都是古书里说的,我行医十多载,今朝也是头次见这怪事。”

    话到此处,茱萸想着曦嬷嬷前头所说,心下却觉十分凝重。这太后果真姜还是老的辣,一切瞬息万变,依旧还在她老人家掌控之中。

    这既是给了前朝孙太师一个交代,又让静太妃露出马脚,且明面上,对茱萸是授人以渔,可谓一石三鸟之计,怕也是只有她老人家能想得出来了。

    “还好沈太医火眼金睛,瞧出这些端倪来,否则,我只怕自个小命丢了,都还不知为何。”

    沈誉道,“我这刚好也带了几帖补药来,您可先喝上几日。”茱萸谢了又谢。

    沈誉又道,“李老大人前阵也都是我在看诊,想来原先是什么情景,才人您也知晓一些。不过现下倒无大碍,小人不敢说妙手回春,但保李老再多活个五年不在话下。前次来,倒是没合适的机会说,知晓才人惦记,这会告之,还请勿怪。”

    “岂敢责怪,感激都来不及,能够识得沈太医,真当是我们父女的福气。”

    茱萸边说,边又让彩莲添了盏茶,“依沈太医看,我这身子……何时还能再有孕?”

    沈誉沉吟半响,“歆才人莫要着急,先调养个几月……来日方长。”

    “现下这里也无旁人,沈太医但说无妨,我这里也无甚忌讳。”茱萸睨了沈誉一眼,瞧他显然是有所顾忌。

    “这次歆才人算是元气大伤,伤及底子……近年若说要有孕,怕是也难……但是才人也莫急,这凡事没有绝对,我且回去再查查医书,记得先秦时有本《妇金语录》,尚还有秘法可寻……”

    茱萸听罢,吩咐了彩莲、鸳鸯,此事断不可对外人言。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 冤冤相报(二)

    且说周昶景这厢,忙的焦头烂额,时逢勿洛正式向大钺宣战,且屯兵于边关之上,战事一触即发。因着情势危急,且朝中为派谁为主将,是战是和等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争执数日尚无定论。

    这日,周昶景与一众老臣讨计策,相谈无果,便又往晖春阁去探视茱萸。

    还未进得屋内,却见到彩莲与鸳鸯在外头频频叹气。

    只听着彩莲道,“咱家主子,也就是心肠太软,这好好的被人害成这个模样,也不吭一声,叫人怎么说好。”鸳鸯道,“可不是,这有一,便有二,谁晓得下次又是何等烂事。”

    周昶景听了,从廊后踱步而出,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明白。”

    彩莲与鸳鸯忙跪下,“不知是皇上来了,皇上吉祥。”

    “朕问你们,方才在说何事?”周昶景复又问道。

    彩莲欲言又止,一副为难模样,“主子吩咐了,不让跟人说……”

    “怎的,你是要抗旨不成?”周昶景加重了口气。

    彩莲吓得跪在地上直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周昶景也懒得纠缠,只快步迈入屋内。

    茱萸见他脸色不大好,假意不知,给斟了碗茶,”给皇上请安了,今儿个怎来的如此早?”

    “还好朕来的早,不然都不知你这儿发生何事了。”周昶景边说边拉着茱萸坐下,“你这身子还在恢复当中,平日便多在榻上歇着,下地来做什么。”

    “可不是见皇上来了,礼数还是少不得的。”茱萸浅笑道。

    周昶景握住茱萸手道,“我方才在外头听你手底下两个丫头嚼舌头,可不得把人吓一跳。你倒是快跟朕说说,这到底所谓何事?为何说你是被人所害?”

    茱萸瞪了彩莲与鸳鸯一眼,低头沉吟道,“本就无事,倒是臣妾未看好手底下的人,在皇上前头乱说话了。”

    “这后宫里头什么光景,你即便不说,朕也略知一二,今日既是问你了,你又何苦隐瞒。”周昶景道。

    茱萸先是叹了口气,后又道,“太妃娘娘疼爱臣妾,几番多次打赏。也是巧合,前次自太妃娘娘着稠素送了白山茶后,臣妾便一直身子不爽。但也只是巧合罢了,太妃娘娘待臣妾一向很好,不曾想,会引来旁人误会。”

    周昶景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之情,抱住茱萸,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你身子可要养好,朕还等着你给朕送个胖皇子呢。”

    茱萸莞尔一笑,“那皇女不好么?”

    “好,当然好。只要是你生的,那都是极好的。”周昶景望着茱萸,满眼皆是秋水柔情。

    茱萸也不看他,只是逢迎笑着,心下却十分难受。

    出了晖春阁,周昶景脸色又阴沉下来,原还要去同太后请安,想了想,又觉心情不佳,便改道去了御花园。薛巾小心翼翼陪着,也不敢说话。

    好一会,周昶景才示意薛巾上前来,耳语了一番。薛巾听着,心下虽有些吃惊,仍不住点头应允,领了一帮小太监,便往太妃住处去。

    话说那稠素,正欺侮完小宫女,得意洋洋地跑到院外晒太阳偷懒,忽而被黑罩蒙住了双眼与嘴巴,又惊又怕,只得不停挣扎。

    恍惚间,好似被人带到了一处暗屋内,待得黑罩摘下,稠素才揉了揉眼,方见是薛巾与一众小太监,哭笑不得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薛公公带我来这作甚,怕是找错人了吧?”

    薛巾威视她一眼,不屑道,“杂家哪可能与你是一家人,难不成,你要来做杂家对食不成?”

    小太监们听了皆大笑,这笑声听得稠素有些怕了,“薛公公,咱两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可快放了我回去吧。若是晚了,太妃不见我人影,是要着急的。”

    薛巾冷冷笑道,“这会可知道怕了,啧啧…。。可惜呀可惜……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要去谋害歆裁人呢?”

    稠素听了歆才人之名,吓得打了个哆嗦,知他定是有备而来,转头便想逃跑,被小太监拳打脚踢扔回了暗屋之中。

    “这可是咱们宫内太监的暗房,来了此处,断没有全身而退的理儿。”薛巾边说,边拿出一块烫的火红的铁烙在稠素面前比划着,“你瞧见没?这可是真家伙,这一杆子贴上来,别说你那小皮儿了,连白骨都能给你烫出来。”

    稠素哪里见过这阵仗,登时吓得哭求道,“公公好人,还请放过稠素一马。”

    薛巾道,“你且记着,今日不是我要对你如何,这可皆是你咎由自取。”说着,又把铁烙放进水中一压,“嘶”的一声,轻烟飘起,稠素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再看着,又有小太监拿来手夹,每一夹皆是拔甲抽血的毒物,但凡试过的,这滋味永生难忘。稠素瞧着手夹,直喘着大气,不一会竟吓晕过去。

    “我呸……这就晕过去了,可真不经吓。”薛巾边说,边舀了一勺水,直往稠素脸上泼去。

    稠素打了个激灵,待得眼睛再睁开,却只剩了傻笑,“呵呵……呵呵…。。爹爹,你在这作甚?可要吃馍馍?”

    薛巾与小太监面面相觑,又转头狠狠抓住稠素下巴,啐了一口,“爹也是你配叫的?”

    稠素歪着头,傻傻笑着,流着口水下来,只不停道,“爹爹……爹爹……”

    那厢晖春阁,鸳鸯服侍着茱萸喝了药,便要走。

    茱萸道,“鸳鸯,你且慢走。彩莲,你也近前来。”

    待得两人在跟前跪好,茱萸分别抬了两人手来,交叠着说道,“这宫里,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我现下算是领教过了。今日你们表现得极好,但是往后也定要多生防范,处处小心才是,怕是再也无太平日子可过了。”

    彩莲连连点头,“主子的事,就是一等一的大事,自当与主子同进退。”

    鸳鸯亦淡定道,“主子有吩咐,奴婢必定尽心竭力。”

    茱萸由两人搀扶着下了塌,又坐到小桌旁,“这几日,我都在屋中静养,外头发生了何事也全然不知,你们这会可与我说道说道。”

    彩莲递上几辦削好的蜜瓜,“奴婢今儿一早,倒是有听说,这几日皇上鲜少去裴美人处,那裴美人便将气撒到了下头人身上,又是打,又是骂,可厉害着呢。”

    茱萸吃了口蜜瓜,嗓子也跟着润了起来,“哦?她倒是一贯如此做派,倒也不觉稀奇。”

    “奴婢听人说,裴美人屋里新来的丫头受不住,夜里偷偷吞金死了。常听人说,生金可以坠死,可这宫里头的宫人却是头一遭。”鸳鸯又说道。

    茱萸轻叹一声,“这生金,得多狠命直脖才吞的下去,咽下去也是她本事。可怜年纪轻轻,如此想不开。”

    “裴美人说是这丫头偷了她金子,还不依不饶,嚷嚷着要开膛破腹取金来着,也是耸人听闻。”彩莲接了句。

    到了第二日早间,宫里有哭声起,原是那家人来接小丫头尸身。也未有什么遮盖,只一件草盖粗粗盖上,抬了出去。

    茱萸命鸳鸯,悄悄送去了一袋银子,说是可在宫外头给小丫头搭个棚户,安坛场,好做个佛事。

    那家人千恩外谢,鸳鸯一再嘱咐,不可说她来过。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 天涯静寂寥(一)

    朝廷派往背加湖一带的皇城守军,连带之前的送亲军士等,颠簸数月,终于回朝复命。

    李婵依旧下落不明,有婢女多名言之凿凿,说是亲眼看见李婵落下悬崖。又依着多名军士证言,李原吉先前的嫌隙皆得以澄清,即日便出了天牢回了忠棣府。

    大夫人见儿子毫发无损归来喜极而泣,因着听闻是茱萸在皇帝面前美言,又嘱托人带了谢礼予茱萸。茱萸也不领情,皆被一一退回。

    河阳王府外,层层重兵已解,值此朝廷用人之际,周筠生又重新被委以重任。

    再说晖春阁,彩莲正要拿盒子盛东西与茱萸送去,却见架子上盒槽空置着。因而问道,“这一个缠丝红玛瑙盒子去哪儿了?你可有瞧见?”

    鸳鸯见问,便道,“许是给太后送香粉去,落在太后寝殿中了吧。”

    彩莲点头,“还是你记性好,我多不记得了。前两日主子说这红玛瑙盒子配着香粉才好。曦嬷嬷也说好看,叫连盒子放着,就没带回来。”

    茱萸唤了一声,彩莲与鸳鸯忙进屋内,“主子有何吩咐?”

    “早间我看这屋里多了一瓶桂花,可是哪里折来的?”茱萸问了句。

    “皇上一早从御花园折来的,说是新鲜着,亲自灌水插好了,着薛公公送来的,说是主子当是喜欢的。”鸳鸯答着。

    说话间,太后已是遣了秧姑姑来,一个大的荷叶式盘子里,盛着各色折枝花儿。

    秧姑姑道,“今儿一早,河阳王妃送了一篮菱粉糕进来,太后心下大喜,特命老奴陪着新鲜的菊花送些来才人这里。”

    茱萸听了,心下五味杂陈,笑道,“河阳王妃真当孝顺,知好歹,难怪太后喜欢。”

    “可不是,太后今日心情好,还赏了老奴一贯赏钱,这可是想不到的福气。赏钱是小,难得太后给的这个脸面哟。”秧姑姑说着,脸上亦满是红光。

    说笑一会,茱萸又着彩莲找了一盒腌制来,予秧姑姑道,”我这也没什么好拿的出手的给姑姑,就一盒自个制的胭脂,还望姑姑笑纳。”

    秧姑姑听了难掩喜色道,“诶哟,奴婢今日是走何等狗屎运,竟又能得歆才人亲手制的胭脂,宫里人可说呢,您这妆品都是极难得的,不想奴婢还有福气能用上。”

    茱萸听了,抿嘴笑道,“瞧姑姑说的,哪有这般稀奇,只是姑姑是太后跟前的人,有什么好的没见过,倒是光给我脸面了。”

    秧姑姑笑言,“不瞒歆才人说,有这样细腻心思的,也就独您这份,奴婢记心上了。”

    茱萸复又道,“你看我这衣衫不整的,姑姑来之前都还未梳头呢,可巧着,姑姑就送花送糕来了。”

    一语未了,彩莲捧了翠色芭蕉型的盘子来,却见上面盛着各色新折来菊花,美不胜收。

    茱萸挑了一朵桃红色,“这个好,咱今天可试试不同的花色。”

    彩莲便拣了桃红色的菊花,簪于茱萸发鬓之上。秧姑姑拍手道,“我这也不知修了什么福,头次见歆才人戴菊花,竟是如此好看。”

    茱萸羞惭笑道,“皇上总说我平日过于素净,偶尔也别个花儿粉儿的,自个都觉着心情是大不一样了。特别又是太后赏的,可眼光,可就是与旁人不同。”

    秧姑姑道,“昨日太后才提起,这寝殿中窗上的纱色老旧了,可要换新的。说是歆才人处可一同换得,也讨个辞旧迎新的彩头。”

    “这敢情好,劳太后惦记了。”茱萸指着屋里头的窗纱道,“这原来材质也不差,应是软翼蝉,又作秋香色,也是古朴雅致,道也合我心思。”

    秧姑姑亦道,“太后也是这么说,说您许是新欢雅致的色儿,因而命奴婢瞧瞧还有什么色儿合适的。奴婢去库中瞧了,还有银红的、松绿的,又有流云与福花款式的,哪一件放才人这里,都不会差。”

    茱萸笑说,“这样柔软厚实的纱,我先前在宫外可从未见得。自打进了宫,也算开了眼界。我这屋里头配个松绿的倒似不错,姑姑瞧着呢?”

    “松绿好,配得才人这气质,妥妥的。”秧姑姑边说,边起身要告辞,“太后嘱咐了,可不得打扰您太久,您这身子尚未恢复,还得静养着。”

    茱萸便让鸳鸯送她出去。

    到了午间,彩莲拿着锻布手巾,裹着一把楠木双镶银箸,摆好桌案。只见鸳鸯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原地,说是皇上命御膳房开的小灶,方才特意送来的。

    揭开盒盖,里头盛着四品菜色。彩莲端了一碗,放于茱萸面前,却见是一碗鸽子蛋汤,”主子请用。”

    茱萸尝了一口,直言,“味道鲜美,真当是回味无穷。”

    彩莲又夹了双拼片鸭予茱萸碗中,茱萸吃着,想起往昔忠棣府时,李婵曾在厨房拿了新烤的片鸭来分与她吃。那时没有这样的桌案,只在回廊偷偷的吃,那日子,想起好似隔了一世那么久。

    茱萸觉着鼻子有些酸,“啪嗒”一声,落了泪在碗中。

    鸳鸯见了吓一跳,“好好的,主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沈太医来。”

    彩莲抬腿便要往外去,茱萸一把拦住,“没什么要紧的,近日可有永定公主的消息?”

    “奴婢听人说,皇上已经把寻找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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