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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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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施为。再有,劫安姑娘马车一案,上回太守大人已经查明,是我父亲府中被撵走的一个轿夫干的。那轿夫离府多时,也不知集结了什么人,我们估计,恐怕是细作,利用了段氏与安姑娘的仇怨才做出这事,想趁机劫走安若晨,以控制前线战局。也许是细作为了灭口这才杀了段氏。这数种可能,都得认真研查。”
白英沉思。细作!“若是段氏之死又与细作有关,那便是重中之重。也许段氏掌握着什么内情,而从前你们疏忽了。”他看了一眼姚昆。
姚昆不说话。
白英道:“那就劳烦钱大人速派人去查究这些,我与姚大人再钻究从前案录,找找破绽。”
钱世新应了。白英转身对安若晨又道:“为了安全起见,安姑娘便住在这儿吧。有丫环伺候,也不会有所不便。姚大人找位大夫来,再给安姑娘瞧瞧病。莫让别人以为我们怠慢了才好。从前案情种种,也还需要安姑娘协助查办,许多细节内情,安姑娘才知晓。方才段氏一案,可不是得靠着安姑娘的消息才有新的进展,其他案子,也许也会如此。还望安姑娘莫要私藏,尽数告之才好。”
安若晨心里明白,到了这一步,想说身体欠佳不能配合供述是不行了。于是安若晨问:“敢问大人,我四姨娘的尸首在陆大娘旧居中被发现,是谁人,何时,如何发现的?”
姚昆道:“陆大娘的隔壁邻里,昨夜听到陆大娘屋内似有人说话,以为是陆大娘回来了。早晨发现陆大娘的屋门下面落了个发簪,断定是陆大娘遗落的,便去敲陆大娘的门。但屋内无人应,她便隔着院门往里看了看。院门缝隙大,正对着屋门,屋门未关,看到一双女子的脚横在地上,似有人晕倒在地。那人误以为是陆大娘急病晕倒,便赶紧唤人。岂料进去后发现不是陆大娘,却是一个陌生妇人的尸体。仵作验了尸,段氏大约是死于昨日夜里。而那簪子是段氏之物,想来是搬尸入屋里掉的。安老爷道,昨日他将安姑娘母亲的牌位请出,而段氏与牌位一同失踪,怕是段氏欲拿姑娘牌位引诱姑娘出来相谈借以谋害姑娘,不料却被姑娘所杀。”
安若晨道:“我昨日是听说了母亲牌位遭辱之事。让陆嬷嬷与田大人今日去安府相问此事。”
白英却道:“事后假意询问,借此掩饰自己不知情,也是凶嫌常用的手段。”换言之,安若晨方才说了一大堆,但他未查清之前,仍未排除安若晨的嫌疑。
安若晨不慌不忙道:“段氏半夜偷了牌位,如何联络我?安家说她昨夜失踪,也就是说,白日里的行踪是清楚的,她可是全日在家?那在家中又发生了何事?大人们把凶嫌锁定在我与紫云楼里的人身上,是不是会忽略安家那头?卢护卫或是田护卫都是军中将官,身怀武艺,要杀人,为何用掐的?一掌便能拍死,一剑便能砍掉脑袋。处理尸体也是草率,为何会放在陆大娘家中?搬回四姨娘屋内伪装成上吊自尽岂不是好?这便罢了,怎地还会如此粗心掉落发簪不知,还弄出这般大的声响让邻里听到。”
钱世新垂下眼眸,从前是听说安若晨反应极快口齿伶俐,也曾被她抓住钱裴的事情指责编排,但事关案情上还是第一次这般正面与其交锋,果然是思维敏捷。其实这事情确实破绽颇多,但在白英面前,压力巨大,加上已被囚禁,处境堪忧,她还能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也算是个人物。
姚昆不言声,安若晨这本事他太熟悉,他倒是好奇白英如何应对。只是他觉得安若晨用错了方法,她越是张扬了机智,白英对她就会越发反感。
果然白英反驳道:“未一掌拍死,正是为了掩饰凶手会武。藏尸于无人空屋内,也许是为了掩饰段氏己死的事实,让人以为她离家出走失踪,以此达到其他目的。落下发簪虽太过大意,但也是人之常情。”白英顿了顿,道:“安姑娘放心,事实真相如何,我一定会查清楚。不止这案,姑娘莫忘了,之前还有一案,同样是田庆与陆婆子,卷入了一场命案中。那叶群飞的遗孀可就在中兰城里,等着我们还她一个公道。这倒是巧了,两件案子,都与同样的人相关。”
安若晨无言以对,叶群飞的遗孀什么的,她了解不多,这种情况不宜多说,何况她已经感觉到,白英的语气不是太好。她想她又犯了将军曾经提醒过她的错,聪明劲该藏的时候得藏着点。她错了。她该多了解些白英再做应对的。
白英接着道:“看来姑娘康复情形不错,那我就等着姑娘尽速将从前领命查案的细节种种忆起,以助我厘清这许多案子线索。”
安若晨恭敬应声:“民女定当全力以赴。”
“姚大人。”白英转向姚昆:“嘱咐丫头婆子们多加照顾,莫让安姑娘累着,也莫让她再磕着碰着,受伤了就不好了。”
姚昆同情地看了安若晨一眼,看吧,真的是招了白大人厌烦了。
安若晨心里叹气,反正都这般了,那就再多说几句吧。“说起受伤,不知大人们可曾验过我爹爹身上手上脸上可有抓痕?若他没有,安家管事安平身上可有?四姨娘被掐死前或许曾经反抗过。”
白英一愣,转头看了看钱世新。钱世新忙道:“我这就派人去查。”
春晓在紫云楼里焦急等待,等到深夜,安若晨和陆大娘、田庆他们没一人回来。古文达和周群带回消息,说白大人留安姑娘在衙府里住,拨了丫头婆子照顾,应该这几日是不会回来了,而陆大娘和卢正、田庆的涉案之事还在查。
“没事的,查清楚就回来了。”古文达如此说。周群也是如此认为,毕竟是军方的人,白英再如何也不敢轻易下结论,还是要与龙将军交代的。只是这中间处置不好,会留麻烦。
春晓问:“可以去看看姑娘吗?她的东西没带全,恐她在那儿住得不方便。”
“怕是不行。今日我们也未能见到。”周群道。
春晓心一沉。
当天夜里,春晓找来两个仆役,按安若晨交代的,让他们明日一早便出城去,去武安郡买些特产美食回来。记得快马加鞭,速去速回。她想让姑娘回来时便能吃上。
然后春晓去与周群打了招呼,说既然姑娘一时半会不回来,楼里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她想趁着这几日回家里看看,三四日便回来。周群可没心思管她家里如何,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春晓盯着那两个仆役出发。她并不知道仆役骑马刚出紫云楼不久,外头街上便有人速奔至钱府报信去了。没多久,数人骑着快马奔出,到了城门处一打听,朝着那两个仆役离城的方向追去。
春晓未带任何人,也未拿包袱,与平常出门办事似的与卫兵们打了招呼便出去了。到了外头,小心谨慎观察,顺利到了刘府。
赵佳华自然是认得春晓的,听得她的来意,脸垮下来:“安若晨当我是送货的吗?”齐征被衙差带去问话关了一晚,今早才刚放回来。这安若晨又丢个麻烦给她。
中午时分,招福酒楼一辆去外郡采办货食的马车毫不惹眼地出了城,朝着玉关郡方向而去。
安若晨在郡府衙门呆的这一晚并无特别的事发生。白英走后,姚昆为她找来了位大夫瞧病。安若晨装病装痛练了多年,驾轻就熟。大夫便诊出了这位姑娘怕是伤着了骨头,骨伤未愈,气血亏损,劳神伤阴,需得安静休养等等。开了药与药膏,安若晨换完药喝过汤药呼呼大睡。
有人监视便监视吧,她辛苦点,睡觉!
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醒。白英听罢话都不想多说。只嘱咐明日早上待她醒了,便让文书先生去记供述。
第二日一早文书先生真去了,安若晨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被盯着说案录。于是安若晨说了一个时辰钱裴是如何谋害她家觊觎她四妹的,如何设套如何逼迫,在她家都发生了什么,几房姨娘为这事都什么反应,几位妹妹都说了什么。
文书先生写得头顶青烟,几次打断想让安若晨说说重点,安若晨只道这些都是事情的由来,白大人要的就是细节,欲从细节中找出蛛丝马迹,她不知哪些是有用的,故而得将事情从头到尾都细述一遍。完了又从头再说一次。
之后太守夫人蒙佳月来探望安若晨,文书先生简直是用看救命恩人的眼神看向夫人,找着了机会诚恳告退。
蒙佳月是来示好的。先是问候了一番,看看安若晨缺些什么,然后说了说案子。她说姚昆说了,这案子疑惑重重,破绽太多,证明安若晨和陆大娘等人无罪只是时间问题。只是白大人想借机扣下安若晨,所以就算罪名洗清,但恐怕安若晨还得在这儿住上一段时日。
安若晨倒是不急不躁,只说她住哪儿都一样,但希望太守大人看在将军的面子上,能快些还陆大娘等人清白,莫让他们受了委屈。毕竟田庆、卢正是军方的人,这般以嫌犯之名扣押他们,将军名誉受损,军方威名扫地,影响可大可小。
蒙佳月忙道这个明白,大人已经与白大人说明利害关系。又告诉安若晨,田庆、卢正与陆大娘皆未被关入牢狱,只是关在了另一个院内分房而居,状况安好。那个少年齐征今日一早也放了。事情很快解决。她希望安若晨日后见着龙大,也能替姚昆说句话。毕竟这次事情,姚昆冒着惹怒白英的风险,极力为安若晨等人开脱,顾念着龙将军的声誉,真的尽心尽力。
安若晨自然明白她的意图,一口答应了。蒙佳月一心为姚昆,自然是想白英与龙大两边不得罪,日后无论哪边得势,姚昆都不吃亏。安若晨想起薛叙然给她的情报,不禁沉思。
蒙佳月走后不久,方元来了。
安若晨见着方管事自然大喜。方元也确是来给她报消息的。他告诉安若晨,看到不少生面孔在郡府衙门和太守府外的两条街上乔装游荡。“这里我再熟悉不过,闭着眼都能知道哪个铺子哪个摊贩哪个岗值,甚至哪里种着树,哪里结了果,我也知晓。如今确是不平常,似有不少人守着这街头街尾的。姑娘可有派人来此?”
安若晨吃了一惊:“不是我的人。”古文达也不会这么蠢让军方的人着平民素衣乔装包围衙府的,又不是要造反了。
方元道:“也不是衙门的人手。”
两人对视着,都感觉到了疑虑与危险。
第一百四十一章
钱府里,侯宇问钱世新:“需要这么急吗?总觉得没十足把握。”
钱世新问他:“你在这事里参一脚时,可觉得会有十足把握?事情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可不容易。若不抓住时机,那才是真的会出差错。安若晨现在咬死我爹不放,总把事情往他身上扯,这是没法算计我,只好从我爹下手来拖累我的法子了。她无论说什么都能扯到我爹身上,你也知道,我爹那些勾当并不光彩。白英反感厌恶,积得多了,我未必能再哄住他。一旦他对我不再信任,转而选择姚昆,我们后头的事就没法办了。今日我与姚昆去探望安若晨,她把叶群飞的底细问个遍,还要求见他妻子。她一定有所计划。我们不能冒险。白英若与她多见几回,恐怕会被她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我们必须速速下手,将事情了结。”
侯宇道:“万一主薄不听摆布呢?时间太急,恐难说服他。”
“那就别说服了,换一个方法。他妻儿性命,他必是会在乎的。届时他下不了手也无妨,只要他露出蛛丝马迹,能让我们把账算到他与姚昆头上就好。”
侯宇思虑怎么处置,钱世新加重语气:“莫忘了还有龙腾那头,如今他连连战败,正是天助我们。待等他反应过来,重整旗鼓,前线局势扭转,事情恐怕会有变故。再者等他派的人到中兰城接安若晨,事情必生变故,我们筹码又少几分。趁着如今还能拖住他时,赶紧动手吧。”
侯宇闻言忙点头。龙腾手握兵权,杀将回来确会是最大的麻烦。侯宇道:“行,我去安排江鸿青,定让他乖乖照办。”
凌晨的四夏江,天水相连的那端才隐隐显出一抹蓝,天快要亮了。
朱崇海点将完毕,正向龙大请示。
驿兵刚刚离开,龙大拿着那四封信粗略一翻,沉吟道:“没有她的信。”
朱崇海严肃点头:“待我们拿下南秦,说不定就有了。”
龙大飞快看了遍信:“也未提她的境况。”
朱崇海挠挠额头,所以咧,将军,还打吗?
“我告诉她要派人去接她,她该明白我的意思,成与不成,也该回个话。”
“也许那表示她默默接受。”
龙大不语,上一次她表现出默默接受的模样时是她暗地里组织了人手查刘则一案。这姑娘没有默默接受这回事,好与不好行与不行,她会给个主意。所以她那头肯定有状况了。
朱崇海想了想:“将军要派人去看看吗?”
“看了也没用。”除了他自己,谁去都压不住白英。若是好的,白英在能保护好安若晨,若是不好的,其他人去也左右不了白英的决定。再者说,派个大将,违了战时军律,派个小兵,除了跑腿传话别无他用。
所以,唯有让安若晨离开那个地方才能安心。但孙掌柜离得有些远。龙大将四封信往桌边一放,压在了另一封信的上面。那封被压的信是梁德浩写来的,他说惊闻石灵崖连连败仗,让龙大勿要只重四夏江,快想法解决石灵崖危情。他建议龙大将四夏江先放放,加派重兵到石灵崖。他那头也会调令兵马去石灵崖解围。
不过龙大并不打算听梁德浩的。他有自己的计划。四夏江的攻战早已安排好,既然石灵崖那头南秦与东凌联合重兵的事已经显露,那正是强攻四夏江的好时机。
龙大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铠甲。“走吧。”攻下四夏江,占领南秦武安郡,他才能有机会回中兰去接他的安姑娘。她自己定是没法离开,才只能出那摔个半死的下下策。
校场里,两万兵列队整齐,分营分队旗帜飘扬。十四将于阵前精神抖擞,见得龙大提刀跨马奔至,众将一举拳头,身后旗令兵挥旗,全营兵士发出震天吼声。
龙大策马跃上点将台,一举长刀,长啸喝道:“战!”
全营兵士呼应:“战!”长|枪杵地,大刀敲盾,咚咚咚地响彻天际。
“胜!”
全营大呼:“胜!必胜!”助威的敲击声伴着吼声于静寂晨色中分外的震耳。
声音隐隐地传到了江对岸,南秦的兵将听到了,一人皱着眉头嘀咕:“他们日日天不亮就开始操练了。”
另一人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嗓门大似的。”
“是啊,天天这般吵吵。听说了吗?他们在石灵崖败得一塌糊涂,夹着尾巴逃,只能在这边嚷嚷了。”
“就是,光嚷嚷有屁用,有本事真打过来呀。”这人话刚说完就被旁边的兵士白了一眼。
一将官骑马奔过,喊道:“莫松懈,戒备,盯好江面。”
“是。”兵士嘴里应着,心中不以为然。这般天天听着对岸的呐喊迎接天明,都成习惯了,起初真以为要打过来,慌得不行,现在觉得龙腾大将军的威名大概是靠喊出来的。
南秦兵士们小声唠叨嘀咕笑话着,天边慢慢的亮了起来,今日的风还挺大,呼呼地刮着脸疼。随着风声,对岸的呼喝叫喊的声音时不时飘来,南秦兵士们都知道,他们这清早操练最少得一个时辰,离结束还早着呢。兵士们缩了缩脖子,躲着那冷凛的春寒。一士兵打了个哈欠,半口气卡在喉咙里,含着泪水的眼睛却似乎看到了什么。
那兵士的哈欠还没咽下去,一支火烟已经蹿到他的面前,“嗖”的一声划过他的耳边,落在了他身后的地上。兵士大惊失色,“敌……”字刚出口,另一支箭射至,正刺进他的胸膛。
他身边的兵士惊慌大叫,但已经来不及,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一大群水兵从水里冒了出来,江边战船上被点了火,船上的守卫兵将这才发现敌军来了,慌忙应战。
对岸的操练呼喝声仍隐隐传来,但对面江边在晨光中蹿出许多船只,这头已上岸的水兵拉着粗绳,绑到了攻下的战船上,用盘索轱辘绞着粗绳往这边拉。大萧战船顺着风就着拉力神速地朝南秦这边冲来。南秦众兵将大惊失色。
号角吹起,战鼓敲起,但越来越多的大萧兵从水里冒了出来。南秦兵将心里明白,照着这形势,分明是半夜里就潜了过来,天边微光时的呼喝呐喊取代了战鼓声,给了这些水兵进攻的号令。
转眼间,大萧南秦两边兵士打成了一片。大萧旗兵扛着战旗占据了战船最高杆顶,旗令挥舞,向江中及各路兵士报呈战况及进攻形势。鼓令手依着旗令用力击鼓,大萧兵士人多不乱,虽倒下不少,但其余的很快摆开了阵形,士气振天,吼声震耳欲聋。
一南秦兵士忽地指着江面大叫:“那,那个,那个……”
众人望去,大惊失色!原以为大萧的战船只是拼速度往这边冲,没曾想他们竟是摆开了阵形,船上放下了一排排浮板桥,船上众兵士踏着浮板桥一路奔向岸边。滞后的战船也并非跑不快,而是停在了需要的位置,将两岸串连起来。对岸的兵士已经踏上浮板,不必坐船,直接往这边冲了过来。
风挺大,但浮板一块挨着一块,斜着排成一片,靠着船边,竟也稳稳当当。大萧兵士一个接着一个奔来,急而不乱,训练有素。
这时候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身着铠甲,手持长刀,一马当先,竟率马冲上战船。那马儿在船上竟也不惧,扬蹄跃进,一船跃过一船,风速冲了过来。
几位大将紧随其后,策马踏船,转眼杀至。
南秦一大将看清来人铠甲装束,再一看大萧兵将的神情,听到他们的震耳欢呼,顿时明白了。“是龙腾!是龙腾!龙腾来了!”
主将到!大萧众兵将如有神助,欢呼雷动,战鼓震天。龙腾一马当先,刷刷砍倒一片。南秦大将忙策马相迎,龙大以一敌三,转眼便砍杀了一员。
南秦兵退守,但却发现旁侧防堤不知何时竟被击穿,大萧兵瞬间涌入!三名大萧将领已杀入堤后!
堤上督战将官脸色铁青,大萧如此攻势,必是策划筹备已久,这龙腾竟是不顾石灵崖败相,沉住气强攻四夏江,以为如此便能掐住南秦脉门吗?
将官呼喝着让兵士点烟,向石灵崖示警。写上密文,放飞信鸽。
黄昏时分,一直密切关注四夏江战况进展的石灵崖南秦主将得到了确切消息,四夏江失守,龙腾率军占领了江生县,直逼武安城。
石灵崖全军整个震动,南秦与东凌迅速集结兵力,决定全力攻打石灵崖。不能再被石灵崖缩头缩脑的大萧兵拖延了,哪怕血流成河,也要杀进崖内,夺取石灵县,踏平高台县。看看龙腾还打不打算要中兰城了!
中兰城。
安若希听闻安若晨被捕,坐立不安。而关于段氏之死,众说纷纭,流言四起。安府里传得最多的当然是安若晨派人动的手。也有人说是四姑娘回来索命。
安若希却是害怕的,因为她偶然听到了父亲安之甫与母亲谭氏说幸而那毒妇下的毒是假的。只听到这一句,谭氏便发现了安若希,把她叫进屋去,那话题便就此中断了。
但安若希有了联想。毒妇下毒,是指的四姨娘吧。她想起段氏给她的那包毒|药。安若希当初把毒|药还回去时,把药粉洒了换了白色脂粉。段氏未察觉,也一直未找她。难道最后她用那个毒对付爹爹了吗?这猜测让安若希很是后怕,若她没换掉,也不知是何后果。她又想起四姨娘与她说她要等女儿回来时的表情。只可惜,四姨娘无法再如愿了。
安若晨被关到郡府衙门一事,安之甫与谭氏颇是欢喜,谭氏还与她埋怨:“她是重要嫌犯,岂能只是软禁。想当初,你爹爹被段氏那贱|人拖累,事情完全与他无关,他都被关了大牢。不行,我去与老爷问问,我们要不要击鼓鸣冤,将事情闹大了,让安若晨那贱|人也要牢里呆着去。”
谭氏说完当真找安之甫去了。安若希想了想,找了个理由说要买胭脂,带了一个丫头上街去了。特意选了离薛府近的地方逛,逛着逛着,逛到了薛府那儿。丫头见了,笑道:“小姐,这不是未来姑爷家。”她看安若希的样子,又笑:“小姐再忍忍,快成亲了,很快便能见面了。如今婚前,可是不能见的。”
安若希嗔道:“谁人要见他了。”过了一会却又道:“你去,与门房道你想见见薛公子的那位向护卫。”
“小姐要让护卫传话啊。”丫头想了想,这般该是可以的。“小姐想说什么,我替小姐说了吧。”
“便是问候一下薛公子近日身体如何。”
丫头捂着嘴偷偷笑,跑过去了。不一会,那个使鞭的名叫向云豪的护卫出来了,与安若希的丫头说了几句话。安若希趁着丫头没注意,拼命指了指自己脚下,希望那向护卫能明白。向护卫似乎不明白,很快进府去了。安若希很失望,她是想说自己在这里,希望向护卫能过来与自己问候一声,到时她便悄悄求他传话。结果可好,人家转头就走了,根本没懂。
安若希带着丫头往回走,轿夫们在街尾歇脚等着呢。
这时候薛府门忽然开了,一个丫头模样的出来,唤住了安若希。“姑娘,夫人听说姑娘路过此地,想邀姑娘进来喝杯茶。有些薄礼,也想请姑娘带回去呢。”
安若希大喜,丫头又乐了,悄声道:“小姐,薛夫人对你真是好呢。”
安若希进薛府了。她的丫头被安置在了前院小厅吃茶等,而她跟着薛府那丫头一直走,未见到薛夫人,却是走进了薛叙然的院子。
安若希一看竟是到了薛叙然院子,顿时紧张起来。
她确是想找他,但没觉得自己能见到他,只想着若是能有人帮忙传个话就好了。如今竟然到了他院子,下一步便是进他的屋子,然后站到他面前……
哎呀哎呀,心怦怦直跳。
是为何想见他来着?对了,她想起来了。
安若希已经站到了薛叙然的面前。
他看着精神还不错,安若希心里很高兴。
薛叙然撇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这姑娘,又傻乎乎地笑了。待进了门,天天看着他,天天傻乎乎地笑?
“你找我?”他问。
“啊?”安若希一时没转过弯来。
“向护卫说你拼命打手势,却又遣了个丫头与他说话,你不是找我是要做什么?”
“哦。确是找你。”安若希听完薛叙然的话又高兴了,看看看,她家薛公子多么聪明,仅听得护卫一言半语便知道她的意图,还会派个丫头来,还会用薛夫人做幌子。处置及时,方法得当。
“然后?”薛叙然觉得如果安若希再不好好说正事只会傻笑的话,他便要让她站到树前面笑够了再回来。
安若希终于想到时间紧迫,事态紧急,看了看屋里,没有别人,那她便光明正大多看两眼薛公子好了,一边看一边道:“我大姐被衙门扣着了。”
“为何?”薛叙然其实知道,但得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我四姨娘的尸体在大姐的管事陆大娘旧居中被发现。衙门找上门来,我爹报说我大姐母亲的牌位与四姨娘一样,都失踪了,于是向官府报称大姐想通过四姨娘拿回母亲牌位,四姨娘想趁机报复大姐。结果最后落了此结果。”
“什么乱七八糟的。”薛叙然这回脸上的嫌弃相当真实。
安若希咬咬唇,觉得颇是难以启唇,但她心里信得过薛叙然,超过其他任何人。“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就是,就是想看看薛公子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我大姐。我也不知她在衙门如何了,最后会不会蒙冤。我知道我大姐的,她挺聪明,若是她想对四姨娘下手,不会落下如此把柄的。”
薛叙然没好气:“她这般聪明,还需要别人帮忙?”
安若希忙道:“自然还是薛公子更聪明些。”
这马屁拍得,诚恳得让薛叙然颇是受用。但薛叙然却还是泼了冷水:“案子衙门那头已经在审,且又是命案,你大姐顶着护国大将军未来夫人的头衔,若她自己没办法脱身洗冤,寻常商贾之家又能如何?再者说,这案子如此蹊跷,死得这般蠢,若不是你大姐干的,那是谁干的?你大姐洗了冤,真凶就要伏法。我倒是觉得,你多些担心真凶才对。”
安若希张了张嘴,明白过来薛叙然说的是何意思,她有些心虚,但怎么也得为家里辩驳几句,不然薛公子以为她家全都是歹毒凶手,那可如何是好。“我爹爹没必要杀姨娘啊,已经定好了要将她送出府去的。况且,若是他干的,他何必闹得这般大。家中丫头妾室丧命,悄悄处置了便罢了,为何要把尸体搬到外头,闹到官府去,这不是给自己挖坑。”
薛叙然看了看她,点头:“你说得对。”
是吗?安若希咬咬唇,她就是随便说说,薛公子居然没挑毛病。
“你四姨娘死后,家里还发生了什么?”
安若希想了想:“就是上衙门做证,那天夜里我爹爹是在我娘院子里过夜的,说是打算第二天一早送我四姨娘走的。”
“去哪里?”
“去福安县,具体不知是哪儿。钱大人帮忙找的地方,给我四姨娘静养养病的。”安若希想起自己与段氏打的那一架,尴尬地挠挠下巴:“四姨娘不愿走,在家里闹了一天。晚上就失踪了。”
“晚上就发现了?”
“第二天早上她院里的丫头发现的。”
“为何晚上没发现?”
安若希语塞:“四姨娘有些疯颠,丫头们对她也不是太上心。”
“可她不是闹了一天?上不上心,闹起来总得去看看吧。”
“我爹回来了,四姨娘便不闹了。”安若希说到这儿一顿,不对,四姨娘不闹,爹爹该闹呀。安若希想起那毒,爹爹什么时候知道毒是假的呢,未知是假的之前,不是该闹腾找大夫救命吗?这事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爹安安稳稳地在她娘屋里过夜去了。这不对啊,就算一开始就知道是假的,那四姨娘下毒这事,怎么都该受罚。可爹爹也毫无表示,这事静悄悄就过去了。
“怎么了?”薛叙然见安若希发呆,便问她。
安若希摇摇头,不知该怎么说。她真是糊涂了,不该来这儿说这事的。她也闹不清究竟是想帮帮大姐多些,还是想借这事来见见薛公子多些。这事这般不光彩,不该让薛公子知道的。
薛叙然看她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来气,干脆直接问了:“那个钱大人在你家又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钱大人似乎挺忙碌,我弟弟在帮他办差呢,听他说钱大人忙得脚不沾地。”
“他不是派了人在你们府里?”
安若希点头:“我也未留心他们在我家都做些什么。倒是常看他们转悠。”
“安若希。”薛叙然严肃唤她。
“薛公子。”安若希也严肃,提醒薛叙然怎能直呼她名字。
薛叙然才不理,只道:“我们还有一个月便成亲,你能让自己平平安安等到那天吗?”
安若希瞪大眼。
“莫管闲事,当什么都不知道。别打听,别让别人起疑,尤其别招惹钱世新手下那些人。让自己越不起眼越好,知道吗?”
安若希看着薛叙然,看着看着,抿了嘴想笑。薛公子关心她呢,这真让人欢喜。
“莫笑。我认真的。”薛叙然板脸。“等你进了我薛家门,我才能名正言顺护你。未到那日,事情都可能会有变数。你姐姐的这事,我没法帮,你也不要管,好吗?”还未成亲呢,先把岳丈送牢里去,这婚事到时还能做数?这姑娘太傻了。
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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