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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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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掩饰自己的愁容,今日所有人的口供她都听了,私下里也问了遍。如今想来想去,只想问陆大娘一句。“大娘,当时情形,田大人杀那男子,是不得不为之吗?”
陆大娘拿了纸笔写:当时情形并未看清,待回头看,那男子是背对田大人的。
安若晨沉默不语。
陆大娘想了想又写:也许那人是想挟持齐征或我为人质。
安若晨点了点头,让陆大娘好好休息。
安若晨回到屋里,仍是满心疑虑。那人知道杨老爹,表示他知道聚宝赌坊的勾当,知道齐征。是他原本就知道,还是钱裴告诉他?钱裴若是连杨老爹曾经欲告密被灭口都知道,是原本就知道,还是通过刘则案知道的?就算是通过刘则一案,这么细节的事他都关切,为什么?
安若晨这时候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危险。
将军说得是对的。唐轩的结果是个很重要的关键点,他是细作组织中的重要人物,他是去是留是生是死,牵扯了整个组织的太多脉络。可惜的是,她并未能看清真相。
安若晨想念龙大了,若是将军在便好了。安若晨叹口气,将龙大从石灵崖给她回的信拿出来再看一遍。信写得特别特别简单,只说来信收到,勿念。
这封信也让安若晨担忧,简洁得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而她去的信明明报了许多事,他却一点提点指示都没有。笔迹是将军的,但信的内容却不像他该说的呀。
安若晨原想再给龙大写信,如今却犹豫了。将军信里的意思,是不是在警示她不要再报告细作之事了,写信不安全?
安若晨有了孤立无援的感觉。她担心将军,不知他如今境况如何。
玉关郡安河镇。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雨滴敲在青石小路上,滴滴嗒嗒没完没了的细微声响扰得人心烦。一家连招牌都没了的破旧客栈门外,一个高大健硕的汉子骑着一匹快马急速奔来。他身上穿着蓑衣,头上戴着宽大的蓑帽,待奔到客栈门前,抬头看了看,停了下来。
客栈里人不少,避雨的,打尖的,住店的,小二忙得没空去迎这壮汉客人。汉子也未在意,他下了马,先把马牵到了檐下马栏处,将它栓好,拿出块布来给它擦了擦身上的雨水,从包袱里掏出两块草饼喂了它,又把一旁给马喂水的水桶提了过来,放在马儿跟前。拍了拍马儿,这才走进客栈里。
小二这时才得了空,打眼一瞧,这可是匹好马,可惜看那汉子打扮却不像是富贵人家。小二迎过去,汉子指了指外面的马,嘱咐小二拿草料喂喂,一边说一边打量了一圈客栈里头,说道:“住店。可还有房?”声音语调不似装束那般粗卑,甚至还似透着些威严。
“有的,有的。”小二领着汉子上楼。客栈不大,房间统共也就楼上这么六间,大汉上得楼来,似要抖一抖身上的雨水,用力跺了三下脚。这跺得楼道里“呯呯呯”作响,吓得小二忙道:“客倌,您轻着点,咱这楼可旧了,您这力气该把楼跺塌了。”
大汉闻言不再跺,安静地跟着小二进了最里头的屋子。
大汉进了屋,只说让来壶水,别的不需要,他赶路累了,得好好歇息会,让小二莫要打扰。
小二应了,收了钱银,很快送了壶水上来,然后退了出去。
待下了楼,小二这才反应过来,送水的这趟,那汉子虽把蓑衣蓑帽脱了,但他竟然未瞧见那人长什么样。似乎不是正巧侧了身便是背着他。这边厢有人叫唤来碗面,小二应了,赶紧忙去,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楼上屋里,大汉将包袱打开,拿出干粮吃着。啃完两个饼,有人敲门,“咚咚咚”“咚咚咚”,连敲了五遍三下。大汉擦了擦手,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眉目清秀,青衫素装,却也一身贵气。
大汉与他对视一眼,均未说话,那人进得屋来,大汉忙将门关上了。
中年男子转身,对大汉施了个礼:“龙将军。”
龙大回礼:“梁大人。”
梁德浩看了看龙大桌上的干饼,把手上拿的油纸包放到了桌上,笑道:“我便知道你急急赶路,吃不好东西。来,给你留了只烧鸡。”
龙大谢过,先将吃的摆一边,一副赶紧认真谈事的样子。
梁德浩也不扯闲话,坐下了,便问他:“何事让你如此着急见我。”他于途中例行公事将行程报各官员,不久却收到龙大的回信,约他单独见面。于是他带了三个护卫,离了大队悄悄出来。他这头倒是无妨,但龙大身负战事,擅自离开前线,落人口实,那可是“逃军叛国”之罪。
梁德浩猜,龙大定有重要的事才对。可他仍是责备:“你这般行事,太过鲁莽。若是被人认出来,或是被人知晓你丢下大军离开,那可不得了。”
龙大微笑道:“大人不会在皇上面前参我一本。”
梁德浩道:“也就是我,换了别人你可要糟。”
龙大浅笑:“换了别人,我可是不敢了。”
“所以你究竟有所要紧之事?”
龙大不答,却是问:“大人为何做这巡察使?边境纷乱,细作猖獗,此次可不同以往。茂郡与平南都凶险暗藏,大人过来,不但有性命之忧,处置不好,怕是会与茂郡太守史大人那般,无端惹祸上身。”依梁德浩太尉之职及其在朝中的地位,他要推拒不做这巡察使该不会是难事。
梁德浩摇头叹道:“我若不来,你才有大|麻烦。你若有了大|麻烦,边境危矣。”
第一百一十七章
龙大挑了挑眉头:“我有麻烦?”
梁德浩道:“罗丞相举荐他的长史彭继虎任巡察使,彭大人本就是督察吏官,也算合适,皇上让我们商议,若无异议便是他了。但彭继虎那日却来我府上拜访,与我打听许多你及龙家的事。听那意思,罗丞相有意借此次机会,将你处置了。你偏偏还留了个把柄。”
龙大笑:“我有何把柄?”
“你让家中为你筹办婚事,又让你二弟找御史大夫谢大人为你荐媒,谢大人本就与罗丞相共同辅事,罗丞相一直提防戒备,你此举让罗丞相颇是琢磨,猜你是否另有深意。彭大人直截了当地问了我,龙将军与谢大人走得如此近,是何关系?”
龙大弯弯嘴角,未解释。
梁德浩又道:“还有你那位未来夫人的身份,竟是个商贾之女。”梁德浩瞪龙大一眼,“你自己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京城里那许多姑娘,你皆不入眼,去到那边境小城,竟遇着心仪之人了?这消息在朝廷里传开,人人相议。都在推测其中门道。”
龙大淡淡道:“大人们日理万机,辛苦操劳,能与坊间一般闲话热闹,放松放松,也是不错。”
梁德浩没好气:“莫打岔,与你说正事呢。你离开京城大半年,是为边境战事,如今战事正急,边境危机重重,情势不明,你却搞了出与商贾之女勾勾搭搭,乱军淫营的情|事来。你自己说,这不是个大把柄是什么?那些瞧你不顺眼,时时想整治你们龙家的诸官正偷笑呢。”
这罪名扣得重,龙大却是没反驳,静静听着。
梁德浩又道:“茂郡太守史严清定是官位不保,皇上已下了旨,削官流放定是要的,是否牵连他族籍家人,待我去细审了案情再行定夺。他的奏折禀得乱七八糟,东凌到底是闹何事他不知道,南秦大使被何人所杀他也不知晓。后又说是东凌阴谋,挑衅我大萧与南秦关系。后再改口,又称是南秦阴谋,欲拉东凌结盟侵害我大萧。又说那些游匪许是蹿入了东凌国境也说不定。边境处连绵不绝大山,流匪藏身处太多。”
龙大点点头:“流匪集结,不是一日两日,无论居于何处,他们均得吃穿用,劫财劫物定不止一回两回。若无任何线索,突然冒出来,之后消失无踪,那自然不是流匪。”
“无论是谁,总之史严清没有证据,说不清楚。东凌和南秦将这事赖定我们萧国身上,我们辩无可辩。就算史严清的推测是对,我们查不出真相,只能背这黑锅。南秦也罢,东凌也罢,发兵征讨我大萧,师出有名。这便罢了,史严清收拾不了那局面,已够糟糕,你偏偏还要接回个南秦皇帝暗地里派的密使,然后死在姚太守府里。你是觉得史严清独自背罪太过孤单,你也要凑凑热闹?”
龙大不说话,他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那时已上路,接到消息已是晚了。宫里予我飞鸽传书,要我务必将两郡之事查清,督导前线之战。尤其是要将你在这些事里的关系严查明白。”梁德浩微皱眉头,道:“若不是我来,你当真是会有大|麻烦。”
龙大倒是不慌,抬手施了个礼:“多谢大人。”
梁德浩道:“莫谢我,若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那也没法。你自己数数,你有多少把柄。御史大夫那头,也被问了话。问他为你荐媒之事,你在里头可有何不可告人的隐秘。那商贾之女究竟是何来历,是否与南秦有关。”
龙大微微一笑:“皇上是怕我糊涂,中了美人计吗?”
“可不止皇上,文武百官皆吓了一跳。你一向不近女色,不爱酒肉寻|欢,人人皆知。如今出来才多久,就闹出婚事来,还火急火燎的大老远弄婚书礼定籍薄文书。人都不在,如何定?还是那般身份的女子。听说还是逃婚逃家的。也就是你家弟弟愿意任你胡闹。这简直太胡闹。莫说权贵,就是寻常人家也没有这般办婚事的。你且说说,那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什么太特别,就是在那时候,我知道她便是我该娶的人。”
梁德浩简直无语,龙将军果然还是年轻气盛,热血冲动,对这男女之事把持不住。虽然说这话为时已晚,但他还是用长辈口吻道:“那你也仔细权衡,待合适时机再张罗婚事也不迟。这节骨眼上,怎能犯糊涂。”
“我得保护她。正因节骨眼上,我不得抽身,若不速将她身份定下,恐有后患。此事说来话长,确是留下了把柄祸端,但已经如此,想法解决便是了。”
龙大说得云淡风轻,梁德浩却是一脸忧心。
龙大又问:“梁大人,你方才所言,彭继虎向你透露了查办我的意思,于是你便向皇上请命,任这巡察使吗?”
“是的。”梁德浩点头,“我与其他人商议了,其他合适的人选,不是正有要事脱不得身,便是压不住彭继虎。若与彭大人一般,皇上定是不愿,反而疑心我们推荐人选的用意,到时反而更累了你。思前想后,我便毛遂自荐。茂郡这事确是蹊跷,我愿意来,皇上自然是欢喜的。”
“皇上对南秦之战有何思虑?”
梁德浩道:“这事无论如何,无法辩解。南秦师出有名,时间一久,南秦皇帝定是能召得各国相助,届时我萧国大危。皇上的意思,若是事态不对,便与南秦议和。平心公主与南秦皇的年纪差不多,年纪小些的还有如意公主。到时议和,可探探南秦皇帝的意思。”
龙大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安之甫,无论权位多高,又或是商贾百姓,女儿似乎都是可以用来换利的筹码。他想,他的安若晨姑娘一定会对这事非常生气。
龙大道:“皇上想得也太早了些。”
梁德浩道:“那也是最后一步。皇上是不怕南秦,东凌兵力不盛,亦无可惧。皇上担忧的是兵强马壮的夏国借此机会起兵。他们可是一直找不到借口进犯,如今虽是与南秦八杆子打不着,但若南秦兵败,定会向各国求助,或者,夏国借机主动借兵,从固沙城侵入。到时我们腹背受敌,那恐是吃不消了。”
“固沙城有穆老将军在,夏国亦不敢轻举妄动。况且目前为止,东凌还未发兵。而玉关郡的援军已经到了茂郡,东凌若是想帮南秦,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
“那对我们也算一大幸事。”
龙大道:“所以,问题在于,三国之间,只有两个盟国。南秦与东凌是盟国吗?”
梁德浩一愣:“难道不是?”
“如今表面上看,确是的。但大人该看过我的奏折,我们在南秦的密探被南秦杀害。”
梁德浩道:“看过,细作之事,在中兰城闹得颇大。”
“不止中兰城。中兰城里可没人知道我们南秦密探之事。南秦大使在茂郡被杀,霍先生冒险前来协商,结果也诡异丧命。不是一般的细作,官府之中,甚至朝堂之中,定有人相助。”
梁德浩脸色一变:“龙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
“只是合理推测,又无胡乱栽赃定罪,称不上乱说。不知是谁,不知有多少人参与其中,但定不是几个南秦细作干出来的事,也绝不可能是单枪匹马的叛国求荣。这其中,定是有惊天大阴谋。”
“为何会这般推测?”
“事实便是如此。为何能一次又一次杀害南秦大使又成功脱身,为何毫无线索?我在中兰城的将军衙府也被人安插眼线,不但调虎离山,破坏查案,还栽赃陷害,谋害忠良。”
梁德浩皱起眉头。
“大人。”龙大道:“大人任巡察使来此,虽对我是好事,但大人一旦离开京城,大人的职权便由丞相大人暂代,京城及周边的兵将统率就全落在丞相大人手里了。”
梁德浩想了想,再细想了想,脸色一变:“你是说……”
“就事论事。我方才说了,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且还不能断定其目的。我只是在说大人走后,朝堂里的一些变化。我离开半年多,朝中有何问题,怕是大人比我要清楚。”
梁德浩道:“难怪你着急找我私下见面,你是想速将此事商议,好在大军入茂郡之前想好对策?若那时我已做好了安排,你再见我,便迟了。”
梁德浩与龙大仔细商议了许久,转眼一看窗外,雨停了。
“今晚天黑后我便走。”梁德浩道。
“我子夜时分再离开,与大人错开时候。”
梁德浩点头,他略一沉吟,又道:“将军放心,我会去信京都尉任大人,让他多加防范。也会上奏皇上,将前线之事与他细报,不该说的,我自不会多透露半个字,断不会打草惊蛇。”
龙大施礼谢过。这上奏之事,由梁德浩来办,自然比他来得有说服力。
“大人路上千万小心。”
“龙将军请放心。我虽离得大军远,但无人知晓我的行踪,不会有事的。将军也请多保重。”
入夜,龙大躺在床|上小憩,四下静寂,他留心听着外头的动静声响。不一会,外头隐隐传来脚步声,声音到他门前停下,有人轻轻敲了两下他的房门,然后便离开了。很快,有两扇门开关的动静,四个人的脚步向外走着,之后便是下楼的声响。
龙大明白,这是梁德浩带人离开了。
龙大起身,站在窗口往外看,很快看到梁德浩一行四人四骑举着火把离开了客栈,奔进了客栈旁边的树林里。穿过树林,便能抄近道绕到山后的官道上。这般更适合夜间赶路,行程也短上许多。
龙大眼见着他们进了树林,刚想转身关窗,却耳尖地听到一声大叫:“有刺客!”
龙大习武,耳力自然比常人要好。听得那大叫,他拿上大刀,足尖一点,从窗户跳了出去。
刚落地,便听到树林里传来刀剑相击人声呼喝的声音。龙大毫不迟疑地冲进了树林里。
林中,七八个蒙面黑衣人正在袭击梁德浩一行人。梁德浩三名护卫已然跳下马来,奋力抵抗。梁德浩虽是太尉,掌管军事兵权,却是文官出身,平日习得一招半式,此情景下却难自保。一刺客大刀挥来,梁德浩狼狈地从马上跌落下来。面前一刀砍了过来,他险险一滚,躲过这一刀。拔出短刃戒备,惹来刺客的讥笑声。
马儿受惊跑到了远处,三名护卫迅速后退,将梁德浩护在圈中。但对方人多势众,武艺高强。一护卫挡下一刀,却被一人一脚踹飞,另一人赶上,向着梁德浩面目直指一剑。另一护卫挥剑击开这剑,腰上却被一刺客砍了一刀。护卫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另一刺客欺身而上,一剑刺进倒地的护卫胸膛。那护卫一声闷吭,本能的伸手要握住那剑,却无力挣动,四肢猛地一松,双臂落在地上,就此断了气。
梁德浩大惊失色。这时一名刺客又朝他砍了过来,另两个护卫一个正以一敌三,一人身上挂彩正狼狈滚地躲开致命一击。梁德浩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短刃,却听得“嗖”的一声,一把大刀飞至,正正插在了那刺客胸膛。
刺客身体猛地僵直,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大刀,在梁德浩的瞪视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梁德浩转头,一眼便看到飞跃而来的龙大。他大叫一声:“龙将军。”
正准备攻杀梁德浩的刺客一看这情形,对视一眼,一起转身冲向龙大。
龙大停也未停,在树杆上一蹬,借力腾空横腿一扫,横踢扫中一刺客脑袋,那人闷哼一声倒地,龙大足尖点地,脚尖一勾,已将倒地那人长剑握在手里,侧身一挡,“铛”的一声架住一人大刀,反手一掌将左边袭来的另一人拍开。手腕一转,长剑一挑,刷刷两剑砍向大刀那人。
那人的大刀与龙大长剑一撞时,虎口震得发疼,还未及反应,眼前一花,龙大的长剑已经挑开他的刀冲他砍了过来。那人本能往后一跃,龙大却在此理转腕撤剑,侧身一让,长剑往后一刺,龙大身后向龙大攻来的一刺客被剑刺穿胸膛,当场毙命。
龙大丝毫未停,看也不看,拔剑转身,飞起一脚侧身踹去,将左边再攻来的那人踹开,抢前两步,一剑刺向使大刀的那名刺客。那刺客赶紧举刀来挡,不料龙大脚下游移,错身翻掌一击,避开那刀,一掌击在那人胸膛。
那人“卟”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被击飞数步,撞到树杆上,“呯”的一下摔在地上。
龙大未管他,回身一甩,将手上长剑挥出,“嗖”的一下,长剑刺进一刺客胸膛,那刺客惨叫一声,梁德浩的一名护卫刀下逃出生天,赶紧给那人补了一脚。那刺客倒地,再也没能动弹一下。
龙大踏前一步,反身从最初倒地咽气的刺客身上拔出自己的刀,反身挥刀,刷地一下,不但架住刺客砍刀的一刀,还硬生生飞速追砍过去,一下削掉了对方的脑袋。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歇。
梁德浩目瞪口呆。
他是听说过龙大战场上的威名,但从未见过他如何杀敌。平素相交倾谈,龙大虽掩不住一身武将气势,但也算得上儒雅有礼。如今利刃在手,转眼工夫便杀了六人。而他气也不喘,面色不改,转身又看向余下的两位刺客。平静地向他们走去。
那两名刺客蒙着面,看不清神情,但脚步已经慌乱。他们不再恋战,转身便跑。
龙大道:“莫让他们走了。”
梁德浩的两名护卫愣了愣,赶紧追了上去。
龙大又道:“跑得最快的那个死!”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里。逃跑的那两个脚下一软,竟吓得不敢再跑。两人对视一眼,似在看到底谁跑得更远一些。这一停顿,梁德浩的护卫赶上,长剑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而龙大,也站到了他们面前。
护卫们在那两名刺客膝后踹了一脚,那两人“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蒙着脸的黑布头罩被掀开,身边的长剑被踢到了远处。梁德浩走过来,手里拿着赶路时护卫拿着的火把,之前遇袭时火把摔在地上,现在捡回来重新点燃了,这才光亮了些。
就着火把亮光仔细看了看这两人,无人认识。
梁德浩问:“谁人派你们来的?”
那两人咬着牙,不吭声。护卫们一压架在他们脖子的长剑,喝道:“说!”
那两人似察觉自己有线索价值,不会被杀,竟道:“有种便杀了我们。”
梁德浩皱起眉头:“你们知道我是谁?”
那两人未说话,但眼神已给了答案,确是知道梁德浩是谁。
“你们来,是要取我性命?”
一刺客讥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梁德浩再问:“谁人派你们来的?”
那两人不说话了。梁德浩的护卫气得猛踢他们几脚,给了他们几个大嘴|巴子。那两个嘴角流血,就是不说。
龙大淡淡开口:“问口供,留一个人就行了。”
那两人一愣。
“知道内情的那人留活口,另一个杀了。”龙大声音平静,说出的话却冷血残酷。
梁德浩的护卫们手上的剑压|在刺客们的脖子上,犹豫着。谁是知道内情的?杀谁合适?
跪着的两人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他们看着龙大的眼睛,已吓得身上冷汗浸透了衣裳。
龙大抿了抿嘴角,似乎很是无奈道:“分不清谁知道的比较多,就随便杀一个吧。”
话音刚落,两个人抢着答:“是罗丞相派我们来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梁德浩脸色一变:“他竟然敢!”
龙大没说话,只盯着那两人看。
梁德浩气得,手一指这二人,喝道:“将他们绑了,押回营里严审处置。我一定要上奏皇上,好好治罗丞相之罪。”
一名护卫应声,去远处马儿那找绳索去了。两名刺客跪在那,动也不敢动。
龙大忽问:“罗丞相何时下的令?”
一名刺客答:“梁大人领兵离开京城时,罗丞相便下令,让我们尾随,待梁大人离得京城远了,便寻机下手。”
梁德浩大怒:“岂有此理!他是要造反不成!”
龙大又问:“你们八人,全是从京城一路跟来的?”
那刺客答:“是。”
龙大再问:“你们如何知晓梁大人在此?”
刺客答道:“我们一直盯着大人行踪,见他只带着三个护卫出门,便觉得机会来了,于是跟了过来。”
“你们可知,我是谁?”
两名刺客对视一眼,一人小心翼翼道:“龙将军。”
“何时认出我的?”
两名刺客又对视一眼,一人道:“将军到客栈时,我们便留意了。”
这时候护卫找了绳索过来,与另一护卫一起,将这二人五花大绑。
梁德浩冲龙大一抱拳:“龙将军,这二人我带走了,定会将他们好好盘审。将军与我说的事,我记在心里,若有任何线索,定及时报与将军。将军若有发现,也请随时与我联络。”
这话里意思很清楚,他已将此次遇袭与龙大说的那些线索联系到了一起,这次抓到人证,便是重大突破。审问之后的消息,那当是极重要的。他明白事情严重性,定会小心处置。
龙大点点头,回了梁德浩一礼。
护卫们将马牵了过来,将两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刺客架到了马上。一护卫大声提醒梁德浩当速离此地,谨防这些刺客还有同伙。
梁德浩闻言向龙大告辞,二人就此别过。
梁德浩带着人走了。龙大站在原地,静静等了好一会,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他在树林里转了一圈,一共七具尸体,一具是梁德浩的护卫,六具是刺客的。他猜梁德浩会差人来通知本地府衙处理这些尸体。
龙大想了想,弯下腰来仔细查看每具尸体的状况,一个一个认真搜了身上,摸了他们颈脖。
这时候一个人影悄悄进了林子,唤道:“将军。”
龙大应了声,来人是他龙家在玉关郡的掌事人孙建安,就是他与安若晨说的正广钱庄的孙掌柜。他约梁德浩玉关郡见面,一是因为梁德浩途经此处方便,二也是因为此处有他龙家人手。
“如何?”龙大问。
孙掌柜道:“这些人曾向如风的草料里投药。我们的人故意出现,投药那人就赶紧走开了。我们偷偷把草料换过。后那人有再来查看草料被吃的情况,见全吃没了,便走了。方才客栈里有人听到林中动静,欲过来察看,我们给拦下了。无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何事。”
“嗯。”龙大点点头,指了指手下这人。“他还未死,速将他带回,看还能不能救活。”
“是。”孙掌柜应了,挥了挥手中的火把,很快两个人奔了过来。见到龙大均恭敬行礼。然后速按指示将那人抬走。
“若那人撑不过去今晚,便将尸体运回来,若是活下来了,找个尸体把这里的缺补上。”
孙掌柜应了。
龙大朝林子外头走,一边道:“纸笔可有?”
“有的。”孙掌柜跟在后头,“我屋里都备着呢。”
龙大一路走回客栈,去了孙掌柜的房间,在那写了一封信,卷成纸卷,封好,交给孙掌柜:“用飞鸽传书,发给老二。”现在龙家的私信都比军里发出的军文安全些。
孙掌柜接过,应了,又道:“二爷来信问,是否要派人来接安姑娘?”
“安姑娘可曾与你联络?”
“未曾。”
龙大皱皱眉头,他离开四夏江,又从石灵崖悄悄出来,怕是错过了她的信。可虽未有安若晨的信,军中急报他却是看到的。安若晨刚离开四夏江军营没多久,他便收到消息唐轩死了。这状况比他预料的还糟。城中细作的布置怕是又有变化。而他最担心的还是密探名单泄露之事,内患外忧,里应外合,这才是最大的危机。怕是他们龙家军前线奋战,身后便有人捅刀子。
如今与梁德浩见了面,又经此行刺一事,龙大心里有了些许推测,与他原先的预想不太一样。真相究竟如何,怕是还得再行查探了。他的安若晨姑娘既是未曾联络孙掌柜,想来又有什么主意。他得速回去看看她的信才好。
龙大与孙掌柜道:“不用让老二接她。老二那头的目标也大,派人出京会被盯上,如今并非好的时机,别让他轻举妄动。我的信他看了之后自会知道该如何安排。安姑娘这边你多费心,我打战忙碌,怕是不能照应太周全,你联络联络,做好接应她的准备。若是她到了你这儿,你好好照顾,回头我来接她。若有事,便传信给我。”
孙掌柜一一应了。龙大看了看窗外夜色,他该走了。那些人不敢直接对付他,却对付他的马?龙大抿抿嘴角,战时擅离军营,确是叛逃大罪呢。龙大再一次感觉到了威胁。
“对了。”龙大行至门口又转身。孙掌柜忙恭敬听着。
“再给些钱银给安姑娘,若她钱不够花,该怪我了。”
孙掌柜嘴角抽抽,努力控制住表情。龙家大爷,威武冷峻的龙大将军,那位姑娘您还没娶回家的吧?您花钱这么爽快,二爷那颗守财的心会痛的。
安若晨这日在屋里坐了半晌,夜里时候拿了令牌出去了。战时戒严,无令牌者不得随意出行,故而街上没有旁的行人,只偶尔遇到巡街的卫兵或是衙差。安若晨的马车畅通无阻地到了刘府。
等门房通报之时,田庆忍不住与安若晨道:“姑娘,我知若是能留下活口,严审探查线索是好,但那人武艺不差,我也不能三两下将他拿住,他若是将齐征劫为人质,我恐怕他逃之夭夭,一时情急,没顾上避开要害。这事是我办得不好。”
安若晨宽慰他:“田大哥不必自责,我明白当时情形。也亏了田大哥及时赶到,不然齐征和陆大娘今日怕是凶多吉少。这人死了便死了,我们定还能找到旁的线索的。”
田庆张了张嘴,似还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门房出来说夫人有请,安若晨不再等田庆说话,进刘府去了。卢正拍拍田庆的肩膀,悄声问他:“是又喝酒了?下手没个轻重的。”
田庆皱眉,一脸不豫地跟着进了刘府。
安若晨与赵佳华单独一屋说话。安若晨拿了些银票出来,道:“你安排安排,带着茵儿她们,先离开避一避吧。这酒楼先让掌柜的看着,回头打完仗了,你们再回来。”
赵佳华先收好了银票,然后才问:“为何?”
“前线开战了,细作的头子换了人,策略与以往不一样,我觉得,也许他们要开始萧清城内反细作的眼线。简单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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