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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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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裴不说话。
姚昆再接再励,问他:“你想要什么?”
钱裴答得飞快:“安若晨和安若芳。”
“安若芳死了。安若晨倒是可以的。”
“安若芳未死。安若晨心里明白。”钱裴看着姚昆,忽笑道:“这般吧,你若是能帮我将安若芳弄到手,再帮我抓住安若晨,我会将十七年前发生过事通通忘了。如何?”
姚昆皱眉:“安若芳的事我完全不知道,帮不了你。安若晨不能动,安若晨出了意外,龙将军如何安心打仗。你等打完仗吧,到时我帮你。”
“好吧。”钱裴盯着姚昆看,终于点头。“那我们,就念着师生情谊,相安无事吧。”

第一百一十章 


这晚姚昆没拿到任何钱裴参与劫人的证据就回去了。回到衙府,将主薄唤来,先记案录。写上他今晚去了福安县钱府,查出那轿夫早已离开钱府,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钱裴与此事有关。
第二日,安若晨来太守府,找太守夫人要霍先生的骨灰。她说曹一涵心有怨恨,在军营大骂龙将军,龙将军军威受损,只得将他扣下。她想着先拿上霍先生的骨灰,日后若有机会再去军营,就把骨灰还给曹一涵。
蒙佳月细问了前线军营一事,又担心曹一涵的安全,关切了一番后,把骨灰给了安若晨。
太守听闻安若晨来了,将安若晨叫过去,主动与她交代案情。
安若晨听得查到轿夫,然后轿夫又与钱裴没关系,火气腾地上来了。反正他就是想帮着掩盖真相就对了。安若晨克制着怒火,这般烦躁生怨不好,她告诫自己,要耐心。
“要耐心。”
安若晨听到这话吓一跳,还以为自己漏了口说出来了呢。
姚昆见安若晨望过来,继续道:“我知姑娘对唐轩一事不满,我确有疏忽,但姑娘切莫消沉。”
“那大人打算通缉轿夫吗?”安若晨如今对官府查案那套颇是熟悉了。
“不。”姚昆答。
要耐心,安若晨对自己再说一遍。然后又问:“那么大人打算如何查究?”
“我昨日与钱裴问话,他说了些事,我觉得挺有意思,故而答应不再追究他这事,这般稳住他,才好继续追查。”
安若晨忍不住讥道:“这种事我做过了,结果证人死了,证据死了。”借口啊,全是借口。太守就是在拖延大家的时间,模糊事情的重点。
“钱裴说他知道姑娘四妹活着。”
安若晨一愣,这下是真有相当有耐心了。“他如何知道?”
“他没说。他想找到姑娘四妹。”
“他与大人说这事还真是奇怪啊。”
姚昆稍僵了僵,这安若晨也太敏锐了些。他道:“我斥责他逼婚之事,他就提起了。我是想着,他既然知道姑娘四妹的消息,也许再查探查探,就能知道他的消息来源。若这事与细作有关,唐轩也与细作有关,而唐轩住在福安县,死在福安县,钱裴也在福安县,那么唐轩的事,钱裴是否又知道呢?”
安若晨坐直了,怎么办,她真的觉得有什么事在太守大人身上发生了。
“钱裴对姑娘、对我,甚至对自己的儿子都是提防的,但他对姑娘父亲却无防心。”
是啊。安若晨认同这个,她父亲又坏又蠢,钱裴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她昨晚就想好了,要利用这次这案子将她想办的事情处置了。段氏被谁利用,这个有点太明显,而安之甫入狱也给了她打交道的机会。可是难道太守大人也有这意思,要从安家下手?
“钱裴利用疯颠的段氏对姑娘不利,自然还会想法继续利用安家。动作越多,就越有机会找到破绽,姑娘觉得呢?”
安若晨觉得挺好。太守大人你动作越多,就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与钱裴关系紧密又让钱裴看不起的何止安家而已,太守大人你自己也是,你不觉得吗?
“大人想我如何做,直管吩咐便是。”安若晨道。
安若晨去了女囚狱房,见到了段氏。
段氏面容憔悴,但换过衣裳整理过头发。安若晨知道姚昆派了大夫给她治伤瞧病。大夫的诊断说段氏得了癔症。
安若晨不能确定段氏究竟有没有病,她怀疑她是否是装的。此时此刻段氏看着她的眼神,锐利、仇恨,然后竟然似乎还有些得意。确像是疯的,但安若晨觉得正常的段氏看到她也会这般。
“四姨娘,四妹还活着。”安若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段氏顿时两眼放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怎么知道的呢?”
段氏没说话,眼里现出了警觉。
“是不是告诉你的那个人还交代了你,不能对外说。”
段氏还是不说话。
安若晨问:“如若说了会怎样?杀了你?”
段氏没什么表情。
安若晨看了看她,又道:“我猜四姨娘不怕死。听说四姨娘曾经闹过上吊,后来被爹爹几鞭子抽下去,不敢死了。”
段氏眼睛动了动,她回忆起了那时的情景。
“既是死都不怕,为何怕鞭子?”
段氏抿紧了嘴。
“我也怕鞭子。”安若晨道,“活着受苦,比死了难过。所以我对自己说,为了不挨鞭子,不受折磨,一定要逃出去。”
“逃出去”这三个字将段氏刺激了,她厉声大叫:“你这毒心肠的,你害死了芳儿!你说!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害死芳儿!她怎会不见,怎么去的!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叫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安若晨冷静地等着,等段氏稍稍平静了,说道:“四妹也怕鞭子,也怕被折磨。她年纪小,在家里也算受爹爹喜爱,她没挨过几次打。但她看挨打这种事看多了。爹爹不高兴起来,想打谁打谁,打丫头,打仆役,打我,打四姨娘你,四妹看在眼里,她怎么想?”
段氏不哭了,她睁着泪眼看安若晨。
“四妹没有死。”安若晨道,“我得到消息她没死,但我还没有找到她。钱裴也得到了消息,钱裴也想找到她。”
段氏的表情动了动。
“钱裴告诉你四妹死了,他在说谎。”
段氏没有否认。安若晨心里确定了,就是钱裴。于是又道:“四姨娘,你不该做这样的事。”
段氏缓过神来,厉声道:“怎么不该做,你们空口白牙说什么都行,芳儿未死,又在哪里?就算她活着,她也必是在受苦。而你这贱人呢!你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可怜我的女儿。你不该过得好,安若晨,你不配过得好。你应该就被钱老爷抓去,日日被他凌|辱,你受尽了折磨,我才能欢喜。”
安若晨平淡地道:“那你可曾想过,若四妹没有逃,如今在钱府里日日被凌|辱,受尽了折磨的,会有谁?”
段氏一愣,瞪大了眼睛。
“你怕鞭子,四妹难道不怕吗?而这世上还有比鞭子更可怕的东西,四姨娘不知道吗?”安若晨盯着她的眼睛,“四妹怕得被钱裴摸了一下便吐了,她躲起来,她害怕被找到。我找到她,她抱着我哭,她求我带她走,求我不要让她被那个恶心残暴的老头糟蹋,四姨娘知道吗?”
段氏喘着气,泪水又湿了眼眶:“你说谎,是你怂恿芳儿逃,芳儿这么小,怎么敢逃?当时你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是你怂恿芳儿的!”
“我若不这么说,挨鞭子的会有谁,被锁起来的会有谁?”安若晨道,“四姨娘,你是四妹的亲娘,我不相信四妹没有与你诉说过她的恐惧。你看,你记得当初的每一件事,那你可曾记得四妹与你说过的话?”
段氏的泪水顿时涌出眼眶。她记得,她当然记得。女儿抱着她哭成泪人,她说她害怕,她不想嫁给钱老爷。
“你怎么回应她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她绝望之时,她选择了向我求助。老实与你说,四妹要逃的事,是四妹自己提的。我当时与你一样惊讶。”
“不可能,不可能!”段氏哭叫着。
“我那时被爹爹锁在了屋子里,没办法带着四妹逃了。四姨娘,你想想,四妹那时候是有多害怕多恐惧才敢自己离家出走。你怕鞭子,怕得连死都不敢了,四妹呢?”
段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一直在找四妹,从未放弃。我得到消息,四妹活着。四姨娘,你莫干傻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四妹如何回家,你们如何团聚?”
段氏哭得脱力,坐在了地上继续哭。
安若晨蹲下,眼睛与她平视。“四姨娘,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卫兵队护卫,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城门近旁,官兵威立,周围这么多眼睛看着,大家全能做人证,你闹这一场,能把我怎样?可是你若进了牢里,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什么事,这些消息定会传遍大街小巷,四妹也许会听到,她会焦急,会担心,会想尽办法来看你。她一现身,会落在谁的手里?”
段氏瞪着她,似才醒悟过来。
“你做这事,能得什么好处?”安若晨问她。
“有人会趁乱将你抓走,你将不得善终。”
“你觉得能成功?”
段氏不说话。安若晨耐心等着。在安府里,勾心斗角,人人算计,段氏能争|宠|能过得不错,自然也不是笨蛋,就算报仇心切,安若晨相信她也不会完全没有思虑想法。
段氏终于开口:“就算这次不成,可你的名声臭了,龙将军不会要你,中兰城人人厌弃你,你还会有这么多的护卫吗?”
安若晨微微一笑:“四姨娘将对付我的心,用一半在保护四妹上头,该有多好。”
段氏咬着牙,瞪着她看,一直瞪着。
安若晨走出牢房时,正遇着谭氏与安若希,两人正往男子牢狱的大门去,想来是去探望安之甫。
安若希看到姐姐心狂跳,正想冲过去问一问薛家的婚事如何,还有希望吗?可惜她不能这么做。而安若晨只对着她冷笑了一下,转头就走了。
安若希被这冷笑笑得心里难受,这时听得母亲骂:“那贱人,这笑是什么意思?看我们笑话吗?”
安若希忙拉着母亲宽慰,也安慰着自己,是因为母亲在姐姐才故意这表情的,明明说好了,她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这般想又更悲哀,明明亲生母亲就在身边,而她却指望着一个“外人”莫要丢下自己。
安若希与母亲进了牢里。安之甫状况很不好,打板子的伤只是草草处理了,衣裳头发乱成一团,同室的还有两个犯了偷盗的小贼,看到美貌的安若希进来,顿时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安若希别过头去当看不到,听着母亲与父亲叙话。谭氏宽慰着安之甫,太守大人昨日去了福安县,查了那轿夫。钱老爷与这事无关,当然更没证据表明安之甫与这事有关,而大夫也做证说了段氏有疯病,所以定会无事的,只要再忍耐忍耐,很快就能出去。
安之甫又愤怒又焦急,是钱裴的轿夫,还与钱裴无关,那与谁有关?他道:“既是钱老爷能摆平此事,那你们速去找他帮忙。我在这处,简直度日如年。”
“去了,去了。”谭氏忙道:“今日一早打听清楚了消息,荣贵就赶紧去福安县了。老爷放心,很快就能出来的。”
安荣贵确是去了福安县,但并没有见到钱裴。门房说老爷一早就出门去了,没在。
安荣贵忙问何时回来,门房的回答让安荣贵目瞪口呆。“老爷带着行李,坐了马车,听说是出去游玩数日,也没说何时回来。”
安荣贵当场傻在那儿,他钱府的轿夫带着四姨娘犯了事,拖累了安家,而他居然游玩去了?这再如何,把关系撇得再清,也不能游玩去啊。
门房看他表情,问他是否有急事,然后将管事叫来了。管事淡定道:“贵府的事我听说了,太守大人昨日确是来审过案。但老爷不在,有何事我也做不得主。我给公子出个主意,不如去找找钱大人。这案子他也清楚,昨日是一道跟着太守大人查的。”
安荣贵想了想,想起当初钱世新对他们父子和蔼亲切,也确实是交代过有事可找他去。安荣贵心一横,拐个弯,转到县衙门找钱世新去了,这个时候,钱大人应该是在衙门处理公务。
安若晨回到紫云楼,陆大娘来报事,趁四下无人,将话题转到正事上。第一个,安若晨昨晚交代她去与薛夫人说的事,她一早去办好了。薛夫人听得安若晨这头有动静很是高兴,满口答应下来。“我问了薛夫人的意思,她说薛公子未答应也未有不答应,这事她会好好劝。不会辜负姑娘相助的好心。”
安若晨点点头。陆大娘又报了另一事。她说李姑娘看到了钱裴一早大包小包箱地拿着行李上了马车,又与仆役呼喝,言语间听着似是外出游玩。至于出了哪里,李姑娘就不知道了。又听得些钱府八卦,说是钱裴昨日夜里打伤了个丫头,又与钱大人吵了一架,但具体是如何并不清楚。
李姑娘是陆大娘在福安县新招揽的一位线人,中年货郎,常在钱府周围活动。看到了这大动静赶紧就留信县郊树洞。另一线人见到树上绑着布巾信号便去取来送予陆大娘。
安若晨听罢,细细琢磨。这种任性的事似钱裴的作派。可太守说了,不追究他,他安枕无忧,不必担忧被查办。她爹爹和姨娘在牢里,而她刚遭过一劫,自然会走动追查,且事情里涉及了四妹。无论是放线钓鱼也罢,看看热闹也好,钱裴毫不理会这边状况跑掉了,这又不像他的作派了。
安若晨试图跳出事情的细节看大局,这是龙大指出过的她的毛病。
唐轩死了,有几个可能:一是唐轩就是解先生,所以解先生死了。二是唐轩不是解先生,所以状况是解先生杀了唐轩灭口。三是唐轩不是解先生,而解先生没打算杀他,他是被第三方杀的。比如钱裴。
无论哪一种,钱裴的位置都让人起疑,他不是解先生的重要帮手就是压根没把解先生放眼里。
事情就在福安县发生。唐轩舍中兰城而居于福安县,避追查风头那自是不必说的,重要的一点是,福安县安全,有人脉。细作不会跑到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方安家。
唐轩就是解先生,是闵公子的接手人,安若晨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他是外乡人。
闵公子被通缉得在城中无法施展拳脚,于是来了唐轩,唐轩又死了,总得再来一人。前线刚开战,这里的细作作用何其重要。所以唐轩之死,总得有人交代。姚昆不追究,南秦却是一定会问的。
问谁呢?
安若晨忙翻出了地图仔细看。认真想了一遍,她去找了赵佳华。
赵佳华听得安若晨所言,挑了挑眉头:“你想让齐征和李兰儿去?为何?”
“因为齐征熟悉各地菜货种类价格,去尝菜挖厨子谈起来才像个识货的,正经是做这事的。可他年纪小。李兰儿见多各官家夫人,善应酬懂说话明世故,她照应着齐征一起相谈会更好。”
赵佳华摆脸给安若晨看。安若晨恍然状,哦,原来不是问这个吗?那重新解释一下。“因为我推测钱裴往茂郡去了。茂郡既是发生了使节被杀一案,又有东凌虎视眈眈,那里定是也有细作。我不知道钱裴是否会在茂郡都城通城与人见面,亦或是沿途的城县,总之我列出来了几处重要地方。齐征和李兰儿速速出发,快马加鞭还有可能追上。钱裴的性子,定不会亏待自己,沿途吃好喝好那是必须,所以只要往好店去,就有机会查探到。就算见不到人,能打听到他与什么人接头也是好的。”
赵佳华继续摆脸:“安大姑娘啊,我们的状况你也清楚,受你恩惠,帮你任何事都义不容辞。可是我们没钱啊。别说去品菜挖厨子了,到那些好店里坐坐喝杯水也得要钱啊。招福酒楼一直没钱赚,我们还常常倒贴你钱银……”
安若晨掏出几张银票。
赵佳华立时闭嘴,拿过银票看了看,一脸惊奇:“你不是比我还穷,居然有钱了?”赶紧将银票收入怀里。“放心吧,这事一定给你办好。”
安若晨细细叮嘱:“留心钱裴,亦要留心衙门的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安若晨从招福酒楼离开后,很快另一位客人也离开了。
那客人急急奔走,到了一条街外的香品铺子里。薛叙然正坐在铺子里慢吞吞地挑着沉香,见得来人,轻声问:“跟上了吗?”
自从与安若晨结下了梁子,薛叙然便开始留意起她来。听说她入城时被劫,他暗暗好笑,又好奇被劫后她会做些什么。那什么刘则案当真是她破的吗?还是市坊之言夸张了?
薛叙然派了人去打探,且这般巧自己今日难得出门,却远远见到了安若晨。于是索性在香品店坐下了,让手下去查探。薛叙然喜屋里熏香,对香品要求高,总得亲自挑,店家是巴不得他坐久些,那般买得更多。
这坐了好一会,薛叙然终是等到了消息。
“安若晨去了招福酒楼,点了些点心茶水,招福酒楼老板娘亲自招呼的她。别的倒没看到什么可疑的。”
薛叙然有些失望,想了想让人备轿,准备回府。这安若晨刚刚被劫完怎么没啥动静呢,她不忙乱些就有空摆弄他的事,真是烦得很。今日一早她可是让人来跟娘又说亲事的事了,都怪他太心软,真的不忍心让娘太难过。也许不该拖着了,跟娘说些硬气话,娶谁都好,不是安家姑娘就成。
薛叙然一边想着一边走出店家,一抬眼却正好看到了那个安家姑娘——安若希。她正低着头,没精打采地站在一家铺子外头,薛叙然仔细一瞧,谭氏正在铺子里买东西,想来安若希是在等她娘。
不是故意来与他偶遇的就好。薛叙然这般想时,安若希正转脸。
一见到薛叙然,两只眼睛明显发光。
那闪光让薛叙然直嫌弃,撇了撇嘴,给她一个大白眼。
安若希愣了愣,未意识到自己眼中光芒,自然不明白薛叙然在嫌弃什么。她不服气了,不过是不经意看了你一眼,怎么了?!
安若希本能地也一个白眼回敬回去。眼神给的流畅自然熟练。她于安家自小磨练,娇蛮跋扈表情很是到位。
薛叙然一愣,皱了眉头。
安若希也下意识地皱眉头,等等,她刚才干什么了?
薛叙然见她皱眉,更不高兴了。这是他做什么表情她便学着做什么表情吗?!讽刺他?报他上回拒婚之仇?
薛叙然气呼呼地上轿,火速走了。没眼看她,一点都不想看到她,小心眼的姑娘,表情还挺多。
安若希愣愣看着薛叙然远去的轿影,很想捶胸顿足,眼睛啊你为什么白他一下啊!薛公子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故意的。
稍晚时候,姚昆等到了钱世新。
钱世新表情并不太好,显着疲态与无奈。
“昨日夜里大人走后,我父亲又犯了混,弄伤了个丫头,还打骂了好几个家仆,摔了一屋子东西。我说了他几句,他便不痛快了。一早便置气出走,说是外出游玩,不碍我的眼了。”钱世新摇头叹气。
“那轿夫的事,可有眉目?”姚昆表面上不追究,但实际还是拜托给了钱世新。钱家里头的人与事,钱世新自然更方便问到真切的消息。
钱世新再摇头:“没有新消息,不止府里,我今日在县里还提审了些相关人等,没人有那轿夫消息,也没人知道那轿夫勾结了什么人。”
姚昆也叹气:“不着急,慢慢查吧。这么些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去。找到他们,证实与钱老爷无关,这才能不落人口实。不然传到坊间,轿夫是钱府的轿夫,百姓可又会说闲话了。”姚昆未告诉钱世新,他派了人盯着钱裴的举动。钱裴与钱世新大吵一架离家游玩的事,他全知道。他的人会一路跟着,看钱裴究竟要到哪里去。
钱世新与姚昆又叙了叙话,说了些公务相关,又提到今日安家的公子安荣贵来找过他,为自己父亲求情。说父亲安之甫确是不知道段氏做了这样的事,平素跟那轿夫也无往来,更不知道那些劫人的汉子是何人物。安家除了那疯颠的段氏被人利用,确是冤枉。“他大概是想着事情是被我父亲的轿夫拖累,让我念于此帮着说项。”
姚昆道:“严格说起来,安之甫管教不严,应当担责。轿夫追查不到,安家还不好好惩处,如何与百姓交代?”
钱世新应着:“大人说得是。关上几天,待风声过去,再放了吧。”
姚昆正是此意,点了点头。
钱世新与姚昆说完事情,告辞离开。至衙府大门近处,看到了衙头侯宇。
钱世新神色如常走过去,侯宇对他施了个礼招呼“钱大人”。
钱世新点点头,而后飞快地道:“铃铛没了,你可有消息?”唐轩死得太突然,一点没交代。钱世新不禁有些心急。
侯宇道:“没消息。不过既是没新的指示,那自然就是一切照旧。计划没变,耐心等待。”
钱世新颔首,若无其事离开了。
这天晚上,安若晨给龙大写信,交代她回城后发生的事。在军营时,龙大与她定了些暗语,所以写起信来她放心许多。只是事情比较纷乱,她猜疑的心思重,也不知该怎么说好。于是这信写了许久都没写完。这时却听得丫头报,说太守府方元方管事求见。
安若晨忙让人备茶迎客。方元仍是那副有礼淡定地模样,他道:“我家夫人想起还有几件曹先生的衣物漏了,嘱咐我过来送一趟。”
安若晨忙客气说麻烦了方管事。方元将东西递过来,安若晨一接,却是觉得沉甸甸地很是重手。
方元微笑着轻声道:“十七年前的案录卷宗,可是不好找。这过了十多日才翻出来,希望没耽误姑娘办事。”
安若晨大喜过望。虽不知这案录有没有用,但研究明白从前案情,总觉得心里才会踏实。她自然明白方元定是费了许多工夫才能将东西拿到手。她拿了些银子,想给方元以示谢意,方元却拒了。
“姑娘,我家大人夫人都是忠义之人,姑娘与他们一般,值得敬重。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姑娘拿银子出来,还真是折辱我了。”
安若晨听得汗颜,连声道歉。
“姑娘认真查案,说起来也算是为大人解忧,我替大人谢过姑娘。”
安若晨更汗颜了,她的嫌疑名单里太守赫然在列啊。真希望是她怀疑错了,不然她真有些没脸见一直这么帮助她的方管事。
方管事紧接着又告诉她一个消息,说是方才不久前太守才收到驿兵的报信,巡察使大人队伍再有十日左右会到。梁德浩大人会直接往茂郡,其属官白英大人来平南。姑娘若有事,可提前准备,素闻梁大人与白大人都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好官,定能帮上忙的。
安若晨再次感谢了方元。送走方元后,安若晨又琢磨上了。
刚正不阿的好官到了这里,对细作们该是重大打击吧。所以唐轩必须得死,他在牢里就是个祸端,尽早会被严审出来。太守大人放他出去钓大鱼是碰巧了?他若在牢里呆着,会比在外头呆着安全。细作若想在牢里下手,冒得风险太大了些。牢狱进出之人,可是都被记录过的。
安若晨给龙大写完信,想着办法将暗语夹在日常报告里说明局势,言明唐轩已被灭口,事态疑点众多,她不能离开。
四夏江军营里,曹一涵与南秦俘兵被囚在一起。几日相处,曹一涵与那些兵士已混熟,大家见他是霍先生侍从,又是文人,对他还算照顾,发放食物和水时会让一让他。这夜里,大萧一兵士忽地过来敲栅栏高喊:“今夜里将你们转至石灵崖,一会上囚车都安分点,稍有动作,格杀勿论。”
南秦众俘均是惊讶,一领头的喊道:“为何去石灵崖?”
那大萧兵士冷笑道:“你们南秦不是能打吗?对着自己人看还能不能下得去手。”那兵士说完就走了,留下南秦众俘们震惊脸。
“什么意思?是石灵崖军情告急,所以要用我们去做人盾吗?”
“他娘老子的,我就说大萧人心狠手辣。”
“我去他娘的龙腾,龙家军的威名竟是这般来的吗?他是打算将咱们尸首挂在石灵崖上威慑咱们南秦大军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有一兵士突发其想:“啊,咱们把军袍脱了,就算挂上了,未有军袍谁知道是不是南秦兵,那我南秦大军看到尸体也会不为所动。”
大家纷纷应和。有人喊脱了会冷,有人喊冷死也比受辱强。大家开始脱起来。
曹一涵幽幽说了一句:“人家真想这么干,弄些衣裳有何难的。要给尸体穿什么,甚至啥都不穿,不是简单得很嘛。挂了尸体就是威慑,管你死的是谁。我南秦将士看到,又怎会无动于衷,战争残酷,谁又会不知道呢。”
众兵士顿时停下了脱衣的手。可别没被挂出去就什么都不能穿了。“刚才是谁提这馊主意的?”
一兵队长坐在曹一涵身边,对他道:“曹先生,我们虽为阶下囚,但军魂是有,义胆仍在。霍先生是为我南秦牺牲,被大萧所害,这事一定得让皇上知晓啊。无论如何,我们会护着你的。”
曹一涵心里真的感动,自身难保,竟还想着护他。他们南秦的兵士心地多好。霍先生说得没错,权贵玩弄权术,苦的是这些朴实勇敢的兵将与勤劳谋生活的百姓。曹一涵哽咽点头:“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他想霍先生了啊,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就这般去了!他想念他,他甚至没能带上他的骨灰和遗物。他若不能完成所托,如何有脸见先生。曹一涵忽然悲从心来,伏膝大哭。
当晚,这一百零三名俘兵加上曹一涵,被运往石灵崖。临出发前曹一涵与众俘看到了龙腾大将军上马。只匆匆一瞥,他们的囚车便驶起来了。但大家都明白了,原来竟是那位传说中的龙腾大将军亲自押他们去石灵崖吗?那之后他会石灵崖督战?大家顿时更紧张了。
中兰城这头,一连两日,都没什么大事发生。安若晨被劫的事在市坊间的谈论度低下来了。但另一件事悄悄生温。事情还传到了谭氏的耳朵里,谭氏认真一打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来竟是早有这事了,她竟然不知道。
谭氏与衙狱里探望安之甫时,忍不住将这事说了。
“什么?当初薛家来提亲,安若晨那贱人居然敢从中做梗?!”
“可不是。也是丫头听到传言与我说的,我便让她去仔细问了,确有此事。那贱人定是瞧着薛家不错,见不得我们好,欲报复呢。只她不清楚当初可是我们拒了薛家的,她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
安之甫咬牙,却是不这般想。“我们拒了薛家的事,媒婆子间定然也是知晓的,安若晨又何必再派人去与她们威胁阻喝。”
“老爷的意思,薛家那头还想再继续议亲来着?”
“定然是如此。媒婆子肯定是拿了薛家的主意想继续谈这事,那贱人听闻了消息,才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只我们家傻傻的以为拒了便是了结了。”
谭氏可是气不过:“当真是贱人,如此说来,咱家那些不顺遂的,指不定哪些是她在背后做手脚。”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爹爹和二姨娘在说哪个贱人呢?我吗?”
安之甫与谭氏转头一看,还真是安若晨。
安若晨确认谭氏已收到消息,又听到报她来探监了,于是也认真打扮了一番,光鲜靓丽地过来示个威。她特意带着田庆与卢正进来,后头还跟着两位狱差。那真是威风八面,非常嚣张。
安之甫愣在那,喝问:“你来做什么?”
“来看爹爹啊。”安若晨一脸无辜,“我们父女许久未见了,爹爹好不容易坐趟大牢,我来看看牢里的爹爹怎么个狼狈可怜,受报应的。啊,听说爹爹挨板子了,舒服吗?”
安之甫怒极,谭氏也气得一指安若晨,正要开骂,卢正一剑便横了过来,差点削点她的指头。谭氏吓得后退两步。安若晨微笑道:“二姨娘,别指指戳戳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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