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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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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夹马腹,让马慢慢走起来,抖抖缰绳。”
安若晨照办了。战鼓没反应。
安若晨又试了一遍,战鼓还是没反应。
安若晨琢磨了一会,大概她腿短夹不起劲。
“用脚轻轻踢一下可以吗?”她问。
“你试试。”龙大双臂抱胸站着看。
试试?试完了被马儿踹下来将军你管接吗?安若晨没敢问。铁马汉子忠心婆子,她可以的!
安若晨鼓足勇气一咬牙,用脚踢了踢,这回战鼓动了,走了起来。这突然一走,吓得安若晨差点尖叫,惊吓过后是喜悦。看,她会骑马了。可还没喜悦两步,战鼓停下了。
不是吧,战鼓你就这样偷懒踏两下就算完了?安若晨尴尬地看了龙大一眼。
龙大严肃道:“好好练。”然后就走了。
走了!居然走了!安若晨傻眼啊。
没人在旁边看着她怎么敢练?将军是在罚她吗?她做错什么了?她明明情深意切地刚表过忠心。
安若晨此时孤伶伶在后院小校场里,想回头看龙大去哪了,但又不敢扭身太过,怕惊动了马儿把自己摔了。
不敢动,干脆摸了摸马儿的脖子:“战鼓啊,你做铮铮铁马,我是义胆侠女,咱们也能一道威风八面的。不着急,一会来人了就能把我给放下去了。”
战鼓喷了口气,踏了踏前蹄。安若晨叹口气,刚才她真的没犯错吗?认真想了想,她觉得她真没有,她明明很诚恳地忠心耿耿。
这时谢刚办完事刚回到府里,骑着马从侧门进来,一眼看到不远处小校场中间杵了一马一人。
“安管事?”谢刚认出来了。“她怎地了?”谢刚不忙着过去查看安若晨,先跟周围看一圈,看到马圈旁卢正、田庆在呢,长史李明宇也在,便过去问了问。
“似乎是龙将军在教安管事骑马。”卢正答。一边答一边偷笑。
“哦。”谢刚再看看周围,“那将军呢?”
刚问完,就见龙大正骑着他那大黑马从马圈跃出来奔向了安若晨。
安若晨听到嗒嗒嗒地马蹄声,回头一看:“将军。”
“学会了吗?”龙大骑着马到她面前。安若晨这下又得抬头仰视他了。他的马比她的高,人也比她高。
学会什么了?骑着马罚站她确实会了。
安若晨苦着脸:“战鼓虽名字响亮,却颇有些害羞,还得适应适应。”
龙大朗声大笑,他一夹马腹,他的马便蹿了出去,他骑着马奔腾跳跃踏步围着安若晨转了两圈。
谢刚觉得没眼看,一旁卢正和田庆也愣愣,李明宇干脆扭头走了。
卢正问:“谢大人,将军多大年岁了?”这状况叫顽皮吗?
谢刚使劲咳,真没脸替将军回答啊。
安若晨那边,她也愣愣。将军你这般示范太快我看不过来,主要是只注意到将军英姿顾不上观察御马的动作本事了。
况且教人骑马是这般教的吗?安若晨颇有些被欺负的感觉,将军你逗我呢,是吗?
可是将军看上去很欢喜,他骑着马又围着她转了两圈,马儿腾跃潇洒,他英伟俊朗,笑起来,真是好看。安若晨恨不得自己脑袋能转上一周看个够。将军欢喜,安若晨觉得她也欢喜起来。就算是被罚站,也是欢喜。
闵公子最后再看了一眼信函,然后就着烛火将那信烧了。
“如何?”坐他对面的人问道。
“王爷拿到了大萧于南秦的细作名单。”闵公子的表情并不开怀。
他对面的人微笑:“想来王爷会对你很不满。你在这儿什么都没干成。龙腾至今都未出兵开战。你于坊间的势力几尽铲除,自己还落得躲躲藏藏的境地。就连大萧的细作名单,都得王爷那边亲自从京城那头拿到。我都替你发愁,回去了如何与王爷交代。”
闵公子根本不想理他,若是可以,他早一刀就此人了结,只可惜,成就大业还得靠他。闵公子道:“我会把最后一件事了结再走。之后会有人来接替于我,这里发生的事,我已尽数告之于他。他会来找你。他会告诉你他姓解,来中兰城做买卖。”
“好的。我就如同招待你一般地招待他,问他响不响。”
“他说两个铃铛才够响,这才对了。”
解先生是代号,解铃人之意。当初他来时,说的是一个铃铛就够响。他是第一任解先生,就这般离开实在是不能服气。运筹了近五年,这城里的根基全是他一点一点夯实的,其中的辛劳艰苦,只有他自己知道。结果如今却要狼狈逃离,将自己的成绩拱手让人,待大业成时,竟不是他最后赢的。
闵公子咬咬牙,除了完成那个该完成的事,他还得再做出些额外成绩回去涨点脸面才能满意。
闵公子易了容,贴了胡子弄了花白的头发,穿了身粗布衣裳,去了趟静心庵。
马上就要过年了,就连静心庵这种清冷的庵庙香客都多了起来。
闵公子照例往庵后菜园子走,看到那儿有两个孩童在捉菜虫子玩。他们看见闵公子也不惧,香嘻嘻喊着“老伯”。闵公子未理他们,正准备先绕到别处,有人叫喊孩童名字,两个孩童应了声,跑掉了。
闵公子等了等,这菜园子再无人来,他便走到枣树下,拿起了灯笼,在烛台下塞进了一张纸,然后将灯笼挂了起来。
接着他在后门处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一推门,门却是闩着的。他纵身一跃,翻身进了墙内。
这后院他只进来过一次,对布置摆设都还有印象。一切似乎还是老样子。闵公子一边观察着一边往里走,走到侧院门口时,看到一只键子。
闵公子停下了脚步,正待弯腰去捡来仔细看看,身后却忽然有人道:“老丈走错地方了,前堂才是进香祈福之地。这后头是贫尼居所,不接待来客。”
闵公子停了动作,转过身来。看到只有静缘师太一人,便道:“是我。”
静缘师太表情都不变,道:“看来老丈近来过得不甚顺遂,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闵公子心中恼怒,知静缘师太暗讽他的处境。城中案子闹得大,加上他易容到此,她自然都明白了。
闵公子自觉处处受了压制,连个死尼姑都敢这般讥他。他道:“是比不得师太近来忙碌,正事还是不要耽误得好。并非每个香客都如我一般好说话的。”
静缘师太指了指前院:“老丈请回吧。”
闵公子压低声音道:“师太这里佛门地方,怎会有键子等玩物?”
静缘师太冷静答:“有香客带孩童来。你从后墙进来,方才应该看到孩子才对。许是哪家孩子不小心遗留下来的,我替他们收好了,免得回来来找。”言罢俯身将那键子捡子,收入袖中。那一脸平静,似乎地上从来没有过什么可疑物品一般。
“你是否有事相瞒?趁如今告诉于我,便不会有人追究,否则换了别人来,可就不一样了。”
“等别人来了,让他自己与我说,怎地个不一样吧。”
闵公子盯着静缘师太看了半晌,转身走了。

第六十七章 (修订)
第六十七章 

静缘师太看了一眼侧院门,也转身回了前院,当日稍晚时候,静缘师太送走了最后一名香客,到了菜园旁的枣树灯笼那取信,信里写上了人名地点时间,这是给她的任务。
静缘坐在屋里看了那信很久,细细体会心中滋味。似乎很久没杀人了,她觉得浑身不舒服,说不出的难受。她把信烧了,拿出她的剑仔细擦。
只是杀了人之后,却是另一种难受。
安若希在招福酒楼与安若晨碰面了。这是两人继刘府风波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安若希看上去有些紧张,安若晨看着她,不动声色。对这个妹妹,她始终不能放心。但她利用了她,从前相谈的事,她还是愿意帮她的。说不出姐妹情深,但或许有些愧疚感。
“你当真想好了要嫁到外郡去?”安若晨问。
安若希点点头,忍不住又说赌气话:“拜姐姐所赐,我在中兰城的名声又大了些。”
安若晨喝口茶,真不想跟她计较。她道:“这招福酒楼老板娘的事,你听说了吗?”
“她相公是细作的事?传得满城风雨的,怎会不听说。”
“她就是孤身嫁到外郡,结果出了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还是细作,官府可查办严惩,若是行些小恶不违法的,时常打骂侮辱,没个娘家人照应,可如何是好?”
安若希皱起眉头,怒火又起来了:“姐姐是不想帮我了吗?见我没甚用处,是不是?”
“没甚用处是大实话,嫁到外郡有不好也是实话。你想想我娘,娘家在外郡,出了什么事就没个依靠,你娘是本郡邻县,时常回娘家走动走动,不也挺好。”安若晨倒是真没多想什么,盘算了她所见的几门婚事,还真是如此。
但是安若希急了:“什么你娘我娘,这又是在拐着弯骂我娘当初欺负你娘了吗?这关娘家什么事?你娘是有多好,大家都不喜欢她。我娘再如何,也是帮衬着咱家不少的,咱家能有今天,我娘是出了不少力的。你们只会说风凉话,只会心怀怨恨,可曾想过别人的处境。我为什么想嫁到外郡,你不是清清楚楚吗?前两日钱老爷又来了,又在重复那些话,什么婚事了,什么你姐姐如何了,我嫁得好了,你这不才省心了吗?”
安若晨皱眉头:“你好好说话。”
“我怎地不好好说话了。你嫌弃我没用处。我与你说,我用处可真是大的。四姨娘想让我给你下毒,为四妹报仇血恨,我动手了吗?若不是有我,四姨娘说不定找了别人真会下手的,或是自己就想法来害你了。我还好心与你通风报信,好心没真害你。”
“没害我就算好心了?”安若晨瞪她,“你家的好心肠标准怎地这般低。”
“总比你势利瞧我没用处便一脚踢开的强。”
“我踢你了吗?这不是眼见着好几个姑娘没嫁好受了苦,我事先提醒你。你自己想好了便成,莫忘了,嫁了之后可没人能帮你了。就算夫家将你打断了腿,折磨你,那也是家务事了。”
“就不能先挑个好的。”安若希嗓门大起来。
“外郡人家谁认识呀,谁知道好不好啊。你看这招福酒楼的刘老板好不好,结果呢?”
安若希想了想,气焰顿时萎了下来。“那,总归是得嫁的。我们女子的命,就是这样。在家里受父母的摆布,嫁了人受夫家的摆布。父母没得选,夫家就盼着能选个好点的。”安若希嘟起嘴,“总得试试。我跟你说,我真的是好心,钱老爷一直不死心,他跟这郡里哪家都熟,我嫁到哪儿,他过去串个门子又跟我说让我找你聊聊什么的,你也烦心不是。四姨娘也来串个门子,今儿个买着新毒了,你再去给你姐放点让她尝尝。”
安若晨:“……”
“你不嫌烦,我还嫌呢。”
安若晨叹气:“我只是想再提醒提醒你。你若定好了主意,把八字给我吧。我想办法帮你办去。”
安若希眼睛一亮:“当真?”赶紧把八字报了。
安若晨记下了,与她道:“你娘什么态度,你可要打点好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将军也插不得手。我可为你在外郡寻媒婆子留意着好人家,但最后亲事成与不成,还得看爹爹和你娘的意思。爹爹那头我们都明白,你拉拢好你娘,哄得她帮着你,这事才有胜算。”
安若希点头:“这个我自然明白,我会与娘说好的。”安若希一边应一边想着母亲偏心弟弟,一心要拿稳安家的得意,不由得抿了抿嘴。对母亲来说,儿子才是依靠。
安若晨又道:“还有,给你提个醒,太守大人要办商舶司了。这几天就会办,说是年节设宴时好摆威庆功,喜庆喜庆。这次招福酒楼和聚宝赌坊的事,拿到那边的证据了。爹爹那批货里不是有些不干净吗,他自己赶紧想办法吧。到时受了牵连,我恐怕你的婚事更不好办。”
安若希一惊:“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的。爹爹在衙门里头不是打点了许多关系,让他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安若希颦眉。
安若晨又道:“若是我,就先下手为强,状告商舶司欺凌百姓,逼迫百姓交钱护货。明明太守大人都下了律令封锁关贸,商舶司却说只要给钱就给放货通关。做生意的,买卖里头全放着身家性命血汗钱,自然被牵着鼻子走了,脑子一热,做了糊涂事,就给了钱银行了贿。这也是逼不得已,且事后敢怒不敢言,但如今听得太守大人愿为民做主,故而上告,将商舶司罪行揭发,求大人主持公道。如此,虽可能赔上些罚银,但便不会被这案子牵连,被污通敌叛国了。”
安若希怀疑地看着她:“你会这般好心?”
安若晨摇头:“我不好心。只是我无法离开中兰城,有个妹妹时不时来找我哭诉要嫁个好人家,她不嫌烦,我却是嫌的。”
安若希被噎得,摆了脸色走了。
安若晨又订了一盒点心,又与赵佳华聊了聊,这才抱着点心盒子走了。刚出门走没几步,觉得似有目光盯梢,卢正、田庆常跟随她暗中保护,不会令她有这种感觉,于是她不动声色悄悄看了一眼,却见是长史李明宇在酒楼外一店铺里盯着自己看。见得安若晨看过去,他若无其事转头拿了货品与掌柜的说话。
安若晨皱皱眉头,转头寻找卢正的身影。今日是他随自己出来。卢正在一茶摊喝茶,见她递眼神询问,耸耸肩表示无奈。安若晨在心里摇头,没放在心上。她只惦记着点心,想着这回回去一定要马上直接地将点心放到将军屋里去。上回学骑马被罚站后,她把点心的事忘了,待想起来回马圈那头找,马夫说那盒子一直摆着,不晓得是谁的,他们就给分着吃了。
安若晨那个痛心,这次一定不能忘了,要让将军吃上。
李明宇见安若晨走得稍远,又看到卢正也走了。便把手上东西放下,继续远远地尾随。他问过卢正田庆,安若晨不爱带丫头婆子,她在紫云楼里来去自由,无人监督跟随,他们只在她外出时护她安危。而她外出接触的人,于李明宇来看,真的是太可疑了些。但是将军相信她,李明宇觉得这是极不妥当的。
安若晨忽然停了下来,她在看路边货摊的小玩意。李明宇往旁边的小巷子里避了避。正欲探头看看安若晨的动静,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安若晨是细作。”
李明宇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回头,那声音却道:“莫回头,回头我就马上走,你再没机会抓到她。”
“你是谁?”
“知道她底细的人。”
“细作?”李明宇的心狂跳,“你是解先生吗?”
“真有解先生这个人吗?”那人反问。
李明宇顿时浑身一冷。
“谁见过解先生呢?谁听过这个名字呢?只有安若晨是不是?”
李明宇在脑子里拼命搜索,是的,只有安若晨。他所读过的所有卷宗案录,提到这个名字的,都是安若晨。是她说偷听到徐媒婆与解先生密谋,是她说用解先生之名恐吓徐媒婆向龙将军自首,一直都是安若晨。而拘捕到的其他人证,相关人等,知道的都是闵公子。
“你们最后通缉的,不是闵公子吗?”那人似有读心术一般,说出了李明宇的疑惑。
李明宇努力镇定,未敢回头,只问:“你是谁?闵公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安若晨比你们所想像的更可怕。为什么她能顺利走入紫云楼?她一商贾之女,深居闺中,毫无见识,凭什么查得出细作?徐媒婆怎么死的,自尽?被解先生杀的?可没人见过解先生,安若晨倒是满城游|走。她是怎么认识龙将军的?怎么让龙将军对她有兴趣的,怎么就会觉得她就能帮忙抓住细作?”
李明宇打听过,先前未曾留意,但偶尔听得闲言碎语,于是干脆打听清楚了。怎么认识的?太巧的巧合。怎么有兴趣的?因为她偷听到了解先生与徐媒婆密谋。怎么进的紫云楼?因为徐媒婆死了,妹妹失踪了,她说细作会对付她。
李明宇闭了闭眼,是解先生的存在将安若晨推到了龙将军的身边。可除了她,确实没人见过提过解先生。如今破解掉的细作组织,也只知道领头联络的是闵公子。这人说得对,哪来的解先生?而这安若晨无时不刻不在想办法讨好谄媚将军,成日粘着将军。
“凭她一个弱女子,单枪匹马,如何击败刘则?”那人还在刺激李明宇的疑虑。
“你想如何呢?”李明宇问。
“她不仁,我自然不义。她想借着攀上高枝便将我一脚踹开,让我背黑锅,那可不行。她立了大功,蒙蔽大人们,自以为高枕无忧了,总要有人来揭穿她。”
李明宇有些激动,感觉血都热了起来:“怎么揭穿?”
“你先别急,我是有条件的。我手上有安若晨和安家通敌卖国的证据……”
“安家。”李明宇顿觉明朗,难怪,安若晨捣毁刘则那一派的人马时,就是不停在与安家联络。
“没错,不止安家,还有别的权贵在帮她。计划里,她进了紫云楼,迷惑龙将军,拿到情报。这些我手上都有证据。但我有个条件。”

第六十八章 (修订)
第六十八章 

李明宇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么重要的东西别人会白给他。于是问:“什么条件?”
“我把证据交给你的那日,你要调开东城门盘查的卫兵,只需一小会儿就好。”
李明宇一僵:“你想逃跑?让我助你逃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身后人冷笑:“那我就不跑了,你等着安若晨下一步对待你,你等着她把情报交给南秦,你等着龙腾人头落地,等着平南郡失守……”
李明宇不说话。
“是放过我一个损失大,还是赔上整个大萧损失大?”
李明宇犹豫半天,终答道:“好。你何时给我证据,怎么给我证据,我何时调开城门卫兵?”
“你先确定好你何时能调开卫兵,然后你提前一天,去顶松亭,将亭角四个铃铛取下。我看到后,第二天一早会将一半的证据放在顶松亭的椅子下面,你自己去取。午时,你到东城门,调开卫兵一会,我顺利出去后,把另一半证据放在东城门外观柳亭的椅子下面,你将那一半取了,东西就全了。”
李明宇心思转着,盘算着这事的可行性。他可以先派人在观柳亭外埋伏,待拿全证据,便将这人拿下。
“你若是事前与任何人说了此事,我可保不齐安若晨会不会先来对付我,或者对付你。她的眼线耳目很厉害。若我觉得有一丝一毫的不安全,我是不会出现,也不会把证据交出来的。只有我安全地离开中兰,你才可能拿到全部证据,那才是有用的东西。”
李明宇心一跳,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他挣扎道:“顶松亭和观柳亭,都是案录上记录的地点。”
“对,是刘则用来联络的地方。刘则案子已经了结,所以这些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谁会料到会有人冒险再用来联络呢?”
“我如何验证你给我的证据是真的?”
“那就看你愿不愿意冒险了。我没空给你验证,我要的,就是一个离开这里活命的机会,还有,我不想让安若晨得意。她一脚将我踢开,自己欲享荣华富贵,我成了丧家之犬,她与她背后的那些人都别想好过!”那声音恨恨的,咬牙切齿。
李明宇思虑片刻,一咬牙:“好,我答应你。”
背后那人没答话。
李明宇等了等,以为对方还要提什么要求,结果一直没声音。他猛地回过头来,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李明宇双|腿一软,靠在了墙上。若不是身处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头巷口,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他还真以为刚才只是梦一场。
安若晨回到紫云楼,一看龙大不在,很高兴地把点心盒子放他桌上,然后走了。
稍晚时候,她让厨房准备了一桌酒菜,在自己院子里摆了小小一桌酒席,宴请了方元。方元很快要回太守府,安若晨要答谢他这段时日的照顾和指导,又想借机向他探问是否会有外郡的人脉关系,托他找媒婆子帮妹妹说一门外郡亲事。一老一少平素虽不常闲聊,但颇投机,方元一口答应下来。方元淡定沉着善察颜观色却又热心助人,安若晨对他既欣赏又尊重。自她进了紫云楼,方元一直默默地在帮助她,不势利讨好,不嫌弃看低。安若晨想到不久后要再见面便没如今这般方便了,不禁有些伤感。连敬了方元三杯酒。
龙大来时,安若晨与方元正为一件趣事哈哈大笑。月光,灯笼,美酒,还真是气氛正好。
是安若晨先发现了他,她的笑意还在脸上,眼睛弯弯的,嘴角翘翘的,脸颊红扑扑。“将军!”她大声叫着,声音又娇又脆。
方元听得叫转身看,赶忙起身施礼。安若晨后知后觉这才跟着起身一起施礼。
龙大摆摆手:“无事,你们继续吃。”
可方元却是识趣的,客气有礼地道:“也正是结束的时候了,将军便来了。”又与安若晨道:“承蒙安管事的款待,感激不尽。安管事所言我记着呢,回头联络好了,我便与安管事说。”
“多谢多谢。”安若晨也客客气气回应。
方元告辞走了,安若晨盯着他的背影看,转过头来,发现龙大盯着她看。
她忙冲龙大招手:“将军用过饭了吗?我叫人换副碗筷,再吃点吧。”
“不吃。”龙大背着手往外走。“走走。”
走到院门口回头,发现安若晨还杵在原地,他扬眉头:“走啊。”
“哦哦。”安若晨赶紧跟上,原来“走走”的意思是让她一起走,不是说他过来这里是因为“走走”路过啊。安若晨不自觉地学着龙大背手迈步的样子。所以说将军心思不好猜,太言简意赅了真是不行。
“每回晚归都看到你有人相陪饮酒说话。”龙大走了一段后突然道。
安若晨摇头晃脑:“哪能啊,将军晚归次数这许多,不归的次数也许多,只碰巧撞见两回罢了。”说着说着还要蹦两步。
饮完酒她的心情似乎不错,龙大差点伸手扶她一把,怕她摔了,手微抬又缩了回去,还是背着手吧。
“哪时将军有空,也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吧。”
龙大莞尔:”你是喝醉了才有胆子这般邀请我的?”
“是啊。”安若晨点头,又摇头:“我没醉。”说着又想蹦一下,看了看龙大,瞧将军走得多稳重,那她也稳重点。
“将军,你为什么走路喜欢看地上。”安若晨低头看,路上没什么好看的。“路都修整过,不会绊脚的。”
“我不喜欢喝酒。”龙大转移话题。
“为什么?”安若晨转头看着他问。
转移得很成功,龙大微笑,回道:“喝完酒会头疼。”
“啊?”安若晨停下了。
龙大也停下,“怎么?”
“不是说有什么三军庆功摆酒宴,还有战前滴血入酒立誓,还有什么皇上赐宴,还有什么官场应酬的,那不是都得喝吗?那得头疼好几回。”
她认真计较的样子真的可爱。龙大笑起来:“疼就忍忍,练武辛苦杀敌负伤也会疼,这有什么。”
“哦。”安若晨背着手继续走起来,走了一段忍不住又问:“所以地上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呢?”
“你怎知路都平整?”
“我天天走啊。”为了琢磨哪个地方可以偷藏字条传情报她可是摸遍整个紫云楼的。
“我虽不喜喝酒,却是喜欢喝汤的。”龙大转了话题。
“哦。”安若晨还在研究地砖。
“不问为何?”
“为何?”她真是位听话的好管事。
“因为行军或做战时多食干粮,有时连水都喝不上,所以我喜欢喝汤。”
“好。”那她以后嘱咐厨房多给将军做汤。“所以地上哪里好看?”
龙大哈哈大笑起来。她喝多两杯真的会钻牛角尖。“那你看看,若看到什么特别之处就告诉我。”
“好。”她有在看啊,可是没看到什么。除了影子、落叶、尘土,还有什么?
龙大与她并肩。两个人默默走了一段。
然后安若晨突然想起来了:“将军来找我何事?”
“无事便不能找你?”
“可以的。”忍不住又蹦了一下,将军来找她她高兴啊。
“我回屋后发现一盒点心。”
“……”安若晨蹦不起来了。
“也不知谁人留下的。”龙大故意道,看着安若晨脸蛋红扑扑眉心团起来有点小尴尬的样子,他严肃脸:“问了卫兵,卫兵说只有安管事偷偷摸摸进来过。”
这回安若晨蹦起来了:“哪有偷偷摸摸,我是光明正大的。”进去的时候还抬头挺胸道貎岸然的。
“好歹留个字。”
安若晨的脸发烫:“这不是挺清楚明白的嘛。点心放那就是给将军吃的呗。卫兵看到了,就是我放的呗。将军吃了觉得味道不错就是好吃呗。”
“安管事。”龙大瞪她,“这点心来路不明,你从哪儿弄来的,数量多少,是不是被人调过包,是不是有人偷吃,为什么拿来,想要什么结果,可有期限,什么馅的,甜的咸的,是只给我一人吃还是让我分着给各同袍吃……”
安若晨的脸垮下来,将军大人你认真的?
龙大认真地说:“应该留个字。”
安若晨张大了嘴,一时噎得无语可说。
龙大又温和地道:“你可以说,遵命。”
“遵命。”安若晨听话地应,顿了顿再补两个字,“将军。”
“所以回去就把字条补上吧。”龙大微笑起来。
这笑得春风拂面,绿草芬香,安若晨实在没法说“不”字,她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想这字条该怎么写才好了。
结果最后这字条写了四遍。
第一遍原是想着按将军说的那些写写就好,什么哪儿买的,什么馅的,放两天坏不了啥啥的,写着写着,觉得自己太敷衍了。
于是撕了重写一遍,这一次有感情多了。她写上了对龙大将军的感谢,感谢他救了自己一命,还对她耐心栽培和照顾,还一直在帮她找妹妹。她如今过得很好,见识多了,有正事可做,能结交志趣相投的朋友,能发挥自己的作用。这一切,全是因为有龙将军。她将感恩之情写出,还夸他是个心地善良,扶助弱小,侠义心肠的侠士。所以她买了点心表示一下感谢……
等等,这前面写得恩重如山,词藻华丽,后面跟着是一盒小小的点心,不行不行,这点心出现得太不诚恳了。而且写得太多了,将军没耐心看吧。再有就是,这信看起来很轻浮啊,会不会让将军误会她什么。
嗯,总之就是不够坦荡的感觉。
想了半天,开始写第三遍。这次舒爽多了。将军大恩,无以为报,枣蓉点心,三天不坏,好吃再买,笑口常开。
很好,这次满意。这种毫无文采不力求表现又把话说清楚了的字条,一点遐念胡思都没有。严肃中透着些许亲近,很好。但是就是字没写好。
于是安若晨写了第四遍。
然后满意了。
她趁着残留的酒意一路小跑奔到龙大的院子里,果断勇敢地把纸笺往龙大面前一递:“将军,给你字条!”
也不等龙大有反应,她一溜烟又跑了。
跑出院子看到守院门的卫兵,她招招手,示意自己没有偷偷摸摸。然后一转身,她看到了李明宇。
李明宇站在龙大院外一棵大树下,也不知是要进去还是刚出来没多久。安若晨突然看到他还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施了一礼:“李长史好。”
李明宇回了一礼,转身走了。
安若晨有些愣愣,觉得这种才叫偷偷摸摸呢。她才不是。她心情很好地蹦着回去了。
李明宇走了一段,走进了树底阴影里这才转身看,正看到安若晨轻浮不检点地连蹦带跳。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犹豫半晌,终还是转身回自己屋去了。原是想来与将军说说细作找上他之事,其实他也不确定该不该,因为将军被这妖女迷惑了。
但后来还是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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