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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卸甲归公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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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手去。
“五哥,怎么心不在焉的,小心又拿个第五,那你这辈子都是老五了。”邱翎拍着他的肩打趣道。
平日里,张拓奕定然会狠狠地擂他一拳,让他等着瞧,可今日却安安静静地,只盯着后方看。
邱翎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心下了然:“五哥,你还真喜欢上孝宁公主了,啊?”
“别胡说……”张拓奕欲盖弥彰,略微压了压下巴。
“耳朵都红了,还说没有。”邱翎扯扯他的大耳朵。
“邱八,小心我揍你!”张拓奕被逼急了,伸手就擂他。
邱翎连忙捂住他的拳头,讨饶道:“哎哟,我的好五哥,我不说还不行了吗?”
“哼——”
一旁的卓嘉冲则若有所思地盯了朱孝宁一眼,一言未发。
“彦王,咱们出发吧!”
“好,第一关,先赛赛谁第一个到围场,先到者本王有重赏,出发!”
大家听彦王这么说之后,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双腿一夹马腹,跟箭一般射了出去。
朱孝宁发现彦王的队伍虽然混乱,但是进退有序。武将们也不甘示弱,相互配合,一时间场面很是热闹。
不过,她只看了半盏茶时间,大家就已经跑远,正好帐篷已铺设完毕,戏台子也备好了,朱孝宁便携朱孝旻一同去看皮影戏。
☆、13扑倒
皮影戏又称灯影戏,是指将人物剪影在灯光照射下隔着亮布进行表演,因其惟妙惟肖,曲调通俗,极得百姓喜欢。
朱孝宁却不甚喜欢,因为皮影戏更是一种傀儡之戏,全由背后的人操纵。无论是史传的还是杜撰的故事,都不是故事本身,而是表演的人的理解,实难打动人心。因此看些无厘头的逗个趣也就罢了,让她如普通人般看得如痴如醉实在是难事。
朱孝宁歪过头看了看朱孝旻,他听不得这些吵吵闹闹的玩意,眉间已显不耐烦之色。但是方子孺看起来非常喜欢这皮影戏,甚至还和着曲子轻轻地唱了出来,黄识本对他也有些偏见,这会儿更是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厌恶。
“方大人,这皮影戏如何?”
方子孺听得朱孝宁的声音,忙转身拱手道:“微臣觉得很不错。”
“是吗?”朱孝宁微微扬了声音。
方子孺一听便觉不对劲,仔细一想,便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霎时满面皆是赧然之色,解释道:“公主,微臣不是沉湎于声色,只是这皮影戏来自浙江,浙江是微臣的故乡。虽然许多地方都有皮影戏,京城也常有。但微臣很久没听过浙江的皮影戏了,今次一听,便忘了分寸。”
“原来如此。”朱孝宁点点头。
“老师既喜欢,便再听会儿,我有些头疼,就先回了。”朱孝旻听了他的解释,按了按额头道。
“微臣同皇长孙一道回去。”黄识随之站起。
“那我与方大人再坐会儿罢。”朱孝宁对这皮影戏没兴趣,本也想走了,可是看方子孺一脸尴尬,缓缓道。
方子孺点点头,眼底尽是感激之色。
朱孝宁叮嘱了朱孝旻几句才安心放他走了,吩咐方子孺靠近一个位置,轻轻道:“方大人,你觉得彦王如何?”
方子孺虽然知道朱孝旻把彦王当做对手,可从未这般直白地问过他对彦王的想法。而且因为一件事情,他心中一直敲着鼓,此刻,朱孝宁突然提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该怎么办?
朱孝宁见他沉默,表情淡淡,别过了脸去,冷冷地哼了一声。
“臣,有罪。”方子孺突然抱了拳,压低声音道,看了看左右虽无人注意,可还是冷汗涔涔。
朱孝宁侧过头,瞟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出了皮影戏篷子。
方子孺跟着她,默默无言,一直走到溪边无人处,朱孝宁才停下来。
“你有什么罪?”
“臣收了彦王的大礼,之后想退,可是那礼太引人注目,微臣不敢送回去。”
“哦,是什么礼?”
“是一座两尺高的金佛,因为拙荆贪婪,趁微臣不在时收下了。微臣知晓时,已难退回。”
“这倒不是你的错,也不算罪。只是孝宁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朱孝宁见他张嘴欲言,摆手止住他,“你若诚实回答我,我便教你一法子,将这金佛送回去。”
方子孺思忖良久,拱了拱手,神色严谨:“彦王十岁受封,后就藩北平,多次率军北征,如今在军中影响极大。虽然秦王、晋王皆长于彦王,但是隐隐间,彦王已成诸王之首。藩王府邸本该亚皇上一等,而彦王所住王府,乃是前朝遗留的皇宫,与皇宫等制。因此许多人认为,天意昭示,彦王当为储君。近日,彦王成就更加显着,而且表现出一副体恤民情之意,皇上越发欣赏他。可是皇长孙却身子羸弱,恐难担重任,若是鞑靼之事顺利,皇上或许年后就会立他为储了。”
“嗯。”朱孝宁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臣斗胆,如今不说皇长孙年纪尚小,即使到了彦王的年纪,恐怕也难企及他的高度。不过彦王此人外表温和有礼,内心却是暴戾阴狠,这从他的带兵之法也可看出。只是他聪明,分寸拿捏得极好。彦王绝不是好人,不过或许会是一个好的王者。皇长孙除了身子差些,但是心地纯良,或许也会是个好的接班人。”
朱孝宁瞧他说得实诚,观点比黄识更加全面,与她所思所想相差无几,沉默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方子孺见她感慨,面上虽然还算平静,但内心定然已千回百转,同她一道看着溪边枯黄的草丛,随之叹了口气。
朱孝宁突然歪了歪脑袋,淡淡笑道:“你听,是马蹄的声音,他们回来了。”
方子孺不晓得她在笑什么,不过还是做了倾听状,随即摇摇头:“微臣年纪大了,听不清。”
朱孝宁听了片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拨开溪边的草丛走了,不过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
“公主在做什么?”
朱孝宁微微皱了眉头,继而展开:“没什么。”
方子孺知道这个公主有主见,聪明才智更是甚于皇长孙,若是生为男儿身,恐怕皇上第一个考虑的会是她。
朱孝宁想起来自己应承方子孺的话还未说呢,便招呼他过来,附到他耳边,将法子告诉了他。
方子孺听后,连声称妙。
恰巧已近未时,彦王狩猎将归,朱孝宁便回到了自己帐中。
朱孝旻听说她回来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就与她一道去迎接大部队回归。
本以为打头的是彦王,却不料,先回的却是张拓奕,邱翎与卓嘉冲紧跟其后。
“张将军今日真是好气派!”朱孝宁见他奔驰如风,衣袂飘扬,英姿飒爽,远远地夸赞道。
“五哥今天可是拼了命的,就为彦王的赏赐!”邱翎嗓门大,这一声吼,随之跟上的将领卫兵们都哄笑起来。
张拓奕重重地压了一下邱翎的肩,邱翎被他瞪眼警告了,便将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邱翎话虽不说了,眼神却戏谑地瞅瞅张拓奕又瞅瞅朱孝宁,差点又挨揍了。
“张将军去时拿了第一,回来又拿了第一,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啊。”彦王这时才从另一条道上赶回,武将们忙下马作礼。
彦王朗声一笑,让他们免礼,走到朱孝宁身边,扬了声音:“将本王的赏赐搬出来,赏给张将军。”
接下来,便有人取出两个檀木盒子来。
彦王又是呵呵两声笑,吩咐人递到朱孝宁手里,朝武将们喊道:“孝宁公主特来观赏,奈何女儿家不能去狩猎。如今便让孝宁公主给张将军送上赏礼,就当是‘重在参与’罢。”
美人赠英雄总是美事,况且还是如此美貌聪明的公主。
朱孝宁不知彦王在算计什么,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赶鸭子上架,她也无法推脱,甜甜一笑,接过檀木盒子给张拓奕递了过去。
张拓奕就等着彦王的赏赐,可没想到竟是朱孝宁送上,面上的甜美笑容与往常不一样,可是他又说不出是哪儿不一样,不过仍旧还是那般美丽迷人。
“张拓奕,发什么呆呢?”朱孝宁见他一直盯着她看,却不伸手来接,压低声音道。
“五哥,你今日得的是第一,不再是第五了,不必尴尬,难得拿第一,快接啊!”卓嘉冲一边起哄,一边从他背后擂了他一拳。
张拓奕未防备之下,背后受力,脚下一个不稳就踉跄着朝朱孝宁摔了过去。
朱孝宁眼看着他要扑上来了,下意识想躲,可是她脚才往右挪了半步便被扑倒在地。
现场的人看着孝宁公主被张拓奕扑倒在地,皆是一脸震惊。本是喜事,这会儿张拓奕得罪了公主,恐怕……而彦王为第一名准备的赏赐也摔在了地上,虽然檀木盒子没裂开,可想也想到里边的东西已经碎裂。
朱孝宁发觉她对上张拓奕,总要受点伤,之前是右手,这回是左手——她的左手甩到地上的尖石,顿时鲜血直流。
“公主……”张拓奕慌慌张张地扶了她起来,看她流血,急得如热炕上的蚂蚁,左右环顾一圈没见着御医,便是一声大吼,“太医呢?”
彦王一直在旁看着,早看出来张拓奕对朱孝宁似乎不一般,但是朱孝宁对他,似乎没什么。他见朱孝宁受了伤,也顾不上赏礼了,与张拓奕一般大吼一声:“军医呢?”
“微臣在。”
“赶紧给孝宁公主看伤。”
“是。”
朱孝宁被送回了帐子,张拓奕则心不在焉地接了彦王的礼就直奔朱孝宁帐外。可是君臣有别,男女之间更该忌讳。他站了片刻便觉不妥,苦恼地拍了拍自己脑门,被卓嘉冲劝着回了自己帐子。
公主受伤了,彦王却是开了大宴,吩咐大厨将卫兵和将士们打回来的猎物烤炙成美味摆上了桌。喜欢自己烧烤的,也可自己动手。
有了美食,大家也就忘了孝宁公主受伤的事。
朱孝旻虽担心姐姐,不过此刻还是受了彦王之邀,与方子孺、黄识坐在一块儿,品尝这野味。
朱孝宁在帐中,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外间一群男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天南地北地侃大山,偶尔喝酒上了头还会鬼哭狼嚎地般吼上一曲。现场虽有些文官,但大多数是刚从边疆回来的武官,因此再怎么闹腾彦王也未发话阻止。
张拓奕趁着大家喝得酩酊大醉,借口小解,悄悄地摸到了朱孝宁帐外。
☆、14赏景
“公主?”
“嗯?”朱孝宁听出是张拓奕的声音,紧了紧了披帛,吩咐婢女起帘让他进来。
“公主,我,我……”张拓奕隔着一尺远站定,看看她左手包得跟白馒头似的,右手因为擦破了皮,也包了两层。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无妨。”朱孝宁见他一脸歉意,眼中愧疚满盈,笑道,忽而抬了抬下巴,看着他手上,“送来给我吃的?”
“嗯,这是微臣打的鹿肉,彦王带的大厨虽然烤得不错,但是不如微臣亲自烤炙,公主尝尝看?”
“好。”朱孝宁应着好,可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无奈地撇撇嘴。
张拓奕只好将鹿肉交给婢女,让她切好了再端过来喂给她吃。
婢女出去了,帐内便只余两人。二人对视一眼,张了张嘴却发觉无话可说,一时间气息凝滞。
“公主……”
“张拓奕……”
两人同时压低了声音唤道,奈何异口同声,皆是一惊。
“公主先说。”
朱孝宁抿了抿唇,从榻上下来,走到帐子外边:“张将军,我心头有些闷,陪我去溪边走走可好?”
她又开始叫他张将军了,张拓奕看着她娇俏的侧脸,似乎心情不佳,轻轻应道:“好。”
二人走了一段小路,张拓奕忽然道:“公主心情不好,不如微臣带你去一僻静处赏美景?”
“美景?围场里有美景?而且这冬日里,尽是枯木黄草,何来美景?”朱孝宁讶然。
“自然有,而且时辰近申时,太阳西落,更是美妙,随微臣来。”张拓奕心情兴奋,见她走得慢,不自觉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小步往前跑去。
没多会儿,张拓奕便领着她进了一个山谷,虽已是初冬,不过谷内枫树林一片艳红,如残阳如鲜血,在黄昏的橙色光晕里泛着暖意。只是冷风凛凛,分外有肃杀零落之气。
朱孝宁的手被他紧紧握着,有些疼,暗道这呆子果然不够温柔,不过看在这景色确实美若仙境,令她心情放松不少的份上便原谅了他。
张拓奕发觉她在小心地转动手腕,才知道自己将她捏疼了,尴尬地放开。
“咦,这枫树上还有字。”朱孝宁站在林子里看了一会儿,转到一棵树下时,惊讶道。
“这……”
“我再也不要做老五?”朱孝宁轻声念出,想起卓嘉冲的话来,偏过头笑道,“是你刻的?”
张拓奕面色羞赧,别过了头去。
“哈哈,张拓奕,男人要敢作敢当。不过你在家排行老大,大家却唤你为张老五,这是为何?”
“还有人叫我张老虎呢,难不成我是老虎?”张拓奕答非所问,显然对张老五这个称呼羞于启齿。
朱孝宁眯了眯眼睛,走到他跟前:“别人是千年老二,你是千年老五,所以别人才叫你老五的,对不对?”
“那邱八还是千年老八呢!”张拓奕继续答非所问。
“千年老八?”朱孝宁捧腹大笑,“你们兄弟都是这样论排行的么?”
“哼——”张拓奕被她无情地取笑了,不客气地冷哼一声。
“拿第五也没什么,不过千年老五可就不光荣了。”朱孝宁语气戏谑,伸出手触了触他他肩膀。
张拓奕扁了扁嘴,不搭理他了。
“哎哟,长胆子了,敢给本公主脸色看了?”朱孝宁故意道。
张拓奕一听,不得了,虽然这里别无他人,可对公主不敬就是罪,讪讪地笑了一下。
朱孝宁哈哈大笑,却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糗你,只是今日心情实在憋闷,才耍你玩玩。”
“能让公主高兴,是微臣的荣幸。”张拓奕苦着脸哼哼道。
“你这样儿倒是与我之前的一个玩伴很像,我不高兴的时候就用各种方式打击他,糗他,通常他表情与你差不多。不过他心思比你活络,而且会报复,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整得我巴不得这辈子都不理他。但是往往三天后,我们就忘了这碴,又和好了。”
“是你做乞儿时的玩伴吗?”
“嗯。”朱孝宁想起孟远,敛了笑容,微微点了点下巴,“他叫孟远,我回南京后,就没了他的消息。不过他是个聪明人,只要有钱一定会过得很好,只是累他照顾小六小七两个毛孩子了。”
“你想他们吗?”
“想,但是想也没用,要是让皇爷爷知道我还与他们有瓜葛,定然不会饶了他们。”
“毕竟身份有别。”张拓奕看她一脸无奈,替她解释道。
朱孝宁颔首,抱了抱胳膊。
“风越发大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朱孝宁踢了踢脚边的石头,抬头眺望,赤阳悬在远空,一团艳红:“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再看会儿夕阳,很久未见了。”
“嗯。”张拓奕见她脸蛋被冷风吹得通红,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朱孝宁突然身上一暖,诧异侧头:“张将军?”
“我是个大男人,不怕冷,只是公主别冻坏了。”
朱孝宁也未推脱,嘴里却揶揄道:“你忘了我名字叫忍冬么?”
“噗——”张拓奕不禁失笑,无奈地看着她,“公主是出生在冬天?”
“是啊,腊月初八。”
“腊月初八啊……”张拓奕抹了抹额头,继而苦恼地拧了拧眉。
“怎么?”
张拓奕沉默片刻才道:“公主生辰将近,我想起来霓儿的生辰也快到了。”
“她是何时?”
“腊月初九。”
“竟只比我晚一天。”
“不过公主比她大一岁。”
“是了,张将军可是在苦恼她的生辰礼?”
“是啊。这丫头挑剔得很,以往我送她什么,她都嫌弃。”
“那你以前送她什么?”
“送过绣架,送过簪子,送过书,送过衣裙,还送过玉石,但是她没一样喜欢的。”
“你很有心,不过送的礼在我看来不功不过。虽不令人欣喜,但令人嫌弃的话,大概就是其他人送的比你这个亲哥哥要好,因此才嫌弃了。”
张拓奕的神情滞了一下,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哈哈,就晓得。”朱孝宁笑得眯了眼,“无妨,你今年偷偷地问问其他人送什么,再挑更好的送去就不会嫌弃了。不过……”
“不过什么?”
“最好的就是送她求而不得的。”
“求而不得?”张拓奕若有所思,忽地一拍脑袋,“我想到了。”
“那便好。”朱孝宁放心道。
“太阳落山,这山谷里过不多久就全黑了,公主,我们回吧。”
“也好,这会儿看三丈外已有些模糊了。况且宴席该结束了,孝旻回去若不见我,会担心的。”
“嗯。”
朱孝宁在前,张拓奕则跟在后头,看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谁也没说话。
“那是皇长孙吗?”
“靛青色骑装,应当是他。”
“他身后的是谁?”
“不认得,也许是某个大臣。”
“那一起,嗯——”
朱孝宁正诧异,倏地,左侧的林子里一阵骚动,几个黑影如箭般蹿出,其中两个迅速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林子里拖。
张拓奕猝不及防,被两个人缠上。幸而张拓奕武艺高强,未落于下风,三下两下便挑了一人的剑,将他的手掌钉在了地上,发出震天的惨叫。
另一人见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急退一步,想往林子里撤。但是张拓奕速度极快,一脚便踢了他的下阴,下一瞬便蜷缩在地上哭喊着打滚,再也爬不起来了。
“公主!”
“唔,唔……”朱孝宁被人捂住嘴巴,只能闷闷地发出求救声,手上也不停地挣扎着。
“不好,认错了。是个女的。”拖她的人,似乎发觉不对,但是来人凶悍得很,一记刀柄敲在了朱孝宁头上。
朱孝宁头上受击,眼前便红了,尽是血腥之气,她手脚无力,两人却还在商量着是杀人灭口还是留她一命留条退路。
“公主?”张拓奕找不着她,朱孝宁又发不出声音,两人都着急万分。
“不好,有人找来了。快撤!”
“那她?”
“杀了!”
朱孝宁心下骇然,隐隐约约地还听到朱孝旻喊姐姐的声音。她正张嘴,一把匕首已扎进了胸口。
“叮”一声,飞石打来,匕首扎偏,两个黑衣人见张拓奕竟已寻到,飞镖射出便疾速撤退。
“公主!”张拓奕见朱孝宁胸前鲜血直流,身子摇摇欲坠,一步奔向前,正好将她揽进了怀中,“公主!”
“姐姐!”朱孝宁侧过头,看见朱孝旻正带了一队人赶过来,虚弱地一笑,眼前彻底黑了。
☆、15聪明
“姐姐!”朱孝旻见她面上、胸前尽是鲜血,一声嘶吼奔上前来,再看两个受伤的黑衣人还倒在道上,朝黄识使了个眼色,黄识便指挥着卫兵将二人拿住了。
“公主受了伤,快叫军医!”朱孝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能受伤,张拓奕自责万分,双目通红,吼道。
“快叫军医!”彦王恰好赶来,朝身后喝道。
张拓奕抱着朱孝宁迅速回了帐子,军医来得很快。
匕首扎偏,在胸口上方两寸,加之力道不很重,只扎进一寸左右,并未入心脏,也无危及生命。但是以他的手法,给士兵们治伤还好,碰上这娇滴滴、细皮嫩肉的公主,却生怕留下疤痕,反惹上头怪罪,给她止了血之后便不敢动手。
军医站在帐外不肯动,彦王也同意他的说法,只是这一时半刻也请不到太医。
张拓奕急得想掐死他,不过想想军医的话也对,思忖半刻,吼道:“嘉冲,你弟弟不是在城外吗?
“是。”卓嘉冲应道。
“快去找卓太医!快!”张拓奕推搡着邱翎。
朱孝旻也想起医术高明的卓嘉辞来,忙让人去请,邱翎早被张拓奕推着上了马往外去了。
卓嘉辞听闻公主受伤,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太医院院使罗大人和一位女大夫。
有两位太医在,朱孝宁的伤便不是问题了。
朱孝宁醒来时,正是夜半无人时,脑袋昏沉,手脚沉重,口舌干燥,干得她一阵阵咳嗽。
“姐姐!”朱孝旻一直守在外间,听得内里的声音,也顾不上忌讳,就奔了进来,“姐姐,如何?”
婢女见朱孝宁一直在干咳,忙端了白水来。
朱孝宁喝了一盏的白水,经婢女抚背缓息才渐渐平静下来。
“姐姐……”朱孝旻看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却因为刚发了高热艳红如火,心疼得难以自抑。
“孝旻,别担心,我没事的。”朱孝宁靠在床上,声音虚弱,神色却颇欣慰。
“姐姐,你是不是早知道有人图谋不轨?”朱孝宁没有要继续休息的意思,反而似是有话要说,朱孝旻便将心中压了两天的疑惑问了出来,“你那件靛青色的骑装……“
朱孝宁缓缓摇头:“不是知道,只是猜测,没想到竟真的有人要加害于你。”
“姐姐替我挡了灾祸,孝旻心里真是万分难过。”
“歹人可捉住了?”
“本来抓了两个,但是黄大人一时疏忽,居然让他们自尽了。”
“又自尽了……”朱孝宁想起卓嘉辞的那个药童,无奈摇头。
“虽然自尽了,但是想也知道定是四叔指使的。那靛青色骑装可不就是四叔送的,却没想到姐姐穿了一件一样的,他那些饭桶还认错了人。”
朱孝宁拧着眉拢了拢胳膊,胸前还有点疼,轻轻吸了口气,缓缓道:“张将军跟你说了什么?”
“张将军说那四人发难前曾辨认过姐姐的衣裳,看见是靛青色骑装才上的。”
朱孝宁点点头,忽觉腹中饥饿,便吩咐婢女去小厨房煮粥,见她离开,才道:“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张拓奕也算聪明,只说事实,不做猜测。
“那你就凭这靛青色骑装认定是四叔干的?”
“不然呢?”
朱孝宁看着他稚嫩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闭了眼:“孝旻,你的眼界还是太狭隘了。”
“姐姐……”朱孝旻听此,抿了抿唇,略有些不服气。但是朱孝宁提点了这一句话之后便沉默不言,他暗暗收了收袖子里的拳头,仔细地想了想张拓奕的话,忽而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姐姐,这事不是四叔干的?”一半确定,一半疑惑。
朱孝宁睁开眼睛,定定地看向他:“为何?”
“这是有人在陷害四叔,若是我在围场受了伤,大家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四叔。四叔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干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嗯。”朱孝宁这才赞赏地点了点头,“只是不知这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朱孝旻却还沉浸在适才的猜想里,脑袋里各种念头转过,突然做恍然大悟状:“难怪皇爷爷没有质问四叔,只是责怪他没有保护好姐姐,反倒听了些风言风语,将张将军关到牢里去了。”
“什么?”朱孝宁恰觉得有些累,困意上头,正想找个舒适的位置靠着,听闻此话震惊得瞪大了眼,坐直了身子,一下子便醒了。
“姐姐出事后,皇爷爷便传了张将军入宫问话,黄大人也一起去的。”朱孝旻提到黄识似乎有些尴尬,声音渐低,“老师说这事可能是四叔指使的,皇爷爷气急,说他挑拨皇家关系。张将军帮老师说了句话,结果皇爷爷把他们一起下到牢里去了。”
“你,你怎么不早说?”朱孝宁气得差点没喘上气儿来,恨恨地拍床板。
“方大人说皇爷爷在气头上,才会这般,等皇爷爷气消了,张将军和黄大人就会被放出来了。”
“你也真是天真,皇爷爷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对亲人他极其护短且不讲理。黄大人偏偏触了逆鳞,下狱也是自找的,可怜张将军却被连累了。”朱孝宁无奈扶额,“还有方大人,他那话是为了安慰你,怕你乱了分寸,你却天真地以为皇爷爷真会平白无故地放他们出来?”
“姐姐……我……”朱孝旻被朱孝宁训得说不出话来。
“罢了,我知道你接触得少,不知道这许多人情世故,慢慢来便好了。”朱孝宁柔声道,不过神色柔和,心里却崩得跟拉紧的弦一般,“张将军被下狱多久了?”
“姐姐回府后,张将军就被传入宫了,到现在一天一夜了。”
“我昏迷了这般久?”朱孝宁按了按额头,头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力道若加重,还隐隐作疼。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朱孝旻见她掀开被子便要下床,可是脚步虚浮,忙扶住她。
“我给皇爷爷写个折子,明日你替我递上去,张将军和黄大人就会被放出来了。”
朱孝旻就近取了披帛来给她披上,却按着她的肩头让她坐在了绣墩上:“姐姐,你伤未愈,你念我写吧。”
朱孝宁抬了抬手,确实无力写字,颔首应下。
折子写完后,朱孝宁又看过,才递给朱孝旻收好,准备明日一早送过去。
“姐姐,你只说了现场状况却未提黄大人和张将军的事,他们能回来吗?”朱孝旻拿着折子看了又看,眼底尽是疑惑。
“我已将现场的事情交待清楚,主使是何人,牵连多寡,皇爷爷自会判断。而且我说张将军救了我,便是我的救命恩人,皇爷爷自当放他。我若多说,提及自己的猜测,反惹皇爷爷不痛快,不如简单明了。”
朱孝旻点点头:“也是,皇爷爷聪明过人,他比我们更清楚该怎么做。”
“嗯。”
婢女恰好端了稀粥进来,朱孝宁瞧着朱孝旻这两日也未吃好睡好,姐弟俩便一块儿用了。
朱孝宁嫌粥烫,可是腹中实在饿得厉害,便吩咐婢女取冷水来。
朱孝旻赶紧阻止出去取水的婢女:“姐姐,虽然卓太医医术高明,但是姐姐还得多加注意身子,不可鲁莽。如今天气转冷,姐姐若不好好养着,恐会落下病根。这粥就是烫点,吹吹就凉了,何必放冷水里降温?”
朱孝宁也知道自己太心急,可是实在饿得厉害,就没顾忌太多,不过朱孝旻已端了她的粥碗,替她吹凉,忽而低头看了看自己鼓起的胸口,突然感觉怪怪的:“你方才说,是卓太医替我治的伤?”
“是,不过匕首拔了之后,一直有女大夫在旁。毕竟男女有别,该忌讳时,均是女大夫动手。药是卓太医和罗院使配的,上药的则是女大夫,卓太医只在帘外指挥。”
朱孝宁听他这么说,心底里那怪异的感觉总算消了下去。虽然她和卓嘉辞关系匪浅,可若被他看了身子……朱孝宁按了按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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