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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卸甲归公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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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出门时,偏另一个又扯住她:“我听说孝宁酒楼昨日出了京城新菜,他们说光闻香味便已垂涎三尺,不如我们去尝尝?”
  
  “京城啊,这孝宁酒楼跟那位公主关系不一般。或许我们还可以听些其他好玩的来,我派人回去跟府上说一声,我与你去。”
  
  “好。反正我家那个这几日跑外头去办差了,不需说,我们快走。”
  
  “成。”两个人临时起意,反散不了了,转而往孝宁酒楼去。
  
  广西离这儿可不算近,消息传到就需要不少时间。如此算来,朱孝旻与身边的人闹矛盾,那至少也是半个月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朱孝宁正在路上,未听到也无需大惊小怪。只是现下必须得弄清楚了,朱孝旻到底跟谁、为什么闹的矛盾。
  
  方孝孺与他曾相处过一段时日,从未出现过纷争。只魏昭德,加上个魏紫,指不定会出事。
  
  按理说,以朱孝旻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与人闹,只可能是对方对他有意见。
  
  难道真的是魏昭德?
  
  “孝宁,我们回酒楼。”张拓奕也想到了内里纠结处,随意挑了个小玩意买下就拉了她出去。
  
  朱孝宁比张拓奕更心急,可这些事情他们自己不方便去打听,只能求助孟远。
  
  回到孝宁酒楼,小七就已在门口候着了:“冬姐姐,方才那老头回来了一趟,还留了封信给远哥哥。远哥哥后来就出去了,不过他让我在这儿等着,你若回来,就让你到他房中去,别到处乱逛。”
  
  “我知道了。”朱孝宁心知孟远肯定听到了什么,回身跟小六说了那两位妇人的事,让他悄悄地去探一探,看是否能听些消息来,就去了孟远房中。
  
  可她束手束脚的,无事可做,看看都近午时了,便去看张霓。
  
  张霓昨夜闹了大半夜,不仅酒后头晕脑胀的,而且累得腰酸背痛,因此此刻才醒。她听到外边丫头在回朱孝宁的问话,急急洗漱了,刚探手掀起珠帘就看到朱孝宁和张拓奕进来,脸色极差:“宁姐姐,大哥,怎的了?”
  
  朱孝宁不欲她担心,浅浅一笑:“无事,我只是在愁一个人的生辰礼。”
  
  “谁?”张拓奕和她的都已经过去,这里就只有朱孝宁的三位老友了,可别是孟远罢?
  
  “阿远,他的生辰是四月初六,至今只只十天了,也不知要送什么才好。”朱孝宁暗暗揣摩着她的神色,自己则扶额作苦恼状。
  
  张霓没料到她还真猜对了,撇撇嘴:“他?随便送一样便好了,又不需要多讲究。”
  
  “只是,随便送又该送什么呢?”
  
  “我哪晓得。”张霓侧头,避过她的问询。
  
  朱孝宁沉默片刻:“霓儿,我与他从小一块长大,感情不亚于你跟你大哥。以往我们同为乞儿,生辰时也不过随便送句祝福的话语就过去了,如今,我贵为公主,他也经营了一家酒楼,自己做了掌柜,可不能将这好日子随便打发过去。况且,我若寒碜了,你脸上也不好看罢。”
  
  “关我何事?”张霓绞着手指头,绞了一瞬,觉得不舒服便寻自个儿的绢帕,只是寻了袖中腰间均不见,低头瞧了瞧地上,也无。
  
  “霓儿在找什么?”张拓奕诧异出声。
  
  张霓整了整发皱的袖口:“我的绢帕丢了。”
  
  “再找找,许是你不小心藏哪――”张拓奕说着话,突然顿了一下,“我昨夜还见着一张,落在地上了,仿似便是你的。”
  
  “哪儿?”
  
  张拓奕干笑一声:“孟远房中,该是你不慎落在那儿的。”
  
  张霓瞬间便定住了,愣怔着。
  
  眼下便是想拿回来,恐怕也难了,朱孝宁暗暗腹诽。不过这也是张霓和孟远的事儿,她便不掺和。
  
  三人皆不语,外头的动静便更明显,连孟远远远跑进来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孟远回来了。”朱孝宁话音未落,人已经出去,下了阁楼。
  
  “忍冬,温镶那老头跑了,给我留下封信,我便循着指示去了一趟钟知县府上。哦,对了,钟知县是年初才调过来的,你还不知道罢。那梁知县去年就被曝光出许多贪污之事,早被撤职了。”孟远说到一半又给她解释了当地官员关系,继而才道,“因着我与你关系特殊,钟知县将他从知州、知府处得来的消息告诉我了。”
  
  “关乎孝旻?”
  
  “是,与皇长孙有关。”
  
  朱孝宁见张霓也下了阁楼,不欲她听去,让小七带她去院子里看花,和张拓奕一道去了孟远的书房。
  
  “忍冬,我听说魏昭德的女儿死了,伤心欲绝,和皇长孙顶撞了几句,似乎还骂了你。皇长孙敬你爱你,自然不容许他侮辱你,就将魏昭德关了起来。偏生地方上匪患不断,方大人又是个文官,不能绝之,皇长孙只得把魏昭德又放了出来。可魏昭德此人平时仁义道德满嘴,此时却与匪盗同流合污,还将皇长孙给打伤了。”
  
  “什么?”朱孝宁本坐着,还端了杯热茶,结果一惊,尽数倾出,腾得站起身来。
  
  “忍冬,你别急,事儿还没完。”
  
  “怎么?”
  
  “魏昭德本事得很,后来和方大人里应外合,将匪盗的窝给端了。也不知他是不是真将悲愤化作了力量,与皇长孙将广西的治安问题是解决了,只是和皇长孙的关系却让人看不透。”
  
  “为何如此说?”
  
  “魏昭德失去爱女,只悲痛几日就清剿了匪盗,与皇长孙的关系也更上一层楼。据知情人报,他们二人曾相谈一夜,第二日便大不同了。而且,自那以后,皇长孙再也没有提过你,魏昭德也不提,似乎是心照不宣,达成了什么协议。”
  
  朱孝旻得此能人治理广西,而且井井有条,朱孝宁是安心了。可是魏紫死了。
  
  魏紫的死肯定与皇上脱不了干系,那就与她也有着深切关联。魏昭德失去了另一个女儿,绝不会罢休。可他却好好地辅佐着朱孝旻,连先前的背叛都抹掉了,她是绝不相信他在那种境况下还能神智清楚地去算计匪盗,帮助朱孝旻的。若严格追究起来,魏紫的死最终是由朱孝旻害死的。
  
  只是不知魏昭德知不知道内里的弯弯道道,若他知晓,他定会谋定而后动,最后阴朱孝旻一把。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此刻,孟远的话语和神情愈发应证了她的猜想。
  
  若是朱孝旻为了广西的功绩而与魏昭德达成了协议,那于他来说或许是好的,对于他们姐弟的感情却是极大的打击。
  
  没多会儿,小六便回来了,那两个妇人说得零零碎碎的,远没有孟远说得清楚,而且前后逻辑混乱。
  
                      


☆、79粘人

  朱孝宁失望之余;只剩叹气。远离京城,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消息都不灵通了。他们已经见过爹娘,见过孟远等人,待他的生辰过去,他们便赶紧启程回京罢;否则闹出什么事来,对他们极其不利;而且几乎不能招架。
  
  “忍冬,你别担心。皇长孙富贵天命;你还是管好自己罢。”孟远顿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挽了挽袖子;“忍冬,我说句难听的。你回到南京,除了过上吃饱和暖的日子之外,完全没什么好处,反而几次差点丢了性命。每每我听闻孝宁公主又摔着了,受伤了,遭了刺客了,被哪位郡主算计了,我心头都梗得慌,巴不得跑到南京将你带回来。你也可以说我忘恩负义,靠着皇家富贵过上了好日子就要拆了这桥。反正,我是想让你回来,不要再趟京城那趟浑水了。”
  
  孟远说了一大堆话,口干舌燥,朱孝宁听着,心头微动,只是想起朱孝旻,她心里也揪着,摇摇头:“阿远,我弟弟在那儿,我放不下的。”
  
  “你跟他才处了多久,跟我们多久,难不成他比我们还重要?”孟远话出口便觉自己犯了错,而朱孝宁的脸也明显黑了。
  
  只是朱孝宁只嘴巴嵡动一下,并未言语。
  
  “忍冬,我说话直,你不要怪我。”孟远语气忐忑。
  
  朱孝宁轻轻地叹了口气,摆摆手:“我不怪你,其实我也不晓得,我明明才与他相处了半年,但是已经牵肠挂肚不能舍弃了。或许是因为血缘关系,这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她按了按额头,坐在桌边撑着脑袋,“我第一次见他时,他躺在床上,像一张白纸那般脆弱,身材瘦削,面无血色。但是他跟我说:‘姐姐,我们相依为命可好?’阿远,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你无依无靠了很久很久,突然有一天,你有了个弟弟,他很脆弱,他甚至需要依靠你才能存活。而且,他言语行动间都将你当成了支柱。我们是姐弟,虽然只生活了几个月,但是两个人的那种契合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其他人都不能给我的那种亲人般的感觉。”
  
  “孝宁……”张拓奕见她竟将自己给说哭了,抹着泪偏偏话语激动根本停不下来,急忙上前安抚,“孝宁,别哭,你不想离开就别走。虽然南京于你没有大的好处,但是还有我,我会一直伴在你身旁。至于皇长孙,皇上会替他铺路的,你就做个好姐姐,别担心了,嗯?”
  
  朱孝宁泪眼婆娑,扯着他衣襟,痛哭出声:“我们回南京。”
  
  “好,我们回南京。”
  
  “不,我们去广西。”朱孝宁突然自己否决了自己,抬起泪眼。
  
  张拓奕犹豫一瞬,重重地点了头:“好,我们去广西。”
  
  “忍冬,你……”孟远没想到他的劝说未起半点作用,反而刺激了她,她也不愿意待在高唐县了,转而赶去广西。
  
  “阿远,你别劝我,我一定要去。”朱孝宁神色坚定异常
  
  “好罢,只是你总得过了我的生辰宴再去。”
  
  朱孝宁巴不得马上启程,但是孟远都这般说了,她只得点头应下。
  
  孟远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不能久留,但好歹多留了一段时日,待过了生辰再说,否则真要辜负温镶的嘱托了。他思忖着,看着张拓奕悄悄与她唇语,似乎在商量什么,脑中灵光一闪,从他下手见效会更快吧。
  
  朱孝宁已想着如何离去了,自然不知孟远在旁心里千回百转,挖心挠肺想要留住她。去往广西,张霓是肯定不能带的,否则只会影响了朱孝旻。而她前去,最好也是悄悄的,除非到迫不得已时,绝不让朱孝旻知晓她的存在。
  
  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将魏紫的事理清楚了,她是怎么死的,是皇爷爷下的令,还是皇爷爷暗地里使的计策。
  
  这件事上,又得求助孟远了,朱孝宁也不纠结,径直与他说了。
  
  孟远拍拍胸脯,满口应下,出去探听消息。
  
  之后,朱孝宁与张拓奕离开了高唐县,第五日一早才回。除了给孟远寻找合意的礼物,主要还是从某些秘密渠道打听朱孝旻的事。只因为她身份不能见光,探听之时遇到了诸多麻烦,只凭借张拓奕在外的一点人脉收到些靠谱的消息。
  
  “宁姐姐,你可回来了!”张霓那日正想去找朱孝宁,却不料丫头告诉她,他们留了封信出门了。他们这一走就是五天,还不带她,尽管张霓明白他们是有事要办,可心头还是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此刻,她见着朱孝宁进了院子,连蹦带跳地就缠了上来,埋怨地嚷嚷着。
  
  “阿远没欺负你罢?”朱孝宁看看从屋内出来的孟远,方才张霓就从他屋里跑出的,看来这小子行动够迅速,而且有能耐。
  
  “他哪里会欺负我,恨不得巴着我呢。”张霓瞥一眼孟远,孟远则腆着脸直笑。
  
  “那便好。”朱孝宁也不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勾了勾嘴角,觑着张拓奕。
  
  张拓奕察觉到妹妹和孟远之间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至少不会揪着他骂了,反倒像是“移情别恋”了。这姑娘真是不够矜持,而且他好不容易拉拔大的妹妹就这么被人拐走了,心头略闷。但是他仔细想想,又为张霓高兴。若她能忘了朱孝旻,平平安安与个凡夫俗子过安稳日子,他就放了一百八十个心了。
  
  “大哥,你怎的了?”张霓见张拓奕不甚欣喜,上前盯了盯他的脸。
  
  孟远急忙接到:“赶了这么久的路,颠簸来颠簸去的,累了吧,先去休息会儿。”
  
  “我不累。”张拓奕抬了抬胳膊,瞪了瞪孟远。
  
  孟远知晓他这是在警告他呢,哈哈一笑,朝着朱孝宁努了努嘴:有她罩我呢。
  
  张拓奕看朱孝宁只顾看戏,全然未关注他心里在想什么,无奈扁扁嘴:“我累了,进屋休息了。”
  
  “大哥不是不累……”张霓话未完,就被孟远扯住了小指。
  
  “你大哥累了,别去打搅他。”
  
  朱孝宁噗嗤一笑:“其实他不累,只是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妹妹就这么跟人跑了,有些不甘心罢了。”
  
  “谁跟人跑了。”张霓嘀咕着,却不敢看朱孝宁,只心虚地瞟了孟远一眼。
  
  “是我跑,是我!”孟远连忙将话揽下来,朗声一笑。
  
  “去你的!”张霓被他打趣了,越发觉得没脸见人,一扭身子,“我去给大哥做份蛋羹送去。”
  
  “我也要。”孟远大迈一步追上。
  
  “没你的份。”张霓轻轻甩了下胳膊,意欲甩开他却被捉住了手腕,怎么也挣不开。
  
  “那我陪你。”孟远哪里是那么好容易打发的,恬不知耻地粘了上去。
  
  “这才是扬州牛皮糖。”朱孝宁自言自语。
  
  “冬姐姐,扬州牛皮糖也是糖吗,好吃吗?”小七仰着小小的脑袋,砸吧着嘴,一脸馋样。
  
  “是啊,牛皮糖也是糖,而且外边有芝麻,里边全是桂花和蜂蜜的味道,弹性十足,甜而不腻,可好吃了。”朱孝宁一本正经地跟小七介绍着。
  
  小七顿时两眼发光:“冬姐姐,我要吃牛皮糖!”
  
  “好哇,你去叫霓儿姐姐给你买。她住在南京,离扬州很近的。”
  
  “嗯,霓儿姐姐啊。”小七略为难,“可是她好像不喜欢我。”
  
  “哪能呢,只是先前你们没见过面,有些误会,你又老是闹她,她不敢引你注意罢了。你去跟她好好说话,跟她好好相处,她就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朱孝宁知道张霓也孩子气得很,又好面子,绝不会拉下脸来跟小七道歉,况且也不是她的错。如此这般,朱孝宁只能哄了小七去找她。只要她们二人客客气气说上几句话,说通了,后边就不必担心了,毕竟张霓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将来她们是要一起生活的,这关系可得处好了。
  
  不过朱孝宁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至于买牛皮糖之类的琐事,会有人代劳的,她不必替张霓担心。
  
  朱孝宁在院中站了片刻,孟远忽然过来了:“忍冬,我有话跟你说。”
  
  “嗯,去后头坐石凳上说罢,骑了几天的马,腰酸背痛的站不住了。”朱孝宁毫不顾忌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孟远嘿嘿笑着,还扶了她过去坐下:“你如今身子倒是金贵了。”他被朱孝宁不客气地瞪了一眼,立马转口:“不过骑马确实累人。”
  
  朱孝宁哪肯放过他:“你不如先跟我交代一下,把霓儿怎么了吧?”
  
  “我哪会怎么她呢,她别欺负我便好了。”孟远侧过头,面颊微红。
  
  “诶哟,一副少男怀春的模样,看得我都害羞起来了。可我们是什么关系,骗谁呢,老油条。”朱孝宁哈哈笑着打趣他。
  
  “倒是你先跟我交代了,你跟那将军,那个了?”孟远挤眉弄眼的,反将了一军。
  
  朱孝宁扔给他一个白眼:“算了,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你直接跟我说话罢。”
  
  “那你还得放过小霓。”孟远十足十地了解她,不能从他这儿挖出点料来是不会罢休的。以张霓那性子,必然也招架不住她的盘问,因此,他事先替张霓把路给堵了,坏笑着。
  
  朱孝宁俏脸朝天,白眼也翻到了尽头:“成,放过你的小霓。”
  
  “嗯,这才对。”孟远说完,待她低头,才正色道,“我听说那魏紫根本没死。”
  
  



☆、80 实在
  朱孝宁眉心皱成川字;她得来的消息也提到魏紫还活着,只是其中纠葛不甚明了,颔首:“你继续说。”
  
  “我听说半个月前魏紫回了一趟京城,那时你刚离开罢,却不知你竟未听到半点她归来的信息。你不是对外宣称去了行宫养病吗?大家都说她想要讨好未来的大姑姐,所以悄悄地去探访。结果人没见着;就在行宫外头遭了人毒手,幸而彦王经过救了她。可你在内;那么大的声响都未伸出援助之手,可想而知百姓是怎么说的了。只消息传往广西时;却出了错,大家都道魏紫在行宫外丢了性命,而你见死不救。”
  
  “所以魏昭德为了报复我;就残害孝旻。可他清剿匪窝之时,魏紫之事并未澄清。魏紫的事情就前几日才有人说是误传,他里应外合抹去背叛之事且与孝旻详谈一夜,都在这之前。因此,我绝不会相信魏昭德此人。至于魏紫的事情,实在是蹊跷。”
  
  “确实蹊跷得很,而且彦王救了她,你又因为不在行宫没有出手相救,人们都道你铁石心肠或是胆小怕事。不过彦王,不会这么笨吧,恰巧救了她还能折损你的名声,皇上绝不会饶过他。”
  
  “眼下四叔正是明眼的靶子,皇爷爷看得紧着呢,绝不敢构陷我。怕只怕,是魏紫。”
  
  “魏紫?为何?她巴结你还来不及吧。”孟远惊骇不已。
  
  “她故意勾引孝旻的事被我看出来了,而且经霓儿证实,她对孝旻确实心思不纯,她已明白我的态度。将来孝旻若要纳她,我肯定会反对,因此她才要先除了我。”朱孝宁顿了一下,咬了咬下唇,“阿远,我再跟你说件事,你就知道她绝对做得出了。”
  
  “何事?”
  
  “上回我与霓儿遇刺,就是她安排的。那些刺客身手不凡,且一派云南腔。因着她在云南待过几年,口音偏属云南。我先前还在想到底是谁派来的,而且不仅对我下手,连霓儿也不放过,他人都不可能这么狠心,唯独她。我是孝旻的姐姐,霓儿则与孝旻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且已酿成男女之情,她除去我们俩可就万事大吉了。”
  
  “这只是猜测罢?”简直难以置信,孟远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嘴上仍质疑她。
  
  “我本也只是猜测,但是卓嘉辞摔下山崖之时还中了毒烟,那是云南特有的毒物,这是罗院使亲口告诉我的,千真万确。况且卓嘉辞明明看出来了,却说自己不晓得那毒,这是极其明显的包庇和遮掩。因着他与魏家大姑娘情感特殊,与魏紫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完全不意外。”
  
  孟远明白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条条都指向魏紫,而且谋杀动机成立。只是他实在难以想象,那魏紫与张霓也不过一般大,都是如花般的娇娇小姑娘,怎的就有这般狠毒的心肠。
  
  如此一来,他绝不能让张霓再回到南京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去。
  
  “忍冬,我求你件事。”孟远神情一变,比先前更加严肃谨慎。
  
  “我们之间说什么求不求的,说罢?”朱孝宁见他如此认真,估摸着跟张霓有关,心想若是这般,还得去找张拓奕。不过,他确实得通过她。以张拓奕那性子,怎舍得妹妹远嫁山东。
  
  “事关小霓,我瞧你一副‘我什么都晓得’的样子,也无需我说了罢?”孟远对外人是低三下四,高傲狂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样都敢摆。可是当着如今的朱孝宁的面,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去求她。就像她说的,他们是什么关系,不需求,只需说就好了。但是他们终究是身份有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他尽量将她当成以前那个忍冬。但是,关乎张霓,他又得把她当做公主,否则以什么理由来求她。因此,朱孝宁既明白了,他就不费口舌了,省得表述不对,双方都难受。
  
  朱孝宁思忖半晌:“你先去跟霓儿说,她若答应了,我就去与张拓奕商量,尽量劝他把霓儿留下。至于嫁不嫁,娶不娶的,她未及笄呢,你别太心急。”
  
  “我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孟远欣然一笑。
  
  “你也别太放心,她心里还记挂着孝旻。你稍有不慎,她可就会跑了。”朱孝宁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孟远顿时心头就拔凉拔凉的,不过朱孝宁说的确是实话,点点头,又绷着脸,语气如犟牛:“你别替我担心,就她那点小九九,我看得透透的。至于皇长孙,不过是个幼时的念想罢了,待我取代他!”
  
  “她幼时的念想不是孝旻,是卓嘉辞。”朱孝宁这话虽然伤人,只是跟孟远说清楚了,即使以后张霓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怪她闹她。他既然选择了张霓,就得准备好接受张霓的一切,她的小性子,她的挑剔,她过去的感情和牵挂。
  
  孟远则是神情一滞:“那个卓太医?”
  
  “是啊,原先是太医,后来请辞了,就不是太医了。”
  
  “哦。”孟远咧着嘴笑了,“卓嘉辞不是跟魏家大姑娘嘛,我才不担心。”
  
  “还挺聪明。”朱孝宁捡了一片落在脚边的桃花,抬头就看到张拓奕从门洞处拐过来,“阿远,说句实话,我觉得你性子不稳,霓儿也是个跳脱的姑娘。你们俩今后可怎么处?”
  
  “自然是该怎么处就怎么处。”孟远的话模棱两可,却也算是个很好的答案。若他啰啰嗦嗦地讲一堆,便不是他了。他的法子就是顺势而为,因人而变,张霓的脾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压得住的,别说朱孝旻,就连张拓奕都拿她没办法。也就孟远,短短几天,已经吃住了张霓。
  
  朱孝宁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眼神,却正色探究:“那你为何喜欢霓儿,喜欢她什么?”
  
  这倒是难倒了孟远,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晓得,若深究起来,她可算是没什么优点。但是只要是她,就连缺点,在我面前都是可爱可喜的。我就喜欢她的小性子,我喜欢她,撅嘴的样儿,喜欢她娇嗔的样儿。就连她哭起来,我都觉得好看得很,就像你手里这桃花瓣,美丽又娇俏,却脆弱,经不得风吹。她虽不是金丝鸟,可她就该是豢养着的。我就想好好地抱着她,好好地宠着她,好好地疼着她。反正,我也说不清,我就想跟她在一起,就想把她娶回家,还想跟她生很多很多孩子。”
  
  朱孝宁噗嗤一笑:“这话是越说越实在,只是不知道你未来大舅子满意不满意。”她说完,朝着张拓奕的方向努了努嘴。
  
  孟远顿时满面惊恐,回头一看,张拓奕正往这儿走来,神色不明,顿时哭笑不得:“忍冬,原来你在套我的话。”
  
  张拓奕走近了,大喇喇地坐在了另一张石凳上,一言不发。
  
  孟远吓得腾得起了身,第一次结巴了:“张,张,张将军。”
  
  “张拓奕,别板着脸,把他吓着了。”朱孝宁忍俊不禁,拍着张拓奕胳膊。
  
  张拓奕看她一眼,神色未变,墨色的眼珠闪闪烁烁,明暗不一,似乎在纠结。
  
  “张……”孟远一狠心,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大了胆子,“张大哥,我对小霓的感情,你方才都听到了。尽管才几日,我却已将心交给了她。不管她什么样,我都喜欢,我会待她好的。”
  
  “你不是图个新鲜?”张拓奕终于出声了,却紧紧地拧着眉,比先前更严厉。
  
  “自然不是,你,你问忍冬,我何曾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过?”孟远对着谁都能淡定自若,唯独碰上张霓的事,面对她大哥就忐忐忑忑心惊不已,暗自嘲笑自己果然是被张霓勾了魂了,不过他心甘情愿。这会儿张拓奕就是审判官,他就是待审的堂下小人,却也不忘拉朱孝宁做他的后盾。
  
  张拓奕看也不看朱孝宁,他这么说,自然是说了实话了,而且他相信孝宁的朋友。只是信归信,很多话还是要问的:“你不是贪她美貌?”
  
  “绝不是!”孟远使劲地摇头否认,“她确实是个漂亮姑娘,只我什么姑娘没见过,哪里会只因为她的美貌就对她倾心。”话说一半,张拓奕刚刚缓和的神色又拧了起来,孟远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补救:“我是实实在在喜欢她,喜欢她的所有。不管她什么样,我都喜欢。”
  
  “你这话说过了。”张拓奕毫不留情地指出,伸出两根手指摆了摆,“你油嘴滑舌的,偏偏我那妹妹单纯得跟只小猫似的,岂知你是不是哄骗她,我如何能信你。”
  
  朱孝宁听他这形容,喷笑:“你觉得覆雪单纯吗?”
  
  张拓奕脸上一僵,埋怨地嘟哝:“孝宁,我正问话呢,别打岔。”
  
  “你这呀,跟刑讯逼供差不离。”朱孝宁倒了石桌上的冷茶递给孟远,“阿远,压压惊。”
  
  孟远正想伸手接来,冷不丁被张拓奕瞪了一眼,急忙拒绝:“我,我,我没吓着,我不渴,我不喝了。”
  
  “向来利嘴的人都结巴了,还说没吓着。”朱孝宁对于他睁眼说瞎话分外不满,却也可理解,收回来自己一口喝了,“这茶都冷了,恰巧霓儿送了蛋羹来,我看这么多,大家伙一起吃吧。”
  
  孟远身形一僵,看朱孝宁的眼神,那张霓可就在身后呢,而且听脚步声,她已经朝他走来了。简简单单的蛋羹根本花不了多长时间,可张霓却现在才出现,显然已躲在后边听了许久了。
  
  幸而方才的话为了让张拓奕安心,看得起他,说的都是大实话,尽是心中剖白。只是其中有几句话也不甚好听,比如说她漂亮却不突出。
  
  若是她细细追究起来,而且不肯放过他,那他可就死翘翘了,孟远如此想着,顿时有一种死期将至之感——他今日是真被朱孝宁给坑了。而且前几日,孟远在张霓面前还花里花俏,虚虚实实地探她的意,自己也未实实在在地表明心意。这会儿,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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