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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卸甲归公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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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缘大师,你已经喝了够多的酒了,别再喝了。”
  “张拓奕?”朱孝宁疾走几步,果然,张拓奕正扯着了缘的手腕,抢走了他的酒罐子。
  “公主,你怎么上来了?”张拓奕惊诧回头,擦了擦额前的血迹,“今晚本来请了他到张府过年,晚膳时还好好的,回到太子府就开始闹事。你府上没人,我听到声音就过来了,一来就被他砸中了。”
  “你去擦点药,我来跟他说。”朱孝宁取了绢帕,替他净了血迹,而了缘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他身边一字排开,十个酒罐,加上已经喝掉砸在楼下的总共十八罐。他还一边喝一边哭,哭着哭着就开始唱歌,唱着唱着就大声吼叫起来。
  “槿娘,槿娘,你怎么走得那么早?”
  “槿娘,即使你不跟我在一块儿,可是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槿娘,槿娘,我只是想看你一眼。”
  “我什么都不求啊,槿娘,我只是想看看你。”
  “哎……”朱孝宁摇摇头,坐在他身边,提了一壶酒来,起开盖子,闻了闻就差点醉了,塞到了缘怀里,“把这罐喝完了,跟我说说话。”
  “哦。”了缘谁都不怕,就怕槿娘,槿娘死后,他就怕忍冬,被她一喝,乖乖地抱了酒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砸到楼下,发出钝钝的碎裂声。
  “喝够了?”
  “不够。”了缘抱着腿,跟个孩子似的,瞪着大眼摇摇头。
  “不够也不许喝了,以前不管你是因为在城外。今次在太子府中,你可别吓到了别人。”
  “嗯。忍冬,你好凶,小心那傻小子被你吓跑了。”
  “我永远不会被吓跑。”张拓奕擦了药上来,坐在了朱孝宁身边,递给她一个热乎乎的的烤地瓜,“听说你喜欢,我特地派人去买的。”
  “怎么没我的份?”了缘说完就打了个重重的嗝,酒气熏天,朱孝宁直往旁边躲。
  张拓奕长臂一伸,将她揽到了怀中,将左手边的烤地瓜塞到了缘手里:“你的。”
  了缘闻了闻,笑得满足之极:“真是乖孩子。”
  





☆、58急事

  朱孝宁噗嗤一笑;管自己啃地瓜。
  “忍冬啊。”了缘叫了她一声,待她回了头,却又埋头啃自己的地瓜去了,朱孝宁瞪了他半晌,他才呵呵一笑,打了个嗝;“忍冬,你可知我为何喜欢槿娘吗?”
  “既美丽又温柔;是不可多得的娴淑女子。”
  了缘听着,微微颔首;却又摇摇头:“我最喜欢她的倔强。”
  朱孝宁沉默了。
  “我第一次见她时,便是在太子府中。那时,我随父亲来太子府拜访;刚入府便听到内院歌声犹如天籁。宴席上,我再次听到了她的歌声,可是她只站在帘后,在众人眼前的是你母亲。她唱歌,你母亲伴舞。你母亲是个极美的女子,比槿娘美得多,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母亲便被太子收了去,却不小心怀了你。”
  “这个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朱孝宁不喜欢听过去的悲惨故事,起身欲走,了缘扯住了她,“你母亲被太子妃赶出府之后,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自生自灭。槿娘和你母亲从小一起长大,难舍难分,比亲姊妹还亲。槿娘怕你母亲出事,偷偷地逃出了府。你知道,她们这种身份,身上都是刻了独特印记的。她怕被人寻回去,将刻在额上的火焰,生生用小刀剜了。”
  朱孝宁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地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所以,奶娘额上的伤疤,是这么来的?”
  “是,她从来没告诉过你吧?她怕你愧疚,怕你母亲愧疚,从来没说过。但是她逃到半路时,还是被人发现了。”了缘说着说着又想喝酒,探手就去取酒罐。
  朱孝宁愣着,未阻止他,看着咕咚咕咚又灌了一大口。
  “是我救了她,所以我知道。她让我保密,可我总觉得,她的付出应该要让你知道,所以我选择告诉你。后来,她求我,帮她找到你母亲,我帮她了,我感于她的坚强,好人做到底,送她去了高唐县。那里,我有个好友,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他会替我照顾她们。”
  “就是先生了?”
  “是,就是冯轩。而我,因为京中事务,不得不往回赶。待我再次到高唐县时,他们已成亲,你也出生了,而你母亲难产而死。冯轩是个很好的人,丰神俊朗,温和知礼,比我合适。”又是一口酒下肚,了缘自嘲着。
  “了缘,其实你也很好,只是,或许……”朱孝宁知道奶娘和冯先生感情深厚,鹣鲽情深,此刻对上了缘,她却不知该怎么安慰。
  “你不必安慰我。”了缘甩了甩手,大声一笑,“我比不上他,我知道的!而且槿娘喜欢他那样的,她喜欢书生,不喜欢我这大老粗。只有你,你才喜欢大老粗,哈哈哈……”
  朱孝宁感动得热泪盈眶时,被他一打趣,哭笑不得地瞅了瞅张拓奕,张拓奕尴尬一笑,捂了捂她的脸颊。
  “忍冬啊,槿娘她,是因为你身份特殊,才说是你奶娘。事实上,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我知道。”
  “知道就好。”了缘摇摇晃晃地起了身,“你好好的,别让她失望。”
  朱孝宁随之起身,扶住了他:“嗯,我都知道,你小心些。”
  “我没事,槿娘她喜欢山水风光,却没看过多少美景,我要替她看了,我要走遍……”了缘挣脱她,瞅着她甜甜一笑,忽而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
  张拓奕动作迅疾去搀他,也没能阻住,弯了腰撑着他起来:“他已经睡过去了。”
  朱孝宁无奈扶额:“你送他回房罢。”
  “好。”张拓奕一步一步扶了他下阁楼,却又回头看她,“你早些休息。”
  “嗯,你也早点睡。”朱孝宁这么应着,却重新在阁楼上坐下了。她转了转腕上的镯子,三个铃铛在暗夜中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丁零当啷,就像奶娘清脆的笑声。但是,更多时候,她的声音是温柔软糯的。她极其温柔,不管是对先生还是对她。只是,她没想到,奶娘对自己却如此狠心。
  朱孝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是为了她母亲,为了她们。她是母亲的至交,更是她的救命恩人。
  没有她,何来今日尊贵的孝宁公主?
  她不该称她为奶娘,直接叫她一声娘都不为过。
  仰头望星空,那闪闪烁烁的光,是她们期盼的目光。
  “我会好好的,不会让你们失望。”朱孝宁低吟浅笑,往后一靠,靠在了温暖的胸膛上,“怎么没回去。”是问话,却已知道答案,所以是叙述的语气。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我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张拓奕的下巴置于她头顶,双手环在她胸前,“你奶娘是坚强的,你更是倔强,你是真正的忍冬。”
  “冬天已经过去了。”朱孝宁仰起头,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黑色中,跳跃着灯笼的火光,带着些心疼,带着些宠溺,带着些怜惜,带着浓浓的爱意。
  “孝宁,其实你心里不好受,我知道的。”
  朱孝宁转过身去,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怀中,未出声,却已泪流满面。
  “你想回去看看你奶娘吗?”
  “嗯。”
  “那便回去罢。”
  “可是我放不下孝旻。”
  “皇长孙他,过了正月就要走了吧,等他走了你再去。”
  “他离开了南京,我就更不能走了。否则京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不能及时知道,太被动了。”
  “有我呢。”
  “你不陪我去?”
  张拓奕怔了片刻:“你要我陪你?”
  “我想,带你去见见我娘亲,见见,见见她们。”
  “好,我陪你。若要传消息,皇上会做的。”
  “皇爷爷传的,肯定是他想让他知道的,而且未必全面及时。”
  “那我找邱八?”
  “不成,现在不能将邱府拉过来,至少明面上不能。”
  “为何?”
  “邱府几个都是藏不住话的人,你看邱老太爷就知道,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说漏嘴了。”
  张拓奕苦了脸,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你是想说卓将军吗?”
  “还是不了,他,不合适。”
  朱孝宁脑中精光一现,坐直了身子:“上回你说邱将军来与你说了一件事,你还没告诉我呢,是否跟卓将军有关?”
  张拓奕犹疑良久,跟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重重地压了压下巴:“是。”
  “何事?”
  “邱八说,嘉冲他,是晋王的人。”
  朱孝宁瞬间喘不上气来,瞪大了眼。
  “孝宁……”
  朱孝宁捂了捂胸口,无数念头飞过脑海:“难道,孝旻身上的毒是他?”
  “你是说,嘉冲他,在嘉辞的药田中做了手脚?”
  “这么一来,嘉辞哥哥的行为便能解释得通了。我看得出来,他早查出下毒之人是谁,只是一直瞒着。只因为,那是他哥哥,他不能供出他哥哥来……”
  “孝宁,我……我不敢相信,他跟我兄弟多年,他竟是这样的人……”张拓奕满脸的难以置信。
  “卓嘉冲祖上是洛阳的?”
  “是。”
  “那我就更肯定了。”朱孝宁恨恨地绞着绢帕,“我后来让罗院使验过孝旻身上的毒,他说其中一味药材只有洛阳的某座山上种出来的才有奇效。而且那座山属于卓家,至今也由卓家旁支看管。”
  “这么说来,真的是他,我去找他。”张拓奕放开她,腾得起身,惊觉自己太冲动,又站住了。
  朱孝宁急忙扯住了他的袍子:“不要打草惊蛇。”
  “我晓得了。”张拓奕重又坐下,“既如此,他便不再是我的兄弟了。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你要去禀告皇上吗?”
  “暂时先压下,他敢下毒,大抵是三叔的指示。既然他站了三叔的队,就好好利用他。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他和三叔连根拔起。”
  “那嘉辞呢?”
  “他,亲亲相隐,无可厚非。他有功也有过,但是他哥哥却犯了谋逆之罪,恐怕要受诛连。最后还是要由皇爷爷评断,且看我能不能在皇爷爷面前保下他吧。反正卓嘉冲,他敢对孝旻下手,死罪难逃。”
  张拓奕听毕,一言未发,尽管卓嘉冲犯了大罪,可他终究是他的兄弟。他默默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
  朱孝宁扯了扯他的腮帮:“今日是除夕呢,且放宽心,笑一个。”
  “咿——”张拓奕扯了个难看的笑脸。
  “你不如想想,孝旻生辰时送什么罢?还有霓儿,孝旻如今最喜欢的还是她,可她拖泥带水的,什么都说不清。让她给个准信吧,否则待孝旻成年,皇爷爷挑了他人,她心里不舒服,孝旻也不好过。”
  “她的事,我也不懂。我问过,可她……”张拓奕懊恼地挠了挠头,“她比我麻烦多了。”
  “孝旻跟她,一个年头一个年尾,说是差了那么几个月,事实上差了一整年。过了年,虽然孝旻才十五周岁,可是虚岁却十六了。说句实话,皇爷爷不喜欢霓儿,他嫌霓儿太小家子气,做不得嫡妻。可我总想着,该给孝旻娶个合心意的妻子。虽说小姑娘家的顾虑总是多一些,可是她已经十四周岁了,虚岁也十五了。我朝男子十六岁可婚娶,她是不急,孝旻可急着,皇爷爷更急。”
  “我听着,怎么像是你在嫌弃我老呢。”张拓奕不知该怎么回答朱孝宁,默默地转了话题。
  “张拓奕……”朱孝宁给他飞了个眼刀,却也不再提了。此事他们二人急出血了都没用,还是得看张霓,她也不想回应他,转了话茬,“话说,你那表妹,最近还安分吧?”
  




☆、59怪异

  “她被我关在庵堂中;就等着彦王的消息,不安分都不成。否则,我不会放过她。”
  “嗯。”朱孝宁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孝宁,表妹她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她,我也不会为她所骗,你不必担心。”
  “我不担心她;而且有她牵制菡萏,我更放心。怕只怕;菡萏跟安达蒙联合上了。”
  “此话怎讲?”
  “我今夜去秦淮河游玩,碰上安达蒙了;后来见着了菡萏,安达蒙就悄悄地跑到她船上去了。我没见着,长安看见了;不过她不会骗我。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四叔多了助力,只怕对孝旻不利。”
  张拓奕沉吟片刻,郑重其事地捧了她的脸:“孝宁,我觉得,你有一件事做错了。”
  “何事?”
  “皇长孙应该学会自己面对,自己解决这些事情,而不是你的帮助。你可以将你看到的事情告诉他,让他自己想办法。你就看着,帮点小忙,不要什么事情都替他做了。”
  他讲的,似乎很有道理。朱孝宁沉默了。
  “皇长孙在太子的羽翼下成长,几乎没经历过风雨。你不能帮他一辈子,皇上也不能护他一世,你一定要让他自己来承受。”
  “我懂了。”朱孝宁颔首。
  “嗯,你是个好姐姐,只是别宠坏了他,反对他无益。”
  “是你点醒了我。”
  “你关心则乱,当局者迷,就像我碰上霓儿事情就会方寸大乱,我感同身受。”
  “我们还真是相像。”朱孝宁咯咯笑着,声音在暗夜中清脆悦耳如金铃。
  “除夕夜虽喜庆,却还是冷,而且我们要守夜,我得回去找霓儿了。皇长孙也该从宫中回来了,你们姐弟俩说说话,过个好年。”
  “嗯。”
  两个人同时起身,下了阁楼。
  朱孝宁送他至小门处,还有些不舍,张拓奕折过小径,她才缓缓回身。
  “孝宁。”
  “嗯?”朱孝宁一惊,迅疾转头,“你怎的又回来了。”
  张拓奕三步并做两步,到她跟前:“我记起来,有样东西忘了给你。”
  “何物?”
  “这个。”张拓奕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来,巴巴地递给了她。
  朱孝宁诧异接过:“里边是什么?”
  “你打开便晓得了。”张拓奕说着,却急急按住了她的手,“回去再看罢。”
  “也好。”朱孝宁欣喜收下,在袖子里摸索半晌,取出两个香囊来,“这是我去求来的平安符,只是香囊太丑,可我又不愿他人插手帮忙,所以,你绝对不能嫌弃!”她语气强硬,面色却忐忑非常。
  张拓奕呵呵笑着接过,别在了腰间:“你会替我补衣,却不会绣花,真是匪夷所思。”
  “张拓奕!”朱孝宁恨恨瞪他,他居然敢取笑她,哼!
  “我很喜欢,孝宁,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张拓奕连忙安抚炸毛的小猫儿。
  “算你识相。”其实远远看去,那浅金色的香囊与他黑色的袍子还是挺相配的,朱孝宁满意地笑了。
  “公主,皇长孙回府了。”有人来报。
  “我知道了。”朱孝宁是该走了。
  张拓奕伸出手,触了触她的指尖:“你快去罢。”
  “嗯。”朱孝宁嘴上应着,手上却顺着拉住了他的胳膊,踮起脚尖,艳红的嘴唇在他脸颊上贴了贴。
  “孝宁。”张拓奕异常惊喜,抬头看到眼观鼻鼻观心的婢女,扯过她就关上了小门,将婢女阻在小门那边,把朱孝宁压在了门后,“孝宁,既如此,就不要‘浅尝辄止’了。”
  “喂,登徒子!”
  “方才,你……”
  “不许说。”朱孝宁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女流氓。”张拓奕哪里肯放过她,将余下的话说完了。尽管被她捂了唇,语音含混,朱孝宁还是听清了。他瞧她气鼓鼓地瞪着眼,拿开她的手,埋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太温柔,而且舌头极其灵活,她的舌头被逗弄得根本无法抗衡,只能尽量配合他的扫荡。这纠缠的感觉令她渐渐亢奋,便任由他吻得更加深入,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腰。
  张拓奕察觉到她的忘情,更加卖力地讨好她,耍弄着他自己探索出来的技巧,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脚软了?”张拓奕微微松开她,她就往地上掉,偏又勾着嘴角坏心地“问候”她。
  朱孝宁愤愤捶他肩膀,可是手上也没力气,最后只能软软地瞪了他一眼。
  可这眸光潋滟的眼不像是生气,倒更像是勾/引,张拓奕心中一动,重又将唇覆了上去。
  “笃笃——”
  “公主,皇长孙寻你了。”那厢,玉芷小心翼翼地敲了门,压着嗓子禀报。
  “我得回去了。”
  “能走吗?”张拓奕放开她,看着她扶在门上,娇喘连连。
  “混球。”朱孝宁白他,撑着身子开了门,速速过府,扶住了玉芷的手。
  “公主?”玉芷和玉芊大惊。
  “扶我回去。”朱孝宁沉了声音,威严十足。
  “是。”玉芷二人略埋了头,恭敬应下。
  此时时辰已过戌时,姐弟俩聊了会儿天,时间便如飞梭般过去。朱孝旻身子易累,已靠在榻上眯了眼。
  朱孝宁悄悄地摩挲着张拓奕的锦盒,今夜困极,想着他给的惊喜就明日再看罢,明日好好地看上一看。
  南京的第一个年夜,平淡中带着些惊心,琐碎中充满了幸福了,朱孝宁笑着入眠。
  因着朱孝旻身子已好得差不多的消息早已传出去了,朱孝宁干脆声称神医妙手,不再让朱孝旻辛辛苦苦地装着。
  因此正月初五,太子府的生辰宴极其隆重,朱孝旻也干脆地弃了拐子等一干辅助工具,在大家面前接受祝贺。
  因为知道了卓嘉冲的秘密,朱孝宁便格外注意卓府和晋王的动向。虽然二人在宴席上并无过分动作,可仔细看了,还是能观察到他们偶尔用眼神交流着他们自己才懂的密语。
  朱孝旻经除夕夜提醒,他也记上了安达蒙和朱菡萏,只是女眷和男宾不同席,他没看出什么来。倒是彦王前来时,他看出了猫腻。
  彦王待他,向来亲和,起码表面看来是如此。可今日,彦王只令人呈上礼物,随便扯了几句便入席饮酒去了。安达蒙等人也在邀请之列,时不时地会侧头看看彦王,宝石般的眼睛耀着妖异的光,似乎在试探什么。
  “皇长孙,听说皇上已出宫门,你该去换衣裳了。”
  朱孝旻正看得入神,忽而下人来报,微微点头,往自己院子行去。
  “哎呀。”
  “这位姑娘,快扶她起来。”前方长廊上,一位姑娘被罗裙绊倒,摔在了地上。
  她低着头,咬着唇,可忍不住痛呼出声,似乎是痛得厉害,朱孝旻急忙令婢女上前帮忙。他自己也顾不上避讳,上前一步,可是她低着头,他只看到她小巧如玉的耳朵,和俏挺的鼻子,却看不清正脸。他想起,他和陈惜初遇时也是这般,难道姑娘家与他,都该如此相识吗?
  “魏紫见过皇长孙,让皇长孙见笑了。”魏紫起身,好不容易稳住脚跟,却见他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急忙欠身。眼神如小鹿,小嘴却撅着,软糯的声音似是带歉意,却更像姑娘家在跟情郎撒娇。
  朱孝旻眼见她抬了一下头又心如鹿撞般低了下去,虽然只有一瞬,他却已看清了,登时全身一震。
  世间竟有如此漂亮的姑娘,一张脸秀丽绝美,双颊晕红,睫毛极长,衣衫在风中飘动,显出姣好的身段来,当真比画儿里摘下来的人还要好看。最关键的是她吐语如珠,声音既柔和又清脆,听来楚楚可怜,娇柔婉转,让人忍不住去疼惜她。
  魏紫知道自己魅力无边,何况今日故意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美丽容颜,看到他怔住的表情,满意地浅笑,面上却还镇静地做了娇羞状:“皇长孙,魏紫打扰良多,这便告退了。”
  “你,你的脚……”朱孝旻话音未落,她已轻飘飘地走过长廊,出了园子。
  “孝旻,你怎么还在此处,皇爷爷快到了。”朱孝宁听闻他去了许久还未出来,寻到这儿才见他望着前方的门洞发呆,扶额。
  “姐姐,你之前说见过魏家的,魏紫姑娘?”
  “见过,怎的了?”朱孝宁诧异凝眉,看着他面颊飞红。
  “无事,只是随口问问。”朱孝旻甩了甩袖子,转身往自己的院子去。
  朱孝宁不会去追问,只侧过身问旁的婢女:“方才发生了何事?”
  “魏家姑娘在长廊上摔倒了,皇长孙见着了。”婢女如实回答。
  “哦。”朱孝宁眼瞅着张霓撑着拐子从园子外边进来,吩咐人小心些,心头却惦记着朱孝旻突然的脸红。她知道魏紫很美,甚于陈惜,胜过张霓,若朱孝旻为这么个女子动心,也无可厚非。可她心中,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怪异。
  “宁姐姐,你在想什么?”
  




☆、60卖姐姐番外

  一、两小无猜卖姐姐篇。
  小时候的朱孝旻是个爱哭鬼;而且别人是闭着眼睛哭,他偏是睁着眼睛哭。大大的眼睛盈满泪水,跟只被抛弃的猫儿似的。
  奈何太子就喜欢晾着他,不准人宠坏了他。
  父王不理他,下人不敢理他,他的要求无人满足;又不能常进宫找皇爷爷诉苦,只能继续哭。
  “爱哭鬼哥哥;你怎么又坐在地上啦?”
  隔壁的张小妹妹又来了,朱孝旻瞅她一眼;抹了泪水:“我不是爱哭鬼!”
  “整天坐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不是爱哭鬼是什么?你看太子叔叔都不理你啦!”张霓戳戳他的肩头。
  “我不是爱哭鬼!”
  “都七岁了;还这么幼稚。”张霓做了个鬼脸。
  “我不是爱哭鬼!”朱孝旻腾一下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道。
  “哇!爱哭鬼凶我!”结果,张霓被吓哭了……
  “唉唉,你别哭啦,我没凶你啊。”朱孝旻学着她的样儿,戳戳她的肩头,结果张霓站不稳,径直被戳倒在了地上。
  张霓猛地被戳倒在地,捂着屁股哭得更大声。
  “不要哭啦。”朱孝旻无奈,捏了捏她的笑脸,肉嘟嘟的,好像挺好捏,又捏了两下。
  “你捏我!”
  “那我不捏你,你别哭了,嗯?”朱孝旻生怕把太子引来,那他绝对得挨一顿骂。
  “我要吃糖。”
  朱孝旻还能没有糖么,从袖子里掏出布包着的梅子糖递给她:“给你糖,别哭。”
  张霓有了吃的,自然就不哭了,脸上泪水未干,嘴巴里嚼着糖,吃得飞快。
  “喂,你都吃光了,我吃什么?”朱孝旻低头一看,他最爱吃的梅子糖已经没了。
  张霓一看,一包糖都被她吃光了,张了张嘴,最后一颗在这儿:“那这颗还给你?”
  “好啊。”朱孝旻早就觉得她的嘴唇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这会儿迫不及待地含了上去:嗯,甜甜的,有点酸,嘴唇软软的,果然很好吃。
  两个人就这么嘴对嘴,吃完了一颗糖。
  吃完后,张霓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一扁嘴,又哭了:“你轻薄我!”
  “那将来我娶你好啦。”
  “不要,我要嫁给卓哥哥!”
  “卓哥哥是谁?”
  “不告诉你!”张霓看到张拓奕闻声过来,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朝他扑了过去,“大哥!”
  “你又欺负皇长孙了?”这时的张拓奕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俨然已是个大人了,他看朱孝旻浑身灰扑扑地坐在地上,板了脸。
  “我没有欺负他!”
  “她没有欺负我。”
  二人异口同声道。
  张拓奕神情缓了缓:“霓儿,皇长孙身子不好,跟你我一样,只有爹爹疼,你要对他好一点,知道没有?”
  张霓想起自己只有爹却没有娘疼的日子,含了泪水,轻轻道:“知道了。”
  “好好跟皇长孙打个招呼?”
  张霓便从张拓奕怀中出来了,安安静静,礼礼貌貌作礼:“我叫张霓,住在你隔壁,跟你一样,只有爹爹,没有娘亲,我们以后相亲相爱,可好?”
  “好。”朱孝旻笑了。
  张拓奕见此,跟出来的太子别过,回了自己府上。
  朱孝旻远远地喊道:“你真是个好哥哥,我要是有姐姐,一定让她嫁给你!”
  ——————————————————————————
  其实,孝宁早就已经被孝旻给卖了,哈哈,命中注定,偶也(^o^)/剪刀手!
  




☆、61琢磨

  “没什么;你怎么到后头来了?”张霓的伤比朱孝旻的严重得多,虽然如今能下地行走,可还得小心翼翼地养着,朱孝宁急忙令婢女扶好她。
  “宁姐姐,你不必担心我。我过来,只是想跟孝旻哥哥说几句话;只是方才听说皇上快到了,我便留着宴后再说罢。”张霓左右顾盼;似乎没看到什么,与她告退。
  “也好。”朱孝宁隐隐约约听到朱孝旻换好衣袍;从那厢过来了,便等了他一同去花厅。
  果然,不多久;福全公公那尖利的声音就从府外传了进来。
  众臣跪拜后,经允准入席,皆是正襟危坐。他们早听说,皇上更倾向于皇长孙,只怕今日就会表态了。趁着生辰宴,可算是极好的时候呢。
  朱孝宁与朱孝旻伺候在皇上下首,神情谦恭。今日皇上看起来心情极好,大手一挥,令人送上赏赐,还笑着与朱孝旻说了阵悄悄话。
  朱孝宁听不清,只看着朱孝旻的神情渐渐僵硬,可是他这表情,又有些像是装的。为免他人看出猫腻,朱孝宁不着痕迹地向左迈了一步,挡住了彦王等人的视线。
  皇上说完了,笑呵呵地喝了一盅酒,看了福全一眼。
  福全得令,取出早已拟好的圣旨来。
  “皇长孙要去广西?”
  “广西?”
  “广西那蛮荒之地,皇长孙去,恐怕不妥吧。
  方才以为皇上要立皇长孙为储的天真的大臣们,议论纷纷。
  “难道是彦王……”
  若今日立了彦王为储,这朝前形势可就好看了。
  朱孝宁早已知道,没什么表示,偷偷用眼角看了看彦王,他表情平静,似乎没什么触动。倒是晋王和秦王,皆目瞪口呆。
  “皇长孙去广西,只怕是……”
  “闭嘴。”
  朱孝宁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武将席上有不好的声音传来,瞪了那边一眼,却见卓嘉冲正意味深长地盯着朱孝旻的侧影。
  皇上虽然半眯着眼,可是居高临下,将诸位的神色一一看在了眼中。他们的反应,全在意料之中,唯独彦王表情有些玩味。
  福全念完圣旨,躬身等着皇上的进一步指示,准备念下一份圣旨。奈何他迟迟未动,只盯着彦王方向看。难不成,皇上改变心意了?
  正在福全站直身子,意欲提醒时,皇上清了清嗓子:“朕想着,皇长孙年幼,需要锻炼,所以遣他外出。可京中,朕也需要人帮衬着处理许多事情。朕年纪大了,太子却先朕逝去。彦王常年在外,不是在封地,就是在边疆,为社稷立下犬马功劳。朕想着,过了正月,彦王也不必回北平了,就留在京城辅佐朕吧。”
  是闲话家常的语气,彦王却越发心惊,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皇上要将他绑在京城,困在自己手掌心之中。离了北平的军队,他在南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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