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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屋秘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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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万老板有想法,那就如此办吧。”苟能放弃再去深思万世的动机,无奈的认同了她的提意。

她等的就是此时。

万世那双狐狸般的眸里,闪过不被察觉的狡黠。重要的环节都让给万事屋来做,就不怕得不到第一手的情报,更不担心苟能中途反悔。

“对了,至于之前说的祁锐背景一事,我觉得让孟巽去安逸县跑一趟比较好。”万世乘胜追击,让苟能完全没有喘气的机会。

苟能本能地反对道:“那件事还是由衙门自己来做为好。”他隐隐觉得,万事屋涉及太深似乎不好。

“啧。”万世不给面子的吡鼻,末了话中带刺地说道:“就苟捕头手下那些人的水平?说实在的,我不敢恭维。祁锐的背景对于此案很重要,若是漏掉什么,说不定会功亏一篑。”说着话锋一转又道:“算了算了,我是一片好心,却没想别人不领好意。本就不关咱们万事屋的事,既然如此,夏目也不用费时费力的再去问什么了。”

她有意把事说得严重,末了去不坚持自己的提意,如此以退为进之法,若是换成置身事外的旁人来听,说不定会听出其中把戏。只是苟能一开始就着了万世的道,加上他也一心想快些破案,居然丝毫没注意到她在使诈。

“万老板,苟某也不是那意思。”苟能是真急了,他纠着眉说道:“既然万老板觉得有这必要,那去安逸县的事就由孟巽去也没关系。”

“真的?”万世脸上分明一副微带委曲的模样,实则憋笑憋得胸口犯疼。

“真的,真的。”苟能点头,说完隐隐觉得哪里没对。

“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苟捕头说的话可别不算数。”万世一脸胜利的站起,说完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她又停住,侧目瞄着还没回过神来的苟能,问道:“苟捕头,若是聚财银号倒闭了,对和顺县的影响大么?”

“什么?”苟能怔怔地问道:“万老板是何意?”

万世妖娆一笑,丢下句:“没什么,说着玩的。”盈盈离开。

直到万世走得没了人影,苟能才回过味来。那临出门的一句,似真似假让人猜测不透,不过真要发生了那样的事,只怕对和顺县的影响是十分的大。

他是不是无意间做了件令自己后悔的事?

万世回到店,夏目与孟巽不过早她一步回来。

她绕过屏风对上夏目孟巽微呆的表情时,万世愣了下,问道:“你俩怎么了?有人上门闹事?”

夏目猛推了孟巽一掌,将他推开万世面前,末了冲他努嘴,意思是让他说话。

死送总是他去,孟巽很认命地叹了一声,蹙着眉头问道:“老板,您真的要我去安逸县么?”其实他是想问,老板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话到嘴边临时改口,听起来语调不顺,乡音极重。

夏目微诧了下,眸里闪过疑惑。

对于孟巽的问话,万世先是一愣随后立即明白。她挑了挑眉角,坐下后盯着孟巽夏目,说道:“我就说你俩表情怎么这么奇怪,敢情是跑衙门去偷听了。”说着冲他二人招手努嘴,意思是让他们也坐下。

夏目推着孟巽坐到桌前万世对面,看她边玩着手指边说道:“那我也不再安排什么了,反正事不宜迟,安逸县也不远,巽尽量明天回来。”

“老板,您在盘算什么?”一直沉默着的夏目平静地问着,一针见血令万世勾出美妙的笑容。

“总之这次的生意绝对稳赚,但现在还不能给你俩说得太详细。目目,巽,你们想想,我何时害过你们?”

老板是不曾害过他,不过时常整他虐他,但是准确来说,她却算是救了他。孟巽暗想着,侧目去看夏目,在她的眸色里找到与他相同的神色。。。。

041 重新问口供

开场便要旧话重题一句,夏目不是孟巽那种,在听了万世的安排之后就会乖乖去办的人。

话说万世连骗带哄的把事情安排了,多余的解释却不给一个就催着二人出门办事。

孟巽抬脚走了,虽说走得极不情愿,走得嘴里嘀咕,他终究还是往安逸县去了。但夏目却是一句未说,只是死赖着没有离开。

“老板究竟是什么打算。”话虽问得平淡,夏目那双如猫般灵动的眸子却紧盯着万世没有眨眼。

哪怕她就算是转个眼这么小的动作,都会一一落入夏目的眼底。

她不相信,老板撒谎真不用打腹稿。

夏目的打算,万世哪里猜不到。她媚笑了下,懒懒地脱掉鞋倒在榻上,以一种极放松的姿势半躺着,末了才对夏目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是想让和顺县地震一次。”

“地震?”夏目愣了愣,问道:“什么地震?是不是与聚财银号有关的?”夏目认为,纵是万世有通天的本事,让天蹦地裂的事却是在说笑话。不过她会这么说,一定是另有所指。比如才惹了万事屋的聚财银号。

万世妖娆一笑,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扯开话题说道:“目目,你就照着上面的地址,挨个的把人找到,问了话回来,咱们再整理内容。”说着指了指桌上放着叠好的名单。

老板避而不谈,看来只能再找机会。

夏目抓过名单展开一看,上面居然写了近二十人的名字地址。

当初有这么多人?夏目诧异的抬眼瞄向万世,后者一副没事人般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找着舒服的姿势。

想说的话吞进喉间,夏目揉了揉额角,改口说道:“老板想休息就回屋去,等我走后要把门闩落好。”平时他们出门,总会留下一人陪着万世,像这样两人同时走了,而且孟巽还得明天才能回来,这类情况倒是极少发生,也难怪夏目不太放心的叮嘱。

万世冲夏目灿烂一笑,玉手拇指食指一圈,后面三指立起,一个标准的OK摆在她的面前。

三年前才看到这个手势时,夏目觉得很新奇很有意思,不过看多看久,特别是这个手势出现在她不想看到的时候,她却有些不喜欢了。

这个时候,她可不可以稍稍正经一些。

离开万事屋,夏目先去了名字最顺她耳的程巧的住处。当然,她是坐轿去的。

程巧,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姑娘。不过当她站在夏目面前时,还是让夏目好好的自责叹息了一番。

放在二十年前,程巧绝对是个活泼少女,可惜眼前的程巧只是个胖胖的少妇。

“妹子,我跟你说,当时我可是吓死了。”程巧一屁股坐到夏目身边,不等夏目开口问话就像个话捞般自说自话起来:“那男的蒙着脸就冲了进来,正巧我要出银号,我正巧要出银号啊!我和他刚好撞上,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妹子,你说他是要一刀捅来,我不就一命呜呼了么?”

夏目扯扯唇角,不知道此时应该说点儿什么。她是来问口供的,怎么成了来听故事的了。

程巧好像没打算让夏目说话,停了不到半秒又开始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嗓子,我那脚一哆嗦,就坐到地上去了。妹子,我和你说,这辈子我都没这么丢人过。”

吓得坐地上也没什么,总比尿裤子好。夏目不太厚道的在心里暗想,耳里听程巧突然问道:“妹子,听说那人死了?是不是真的?是谁杀的?怎么杀的?”

她眼里泛着的好奇光芒,让夏目再扯了扯唇角。

“我只是来帮衙门重新问下口供的,至于人是谁杀的,怎么杀的都不太清楚。”夏目说完总算有问话的机会。她整了整被打乱的思绪,问道:“你说当时有人喊了一声,是喊的什么?”

“好像是喊的‘杀人了’。”程巧想了想回答,正要继续讲故事,却在夏目笑得人畜无害却很有压力的表情里乖乖的闭了嘴。

这小姑娘明明是笑着的,怎么让她感觉害怕。

“程姐姐,那个声音是男是女?”明明只是打劫,却有人喊着杀人,分明是嫌当时不够乱的,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当时太乱,没留意。”程巧这次学了个乖,答完不再自由发挥。

夏目很满意地笑了笑,轻松的收回主导权。

“那么后来是谁绑的你?”

程巧很配合的回答:“这个啊……是身边的人绑的。是那劫匪叫我们自己蒙眼绑手的。”

“你们可真听话。”夏目不冷不热地抛出一句,心里却在想,估计她家老板那个时候肯定乐疯了,说不定一兴奋,还多绑了几人都有可能。

“不听话行么?不照着做的话会被杀的好不好?当时有个可漂亮可妩媚的姑娘,她吓得抢着多绑了几个人呢。我看那姑娘的背影啊,边绑别人的时候边在颤抖。”

程巧话一出,夏目有点儿想晕的冲动。

果然如此,不愧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老板,那颤抖估计是憋笑憋出来的产物。

收起跑题的思绪,夏目继续问道:“程姐姐,你是第几个被蒙的眼?”

程巧想了想,答道:“这个啊……反正不是最早的,但也不是最晚的。”

夏目平淡地“哦”了一声,稍稍沉吟了一下,再问道:“最后一个问题。程姐姐你要仔细回忆下。为何你们被绑了手蒙了眼,却知道走水了往外跑呢?”

“有味儿呗,多呛人呐!”程巧没想就答了,答完却看夏目面色凝着,终于憋不住多问了一句:“这有什么不对么?”

夏目如猫般灵动的眸子微转了转,瞳仁却没看向程巧而是盯着远处,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是说,程姐姐怎么知道哪个方向是通向外面的呢?”她还记得,孟巽手还未碰上门时,就有人撞门而出,接着一个一个的往外跑,虽说有些乱,却不像无头的苍蝇在四处乱窜。

其中有人连眼罩都没取。当时里面那么大的烟,他们怎么知道出口在哪个方向的?

问题问得具体,程巧陷入沉思。半晌后她皱着眉答道:“好像当时有谁推了我一把,我顺势就往那个方向跑了。”。。。

042 事有猫腻

从程巧家出来,夏目立马坐了个轿直奔下一家。坐在轿内,她虽是闭目养神,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

老板对银号内发生的事,几乎是支字未提,现在想来,应该是老板早就发现了疑点,而没有讲出来,多半是不希望给她先入为主的印象。

莫非老板一开始就打算介入此案?若不是因为邓财的委托,这可是没好处的白帮忙。就她家老板那爱财如命的秉性,压根就是件荒诞可笑的事。

难不成她真有神通,知道聚财银号的人最终会找上门?她半推半就的接下委托,其实只是让邓财入套?

夏目打了个冷颤,对她崇拜的女人突然生出某种敬畏。都说太聪明的人挺可怕,因为你看不透他,他却能将你从内到外看个通透。

她正胡思乱想着,轿子突然停了下来,第二个目的地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到了。

夏目收起杂乱的思绪,敲开厚重的朱色大门。

门只拉开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只诡异的眼睛。

“你找谁?”飘渺的声音如同远处传来,让胆大的夏目有种转头离开的冲动。她不怕鬼,那是因为没见过,但是,眼前这不明物,似乎比传说中的鬼更渗人。

她瞄了眼连四分之一只脚都伸不进去的门缝,心中异常不爽却不得不微笑着说道:“我是衙门派来的,找李刑再问下劫银号那天的事。”

那只眼睛左右转了转,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先等等,我去问问少爷要不要见你。”说着连唯一的门缝都关了起来。

夏目沉着脸在门前等了一小会儿,门被再次拉开一条缝,露出的还是那只诡异的眼睛。

“少爷说,他要说的都说了,请不要再找他问东问……”

夏目没让他把话说完,抬了抬眉角,笑得人畜无害地说道:“麻烦告诉你家少爷一声,咱们衙门办案先礼后兵,若不配合,下次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眼睛明显哆嗦了下,丢下一句“你等等”再次关上了门。应该是受了她恐吓的效果,那本来飘渺的声音似乎正常了些。

夏目对着紧闭的门冷笑,别以为她客气就拿她不当回事。

再隔了片刻,厚重的大门总算缓缓打开,门后是个身着玄色长袍的青年,脸上摆着明显的不悦,一副出门打架的感觉。

当夏目那张毫无表情却仍然可爱的脸蛋出现在青年眼底时,他稍稍一怔,惊讶的脱口而出问道:“你就是衙门派来的?”

说是迟那是快,刚刚还没表情的夏目换上一副标准的笑容,答道:“是的。”答完问道:“你就是李刑?”

这样的快节奏变脸,使李刑呆了呆,顺便红了下脸。他像是自己给自己台阶下般解释道:“小齐没说派的人是个姑娘,看我真是失礼了。”说着请道:“里面请,里面请,进来坐着说。”

夏目冷扫了李刑一眼,连寒暄都省了,直接抬脚进了院内。

坐在花厅,夏目也不给李刑打听她身份的机会,直接奔着主题说道:“劫案当日虽说有问口供,不过苟捕头觉得还有遗漏,所以才叫我来再补充一些。”说完问道:“口供里说,当时你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还记得喊的是什么吗?”

李刑本来想与可爱的姑娘套套近乎,谁知道夏目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微有失望地撇了下嘴,如同原型毕露般咂了咂嘴,不耐烦地答道:“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喊的‘杀人了’。”

他不耐烦,夏目也不耐烦。拿她的话来说,她不习惯与俗不可耐的男子待得太久,那样她会忍不住揍人。

她为了早些问完早些收工,连修饰的话都省了,他一答完她就问道:“那声音是男是女?”

“应该是男的吧……好像又是女的……哎呀当时那么乱,谁留意那个呀!”

夏目此时连笑容都省了,面无表情地问道:“那是谁绑的你?”

“哦,这我记得,是个很美的女人。她好像很热衷的样子,帮着几个人绑了手蒙了眼。”李刑YD地笑了下,好像还在回味美人的容貌。

他话中的美人,夏目知道多半就是万世。她是去干什么的?若不是她了解她,这么听来简直就像是劫匪的帮手一样。

她暗叹了叹,问道:“后来走水,蒙着眼的布是跑出来才取下,还是先取下的?”

李刑翻了几个白眼,大有感叹夏目是个傻子的意思。他咧着嘴角,带着嘲讽地笑容说道:“姑娘,我的手被反绑着的,怎么能自己取下?”

以问答问,带着挑衅的意味,却让夏目瞳仁一闪,似乎看到胜利一般。

“既然眼被蒙着,你怎么知道出口在哪儿的?”果然是老板绑的,连绑的方向都有不同。不过只要是被反绑着的,都没法拿下眼罩,那为何会知道正确的方向?

关键的问题一出口,李刑呆了下便收起不正经的神色。他思索片刻后,皱眉答道:“好像是谁拉了我一把,我就顺着那个方向出来的。”答完却像没从思绪里抽离出来般,眼神显得涣散。

夏目站起,面无表情地睨着他说道:“今天就先问到这里,若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到时我还会过来。”她先把话撂这里,免得到时候再来,他给她吃闭门羹。

李刑看她要走,这才忙慌慌的站起,执意要将夏目送到门前。

关门时,李刑像突然想通什么般,直勾勾地盯着夏目,说道:“拉我的应该是个女子,那手上的力道很小不说,而且感觉手也挺小的。”

夏目瞳仁缩了缩,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不管怎么说,现在可以确定一点。有人在跑出来前就自由了,然后再用极快的速度引着众人朝正确的方向离开。至于是男是女,夏目觉还不能妄下判断。

只是那个早就自由的人,是怎么把手绑回去的呢?等等,他们进去之后,老板的手并没被绑着……

脑子里更乱的夏目,坐上轿继续往下一家而去。

她家老板明明知道些什么,偏偏闭口不提,还将如此任重道远让人疲累的差事揽过来,简直就像在说,她有猫腻!。。。

043 祁宅前

万世有没有猫腻,夏目也只有办完的手里的事才能回去逼问,此时话先分两头说。

说孟巽带着怨念离开万事屋,自然是朝着安逸县去了。其实从他内心来讲,是半点也不想再踏上安逸县那片儿地土的。

他若不是当年在安逸县出了岔子,哪里会有之后这些悲催的日日月月。

有句话不是常说,一失足成千古恨么,孟巽一想到安逸县这个地方,比想起万世与夏目二人来,感觉还要受伤。

安逸县是和顺县的邻县,两县之间也就百来里路。孟巽虽说不像夏目那么懒,但此时好说也叫出门公干,自然是雇着马车,正大光明的去的。

到了县城的城门前,孟巽下了马车付了车钱,正打算进城,便有人拍了他的肩头并惊讶地招呼道:“巽兄,你怎么在此?”

孟巽回头之前先咬了下牙,暗叹了句倒霉才扯着假笑转身,问道:“雷言怎么也来了安逸县?”

他是随口一问,却看雷言眸色闪烁,表情不太自然地说道:“呵呵,到这里来办点儿事。”

“办事?那巧了,我也是来办事的。”孟巽看出雷言言辞闪烁,不过他一向不喜欢与雷言太亲近,对于他有意想瞒的事他也没兴趣知道。

孟巽只是随意调侃一句后便与雷言在城门内分了手。他来这里不是游山玩水的,若是时间抓紧点儿,他还想今天之内回和顺县。

不然明天老板和小目的早饭怎么办?

(文!)他半点都没觉得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有多么可怕、多么悲催、多么奴性。

(人!)孟巽站在平壤街七十六号的宅子面前,手举在半空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书!)他偏头看看门的两旁,外墙与砖瓦似乎是年久失修,有几处显出残缺,墙面上密密麻麻爬着常青藤,倒是刚好把快要垮倒的地方勉强的撑了起来。

(屋!)光看外面就如同鬼屋一般阴森,里面究竟还有没有人居住?

身后传来脚步声,孟巽收起手转头看去,是个三十来岁上下的妇人。那妇人边走也边拿诧异的目光打量他。

他冲妇人浅浅一笑,清秀的脸庞勾出阳光般迷人的笑容,使妇人微有失神的停下步来。

“你找祁家的人么?”妇人止不住先开口问了孟巽。

孟巽正在思索怎么称呼她,听她先一步说了话,不由松了口气。这都得怪万世,临行前交待他什么,看到女人要叫美女看到男人要喊帅哥云云,弄得他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别人。

他听妇人知道这家人,立马打听道:“祁家人还住这里么?”

妇人叹了一声,道:“没了,早没人住了。”说着又道:“自打四年前祁锐那个不肖子走了之后,天天都有人上门来找祁家的麻烦,不出五日,祁大娘就一声不响的搬走了。”

搬走了?!

孟巽觉得头大。

“知道祁大娘搬哪儿去了么?”他要找不到人,问不到事,今天就回不了和顺县。

“悄悄搬的,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妇人见孟巽一副急切的模样,更诧异地问道:“你也是来讨债的么?”

讨债?不是说祁锐带着大笔钱财到的和顺县么?怎么又会欠下债来的?话说回来,他是不是应该先澄清下他的身份。

就孟巽思量的那几秒,却听妇人像自言自语般的继续说道:“不对不对,像小哥这般清秀俊雅的人,怎么可能和那些地痞相比。”末了妇人瞄了孟巽几眼,小心问道:“你不是来讨债的吧?”

换了个汤却没换药的说法,让孟巽哭笑不得。他大概能猜到,她翻来覆去绕着“讨债”一事来打探他的身份,多半是因她见识太少、墨水太浅,词穷而已。

“我是和顺县衙门派来的,想了解下祁锐的事。”孟巽说完暗想,老板帮苟捕头,而他受老板的差使,倒也与衙门挂得上些勾。

这不是骗人,只是说话的技巧。

孟巽还要自己我开导下,以便降低他骗了人的罪恶感,殊不知夏目向来都理直气壮的说着此话。

听说他是从邻县来的,又是衙门派来的,相对单纯的妇人便把他认定为了官差。既然是官差,问的事正巧她又多少知道些,加上他斯文俊雅的模样,妇人还没等孟巽开口询问,便先说道:“他的事我多少还是知道些,怎么说我们也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了,只是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连他老娘都不顾。”

说着妇人像开声讨会般,拿手指了指满布常青藤的外墙,说道:“他们家别看院子这么大,那只是表面风光。本来祁家就不算什么大户,这宅子据说是祖传下来的,但是祁锐那家伙不学个好,祁大爷七年前病逝后,他家就彻底败了。

祁锐成天的游手好闲的,后来还迷上了赌博。你说是有钱赌吧就赌吧,他没钱也瞎凑热闹,估计在赌坊里赢了些小钱,便一头栽了进去。

祁大娘可没少为这事哭过,闹得最厉害的一次,祁大娘还差点儿上吊自杀了。不过迷进去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再出来。后来听说他欠了一屁股的债,突的一天消失了。”

妇人说完好奇地问道:“他是不是在和顺县也欠了债?”

孟巽苦笑。她还真是三句话离不开欠债。

“没有,我只是奉命办事,知道的不太多。”像这类长舌的妇人,孟巽认为还是别把祁锐被杀的事讲出来。

“哦,这样啊……”妇人有些悻悻的,似乎她讲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没有价值的内容。

“当时祁大娘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谁知道呢,问祁大娘,她什么也不说,反正祁锐一走,她就阴阴沉沉的,几乎都不出门,不知道在宅子里干个什么。”

所以她走,也是静悄悄的?他总觉得其中有内幕。

孟巽知道她再讲也讲不出什么,便再问了有谁知道祁大娘的落脚处,顺便问了祁锐喜欢去的赌坊名字,末了谢过妇人之后离开祁家宅门前。

照目前的进展看来,其实他也可以立马回和顺县,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些内容老板听了会不会满意。

孟巽在心里盘算了下,一想到会发生的事,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最后认命的朝着赌坊走去。

算了,还是多了解些再回去,免得以后的日子难过。。。。

044 坏人要有坏人样

漆七赌坊门前三五成群、或蹲着或靠着的男人们,对孟巽顶着一副大好青年的模样,纵是他突兀的出现,仍然显出兴致缺缺,基本上都只是淡淡扫过他一眼后便不再理睬。

孟巽站在门前,身后吹起一丝凉风,吹得发带飘扬的同时似乎还有落叶飘过。

在他眼里看来,漆七赌坊其实就是家赌馆,并不像万世时常光临的大红运赌坊那么高档次。孟巽去过大红运赌坊几次,虽说只是尾随着万世而去并没进过里面,但只看外面就知道两间赌坊的差距。

说简单些,大红运赌坊是富人们的消遣处,而漆七赌坊则是赌鬼们的场所。

不过孟巽认为两者间没什么差别,反正都是些龙蛇混杂的地方。

那些都是正确的判断,唯一的误判却是他没想到,他斯文有礼的模样,在此地完全行不通,照这样子下去,别说探情报了,就连搭个话也挺困难。

那些人会觉得他斯文,基本上是受他外表的误导,但论起性格来,孟巽虽不算粗鲁但绝对也谈不上斯文。

此时唯有使点手段才行,不然正事就要搁下。

只是……他不能在安逸县惹事,免得惊动了不能惊动的人。

孟巽认真想了想,一言未发便转身离开。随后他找了家布庄购了套黑色的衫子换了,不知在哪儿整了只眼罩把左眼一蒙,末了他再去铁匠铺收了把剑挂在腰间,顿时一改文雅的模样,虽说狠劲稍显不足,但至少看起来有些粗犷的感觉了。

换了装束再出现在赌坊门前的孟巽,还没开口说话,便能察觉到暗中打量他的目光。

不过,那些目光并非都带善意。

“向你们打听一个人。”孟巽刻意严肃且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还带了点儿内劲,震得身前的数人纷纷起身。

带着危险、透着神秘,孟巽很快将门前打堆聚众的人吸引了过来。十来个人把孟巽围在其中,挑衅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的同时,七嘴八舌且不友善的问着他的来意。

孟巽淡定得连眉也没抬一下,当然也没急着开口解释什么。

平时打架,他不用刀剑,那是怕伤人。现在有剑在身,就算围他的人再多,孟巽也没放眼里。

闹了一会儿,一个光头从后身挤进来,站在孟巽面前时还在揉胸口。

十来个人参差不齐地喊着“二哥”,末了倒是静了下来。

嘿,老大不在老二在。孟巽暗想。

赌坊门前逗留的,多数都是有帮派的家伙些,出来混的人并不怕事,但也知道什么叫识实务。

二哥打量眼前这黑衣人,抛开遮挡的左眼不提,分明眉眼清秀,丰润的唇角还浮着轻松的浅笑。咋一看是个斯文的主,但刚刚那带内劲的声音让他知道,此人不是什么软角色。

“你想问谁?”二哥直来直去,省了问孟巽称呼的无聊问题。

这个二哥倒挺干脆。

孟巽唇边的笑意加深,也干脆地说道:“想打听下祁锐这个人。”

话一出,有人开始交头结耳。

二哥扫了众人一眼,没急着回答而是皱眉问道:“你干嘛打听他?”

“此人想找我大哥借些银子,由于金额涉及过多,所以大哥让我来他家乡打听打听。”既然扮坏人,借口当然也要瞎编一个。

议论的声音随着他的话而加大,孟巽隐隐能听到交谈的内容。

二哥抬了抬手,声音顿时压小了些,议论却没有结束。他没出声阻止那些说话的,只是再打量了孟巽一遍,确定他是生面孔后才说道:“原来祁锐没在安逸县了。既然你远道而来,我也不诓骗你,四年前他借了些银子便消失了,好在钱也不多,咱们大哥宅心仁厚就没和他计较。不过他若故计重施,你得劝劝你家当家小心才好。”

听说祁锐借了钱,孟巽还以为所谓的横财就是那笔钱,他正思索着被问到他的下落要怎么回答,却没想还有后话。

钱不多?那是他想错了。

话又说回来,这些人会宅心仁厚?只怕没那么简单。

孟巽拱手道谢,脸上仍然平淡得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多谢提醒。对了,听说他有个老母,不知……”

“那老太婆嘴上说还钱,其实还不是偷偷的躲起来了!”这话是二哥之外的人吼出来的,似乎还有些义愤填膺的感觉。

随后议论的话题便绕着祁大娘而展开。热闹的讨论声里,唯有一处安静着。

孟巽扫了一眼未动声色,侧耳听了片刻顿时明白。

所谓的宅心仁厚……原来是找不到人,所以才不得已放弃。

真够笨的!

恍然大悟的表情有意从他脸上滑过,使盯着他没转眼的二哥半张脸夸张地抽搐。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难为他把话讲得那么漂亮,这么一闹便全穿了帮。二哥心里暗骂几句后呵斥道:“行了,不嫌丢脸么。”

孟巽暗笑,嘴上客气了句,手上却不客气地推开人群大步离开。

他前脚刚走了,一个叫陈七的猥琐男说着去方便,脚下毫不含糊的跟了过去。

孟巽算准会有人跟过来,所以走得就不太快,不然照陈七那脚程,绝对连他的衣角都不会瞧到。

穿过两条街后,孟巽找了条冷清的巷子钻了进去,然后纵身一跃上了一丈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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