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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姤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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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对羌瘣试了试眼色,羌瘣将我拉了过去离开,我却不死心的看向吕不韦,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看向吕不韦,吕不韦零散还对我会心一笑,就带着不解与疑惑我被羌瘣拉回了营帐。
☆、报仇雪恨世态凉
羌瘣面色难看起来; “方才的吕大人可是秦王钦点前来指点战事的。”显然,我得罪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没事没事,他的气量不会那么狭小的。”我缓和了神情,笑嘻嘻的看着羌瘣,神情那般自然,仿佛方才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
“明日必须去请罪。”
“我不要。”我一口拒绝。
“若你还想在军营里继续待着定不能得罪了吕不韦。”羌瘣一脸严肃的道。
我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次日; 我端着羌瘣准备好的早点努力笑得灿烂走进了吕不韦的营帐; 他伏案而坐看着桌案上的一纸地图; 很是认真的模样,我将早点放在了桌案的一处,他竟然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干笑了一下,坐在他对面拿过他手中的玉石; “吃饭!”我打破了寂静; 说得很生硬。
吕不韦终是抬头看我; 慕然一笑; 笑得一脸和善,我知道他并非善辈,为何还要佯装如此?
“千姤姑娘。”吕不韦开口; 笑容温和,“你身上有股死者的气息。”
我听到这句话吓得玉石从手中掉落到桌案上,吕不韦伸出手来捡去,一只手修长秀美; 比玉石还好看,“你在说什么。”
“我说笑的。”
吕不韦依旧温和的笑着,可是如今这般笑竟让我觉得冷汗凛冽,他……或许也知道这具身躯并不属于我……可是他如今这般简单的搪塞了过去,我内心更加的忐忑不安,“你知道些什么。”
我喜欢刨根问底的追问,我硬生生的抓住他的手腕,他忽然起身附身靠近我,“死人的味道。”吕不韦的声音有些低沉,一下一下的喷在我的脖颈上,我突然有些局促,冷汗淋漓内衣都快湿透了,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那般深远,那般的深邃,好似可以看透人心一般。
“故弄玄虚!”
我强硬的推开了他,可是我的心底却是慌乱无章,心虚的跑了出去,跑到一池湖水旁,看着水中的倒影,嘴唇几乎毫无血色,我闭上眼睛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一遍一遍劝说自己即使吕不韦知道我是重生在这具尸体上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是千姤,不是燕丹。
我没有替她而活。
可是我心里还是慌的狠,骑上了绝地出去散散心,如今已是春天,暖风很舒服拍打在脸颊上,不骄不躁,回首看着秦军巨大的阵营,战火依旧没有停歇,想必不出几个月便可以攻入赵宫,到时候只要手刃了长安君,燕国再助赵偃抵抗秦兵,秦国伤损定会收兵,赵偃登基,我也是了了我的夙愿,可是这一切真如同我计划一般吗?
只是接下来,让我的计划彻底打破,长安君献了十座城池和黄金万两求和,秦王也有了停战的打算,如此这般是我万万不想看到的,我只能从中作梗,我虽是问心有愧可是我真的是无可奈何,暗中烧了秦兵的粮草,秦兵断炊,无力抗敌,赵兵趁机出兵,两军殊死搏斗,白起针对赵括急于求胜的弱点,采取了佯败后退、诱敌脱离阵地,进而分割包围、予以歼灭的作战方针,风声呼啸,杀声震天,战马的嘶鸣声和战士们重伤倒下时发出的惨叫声混在一起,足足两日两夜,大破赵军,攻入邯郸,虽是大胜,秦兵也是惨伤,很多人都已经身受重伤,白起便命终将士撤退,我走过满地狼藉的尸首,空气沉闷,充满了恐惧和压抑的气息,这儿本是熟悉的王宫如今惨不忍睹,走入大殿,一身黄袍的长安君还在死守着他那一生追求的龙椅,他俯瞰着我,眼中幽邃不堪,一道刀疤血林淋的横在脸上,皮开肉绽,已然没有了昔日的英俊和侗傥,笑容如鬼魍邪物一般。
我嘴角微微一笑,挑了挑嘴角道,“我说过,你欠我的我要一样一样拿回来。”
“呵呵……呵呵呵……”长安君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冷笑了几声。
我忽地觉得身后有一支箭袭来,我凭着感觉急速躲闪,那支箭生生的刺上了一旁的石柱上,我转头看去,射箭的人是赵枼,是长安君与玊妤的孩子赵枼,我拔下石柱上的箭走向赵枼,对上我的目光,他竟是退后几步,龙椅上的长安君快步向前将赵枼挡在了身后,“放了他,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我讽刺的一笑,“你当初为什么不放过赵宁!”我将手中的长剑狠狠插入了长安君的心脏,他的口中顿时流出血迹,身躯踉跄退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赵枼眼睛通红,跪在他的身前嚎啕大哭。
我一把推开了赵枼举起赤影剑在他的胸膛又是一砍,“赵旬与世无争你为何不放过他!”我的瞳孔大睁,长安君全身猩红鲜血,像是刺目剜心的恶魔嘶吼着我的神经。
“放……放过他……”他奄奄一息,吃力的睁开那血液模糊的双眼,“鸡蛋……”
我毫不犹豫的将剑锋再次插入了他的心脏,“我曾经,为什么会对你付出真心?”愤怒、痛心、心酸,说不清的思绪将我死死包围,一时间,我感觉似乎是解脱了,一直以来的恨终究是解脱了,看着手心的鲜血,恍惚间回不过神来重重的摔到在了死去的长安君旁,赵枼发了疯似的用拳头打着我,我抿紧了嘴唇,低头看向满身鲜血的长安君,眼睛突然就红了,固执的摇了摇头,对自己说这不是心痛,我对长安君早已无了情义。
可是,为什么整颗心都是锥心的冰冷,我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那血珠之上的滚烫温度还依稀存在着,长安君是我心底一道常年不能愈合的伤,这道伤无论如何是愈合不了的,大滴的眼泪无声的滚落,我挣扎着站起身,踉跄着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那大殿门口九卿一直在那处看着我。
“姑姑,父王他……”赵枼的声音哽咽着,大步跑去扑入九卿的怀中。
我不知道如何走出去的,只知道恍惚中看见了太傅,后来,眼前一阵漆黑,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感觉有人在我在轻声的唤我,有人在喂我吃药,可是我怎么也醒不过来,像是深陷在梦魇中,或者瞬灵魂摆脱了肉体,或者说我根本不愿意醒过来。
那熟悉且温暖的一直在抱着我,他说什么我听不大清楚,每日每夜的都说了好久,直到一日我觉得脸上的伤疤刻骨般的疼痛,我猛然的睁开了双眼,看到的竟是梁氏,我依旧是木然的表情,眼睛发直的瞧着她。
怎么会是她?
我没有问什么,后来才知道她实在救治我的脸,梁氏说治疗时间会很漫长,而太傅一直在这儿陪伴着我,我是如何去到秦国,太傅如何与王翦认识我也无心过问什么,时间过得无比漫长,我足不出户在这儿过了一年,一年的时间里,太傅可谓是寸步不离的陪伴着我,每日亲自下厨为我做饭,不得不说太傅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也是这般的虚过光阴,我也渐渐忘却了长安君,或者是将他深深掩埋在了心底,我宅了那么久了应该去好好梳洗一番了,侍女将我带去了浴室,我脱下衣服,“哗”地一声栽进了浴池里头,忽地我摸到了一宽宥的胳膊,我猛然出了水面,太傅竟全裸的坐在浴池里愣愣的看着我,我脸色一僵瞬间埋进了水中,可是水清澈见底,我们俩就这样四目相对久久不能言。
“那个……那个……我不懂你在。”我到底在说什么?我的脸涨红总是不经意的在撇不该看的地方,越看脸越红,越红越想看。
太傅忽然伸手将我搂入了怀中,低头吻上了我的唇,蜻蜓点水一带而过,正当我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着他,他却忽然起身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身子,抬手轻轻抚上温热的唇,竟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洗浴后,我特意让侍女找了一件比较端庄大方的衣服服侍我穿好,看着铜镜中的我,一年了,这道疤虽然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精致的模样是我向往的,可是,我我不知道我为何还是喜欢带着那张面具,太傅走了进来,看着我,上前摘下了我的面具,温和的褐色眼眸似乎在笑,“姤儿很美,不必再去掩饰了。”
我呆呆地看着了他许久。
“真的?”
太傅点了点头。
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可是我却感觉到好陌生,这个女子,这个历史上的燕国太子燕丹,她不是我,无论我如何去契合她的身份她始终不是我,而太傅,他爱的究竟是燕丹还是千姤?
☆、魏清绾情意绵绵
太傅带着我出去散散步; 他始终握着我的手,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却不觉得尴尬,市井的人很多,却不是很喧嚣,我感觉到每个人的视线都逗留我与太傅身上; 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他们好般配啊。”忽地有人赞叹道。
已经很久没被这般夸过了; 还是因为相貌; 我笑了笑; 抬头看向太傅,见他自若的很,“怎么了?害羞了?”太傅握着我的手又用了半分气力; 好似在宣布我是他的私有财产,谁都不能惦记一般。
我顿了顿; 太傅的身上总有一种令我感到温暖且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不自觉的靠近; 而他对我的情义; 我的心,确确实实感觉到了,不知同他走了多久; 天色渐渐黝黑了,他带着我走到一处河边,数不清的河花灯疏疏密密、浩浩茫茫地在河面漂荡着,如此景象; 真的很美。
忽地太傅松开了我的手让我在原地等他,过了不一会儿他不知从哪买来了一盏花灯。
“为什么不买两盏?”
“我愿我的寄托与姤儿的一同被神灵知晓。”
我红了脸笑了笑,接过荷花灯,与太傅蹲在了河边,虽是没有什么愿望便将荷花灯放走,可是我的心里却还是默默的许了愿望,我愿他别辜负,我也别辜负,我只想以美丽的姿态被人爱着。
“跟我回燕国,让陛下赐婚。”太傅扶我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我。
还未等我答应他忽地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太傅哥哥!”声音甚是甜美可爱,我与太傅纷纷看向那声源,是个娇滴滴可爱的女子,身后还带着两个侍女,女子有几分面熟,细细想来一番,好似两三面前在破寺庙里被我挟持要了一匹马的魏清绾,想不到冤家路窄竟然今天碰上了。
魏清绾喜笑颜开的上前很自来熟的挽上了太傅的胳膊,“太傅哥哥怎会在秦国之地?”左一口太傅哥哥又一口太傅哥哥叫得我很是难受。
还未等太傅回答魏清绾转头打量了我一番,“这位是……”很友好的口气我却听出了异样的情绪,我自然是不担心魏清绾会认出我,如今的我和当初破庙里的我可谓是天壤之别。
“你太傅哥哥未过门的妻子。”我随即露出了友善的笑脸其实心中分分钟想把她搭在太傅胳膊上的手剁掉,说起装模作样,恐怕没人比得过我了。
“太傅哥哥……”魏清绾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傅,委屈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太傅将魏清绾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开走到我身前牵起了我的手和我一样露出了友善的笑脸,“是的,她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心中一暖。
天已晚,我与太傅要回府魏清绾却要执意跟着,拗不过她只好应了她的意思,我与太傅牵着手在前面走着,魏清绾跟随在我们身后,我都能感觉到魏清绾那灼灼的目光快要将我看穿了,“我是不是伤了清绾姑娘的心。”我小声的对着太傅说道。
“你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些事夫人过门之后还会有很多。”
太傅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说出这番话,我小心翼翼的回头撇了一眼清绾,只见她的脸色铁青,我猛然的回过了头,怼了怼太傅,小声道,“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会气人。”
“日后还长,夫人可以慢慢了解夫君。”
猛然,我感觉身后瞬间弥漫着一股杀气。
将魏清绾的住处安排妥当后,太傅拉着我在庭院处坐下了,走了大半天我也是累了,打了一个哈欠不经意的一问,“太傅怎与清绾姑娘相识的?”
“不算相识,只是见过几面罢了。”
对于这个回答我很是满意。
次日天微微亮时我便醒了,穿上衣物洗漱一番后坐在院子中发呆,忽地觉得喉咙腥甜,匆忙捂住嘴,一口血还是就那样兀自喷了出来,顺着指缝流下,触目惊心,这么平凡的生活都快忘了我是毒女的身份,赵允说过,必须在二十之前找到下一任蛊毒的继承人,如若寻不得,必被蛊毒侵蚀而死。
还有三年……
可是我不愿让这种痛苦再延续下去。
太傅及时接住跪倒在地的我,搀扶起来,搭上我的脉搏却没有任何异常,“姤儿,你怎么了……”太傅的脸上担心且心痛,我傻愣愣的看着他,我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
太傅轻轻揽进怀里,怀抱很温暖,我将头紧紧埋在他怀里,身子剧烈颤抖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
一起解决……我终归是自私的,没办法奢望用仅剩的三年去捆住他,却自私地希望他永远只爱我一人,我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对他龇牙一笑,殊不知我牙齿上满是鲜血,我随意搪塞了理由将太傅支走了,自己又重新洗漱了一番还特意用麝香熏了熏去了身上的血腥气味。
一切收拾停当后没过多久吕不韦居然来了,自秦营一别后我与他再未想见,我不骄不躁的请他进屋休息,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撇向我的脸,可能对于我脸能恢复如此他也感到有所惊讶。
“白起将军向秦王禀明你的功劳,秦王召你进宫觐见。”原来吕不韦今日前来是传话的。
“就说我死了。”秦王……是阿正吗?
“你不入宫便是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大罪。”吕不韦好似意外我是这番回答他的。
“现在入宫吗?”
吕不韦点了点头。
虽是百般不愿意但我还是要保住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啊,吕不韦嫌我衣着太过散漫特意准备了一袭精致的华服让我换上,我觉得这次进宫面圣又不是选秀用不着穿的如此隆重,吕不韦却说进宫一定要大方得体,我拗不过他只好随了他的意思,一番打扮后吕不韦终是点了点头。
我随他上了马车入了宫,有生以来我第一次踏进了秦国的王宫,四处雕梁画栋,繁似锦,穿戴华丽的宫人们不断在廊间穿梭,一派奢华景象,我随着吕不韦走进金銮殿,卑躬屈膝的下跪,只觉得秦王锐利的目光直射到了我的身上。
“你就是千姤?”秦王的声音很是熟悉。
我抬起头看他,是襄王,阿正的父亲,他结束了质子的生涯,赵姬坐在一侧,我瞬间回过神来,低下头道,“是。”
“再抬起头让孤瞧瞧。”
我只好抬起头直视着这个男人。
“像,实在是太像了。”
“陛下说的可是燕国太子燕丹?”一旁的赵姬缓缓开口,这句话让我心头一愣,但还是装做若无其事。
“没错,孤方才都恍惚住了。”秦王爽朗大笑起来,“你想要什么赏赐?”秦王收敛了眼中的疑惑,居高临下的问我。
“臣女别无所求。”
“你可愿意留在宫里吗?”秦王居然在问我而不是强制。
“不愿意。”
我简单明了的说出了口,忽然吕不韦碰了碰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再说话了,我知道祸从口出,可是我必须拒绝秦王的邀请。
☆、赵正殷勤为探看
秦王眼神犹如一阵寒风扫过我的脸; 我的心头都感到冷飚飚的,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我将头死死埋下去,暗暗吸了一口气,“臣女不愿留在深宫。”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 在如此安静的气氛下; 异常清晰。
“所孤非让你留下不可呢!”秦王拍案而起; 眼睛里忽然闪射着凶光。
我狠狠的克制着自己; 我必须十分镇静十分理智才能静心地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如今这般我该怎么办; 瞥了一眼吕不韦,对他挑了挑眉。
“千姤姑娘喜爱自由; 陛下若强行将她留下也是如同笼中鸟; 对于千姤; 对于陛下也是百害无利的。”吕不韦冰冷的声音; 低沉而干脆。
秦王那双阴鸷的眸子直直地朝吕不韦投去,俊逸的脸庞微微抬起,神情舒缓了许多; 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好,孤不逼你。”他说的很淡然。
“谢陛下。”我又重重的行了礼。
起身的时候发觉腿有些微软,咽了咽口水从容不迫的跟随着吕不韦出了金銮殿; 那难以平复的心跳依旧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好似刚从鬼门关出来一般。
不料的是走过重重宫门转弯之时瞧见了一身宦官服的嫪毐,我的脑子里轰然一响,停在原处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嫪毐,这时候便入了宫吗?他终究是逃不过宿命吗?我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姤儿?”嫪毐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好似在疑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秦宫之中。
我的脸庞罩上了一层僵硬,一毫思想也没有,脑子里空洞洞的,只一颗心脏孤独的亢奋地跳动着,忽地眼前赫然出现了嫪毐五马分尸的场景,一闪而过,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吕不韦伸手扶住了我。
“姤儿你怎么了。”嫪毐脸色担心,眉心隆起。
我喘息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向吕不韦,“我想同嫪毐叙叙旧。”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吕不韦松开了我,有半分犹豫还是离开了。
我看着嫪毐,迟疑、忧虑、不安迅速缠绕着我,我对方才一瞬间的幻觉心有余悸想要伸出手去,停在半空中却还是放下了手,“你为何身着宦官服?你真的是宦官吗?你不要骗我。”我直直的问出口。
嫪毐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我……”
“你说啊!”我的那双眼睛咄咄逼人,似乎要吃掉他一番。
“姤儿别问了。”
看着他那犹豫不决的眸子,我心中微微一痛,在一刹那间忽然好乱,觉得焦躁难耐,心里像火烧着,像水淹着,像石头压着,“嫪毐,你就信我一次,离开这儿,走得越远越好。”我看着嫪毐俊美绝伦的脸,忽地语气很平静温柔的对他说。
已是正午,今日又是特别的炎热,想必是要入夏了,一点风也没有,炽热的太阳仿佛要把大地上的一切都点燃似的,见嫪毐迟迟不回答我,我着急的额头上不禁的滑过几滴汗珠。
“嫪毐。”忽地身后传来赵姬的呼唤。
嫪毐抬头透过我望向她,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嫪毐深邃的墨色眸子里瞬间淌出轻浅笑开,宛如池中的泉水,那一瞬间,我也是彻底放弃劝说嫪毐离开秦国,因为这种眼神嫪毐从未有过,即使对我,也从未有过,赵姬看着嫪毐那白玉般的脸蛋儿泛出石榴花般的红晕,两人像喝了酒似的沉醉在那迷人的眼眸中。
嫪毐是爱上赵姬了。
赵姬也对嫪毐付出了真心。
忽然吹来了和暖的春风,飘着道边花的清芬,轻轻地吹拂着我面颊与发鬓,我觉得一串冰凉的泪珠从面上滚落,笑颜撇过脸离开了这儿,为了短暂的相爱到头来落得不堪的下场真的值得吗?
忽地有什么东西蹭了蹭我的脚腕,低头看去是一只小花猫,圆圆的脸,两块腮肉肥鼓鼓的,圆滚滚的身体像极了皮球,我蹲下来摸了摸它,一身又长又软的毛摸得十分舒服,“小毛球,你怎么在这。”
小毛球喵喵了两声。
不得不说这只猫的情商真的是很高,我很是欢喜的抱起来了它。
“你是什么人,放开它。”后面传来一个熟悉孩子的声音,我转头看去,不出所料的果然是赵正,如今应该十三四岁了,细皮嫩肉,脸蛋跟面团似的,如同当初一般,那一对漆黑双眸深不见底,看到我的瞬间,那双炽烈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视我。
我迎视着这对目光,也不动,也不说话,只觉得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血液的运行在加快。
就这样四目相对了许久,忽地怀中的小毛团动了一下我才收回了目光,放下小毛球,“臣女千姤见过太子。”我随即作揖行李。
赵正用怪异眼神上下打量我好几圈,他再次将目光放在我的脸上,一双好看的剑眉不由的高高挑起,上前拉住了我的手,当初,他这般拉着我的时候我的手暖糯极了,而他的手微微有些茧子,所以当初他喜欢牵着我的手,可如今,长年累月的手拿兵刃,我的手已经和大部分的女子不同了,一层薄茧会膈的人很不舒服。
“你不是他。”赵正终是开口,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微笑,“太子无事吩咐的话臣女先行离开了。”
我暗自吐了一口气,准备离开之时却再次被他死死的拽住,果然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十三四岁的赵正竟然同我一般高了,他精致的五官散发出一股难言的气势,隐隐透着一股英俊少年的慑人魅力,“别走。” 他肩膀宽阔,结实得像一堵墙似的。
复杂的思想来到了我的脑子里徘徊不去,随即喜笑颜开,一脸奉承道,“太子还有何吩咐。”虽然我现在以千姤的身份活着,可是这具身躯是燕丹,我虽然想要尽力去摆脱可是我是知道的,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我是千姤,更是燕丹。我如今虽然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但实际上只是卑鄙龌龊的家伙。
“本太子的猫受伤了,你可以同本太子去太医馆救治吗?”赵正的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我低头撇了一眼小毛球,活蹦乱跳的哪里有半分受伤可言,“太子说笑了,太子的猫很健康。”
赵正的脸在笑,笑得很神秘很诡异,忽地他抬脚重重的踩上了小毛球的爪子,忽地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小毛球狂吠了起来,居然还在笑,扬着眉,有些调侃的。
“你……”我的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推开了他抱起了小毛球,小毛球疼痛挣扎之际抓伤了我我丝毫没有在意,而是用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他明明答应过我会控制自己的杀心,我曾经以为他会说到做到,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还是这般无可救药。
“我说它受伤了吧。”他的脸上依旧噙着笑。
“太医馆在哪。”我那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了他几下。
我随着赵正去往了太医馆,太医馆里面的人似乎都很怕赵正,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我看着赵正,他留给我的印象除了杀生以外,其他已经像烟一样,雾一样地淡薄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小毛球的胳膊给接了回去,它在我怀中安心的睡了过去,赵正邀请我去他寝宫用膳,这般说来我也是饿了也便随了他的意思,赵正的整个宫殿,竟是格外清幽,装饰华丽却不艳丽,不过细看下来,那一桌一椅,一草一木,所有的物品都是极品之中的极品,红烛闪动,明亮而温暖,檀木桌椅和紫金床榻一应俱全,那桌上已经摆放了些许的膳食,看上去挺诱人的。
我将小毛球放在他的紫金床榻上休息,赵正俊眉一扬也没说什么。
我阿谀奉承的说了几句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许久我抬头看向赵正,感觉他忽然就沉浸在一份突发的喜悦里,笑得很傻,“太子想什么呢。”我的额头上不禁的滑过无数条黑线。
“你很好看。”薄唇微启,冷冷吐出这四个字。
也正因为这四个字差点将我噎着,我得意洋洋地从鼻孔发出了哼哼的笑,“太子眼光真好。”我那明亮的眼睛中,荡漾着一池清波。
却不料赵正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立即垂下了眼,脸也随即垂了下来,耳根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我十分意外,我从未见过赵正脸红的模样,红扑扑的,红得就像关云长转世似的。
☆、放荡不羁乱形骸
赵正也有害羞的时候; 真是奇事,我记得当初见他第一面他可是想要了我的性命的,现在怎么突然变成害羞腼腆的小姑娘了,我憋住笑意看着赵正,忽然我紫金床榻后传来一声低声的呜咽,虽是很小声我依然能感觉到那撕心裂肺; 仿佛那人正在遭受折磨却不敢出声; 我放下碗筷; 直直的走了过去赵正却拦下了我; 我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色,“床榻后面是什么?”
我看着他,突然气氛变得很尴尬。
“没什么。” 面对我毫不掩饰的坦率话语; 赵正尴尬的笑了一声,可却未再说什么。
正当我与他争执不下时; 忽地一满身是血的女子从床榻后虚弱的爬了出来; 血迹不断的从口中; 身体上溢出; 那张沾满血迹美丽的脸庞,不知怎地忽然让我想起了曾经侍奉过我的绿柔,“小姐; 救救我……”她的身子重重倒在了地面上,此时她已失去了知觉,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我看着赵正,难道折磨别人他真的那么舒服吗?难道他曾经答应过我的都忘了吗?还是他也将我忘了; 我上前蹲下身子试了试绿柔的鼻息,好在还有微弱的呼吸,长长的死寂的默然,我听到身后赵正悄然的叹息,“你竟然不怕。”
我心头突然一沉,回想当初第一次见面,场面血腥至极,我颤颤悠悠地站在那儿看着他,如今几年过去了,我手上的鲜血不可枚举,有死有余辜的,亦有无辜的,想来也是,我与赵正何尝有一点区别?
“这个女人我要带走。”我并未回答阿正。我的脸上始终保持平静、清明、恬适,“还有小毛球。”
“你若喜欢赐你便是。”赵正脸上却带着一抹轻描淡写的笑。
“谢太子。”我连忙作揖准备带着小毛球和绿柔离开。
“不过……”
赵正赫然开口,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虽轻柔,却带着危险的意味,我抬头看着他,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
“不过什么?”我的神色顿时猛沉。
“你每日都要进宫来陪本殿下,你一日不来本殿下便杀一人!”
我看着赵正如同看着奇耻大辱一般,忽然带着狞笑看他,讥笑他,“与我何干?”说罢我将小毛球抱在了衣服里,附身扶起了绿柔,再未瞧他一眼离开了他的寝宫,发觉吕不韦一直在宫门口等我,看见我扶着满身是血的女子过来他猛然一震,不出一秒便上前抱起了绿柔上了马车。
到了王翦府邸我先行下了车,便迎上了太傅的眸子,他见我锦衣上满是鲜血,那双炽烈深邃的眸忽然变得慌张,还未等我说什么他一把抱起了我往府邸里跑。
“不是我受伤的,放我下来。”慌张的他,我却只觉得比哪一次见他时都要好看,说罢我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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