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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妻-秦琦-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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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笑着起了身,由着两个丫鬟扶她到净房梳洗。
出来换了身缠枝纹长身褙子,坐在罗汉床上看书,是隔在多宝架上的《春秋》,香芹就站在她身后,替她绞着湿漉漉的头发。
“奴婢瞧着姑爷倒是对您很好,事事尽心……适才喊奴婢进来的时候,还问奴婢备下银锞子没有,如果没有就去找他房里的小厮拿。是怕奴婢忘记,您会没银锞子打赏,丢了面子……”香芹细声说道。
华杋翻书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问:“正堂都来了什么人?”
香芹也没去正堂看过,只听外头的小丫鬟说,都是朝中的大人物。
知道小姐问这话的意思,是担心姑爷会被灌酒晚归,就低声说:“来的具体是什么人,奴婢倒不清楚……不过小厨房已经备下了醒酒汤,待会姑爷回来,小姐端给他喝就好。”
华杋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可吩咐的了。
还没等香芹替她把头发还没绞干,李秋湛就回来了。
华杋忙起身要迎他,李秋湛摆手说:“我们是夫妻,不必这么拘谨。”
门口还有李家的婆子在,华杋可不敢大意了,还是站起身来,朝他微微福了福。
李秋湛见她拘束,就摆手让丫鬟婆子都下去了,他只陪几个相熟的同窗喝了几杯,倒是不见得有多醉。
华杋还在想要不要去厨房给他端醒酒汤来,李秋湛就走过来与她说:“你坐一会儿,我先去沐浴。”
房里的丫鬟婆子都被他遣走了,华杋犹豫了一会儿,便拿了一旁干净的衣物,跟在了他身后,打算亲自伺候他沐浴。
李秋湛回头看她跟了过来,脸就红了红,但想到这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倒也什么也没说,任由华杋服侍着梳洗。
华杋虽然事事不甘于人后,但长这么大还没这么服侍过人,替他脱衣服的时候,就有些手忙脚乱,衣带解了一半就打了死结,李秋湛看着她低低地笑……
华杋原本挺淡定地觉得,不就是大婚嘛,也没什么的……可被他这么一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得跟个熟柿子似得,幸好房内都是红烛,看不大出来。
“你以前应该没做过这样的事吧?”李秋湛一边伸手解着衣带,一边轻轻地问她。
华杋站在他身后,嗯了一声,“我喊丫鬟进来伺候你吧。”这事对她来说,实在有些难了。
李秋湛笑着摇了摇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用力一扯,就将衣带给解开了,红袍掉落在地上,胸膛就这么袒露在华杋眼前。
华杋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有些发烫了,也不敢再待在这里了,先去床上等他。
净房水声淅淅沥沥的,华杋觉得他应当也没这么快出来,就靠在引枕上打起了盹儿……她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忙了一天,自然是有些累的。
谁知靠着靠着就不小心睡着了,迷迷迷糊糊间,她好像感觉有人抱起了她,将她轻轻放到里侧躺好,还细心地替她盖上了薄被。
华杋困得紧,却也知道,还有些事没做,不能睡,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李秋湛已经脱了外衣,轻手轻脚地躺上来了,华杋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算再淡然,也还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不免有些紧张。
她藏在薄被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被角,连眼睛也闭上了,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身侧之人有什么动静。
华杋不由得侧过头来看,他正睁着眼,盯着头顶的幔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门婚事他一直都是主动、迁就的那一方,就连大婚,也是处处疼惜她,替她安排好一切……
华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掀了薄被,朝他伸出了手去,微微抱住了他。
明显感觉到李秋湛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而后他才转过身,看着华杋:“还以为你睡着了。”
华杋轻轻地摇头,就感觉到他覆身压了上来,两只手开始解她腰间的系带,“你后悔吗?”解到一半,李秋湛突然问她。
华杋看了一眼明晃晃的红烛,又抬眼看他,他目光专注,额间却已经冒着细汗了,可见是在隐忍了……
这时候还能停下来问她,这人倒是真心顾着她的感受,真心实意为她着想了。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红烛晃动,华杋感觉到身下撕裂的疼着,但她并不感觉到悲伤,反而有种出为人妇的真实感。
从此她便是李家的大少奶奶了,生活了十五年的华府,已经成了她的娘家。
曾经遇到过的人和事,也皆成了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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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肉的娃儿们要失望了,哈哈,其实作者君根本不会写……
等女主成亲的时候,再看看能不能憋出来~~么么哒,爱你们~~
☆、第337章 瞒着
华杋出嫁了,府里就开始忙活华槿的婚事了。
平国公自是巴不得长孙早些娶妻好,想把亲迎的日子定在年后不久,老夫人却说华槿那时候还没及笄,想将日子推后。
两家各有各的理,倒是华槿这个当事人显得有些闲了,除了每日被逼着绣绣嫁衣,几乎连院门都少出。
华杋回门那日,二房的铨叔父刚好办完案从外地回来了,婶娘宋氏没看到郭姨娘母女的踪影,就问起她们的行踪来。
华铨一脸疑惑,“她们不是该在家里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宋氏看着他,不解道:“靳都御使的夫人写信跟我说,她们去找您了……说要伺候您的起居。”
靳都御使……那是他上司的上司了,华铨这下变得慎重了,也不敢贸然回答宋氏,只问她:“她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宋氏说:“杋姐儿出阁的前就走了,这会儿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吧?老爷没看到她们吗?”
那她们这些天都去了哪里……宋氏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华铨看出她神色间的担忧,轻声说:“你先别急,我让人问问靳夫人就是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华槿姐妹的耳朵里,华槿正拉着华杋问她,李秋湛待她如何。
华杋点了点头,“他待我倒是很好,事事都顺着我的心意。就是李夫人为难我,他也会站出来替我说话。”
其实看李秋湛送她回来,还亲手扶她下马车,华槿就知道,李秋湛对华杋不错了。
但听到华杋亲口说,华槿心里就更加欣慰了。
李秋湛如今就在宴息室陪着父母亲和祖母说话,这儿离李家远,李秋湛明日又还要到国子监去,估计是不能留夜的了。
华槿也不敢拉她聊太久,起身陪着她去找祖母了,紫蓝却突然进来说:“小姐,二房好像出事了。”
华杋顿住了脚步,华槿便问紫蓝:“出什么事了?”
紫蓝说:“具体的奴婢倒也不清楚,只隐约好像听到,郭姨娘和五小姐好像失踪了。”
华槿难掩惊讶,倒确实很久没见到她们了,“婶娘不是说,她们去找铨叔父了吗?”
这事华杋也是知道的,就问紫蓝,“可是铨叔父回来了,她们母女没回来?”
紫蓝点了点头,“二老爷也正纳闷呢……说要派人去问问靳夫人。当初是靳夫人传信说郭姨娘和五小姐,是去外地找二老爷的。”
靳夫人姚氏……她怎么会跟郭姨娘母女扯上关系了!
就连郭姨娘的娘家,郭侍郎,也不见得和靳府有什么交情。
这两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关系,姚氏又怎么可能特地给郭姨娘传信呢。
当初她问起祖母的时候,祖母也只跟她说,她们去找铨叔父去了,并没提其中的缘由……府里又忙着华杋出嫁和她议亲的事,也没怎么注意到郭姨娘那边。
如果她们不是去找铨叔父,如今算来,也失踪有大半个月了。
平时再不喜欢郭姨娘她们,但到底还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两姐妹神色都有些凝重。
李秋湛还在府里,这样的事也不好到处宣扬,华槿让华杋先回去了,自己则去了松鸣院,找二哥商量。
紫蓝这时候跑来告诉她,这事应该还没在府里传开,至少父亲和祖母还在陪李秋湛说话,应当还不知道。
华霖正在房里写字,听到华槿的话,只微微顿了一下笔,脸上并没太大的波动。
华槿不由地问,“二哥一点都不担心?”
华霖看她急切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你何时关心起枚姐儿来了?”
枚姐儿做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后来他才知道,那日靳东棹会在马场的湖边遇到槿姐儿,是枚姐儿给指的路。
华霖对这个堂妹就更没好感了,“不还有铨叔父在吗?怎么也轮不到我们管。”
他气定神怡的模样,倒显得华槿有多急切了,微微叹了一声,道:“说到底枚姐儿还是我的庶妹……就算她真做了错事,那也该由我们来教导才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谁听了都会担心。”
尤其还是跟姚氏扯上关系!姚氏是什么人,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靳娘说过,她生母的死,很可能就跟姚氏有关!
并不是说华槿有多担心郭姨娘母女,而是她不希望,再有华家的人,落入姚氏手里。
华霖看着她,突然就笑了,“郭姨娘母女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还能不知道吗?她们小心思多着,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华槿看他神情不慌不忙,还带着几分了然,就问他:“二哥不会是知道她们在哪儿吧?”
华霖耸了耸肩,他知道吗?自然是知道的……是靳夫人把她们母女关起来,为的就是让靳东棹能好好成亲。
说起来还是郭姨娘母女作茧自缚,若不是她们给靳家送了那封信,靳夫人很可能还不会知道枚姐儿和靳东棹的事,自然不可能对枚姐儿母女如何。
如今靳东棹倒是已经娶了颜家小姐,只是靳夫人为何还没把她们母女放了,华霖倒是不清楚了。
他这些消息,还是从池晏那儿得来的……池晏倒真是关心槿姐儿,为了她,把枚姐儿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自然还包括,枚姐儿对槿姐儿做的那些错事。
池晏这小子把枚姐儿*这么大的事都瞒了下来,恐怕也是想给槿姐儿出口气吧?
就连现在,枚姐儿母女被靳夫人带走,他也是隔了好几天,才派人来告诉他。
池晏显然是笃定他对枚姐儿母女没有好感,即便知道了这事,也不一定会去带她们回来。
他也确实没有想错,华霖查到她们母女只是过得不怎么好,但没有性命之忧时,就有意让她们在那边受受苦,索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二哥这些日子都待在府里,足不出户,怎么可能知道。”他搁下笔,轻轻笑着说:“铨叔父会把人找回来的,你还是去陪你三姐说说话吧,以后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杋姐儿以后想回一趟娘家也就难了。
☆、第338章 备马
二哥这摆明了不想管她们母女的事,华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在他下首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她抬头望着他书房里挂的字画,竟还是那副《梅石抚琴图》的赝品,顿时有些疑惑:“这幅画二哥怎么还挂着?”
池三公子不是说,要在二哥生辰的时候,把那副真迹送给二哥吗?难道池三没把画送过来?
华槿又觉得不可能,那可是浙江府的苏小姐千辛万苦找来的,池三还没这个胆子私藏了。
华霖绕过书案,坐到她身侧去,语气认真:“你送的东西,二哥自然得好好珍藏。”以后就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又想起华杋出阁那天,二哥喝醉酒,目光炙热地望着她,有无尽的爱怜和蠢蠢欲动的隐忍,含了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华槿不由地撇开了头,看向一旁的窗棂上去了,窗棂上还贴了几朵褪了色的窗花,很像是过年那会儿,她给二哥送来的。
二哥其实挺不喜欢这些红艳艳的东西的,但还是任由她胡闹了,就像她在他郊外的院子里种了一堆果树,二哥也没说半个不字,还交代守宅子的人好好照料。
华槿不知怎么就生出一股与他坦诚的冲动,想告诉她,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并非父亲亲生……也知道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可深思之下,华槿到底还是忍住了,有些话一旦说出,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二哥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待她了……这样心照不宣就挺好的。
华槿见二哥实在没有管郭姨娘母女的心思,坐了一会儿,就去禧宁堂找华钊去了。
华钊刚与李秋湛谈完话,李秋湛出身好,但在他这个岳父面前倒是十分谦逊,也不摆首辅嫡子的架子,还亲自给他续茶,与李辅矩很不一样。
自从和李家结了亲,他耳根子就没清静过,大理寺的人怀疑他会成为李辅矩的爪牙,表面上恭敬有加,实则心底早就对他产生了怀疑。
就连素来看重他的大理寺卿颜大人,对他也冷淡了不少。
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当初他应下这门婚事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别人怎么想倒没什么要紧的,他问心无愧就行了。
只是李辅矩看他处境艰难,也来横插一脚,三天两头就拿杋姐儿说事,刻意与他攀谈……给朝中同僚制造了一个,他和李辅矩相谈甚欢的错觉。
他夹在中间,倒显得左右都不是人了……说不心累是假的,但木已成舟,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看到杋姐儿过得好,华钊也就心满意足了,他拍着李秋湛的肩,轻声叮嘱他:“杋姐儿性子好强,往后若有什么冒犯的,还希望你多多担待。”
李秋湛谦逊地笑着说:“岳父多虑了,杋儿她很好,就连我祖母也夸她知晓事理,把家里打点的井井有条。”
以前他只是听说,华府三女自小就帮着华夫人管家,华府的下人都对她恭敬有加,他还半信半疑的。
可自从她到李家来,他才发现,她不止管家厉害这么简单。
就连学问也是一等一的,丝毫不输他认识的世家大小姐。
他在她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了,李秋湛很庆幸自己娶了华杋。
李秋湛眼里满是对杋姐儿的赞赏,华钊这才放了心,与他一道步出了正堂。
华杋恰好就过来了,老太太喊她们夫妻去偏厅用膳,华钊的贴身护卫郑忠这时候过来了。
华钊便让李秋湛等人先到偏厅去,华杋走之前,还特地回过头,看了郑忠一眼。
郑忠感觉到三小姐的目光,就微微朝他颔首,华杋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什么。
华钊看郑忠神色有些凝重,就走到庑廊下,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郑忠说:“二房的郭姨娘和五小姐,好像是失踪了。二老爷已经派人去询问了……”
当初听二弟妹宋氏说,她们母女是去外地探望二弟去了,如今二弟从外地回来了,她们母女倒失踪了?
华钊不由地皱了皱眉,“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老太太知道了没有?”
郑忠摇了摇头,“二老爷听说老太太前段日子大病了一场,哪里还敢往老太太跟前说。”何况大姑爷还在呢,这种事传出去,也对五小姐的清白不利。
“他只是让我来告诉老爷一声,说当初是靳都御使的夫人传的信,说郭姨娘母女是去找二老爷了……二老爷就想来问问您,有什么办法能见到靳夫人,他想亲自找她问问情况。”
靳都御使是二老爷直属的顶头上司,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他可能也不敢当面质问……但老爷就不同了,如今已经是大理寺的少卿了,专管刑狱案件,与都察院还是有所交涉的。
由他出面,怎么也比二老爷去碰壁强。
华钊垂眸沉思,虽然不清楚郭姨娘母女的事,是怎么和靳夫人扯上关系的,但他和靳世林的账,也该好好算清楚了。
“替我备马吧。”他淡淡地说道。
“老爷这是……”要去哪里?郑忠有些疑惑。
他走出庑廊,望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空,轻声说:“去靳府,找靳都御使。”
……
华槿扑了个空,路上遇到了郑护卫,看他行色匆匆,就问他:“父亲去哪儿了?”
不在禧宁堂,也没去碧霄院。
郑忠是看着华槿长大的,知道华钊很疼爱她,也没瞒她,如实说:“老爷听说了五小姐的事,去临水榭拿卷宗了,待会可能要去一趟大兴”
父亲去找靳都御使?前世父亲和靳都御使可没什么往来,这次是为了枚姐儿的事,还是说,有别的事找靳都御使呢?
华槿不敢肯定,但她很想知道父亲和靳都御使都谈了什么!
就试探性的问郑忠:“枚姐儿的事我倒也听说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失踪了这么些天,也挺让人担忧的……郑叔,你能不能把我也带上?我想知道枚姐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339章 见面
华槿这些话自然是借口,她担心枚姐儿不假,但还没担心到这种程度。
不过郑忠听不出来,四小姐小时候跟三小姐并不亲近,多数时候都是跟五小姐一块玩的,他以为华槿是真的担心华枚。
但想到老爷刚刚说要去大兴时,脸上的慎重,他还是有些歉意地说:“不瞒四小姐,老爷找靳大人,恐怕不止有五小姐的事要问,还有些朝堂上的事要商量……”
带上她可能不方便的意思……
郑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华槿要是再跟去,就显得她不懂事了。
她略微有些失望,但此刻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轻声道:“那劳烦郑叔有了枚姐儿的消息就派人告知我一声。”
郑忠点头应好,很快就离开了。
华槿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良久,才转身去禧宁堂偏厅陪祖母和长姐等人用膳。
…………
靳世林突然接到华钊的拜帖,不免有些惊讶。
这个新晋的大理寺少卿,对他可没多大的好感,平常在朝堂上见了,也只是一笑而过,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华钊当初和周进在争这个位子时,还是他亲自考验的他,两人谈的并不是特别愉快。
他知道华钊是那人的哥哥,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这些年也一直在尽量回避着。
即便相见,也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与他寻常相处。
如今朝中也没什么重大案件,华钊突然来找他做什么?
难道是这些天被大理寺的人为难误解,他受不住来找他诉苦来了?
靳世林摇了摇头,据他所知,华钊是个十分沉得住气的人,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这么快被打垮了。
“华大人可有说找我什么事?”靳世林问前来送拜帖的小厮。
小厮茫然地摇了摇头,“华大人是只身前来的,怕是真有要事要找大人……”
李辅矩对他虎视眈眈,大理寺的人对他不理不睬,他还敢只身前来……他胆子倒不是一般的大。
靳世林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请他到前厅喝茶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他想到儿子对华四小姐做了那样的事,他也确实欠了华钊一个解释。
华钊被小厮引到前厅去喝茶,路上还遇到了刚从姚氏那儿回来的靳东棹。
姚氏觉得靳东棹对颜氏,也就是颜大人的嫡孙女,如今的靳家二少奶奶,他的妻子,太过冷淡了,特地喊他过去说了好一通话。
大抵就是告诉他,颜氏是个好女人,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好……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不能再有了,早些然颜氏怀上,传宗接代才是正经。
听得靳东棹头都大了,随口应了几句,就不耐烦的出来了。
见到华钊的那一刻,他是有些惊讶的……而后就在猜测,华大人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华大人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靳东棹心中就更忐忑了,莫非华大人是知道了,那日/他在湖边对华四小姐做的事,特地过来兴师问罪的?
那日/他做的也确实有些过分了,非但不顾及她女儿家的名节差点伤了她,还生出那样龌/蹉的心思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些话,他还是亲自跟华大人说清楚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华钊走了过去,“华大人,有些事,我想亲自跟您说清楚。”
华钊疑惑地看着眼前俊朗的小伙子,他眼里饱含歉意,就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你是靳大人的嫡二子吧?我知道你。”当初还差点跟杋姐儿议亲了,如今瞧着倒着倒也是个不错的人,可惜华杋没福气嫁进来。
靳东棹苦笑,他对华四小姐做了那样的事,华大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呢。
他朝华钊做了个请的手势,“华大人跟晚辈去偏厅说吧。”他会把什么都解释给华大人听,至于要怎么处置,那都随了华大人,他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华钊并不清楚靳二公子要跟他说什么,但他今日到这里来,却不是找靳二公子的……正想开口拒绝了,就看到靳都御使匆匆走了过来,有些紧张地看着靳二公子,“棹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儿子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不会不清楚!
但养不教父之过,就算他做了再多的错事,那也是他这个父亲没把他教导好。
靳东棹想着父亲反正什么都知道,就动了动嘴唇,想把话跟靳世林说清楚了。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父亲站到了他面前,将他与华大人的视线隔开了,然后一脸严肃地说:“我有要事要与华大人商量,你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又转过头,歉意地对华钊说:“小儿不懂事,胡言乱语冒犯了华大人,还请华大人不要见怪。”
左一口华大人,又一口华大人,叫得十分客气。
靳二少爷待他礼数周到,华钊很困惑,靳世林为何这么说……而且看靳世林的神情,似乎有些怕靳二少爷跟他接触?
他办了十多年的案子,这点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
不过无论是为了什么,都是他们父子间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过问,就笑了笑,道:“靳大人说笑了,靳公子只是想请下官去偏厅喝杯茶,倒没有什么冒犯的。”
靳东棹听着两人可可套套的对话,手腕却被父亲悄悄抓住了,他略带警告的眼神看着他,示意他赶紧离开。
从小到大,父亲在他面前的形象都是正直高大而且严肃的,他其实有些怕父亲的……每当他做错了事,父亲总会很严厉地指责他,罚他去跪祠堂。
可这一次,父亲并没有这么做……如今还拦着他去跟华大人解释。
父亲这是在维护他吧?可他确实做错了……既然做错了事,就该要认错。
他没有听靳世林的,而是态度坚定地站出来,与华钊说:“华大人,我想和你说那天马场的事,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棹儿!”靳世林有些被儿子的固执气到了,华钊是什么人,疼那位华四小姐入骨的人,若是被他知道,棹儿对华四小姐做了什么事,那恐怕杀了他的心都有。
“我们有朝廷要事要谈,你有什么事改天再找华大人谈。”靳世林不容置喙地说道,说完就对华钊做了个请的手势。
华钊来这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找靳二公子,这会儿又看到靳世林脸色不对,也就顺着他的心意,跟靳东棹说:“我找你父亲有要事,靳世侄有话倒可以等我跟你父亲谈完了再说。”
☆、第340章 年少
屋里伺候的都被靳都御使遣了出去,他亲自端了紫砂壶,给华钊斟茶,“听说你喜欢喝君山银针,这是今年新上的,你尝尝。”
不论是官阶还是名望,华钊都比不得靳世林……若按常理来算,该是华钊给他斟茶的。
不过华钊今日过来,可不是跟他讲朝堂上的事的,自然没必要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他面色平静地受了靳世林的礼遇,端了茶轻轻抿了一口,心思压根不在茶上,就算是进贡给皇上喝的茶,到了他嘴里,也跟平常的没有两样。
不说好坏,只礼貌地回了靳世林一句,“靳大人有心了。”
华钊想到来这的目的,也不想跟靳世林拐弯抹角,就说:“冒昧来找靳大人,倒不是为了朝堂之事。而是有些私事,想跟靳大人谈。”
靳世林轻轻拨弄着茶盖,点了点头,“我猜到了。你是为了华四小姐的事而来吧?”
华钊并不知道靳世林口中的“事”和他想问的不同,神色惊愕地望着靳世林。
他竟然知道自己是为了槿姐儿的事而来?莫非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那为何还瞒了他这些年……华钊藏着袖中的手,微微握紧了,沉声说:“你既然知道我来这的目的,那就劳烦你如实相告。”
如实告知他槿姐儿的生父是谁,当年琴姐儿又是如何去世的,被谁人所害。
他查了这么多年,线索全在靳家断掉了……特别是在遇到靳娘之后,愈发的迷惑起来了。
“是要跟你解释的。”靳世林喝了一口茶,却是想了许久才说:“犬子也是年少,才会对华家的几位小姐做出那样的错事来。他这些年事事都顺心如意,也确实是被我宠坏了……如今在华四小姐的事上遇到挫折,才会犯下这样的大错,也是我教子无方。”
这是他儿子有什么关系!琴姐儿出事那会儿,他儿子才几岁大!
靳世林这到底在说什么,他索性就问:“靳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靳公子如何跟槿姐儿的事扯上关系了?当年……他不过才六七岁吧?”
什么当年?靳世林顿时也糊涂了,“你特地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犬子在马场轻薄华四小姐的事?”
此话一出,华钊只觉一道惊雷劈到他头上,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靳东棹竟然轻薄了槿姐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脸色铁青,显然有些怒了。
靳世林见他就要激动地站起来,就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说:“我就是要跟你说清楚的,你先别激动,坐下听我好好说。”
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告诉他!华钊内心好像烧了一团火,甩开靳世林的手,就说:“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儿子都对我女儿做了这样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难怪刚刚他要拦着靳二公子,不让靳二公子跟他说话了!
原来竟然是因为靳二公子轻薄了槿姐儿!
华钊听到这事实在是太过惊讶了,早就把来的目的抛到脑后去了,直接说:“你把靳二公子叫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见靳世林无动于衷,他就要起身自己去叫人了,靳世林忙伸手拦住了他,“你女儿如今已经跟平国公府定亲了,棹儿也已成亲,你现在把他叫进来,是想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吗?”
平时看着挺沉稳的一个人,怎么遇到儿女的事,也是这般急躁。
一句话都不听他解释,“我都说了,会跟你好好解释……若待会你还不愿原谅棹儿,我把他交给你处置就是了。”
华钊这才稍微冷静了些,槿姐儿已经定亲,这事传出去确实对她没什么好处,但也不代表,这样他就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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