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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妻-秦琦-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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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杋从来都是个很理性的人,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华槿见了也颇为感慨。
经历这事以后,梁姐夫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了。
送走了长姐和姐夫,华槿照例回禧宁堂服侍祖母汤药,等她喝了药,华槿习惯地拿起一旁的经书,想读与祖母听。
老太太却摆了摆手,与华槿说:“你大哥今日休沐,一会儿会过来给我请安,还带了他的同窗,翰林院大学士孟大人的长子孟至显过来,你待会儿一起来见见。”
华槿只觉得奇怪,祖母好端端让她见孟至显做什么?
他虽然是大哥的同窗,可到底也是个成年男子,她见了,都应该避开才对,怎么祖母反而让她见见?
孟至显这个人她前世倒也听说过,少年探花郎,长相俊逸,如今与大哥一同在翰林院做修撰,因着孟大人的关系,以后应当是要避嫌远调的……却也是京中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好儿郎。
还没等华槿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华杋就进来了,屈身给祖母行礼,然后说:“我听翠微说您喜欢吃青梅,是特地让人腌制了些给您送来……是许久之前摘的。”果真让丫鬟拿了两罐过来。
老太太让丫鬟接了东西,笑得十分欣慰,“你是待嫁之身,本就十分忙碌,真难为你还惦记着祖母。”
华杋刚刚来的时候,也听到了老太太跟华槿说的话,觉得也不好在这儿久留,就说:“我还有些针线活儿要做,就先回院子了,祖母您多注意身子。天气虽热,却也不宜多吃凉的。”屈身与老太太告辞了。
老太太知道她还要绣嫁衣,忙婚事的事,也没多留她,让华槿送了她出门。
华杋与华槿并肩走在抄手游廊上,华杋侧过头,与她说:“适才我听祖母说,她想让你见见大哥的同僚,孟学士的长子孟至显?”
华槿正为此事发愁,点了点头说:“我也不知道祖母是什么意思,突然就让我见他……”
华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笑意,“以前说你是榆木疙瘩,你总要辩驳几句。现在看着倒确实有些像了……你难道忘了你明年就要及笄了?”
华槿怎么会忘,可她及笄和让她见孟至显有什么关系?
她有些不解地看着华杋,华杋看着她茫然的样子轻叹,“祖母这是在替你的将来打算了。”说完就带着丫鬟离开了禧宁堂。
她的婚事,祖母从来不曾操心过,而对华槿却是,早早就开始打算了……华杋面上虽然装着无所谓,可心底到底有几分失落。
华槿却有些愣住,华杋这话的意思,是祖母打算把她许配给孟至显?
她除了听人说起,对这个人,实在没太多的了解……祖母怎么就突然看上他了?
不过重活一世,她对嫁人一事,已经看得很淡了。
只要能让祖母高兴,见见也是无妨的。
等华栩把人领进来,给老太太请完安,老太太拉着华槿给孟至显介绍的时候,华槿就微微笑着给他行了一礼,轻声喊了他一句:“孟公子。”
外头传言果然不假,这位少年探花郎,果然长得不差……穿着石青色的细布直裰,青玉挽发,身材颀长,笑容温润,是个典型的谦谦君子。
又出身书香世家,家风定然不差,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将来的成就自不必说,也难怪这么多女子喜欢。
孟至显有礼地点头,含笑说:“倒也听华兄提起过你,说你与华二少爷的感情很好。”
☆、第293章 将来
华槿就问他:“孟公子见过我二哥?”
孟至显摇了摇头:“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大多是听你大哥说起。”
华栩说他二弟是个极风趣之人,学识渊博,头脑聪慧,可惜就是不喜欢官场,一直不曾参加科考。
华槿素来不懂得该怎么与人交往,说了两句话,就觉得无话可说了,幸好大哥接了她的话茬,说要带孟至显去松鸣院见见二哥,他便向祖母告辞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祖母就拉她到罗汉床上坐下,笑着问她:“你觉得孟至显这人怎么样?”
华槿暗想,华杋果然想得没错,祖母这语气,的确像想撮合她和孟至显。
她不由得微微叹气,如实答道:“他是大哥的朋友,料想人品也是不错的。”
老太太见孙女满意,笑意就漫上嘴角,拉着孙女的手追问道:“那祖母把你许配给他可好?”
华槿视线在祖母身上打转,脸上皆是欲言又止。
老太太看她目光游移,就轻轻问她:“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孟至显虽说是个谦谦君子,可到底是素未谋面的人,若要让孙女见一面就喜欢,确实很难……可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耗了,她想早点把孙女的亲事定下来,这样以后就算是范氏发现了她的身份,为了顾及华家的颜面,她还是能风风光光的出嫁的。
孟家是书香世家,家主又是翰林院的大学士,若是这门亲事真的能成,那槿姐儿下辈子也不用愁了。
她没有范氏那么高门第的娘家,孟至显已经是尽她所能,能找到的最好的人选了……还是擅作主张让栩儿带他过来的,还没和孟家通过气。
想着槿姐儿若是真看上了,她就算倾其所有,也会把这门亲事办成。
可如今看槿姐儿的神态,似乎,不大喜欢啊……
老太太握着华槿的手,说:“孟至显比你大哥还小上三四岁,如今却已经在翰林院任修撰了,父亲又是翰林院的大学士,等他攒够了资历,少说也能在六部混了不错的官衔……他是孟府的嫡子,你嫁过去就是当家主事的主母,是绝对不会受委屈的。”
祖母这是怕她身份暴露后会无家可归,才会这么急着给她说人家的吧?
华槿鼻尖酸楚,却不敢让老太太看出异样,只能低着头,问祖母:“您是已经跟孟家说好了吗?”
孟家对于她们家来说,也算是高攀了,而孟至显又是这么出色的儿郎,京中不知有多少女子盼着嫁过去,祖母若真给她说好了,那必定是费了不少心思,求了不少人的……
从小到大祖母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如今人都已经病倒了,却还替她操着心。
她不愿辜负祖母的一片心意,反正嫁谁不是嫁呢,还不如让祖母高兴高兴。
若真与孟家说好了,她应下来也是无妨的……
老太太摇头,语气坚定地与华槿说:“说是没说好,不过你若是喜欢,祖母就算拼尽所有,也会替你把这事办成,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华槿看着老太太苍白而憔悴的面容,以及那慈爱柔和的目光,眼泪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粒粒往下掉,声音哽咽,态度坚决地摇头:“祖母,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所以您就别为我操心了……我还想多陪您几年,您别把我往外推好吗?十多年来都是您在疼我,如今好不容易等我长大了,懂事些了,您就让我多孝顺孝顺您。”
孙女措不及防就哭了起来,还说着这么伤感的话,老太太心顿时就疼了起来,把孙女搂进怀里,眼眶泛红地喊着“我的乖孙女。”,还抚摸着她的头说:“傻孩子,你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祖母已经上了年纪,也不知还能护你几时。早些给你找户好人家,你将来才好有依靠,祖母也能去得放心些。”
华槿搂着老太太,嗅着她身上的好闻的檀香,低声说:“祖母定能长命百岁的。”
老太太摸着孙女的头,叹了口气,却不敢再提这事了。
祖母这样,反而给华槿一种在交代后事的感觉,心里难受得紧,抱着老太太好一会儿都不肯放开。
直到华五少爷华杰进来给老太太请安,华槿才从老太太怀里起来,撇过头,默默地把眼泪擦干了。
华杰给老太太行完礼,老太太就招手让他过来,与他说:“你四姐姐字写的好,待会我让她到书房教你写字好不好?”
华杰很是诧异,他已经不算是小孩子了,自然能听清楚老太太在说什么。
老太太心思向来通透,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与这个四姐一直不亲厚呢?
怎么还让四姐教他写字?
华杰抿着唇,没有说话,目光却落到了一旁的华槿身上。
她眼眶看起来红红的,就跟哭过了一样,也不看他,只失神地盯着外面的槅窗看,就像在刻意掩饰她哭过了一样……
那一次在赵姨娘的院子里,她也是这么两眼空洞无光,就好像伤心到了极致,却无可奈何……
华杰突然就觉得她有时候也挺可怜的,又见老太太满眼地期待,他便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华槿说:“那就有劳四姐了。”
老太太一片欣慰,让他先去书房里等着,自己则让丫鬟打了水进来,想亲自给华槿洗脸。
华槿抓着祖母的手,轻轻地摇头:“祖母,我自己来。”
洗了脸,又喝了杯茶,华槿情绪才慢慢缓和过来,却问老太太:“祖母怎么突然想让我教五弟写字?”
老太太轻轻将她额上的碎发拨到脑后,柔声说:“你五弟他自幼丧母,又不得你二叔喜爱,这些年一直是我在教养。这孩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对他好,他以后也会对你好。我看他在读书上颇有天赋,将来能有所成就也说不定……你多与他亲近,将来他便会护着你。”
华槿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般爱哭,祖母不过说了两句话,她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怕惹祖母伤心,她忙背过身,轻轻说:“祖母放心,我会好好教五弟的。”
☆、第294章 告知
华槿去到书房的时候,杰哥儿正坐在太师椅上看《易经》,见她进来,就起身轻轻地喊了句:“四姐。”
华杰过了年懂事了不少,知道华槿对他没有恶意,也不怎么怕她了。
华槿轻轻地应了一声,顺势在他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祖母让我来教你写字,虽然我不一定比你写的好,但祖母既然说了,我就会好好教你……你先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吧。”
她神色十分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在祖母面前脆弱的样子……华杰看了一会儿,就搁下书,去书案写了一行字过来。
华槿拿起来看,用行体写的,字迹潇洒,笔锋苍劲中却又透着沉敛,有一种不属于他这年龄的气势……
华槿想到他前世小小年纪就当了总兵,深得鸿大舅舅器重,倒也不该小瞧了他,跟他说:“我看你行书已经写得很不错了,那我就教你写馆阁体吧。”以后他在入了官场,也能用到。
她说的很随意,说完便起身去书案前研磨了,丝毫没意识到,一般女子都不会去学馆阁体,而她非但会写,还能拿出来教人,可见是写得很不错了。
华杰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到书案那边,华槿边写就边给他讲技巧,也没注意到他脸上的不自然。
过了半响,华槿觉得自己讲的差不多了,便让华杰试着写几个字给她看,华杰握着毛笔,垂眸问她:“您的馆阁体,是大伯父教的吗?”
华槿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但此刻再说不是,杰哥儿也不会信,就大方地点头,说:“是小时候父亲教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字,说:“倒也写得不好,有些班门弄斧了。赶明儿我再找些名家字帖给你临摹好了。”
华杰轻轻地点头,却觉得她写得已经很不错了,轻轻说:“我倒是没人教过我……”
华槿想到二叔父对他很是冷淡,平常除了给祖母请安,会见见他,其他时候,几乎不跟他往来,更别说管他课业,教他习字了……
顿时就有些心疼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以后就由我来教你好了。我不止会馆阁体,还会写草书……你若是不嫌弃,以后我每天都过来教你写半个时辰的字。”
华杰定定地看着她,却看见她一脸的真诚,突然就问她:“四姐,您不讨厌我了吗?”
华槿苦笑着摇头,“以前是我太任性,才会对你恶语相向,处处与你为难……其实我从来就没讨厌过你。”
不过就是个孩子,哪里有讨厌不讨厌的……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愈发的觉得,以前对他的那些行为是那么的可笑。
华杰沉默地想了一会儿,才说:“您是怕祖母伤心,才这么说的吗?”
她向来孝顺,如今祖母病了,她自然会万事都顺着祖母的心意……所以,祖母让她教他写字,她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吧?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既希望她说的是实话,自己能多个人疼爱,又觉得,按照她一贯以来的作风,这话定然不是真的。
华槿听到华杰这么说,却有些哭笑不得,她是听祖母的话不错,可如果她不是心甘情愿的,又何必真的教他呢?
祖母又不在书房,也没人守着,她大可以随便拿本书看,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出去与祖母说,已经教过了。
不过这么多年的心结,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开的,华槿倒也不着急,端了杯水,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轻轻跟他说:“是不是因为祖母,你以后就知道了。你快些写吧,我得看看你底子如何,回去才好想想该拿谁的字帖给你临摹。”
…………
池曜刚从国子监回来,小厮就跑来告诉他,华家二少爷约他过几天去郊外骑马。
他看了一眼日子,发现正巧是华景云二十岁生辰那天,想着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好友,就连远在浙江的表妹都精心选了生辰礼给他,他这做朋友的却两手空空去见他,也说不大过去。
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送他什么,恰好前几日听到小厮说,普济寺的池晏不知从哪儿弄了匹枣红马过来……池晏身子骨弱,平时坐马车都要垫一层厚厚的毯子,生怕把他给烙病了,根本就不可能去骑什么马。
这么贵重的马留在他那儿也是浪费,倒不如讨了来送华景云,也省的他绞尽脑汁给华二少爷选礼物,到头来他还不喜欢。
二来,也让那马有用武之地。
池曜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好,当即就让人套了车,去了普济寺找池晏。
半路上遇到了靳家二公子靳东棹,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得知靳东棹的母亲,正在给他说亲,他心中烦闷,这才出来散心的。
池曜想到自己前几日也为了这事不开心了许久,就有些同情他,便邀了他一同到普济寺去。
他们去到的时候,吟风正在书房给池晏研墨。
这段时间吟风发现自家公子似乎很上心华家四小姐的事,刚好在外面听到了些风声,就跟他说了起来:“我听说华老夫人前段时间病了……华四小姐匆匆赶回去,也正是为了这事。”
池晏倒也听慧明大师说过几句,知道华家可能是出了不小的事,却没想到是华老夫人病了……听说华老夫人最是疼爱她这个孙女的,也难怪她走得这么匆忙了。
池晏嗯了一声,蘸了墨汁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
吟风见公子没反对,就继续说:“养了几日,华老夫人的病倒是好了。只是我听说,最近华老夫人似乎在帮华四小姐物色夫婿了。我也是刚刚去大雄宝殿的时候,听到翰林院孟大人家里的几个小厮在小声议论,说前几日华老夫人特地让华家的大少爷,带了孟家公子去见华四小姐……而且,有风声说,华老夫人这几日一连见了好几个世家夫人,她们皆是有待婚儿子在的。”
华府待嫁的小姐只有两位,一个是如今住在普济寺的华五小姐,听人说华五小姐不但是个庶女,而且前段时间不知因为什么事,还被华老夫人关了好几个月的禁闭,到现在才被放出来。
华老夫人自然不可能为了她的婚事操心,那就只剩下华四小姐了。
吟风说完这些,就去打量自家公子的神色,果真见他把墨笔放下了,透过槅扇,看着门外走廊上挂着的鹦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295章 讨要
鹦鹉黠哥似乎感觉出主人在看它,又开始扯着嗓子卖力地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池晏只觉有些烦闷,让吟风把它拿到外面院子去,还说:“往后也别教它背这诗了。”
外人听了总是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思春了……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但哪有人表现得这么明目张胆的。
吟风疑惑地往黠哥那儿瞧了一眼,不解道:“这诗不是公子您教的吗?当初黠哥愣是学不会,还是您反反复复教了好几十遍,它才会背的……”怎地突然就不喜欢了?
算了,跟吟风哪里说得清楚。让吟风给他倒了杯茶来,他端着喝了两口,才问他:“华老夫人都请了哪家的夫人?”
就知道公子会问,幸好他得到消息就让人去查好了。
吟风兴致勃勃地跟池晏讲了起来:“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人家,有华老夫人娘家的侄媳、大理寺右少卿杨大人的夫人、还有与华二老爷交好的几位大人家的夫人……其中最好的便是如今在翰林院任修撰的孟家嫡子孟至显了。”
他是堂堂国公府嫡长孙,这些人家对于他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好人家,可对于华四小姐来说,倒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华老夫人也算是考虑得十分周到了。
只是华老夫人请的人似乎有点不对……华老夫人这么疼爱华槿,怎么会放着华槿母亲娘家,如今的五军都督范府不用,偏偏要从别处去找呢?
就算华老夫人不打算把华四小姐嫁入范家,依范家如今的势力与人脉,想要给华四小姐找一个好夫婿,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华老夫人这不是摆明了舍近求远,大费周章吗?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池晏站起来,走到槅窗旁,静静地看着庭院里种的草药,“孟家可有与华家结亲的意向?”
孟至显他见过,无论是人品还是相貌亦或是才学,都是北直隶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父亲又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家风很严……她若是真嫁到孟家去,倒也不至于受什么委屈。
吟风看公子脸上有些落寞,就摇了摇头,说:“小的也只是听孟府小厮议论了几句,才妄加猜测华老夫人有给华四小姐说亲的意思,倒没听说别的。”
刚刚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天色却有些昏暗,很像是要下雨了,池晏静静地看一会儿就回到书案前,打算练字了。
…………
池曜和靳东棹来到这儿的时候,弄月正巧出去了,走廊上的鹦鹉叽里呱啦地喊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把他们的脚步声都给淹没了。
门外也没人守着,这儿又是他大哥的屋子,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便直接领着靳东棹往里边走了。
走到门口,恰好就听见了吟风与池晏说,华老夫人有意给华四小姐说亲,说的还是翰林院大学士孟家的嫡长子孟至显。
他脚步便微微顿住了,凝神听了好一会儿,却再没听到他们说任何话,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好情绪,打算抬手敲门了。
转头却见一旁的靳二公子也失了神,心有疑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靳兄,你怎么了?”
靳东棹回过神,却不禁苦笑了一下,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听到她要说亲的消息,竟还是忍不住晃神,忍不住想,如果说亲的对象是自己就好了。
其实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对自己冷冰冰的女子。
“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他淡淡说道,然后问池曜:“我刚刚听到你大哥身边的小厮说起华四小姐的事……你大哥可是跟华四小姐有交情?”
他总不能说,其实他大哥挺喜欢华四小姐,想娶华四小姐为妻吧?这样只会毁了华四小姐的名声,还让大哥难堪。
池曜虽然吊儿郎当,但还是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知道自己在华四小姐这件事上已没了立场,也不想惹出事来给自家大哥添堵,就说:“我大哥前段时间救了华家的姑爷,华四小姐出于感激,来这儿谢过我大哥一回,倒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靳东棹自然也是知道的,当下也没有多问。
池曜抬手敲门,就听到里头的池晏声音低沉道:“还以为你们想站到晚上。”
其实刚刚他站在窗边的时候,就看到他们远远地朝这儿走来……
池曜听到这话,赶紧推了门进去。
池晏已经放下了笔,坐到太师椅上去了,看他带了人进来,就问:“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让吟风给他们上茶,池曜满脑子还是刚刚吟风说的话,一连灌了好一口茶,才说:“我来跟大哥讨样东西。”神色却没以前来时那么欢快了。
池晏看在眼里,料想他也是听到了他和吟风的对话的,就问他:“想讨什么?”
无论如何,他都是说了亲的人,华四小姐的事,他就算再在乎,也不能再过问半句了。
国公府家教甚严,也不容许他做出这种朝秦慕楚的事来……何况,华四小姐将来还很有可能要成为他的嫂子,那些心思,他是万万不能再有的了。
池曜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池晏说:“我听说前几****从别处弄了匹枣红马来,我想跟你讨来送我一个朋友……过几日正巧是他的生辰。”
“不行。”池晏想也没想就说,那是他准备要送别人的,可不能让这小子给糟蹋了,“你要别的什么我都给你,唯独这匹马,我要自己留着。”
“你平时又不骑马,这枣红马留在你这不也是浪费?”池曜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了,这会儿再被自家大哥拒绝,脸色就有些阴沉,“不就是一匹马,你送我了又会如何?大不了以后我再给你找一匹一样的来。”
那怎么能一样,这匹是他亲自去选的,不但体格娇小,而且还很温顺,最适合女子骑乘……
“不行就是不行。”池晏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说道,说完也不看他,就站起身来,“你回去吧,这马我是不会给你的。”
池曜站起来就要追上去跟他理论,一旁的靳东棹拉住了他,轻轻与他说:“池兄算了,既然你大哥不肯,就说明这马对于他来说有特殊意义。你又何必强人所难……你若真要马,我家倒也有几匹好马,不如你到我家去挑一匹?”
☆、第296章 同行
这哪里是马的问题,是池晏突然对他小气了。
以前池晏对什么都是云淡风轻的,就算再贵重的东西,只要他开了口,他也会眼也不眨地送给他。
如今却是这副强硬的态度……就跟上次和他谈起华四小姐的时候一样。
池曜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心中的火气给压下去,看池晏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他就问一旁的吟风:“那匹枣红马是大哥准备拿来送谁的?”
他身子骨弱,根本不可能骑什么马。
池晏也没和吟风说过,吟风只知道公子挺宝贝这匹马的,只要得闲都会亲自喂养,平常都不让他和弄月碰……就连二小姐来了,公子也不让她接近马厩。
吟风此刻也只能说:“小的没听公子说过。只知道那匹马性子温顺,体格也小……”
池曜听到这突然就想通了,在原地顿了好久,才与一旁的靳东棹说:“我们走吧。”
既然大哥是留着来送她的,那华景云的生辰礼只能另想办法了……
两人各怀心事,静静地在寺内游走,快要到寺门口了,靳东棹才侧过头来问池曜:“我刚听你说,想要拿枣红马当生辰礼送你的一位好友,敢问这位好友是……”
值得池三公子这么费心的人,靳东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这也不是什么辛秘之事,池曜说:“是华家二少爷华霖,你应当也见过他。他生辰那日邀我去郊外骑马,我才想着要送他一匹枣红马……若是换做旁人,我倒不用这么费心。”
也只有华景云才敢在他面前这么挑三拣四,要是换做旁人,他早就与他断了交情了。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脑袋被门夹了,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朋友。
素闻华二少爷与华四小姐兄妹感情好,也不知那日/她会不会去。
想到这,靳东棹就说:“我倒也有一段时间没骑过马了,那日可否与你们一道去?”
池曜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靳东棹。
算起来华霖与他也见过几次面,不算陌生了……况且自从华霖的父亲擢升了大理寺少卿以后,便与靳东棹的父亲有些往来,两人的交情应当不浅了才对。
华霖连李家公子李秋湛都发了帖子,虽然李秋湛那日有事也不能到场,但好歹心意到了……却没给靳东棹这位靳家公子发帖子吗?
是了,华霖好几次见靳东棹,神色都不怎么好,似乎无意与他深交,甚至是防着他的嫌疑……
池曜虽不知道缘由,但毕竟是华霖的生辰,他还是不要胡乱带人去给他添堵好了。
他斟酌了一会儿,跟靳东棹说:“那日是华霖兄的生辰,我这个做客人也不好擅作主张……不如等我回去问了华霖兄,再来与你说?”
这摆明了是拒绝……靳东棹神色微僵,面上却不表露半分,含笑说:“是我唐突了。”
两人各自回了府,一路上再没说过什么话。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寺庙里,华枚才从竹丛里走了出来,眼里闪过一抹冷冽,与一旁的菊青说:“二哥生辰华槿必定会到场。你去给我找匹温顺的马来,我那日也想去郊外看看。”
霖二爷的生辰小姐去凑什么热闹……小姐与霖二爷打小就没什么交情不说,二爷还约了这么多世家公子,小姐这么贸贸然地跑去,还不得被人笑话。
菊青有些犹豫,华枚顿时冷了脸,“怎么?你还想违抗我的命令不成?”
“奴婢不敢。”菊青看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忙低了头,小声说:“可是小姐,就算奴婢给您找了马来,可您也不会骑啊……万一摔下来伤到了,那奴婢的罪过可就大了。”
“谁说我要骑了!”华枚骂她笨,“我就是找来应应景儿,过去看个热闹罢了。”
她就不信郊外这么多人,华槿不会出半点岔子。
她一想到自己被祖母罚了好几个月的禁闭,心里就烦闷到不行,迫切地想要抓住点别人的把柄,让她们也尝尝,被罚禁闭的滋味。
华枚这样的态度,菊青又哪里还敢说什么呢。
明知道小姐这么做,很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还是依照吩咐去办了。
…………
远在郊外的靳娘过了好几日,才听说二皇子的案子结了,主谋夏仪在家中自/裁,偌大的夏家一夜之间被查封,而她的男人也被定了罪。
虽不是动手刺杀二皇子之人,却也是帮着刺客瞒天过海、混淆刑部查案人员视听的帮凶,本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却奈何他人已经死在牢中了,刑部便不予追究他的罪责。
当华钊让人把他的尸首抬回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了,看上去触目惊心的……靳娘却还是上前抱着他的尸首哭了许久,华钊再三劝说,才把人给拉开。
帮着靳娘把人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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