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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妻-秦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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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地坐了下来,“钊儿瞒我有关琴姐儿的事,那是为了我好,我可以原谅。但你,却没瞒着我的必要……是非曲直我自会判断,你也不必担心我老了承受不住,我敢这么问你,就是已经做好受刺激的准备了,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真相便是。过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追究你的过失,会派人毫发无损地送你离开这里。”
  话说到这,老太太也不着急了,让杨嬷嬷给她端了茶来,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喝茶。
  靳娘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老太太这显然是在逼她把话说明白,否则根本不能离开这里……她在华府也待了一段日子,知道这个华老太太虽然吃斋念佛,可发起狠来,恐怕没几个人比得过。
  她想到了被婆子抱出去的余生,刚刚还在哭闹个不停,也不知是渴了还是饿了。
  她若真咬紧牙关不开口,老太太念着旧情,恐怕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可余生就不同了,他与老太太没半点关系,万一真惹怒了老太太,老太太把气撒到孩子身上,那可怎么好……
  靳娘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老太太既然想知道,那就把话跟她说明白好了。
  琴小姐是她的亲生女儿,姐儿又是她唯一的外孙女,她总归不会加害姐儿。
  靳娘深吸了一口气,又犹豫了好半响,才慢悠悠地与老太太说:“老夫人想得没错,琴小姐她……确实生过孩子。”
  “原来是真的……”老太太突然就站了起来,有些焦急地抓住了靳娘的手,嘴唇微颤:“那孩子是男是女?如今在何处?可还活着?过得如何?父亲又是谁?”一连串的问话,让靳娘听都听不过来。
  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
  “老夫人先别激动,我慢慢与你说就是了。”靳娘扶她慢慢坐了下来,轻声说:“孩子是个姐儿,如今算起来也有十四了,被人教养得极好,眉宇间颇有琴小姐的风韵,就连性子,也如小姐一般亲善可人。”
  老太太大大地松了口气,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来:“那就好,那就好。”人还活着就好……
  “姐儿可是跟着她父亲生活在一处?”她想到外孙女,就忍不住问:“如今被养在哪户人家?”神情带了几分期盼:“我能否见上一见?”
  老太太说着就苦笑了一下:“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人叫过一声外祖母呢……”
  一旁的杨嬷嬷顿时红了眼眶,老太太盼姑小姐盼了一辈子,却只盼来个故去的消息,说不伤心是假的。
  这下可好了,姑小姐留了个孩子下来,老太太以后也能有个念想……即便不能养在膝下,也算是个安慰了。
  靳娘摇了摇头说:“姐儿并没有跟着她父亲……”
  “你的意思是姐儿如今流落在别人家,当了别人家的孩子?”老太太有些震惊,“到底是哪户人家?”
  如果比不得华家,那肯定是会受委屈的,她肯定是要把姐儿接回来教养的。
  靳娘握着老太太的手,眼里已有了涩意,“老太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姐儿她,是您一手带大的。”只是一直没人告诉她而已。

☆、第280章 不是

  “琴小姐过世的时候,本是将小姐儿托付给我照顾的,只是那时我家里境况不好,家中那口子刚刚没了差事,又还有个几岁大的孩子要照顾,怕姐儿在我家受了委屈,便把孩子送回了华府……”
  靳娘边流泪边说,“琴小姐在世时,待我们夫妻很好,我却没能把琴小姐最后交代的差事办好,心里总归愧疚,所以这些年也不敢打听姐儿的事,生怕自己的出现会毁了姐儿。”
  “奴婢刚刚不敢说,也是怕您知道真相后,会忍不住与姐儿相认,”她紧紧握着老夫人的手,哽咽道,“那样姐儿就成了无家可归之人了……奴婢本就愧对姐儿了,若再毁了她原本的生活,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说完这些话,便看到老夫人神情都是呆滞的……大概是太过震惊了吧?
  明知道外孙女就在眼前,她却不能相认,这种事换做谁,可能都会受不了吧?
  她拿帕子拭了一下泪,与老太太说:“老夫人,姐儿虽不能叫您一声外祖母,可她叫了您十多年的祖母,您疼她爱她包容她,看着她从襁褓中婴孩成长为如今的大姑娘,琴小姐泉下有知,不知该有多欣慰呢。”
  老太太听到这话,却是猛地咳嗽起来。
  “老太太,您没事吧?”杨嬷嬷忙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又递了杯温茶过去。
  老太太喝了茶。又喘了好几口气,身子还有些颤抖,两手紧紧地抓住靳娘的袖子。红着眼眶,又惊又喜道:“你是说,槿姐儿她,她是琴姐儿的孩子?”
  十四岁左右,喊她祖母,又是她疼爱的孙女,除了槿姐儿不可能有别人。
  杋姐儿和枚姐儿都是她看着出生的。只有槿姐儿是在别院出生,而且还被抱到寺里养了几个月才送回府里。也只有她的性子,如琴姐儿一般……
  靳娘点了点头:“确是府里的四小姐无疑。”
  槿姐儿与琴姐儿一样爱吃凤梨酥,小时候也是府里的小魔王,就连容貌。也有三分像琴姐儿……这么多年,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琴姐儿第二次离家时,老太太在她房里翻到了孩子的肚兜与被褥,还有许多小孩子用的东西,针脚都十分拙劣……一看就是琴姐儿的手笔。
  若她是绣了送给别人,根本就没必要绣这么多……老太太也是琢磨了好些年,才敢往琴姐儿有孕身上想。
  毕竟她回来那段日子,也没见她提过什么人,更没说过要嫁人之类的话。
  老太太隐隐觉得。琴姐儿的这个孩子,该是见不得人的……否则以她直来直去的性子,定然不会瞒得这么死。
  想到这。老太太又是自责又是难过。琴姐儿回来的那段日子,性子比以往沉稳了不少,她也只当她是离家出走了一趟,长大了懂事了,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也难怪后来她逼着琴姐儿嫁人,琴姐儿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姐儿那时候就有了身孕。当然不可能按着她的心意,嫁到她给姐儿说的举人家里了。
  这事说起也全怨她。要不是她把琴姐儿逼得这么紧,姐儿根本不可能离家出走,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死了,槿姐儿也会有个疼爱她的母亲……
  老太太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琴姐儿会有如此下场,全都怨我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袖子拭干了眼角的泪水,眼神十分凌厉地问:“琴姐儿过世大半的错在我,可我还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男子伤了她!让她怀了孕却不让她过门!”
  她看着靳娘,恳切肃然地问:“你告诉我,槿姐儿的生父到底是谁?我定要好好找他理论理论,琴姐儿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呢!”
  姐儿的生父……靳娘跪倒在老太太面前,低声说:“并非是奴婢不愿告诉老夫人,实在是……奴婢也不知道姐儿的生父到底是谁。”
  “你是琴姐儿贴身服侍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老太太根本就不信,“你连槿姐儿的身份都告诉我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若是怕被人拿捏,你尽管告诉我好了,我定会护你周全。”
  靳娘流着泪说:“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个问题,华老爷也是问过我千百回了的,我一直拖着不开口,也是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姐儿的生父是谁。华老爷当初把姐儿接回来的时候,就找过我,我当初与华老爷说,是小姐去寺里上香,不小心遭了歹人之手,不慎有孕。其实奴婢也没胡说,当初小姐确实是这么跟奴婢说的……”
  只是连她也不相信罢了……小姐那么好强的一个人,若是真遭了歹人之手,是绝对不可能假装若无其事,还很疼爱那个孩子的。
  “华老爷显然不相信奴婢的话,就派人去查,查到了我旧主,也就是靳家老爷,如今的靳都御使身上……可事情并不是华老爷想的那样。我们老爷与琴小姐之间清清白白,没有半点苟且之处。琴小姐与老爷见面的时候,我都在场,姐儿绝不可能是我们老爷的孩子……我们老爷得知琴小姐有孕,还帮了琴小姐不少,还请老夫人明鉴,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知道老夫人痛恨姐儿那抛妻弃子的生父,可她也不能无端把火往靳老爷身上引啊……以前她也怀疑过姐儿是不是靳老爷的孩子,还当面问过琴小姐,琴小姐很严肃地跟她说了不是,还说靳老爷是个好人,莫要毁了他的名声。
  如今华老夫人问起,她无论是出于对旧主的维护,还是对槿姐儿的愧疚,她都不会胡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低声对老太太道:“这些话,奴婢从未对华老爷说过,却都跟您说了,也是念着您是小姐的亲生母亲,总归不会害小姐儿。我知道老夫人向来是个说话算数之人,还请老夫人放了余生,他是我男人家唯一的独苗了,我得好好把他养大……”

☆、第281章 病倒

  “我答应你的事,还会出尔反尔不成?”老太太听到她这么说,显然不大高兴:“如今槿姐儿的生父都还没弄清楚,你这么急着离开作甚?我记得以前琴姐儿待你不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毁了她吗?”
  华老太太这是不信她,诱她说实话呢。
  靳娘低声说:“老夫人,奴婢真的已经把知道的事都告诉您了,您就别再为难我了……姐儿的生父,我是真不知道是谁。”
  老太太却摆了摆手,不容置喙地对杨嬷嬷说:“你让婆子在禧宁堂收拾出一间房来。”又转头与靳娘说:“在姐儿的事没弄清楚之前,你就住在禧宁堂吧,孩子我会替你照顾着,绝不会亏待他半分。”
  华老太太看着紧闭的槅窗,目光悠远:“说起来我许久都不曾听到过琴姐儿的消息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与我说说,琴姐儿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吧。就当是给我这个做母亲的,留些念想。”
  靳娘还想说点什么,老太太却已经起身离开了,她就要追上前去,杨嬷嬷伸手拦在她面前,“老太太如今恐怕想一个人静静,你还是不要跟上去的好……你放心,老太太既然交代要好好照顾你,我们必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就安心住下吧,夫人老爷那儿,自有老太太会去解释。”
  说完这些,杨嬷嬷就离开了房门,吩咐门外的婆子:“把孩子抱进去。她若有什么需要,只要不是离开禧宁堂,就尽量满足。旁的事不要多问。”
  禧宁堂的下人个个都是人精。听到杨嬷嬷都这么说,可见老太太挺重视里头的人的……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身边竟然还带着个孩子,大夫人天没来就来禧宁堂等了,估计也是因为里头的人。
  杨嬷嬷跟在老太太身边多年,她说的话总归不会有错,索性也不问了。恭敬地应是,端了茶进去伺候。
  范氏在次间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老太太出来,倒是把门口的人都遣走了,像是在谈什么很辛秘的事,她就有些坐立不安……难道里面的人。真如彩珠想的那样,是老爷在外边的姘头?
  私心她希望不是,可看老太太这态度,她又觉得,这事十有*是真的。
  想到这她就有些烦躁,站起来在房里来回走动着。
  童嬷嬷见夫人如此,就轻声与她说:“您与老爷这么多年夫妻恩爱,您该相信老爷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才是……您就安心坐下来等着老太太的结果,奴婢相信老太太会给夫人一个满意的交代的。”她扶范氏到一旁的锦杌坐。
  范氏却摆了摆手说:“我倒也想相信他。可她们人都被带回来了,你让我如何不急?”
  童嬷嬷伺候了她范氏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心力交瘁的表情来。不由得有些心疼,过去轻轻握着了她的手,柔声说:“夫人,奴婢也是跟着您陪嫁过来的,在华府伺候了几十年,老爷是什么样的性子。奴婢倒也能看得清楚。他若真想纳妾,早在四小姐出生那会儿。就该纳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呢。”
  她扶范氏坐了下来,“您呐,就别自个胡思乱想,自乱阵脚了。”
  范氏听到这些话,心里才稍微心安了些,但想到老太太这么久都还没出来,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遂一听到后罩房有动静,她立马就起身迎了出去,却看到老太太沉着一张脸,面色看起来十分糟糕,就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母亲?”她迎上前低声喊了她一句,老太太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她,用极慢极慢的语调说:“钊儿他,没做对不起你的事。里面的人,她与钊儿没有关系,你可以先回去了。”
  范氏松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老太太身子一歪,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往地上倒去。
  “老太太,您怎么了!”她连忙伸手搀住了老太太,脸色大变,冲一旁的丫鬟婆子喊:“快去请刘先生过来!”
  赋春气喘吁吁地跑回松鸣院,跟华霖说:“二爷,不好了,老夫人她晕倒了!”
  “怎么回事?”华霖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祖母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赋春边喘气边说:“前去探听消息的人说,靳娘……靳娘她把什么都告诉老太太了!”
  把什么都告诉老太太了……也就是说,祖母已经知道槿姐儿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姑母的女儿了?
  他手脚发凉,抓着赋春问:“母亲呢,靳娘说这些的时候,母亲可在场?”
  赋春摇头说:“夫人被老夫人遣到次间喝茶去了,独自一人审问的靳娘……如今倒还不知道这事。禧宁堂的人已经去叫刘老先生过来了,就连几位小姐听到消息也赶过去看了,二爷您也快去看看老夫人吧。”
  华霖却摇了摇头,神色坚定道:“祖母那边有这么多人守着,我过去也是在外面等,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你去后院给我抓只信鸽过来,另外,让府里的人不许往大觉寺传消息。”
  这事闹成这样,槿姐儿还是暂时不要回来好了……
  “二爷您这是要写信给谁?”赋春不免问,“可是写给四小姐?老夫人素来疼爱她,如今老夫人病倒,确实应该告知她,让她赶紧回来……”
  “让你去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华霖难得的有些急躁,赋春也不敢再耽搁,立马就去了后院。
  华霖走到书案前,蘸了墨汁,提笔写了几个字,吹干后,就交给一旁的小厮,告诉他等会儿把它给赋春,自个则去了二门。
  祖母病倒了,母亲必定会派人通知父亲,他想趁父亲去见祖母之前,跟他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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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知情

  华钊正跟着三司的几位大人在承乾宫回禀事情,瑞亲王遇刺一案终于水落石出,是文华殿大学士夏仪所为。
  这事查出来的时候,三司的几位大人都有些震惊……夏仪在内阁待了很多年,很受新帝赏识,也是内阁为数不多不依附李辅矩的人,为人很是谨慎,朝中几乎没有于他不利的传闻。
  这回却突然谋划出刺杀二皇子的大案,还只是因为二皇子无意间撞破了他儿子与歌舞坊一名歌姬苟且,还弄大了那歌姬的肚子,怕事情闹大,败坏门风,影响他的仕途,要杀二皇子灭口这等荒谬的缘由。
  三司的几位大人都不相信夏仪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连夜带人审查了多遍,可每一条证据都指向夏阁老。
  大理寺的颜大人还在家养病,听到这事是夏仪所为,也从病榻中坐起来,连夜吩咐人把他抬到夏府去,亲自问夏阁老这事是否真是他所为。
  还跟夏阁老说,只要他说不是他所为,三司的人就会继续把案子查下去,直到查出真凶为止,绝不冤枉好人……却没想到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颜大人当场就晕倒了,抬回颜府的时候,整个人都快不行了……
  皇上知道真相后,也是震怒,马上下令抄了夏家,想抓夏仪过来亲自审问……没想到官兵去到的时候,夏仪已经服毒自尽了,留下一封血书。求皇上念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他的家人。
  李辅矩也在一旁替他家人求情,皇上最后还是没治夏仪家眷的罪。只派人封了夏府,将夏仪名下财产尽数充公,夏家人无诏不得入京。
  末了,为补偿二皇子,还让他在户部领了个虚衔……查了半个多月的案子终于结了,本该松了口气的三司,气氛却异常的沉闷。
  不为别的。就为一代阁老夏仪的陨落……这事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就是夏仪为了儿子去刺杀二皇子。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给搭上了。
  可往深里想,夏仪死了,文华殿内阁大学士之位悬空。而内阁当家的又是李辅矩,他必定会让自己的人顶替文华殿大学士的位子,所以这事最大的受益者还是李辅矩。
  近日外面还有流言称李辅矩常到瑞亲王府走动……经过这事,李辅矩在朝中的地位更稳固了,朝中能与他抗衡的恐怕没几人了。
  华钊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叹息,跟几位大人去夏府吊唁,又去了颜府探望大理寺卿颜大人,还是那儿用了午膳,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回到华府,已经近申时了。
  他下了马车,远远地看到儿子身姿挺拔地站在大门口。许是因为要及冠的缘故,他总觉得他身上多了几分沉稳的气度,家里出了这么多事,都是他帮着解决的。
  这若是换做从前,他可没这样的耐心……果然是长大了,有几分栩儿的风范了。
  华钊感到很欣慰。朝华霖走过去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就挂上了笑容:“可是在等父亲?”
  华霖颔首:“有点事想与父亲说。”
  这个儿子从小就有主见。也不大喜欢他们管他的事,这回难得有事想与他商量,华钊微笑着点头:“你随我到临水榭来吧。”
  华钊在前面走,华霖跟在后面,远远地看到回事处的小厮朝这边跑了过来,不问他也知道小厮想回禀什么事,他忙转头跟一旁的小厮低语了几句。
  小厮先是诧异,而后点了点头,走到回事处的小厮身边不知说了什么,就看到回事处的小厮转身离开了。
  华霖若无其事地跟着华钊去了临水榭,华钊想回房把官服先换下,等了许久也不见月影、流苏进来,他不免有些诧异,问门外守着的小厮:“怎么不见月影、流苏进来伺候?”
  小厮正想上前回禀,她们被老夫人罚跪在禧宁堂,如今还在跪着,华霖却先他一步说:“她们去了禧宁堂。”却不说是为了什么。
  禧宁堂是老太太住的地方,华钊很自然地往老太太有事吩咐她们去办身上想,也没多问,喊了小厮进来伺候,换了身便服,才出来与华霖说话。
  “你特地在门口等我是为了什么事?”华钊边喝茶边问道,然后就看到华霖把房里伺候的人遣了出去,还亲自上前关好门窗。
  华钊看他这副慎重的样子,就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轻叩茶盖,等着他的下文。
  华霖神色凝重道:“父亲,您老实告诉我,槿姐儿她……是不是姑母的孩子?”
  华钊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手一抖,茶盖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他尽量使自己脸上保持平静,“你怎么会这么以为?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父亲老实告诉我就是。”如今事情已经被祖母知道了,华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他轻声说:“您藏在城外的靳娘,如今就在禧宁堂……祖母已经见过她了。”
  看到父亲神色凝重,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她已经把什么都告诉祖母了。不止是槿姐儿的事,还有姑母……”
  华钊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面上还是很平静,他轻轻把茶杯搁在高几上,问华霖:“你祖母如今如何了?”
  知道槿姐儿的身份,又知道琴姐儿是怎么死的,她心里应该十分难受才是。
  “祖母见完靳娘就病倒了,如今还昏迷不醒,府里所有人都急坏了。”华霖轻轻在父亲对面坐了下来,“我让回事处的人别把消息往普济寺传,但时间一长,槿姐儿总归是会回来的,父亲还是赶紧想想,这事该怎么办吧。”
  华钊办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刻无论多少焦急,也不能自乱阵脚,他紧握着太师椅上的扶手,问华霖:“这事除了你祖母,可还有别人知道?”
  华霖摇了摇头:“祖母是单独见的靳娘,房里就一个杨嬷嬷守着,出来就晕倒了,恐怕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不过这么大的事,母亲迟早是会知道的。
  “你随我去禧宁堂看看你祖母。”华钊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步伐稳健地往外走,华霖就在后面扯住了他,低声问:“父亲,这事若是被母亲知道了,那槿姐儿……”该如何自处。
  只是还没等他问完,华钊转过头,轻轻与他说:“你以为你母亲会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
  虽然不知道霖儿是怎么知道靳娘,老太太又如何把人带回来的,但对于范氏,他却没什么好隐瞒的……

☆、第283章 醒来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霖只觉一道惊雷从天上劈了下来,愣愣地站在门口,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母亲她,竟然是知情的……这么多年,她一直知道槿姐儿不是亲生的?
  也难怪母亲这些年对槿姐儿淡淡的。
  华霖恍恍惚惚地跟着父亲去了禧宁堂,禧宁堂内挤满了人,长房、二房的人能到的全都来了,丫鬟婆子在老太太房里进进出出,范氏领着众人等在门口,神情十分焦虑:“这都大半天了,老太太怎么还没醒!”
  她抓住一个婆子,问她:“刘老先生可有说老太太有没有大碍?”
  婆子手里端着盆水,屈身回道:“刘老先生正在给老太太行针,吩咐奴婢们不要上前打扰,只在外间候着就行……到底是什么情形,奴婢也不清楚。”
  范氏听了就有些急躁,“怎么好端端就晕倒了,那个人到底跟老太太说了什么!”
  虽然老太太明确告诉她,那两人跟老爷没有关系,但范氏还是觉得问题出在她们身上,就与禧宁堂的婆子说:“去把她们带来我见见,老太太突然病倒,我这个做主母的,总归要弄清楚来龙去脉。”
  杨嬷嬷这时候从老太太房里走了出来,恰好听到了范氏的话,就上前与她说:“夫人放心,老太太已经没事了,过一会儿就能醒。”她看到庑廊下满当当的人,就低声说:“刘老先生说老太太的病需要静养,夫人小姐们还是先回自己院子去,等老太太一醒,我再派人通知你们。”
  这么多人站在门口,反倒给刘老先生压力,让他无法安心诊治……范氏想了想,也觉得杨嬷嬷说的有理,留下了二夫人宋氏,吩咐一众小辈:“你们都先回去吧,你祖母这我会照料。”
  大少奶奶江氏领着她们离开,华杋却站在门口不动,淡淡地说:“我等祖母醒了再走。”
  虽然祖母待她不如华槿亲厚,可总归是她的祖母……她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出嫁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机会能见到祖母,她还是守在这比较放心。
  范氏叹了一声,打算去次间等消息,转身就看到廊柱下还站着个小身影,是二房靳姨娘的孩子,自小住在禧宁堂的五少爷华杰,两眼直愣愣地看着老太太的房间,神情看起来有些茫然。
  他从小就没了母亲,也不得二弟喜爱,府里待他好的唯有老太太而已……如今老太太病倒了,他应该十分伤心吧?
  他还不到十岁,却已经有了成年人的老成,一双眸子看起来十分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范氏走过去,低声与他说:“你祖母如今需要静养,你还是先回自己房里去,等她醒了,我再告诉你。”
  华杰抬起头来看范氏,突然就问她:“伯娘,祖母她,是不是不好了?”
  范氏被他问的一愣,本该怒斥他的,可不知为何,范氏觉得他问这话的神情十分可怜,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不会,刘老先生医术高明,你祖母不会有事的。”
  范氏牵着他往次间走,华杰却挣脱了她的手,冷漠又固执地说:“我就在这守着祖母,哪儿也不去。”
  范氏失笑,知道禧宁堂上下都忙着老太太的事,恐怕没人管他,就吩咐人给他端了点吃食……华杋看到杰哥儿的模样,也有些心疼,就坐在庑廊下陪他吃东西。
  杰哥儿吃了几口就说吃不下了,华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五弟不必担心,祖母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华钊过来的时候,刘老先生正好从老太太房里出来了,他连忙迎上去问情况,刘老先生叹了口气说:“老夫人怕是受了刺激,有些急火攻心,索性她身子一向健朗,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再开几副药调理一下,估计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老太太本来年纪就大了,随便一点小病也有可能发展成为大病,他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就说:“只是这段时间,可不能让她再受别的刺激了,否则就算大罗神仙在场,恐怕也很难有救了。”
  华钊点头应下,让婆子带刘老先生前去写药方抓药,自个则进了老太太房里。
  老太太虽然已经醒来了,可脸色看起来还十分不好,杨嬷嬷端了参汤进来喂老太太喝,华钊坐到老太太床头,把参汤接了过来,“嬷嬷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杨嬷嬷想到老太太是在见完靳娘后才如此的,估摸着也有话与老爷说,就把参汤交给华钊,端了托盘,默默地退出了内室。
  范氏等人这时候也进来了,看到华钊在喂老太太喝参汤,就说:“老爷,还是让我来吧。”
  华钊却摇了摇头,一口一口地喂着老太太参汤,喝了大半碗下去,老太太才有了点精神,看着满室的人,却有些艰难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与钊儿说。”
  老太太毕竟是因为审问靳娘才会如此的,范氏有些担心她……但刘老先生说了,老太太不能再受刺激了,范氏也不敢强留,带着一众人退了出去。
  杨嬷嬷关了门,房里就剩下老太太和华钊两人在,华钊想慢慢扶老太太躺下,老太太却抓住他的手说:“你老实告诉我,槿姐儿她,是不是琴姐儿的孩子?”
  华钊扶老太太躺下的动作顿了顿,轻轻道:“您不都知道了吗?又何必问我。”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老太太甩开华钊的手,脸上隐隐有了怒意:“明知道她是琴姐儿的孩子,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说?”说完这些就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华钊轻抚她的背替她顺气,一边低声说:“您先别激动,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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