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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妻-秦琦-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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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太师椅,让华霖坐下说话。
  不知为何,华霖看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心底有些许的不舒服。
  又想到刚刚他对槿姐儿嘘寒问暖,这点不舒服就更明显了。
  但他向来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面上,此时又是有求于人,在他面前摆脸色,就显得自己太莫名其妙了。
  他接了茶,喝了一口,笑着说:“我过来确实是有些疑点想问池大公子。”
  池晏颔首说:“华公子不妨直说,我若是知道,一定如实相告。”
  华霖才说:“照理说行刺皇子这种大事,幕后主使之人事先必定谋划周全,而从池公子适才的说法,这些刺客出手狠厉,招招致命,应当是死士才对……可为何大理寺的人能抓到活口?”
  池晏淡笑说:“不瞒华公子,我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们主仆几人赶过去的时候,官差已经到了,还亲眼看到几个被抓的刺客服毒自尽了,确是死士无疑。而如今你却说,大理寺天牢关押了有活口,并且你父亲已经进宫审讯……这事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寻常,可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华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才会到池大公子这里来确认,这会儿听到池大公子也这么说,华霖心里的那点不安就更加明显了。
  池晏也知道他这么问是在替华少卿担心,他安慰说:“即使其中有什么隐情,华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心,华少卿不过是奉命查案,就算案子有什么不妥,也应当不会牵扯他头上。”
  华霖却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事牵扯到了皇亲国戚,若出现半点差池,整个华家都可能会跟着遭殃。
  他得赶紧提醒父亲才是!可如今他身在大觉寺,离大理寺十万八千里远,就算有心提醒,也未必能将信传出去。
  他想了想,就说:“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些担心我父亲……他被皇上匆匆召进宫里查案,也不了解具体情形,我有些担心他会中了某些人的奸计。”他朝池晏拱手,轻声问他:“不知池公子可否有办法帮我捎个信给父亲?”
  这里的情形他最熟悉,或者有什么办法传信也说不定。
  池晏沉吟了一会儿,把身边的弄月叫了进来,问他:“大师养的那几只信鸽可还在?”
  弄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在后院笼子里。”
  “去替我抓几只过来。”池晏说道,弄月转身就出去了,他才转过头与华霖说:“这偏殿是静尘大师特地给慧明大师准备的,慧明大师经常到这儿来小住,养有几只信鸽,只是不知道能否把信送到你父亲手里。”

☆、第218章 报信

  华霖点了点头,不过一会儿功夫,弄月把信鸽抓了过来。
  池晏指了指书案,示意他那些有笔墨,华霖颔首,起笔将大致情况写了下来,还叮嘱华钊不能对那名刺客掉以轻心。
  做完这些,华霖就拱手跟池晏道谢,池晏回以一笑,说:“能帮到华家也是我的荣幸,华二公子不必客气。年前我二妹在普济寺胡闹,差点让贵府五小姐受伤,贵府非但没有指责我二妹的过失,反而处处向着她,才使得她在祖父面前躲过一劫。说起谢,倒是我更应该谢谢你们。”
  这件事华霖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也听池曜提过几句,回来还问过槿儿,得知是枚姐儿的过错,他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没想到平国公却因此追究池二小姐的过错,看来外界传闻平国公府家教甚严一点也不假。
  华霖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事,也是不想华霖因为这件事而觉得自己欠了他人情,就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跟他说:“天色已晚,池公子忙了一夜,恐怕累坏了,华某就不打扰了。”起身回了房。
  吟风这时候走了进来,跟池晏说:“小的派人去打听过了,说大理寺天牢里关的那个刺客活口,是在大觉寺门口抓到的,当时他已经换了夜行衣,正要逃跑,就被赶来的瑞亲王府侍卫抓住了。而且和其他死士不同,他被捕的时候,也没怎么反抗……”
  没怎么反抗……他在后山遇到的刺客个个心狠手辣,招招毙命,怎么这个活口却不反抗,倒像是有预谋的。
  池晏觉得华霖的想法合乎常理。跟弄月说:“你派人去都察院知会伯父一声,让他留心那名刺客。”
  弄月点头应是,从大觉寺后院牵了马,当晚就回了平国公府。
  …………
  华钊快马加鞭去到天牢,刑部尚书石衡、刑部罗侍郎、大理寺卿严大人全都在,他一进去就看到衙役拿着沾了辣椒水的长鞭一鞭子一鞭子地往囚犯身上抽。
  华钊知道那就是这次刺杀瑞亲王的刺客活口了,他蓬头垢面看不清样貌。身上的衣裳又被打得零零散散。走进了就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
  即便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他也不像其他囚犯一样大喊大叫,只咬牙挺着。华钊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有胆量行刺当朝嫡出皇子的人,若没几分硬骨头,恐怕说出去谁都不信。
  华钊走过去跟刑部的几位大人和颜大人打招呼,并问:“可审问出什么来了?”
  刑部尚书石衡摇头轻叹:“软硬都上过了。他就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这样嘴硬的刺客多半是死士……华钊便问他:“可搜过身了?发现什么可疑的物件没有?”
  石衡在刑部办案多年,怎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在刑部办案多年,这点谨慎还是有的,颔首道:“该搜的都搜过了,除了身上穿的夜行衣。没留下别的。”
  还真是干净利落!看来暂时从他嘴里是审不出什么来了,石衡交代衙役:“带他回天牢去吧,一定要留心看管。经口之物必须要拿给太医检查过了才能送进去,如果有人探监。立刻来回禀我。”
  言语间无不担心他会在天牢自尽,瑞亲王遇刺不是小事,衙役也知道这刺客的重要性,半点也不敢怠慢,点头应是,和牢里的哥儿几个商量着日夜轮值。
  石衡对此颇为满意,领着几位大人去了议事厅。
  他神色有些凝重,“这案子倒有些难办了……且说瑞亲王年龄尚幼、平素也不和朝臣往来,手上也没什么势力,性情敦厚,又很少与人结仇,谁会去行刺这样一位无权无势的皇子?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实在琢磨不透,不知该从何下手才好,不知诸位大人怎么看?”
  大理寺卿颜钲捋了捋白须,轻叹道:“瑞亲王去大觉寺替皇太后祈福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若要从这方面入手恐怕很难……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审瑞亲王府随行的侍卫了。”他想了想,又问:“听说那个替瑞亲王挡了一箭的侍卫还在大觉寺?也不知人醒了没有,他是瑞亲王的近侍,全程都跟在瑞亲王身边,或许能从他嘴里问出点线索来。”
  石衡觉得大理寺卿说的十分有理,一拍大腿,有些兴奋地说:“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他转过头,跟华钊说:“我听说他是你的大女婿,为救瑞亲王至今还重伤昏迷,你作为他的岳丈,理应前去探望。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你带着家丁小厮去看看他吧,顺便看看能否从他那里得出有利的线索。”
  华钊在听到瑞亲王近侍的时候,就想到大女婿身上去了,他心里下意识就咯噔了一下,再听到石衡亲口说出来,他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但这么多大人都在,他也不好表现得过于明显,点了点头说:“华某替小婿谢过石大人。”
  石衡笑着说:“都是替皇上办事的人,有什么谢不谢的。皇上那边催得急,这事可耽搁不得,你快些去吧。”
  “那牢里就有劳诸位辛苦了。”华钊拱手向几位大人告辞。
  还没走出议事厅大门,就看到刚刚负责审问刺客的衙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人,大人,他开口说话了!”
  华钊立刻顿住了脚步,抓住那衙役就问道:“快说,问出什么了?”
  衙役一边喘气一边摇头说:“他说,他说要见华少卿!”
  在场的几位大人皆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刺客想玩什么花样。
  无论是论资历还是论官阶,都轮不到华钊这个少卿,但刺客偏偏就这么做了。
  几位大人先是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华钊一眼,见他也一脸迷茫,又想到他为官清廉,为人正直,不可能会勾结他人做这等谋逆之事,这才收回目光,大理寺卿颜钲跟他说:“去看看吧,肯开口总比不开口好。”
  华钊点头称是,去天牢前石衡叮嘱他:“千万不能大意。”

☆、第229章 灭口

  刺客就躺在牢房的草席上,囚衣上都是血,看起来奄奄一息的。
  华钊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衙役打开了牢门,正要进去把人拖出来审问。
  他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了,华钊怕这么折腾下去,他会死在牢里,就抬手阻止了他们,让他们帮忙搬了张长凳过来,就坐在隔刺客不远的地方听他说话。
  他可是刺杀过瑞亲王的人,手段自是不必说,衙役怕他万一发起狂来,伤了华少卿,寸步也不敢离开,就站在华钊身后警惕地看着。
  华钊低下头去看刺客,语气很淡,“我已经应你的要求过来了,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他是行刺瑞亲王的人,而且特地把华钊叫过来也不知想打什么主意,可别指望华钊会给他好脸色,没让人给他上夹板,还这样宽待他,已经是华钊的极限了。
  刺客艰难地从草席上坐了起来,看了华钊背后的一排衙役一眼,却轻声说:“这些话我只想说与华大人一人听,还麻烦大人请这几位官差大哥暂且先回避一下。”
  华钊皱了皱眉,就见一个衙差脸色阴沉地站出来说:“你连二皇子都敢行刺,我们怎么能放心让你和华大人独处!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们自有办法逼着你说!别想打我们华大人的主意!”
  刺客却没被衙差的话吓到半分,只直直地看着华钊,态度不言而喻。
  华钊思衬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让衙差先出去。
  衙差却半点也不敢松懈,只退到了牢房外围。能清楚看到牢房动静,却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地方站着。
  “都按你的要求做了,这下你可以说是谁指使你的了吧?”华钊淡淡地说。
  刺客却突然跪倒在了华钊的面前,哽咽道:“小人自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死不足惜,但小人的家眷却是无辜的……小人知道华大人为官公正,素来不会牵扯无辜。所以小人冒死请求大人。放过我的家人。”
  什么都还没说就先求华钊放过他的家人,华钊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闭了闭眼。也不去扶他,神情说不出的疏离,“你当日既然敢公然行刺二皇子,就该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本官若是应了你。就是窝藏罪犯了……你叫我来若是只想说这些,那我也没必要与你多说了。”站起身就要离开。
  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刺客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膝行过去就扯住了华钊的衣袍,眼神带着几分哀求:“还请华少卿留步。小人……小人有事与您说。”
  华钊回头看他,他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样貌,华钊却能感觉出他话语中的颤抖。死士也会有这种畏惧的情绪?
  华钊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开始重新打量他,审讯的时候半个字也不说。鞭子抽打在他身上也只是咬牙忍着,不喊不叫。像极了死士的作风……可细心一看,就能发现他被绑在木架上的手是颤抖的,眼神也没有死士的那种冷酷。
  难道这其中还有猫腻?华钊重新坐了下来,就看到他眸子里明显闪过欣喜,这么容易就把情绪表露在脸上的人真的会是刺杀二皇子的刺客吗?
  华钊心里存了个问号,就听到他又小声又颤巍地说:“其实……其实我只是个替死鬼。”
  华钊听到这,瞳孔一缩,差点就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用力地扯住了华钊的衣角,哽咽道:“还请华大人不要太过惊讶,牢里有幕后主使的眼线,若是被他发现我与华大人说了这些,恐怕大人与小人一样,会有性命之忧。”
  华钊就更加惊讶了,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把手都伸到天牢里来了!
  三司素来听命于皇上,在三司当差的人,也是经过内廷侍卫重重挑选排查过的,若非藏得太深,就真的是这幕后主使权势滔天了!
  华钊沉默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下来,就听到囚犯轻轻地与他说:“还请大人务必信我,小人的时间不多,能与大人说的也只有这些。小人家住城北四方胡同,儿子早已过世,有个有八个月身孕的儿媳,还劳烦大人照顾。”他重重地给华钊磕了个响头。
  “你给本官说清楚,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华钊弯腰揪住了他的衣领,压低声音有些严厉道,“你可知道这起案件牵扯到底有多大,你若不交代清楚,我们怎么给皇上交代!”
  华钊话刚说完,就看到刺客重重地咳嗽起来,华钊连忙拨开他脸上的头发查看,就看到他嘴唇发紫,明显地中毒的先兆,他连忙喊一旁的衙役:“快,快把外面的太医叫进来!”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案子,好不容易抓到的刺客,可不能就这么让他死了,遂刑部尚书石衡特地去找太医院的院判支了几名太医过来看着,以防刺客在牢里自尽。
  太医就在牢房外候着,衙役听到这,就知道出事了,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就去门外请太医了。
  华钊喊完话就去查看他的情况,他却抓住了华钊的手,虚弱地说:“没用的,我进来之前就已经被下了毒……”
  进来之前……也就是在大觉寺就已经被下毒了!那是任他们怎么防范也防范不到的!
  华钊趁他还有一口气在,连忙问他:“告诉我,幕后之人是谁!”
  他动了动嘴唇,竭尽全力也没能把话说完,太医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呼吸。
  在牢房外的几位大人听到动静,也全都赶了过来。
  看到活口已经没了气息,皆重重地叹了口气。
  石衡看华钊脸色不大好,忙过去搀了他一下,“可问出什么来了?”
  华钊闭了闭眼,无力地摇了摇头,“他说他是被冤枉的。”
  石衡让人把尸首抬到停尸房,叫了几个仵作进来。
  仵作验尸的时候,几位大人都在一旁等着,唯一的活口死了,这件案子就更加棘手了。
  今晚回府怕是不能的了,便让随从在议事的偏厅收拾了几个厢房出来,先随便凑合一晚。

☆、第230章 入狱

  华钊把他与刺客的谈话告诉了在场的几位大人,他们听完也是一阵心惊。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天牢里竟然有敌人的眼线!
  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刺客灭了口!
  更重要的是,这活口竟也在他们计划之中!
  他们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掌控着这一切,而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忙了这么久,案子好像更复杂了,石衡看几位年事已高的大人面上都露出疲惫来,忙说:“这案子一时半会恐怕是破不了,几位大人不妨先到偏厅休息,等仵作验尸结果出来,我再喊你们一同商议不迟。”
  这种审讯犯人的事向来是刑部负责的,他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又确实有些累了,便点了点头。
  石衡让内侍引几位大人到偏厅休息,自己则拿了卷宗在看。
  贴身伺候的小厮看他实在辛苦,特地去茶房泡了杯浓茶过来给他提神,石衡正打算端起来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守门的内侍匆匆进来回禀:“是李首辅带了人来抓华少卿,说华少卿串通刺客刺杀了二皇子!”
  “什么!”石衡立刻丢下卷宗站了起来,“怎么会是华少卿?这事肯定有什么误会!”
  内侍也不明白具体情况,只道:“华少卿已经被关进天牢了,李首辅就在大理寺议事厅与几位大人说话。”
  李辅矩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华钊被他抓起来,恐怕有理也说不清。
  石衡有些担忧,连忙放下茶盏。匆匆就去了议事厅。
  厅堂被官差围得水泄不通,在偏厅休息的几位大人都被吵醒了,纷纷披了官服出来,李辅矩就坐在厅堂主位上喝茶,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一旁的高几,看起来十分威严。
  见人都从刑部内堂出来了,他放下茶盏。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这么快就到了。想来你们也听说了。”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权势滔天的首辅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李辅矩让人搬了太师椅给他们坐,又让人端了茶上来。整一副要和他们详谈的样子。
  三司的人可和李辅矩没什么交情,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
  华钊是大理寺的人,大理寺卿颜钲最先忍不住,脸色阴沉地朝李辅矩走了过去:“华钊是我大理寺的人。就算犯了案,也理应由我来审理。首辅如今不问我的意见就把我手底下的人关起来,难道不觉得自己逾越了吗?”
  颜钲怎么说也算是朝中的老人了,见惯了朝中的腥风血雨,早就不知道惧怕为何物了。所以完全不会被李辅矩的威严给吓住,反而说得义正言辞,明显带有质问之意。
  李辅矩却笑了笑说:“颜大人可不要误会。我只是怕你们不方便下手,帮你们抓人而已。至于审理案子的事,当然还得交由你们来处理。”
  颜钲好容易才掩饰中心中的怒气,深吸了一口气说:“首辅的手倒是伸得愈发长了……那本官倒要好好听听,李首辅为何要抓华少卿了。”他斯条慢理地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官可是要到皇上面前说理的。”
  李辅矩也知道这位年迈的大理寺卿颜钲就是这脾气,倒也没半点生气,端了上好的君山银针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我听侍卫来报,刺杀二皇子的凶手无缘无故死在了天牢?”
  颜钲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
  李辅矩笑了笑说:“颜大人审理过这么多案子,恐怕也听说过杀人灭口吧?当时就华钊一人在场,凶手与他说了什么,他又对凶手做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说着眼神就变得凌厉了,“这案子牵扯到皇上,所有涉案的人都必须严加审问。”
  他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就算大理寺的人也不例外!”
  颜钲有些愣住了,刺客才刚死没多久,验尸报告都还没出来,李首辅就带了人过来抓华钊,这消息也未免传得太快了些!
  而且,照李辅矩的说法,华钊确实有嫌疑……毕竟他是最后一个接触到刺客的人。
  颜钲隐隐觉得这一切都是个圈套,刺客特地叫了华钊过去,到如今李首辅来刑部抓人,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李辅矩看颜钲没有话说了,嘴角就浮起一丝笑意来,淡淡道:“人我已经帮你们抓了,至于怎么审理,那是你们三司的事,我就不搀和了,也免得你们说我越权。眼看天就要亮了,我还得回瑞亲王府瞧瞧二皇子醒了没有,就不打扰几位大人审案了。”
  他这话明显是说,他会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因为皇上一整夜都没有回宫,一直在瑞亲王府守着!
  颜钲心里直骂他卑鄙,面前却不好与他顶撞,等李辅矩离开了,他立刻带着几位大人去了牢里。
  华钊被关起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可能被人算计了,可他怎么也想不通,刺客为什么会选择他,他不过是个新任的少卿,根本没多少权势可言。
  他想到了杋姐儿身上,难道李辅矩抓他,是为了报复当日在宫门前,他对李辅矩的傲慢?
  华钊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李辅矩是当朝首辅,谁见了不得毕恭毕敬,俯首帖耳,他却明里暗里地拒绝他,这摆明了是触他逆鳞。
  他也不知道杋姐儿最终会定了李家,他开始有些后悔那日的行径,李辅矩报复他倒是情有可原,他就怕李辅矩迁怒到杋姐儿身上……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幸好三司的几位大人是不会把案子交给李首辅审理的,他也算有一点安慰了。
  几位大人见到华钊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几分自责,“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去见那刺客的,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他们可不相信华钊会做出那种事来,一看就是被李辅矩诬陷的。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华钊摇了摇头,轻声说:“这恐怕是早有预谋的,李辅矩想抓我,就算我怎么防备,这天牢始终也是要蹲的。只是平白无故给几位大人添了麻烦,华某倒有些愧疚了。”

☆、第231章 沉思

  同僚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颜钲叹了一声与他说:“你在大理寺为官多年,处理过大大小小的案子,从未犯过大错,你的为人我自是相信的。只是现在李辅矩亲自将你关押在天牢,我们也不好马上放你出来,只能先委屈你在天牢待上几日了。待案子水落石出,本官定会还你个公道,到时候也让李辅矩看看,我大理寺的人也不是糊弄的。”
  这事确实是他大意了,颜大人能这么信任他,他已经觉得很好了,华钊点头道:“天牢倒也不是没有来过,也没什么委屈的。”
  他苦笑了一下说:“只是下官如今被关押在这里,二皇子的案子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还要劳烦几位大人辛苦查明真相,替下官洗清嫌疑了。”
  几位大人点了点头,石衡宽慰他:“皇上虽然年幼,却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就算李辅矩再有权势,没有皇上的首肯,他也不敢对华少卿如何。你且在此委屈几日,待我们查明事情原委,必定马上放你出来。”
  连刑部尚书石衡都这么说了,华钊也就放心了。
  等他们出去后,却有一衙差朝他走了过来,华钊认出这是天牢看门的衙役,便问他有何事。
  李辅矩虽然把华钊关进了天牢,但这里毕竟还是大理寺的地盘,衙差都认得他,且也听到了大理寺卿颜大人说的话,哪里敢真把他当囚犯对待。
  衙差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恭敬地交到华钊手里,“大人,这是从大觉寺那边传来的消息。”
  大觉寺是二皇子遇刺的地方,他想到自己的大女婿就在那里养伤。这消息极有可能就是大女婿传来的,对案子应该有帮助。
  衙差是他熟悉的,他也不怀疑什么,就把纸条展开来看了,看到最后,他只觉背后有冷风飕飕地刮了过来。
  原来那刺客没有说假话,他确实是个替死鬼!
  若是这封信能来得早一点。他恐怕就不至于被人设计了……
  华钊叹了口气。把纸条拿在手里揉成了团,正想随手将它丢掉,脑海却又闪过什么。他招手让衙差过来,与他说:“你帮我把这字条交给大理寺的颜大人。”兴许对审案有所帮助。
  衙差低头应是,等他从牢房出去了,华钊就靠在墙上沉思起来。
  这字条上没有署名。但华钊能从字迹上认出,这是自己的二儿子霖哥儿写的。
  霖哥儿随性洒脱。最不爱管这些朝堂之事,就连叫他参加科举,他也是想尽了法子推却,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事来了?
  而且还是在这当口……衙差说信是从大觉寺送来的。那就说明霖哥儿此刻就在大觉寺。
  白天他还生气地对他动了家法,听下人回禀似乎伤得不轻……这会儿怎么就跑到大觉寺去了。
  难道是听到大女婿出事,赶过去查探的?
  连他都才从几位大人的口中知晓大女婿出事了。他怎么就能这么快得到消息了呢?
  莫非,是他那些朋友告诉他的?
  华钊觉得很有可能!
  霖哥儿也总算是做了件让人省心的事了。华钊心里很是安慰。
  若是霖哥儿愿意参加科考就好了,凭他的才华,定能谋个一官半职当当,也不至于一年到头都不见踪影,害妻子****替他担忧了。
  从这件事上来看,霖哥儿其实并没这么讨厌官场,若他能好言相劝,说不定他真能同意参加科举也不一定……华钊盘算着等出了狱,就跟华霖好好说说这事。
  华霖可不知道递个消息还能让华钊产生这样的念头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华府家丁等人就到了,他吩咐他们把东西都搬进厢房,自个儿领了医馆里来的几位郎中去了粱青隆房里。
  粱青隆的小厮趴在床角睡着了,月娘正给粱青隆擦拭身子,见霖二爷进来了,就朝他福了福,低声说:“大姑爷的烧已经退了,只是人一直没醒。大姑爷身子金贵,奴婢也不敢贸然给他换药,只听二爷的吩咐在这守着。”
  华霖点了点头,吩咐她先下去休息,让几位郎中过去给粱青隆换药。
  来的路上华府家丁也是跟大夫说了一些大致情况的,只是他们没想到,竟是这般的严重!
  腿上的伤倒还好说,顶多就是废一条腿,但从这左胸上裹着的布条来看,恐怕是十分致命,遂给粱青隆换药的时候,动作就放轻了许多。
  再怎么说这位也是瑞亲王府的人,若是他有什么闪失,可不是他们这等平民百姓能承受得起的。
  等换了药,华霖就请他们到隔壁厢房说话,问他们粱青隆的情况,两位大夫都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实在伤得太重了,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恐怕要看他的造化了。”
  上药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粱青隆身上有针灸和缝合过的痕迹,而且手法十分独到,不由得有些好奇:“不过我倒是想问问华二爷,是哪位高人救了梁公子?梁公子身上的伤都伤到要害,若不是处理及时,恐怕性命都难保。若是可以,可否我们想见见这位高人……”
  既然请了他们过来,就是想让他们好好照顾梁姐夫的,华霖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说:“是普济寺的慧明大师。”
  想到大师那特立独行的性子,华霖就有些为难道:“只是要见大师,恐怕有点难……”
  他们却觉得没什么,早就听说过慧明大师医术高超,性格古怪,从不轻易替人诊治,这会儿能见到慧明大师治过的人,他们已经感到很难得了,笑着说:“是我们唐突了。”
  朝华霖拱手,道:“华二爷放心,我们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梁公子。”
  华霖礼数周全地谢过了他们,让家丁先领他们下去休息。
  自己则走出房门,站到走廊上,看着灰蒙蒙的天色,心情有些沉重。
  也不知父亲在天牢怎么样了,有没有审出结果来……

☆、第232章 苏醒

  范氏一夜未眠,卯初就喊彩娟、彩珠服侍着梳洗了。
  时辰还太早,也不好到禧宁堂给老太太请安,她又坐在罗汉床上绣起了枕套。
  刚踏进门的童嬷嬷看到夫人面容憔悴又绣起了东西,眼眶不禁红了。
  夫人小时候就有这个习惯,只要一遇到烦心事,就会不停地绣东西,无论下人们怎么劝,夫人都只会说,“等我绣完这个。”
  童嬷嬷让丫鬟摆了早膳,过去与范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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