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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妻-秦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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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范家二房嫡女范清岚的声音,那她口中的四堂弟就是……
“把马车停下!”她突然对车夫呵了一声,菊青也被她吓了一跳,“小姐,您……”
菊青话还没说完,华枚就已经掀了帘子,手脚麻利地跳下了车。
菊青也连忙跟着出去,就看到范家二小姐和范家四少爷正有说有笑地从马车旁经过,她想到小姐的心思,就连忙把头缩回了马车里。
范循边走边应范清岚:“大堂姐怀了皇嗣确实是大喜事,若是个男胎,那生下来就是我朝的大皇子,前途无可限量,祖母听了确实会高兴。”
他口中的大堂姐,正是当朝皇后范清瑶,她比皇上还大一些,嫁入皇家也有两年了,却碍于皇上年纪尚幼,一直不曾圆房。直到今年皇上舞勺,她才得偿所愿,没想到她肚子这么争气,这么快就怀上了皇嗣,阖府都替她高兴。
朝中素有嫡长子继承皇位的风俗,如若她真能诞下皇子,那自是风光无限。
范循心里高兴,却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绝对,毕竟许多事都是他们无法预料的,虽说素有嫡长子继承的风俗,却也不是非嫡长子不可,像先皇就不是嫡出。
“昨儿这么急着召我们入宫,我还以为大姐姐出了什么事,提心吊胆了好半天,却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好事,也不枉我们大半夜陪娘跑一趟皇宫了。”范清岚眉开眼笑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华枚突然站到了他们面前,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连拍了几次胸脯,才道:“枚表妹,这时候不在府里用膳,跑门口来做什么?”
华枚虽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心思却不在那上面,此刻只想着能跟范循说上几句话就好,就上前一步,说:“我母亲染了风寒,我正要回去侍疾。”
她看着范循,细声细气地问:“循表哥是刚从外边回来吗?雪这么大,这么也不多穿点衣服……”
难怪昨晚没在亭子里看到他,原来他根本不在府里。
范清岚见她有意与范循套近乎,就轻笑了一声,默默退到一旁去了。
华枚眼神十分殷勤炽热,范循有些不喜欢,也没应她,就装过头跟范清岚说话:“伯娘还在宫里,我们得赶紧去跟祖母说一声才好,也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华枚脸色僵了一下,范清岚这时候出来打圆场,“我和四堂弟昨儿晚上进宫见我大姐了,大姐留我们在宫里住了一晚,刚刚才从宫里出来。枚表妹既然要回宛平侍疾,那也不好耽搁了。我和堂弟还要去给祖母回话,就不跟你多说了。”
朝华枚微微福了一下,就跟着范循入了府。
华枚捏紧了拳头,看范清岚的眼神说不出的毒辣,范家果然全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等进了府门,范循就十分不悦地跟范清岚说:“母亲病了还有闲隙与我们攀谈,看来也是个无情无义的。”
范清岚回头往府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嗤笑道:“你没瞧见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还赶在这时候回去,我估摸着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姑母遣回去的,哪里是真要侍疾。”
下这么大的雪,连个撑伞的丫鬟也没有,素面朝天,发髻凌乱,眉宇间却无半点悲伤之色,哪里像是母亲染了病的人!
范循也没兴趣知道这些,轻蔑地笑了一下就去了曹氏的院子。
曹氏听到皇后有了身孕,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招了婆子来吩咐:“你们快替我备些安胎补品送进宫里,记得拿府里最好的。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可不能出什么纰漏。还有,我记得瑶儿在府里时最爱吃山楂片,这东西有活血的功效,她这时候胎相不稳,你们可要替我叮嘱她不能多吃。”
范氏恰好也在房里陪她用膳,看到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就过去握着她的手,笑着说:“瑶儿怀孕是好事,母亲也不必太过紧张。她是我朝的皇后,宫里要什么没有,饮食药膳自有御医亲自照料,大嫂如今也在宫中,相信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母亲您就安心坐下来用早膳吧。”
经范氏这么一说,曹氏才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了,想到那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她就比自己生孩子还紧张……
范氏扶着她坐了下来,端了饭给她:“瑶儿若是知道您紧张她紧张到连早膳也不用,定然会自责,不该在胎位不稳的时候把事情告诉您,害您替她担心的。”
范清岚这时候也站出来说:“祖母,姑母说的对,出宫的时候大姐就跟我们说,先别把事情告诉您,免得您担心,是我们擅作主张要跟您说的,没想到还真被大姐料对了……”
曹氏也只是心里高兴罢了,哪里有她们说的这么严重,端起碗就说:“你们这些娃儿就知道瞒我一个老太婆,老太婆关心自己的亲孙女有什么不对的。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老太婆我也放心了,就不瞎折腾了。也免得我那曾外孙出来笑话我。”
听了最后一句,满座的人都掩嘴笑了起来,留心伺候着老太太把早膳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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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通风
晨起,紫菱正给华槿的手换药,拆了布条,就看到她手心血肉模糊的,很是心疼:“小姐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跟奴婢好好说,偏要把自己弄成这样……昨儿还去东跨院玩了一晚上,幸好没二爷连汤锅都不让您靠近,要不然碰了水,这手可就更难好了。”
华槿笑了笑,不以为意:“不碍事的……伤疤再大,时间久了也会好的。”
就像前世那些不堪的事一样,时间久了,她也会渐渐忘的……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
紫菱听了直叹气:“幸好您昨夜遮掩的好,没被老夫人发现,不然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说您呢。”
华槿一笑而过,抬起头看向炭盆边的紫蓝,她正一针一线地缝着什么,华槿便问她:“天这么冷,紫蓝在做什么?”
紫蓝站起身回她:“奴婢给小姐做个暖手套,您戴上也能把手上的伤给遮了去。”
华槿朝她招了招手:“拿过来我看看。”
紫蓝走过来,弯腰把做好一半的暖手套给她看。
是用水獭皮做的,上面绣了几朵红梅,针脚细密整齐,配色得当……华槿神色微闪,笑了一下就把它递回给紫蓝,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句:“你绣艺倒是比我好。”
手也包扎好了,华槿便站起来说:“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紫菱边把药匣子放回博古架上,边跟她说:“雪还下着呢,老夫人让您不必去请安了。”
华槿想到手上还有伤,被祖母发现了又得一番说教,便笑了笑,也没有勉强,转身去了书房。
紫蓝却觉得小姐看了暖手套不大高兴,又想到小姐刚醒那会儿让她把屋里的梅花都扯下去,还说往后都不要在屋里摆梅,而她还擅作主张在手套上绣红梅……
她连忙拿过线篓里的剪子,把刚刚绣好了一半的红梅线全给剪了,改绣了与小姐名字相符的木槿花。
………………
华老夫人听到华枚回来了,很是吃惊:“怎么这当口回来了,昨儿不是派人送信说雪大,要在范府多待几天吗?”
杨嬷嬷也不知道缘由,只能问来回禀的丫鬟:“夫人可也一起回来了?”
小丫鬟摇了摇头:“只五小姐一人回来了,这会儿去了姨娘房里。”
华老夫人觉得这很不寻常,一家子一同过去,怎么独独她一人回来了,她跟丫鬟说:“去把五小姐请过来。”
小丫鬟诺诺地应是,去到青梨院就听到五小姐正在姨娘房里哭,她身边的丫鬟菊青就站门口。
她也不敢贸然进去请,就过去跟菊青说话:“菊青姐姐,五小姐这是怎么了,大冷天的,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菊青是华枚房里的大丫鬟,而她只是个府里打杂的小丫头,菊青就懒得跟她说,“小姐的事岂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无缘无故被训斥了一番,小丫鬟就觉得有些委屈,低着头,小声地说:“我也不是有意要问的……我老夫人听说五小姐回来了,特地让我来请五小姐过去。”
她想到菊青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想待在这儿受气了,抬起头说:“我已经把话带给姐姐了,就不再这儿多留了。等五小姐出来了,麻烦姐姐跟五小姐说一声,也免得老夫人久等。”
菊青原本以为她只是闲着无聊过来闲话的,没想到竟然是来给老夫人传话的,态度立刻就柔和了许多,“劳烦妹妹了,我待会儿就带五小姐过去。”
小丫鬟抿了抿唇,也没跟她多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她是回事处专门负责递话的小丫鬟,别处的丫鬟见了她,都爱跟她打听事情,她在府里的人缘也还算可以,偶尔也能跟一些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说上话。
譬如木芙就是其中一个,木芙通晓一些药理,她弟妹有什么小毛病,她都会去找木芙要偏方,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也还过得去。
刚踏出青梨院的门,就看到木芙从石桥上经过,她连忙在后面喊住了她:“木芙姐姐。”
她年龄跟木芙差不多,性子又十分乖巧,对她们这些二等丫鬟也是十分恭敬的,木芙也挺喜欢她的性子的,就停下脚步来等她,等她小跑了过来,木芙便问她:“天儿又冷了,可是你弟妹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小丫鬟名唤夕秋,是这两年才被卖进来的,各房看她长得不够水灵,都没要她,她这才在回事处混了个递话的差事。
夕秋笑眯眯地摇头:“他们很好,还要多谢姐姐这么帮我。”木芙不以为意地笑,夕秋看了一下她手里捧着的东西,就问她:“姐姐这是要给四小姐送狐皮吗?这么好的狐皮是哪儿买来的?”
四小姐得老夫人和老爷宠爱,吃用都比旁的小姐好一些,老夫人偶尔还会拿了私房银子给四小姐添置一些东西,她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木芙笑着说:“这哪儿是买的,是霖二爷去浙江给小姐带回来的。他知道小姐惧冷,就让我们拿这些狐皮给她多做几件冬衣。”
夕秋面上露出羡慕之色来:“霖二爷对四小姐可真好,你们这些在跟前伺候的也跟着涨了脸。”她低下头,小声地说:“不像我,天天在回事处待着,也讨不到什么好,连给老夫人递个话也要被人甩脸色……”
木芙听了就问她:“你给老夫人递话还有人敢给你脸色看?府里谁这么大胆儿?”
夕秋也没瞒着她的意思,“是五小姐身边的菊青姐姐。我奉老夫人的命请五小姐去禧宁堂,去到青梨院的时候,就听到五小姐在郭姨娘屋子里哭,就多问了几句,就被菊青姐姐呵斥……”
她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我身份低微,没什么资格问起五小姐。”
说完后,她脸上又扬起笑容来,“我也就是觉得有些委屈想跟人说说话,没什么事儿的。谢谢木芙姐姐肯停下来听我唠叨。我还得去回事处回嬷嬷话,就不耽搁姐姐了。”笑着朝木芙挥了挥手,就小跑着离开了。
☆、第055章 急病
华枚在青梨院哭的十分伤心:“娘,您说华杋怎么能这么不讲姐妹情分,就这么把我赶回来了呢,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偷偷去了躺外院而已,也没碰到什么人。”
她说着,心里就忿忿不平起来,忍不住就对郭姨娘说:“我跟华杋她们又不一样,我是个庶女,这些事我不主动争取,就没人会替我打算。我为自己的前程着想又有什么不对了。华杋仗着自己的是嫡女,就一点也不知道体谅我的难处,给我难堪不说,还拿这事威胁我,赶我出范府。娘,您说她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呢,真枉我叫了她这么多年的姐姐,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收了她的东西却不把事情办好,反而借机威胁她,华枚觉得华杋简直又狡猾又奸诈!
嘴里就控制不住说起她的坏话来:“娘,您没去范府是不知道,那华杋根本就没把我当妹妹看!我不过问了几句来宾是谁,她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斥责我,一点也不给我留面子。华槿不见了,她也来指责我……我又不是她的下人,她凭什么拿我当丫鬟使唤。她对华槿冷言冷语就算了,这会儿对我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真是恶心极了。”
郭姨娘虽然也不大喜欢长房的人,但长房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比二房高出一大截,她心里有怨也从来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的,此刻听到女儿这么明目张胆地说长房嫡女的不是,她还是有些紧张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这些话你在藏在心里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若被长房的人听了去,还不得撕烂你的嘴。”
华枚已经不哭了,扬起眉不以为然地说:“娘,你胆子就是太小了,青梨院又没别人,我在你面前说说又怎么了。爹每日早出晚归的,我也见不到,母亲又不喜欢我,我有事也只能跟您说了。”
郭姨娘抱着华枚,轻拍着背安慰:“好了,好了,娘也是告诫你而已。华杋再怎么说也是长房的嫡女,又深得范老夫人看重,将来你跟她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可不能就这么跟她撕破脸了。何况这事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你不该深更半夜跑出去的。”
“娘,连您也教训我!”华枚听到郭姨娘说她,立刻又委屈地哭了起来,“女儿都说去外院什么人都没见到了,这么你们一个个都认为我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事……”
郭姨娘把女儿搂在怀里,细声说:“范府这样的大户,管束本就比普通人家严厉些,你到底是做了……娘也没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往后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了。”
她替女儿擦拭着眼泪:“索性都回来了,你再哭也没什么用了,如今还是想想怎么跟老太太解释吧。老太太看你孤身回来,定然是要问起的。”
华枚咬着唇说:“伯娘跟范府的人说,是您染了风寒让我回来侍疾的……不如您就装一下病,那样我也好跟祖母交代。”
郭姨娘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好,一来不会让范府的人起疑,二来也能瞒过老太太,二话不说就躺到床上,装腔作势咳嗽了几声。
华枚很夸赞地哭了起来,喊道:“姨娘,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枚儿。”
屋里伺候的人听到声音,也蜂拥进了房,菊青看到郭姨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就说要去请刘大夫,被华枚呵斥了。
菊青略微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连忙把小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自己上去听吩咐。
华枚给了她一袋银子,让她去外头请大夫。
菊青又哪里有不明白的,二话不说就兜着银子出了府。
…………
华老夫人听说郭姨娘病了疑惑地在房里转了好几圈,“晌午不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这会儿就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还特地把枚姐儿叫了回来,也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你拿我的对牌去请刘大夫给她瞧瞧。”
晌午她破天荒地来禧宁堂给老夫人请了次安,老夫人说想吃点核桃,她还亲手替老夫人剥了几个,确实是精神头不错的。
不过病来如山倒,这事也不是谁都能说清的,杨嬷嬷应是,青梨院的小丫鬟却站出来说:“五小姐已经让人去请了外头的大夫给夫人瞧了,说是染了点风寒,倒没什么大碍的。”
染了点风寒就下不了床?华老夫人不是很信,吩咐丫鬟:“把枚姐儿叫来,我亲自问问是怎么回事。”
丫鬟连忙跪到了地上:“五小姐正在给姨娘煎药,敷身子,恐怕一时之间来不了……”
女儿孝敬母亲也是应该的,华老夫人只能挥了挥手,“那等她忙完了,你让她到禧宁堂来见我。”她才不信郭姨娘刚刚病倒,远在良乡的枚姐儿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小丫鬟恭敬地应是,很快就退出去了,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招手让杨嬷嬷过来:“我猜枚姐儿肯定是范府惹了事,范氏才这么急着把她送回来。”语气很笃定。
杨嬷嬷也不敢胡乱猜测,只道:“要么奴婢派人去范府打听打听?”
老夫人摇了摇头:“她既知道躲着我,就说明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范府若没派人来追究,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杨嬷嬷觉得华老夫人忽然变得宽容了,脸上就浮起笑容来:“老夫人大度。”
华老夫人笑了一下说:“我只是老了,不想管这些小辈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而已。”
…………
木芙刚把从夕秋那丫头嘴里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华槿,木莲就进来回禀说郭姨娘病的起不了床,华枚正在青梨院侍疾。
木芙听了满脸不信地说:“我晌午还瞧见郭姨娘兴高采烈地去给老夫人请安呢,怎么这会儿就病倒了?”
木莲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是听回事处的人说的,听说还不让刘大夫诊治,非要去外头请了大夫来,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华槿笑了笑说:“刘伯医术高明,为人又正直,只怕是治不好郭姨娘这‘急病’的。”
刻意咬重了“急病”两个字,木莲、木芙听出弦外之音,都掩唇笑了起来。
☆、第056章 偷听
华槿没兴趣知道华枚的事,也没派人去打听她在范府发生了什么,倒是许嬷嬷和紫蓝,两个人对此事十分关注。
紫蓝是心里还惦记着华枚那天抢华槿莲梅瓶的旧事,而许嬷嬷则是出于关心……
她原先是在郭府犯了事被赶出来的,这事只有郭氏母女知道,她能进华府,也全是托了郭氏母女的关系,她与郭氏母女的关系自然就亲厚些。
想到郭姨娘病了,她手头的事还没忙完,就迫不及待跑去了青梨院。
紫蓝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就一路尾随她过去,等到了青梨院,丫头问起她的来意,她就说,是许嬷嬷让她在门外等的。
两人都是沅芷院伺候的,许嬷嬷又是管事嬷嬷,吩咐紫蓝做点事还是可以的,青梨院的丫鬟婆子也没有怀疑,任由她站在郭姨娘房门口,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紫蓝往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青梨院的丫鬟婆子都走光了,就绕到槅窗下边去,探出半个头在那儿偷看。
大夫说郭姨娘染了风寒病得连床都下不了,她却看到郭姨娘好端端地坐在罗汉床上跟许嬷嬷说话,脸上还浓妆艳抹的,哪里有半分病重的样子!
紫蓝心里来气,却也知道此刻不能打草惊蛇,就半伏在槅窗下面留心去听她们说话。
许嬷嬷问郭姨娘病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她有哪里能帮到的。
郭姨娘娇俏地笑了一下,说:“我能有什么病,都是装给老太太看的,枚儿在范府闯了祸,我作为她的母亲,总要寻点法子替她掩盖的。”
许嬷嬷连说了几声那就好,那就好,又小声地问郭姨娘:“却不知五小姐在范府闯了什么祸,需要姨娘您装病来掩盖?”
她与郭姨娘要好,又有把柄在郭姨娘手上,郭姨娘料定了许嬷嬷不敢背叛她,所以很多不为人知的事都不会刻意瞒着她,甚至有什么棘手的事,还会让许嬷嬷替她去办。
许嬷嬷深得华槿看重,在老夫人面前也十分涨脸,在华府的地位也算是很高的,寻常的丫鬟婆子见了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做起事来也十分方便。
槅窗下的紫蓝听到这儿,就把耳朵竖了起来。郭姨娘也瞒着许嬷嬷,叹了口气就说:“是枚姐儿深更半夜跑到外院去,被范府大少奶奶抓了个现行,范氏嫌她丢人,就把她送回来了,对外说是我染了风寒,要回来侍疾。”
许嬷嬷惊讶地张大了嘴,“五小姐为何要大半夜到外院去……范家可是习武世家,还掌管着我朝大半的兵马,守卫戒备都十分森严,万一被人当成是刺客抓起来,那五小姐可就……”
外院是男子的处所,又恰逢范老夫人六十大寿,当朝许多达官贵人都前来贺寿,免不得要找地方歇脚,而外院非但是范府男子住处,还是这些达官贵人的厢房所在……五小姐深更半夜地跑出去,不是等于去送死吗?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等天亮了再说啊!
郭姨娘哼了一声,说:“我哪里又不知道范府守卫森严!只怪我临走前没教好她,她才会这么鲁莽行事!不就是范府的一个少爷,也不知道给她灌了什么*汤,非但派人去打听他的去处,还深更半夜跑去外院想与他偶遇,若不是我看着她从我肚子里爬出来,我都以为她不是我亲生的了!我苦口婆心地给她制造机会,就被她这么给毁了!我真是气到心肝儿疼,偏生又不能指责她半句不是。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好了。”
许嬷嬷心里直骂华枚蠢,面上却不敢表现半分,“幸好五小姐如今平安回来了,姨娘也可以松了口气。”
看她实在气着了,就从桌上倒了杯茶给她,“索性这事也过去了,范府和老夫人都没追究什么,姨娘也别太介怀了……奴婢也知道你是为了五小姐的将来着想,总归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郭氏灌了几口茶下肚,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如今多说什么也无益,我只盼着老太太不会知道这件事,不然枚儿在华家就难过了。”
她想到范氏母女还在都督府,不由得担心道:“长房那两母女还在范府,而且也是知道枚儿做的这事的,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在老太太面前嚼舌根……”
许嬷嬷笑着安抚她:“姨娘倒不用担心大夫人,她也是个好面子的,五小姐既是她带进去,出了事她多少该负点责任,她帮着五小姐瞒老太太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跟老太太说。”
郭姨娘听了心里就安定了许多,却还是叹息道:“枚姐儿眼看就要十四了,也差不多到了说亲的年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她找门好亲事……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不想枚姐儿再步我后尘。”
许嬷嬷宽慰她:“姨娘别担心,五小姐知书达理,为人懂事孝顺,将来一定能寻门好亲事的。”
槅窗外的紫蓝听到许嬷嬷这么夸华枚,就忍不住呸了一声,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来,还说什么知书达理,果然不愧为许嬷嬷,颠倒黑白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了。
紫蓝无心再听下去,站起来就大摇大摆地出了青梨院。
回到沅芷院绘声绘色地华槿说了起来,木莲、木芙听到笑声,也忍不住凑过来听。
“小姐,您说要不咱们把这事告诉老夫人去?”等紫蓝说完了,木莲就提议道。
木芙也点头附和:“没想到五小姐平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心思却这么多,居然去勾引范家的少爷,还被抓了个现行,若是奴婢,肯定羞愧而死了,她还能若无其事地回来。这脸皮可真够厚的,枉老夫人还这么疼她……我们就该跟老夫人说,让老夫人认清她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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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明儿上架,稍后把公告放出来~然而也是存稿箱,哈哈,作者君估计还在外头浪~~明天估计就能回来了,么么哒,爱你们~
☆、第057章 偏心
华槿无心搀和到华枚的事情中去,亦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笑了笑说:“枚姐儿孤身回来,恰巧郭姨娘就病倒了,就连你们都看出不寻常了,又何况是精明能干的祖母…祖母若是想知道,自会派人去打听。若是不想知道……我们又何必去祖母面前嚼舌根,惹了祖母不快,还落个长舌的罪名。今天的事,你们心里知道就好了,也别往外说。枚姐儿毕竟是我们华府的人,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们华府的名声也不好听。”
其他人都恭敬的应是,独独紫蓝,抿着唇,半响没说话。
华槿看着她,轻声问道:“紫蓝,在想什么?可是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紫蓝连忙摇了摇头,“不是,奴婢知道小姐这也是为了华府好,不会到处乱说的。奴婢只是在想许嬷嬷……府里才刚刚传出郭姨娘病了的消息,许嬷嬷就连忙丢了手中活计,迫不及待地跑去看郭姨娘。郭姨娘还这么直言不讳地把五小姐的事说与许嬷嬷听……奴婢觉着许嬷嬷与郭姨娘的关系实在不一般。”
她咬了咬唇,抬起头来看华槿,犹豫了一下才说:“小姐,您可要小心提防着许嬷嬷才是……保不齐她哪日为了五小姐就与你为难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屋里的几个丫鬟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敢上前搭话的,就连紫菱,也紧抿着双唇,带着些许期待地看着华槿。
小姐让她去查许嬷嬷,她查出来回禀了,而小姐却一直没什么动作,也不知道是还顾念着许嬷嬷哺乳她的情分。还是没寻到合适的时机……
华槿笑着下了罗汉床,神色淡然地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轻轻道:“你们为我好的我都知道,只是……且看时机吧。若是她往后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被我发现,我就不会轻饶她了……”
这就是不再纵容许嬷嬷的意思了……
紫菱等人听了都十分高兴,等许嬷嬷回来,连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欢喜了许多。
一大伙儿人都笑盈盈地看着她。许嬷嬷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抓了个小丫鬟就问她:“屋里发生了什么,怎么紫菱紫蓝她们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小丫鬟不过是个干粗活儿的,哪里会知道小姐跟前伺候的人的事。茫然地摇了摇头:“许是见嬷嬷今儿穿的衣裳好看吧……”
这是她亲闺女给她做的,算不得多名贵,却是她最喜欢的一件,她上下打量了自己。到底信了几分小丫鬟的话,连走路都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
大雪整整下了三日才渐渐停歇。第四日傍晚范氏和华杋才回到府上。
范氏梳洗了一下,就带着华杋去给蒋华氏请安,蒋华氏正歪在热炕上,听杰哥儿背古诗。
府里还没给他请西席。他会的那些,都是蒋华氏闲暇时候教的……他小小年纪却十分聪明,寻常的诗蒋华氏教他两遍他就会自己背了。
蒋华氏觉得他很有读书的天赋。将来或许能考个进士也说不定,就想早点给他请个西席先生。
他刚背完一首《雪梅》蒋华氏问他:“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你觉得这句诗如何?”
华杰把书籍搁在塌几上,后退一步,拱手恭敬地回道:“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孙儿以为,人也如这雪和梅一样,谁也无法做到事事周全,所以应扬长避短。”
蒋华氏满意地点头,这小孙子出身虽不怎么好,也不大受他父亲待见,但难得的是,他心思玲珑通透,凡事一点就通,将来怕是能担大事的。
她招手让杰哥儿到身边来,摸着他的头,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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