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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将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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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的时候,钟意原本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要出门去的,临出门去是叫宁祁忽然拦下,才叫告知他宁大将军的绝好妙计,也不容她多想,绑了血袋子讲了流程便让她照着做。
腿上绑了血袋子,行路自然要小心,这也是为何钟意今日吃吃才到了暖阁的缘故,因为时辰都在路上磨蹭光了。
“我这一计,也是在知晓了娘子的计划之后方顺着想出来的。”宁祁在床边坐下,面上的笑意悠然,带着些微的得意,道,“为夫瞧见娘子的这个计划着实有些拙劣,便决定好心出手,帮娘子做全了这个计划。”
钟意盘着腿儿坐在床上,道:“那熏香是我找苏旋制的,也是我端上来的,并非出自老太君之手,这是我计划中最大的破绽,将军打算如何填补?”
宁祁看着钟意一本正经求教的模样,心中很是爽快,伸手弹了一下钟意的鼻尖,“香灰。”
“嗯?”
“熏香焚后总会残有香灰,那便是最好的证据。”
钟意依旧不解,“可你上哪儿弄的香灰,我都已是好些日子没有去请安了,难不成之前的香灰还会留在那里不成?”
“笨。”宁祁凉凉地给了一个字,一脸洋洋自负的居高临下,道:“你今儿个烧了这么多熏炉,难道还没有香灰么。”
钟意明白了,宁祁是寻了假证据。
“你收买了老太君身边的人?还是威胁?”
不管什么证据,若都是从宁祁和她的手上拿出去,那便只剩下一分的可信,但若是从旁人的手中,特别是老太君身边的人的手中,那这证据的分量便大不相同,若是再加上一些“言之凿凿”的供词,那便更是□□无缝了。
宁祁的眉梢扬了扬,算是无声地承认了。
“我派人将她的儿子从北方戍边的大营调进了京畿守卫营。”
真是手中有权好办事。
老太君身边的人皆是多年的老人,而不在京中多年,于府中的势力所及也不过是自己的院子罢了,普通金银诱惑,府中的人未必肯买他这个宣威大将军的账。
是以宁祁开出的,是一条任何做母亲的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让自己在服兵役的儿子,从危机重重又苦寒的北方边境调回京畿营中,虽然不能够免除了兵役,但到底不用再担惊受怕了,是救了她的儿子一命。
利用老太君身边的人来反击,钟意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钟意空有一计,却没有能够策反的条件,坏就坏在了她势单力薄。
“皇上会信吗?”钟意问道。
“你若是今日能装得再惨一些,或者过几日再到外面去装得柔弱一些卖卖惨,那便是锦上添花了。”宁祁伸手挑起钟意的下颌,戏谑道:“来,给大爷卖个惨,嚎一个我先瞧瞧,别装得仿佛泻痢了一般。”
“宁祁!”钟意一把拍开宁祁的手,扑上去就往宁祁身上掐去,竟然还嘲笑她的演技!
☆☆☆☆☆
宁大将军的妙计一旦开了头,便是一环一环按照宁祁的预计不停地往下扣去。
先是京中各府之间的飞快流传,根据当日钟意宁祁所演的剧情为蓝本,先进行个人的脑补,添油加醋润色一番进行对另一人的转述,然后再根据另一个人的理解,再次对故事情节进行拆开重组,根据本人的后宅生活经验进行再一次细节补足,形成一个更加完整完善的故事继续往别人处传达着。
最后经过众人的对故事精益求精的提炼,终于流出了一版有头有尾逻辑严谨,以及满足所有人对后宅斗争残酷的幻想的精编版。
对此,钟意表示身在院中“病得起不来”、“心情非常悲痛”、“需要卧床休养”的自己完全不知道外头的流言趋势,只是知道的宁祁在院子里“茶饭不思”地陪了“痛失孩子”的爱妻三日之后,在第四日的时候以非常“沉痛悲伤”的神色上朝去了。
在皇帝关切的眼神之下“失魂落魄”的宁祁默默列在朝班之中,在听完都察院对襄平侯在衙门里玩忽职守,斗鸡走狗逛窑子还赖账,嫡子小妾外室纳太多的弹劾,皇帝龙颜一变的时候,宁祁怀着“怒其不争”、“大义灭亲”以及在遭受了亲情背叛之后“心灰意冷”的“怆然”神色,应和了御史台请求皇帝废除襄平侯府爵位的事情。
当然,耳聪目明的都察院御史们还抖了襄平侯府里头为了爵位的继承的事情手足相残的事情,这为了爵位不顾血脉亲情,做出这等卑鄙下作的事情来,简直罔顾人伦!问题对象还是立下战功无数的朝廷功臣。
皇帝表示非常十分之生气,命令了刑部彻查,不费吹灰之力便抓到了可靠的证人,并且拿到了证据与供词,铁证如山。
襄平侯府不服,老太君坚决不认,在宫门前跪断了腿,那是钟意演的一场戏!
人证物证俱在,整件案子顺理成章,皇帝表示被告方的陈词根本不重要了,好好认罪就可以了。御笔朱批,内阁拟旨,襄平侯德行有失,不配为民表率,有负□□圣恩,削去侯爵。
一整套流程走完,钟意觉得宁祁这一回果真是很卑鄙的,除了避子香的真相,所谓的证人证据,所谓的受害流产,一整套的就是个无中生有。
赤果果活生生的就是一场陷害啊!
不过,干得漂亮,好一招以暴制暴,不拘一格出损招。
钟意觉得,自己晚上要给宁祁的菜里多加几个鸡腿,他们家将军真是顶顶的有才,战场上玩的顺,后宅里的手段也是玩的溜。
好一个人才呐,果然不愧为她启蒙出来的徒弟……
钟意感觉“养病”中的自己心情真的非常好,已经是“不治而愈”了呢,特别是在听到了顺天府抓到了一个采花贼,并且供出了曾有一个侯府二少奶奶雇他采花自己嫂嫂,而那个嫂嫂宁死不从跳崖的事情。
突然晋升为京中贞洁烈妇的典范,钟意觉着有些不太适应这份殊荣,再说当初她跳崖也不是全因为怕给宁祁抹黑,主要还是她自己性格,以及她是皇帝赐婚,如果失贞,不用老太君动手皇帝也会赐她毒酒的必死因素所迫才不得不放手一搏。
显然她的贞洁里头水分多的很,没有什么必死威胁的女子何必学她呢?
钟意靠在榻上啃着大鸡腿,总是很担心以后会被人唾骂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但她真真是冤得很好么?还没地儿说理去了。
…………
作者的话:对不起亲们啦,今日白天有事回家晚了,更新也晚了,但看在渣作者顶着姨妈还熬到这么晚码完字的份上原谅我吧……
☆、第59章 短小君莫嫌
怀着对自己可能要遗臭万年的担忧,钟意跟着宁祁收拾了东西,搬进了新的将军府中。
乔迁新居,总是有很多的琐事,比如那些上门送乔迁礼的。
宁祁白日去了军营,钟意懒怠见那些个人,也只有在府中继续装病不见客。
绿媛拿了长长的礼单进来给钟意过目,钟意只粗粗瞥了两眼,让留着晚上交给宁祁去看。
“夫人,这是恪王府送来的,请您先过过目。”
绿媛的手一抬,转身从身后的小丫鬟手上接过一方锦盒。
因是王府送上门的东西,是以格外比旁的珍重一些,钟意虽是托病不见人,但只要礼一进门,还是立即送到了钟意的眼前过目的。
钟意正是闲的嗑瓜子的时候,搬出了襄平侯府,没了什么妯娌长辈的要挑她的仪态,翘个二郎腿嗑个瓜子什么的,简直惬意到让人过瘾。
“这什么?”
就这搬过来一两日的工夫,钟意已是见识惯了什么王府王爷的大礼,这皇子的礼,还真是收的人格外意兴阑珊。
绿媛闻言,替钟意打开了锦盒,递到钟意的跟前,“是一本书册呢。”
钟意也看到了,眉梢不由挑了一下。
这恪王府的礼来的并不早,甚至排号的话得是排在了末位上,一点儿都不如其他王府的积极。
“拿来看看。”
“是。”
书册的封皮上有字,可那字却是钟意瞧不懂的不知什么体的古文。
想到这些日子见过的奇珍异宝金银珠宝,钟意很有理由怀疑这书册里头是不是由银票和地契给订出来的。
但身为皇子,应该不会这么俗吧。
钟意伸手翻开了书页看了一眼,书内的内容,却并非钟意瞧不懂的文字。
书上的纸很新,墨迹也很新,应当是新抄出来的书,当然,钟意不会以为这书是恪王亲自抄出来的。
书内讲的,乃是一张张药方,与一些药膳,而且大多的都是讲的女子身体的调理调养之法,比如体寒,比如不孕……
钟意的眸光微微一深,这恪王倒真是……另辟蹊径。
所有皇子送来的东西她都有过目,梁王是最早送上门的,乃是一件奇巧精美的玉器,玉器上暗含的名头,无非是多子多福,子孙满堂这样的寓意祥瑞的东西,应该就是因为宁祁刚痛失嫡嗣,所以送安慰来了。
然后是秦王,送的是古玩字画,是绝笔的珍品,看着平平,却是珍贵异常,钟意猜测,这应当是看宁祁平时看着也算斯文,偶尔也玩玩小风雅,书房里挂了两张名家字画,所以投其所好来了。
后来还有一些皇子,不如前头那两位皇子送得猜心思,但也都是些小件的奇珍异宝什么的,也有出手一般的,这些不重要的事情钟意也懒得费神,反正都是想跟宁祁拉关系什么的,宁祁自己晚上回来拿了礼单看过自然会去谢过那些个王爷,看着送个回礼,留一半退一半,礼尚往来走走流程。
只是这一位恪王……钟意的唇角淡淡勾了一下。
想要讨好宁祁的人有很多,看那一长串的礼单便能知道。
有些有心的,知道要投其所好,比如秦王之流,送个字画盔甲神兵什么的,有些更鸡贼一些的,像梁王之类的,知道宁祁的膝下无子,她又刚刚“流”了一个,所以就送个送子观音,百子图之类寓意祥瑞的东西,也算是想了宁祁之所需。
可送来送去,收了这么多的礼,都是给宁祁送的礼,也只有恪王一个是给她送的礼。
这一本子的药方药膳九成都是调理女子的,也不想其他人挑着宁祁快回来的时候送,不是专门送给她看的是什么?
都想着送礼投其所好,都以为宁祁痛失嫡嗣很难过,满京皆知宁祁对她上心宠爱,所以都识相地没给宁祁送女人,只往祥瑞图上动脑筋,还有送大补阳气的药材的。
可也只有恪王,真正切中了要点。
还有什么能比快点调养好她的身子,让她早日怀上宁祁的子嗣更让宁祁感恩戴德的?
所谓投其所好,当是知晓人心中真正所想所需。
这一份情,宁祁不得不承,她也不得不承,而且承得心甘情愿。
钟意的心中渐渐浮现恪王的那一张脸,宁静似水,不卑不亢。
“夫人,要准备给将军回礼的东西吗?”绿媛问道。
“不用,晚上我会告诉将军的。”钟意将书册放在了桌上,“这就不用收进库房了,放着吧。”
“是。”
“夫人,苏姑娘也送了东西过来呢。”小荑拿了一个香袋过来,道:“这是苏姑娘亲自调配的香料,听送来的人说,有驱寒温血的功效呢。”
“她也是有心了。”钟意接过那个香囊放到鼻前轻轻嗅了一口,一股清淡的想起萦鼻。
“咱们也有好久没有去铺子里头看看了吧。”钟意道。
自从上回知晓了避子香的事情开始,钟意便没有再出过门,后来后来又要装病,说来也是闷了许久了。
“吩咐下去备车,我要去铺子里头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渣年糕生理期问题多,今日短小君莫嫌……
☆、第60章
昨夜一场小雪飘落,今晨却是冬阳高照,地上的湿意半消未消,带着冬日的阴冷。
钟意的马车出了将军府一路慢走,先是去了铺子里。
铺子里的事儿有苏旋费心操持,她也自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今日苏旋也不在铺中,钟意只转了一圈儿便又回了马车。
已是年关将近的时候,冬日的街上别是一番的热闹景象。
钟意让马车缓行,从车窗里看着外头的街景解闷儿,瞧着路边包子摊馄饨摊儿的盖子掀起,白蒙蒙的热气儿升腾而起,便想到了曾经自己在路边儿摆摊的时候。
真是恍如隔世啊!
“小荑,帮我去路边买个包子回来呗。”钟意道。
“是,夫人。”
小荑听了钟意的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麻利儿地让车夫停了车,下去买包子。
绿媛看着,问道:“夫人可是饿了,不如让马车快些回府,吩咐厨下做点心上来。”
钟意懒懒得靠在软垫上,摇了摇头,“不用,不过是嘴馋了罢了。”
想想当初,她自己是卖馄饨的,隔壁摆了一摊卖包子的,包子出笼那个香气总是往她这里飘,只勾着她肚里的馋虫,总是想着什么时候改了摊来卖包子。
现在好了,什么馅儿什么形的包子没有吃过,有时候早膳摆上包子来还一动不曾动地就撤了回去,真是过着当初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钟意兀自靠在软垫上想着当初,等着小荑将包子买回来,等了一会儿,车帘子一掀,来的却不是小荑。
“宁夫人,王爷想请您一叙。”
那是一个穿着灰褐色衣衫的男子,钟意不知道他的名字,却是认识他,他是跟在拓跋洛渊身边的侍卫之一。
钟意抬眼淡淡地看着他,反问:“若我不想去呢。”
那侍卫笑了笑,道:“王爷吩咐,那就一直请到夫人肯去为止。”
嗤。
钟意的心中冷嗤一声,问道:“你家王爷人在哪儿呢?”
“就在前面的醉仙楼。”那侍卫答道:“宁夫人请跟属下来。”
“夫人。”绿媛的眉心微蹙,担忧地看向钟意。
“没事。”钟意安抚地看了绿媛一眼,对着车帘外一脸戒备地盯着那侍卫的车夫抬了抬手,道:“跟他走。”
“谢夫人。”
那侍卫有礼地回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小荑紧跟着飞快爬了上来,手里还拿着刚买的包子,有些茫然问道:“夫人,那人是哪家王府上的?怎能当众拦夫人的马车呢。”
马车缓缓驶动,钟意一字一句道:“南翎的逸王府。”
“南翎?”小荑微愣,然后一惊,“是那个上回绑架……”
“小荑。”绿媛虽是紧张,可仍是不忘截断了小荑的惊呼。
钟意的眸中划过幽幽的沉思,嘴上语气却是淡淡:“没事儿,他不敢怎么样的。”
马车只走了一小段,便到了那醉仙楼的门前,正是错过了饭点的时候,醉仙楼门前的车马人流并不多。
钟意带了幕离下了车来,抬眼看向那京城最好酒楼的招牌,唇角凉凉勾了勾,道:“你家主子倒是真会找地方,在人家的地盘儿上乱窜,也不怕走丢了。”
那侍卫仿若未闻,只是伸手一引,“宁夫人请。”
钟意唇角的弧度冷诮,抬步往里头上了二楼。
包厢里的热茶白气氤氲升腾,炭火也是烧得极暖,钟意踏进门,便瞧见了坐在榻上喝茶的拓跋洛渊,一身青莲色的绣了金线的锦袍雍容华贵。
“哟,来了。”拓跋洛渊咽下口中的茶水,喉结轻轻的滚动,伸手同钟意招了招手,“来,过来做坐。”
钟意的神色冷淡,缓步向前,“这南翎的逸王殿下找我,有何贵干?”
拓跋洛渊笑得悠然,道:“本王就要回去了,走之前想约故人出来看看罢了。”
对着拓跋洛渊笑得仿佛菊花灿烂一样的面容,钟意“呵”得冷笑了一下,然后坐下。
拓跋洛渊伸手,推了推小几上的一盘点心,道:“这道是我们南翎的点心,不过你们这儿的酒楼做得也很是不错,尝尝?”
钟意看了一眼那盘中的点心,是红枣里头夹了糯米心,红的加上白的颜色,光看着便叫人垂涎欲滴。
钟意没有客气,也没有多余的警惕,拿了筷子便夹了一个放到了嘴里。
拓跋洛渊敢在大街上请她过来,她就不信拓跋洛渊会在这上面下什么心思。
拓跋洛渊看着钟意夹了点心,幽沉眸中划过一丝微柔的光芒,颀长的身子往旁一倒,拖着脑袋手肘支在了大引枕上头,曲了腿斜着身子看着钟意。
“本王观你面色红润精气十足,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看来你这痛失嫡嗣,恢复的倒是挺快的。”
钟意吃着盘里的点心,眼皮子也懒怠抬一下,只冷淡道:“我好不好,不劳王爷你费心。”
拓跋洛渊瞧着钟意,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后移到了一旁的小碟子里拈了几粒瓜子儿磕得清脆,悠悠道:“本王也是略通歧黄之术,用麻袋刚套了你出城的时候,本王怕手底下的人不知轻重把你打坏了,所以给你把过脉,依本王判断,你当时还一封条都没捅破的处子,从本王手里才走一个月就能怀了一个月的身孕?总归本王可是没碰过你的。”
“拓跋洛渊!”
钟意的眼眸一抬,冷冷瞪向拓跋洛渊,恨不能上去直接撕烂了那人的嘴巴。
“本王难道说错了?”拓跋洛渊的薄唇微启,轻轻地将口中的瓜子儿皮一吐,戏谑道:“当时倒是不成想宁祁真是个能忍的。”
钟意的眼神愈冷,“拓跋洛渊,你若是真没有什么好讲的,那我便先告辞了。”
“可别介,”拓跋洛渊忙道:“本王这回到这儿来就是为了你的,原是想带你回去做个侧室,倒是不想不仅人被人捷足先登了,心也被人拿走了,本王这一趟可不是白来了么,临走之前还不准我找你说说话么?怎么说咱俩好歹是旧识,你若是今天走了,那我明儿只好再亲自登门去找你了。”
钟意讲讲要起来的身子,硬生生让拓跋洛渊最后一句话给压了回去,登门拜访,钟意相信拓跋洛渊做得出来,此举对于拓跋洛渊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宁祁这样的朝中大将来说却是一个大大的隐患。
拓跋洛渊身为南翎的皇子和领兵的主将,这样敏感的身份让人知道他登了宁祁的门,有朝一日一旦出事,便是旁人诬陷宁祁通敌卖国的最好证据。
是以拓跋洛渊派了侍卫在大街上拦了她的时候她不得不立即便跟了过来,便是不想对峙久了引人注意。
“我还要回府去等我夫君回来,若是王爷有话,还请快些说。”
拓跋洛渊看着钟意垂着眼睫吸气又深深吐出一口气的模样,心中知晓钟意忍气忍得辛苦,却也是忍下了,唇角不由扬得更高了,磕着瓜子儿道:“襄平侯府里的那一出戏,骗骗旁人还则罢了,也不想想都给你下避子香了,你怎么能怀上的孕,你们皇帝想着削爵收封地,也自然只能睁眼瞎。”
“宁祁的爹娶了原本继母定给儿子的媳妇儿,把定给自己的媳妇儿推给了自己的二弟,宁祁又不想娶自己订了娃娃亲的表妹设计推给了自己的二弟,弟媳妇儿那一腔愤懑都往你身上招呼了,说来宁家也是一锅乱粥让人不胜其烦,叫你才嫁进去就着了道,宁祁想给你报仇但又不能杀人,也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
“小意,你要是现在能甩了宁祁,我依旧带你回去做侧妃,南翎人尚武,身为侧妃就手里握着一半儿的生杀大权,做起事来能痛快许多。”
钟意默默听着拓跋洛渊说完,然后问道:“拓跋洛渊,你是癔症了么。”
钟意的唇角勾了勾,透出一抹讥诮,“你南翎皇室是怎样一团乱麻,你堂堂皇子能被逼地躲到敌军的军营里头苟且偷生。”
“听说你回去就要娶妃了,上回让宁祁逮着让人抓了我交换人质的就是你以后的小叔子吧,看那窝囊废的模样想也不是你主动带出来的,是你岳丈家里特意派出来监视你的吧?可惜你还不能趁机让人死了。你身为皇子战功赫赫,但比起你的兄弟来你的身世却是尬尴,也只有联姻借力了,娶一个两个三个,后宅能比后宫还忙吧。”
“同你比起来,宁家可真是一滩清水了。”
“呵呵。”拓跋洛渊轻轻笑了,舌尖轻轻舔了舔薄唇上黏住的瓜子皮儿,“所以本王才想着要弄一个明白的可心人儿回去,否则想想以后那后院儿子,可是一步让人想踏进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钟意凉凉冷诮道:“那也是你自找的。”
“呵呵。”拓跋洛渊又笑了,一面笑着,一面轻轻地点着头,仿佛真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钟意抬眸去看拓跋洛渊的脸,那俊美异常的面容笑起来仿佛能够倾国,只是那冷寂得如同一潭死水的双眸,仿佛冬日月下的湖水,带着一种萧瑟的寂寥。
生母为我朝罪臣之女,于南翎来说又是战俘,这样的身份生下的拓跋洛渊,能够全须全尾地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已是一种奇迹,而这个奇迹若是不能永恒,不停上升成更高的高度,那么便只能零落成泥。
想起那个被刺客的长剑刺穿肩膀险些丧命的瘦弱少年,钟意告诉自己不要再去多想,正是要别过眼光去的时候,拓跋洛渊却忽然停住了不笑,转眸对上了钟意的眼睛。
“你嫁给宁祁,难道就不怕他有朝一日战死吗?”
拓跋洛渊的眸光幽幽,唇角带着一丝惯有的冷然弧度。
都是明白人,谁都知道这个太平不过是一时的罢了。
钟意的眸光带着冷意回视拓跋洛渊,“你们又打算开战?年后?还是春种以后?”
“我们打算开战?”拓跋洛渊喃喃着复述钟意的话,讥诮地笑了,“难道你们的皇帝就打算永远休战么?什么叫做我们打算开战,南翎的子民可是永远都不会盼着这一天的。”
钟意道:“我朝的子民,同样也不会期盼这一日。”
“呵。”拓跋洛渊看了一眼钟意,又拈了瓜子儿漫不经心地磕着,幽幽道:“连年交战,天下百姓早已是不堪负重,不管是你们还是我们,征兵征粮,损耗巨大,一层一层都是从百姓剩下刮下来的皮,没有一个百姓会再愿意打仗。”
钟意嘲弄地笑了一笑,“可你南翎不总是说自己是尚武一族,天下皆兵么?”
“尚武?”拓跋洛渊抬眸看了钟意一眼,凉凉道:“难道你们就不崇武了么?比如你们的皇帝,难道就跟我的父皇想得不一样了吗?一统天下,威震四海?”
拓跋洛渊的尾音扬起,透出了心中的浓浓不屑。也都是那么个理儿,钟意听着心中莫名就想发笑,“瞧你这模样,仿佛是嗤之以鼻,难道你打了这么多仗,打仗的时候也都在操心黎庶么?那我还真是要祝你回去早日得登大宝了,南翎有个明白人做皇帝还真是挺好的。”
拓跋洛渊的眸光微微一颤,看着钟意的眸底微微一深,精致的薄唇往上牵了牵,正是要扬起,忽的包厢的屋门便叫人猛地推开了。
拓跋洛渊的眸光往门口的方向一转,眸中划过一道冷嘲。
作者有话要说: 给接档的新坑做宣传,新坑《公主为天》,求支持,求预收,总感觉本文月底就会完结。
☆、第61章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门扉撞在墙上,发出的声响刺耳,钟意转头看去,只见宁祁一身甲胄大步进门,眸光在钟意的面上略停了一下,看到钟意安然无恙之后,转眸看向拓跋洛渊的眸中带着寒星。
“不知逸王殿下让内子过来,所谓何事?”
拓跋洛渊依旧是闲闲斜倚在引枕之上,抬手挥了挥,示意宁祁身后防备着随时准备动手的侍卫退下,戏谑地嘲弄道:“宁将军过来的倒真是够快,本王临走之前,想再见一见故人,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宁祁轻轻冷笑了一声,“逸王殿下也是将要娶亲的人了,难道不知他人之妻不是相见就能见的。”
拓跋洛渊悠悠道:“就算已经是他人之妻,却也是本王从小的故交,说来本王同小意相识的时候,可是比宁将军你早上许多时间呢。”
去他的早已相识。钟意看着宁祁手上的银枪倏然握紧的模样,真是怕下一刻宁祁手中的枪就能直接飞出去插|进拓跋洛渊的胸口,忙站起了身来走到宁祁的身旁,伸手扯了扯宁祁的袖子。
“将军,我们走吧。”
宁祁垂眸看了一眼钟意,看到钟意恳求自己赶快走的目光,略顿了一下,然后伸手将钟意揽进了怀里,抬头同拓跋洛渊道:“逸王殿下明日就要启程了,还该好好想想路上的事才是,本将和内子便先告辞了。”
说着,揽着钟意便出了门去。
拓跋洛渊看着钟意离去的背影,俊美的面容上悠然闲适的神色倏然散去,默默地凝视着空荡荡的屋门,最后轻轻哂然一笑。
“呵。”
☆☆☆☆☆
酒楼外的寒风瑟瑟然,宁祁本是骑着马来的,出来的时候带着钟意,自是同钟意一道坐上了马车回去。
两个丫鬟见着宁祁来了,也不好再坐里头,只好到了外头同车夫挤在一块儿。
钟意坐在马车里,看着宁祁自上车起便沉沉的脸色,不由试探着问道:“将军生气啦?”
宁祁转头看了钟意一眼,“没有。”然后伸手揽住了钟意的肩膀,在钟意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钟意的头靠在宁祁的胸膛前,道:“是拓跋洛渊派人拦的我的车,这大庭广众的我也不好同他们纠缠,我也是没办法才去见他的。”
“我知道。”宁祁低低道。
钟意的指尖在宁祁的胸前画小圈圈,“那你沉着脸做什么?好像是我红杏出墙了一样。”
宁祁轻轻笑了,“红杏出墙?你还能红杏出墙?”
“怎么了?”钟意在宁祁的胸前轻轻捶了一下,“听将军这意思,难不成是瞧不起我?”
“不敢。”宁祁摇了摇头,“娘子若是想要出墙,尽管去出就是,我自立即坚壁清野,你这枝叶,出墙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你沉个脸……”钟意想要掐宁祁一下,可宁祁一身的甲胄着实掐不下去,只能又握拳捶了一下,“给谁看?嘶……”
钟意一手锤下去正巧用指节骨敲在了护心镜上,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宁祁伸手用手掌将钟意的手裹进手里轻轻摩挲着,道:“你知道就拓跋洛渊在京城的这几日里就遇刺了多少回么?就我们能知道的,已经有七回了,还有他自己处理掉的,说不得就有多少回呢。他明日就要启程回南翎去了,肯定要更不太平,你同他在一起,若是正好碰上了给他设的杀局……阿意,我会被你吓死的。”
钟意听着宁祁说的,还真是咕咚咽了一口口水下去,说来方才可还真是够险的。
这挨千刀的拓跋洛渊就这个处境竟然还让她过去,真是怎么没给刺客弄死。
“拓跋洛渊可真是人厌鬼嫌,瞧瞧恨他的人得多少。”
宁祁揉着钟意的手,道:“南翎的太子之位始终空悬,也不知南翎皇安的什么心,眼看着几个皇子斗来斗去,谁好就赏谁,拓跋洛渊的战功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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