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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将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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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渊伸手接住了钟意倒下的身子,轻轻地放到在地替钟意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这绷了一个晚上也是不容易,且让他做件好事,叫你这好好的睡上一会儿吧。
洛渊丹凤眸中的光芒浮沉,手上忽然一转,抚上了钟意的脸颊。
“嗖!”
冰冷的锐器夹着杀意直射洛渊的手腕,洛渊的手掌飞快一收,从地上起身旋身往后避开接二连三朝自己射来的飞镖。
地上的枯叶扬起飘落,洛渊旋身避开最后一个飞镖站定了身子,抬眸往前头自己方才站的位置一看,薄唇凉凉往上勾起:
“宁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宁祁的神色冷峻如锋,手上一柄银色的□□抬起,直指洛渊:“拓跋渊,你好大的胆子!”
☆☆☆☆☆
晨曦落下的阳光轻薄透亮,拓跋渊伸手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皱,丹凤眸子斜斜抬起睨向宁祁,寒凉的眸光带着一种不屑,也是嘲讽。
“待本王点了钟意的睡穴之后宁将军方敢出来,如何,可是怕她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宁祁的手中握着□□,俊朗的面容是钟意从未见过的那种冷然与阴骘,“你既深入京城,便是南翎的细作,本将今日便擒了你这个细作,且看南翎朝廷如何作答!”
“呵。”拓跋渊冷诮一笑,“宁祁,本王倒是真想不到,你竟有一日会对她做出如此卑鄙之事,倒是不知宁将军不仅在兵法上甚有造诣,连带着强抢良家女子,也是甚有心得。”
宁祁的眸底冰霜微颤,冷芒划过,然后唇角亦是露出一抹冷诮“拓跋渊,你点了她的睡穴,难道不也是怕她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吗!”
“是。”拓跋渊的单手负在身后,扬起头来轻笑,一身潇洒落拓,“可比起你,本王一点都不怕她知道。”
拓跋渊唇角的弧度凉薄,嘲弄讽刺的眸光肆无忌惮地对上宁祁冰冷的双眸,悠悠道:“不过几月的光景,宁将军回朝大婚,好生风光。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宁将军如此痴情一片,怎不好好告诉宁夫人知晓?”
“哎哟——”
拓跋渊的嗓音悠然拉长,在宁祁冰冷如霜的眸光之下轻巧的笑了一声,丹凤眸中的冷芒仿若淬毒,笑道:“瞧这本王的记性,倒是一时忘记了,宁将军可是还欠着宁夫人一条人命呢。宁将军这般知恩图报,想必钟武泉下有知,必不会后悔当初救了你一命吧。只是不知道宁夫人知晓以后,再对于将军的深情脉脉会做如何看待?”
拓跋渊的笑意冰冷残忍,“依本王猜测,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吧。”
宁祁听着,手中的□□死死紧握,却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关。
“拓跋渊,若是真正知晓当年的事情,她恨一定会是你,因为你才是害死全军的奸细!”
“是么?”拓跋渊的语意悠然,“可钟武却是为你而死不是么?我是出卖了你们,可害死钟武的,是你。”
拓跋渊的笑意轻蔑而又讽刺,缓步在宁祁的枪前左右随意踱步,“利用圣旨强行婚娶,隐瞒自己的身份,顺道连钟武的死因一起隐瞒,让她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她对她好,粉饰太平,制造假象来弥补你自己的愧疚之心。”
“宁将军,不知钟武泉下有知,到底该是感激你呢,还是该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留给你生的机会,让你如今在钟意的面前道貌岸然地做这些令人作呕的事情。”
“住口!”宁祁冷斥出口,“我与她的事情不需要旁人置喙!拓跋渊,你潜伏进京已是罪该万死,如今还敢在此大言不惭,今日本将便将你这个奸细就地□□!”
宁祁的语毕,手中的□□便直刺了出去,直挑拓跋渊的面门而去,拓跋渊的眸底寒芒一绽,反手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便迎了上去,一来二往,不过转瞬之间刀光剑影一片,忽的有烟花窜天而起在空中炸裂,缠斗在一起的身影猛地分开。
有灰衣男子从林中蹿出,在拓跋渊的身边匆忙禀道:“王爷,龙甲卫围过来了。”
拓跋渊执着剑看着宁祁冷冷一笑,“宁将军,看来今日是没法儿决出胜负了,改日请了宁夫人观战,再来一决高下。”
语毕,腾身便入了后边的密林之中。
☆、第37章 你温柔我贤惠
晨光愈亮,穿透头顶枝叶间成束的阳光渐渐明亮起来,一束一束落在地上,却没有一束能够落在宁祁的身上。
龙甲卫的后援已到,可宁祁没有去追,眼睁睁地看着拓跋渊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间,手中举起的□□缓缓落下,然后侧过头看向身后由在地上熟睡的姑娘,面上冷峻的杀气渐渐消失,转而爬上面容的,却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言说的情绪。
宁祁的眸光微黯,缓步行至钟意的身前蹲下。
曦光落在钟意的面颊之上,很轻很薄。
宁祁不由得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钟意的面容,可指尖临到头,却是僵硬在了半空之中。
他没有资格。
就像拓跋渊说的,他隐瞒了所有的一切利用圣旨强娶了她。
即使他从不曾去想,也绝不会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用了这样卑鄙的手段把她强行留在了他的身边,与路边强抢民女的恶霸有什么两样?
她根本不喜欢他也不认识他,是他一意孤行。
他用尽全力对她千般好万般好,极尽所能地宠爱她,为什么?只因为他自己在之后幡然醒悟一般的萌动之心,只因为他自己持续了这么多年偷偷爱恋,只因为那个救了他一命的将军他真的心存感激。
可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在她的记忆里那个少时的玩伴早已死在了当年的战场之上,一切往事埋骨黄土,所以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根本于她无关。
但他却私自强娶了她,装作一个陌生人的样子对她无限殷情。
真的很恶心。
宁祁悬在半空的手掌缓缓收拢,死死紧握。
看,他是多么卑鄙无耻,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会唾弃他的吧。
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在周围的林中响起,有身穿甲胄的士兵从林间而出,景阳几步跑上前来,在宁祁的身前单膝跪地,“末将来迟,还望将军恕罪。”
宁祁没有回头,只是抬了抬手臂,景阳见此,站起身来,“谢将军。”
“将军,南翎的奸细呢?”景阳左右看了看,这地上的脚步凌乱,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宁祁淡淡道:“跑了。”
景阳想着那个潜进来的人,面上的神色很是不屑,“那个拓跋渊,战场真刀真枪不行,干些这种阴险卑鄙的小勾当倒是顺手的很,这脚底抹油跑的快,跟只钻仓的老鼠似的,主意都敢打到夫人的都上来,下次让爷……”
“景阳。”宁祁横里截断景阳的声音,“夫人的事情,绝不能外传。”
景阳点头,“是,末将遵命。”
宁祁伸出指尖,在钟意身上的穴道上轻轻一点,“去吧,派人继续追查拓跋渊的下落,一有消息便回来禀报。”
“是,末将告退。”景阳领了命,往后抬了抬手,领着周围的龙甲卫快速原路返回。
一瞬之间,四周便又恢复了最初的寂静,宁祁半跪着蹲在钟意的身前,看着钟意的呼吸一点一点开始变化,合拢的眼睛下眸子左右来回开始滚动。
“娘子。”
宁祁伸出了手在钟意的肩膀上轻轻摇了摇,“娘子。”
别吵。
钟意的眉心蹙起,下意识中只当是晨起之时宁祁又吵她起来梳妆给他看。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癖好!我不想奉陪了!
“将军别吵,妾身起不来……”钟意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宁祁的手丢开去,牵动手臂之时身上却传来清晰的痛感。
等等!钟意的心中一凛,猛地睁开眼睛,抓住了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反手一扭,身子从地上弹起就要下一个分筋错骨的狠手。
手下的人却是迅捷反抗要化解钟意的力道,钟意瞬时发了狠劲,那人无法,只好顺势让钟意扑倒在地。
“洛渊你个卑鄙……”钟意要下手狠挠一爪子的手倏地停住,终于瞧清楚了身下那人的脸:“将军?”
宁祁扬唇而笑,目光温暖而又柔和“娘子。”
钟意看着宁祁那熟悉的笑脸,又抬头左右四顾了一圈,忍住了伸手去揪宁祁面皮探真假的冲动,松了扭着宁祁手掌的手。
“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意起身从宁祁的身上爬下去,一面眼睛却仍是不停左右四顾。
宁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个洛渊呢?他们碰见了没有?
宁祁从地上爬起身,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道:“我来寻娘子呀。”
宁祁有没有碰见洛渊,她同外男待了一个晚上,宁祁会不会心中不快?会不会怀疑她什么的?
钟意的小心肝缓缓吊起,抬眸看着宁祁的脸色,试探道:“将军有没有看到……别人?”
宁祁咧嘴而笑,露出的大白牙仿佛能反射太阳的光芒,“没有啊。”
钟意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同宁祁说明白的最好。
“昨日妾身从山崖上坠下来的时候幸得了一个公子相救……”
宁祁咧着大白牙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钟意在这仿若反射了阳光一样的笑容下满,忽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嗓音缓缓低落,“想必那个公子是自己先走了吧……”
“娘子,林子外还有马车等着,咱们快出去吧。”宁祁笑道。
“嗯。”钟意垂眸,点了点头,伸手去拉宁祁伸过来的手从地上爬起身来,没有看到宁祁含着笑意的眸中有波光微微颤抖。
看看,他就是这样的卑鄙,甚至懦弱,把所有瞒得严丝合缝,不敢泄露一点儿。
钟意拉住宁祁的手从地上爬起身来,或许是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完全松懈下来,钟意身上从山崖上滚下来所受的擦伤碰上撞伤,经过一个晚上的酝酿这会儿终于都发了出来,浑身的骨头都是疼的,还有昨夜那吸入的迷药以及凛着心神假寐了大半个晚上的疲惫,钟意的脚下一个发软,身形踉跄了一下。
“娘子!”
宁祁连忙顺势伸手抱住了钟意的身子,免得钟意站立不稳。
眼前的影像瞬间有些混沌,钟意晃了晃脑袋,“妾身……”
“我背你出去。”宁祁道。
“不用。”
宁祁只转过了身蹲下,“上来。”
钟意看着那宽阔的脊背,略略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宁祁的脖子,趴上了宁祁的后背。
宁祁的手往后抱住钟意,站起身来,“走了。”
☆、第38章 尬尴夫妻(三更)
宁祁的后背很宽阔,隔着薄薄的衣裳,钟意能够清晰感受到从上面穿过来的温热体温。
钟意把脸靠在上面,一夜未曾睡好的困意便直直往上涌来。为了不让自己就这么给睡过去,钟意打算和宁祁说说话。
“将军怎么会到山崖下来?将军不是应该在军营里头么?”
“昨日的公务完了,我便想着早些过来,于是就连夜过来了,只是晚了一步,你屋里已经出事了。”
所谓临时的紧急公务,便就是边关传来有南翎奸细潜入京城的消息,他回军中去召集了心腹处理,布下龙甲卫四处追查擒拿奸细,最后查出的蛛丝马迹直指那潜入京城的奸细很可能就是南翎的三皇子拓跋渊。
是拓跋渊呐。
或许是心底的那种心虚作祟,昨夜他的心中很是不安,不安到他选择了连夜快马加鞭从军营赶到了钟意这里,可推门进来,却只见着昏迷不醒的守夜丫鬟,和洞开的后窗。
宁祁的眉心皱了皱,“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么会从后窗跳下去?”
想到这个,钟意的心中便是一沉,道:“昨夜,有采花贼潜入妾身屋中。”
结果没想到,后窗竟然还给她埋伏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洛渊,真是不跳不知道,一跳吓一跳。
钟意觉得自己受了惊吓的小心脏需要人安慰鼓励一下,“妾身与贼人动了手,可是贼人厉害,妾身只好跳窗寻一跳生路了。”
看,她为了给你守贞操都整的差点殉节了,贞洁烈妇,多么值得褒奖与歌颂,赶快夸奖她赞扬她。钟意懒懒地将脸靠在宁祁的背上,等着宁大将军说她两句好听的悦悦耳。
采花贼?
宁祁的往前的步子倏地一停,“你因为这个,所以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钟意收敛着小小打了一个哈欠,“嗯。”
她觉得,她昨日的壮举都能编进烈女传了有没有?那么伟大。
却是不想,宁祁弯曲的让她趴着的脊背倏地挺直,钟意的心里一惊,连忙在宁祁的脖子上挂紧了。
宁祁的神色冷峻,眼底一层冰霜凝结,可又有复杂的光芒在眼底流转纠结。
贞洁烈女,从一个丈夫的角度来讲,他应该高兴的不是么?因为他的妻子依旧冰清玉洁。可是昨天如果没有拓跋渊心怀叵测,发善心救了钟意一命,那么他如今寻到的很可能就是一句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宁祁弯下脊背,背着钟意继续往前走,“你熟读兵法,难道兵法里头就没有教你不要过于好名自尊,该忍辱负重的时候要忍辱负重么?”
这是几个意思?钟意有些不开心了,这是让她昨儿个晚上就应该从了那个采花贼么?她从山崖上面跳下来,就是过于好名自尊?她弄得这样狼狈,在宁祁的眼中就是活该是吧?
钟意的心头噌的就是火起,钟意好像直接从背后掐死宁祁。
“忍辱负重是成语,妾身只知道孙子兵法里云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她昨儿个从后窗跳下去,的确是有她自己本就是烈性地缘故,可昨儿她跳的时候,心里却是想着宁祁,她不能让宁祁的名声因为她而染上这样的污点。
“那你就该知道,置之死地未必会后生。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与把握,置之死地便就是置之死地,就凭你的实力,能活下来只是撞大运而已!”
从一个男人自私地角度讲,他的确偷偷庆幸如今的结果,他依旧完整拥有自己的妻子。可他憎恨自己唾弃自己,因为他的心底如此卑鄙。
若是昨日变故里钟意变成了一具尸体的话,那么他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能完整拥有钟意,他可以接受任何的结果,但不接受一具尸体。
“运气也是实力!”钟意是真的想掐死宁祁了,勾在宁祁脖子上的双手好想往后面收紧,弄死眼前这个没人性的丫的!
“将军在战场之上,敢说从来没有凭过运气的时候吗?运气好了,比什么算无遗策都管用!”钟意怼的毫不客气,不跟他耍点厉害的,他还真以为她是忍气吞声的软柿子呢!
宁祁的脚步又是顿住,身上的寒气倏然一升。
钟意的精神一提,完全有理由估计,宁祁这是吵不过她要把她扔出去了!
宁祁站在原地默了一会儿,钟意看不到宁祁的神情,只是忽然听到宁祁开了口,声音沉沉的: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死,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语毕,宁祁迈步继续往前走去。
钟意的心中猛然一怔,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心里那要熊熊燃烧而起的火焰“呼啦”一声就灭成了一缕青烟飘呀飘呀没了痕迹。
原来是她自己会错了意,钟意承认,自己方才怼错了人。
哎呀真是,想给她说好听的话就直说嘛,干嘛非要用另一种形式表现,人家反应不过来嘛……
钟意把头埋在宁祁的脊背上,唇角偷偷地往上扬起。
钟意晃了晃腿,往上更牢地趴在了宁祁的背上,把头伸到了宁祁的肩上耳旁,轻声道:“妾身以后,一定不随便碰运气,一定留着命活着。”
姑娘软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气息微微扫在他的面颊之上,宁祁好像直接把人抱到前面来狠狠亲上一口,但到底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
清晨的阳光渐高,照散了林中的薄薄雾气,宁祁背着钟意往外走,很快便出了林子。
林外,一辆马车静静等候。
宁祁将钟意放下地,道:“车上有干净的衣裳,你先进去换了,之后咱们再回去。”
“嗯。”钟意点了点头,让宁祁送进了马内,拿了干净的衣裳换上。
坠崖的时候有洛渊甘愿做人肉肉盾护住了钟意大半身子,可仍有的磕伤碰伤不说,反正衣裳算是摔烂了。
钟意瞧着自己换下的衣裳,觉着宁祁竟然没有疑心她跟姓洛的有没有干什么苟且的事情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车上有铜镜,钟意身上擦破磕青了的地方挺多,但幸好脸上没有磕坏,只是脖子上擦了小小的一块。
宁祁掀了车帘进来,瞧见了钟意看着脖子上的那一小块,不算太大,只有指甲大的一小块儿。
宁祁的眸光微黯了一下,“过来。”
“嗯?”钟意不解,有些疑惑地看着宁祁,可仍是靠了过去。
宁祁的双手搭上钟意的肩膀,然后身子一俯头一低,径直用双唇贴上了钟意脖子上的那一小块擦伤。
“将军……”钟意的身子倏地僵成了一块石头,从未有过的异样的酥麻流便全身。
宁祁的唇贴在自己脖颈上的柔嫩肌肤上,钟意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双唇在上面吸吮的感觉,微微的麻痒。
成亲这样久始终相敬如宾,钟意从未与宁祁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钟意不敢动弹,可钟意心里却觉得,虽然不是太习惯与宁祁这样亲密,可是宁祁始终都是这样温柔,她好像也并不是很排斥。
呃,这一定是每天早起在宁祁怀里滚久了的缘故……
宁祁贴在钟意脖颈上吸吮的时间并不长,那种心中思慕依旧的亲密终于到了口下的时候,宁祁一开始就是把持不住的。
宁祁松了嘴,钟意的耳根已是羞得通红,赧然地低下头来,不怎么敢抬眸去看宁祁。
宁祁伸手取了铜镜伸到钟意的面前照,钟意从铜镜里头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脖颈处的擦山上起了一个比原本擦伤大了许多许多的红痕。
搞什么?她原本是觉着这擦伤的地方太显眼,容易遭别人的疑心,这会儿倒是好,这红痕耀武扬威的,挂在脖子上明晃晃的。
这半夜遭采花贼有关女子名节,事关重大,怎样说都是惹人遐想,是绝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钟意还未来得及对宁大将军的后续伟大计划进行询问,宁祁已是掀了车帘出去,“你在车里好好歇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
“嗯。”
☆☆☆☆☆
宁祁亲自赶车,马车走的不急不缓,车中放置了软垫,钟意一个人在车内坐着,不过一会儿便抱着软垫睡了过去,直到到了寺前,宁祁方叫醒了钟意,略略整了整妆容,下了马车。
宁祁扶了扶钟意髻上的簪子,“一会儿你不用多开口,我说什么,你跟着点头就是了。”
“嗯。”钟意点了点头。
宁祁笑了笑,伸手揽住钟意的肩膀,“好了,咱们进去吧。”
进了寺中,早有人往里头通报钟意同宁祁回来的事情,进了偏殿休憩的大禅房中,老太君与各房的人挤了一个屋子,瞧见宁祁同钟意一道进来,各人的眼神不由得都有些惊讶。
“祁儿你怎么同你媳妇儿在一起,不是军中尚有要事吗?怎么回来了?还有祁儿媳妇儿,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不见了踪影,问你房里的丫鬟也是一个字都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蒙蒙亮的时候就要起来要做早课,各房的人都聚在大殿里头,这谁来没来一眼就能看清楚,遣人往钟意住的禅房里去一看,就只剩下了两个贴身丫鬟在房里,主子不知去向。钟意莫名失踪,这一早上的时光可都是让这一件事情给闹腾了去,差点都要报官了。
开口问话的是老太君,好好的照例上山祭祖祈福,差点儿就要搅和成了一锅粥,心中怎能不怒不急,原是该好好质问钟意的,却是不想本该在军营里头的宁祁陪着一起回来了。
宁祁唇角的弧度淡淡,道:“老太君暂且莫急,这一切都是孙儿的错。”
二夫人惊疑问道:“怎么都成了你的错,你昨儿个不是在军营么?”
宁祁不急不缓道:“军营里头的事情昨日下午便完了,我便直接从军营过来了。”
“那你的媳妇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大晚上的人忽然就不见了呢?”
宁祁的下颌微低,笑了笑,“这还是我的错,昨日我到了寺中,一时兴起想看日出,便带连夜带着小意出了寺中,往山上看日出去了,一时未有留下口信,让祖母担心了。”
宁祁说着,揽在钟意肩上的手紧了紧,钟意忙露出了一个赧然的神色,羞羞答答地低下了头,仿佛下意识一般,抚了抚颈上的红痕,将众人的眸光往自己的脖颈上带。
一屋子的妇人眸底都划过一丝了然。
老太君眼中的疑惑虽然解了,可转而却是端了端面上的神色,有些嗔怪道:“你们成亲也是有些日子了,这般深夜出去,还是祭祖祈福的时候,也未免有些出格。”
“是孙儿知错。”宁祁的错认得很大方,也带着丝谦虚的味道,态度勉强诚恳。
老太君不在往深了追究,道:“行了,先下去梳洗吧。”
“是,孙儿告退。”宁祁揽着钟意,施施然往外出了去。
☆☆☆☆☆
钟意窃以为,宁大将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乃是一流的。偷眼瞥见众人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红痕时眼神都叫烫了一般别开的时候,终于知道为什么宁祁要在自己的脖子上啃一口,谁都不会好意思再往下问去探究她和宁祁闺房之间的小乐趣,逼得宁祁说了出来,大家都尬尴。
宁大将军的这一手,真是下的极好。
一路状似羞赧甜蜜地回了自己的禅房里头,钟意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去,小荑和绿媛围将上来,忍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眼眶终于忍不住红了。
昨日半夜里头忽然被将军给弄醒,然后就发现应该睡在里头的主子没了,将军也未说什么,只是神色冷凝地让她们明日一早不许跟人说夫人的事情,这担心了一夜真是什么可能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
“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吓死奴婢了。”
“少奶奶,你可总算平安回来了,奴婢都担心死了!”
“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吗,你们不必担心。”钟意笑了笑,可让小荑激动的一把抓住了手臂上擦伤的地方,不由就是龇牙咧嘴。
宁祁面上的神色也不如外头的轻松,沉声道:“你们夫人的身上伤了好几处,快去拿药膏过来。”
小荑又是一惊,“夫人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钟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都是小伤,不用担心。”
宁祁睇了钟意一眼,拉着钟意在桌边坐下,“不用担心什么,是没摔成内伤么?”
钟意呵呵干笑了两声,没有顶嘴。
宁祁撸起了钟意的袖子,看着那手臂上都快紫的青的斑斓的模样眉心紧拧,下意识就想知道钟意身上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抬起手就想去解钟意的衣裳,却是半空顿住。
宁祁神色如常的收了手,垂了垂眸光没有去看钟意,“让绿媛和小荑帮你上药,我先出去。”
说着,站起身来便往外头去了。
钟意也觉着有些小尬尴,这成亲都好几个月了,夫妻之间最多就能做到撸个袖子看个小手的地步,还真是好像挺奇怪的感觉哈……
钟意的心中暗自干笑,然后让小荑和绿媛给身上的伤处上了药。
☆☆☆☆☆
上了药膏,揉了药酒,包扎了伤口,又在屋里好好地睡上了一觉,钟意觉得浑身的力量都已经回到饱满状态,一有了精力,便开始想昨日那个采花贼的事情。
她分明听的清楚,在她那说自己的身份是宁祁的妻子来威吓的时候,那个采花贼说当然知道她是谁,今晚的生意就是她。
既然有生意,便有雇主,这一句话,便是泄露了他乃是受人指使,不是无意间摸进了她的屋子,也不是见色起意,而是有目的的行动。
那么那个雇主是谁?
宁祁如今树大招风,在战场上这么多年,仇敌肯定不会是没有的,会是宁祁的仇人上门寻仇想要给宁祁难堪报复宁祁?
可这样买通采花贼淫□□子的手段,怎么样都像是个女人做出来的行为,宁祁就算有仇人,是个女人的可能性应当不大。
那么,这个雇主会不会就是冲着她来的无关宁祁,她就是想让她失掉名节?
想毁掉她的清白这样的深仇大恨,钟意一时还真是想不起来是谁。云氏?今日在禅房之中也没能仔细看她的反应,再者,她也还真是没有证据是能直接指向她的。
这到底会是谁呢?钟意忧愁了,宁大将军主动揽过了那讨厌的活计,表示不必担心,万事交给他去完成。
钟意欣然交付,在懒洋洋里度过了半日安逸的小时光,然后等着的是晚上在大殿的晚课。
钟意去了一回,晚上回来的时候表示晚课好累人,一直诵经念佛真的是要撑不住。
宁大将军闻言,表示那些讨厌的事情不想做就不要做了,万事还是交给他。
于是第二日早课之前,宁大将军派人先去传了话,大少奶奶不慎感染了风寒,要下山看大夫,祭祖祈福的活儿没法儿干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然后便带着钟意径直下山回了府。
……
敢不敢再婉转一点?
钟意觉得,宁大将军做事的风格果然很简单很粗暴。
☆☆☆☆☆
下山回府的日子是美好的,并且府里的人都还在山上,都没有人要她每天过去请安了。
钟意的感觉非常良好,但没敢和宁祁提起,免得宁大将军顺手就派人出去用一个简单粗暴地理由替她回绝了老太君每日请安的事情,那她的感觉就尬尴了。
回了府里头,钟意首先关心了一下自家脂粉铺子的事情,计划进行地有条不紊,反正在各府的丫鬟之间苏旋的香粉传播的情况非常良好,东西一走俏,东西的需求就上来了。
苏旋那里赶工地有些紧了,该寻思着找一两个学徒了。
钟意简单一合计,便传信给了钟文,在永平巷里帮忙物色了人选,聘到了铺子里头,对外,钟文钟大人便是这脂粉铺子背后出钱的大老板。
铺子的事情要操心的少了,钟意便又开始修身养性练书法了,不过此事任重而道远,还真不是一日之功,钟意每一次看到自己练完的字,都好想索性装成文盲拉到了。
不是说字特丑,而是比起字帖里的字真的很一般,她越是仔细地照着练,越练出一种邯郸学步的感觉来。
钟意觉得,她或许天生就只能做她自己,旁人的还真是不会学呀……
钟意把桌上的纸一揉,甩手往旁边烦躁地一丢。
“怎么,可是又有何事惹得娘子心烦了?”宁祁踏进屋门,就让钟意的纸团子飞到了脚跟前,抬眼瞧见了那满地的废纸团子,还有钟意紧蹙的眉头。
钟意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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