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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男人登基了-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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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致使了如今的局面。
  朝臣们也分了三拨,一拨大臣们坚定地认为祖制不可废,储君最后一定会是寿王赵瑢,毕竟他是实打实的嫡子,而另一拨则是认为,寿王的腿伤好了这么久,靖光帝还未有明确的意思要立他为太子,那么其中定然是存有变数,再者,靖光帝如今对晋王赵羡的态度也很是值得琢磨。
  最后一拨则仍旧是在观望中,谁也不站,立储之事,可大可小,若是这一步走得好,那是有从龙之功,若是走得不好,官做到头了不说,还会累得亲族受牵连。
  且不说朝堂上的局势,却说这一日下朝之后,傍晚时分,寿王府迎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一名王府下人躬身入了花厅,轻声细语对身后人道:“王爷请。”
  “嗯,”赵振大马金刀地坐下了,扫了一圈,问道:“寿王呢?”
  那下人立即道:“已派人去禀报殿下了,王爷请稍等片刻。”
  赵振摆了摆手,道:“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去吧。”
  王府下人立即退了下去,不多时,有美貌婢女奉了茶,捧了茶果来,正欲离去时,赵振叫住她,道:“站了。”
  赵振素有恶名在外,那婢女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叫住,只以为自己得罪了这位,一时间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倒在地:“王爷恕罪。”
  赵振看她那副模样,啧了一声,道:“本王就这么可怕吗?”
  婢女哪里敢回答他?只一味叩首求饶,赵瑢进花厅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幕情景,他面上神色不动,走过来笑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赵振往椅子上一靠,大咧咧道:“自然是找你有事来了,你府里这些个下人怎么回事?我还没说话呢,她这模样,倒好像我把她怎么着了似的。”
  闻言,赵瑢眉头微皱,看了那求饶不止的婢女一眼,淡淡道:“下去领罚吧。”
  那婢女听了,浑身一颤,磕了一个头,忙不迭爬起来走了,那速度之快,仿佛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追着她似的。
  赵振大感没趣,撇了撇嘴,道:“你府里的下人,真是胆儿小的跟针眼似的。”
  赵瑢失笑,道:“人都说心比针眼小。”
  赵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在我这里,都是一个意思。”
  赵瑢也不与他分辩,端起茶盏来,一边笑道:“说罢,你今日驾临寒舍,究竟有何贵干?”
  赵振道:“今日朝议上的事情,你是如何想的?”
  赵瑢动作一顿,茶盏在唇边停了下来,他抬起眼,望向赵振,道:“什么?”
  “别跟我装傻,”赵振直截了当地道:“父皇那态度,明显是有别的意思,你没看出来么?”
  “慎言,”赵瑢慢吞吞地放下茶盏,道:“这种事情,也是你我能说得的么?”
  “怎么说不得?”赵振嗤笑道:“你我的交情,私底下说几句话,还会隔墙有耳,给传到外面去?”
  闻言,赵瑢不语,赵振看他那模样,面色顿时一变,站起身来,冷声道:“看来我今日是来错地方了。”
  他说完,便作势欲走,才迈出几步,便听到身后的赵瑢道:“阿振,你还是那个脾气,一点就炸,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变。”
  赵振停下脚步,袖中紧攥成拳的手指这时候才一点点松开来,他哼了一声,转过头,道:“我赵振素来就是这个脾气,我的话你不爱听,我也不会巴巴来碍着你的眼,还叫你左右为难。”
  赵瑢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身旁的椅子,道:“来坐罢。”
  赵振却不动,只是斜睨他,道:“咱俩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你这里浪费功夫,我倒不如回去喝酒,再想个法子再整一整那赵羡。”
  “你别冲动,”赵瑢无奈道:“坐。”
  赵振这才坐了下来,正色道:“这事你若还不放在心上,等赵羡那小人坐上那个位置,还能有你我的好果子吃?”
  赵瑢默不作声,赵振便继续道:“再说了,你如今才是正经的嫡子,有他赵羡什么事情?他算哪根葱,太子之位哪里轮得到他来窥伺?你别让他骑到你头上去了,回头父皇下了旨,可一切都晚了。”
  赵瑢面上浮现深思之色,赵振知道自己这话说到点上了,便再接再厉道:“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可父皇如今是什么想法,却还说不大准,但越是说不准,你的处境就越是危险,还是早早打算为妙。”
  听到这里,赵瑢不由失笑,道:“你如今竟也能想这么多了,倒真叫我大感意外。”
  赵振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面上的表情好歹稳住了,冷哼一声,不耐道:“我好歹也是堂堂领兵作战的将军,兵家之事,虽然比不得这些弯弯道道,但是我也不是傻子。”
  他顿了顿,道:“至于赵羡,日后如何发落,我还得向你讨个人情。”
  赵振说着,目光倏然转为冰冷,其中带着戾气,赵瑢心里的最后一丝怀疑,也倏然消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振:我二十几岁,演戏演得好累。


第163章 
  赵振离了寿王府,翻身上马,天色已经很晚了,远处的街市灯火阑珊,光晕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天气太冷了,路上也没几个行人,马蹄声哒哒着往长街尽头小跑而去,不多时,在拐角位置,赵振拉住了缰绳,转头四下张望。
  黑暗中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这儿,王爷。”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树后转了出来,赵振的目光快速瞟了一眼四周,匆匆压低声音道:“我已按之前所说的做了。”
  “是。”
  “其余的事情,全看他的了。”
  赵振说完,便策动骏马,轻喝一声,马儿再次跑了起来,很快便消失在夜色深处了。
  过了片刻,黑色的人影自暗处走出来,天上开始下起了细细的小雪,他按了按头上的斗笠,大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逐渐没入灯火昏暗的街市尽头。
  晋王府。
  书斋里静悄悄的,白铜云纹炭盆里的炭被烧得很旺,屋子里的空气温暖如春,窗边的小几上摆着一盘棋局,女子正低头思索着,她的手中捏着一枚白子,迟迟不落。
  对面的赵羡也不催促,只是面带笑意地望着她,凤目中盛满了柔情,正当姒幽落下一子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江九的声音:“王爷。”
  “进来。”
  江九进来了,他的周身还萦绕着夜里特有的寒气,向赵羡与姒幽两人拱手行礼,赵羡问道:“怎么样了?”
  江九将赵振吩咐的话一一说来,赵羡面上浮现若有所思之色,棋子轻敲着桌面,道:“我知道了,寿王府那边如何?”
  闻言,江九想了想,道:“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赵羡道:“继续盯着,先别打草惊蛇。”
  “是。”
  江九出去之后,姒幽才放下棋子,道:“他会信安王么?”
  赵羡笑了,道:“若是旁人,他恐怕不会轻易相信,但是赵振的话,他倒是会多信几分,寿王虽然看似低调自谦,实际上此人甚是自负,善于算计,若赵振向他示好,他只会觉得自己的算计对了。”
  “他也绝想不到,有朝一日,赵振也会来骗他。”
  他说完,便将黑子落下,笑眯眯道:“傻阿幽,我胜了。”
  姒幽低头一看,果然见白子已无路可退,被围困于棋盘一角,动弹不得了。
  她的神色带着几分深思,问道:“接下来会如何?”
  “我亦不知。”赵羡将手中的黑子投入棋盅内,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语气意味深长道:“一切端看父皇的意思了。”
  他话音才落,门外便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江七进来了,道:“王爷,王妃,宫里下了旨意,召集重臣连夜入宫议事了。”
  赵羡一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接近亥时了,他大感意外道:“这个时候?”
  怕是不少老臣都是从被窝里被挖起来的吧?
  不止是赵羡意外,那些接到旨意的大臣们也都极是意外,但圣旨也拿来了,他们便是睡死了也要立刻爬起来入宫去。
  外面下着小雪,好在靖光帝还算体谅这些老臣们,派了宫人抬了小轿来,接了人,打起灯笼就往皇宫的方向赶。
  内阁首辅撩起轿帘往外看,细碎的雪渣子夹着冷风扑了他一头一脸,他眯起眼来,看见对面的轿子也有人探头出来,是吏部尚书,两人隔空互相打了个招呼:“朱大人也来了。”
  “原来是徐阁老,圣上有令,不敢稍有耽搁,赶紧着摸黑出门了。”
  ……
  皇宫,御书房内。
  靖光帝正端坐在御案之后,望着下面站着的大臣们,这几位都算得上是股肱之臣,包括所有的内阁阁员,以及六部尚书,除了赵瑢赵羡等三兄弟以外,其余人都到齐了。
  皇上要议事,众臣们自然就算是爬也要爬着来,等人都到了之后,靖光帝便开门见山地抛出了今晚的目的:议储。
  既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前太子被废了大半年,也是时候该重新议一个储君了,再加上今日朝议之上有朝臣提出来,议储之事,势在必行了。
  然而这时的气氛,又与白日里朝堂上的氛围不太一样,不少人都瞧出来了,靖光帝这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他只是需要一个把人选说出来的人。
  诸位大臣都各自在心里敲起了小鼓,靖光帝叩了叩桌子,那意思很明显,开始议事吧。
  这一议就是一个时辰,靖光帝坐在上方,始终没有表态,眼神莫测,叫众臣们心里有些没着没落的,这时候便是起先不明白的人,琢磨着皇上的态度,也都纷纷醒过神来了。
  提议立寿王的,自然是有一套完美的说辞,寿王是嫡子,又有祖制在前,这储君之位理应落在他身上,但是再反过来想想,靖光帝要真想立寿王,那他们今天怎么会站在这儿议储?
  靖光帝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却没几个人敢说出来。
  若要立晋王,他们遇到的阻力可比现在要大得多,晋王非长非嫡,就算不立寿王赵瑢,往后排顺序那也轮不着他啊,还有一个安王等着呢。
  可这话,谁也不敢提。
  靖光帝摆明了要立晋王,议储之事一直拖到了天色将明的时候,不少人都上下眼皮子打架了,但还是强撑着,他们都渐渐回过味来了。
  靖光帝这是逼着他们说立晋王为储,因为从之前到现在,他们一提议立寿王,靖光帝就不吭声,意思表现得极其明显了,没议出来就不让走。
  然而一旦说出要立晋王,就意味着日后遇到的诸多阻力,他们这些议储的人,都要站在靖光帝的这一边,所谓君要臣死,臣不死也得死。
  君要拿臣做靶子,臣提着脑袋也要顶上。
  眼看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几个大臣们的腿肚子都要晃悠了,又困又累,好在靖光帝终于察觉到了,立即吩咐刘春满奉茶来。
  一打开,苦涩的浓茶气味扑面而来,可谓醒神至极。
  众臣:……
  喝了一口浓茶之后,内阁首辅徐翀终于率先妥协了,拱手道:“臣以为,寿王殿下虽为嫡子,但毕竟双腿受伤,深居府中多年,于朝事不甚擅长,日后恐有大妨,晋王虽然年轻,但观其掌管刑部以来,刑部大小事务井井有条,假以时日,必有大才,储君之位,当立晋王。”
  他说完,大殿里陷入了一番诡异的沉寂,片刻后,众臣们看见上方的靖光帝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点了点头,简短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嗯。”
  这是他今晚对于议储之事,表达的第一个态度,令众臣倍感欣喜,终于不是他们一群人在唱大戏了。
  遂几个大臣纷纷表态:“臣附议。”
  “臣亦附议。”
  “徐阁老言之有理。”
  靖光帝的表情松了下来,抚掌道:“甚善,诸位不愧是大齐的股肱之臣,既然如此,明日朝议之时,就看诸位的了。”
  众臣登时提起心来,但事已至此,话都说出了口,他们也唯有硬着头皮认下了,靖光帝这才放了他们出宫,此时小雪已经停了,天色将明未明,再过一个时辰,又到了要上早朝的时候了,这如何还睡得着?
  待到了第二日朝议时,赵羡一进文德殿,便立即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昨夜靖光帝连夜召集不少大臣入宫议事的事情他是知道了,但是议的究竟是什么事,却半点也没打听出来。
  不止是他,便是赵瑢的眼里也泛起了疑惑,只是他向来不动声色,只是在心里揣摩着,面上倒没有表露出来半分,与平常一般无二。
  至于赵振,就更不用说了,一进大殿就打了一个呵欠,紧接着,他就发现了对面的礼部尚书也跟着打了一个呵欠,赵振失笑调侃道:“刘大人,您这是没睡够?”
  话音才落,礼部尚书前面的人又是一个呵欠,就仿佛会传染一般,最前面站着的几位大臣,俱是跟着打起呵欠来,最后到了最首位置,内阁首辅徐翀忍不住以手虚虚掩唇,轻咳一声,其余的大臣们立即醒过神来,甚至有人呵欠打到了一半,戛然而止,紧接着,咳嗽的咳嗽,撇开视线的撇开视线。
  这情形看得赵振是一脸疑惑,心里暗自嘀咕道,这些京官儿可真是娇气的很,上个朝还泛起困来了。
  唯有赵羡与赵瑢二人,面上俱是浮现深思之色,下一刻,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转开了视线。
  外面火光通明,遥遥传来了通报声:“皇上驾到。”
  靖光帝来了,所有人都是猛地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垂首敛目,等候着靖光帝登上龙椅。
  靖光帝才坐定,便摆了摆手,目光自下逡巡一遍,开口道:“昨日提到议储之事,未有定论,今日就接着议,开始吧。”
  大殿里寂静无声,针落可闻,靖光帝望向队列最前方的徐翀,颔首示意道:“徐阁老,你先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众臣:无脑吹就完事了。
  靖光帝: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第164章 
  文德殿里,鸦雀无声,靖光帝既点了名,内阁首辅徐翀便只能出列,拱了拱手,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晋王殿下德爰礼智,才兼文雅,明经擢秀,光朝振野,更兼有文武之才,乃是当之无愧的储君之选。”
  众臣俱是一懵,纷纷朝徐翀看过去,像是要仔细分辨这话究竟是不是从内阁首辅之口说出来的,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坐在龙椅上的靖光帝目光往徐翀身后一扫,几个重臣不约而同地感觉自己头皮一紧。
  过了片刻,吏部尚书踏出一步,俯首道:“臣附议,臣认为当立晋王殿下为储君。”
  “臣亦附议。”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昨夜被一同召入宫中议事的几个重臣,众臣俱惊,这几位站在一起,便是大齐朝廷的一大半,明白的人面露了悟之色,不明白的皆是一头雾水。
  怎么才一夜之间,就有了如此大的转变,几乎是一边倒的势头,叫那些支持寿王赵瑢的朝臣们措手不及。
  也有人迟疑片刻,仍旧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遂上前一步,对靖光帝恭敬道:“臣以为,祖制不可废,于情于理,储君当立寿王殿下。”
  赵瑢微微垂下眼,掩去了眼底的阴霾之色,文德殿里鸦雀无声,片刻后,首辅徐翀的声音徐徐响起:“虽有祖制在前,然立储之事不可小觑,这关系着大齐未来的国运,臣以为应当推举贤能才是。”
  “嗯,”靖光帝点点头,道:“徐阁老言之有理。”
  这一句,就将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正欲反驳的几个朝臣都张了张口,瞪着眼睛,愣是说不出话来了。
  前两次提起议储,靖光帝不情不愿,含糊其辞,这还是头一回在朝堂之上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如同拍了板似的,叫那些支持赵瑢的官员们竟无从辩驳了。
  毕竟,当他们发现要面对的是一大拨官位远高于自己的重臣们,便心知大势去矣。
  今日为何出现如此情况,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明白的,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了。
  对于这一现象,靖光帝很是满意,左右看看,无视那些神情萎靡的肱股之臣,欣然道:“若是诸位都没有异议,朕便传旨下去,着钦天监测算吉日良辰,准备立储之事吧。”
  “退朝。”
  随着刘春满一声长长的唱喏,靖光帝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文德殿,将一干大臣们抛在了后面。
  直到皇帝的銮驾远去了,大殿内仍旧一片静寂,针落可闻,所有的朝臣们都是互相对视几眼,没人敢动,以内阁首辅徐翀为首的几人彼此看看,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显而易见的疲惫与无奈之色,事情到了这一步,那是硬着头皮也要走到底了。
  所幸,晋王赵羡也确实是储君的上佳之选,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妥协了。
  等徐翀他们离开之后,不少官员都醒过神来,纷纷凑到了赵羡跟前,拱手贺喜,赵羡也只是语气温和地道谢。
  除了这些人之外,赵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过了许久,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迈开步子往外走去,路过赵羡的时候停了下来,几乎就在同时,那些道贺的声音戛然而止,无数双眼睛都紧紧落在了两人身上,带着好奇与探究的意味,这两人会不会当堂起争执。
  出乎所有人意料,赵瑢并没有说什么,他反而还扯开一抹笑,对赵羡道:“恭喜晋王了。”
  尽管他表现得很是平静,但是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赵瑢的笑意未及眼底,分外虚假。
  赵羡温和笑笑,道:“多谢皇兄。”
  ……
  寿王府。
  赵瑢前脚才坐下,赵振后脚就进来了,劈头便道:“圣旨都下了,你准备怎么办?”
  赵瑢没答话,他也不介意,在旁边坐下,继续道:“我们昨日才说过这事,今天便成了定局,这该如何是好?”
  赵瑢依旧不语,赵振急了,望着他道:“你倒是出个声啊,难道你就认了不成?”
  赵瑢这才抬起眼来望他:“不然要如何?”
  “要如何?”赵振瞪起眼,震惊道:“你要让赵羡顺利登基,日后将你我踩在脚下?”
  闻言,赵瑢立时沉默,赵振见他如此,忍不住拍案站起来,暴躁地道:“你昨日可不是这么个反应的!你当真心甘情愿奉他为主?”
  他冷声道:“以赵羡那等小人心性,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你以为我们还能有什么好下场?不如早做打算,做个闲散王爷也还算自在了。”
  赵瑢的眼中晦暗不明,过了许久,他才道:“容我再思虑一二。”
  赵振翻了一个白眼:“往日我便觉得你这毛病要不得,瞻前顾后,如今父皇明显是站在了赵羡那一边,你再不出手,日后恐怕就晚了!”
  “出手?”赵瑢倏然望向他,道:“怎么出手?我还能去向父皇请命不成?”
  赵振顿时一噎,想了想,觉得也不大可行,遂道:“那皇后那边呢?”
  “母后那里不必多提,”赵瑢摆了摆手,神情冷峻道:“大齐自立国以来,太祖高皇帝就曾下过明令,后宫不许干涉朝政,妄议政事乃是大忌,若真让母后去了,恐怕我等不日就要大祸临头。”
  “在某种时候,父皇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一旦有人触及他的底线,他便不再念及情分。”
  说到这里,赵瑢面上的表情肃然如冰,他道:“容我再想想。”
  赵振听罢,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只是道:“行吧,你向来思虑比我周全,不过你若要做什么,只管放心大胆地去便是,但凡我在一日,都会支持你的。”
  听闻此言,赵瑢面上不由有几分动容,望着他,道:“你这话,我是记在心里了,此生不敢或忘。”
  赵振摆了摆手,哂笑道:“你我多年兄弟情分,我自然是要帮你的,就算不为别的,看见赵羡那小人坐上龙椅,我就浑身不得劲,你也知道,我与他素来有诸多矛盾,由来已久,解不开的,日后他若真的登了基,必处处针对于我,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赵瑢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等赵振一走,他在花厅里独自坐了许久,直到掌灯时分,婢女捧着灯烛前来,昏黄的光芒映亮了视野,将晦暗一并驱散了,赵瑢才仿佛醒过神来。
  他看向门外,忽然问道:“下雪了吗?”
  婢女恭声答道:“回禀王爷,外头刚刚下了小雪。”
  “嗯,”赵瑢淡淡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吩咐道:“备车马,我要出去。”
  婢女略有些惊讶,但还是立即应答:“是,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一辆普通的青篷马车从寿王府的后门行驶离去,车轮辚辚滚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街面,将那些细碎的冰雪压得嘎吱作响,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不见踪迹。
  青篷马车一路驶出了城,到了京郊的一座别庄前才停下来,车上跳下来一个侍卫,上前敲了敲门,等了片刻之后,大门才被打开了,里头的下人见了侍卫,一脸不解,侍卫低声道:“王爷来了。”
  下人连忙躬下身去,手里提着灯笼,两眼盯着地面,紧接着,他看见了一双深色的靴子,慢慢走了过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问道:“眉姑娘近来如何?”
  那下人提心吊胆地道:“回禀王爷,眉姑娘很好,只是这几日觉得有些无聊,想回京师去玩。”
  这别庄是赵瑢从前买下的,虽然大,但是姒眉来这里也呆了小半月了,她向来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会觉得无聊实属正常,遂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带路吧。”
  “是。”
  赵瑢跟着那提灯的下人走,外面的雪渐渐大了,簌簌落在庭院中,显得夜色愈发静谧,紧接着,赵瑢听见了一点若有若无的歌声,调子极是奇异,带着一种特别的韵味,明显不是他们这里的曲子。
  那歌声在这寂静的庭院里传开,顺着回廊,被风吹向远处,赵瑢忍不住驻足停下,侧耳细听片刻,表情沉静,他忽然问那下人道:“是眉姑娘在唱吗?”
  下人立即答道:“是。”
  “每天都唱?”
  下人想了想,道:“就是近些日子开始会唱。”
  赵瑢点点头,示意道:“走吧。”
  歌声越来越近,少女的声音婉转若黄鹂,分外悦耳,调子不甚缠绵,却自有一股爽利的味道,赵瑢在门外停了下来,歌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姒眉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
  里面脚步声响起,下一刻,门被打开了,姒眉出现在门口,暖黄的烛光自她身后照出来,让赵瑢忍不住微微眯起眼来,姒眉讶异地打量他,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赵瑢踱进门,道:“我来看看你,刚刚唱的什么歌?”
  “你听到了?”姒眉翻了桌上的茶杯给他倒水,道:“是我族里的小曲儿,好听不?”
  “好听,”赵瑢拿着茶杯,顿了顿,望向她,道:“你想家了?”
  姒眉顿了顿,整个人瞬间沉默下来,片刻后,淡淡道:“没有。”
  赵瑢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你想回去吗?”
  姒眉咬咬牙:“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还没有报仇!”
  赵瑢笑了一声,无奈道:“你这样如何能报仇?不过儿戏罢了。”
  姒眉面有不忿,赵瑢便紧接着道:“我有个办法,让你得偿所愿,你答应不答应?”


第165章 
  马车离开别庄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了,小雪渐渐地停了下来,马车里安静无比,只点着一盏风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男人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竹管,仔细端详着,他的瞳仁在昏暗的马车中显得异常晦暗,修长的手,将那竹管一点点握紧了,藏入了宽大的袍袖中。
  ……
  晋王府。
  因是夜深时候,府里已无人声,不时有积雪从不堪重负的树枝间落下来,发出簌簌之声,一道黑影快步地穿过游廊,往书斋的方向而去。
  书斋此时也还是亮着的,里面传来了喁喁低语,像是有人在对话,待听见了脚步声,门里便静了下来,来人伸手轻轻叩门,低声道:“王爷。”
  很快,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是江七么?进来吧。”
  “是。”
  江七将门推开,室内温暖的空气霎时间扑面而来,她的目光在屋子里逡巡,落在那几个中年男人身上,不少都是熟面孔,江七略一犹豫,赵羡便了然,向那几人道:“日后的事情,有劳诸位了,今日先散了吧。”
  “殿下言重了。”
  几人寒暄着离开了,门被关上之后,赵羡才转向江七:“这么晚了,什么事情?”
  江七拱了拱手,道:“寿王去了一趟京郊别庄。”
  闻言,赵羡眉头一皱:“他一个人去的?”
  江七点点头,道:“在别庄大概待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才又出来了。”
  “他定是找姒眉去了,”赵羡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案,若有所思道:“他现在找姒眉做什么?”
  江七从怀中取出一截短短的竹管,双手奉上,道:“这是安王爷派人送来的,王爷请过目。”
  赵羡接过来,从竹管里取出来一张小纸条,草草看了,忽然笑了一声,道:“我从前倒是小瞧了他,想不到他竟也有这等本事,真叫人意外。”
  江七不明所以,赵羡随手将那纸条揉成一团,扔进炭盆中,道:“这几日盯紧了寿王府,若有任何异动,即刻来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叮嘱道:“至于王妃那里,姒眉的事情,她若问起来,你便如实回答,不要隐瞒。”
  “是,属下明白。”
  赵羡摆了摆手:“去吧。”
  待江七离开后,他才站起身来,出了书斋,往主院的方向而去,游廊的栏杆上落在一层薄薄的积雪,被廊下的灯笼晕染了一片暖黄的光芒。
  他穿过庭院,远远便听见了院子里传来了什么声音,丝丝缕缕,是一首清越的小调。
  赵羡不觉顿足,侧耳细听,那调子与他平日里听过的有些区别,婉转悦耳,带着一股奇特的韵味,娓娓动听。
  这是姒幽在吹曲子。
  赵羡缓步往前走去,寒璧守在门口,见了他来,连忙行礼,他抬手制止了,并示意她噤声。
  屋子里的小调还在继续,烛光将女子的侧影投落在窗纸上,剪影婀娜,单单只是这么一个影子,便叫他移不开目光。
  赵羡站在门外听着,曲声幽幽,过了许久才逐渐停下来……
  两日后,因着要册封赵羡为太子,靖光帝早早便命钦天监算了吉日,恰恰定在除夕那一天,如今是十二月中旬,留给礼部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到了年底时候,事情本就不少,再加上太子册封的事情,全凑在了一堆,叫靖光帝不免有些头疼起来,往往是朝议从早上开始一直持续到午时,有时候午时过后继续议事,到了下午方能得片刻喘息。
  两名尚书离去之后,靖光帝揉了揉眉心,刘春满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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