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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男人登基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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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的规矩,两年之内不得纳妾,使者心意,本王心领了。”
  烈国使者顿时默然,却也没奈何,只得又去看靖光帝:“据闻您还有几位王爷,不知是否有合适的?”
  靖光帝想了想,忽然笑了,道:“阁下莫急,待朕派人去询问一番。”
  ……
  不多时,寿王府便迎来了宫里的人。
  “娶亲?”赵瑢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是父皇派你来问的?”
  那宫人恭声道:“是,皇上派奴才来问王爷,是否愿意娶琅山公主。”
  赵瑢手里还捏着青玉棋子,他轻轻叩了叩棋盘,眼底浮现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目光投向窗外,定了片刻,轻笑一声,道:“本王已心有所属,恐怕不能应下了。”
  “奴才明白了。”
  赵瑢将棋子放下,微笑道:“有劳了。”
  宫人回去,当着烈国使者的面儿,将赵瑢的话回了,靖光帝面露遗憾之色,看向使者:“这恐怕是不行了。”
  使者有些急,好歹勉强按捺住心情,道:“那还有安王殿下呢?”
  宫人答道:“安王殿下说了,他与琅山公主八字不合。”
  烈国使者:……
  他倒也不是傻,自然是看出来大齐并没有想要和亲的意思,但是作为烈国使者,他肩负重任,如今试探出来大齐的意思,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他回了驿馆,将事情告知了琅山公主,一行人择日便要辞行回国。
  和亲不成,自然要打道回府,免得丢人现眼,岂料那琅山公主听罢,并不答应,道:“这么回去,你丢得起人,本宫却丢不起那个脸,回头皇兄怪罪下来,却是谁来担这个责任?你吗?”
  她素来骄纵,使者并不敢得罪她,忍气吞声道:“那公主以为如何?大齐现在摆明了是不想和亲的,难道我们要赖着不走么?”
  光是每日的开销就愁得他头发都快掉了,带来的公费已用了个精光,他连自己的私房都掏出来了,可惜也撑不了几日。
  琅山公主傲然道:“给本宫些许时日,必叫他们跪着来求本宫嫁入大齐皇室。”
  使者眼睛登时一亮:“公主有办法?”
  琅山公主斜睨他,道:“本宫可比你这废物强得多了。”
  她说完,便转身入了屋子,道:“这几日不要打扰本宫,另外,派人去盯着晋王府,本宫要知道晋王的所有行踪。”
  使者还得指望她把和亲的事情办妥,自然无有不应,甚至被她骂废物也全不在意了,只要差事办好了,回得烈国去,加官进爵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被骂几句也不会少一块肉,只是这每日的开销,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一般,叫他咬牙暗恨不已。
  晋王府。
  十月底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因为停了那些药,姒幽的体温又再次与从前一般冰凉,她指尖如玉,轻轻点在翠色的竹管上,一只细小的虫子爬了出来,抖了抖翅膀,发出微微的嗡鸣。
  外面传来步履匆匆,却是江七来了,拱手唤了一声:“王妃。”
  她一来,姒幽便停下了动作,知道是有事,问道:“发生什么了?”
  江七道:“有人在盯着咱们王府,是烈国的那些人。”
  姒幽疑惑:“他们想做什么?”
  江七想了想,又道:“确切说来,他们是在盯着王爷。”


第131章 
  一时间姒幽也不明白那琅山公主盯着赵羡做什么,不过对方必然有所图,她便吩咐江七暂且先不要妄动,静观其变。
  却说这一日,赵羡散值出了宫,乘着马车欲回府,走到半道上,车便停了下来,他疑惑道:“什么事?”
  一名侍卫答道:“王爷,是有马车挡住了去路。”
  赵羡掀开车帘:“是谁?”
  那侍卫立即去询问,不多时回转来,道:“是烈国的那位琅山公主,她的马车车辕断了,车无法挪移。”
  他才说完,一名女子婷婷袅袅过来,冲车上的赵羡盈盈下拜:“季茵见过晋王爷殿下。”
  赵羡眉头微动,下车回了一礼,道:“公主的马车坏了?”
  琅山公主面上浮现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正是,挡住了王爷的去路,季茵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闻言,赵羡温和道:“公主不必介怀,本王绕道而行便是。”
  琅山公主咬了咬下唇,朝这边走了一步,她身上大抵是熏了什么香,自姒幽入住王府之后,因她的嗅觉分外灵敏,无论多淡的香气于她而言都是浓重得过分,赵羡便让下人撤了府里所有的熏香炉,久而久之,他也不太习惯熏香了。
  是以琅山公主才靠近些许,他便略略后退,侧开身子,屏住呼吸,琅山公主:……
  她生来貌美,在烈国也有诸多世家公子追着捧着的,对自己的容貌万分自信,但是就在此刻,琅山公主突然开始怀疑起来,这个晋王是不是嫌她生得貌丑?
  否则这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琅山公主不信邪,她今日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赵羡,岂会因为这点小小的事情就却步?遂柔声道:“晋王殿下,季茵的马车坏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否请殿下施以援手?季茵不胜感激。”
  赵羡听罢这话,欣然答道:“自然可以。”
  琅山公主面上登时有了喜意,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美色的诱惑?待上了马车,近得了这个晋王的身,将蛊虫种下去,此后当如何,还不是她说了算?
  至于那个晋王妃……呵!
  想到这里,琅山公主眼底闪过几分得意之色,她甚至要如何处置那个女人都想好了。
  岂料正在这时,她听见男人向一旁的侍卫吩咐道:“你去一趟东市,寻个匠人来替琅山公主修车辕。”
  侍卫立即应下来:“是。”
  琅山公主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赵羡温温和和地笑着道:“公主殿下静候片刻,想必我的侍卫很快就会请来匠人了。”
  “这……”琅山公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王府马车,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憋出一句:“王爷不必如此麻烦。”
  闻言,赵羡笑道:“公主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府里还有要事,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他说完颔首示意,然后上了马车,琅山公主眼睁睁地看着侍卫驱使着马车,掉头就走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气得咬紧了牙关,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这晋王竟然没上套?他是不是瞎了?
  而在琅山公主看不见的地方,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正站着几个人往下看,其中一人便是姒幽。
  她盯着那面露忿然的琅山公主,迟疑道:“她想做什么?”
  江七想了想,答道:“大概是想接近王爷?”
  姒幽的目光落在那断了车辕的马车上,若有所思地道:“她想上王府的马车,为什么?”
  听了这话,江七不由轻咳一声,在心里默然道,这琅山公主怕不是想上马车,而是想入王府才对。
  她见姒幽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上,遂只能委婉提醒道:“琅山公主尚且不知是否别有所图,王妃需得让王爷多加小心,免得中了算计。”
  闻言,姒幽却有些不以为意:“有我在,她算计不了什么。”
  两人正说了几句话间,姒幽看见了街道尽头,那王府侍卫带着修车辕的工匠过来了,她想了想,吩咐了江七几句,江七应答下来,立即下楼去拦住那侍卫,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侍卫常在王府,自然是认得她的,听罢之后,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姒幽这才带着江七离开了酒楼。
  却说琅山公主那边,修车的匠人一看那车辕,便惊讶道:“这车辕怎么断成了这样?”
  那车辕原本就是琅山公主为了今日这一出,特意让人锯断的,眼下人没入套,再听这话,只觉得分外刺耳,遂沉着脸骂道:“啰嗦什么?修你的车!”
  匠人唬了一跳,自言自语地嘀咕:“脾气还挺大。”
  他也不含糊,车辕断了就不能再用,要重新换过,折腾了一下午,天都黑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琅山公主的马车才算是修好。
  匠人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笑道:“已经修好了,您瞧瞧,这是今年才晒的上好木头,够结实,再用个五六年都不会有问题。”
  琅山公主哪管它能不能用五六年?她在街边站了这么久,路过的行人无不回头打量,十分无礼,叫她心中恼火万分,遂上了马车,命令车夫道:“回驿馆!”
  匠人愣了一下,连忙道:“贵人,还没付银钱呢。”
  琅山公主怔了怔,脸色愈发冷了,没好气地对随行的侍女吩咐道:“去付钱!”
  那侍女问道:“一共多少?”
  匠人笑眯眯地比了一个手势,道:“一百两。”
  侍女吃惊道:“什么?一百两?”
  匠人连忙解释道:“这是上好的梨花木,今年新晒的,绝对没有假,您瞧瞧,这纹路,这做工,咱们是本分匠人,绝不敢坑蒙贵人。”
  侍女震惊道:“只不过是车辕罢了,谁要你用梨花木了?”
  匠人一头雾水道:“不是您们吩咐的吗?那位侍卫小哥说,这位贵人身份尊贵异常,非寻常人能比,要挑最好最贵的木头。”
  侍女:……
  琅山公主:……
  她有些气恼,下意识去叫那晋王府的侍卫,岂料旁边早已没人了,车夫答道:“那位侍卫小哥说要回去复命,早早就走了。”
  琅山公主险些要气炸了,一百两银子的木头,蒙谁呢?这马车还是驿馆的,总不能把车辕拆下来带回烈国去,她冷声吩咐侍女道:“付钱。”
  一百两银子,她还没放在心上,只是这仇,她却是记下了。
  她大概是与那晋王府犯冲!
  ……
  姒幽回府的时候,天色才将将暗下去,赵羡还在书斋处理事情,见了她来,便摒退了管事,笑着问她道:“阿幽下午去哪里了?”
  姒幽闻言,答道:“没去哪里,只是出去转了一圈。”
  赵羡起身过来,将她的双手握住,还未入冬,她的手便已经泛起了微凉,他道:“过几日天气就凉了,记得多添些衣物,前阵子秋猎,我打了几只狐狸,让人给你做一件狐裘,等入冬之后穿。”
  姒幽点点头,因入了夜,赵羡感觉到她身上也透着凉气,遂自后将她搂入怀中,两人在榻边坐下,他下颔放在她的颈窝处,与她十指相扣,笑道:“今日是一个人出去玩的么?还是与玉然一起?”
  姒幽感受着手指间的温热,暖融融的,她答道:“没有,玉然这几日没来,我是与江七去的。”
  “好玩吗?去了哪里?”
  姒幽想了想,才如实道:“我去了西街。”
  西街,那是赵羡去宫里上朝的必经之路,他笑了:“那你看见我了么?”
  闻言,姒幽侧过头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淡声道:“看见了。”
  赵羡忽然觉得不太对,姒幽是下午出去的,自然是不可能看见他上朝的马车,而下午散值的时候,他确实路过了西街,还在那里碰见了琅山公主,停留了一小段时间。
  赵羡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握住姒幽的手,道:“你那时看见我了?”
  他的语气里甚至有一丝紧张的意味,叫姒幽听出来了,她应了一声,道:“看见了,你和那琅山公主说话,你喜欢她?”
  “没有,”赵羡迅速解释道:“我只是路上偶然碰见了她,她的车辕断了,我便派一个侍卫去为她寻修车的工匠了。”
  说到这里,他皱起眉,正色道:“阿幽,我没有喜欢她。”
  “我只喜欢你。”
  姒幽望着他眼底的神色,忽而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道:“那你可要离她远远的。”
  她说完,便略微倾身,在男人的唇边印下一个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悄声道:“巫族的女子,成亲之后便会在挚爱之人身上下一种情蛊,若爱人变心,那情蛊便会发作,日日噬心,直到死去。”
  闻言,赵羡将她拥在怀中,低头吻下去,呢喃道:“不需要情蛊。”
  “你便是我的蛊。”
  或许在很久以前,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怀中的女子便已经对他下了蛊了,叫他魂牵梦萦,直至生命耗尽的那一刻。


第132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师不知不觉就入了冬,十一月份初,就早早落了雪,早上起来的时候,屋檐上一片薄薄的白雪,在阳光下折射出昳丽的细碎光芒。
  寒璧呵出一口热气,暖了暖僵冷的手指,继续往前走去,等到了门前时,便听见里面传来男子的声音:“阿幽,今夜有宴,我要晚一些时候回来,你不要等我。”
  “嗯。”
  寒璧轻轻叩门,等屋里人答允了,她这才躬身进去,赵羡抬眼,看见她身后的小丫环捧着的东西,笑道:“阿幽,狐裘正好送来了,你试试。”
  小丫环忙不迭双手奉上,赵羡取了那狐裘,入手触感细腻温暖,做工精致,几乎看不见缝线处,浑然天成。
  他抖开来,替姒幽披在肩上,退开两步看看,笑意吟吟:“阿幽真好看,听说北地有白狐,我回头使人去看看,若是能有一件白色的就更好看了。”
  姒幽低头瞧了瞧,道:“这样就可以了。”
  虽然她的体温较常人而言要更低,实际上姒幽并不觉得有多冷,但是穿着这狐裘,倒仿佛身上真的暖和许多了。
  赵羡低头望着她,轻轻在女子额上落下一个吻,微笑着道:“等我回来。”
  姒幽略微抬起眼,露出一丝隐约的笑意:“好。”
  因着这一点笑意,赵羡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连朝都不想去上了,磨蹭了许久,直到姒幽第三次提醒他,时辰快到了,他这才离开了王府。
  今日晚上赵羡确实有宴,只是因为惦念着姒幽,他颇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因为此次的酒宴于他而言,实在有些重要,否则赵羡恐怕早早就离席了。
  如今太子尚未确立,靖光帝的意思不明,他与赵瑢都不敢轻举妄动,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生怕行将踏错一步。
  这次宴席表面上是京师的世家子弟举办的,在座的大多都是朝中官员的子侄,酒宴只邀请了赵羡,并未邀请寿王赵瑢,其原因为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显然他们身后的人,都是属意赵羡的。
  至于为什么都是未有功名官爵在身的后辈,是因为结党营私本就是大忌,官员们胆敢明面上邀请赵羡,那就等于是把头上的乌纱帽送到寿王一派手里了。
  所以他们只能用这样迂回的方式,不过在官场之上,彼此的意思都心知肚明,不需说得多么直白,其中用心会意便可。
  宴席上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所有的世家公子身旁都有歌姬作陪,唯有赵羡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一名小厮躬着身子垂手侍立在侧后方,准备为他斟酒。
  正在这时,一名锦衣青年带着美姬来到赵羡面前,先是作揖行礼:“见过晋王殿下。”
  赵羡抬起头看看,认出了他,名叫黄瀚,其叔父是左副督察御史,他的堂兄便是本次宴席的东道主,黄瀚大约是喝了不少酒,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动作也不太稳,打了一个酒嗝,道:“久仰晋王殿下大名,今日得见,实……实乃幸事,愿敬晋王殿下一杯。”
  赵羡自然欣然应允,那黄瀚挥了挥手,对身旁的美姬道:“替殿下斟酒。”
  闻言,那美姬莲步轻移,靠了过来,她悄悄看了赵羡一眼,微微红了脸,玉手端起酒杯递过来,小声道:“殿下请。”
  赵羡接了酒杯,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有些热,就是浑身上下的血呼啦一下点燃了,沸腾起来,很不对劲。
  他明明没有喝多少酒,为何突然会如此?
  赵羡素来警惕,他立时看向那美貌女子,凌厉的目光将对方惊了一跳,怯生生道:“殿、殿下?”
  赵羡皱起眉头,那边黄瀚已经仰头喝了酒,将杯底亮出来,笑着催促道:“殿下,请。”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身形有些虚浮不稳,仿佛是喝多了一般,赵羡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自己的酒杯之中。
  白玉似的酒杯壁,酒液清澈透明,完全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他拿着杯的手指却有些发烫,身体里有热意一点点聚集起来,朝指尖涌去。
  他突然想起来阿幽曾经说过,蛊以毒为食,若是碰见了毒物,蛊的反应便会十分激烈,他身上种了阿幽的心蛊,也就是说,这酒杯里,有东西?
  赵羡端着酒杯半晌没动,黄瀚的身形晃了一下,疑惑道:“王爷为何不饮?”
  他本就喝多了,嗓门有些响,一下子就将周围众人的注意力拉了过来,所有的目光都纷纷落在了赵羡身上,他盯着手中的酒杯看了片刻,又看了看黄瀚那张面孔,唇角勾起一点细微的笑意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少人立即拍手称赞道:“王爷海量!”
  “好酒量。”
  酒液入喉,带起一阵微辣之感,赵羡放下酒杯,黄瀚又笑着与他寒暄几句,这才踉跄退开,那美姬见他脚步虚浮,几乎要跌倒了,连忙上前搀着他,黄瀚含糊道:“扶……扶我去外间透个气。”
  “是,公子。”
  那美姬搀扶着他出了门,酒宴三巡,偶有离席者,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唯有赵羡一双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两人的背影,一名锦衣公子正在与他说话,见状朝他视线的方向望去,好奇道:“王爷在看什么?”
  赵羡收回目光,笑道:“没什么。”
  而那边,黄瀚出了门,沿着回廊走了一段路程,冬日的夜里冷风阵阵,吹得廊上的灯笼飘飘荡荡,仿佛鬼魅一般。
  他紧走几步,忽然站直了身子,那美姬疑惑道:“公子?”
  黄瀚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道:“我自己走便是,你先退下。”
  美姬听罢,虽然不解,但还是躬身应下来:“是,奴婢告退。”
  带她走后,黄瀚才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回身望了望,确信身后没有人,这才定了定神,望前走去,沿着一条小径走到底,路边有一个小亭子,一灯尚明,亭中有人正在等候。
  黄瀚进了亭子,便将那人搂住,笑道:“我照你的意思,都办妥了。”
  那人原是披着厚厚的斗篷,此时回过身来,昏黄的灯笼光芒映在她的面孔上,容貌美艳,堪称绝色,赫然是那琅山公主。
  她被黄瀚搂着,也不挣脱,勾起唇角笑意盈盈:“那酒他喝下去了?”
  黄瀚道:“自然喝下去了,我亲眼看着的。”
  他说着,又迟疑道:“不会有事罢?”
  琅山公主轻哼一声:“瞧你那点胆子,能有什么事?本宫还能害了他不成?”
  她说着,将黄瀚推开些,悠然道:“待事情一成,本宫许你的好处,自然会一一兑现。”
  黄瀚又将她搂住,亲昵地吻着她的鬓角,轻佻笑道:“我从未疑过你,不过,你要我替你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我是不是也该拿些好处了?”
  琅山公主眼底闪过厌恶之色,若不是还要用这人,又担心赵羡起疑,她早就给这人下蛊了,哪儿还轮得他向自己讨好处?
  不过事情好不容易一步步朝自己计划的方向发展,到了关键时候,绝不能功亏一篑,琅山公主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
  亭台中的灯笼灭了,很快便传来暧昧的动静,被浓重的夜色掩盖下来。
  ……
  夜色渐渐深了,酒宴还在继续,有人早就喝晕了头,栽倒在桌案上,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坐着的已寥寥无几,就算人是坐着的,也是东倒西歪。
  赵羡坐在上首的位置,正靠着椅背,以手支头,半阖着眼,醉眼迷蒙,手里还松松拿着一个白瓷酒杯,仿佛已不胜酒力。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前一后,一轻一重,在这安静的空气中却有些突兀。
  重的那个脚步声很沉重,像是根本不担心会打扰到酒宴上的人一般,待进了屋子,在门口处停了下来,侍立的众位仆人皆是唤道:“表少爷。”
  那人正是黄瀚,只是他神色有些呆滞,目光涣散,仿佛没有听到众人声音似的,仆人们也已习惯了,只以为他是喝多了酒。
  正在这时,一个女子声音响起:“都出去吧。”
  那些仆人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不免悄悄抬起头来看,却见一名女子站在黄瀚身侧,挽着他的手臂,容貌生得极是美艳,与之前陪同黄瀚的那位美姬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那女子又重复了一遍:“公子让你们都出去。”
  声音里带着威慑,众仆人听了,心里莫名一颤,连忙纷纷退了出去。
  偌大的大堂中,除了那些不省人事的酒客们,站着的就唯有黄瀚与琅山公主两人。
  黄瀚呆呆地站在原地,如木桩子也似,全然无觉,琅山公主松开了他的手,目光投向上首的位置,一名身着锦袍的男人正靠在座位上,双目微微阖着,仿佛陷入了浅眠。
  她姿态从容,莲步轻移,慢慢地走上前去,袅袅娜娜,如同一条妖娆的蛇一般。
  琅山公主打量着面前男子俊美的容貌,轻轻冲他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短笛,开始吹出一首怪异的曲子来。
  随着那曲子的吹奏,浅眠的男人渐渐地睁开了双眸,他的眼底漠然而无神,仿佛什么都不入眼一般,望向了琅山公主。
  眸色黑沉,看过来的那一瞬间,琅山公主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颗小小的石子狠狠击中了。


第133章 
  大堂内一片静寂,男人坐在上首的位置,沉默不语,琅山公主定了定神,对这位大齐的晋王殿下倒是愈发多了几分喜欢。
  她原本只是想针对一下那位晋王妃,不过,在看了这位晋王殿下之后,她又改主意了。
  至少这个男人的脸是长得极好的,简直是按照她的心意来的。
  琅山公主在他身旁坐下,轻轻依偎过去,将精巧的下颔靠在赵羡的手臂上,一双美目盯着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直视着,仔细地观察着男人眼中的神色。
  待确信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之后,她才略微放下心来,凑过去些,仿佛要吻上去一般,悄声道:“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赵羡漠然地望着她,没有答话,琅山公主此刻非常耐心,她用一种诱哄的口吻问道:“你最喜欢谁?”
  “告诉我吧,你最喜欢谁?”
  “谁?”
  男人终于有了些微的反应,反问了一句,琅山公主顿时欣喜起来,略微直起身子,道:“告诉我,是谁?”
  赵羡顿了顿,声音没什么情绪地答道:“是……阿幽。”
  闻言,琅山公主眼底闪过几分妒忌,下一刻,却笑了起来,她生得美,笑容也甚是好看,这么一笑,容色绝艳,颇有几分魅惑之意。
  她凑近赵羡,整个人仿佛要偎入他的怀中,两人呼吸相闻,她轻声在男人耳语道:“不对,你最喜欢的人,是季茵。”
  赵羡没有反应,琅山公主却不以为意,继续诱哄道:“来,跟我念,季茵。”
  赵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板的意味,吐字不甚清楚:“季……”
  琅山公主耐心念道:“季茵。”
  “季茵。”
  直到赵羡准确无误地读出了她的名字,她才满意地笑了,颇为得意道:“没错,你最喜欢的人是季茵。”
  赵羡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琅山公主偎在他身侧,指尖轻轻描摹着男人俊美的侧脸,笑意盈盈道:“你们大齐还没有立储君,待来日本宫助你杀了那两个兄弟,你便是继承皇位的第一人了,日后你我一同登上帝位,坐拥这大齐的江山,岂不是一桩美事?”
  光是想想日后那情景,她便觉得通体舒泰,到那时候,她便可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俯瞰众人,如视蝼蚁,她便是这大齐最尊贵的女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人都要仰望她。
  正当琅山公主沉浸于未来的美梦之中时,她却并未发现,身侧的男人眼底闪过飞快地闪过一丝光,如同暗夜中的一点寒芒,转瞬即逝。
  ……
  晋王府。
  时间已是夜深,主院的灯火还未熄灭,姒幽坐在窗边,屋子里的白铜云纹炭盆里燃着银丝炭,烧得旺旺的,室内温暖如春,寒璧正拿着铜签拨弄着那炭,忽听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分外突兀,显然来人有急事。
  寒璧眉头轻皱,不多时,房门被叩响了,她立即放下铜签来,起身去开门,那是一个小丫环,也常在院子里伺候的,遂低声呵斥道:“怎么回事?如此慌乱,扰了娘娘可怎么是好?”
  那小丫环连连赔罪,口中道:“寒璧姐姐,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听了这话,寒璧没好气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爷今夜去赴宴,想必喝了不少酒,醒酒汤备好了没?”
  小丫环支吾道:“备、备好了。”
  寒璧见她神色有异,便狐疑问道:“既是备好了,王爷等会便会过来,你今儿有些怪,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小丫环往屋里看了一眼,见姒幽手里拿着一卷书,大约是听不到这边的动静,才悄声道:“可是王爷还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什么?”寒璧顿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正在这时,屋里的姒幽忽然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淡淡道:“去看看。”
  寒璧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丝冷风顺着门缝从外面吹了进来,带着冬夜里特有的寒气,驱散了屋子里原本温暖的空气,叫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京师的冬天,确实已经很冷了。
  姒幽带着寒璧一同去到花厅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略微熟悉的女子身影,琅山公主正坐在椅子上,姿态端庄,落落大方地朝她看过来,面上带起一个笑,眼神得意:“原来是晋王妃来了。”
  她说这话时,声调上扬,神色高高在上,仿佛已经将姒幽踩在了脚下一般,寒璧看见了,分外气愤,姒幽却以目光逡巡,不见赵羡,问下人道:“王爷呢?”
  那下人连忙道:“王爷才回来,就立刻去宽衣了。”
  姒幽眉头微皱,这才看向那琅山公主,道:“她是与王爷一同回来的?”
  “是。”
  姒幽淡淡问道:“王爷还说了什么不曾?”
  下人答道:“没有,王爷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闻言,琅山公主的表情愈发得意起来,轻笑着望向姒幽,道:“晋王妃娘娘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相信?本宫当日便说了,绝不会放过你的。”
  姒幽眉心微蹙,没有说话,琅山公主故意笑道:“王妃为何不说话?”
  寒璧确实忍无可忍,怒气冲冲道:“住口!你竟敢对娘娘如此无礼!”
  琅山公主瞟了她一眼,眼神轻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责本宫?”
  寒璧气急,姒幽却伸手拦住了她,目光平静万分,望着琅山公主,丝毫没有被触怒,仿佛对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玩意一般,琅山公主心中不知怎么就拱起了火气,她越生气,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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