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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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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的,她都与了,也没有坏心,再加上那温和却不时严厉的性子,又如裴皇后那般,让她更喜了。
只是,楚浔枂瞧着静妃那浑浊的眼睛,她知道静妃时日不多了。
玉贵妃逝去时,她不过是个懵懂孩童,不知亲人分离之苦,裴皇后去世时,她早就料到,早知那就是裴皇后的归宿,也是裴皇后所想,倒是惋惜不得,而今,静妃却也将要去了,却是病了,伴着她,瞧着她日渐憔悴,才是最愁人的。
这静妃是这原先就在北云后宫的人当中,唯一那个待她好的人了,也将不在了。
才收下长命锁,媛兮就寻来了,说是宸青宫有要事,楚浔枂就辞了静妃,离了揽月宫。
楚浔枂不过刚离去,闲王从阁间走出来,缓缓走入亭中,坐下,看着静妃,叹息一声,“母妃,你何必将那长命锁与她?”
“哪怕你不想,母妃也总是想着能有一人伴着你。”静妃笑着,温声应着。
瞧着静妃这模样,闲王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就笑笑,“也罢,母妃与了就与了。”
静妃微微点头,看着闲王,目光尽是慈爱,方才她与楚浔枂说的话还未完,那长命锁传女不传男,若无女,则传媳,除却与了楚浔枂一只,闲王也有一只,及冠前不可取下。
总的,是她对不住她儿子,但凡是能为了她儿子好,她都竭尽所能。
作者有话要说:
很早很早以前就埋有伏笔,第二卷揭晓了一部分,所以有没有哪位小可爱能分析出闲王的身份呀~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静妃薨逝
楚浔枂回到宸青宫时宋君颜已去了户部,阁间没有点熏香,想了想,楚浔枂还是将玉盒打开,拿出长命锁,准备让茗香送给玄机楼的大夫查查。
哪怕知道静妃不会害她,却不可掉以轻心,旁的人会借静妃的手害她也说不定,只是,在长命锁拿出来时楚浔枂却是顿了顿,方才在揽月宫时虽觉这长命锁眼熟,却没得好好打量。
拿着长命锁端详着,凑得近些了,一股淡淡的味道传来,似茶香中混着的药香,这味道,她记得,那是三年前在姑苏时闻到过的,可宋君颜又绝不会骗她的,一时间,楚浔枂陷入沉思。
“可算是见着夫人了。”门口传来宋君颜的声音。
楚浔枂转头,正见依靠在门边的宋君颜,一席素衣,长发倾洒而下,眼若含光,如初见时的风华无双。
“每日都见,到怕是太子殿下都烦了。”楚浔枂挑眉,语气中带着娇俏。
“对夫人,为夫又怎会烦了。”宋君颜走进殿中,俯下身将楚浔枂脸颊边的碎发刮到耳后,又温声问道:“今日浔儿可是去了揽月宫。”
“倒是去了,静妃娘娘病了,每日喝药却也不见好。”拉着宋君颜坐下,楚浔枂对上宋君颜那灼灼的目光,似是不经意道:“三年前我患了眼疾,便是君颜为我治好的,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由此看来君颜医术倒是极好的,莫不然去给静妃娘娘看看?”
“却治不得旁的病,治了你的眼疾也不过是因着当时玄机楼有可解百毒的青魂草罢了,何况静妃娘娘并非中了毒。”宋君颜的语气自然,顿了顿又道,“何况,人命由天,静妃想来也是想好了的。”
“也是。”楚浔枂笑笑,哪怕依旧可闻到手中长命锁传来的香味,心中却是放松了些,治好她眼疾的药就是青魂草。
两人又说了些话,楚浔枂却是有些困蜷了,宋君颜就索性将楚浔枂抱着,轻声在她耳边说着话,没多久楚浔枂就睡着了。
宋君颜将楚浔枂抱紧,起身,轻轻放在床上,解了她的外衣,盖了被,末了还凑近,在楚浔枂的额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才悄悄放下帘字,出了厢房。
至阁间,桌上还放着那长命锁,宋君颜面色微淡,拿起,淡淡的味道传来,转眼看了眼刚点燃的熏香,宋君颜便执着长命锁,走过去,将长命锁放在薰笼上,面色冷了,他果然没猜错。
想着,宋君颜又往厢房中走去,掀开帘子,看着正在熟睡中的楚浔枂,眼中波涛翻涌着,渐渐阴冷了,伸手轻轻的抚着楚浔枂的脸,没想楚浔枂却是动了,伸手握住抚在她脸颊上的手,还蹭了蹭,染着红晕的脸,如一只小奶猫那般乖巧,无意识的呢喃着,“夫君······”
满是娇俏的声音传来,宋君颜却是笑了,目光又柔和了下来,也罢,哪怕正如他预测的那般,可时至今日,又有何人能将她带走?
且不说她不愿,哪怕她愿,他也不许,想着,那双温柔的眸子又混了些旁的情绪,带着侵略的意味,如窥见了猎物的豹子,让人不敢近身。
第二日,楚浔枂被唤醒,朦胧睁眼正见宋君颜,自然的伸手搭在宋君颜肩上,任他抱着,待将外衣都穿好后,宋君颜才将楚浔枂放在镜前,手拿木梳为她绾发。
待帮楚浔枂绾好发髻后,宋君颜才过去开了厢房的门,茗香正等候坐在门外,身后站着两名婢女,她们手中正捧着盛着水的金盆。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茗香三人行礼。
“起来吧。”宋君颜应了一声。
茗香带着婢女进了厢房,开窗,点了熏香,瞧见放在熏香旁的长命锁,有些疑惑,却也不做声,将长命锁收好,放入柜中。
掀开帘子,整理着床铺,见床单上的痕迹,茗香下意识的瞥了眼过去,正见已洗漱完毕的楚浔枂正软趴趴的靠在宋君颜身上,宋君颜揉着楚浔枂的腰身,表情宠溺。
只要宋君颜在,莫说旁人,就连她这做婢女的都近不得楚浔枂的身,从更衣到绾发一一都经由宋君颜之手,就连楚浔枂的衣裳发簪都是宋君颜绘制,每每窥见宋君颜看着楚浔枂的目光,虽是宠溺,可茗香却总觉其中含了些旁的,让人畏惧,就像是想将她家公主独占了那般。
想着想着,茗香已将床单换了,唤了婢女过来,将床单拿去洗了,叹了一口气,也罢,对她家公主好就行了。
待用过早膳,宋君颜先行一步去上朝了,楚浔枂也准备去给傅皇后请安,正想命唤茗香准备,没想却见茗香从外边走来,面色复杂。
“发生何事了?”楚浔枂问着,心有不安,平常可是见不到茗香有这惊慌的模样。
茗香有些犹豫,“太子妃,方才揽月宫的安公公来了,言······昨夜静妃娘娘薨了。”
“薨了,昨夜?”楚浔枂面色发白,想起昨日在花园时静妃的模样,分明就精神许多了,就薨了?
茗香只是点点头,也没应,却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楚浔枂,过了许久,楚浔枂才回了神,淡声说着:“先去长宁宫请安。”
到了长宁宫,楚浔枂才知静妃是在昨夜三更时分去的,因着病重,倒也没查出个什么端倪,静妃身旁伺候的嬷嬷发现了就命人通报长宁宫,闲王连夜入了宫。
“在这宫中,各位妹妹与静妃情同姐妹,便随本宫一道去给静妃上柱香吧。”傅皇后说着,起身准备往外走着,又拉着楚浔枂的手,轻声说着,“太子妃与静妃也是情同母女,一道去吧。”
“自是要去的。”楚浔枂乖巧的应着,与傅皇后一同往外走,她暗自扫了眼那些嫔妃,各个面带悲痛,这后宫果真是个戏台,少了个受宠的静妃,那些妃嫔没准偷着乐呢,却能做出副死了亲人的模样。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揽月宫,揽月宫门口上方的牌匾已挂了白绫,走进去,正殿中正放着一口黑棺,上方有香台,燃着香,闲王不在,许是候了一夜回去歇息了。
傅皇后先是上了香,接着其他的妃嫔也上了香,楚浔枂却不动,就在一旁看着,瞧着那些眼中含泪的妃嫔,不言。
直至傅皇后领着那些妃嫔走了,楚浔枂才取了香,点燃,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才将香插上,看着那漆黑的木棺,楚浔枂红了眼框,哪怕是早知静妃已病入膏肓了,却是没料到静妃去的这般突然。
虽及不上玉贵妃和裴皇后,可这静妃却是个待她极好的长辈,却是不在了,想着,楚浔枂就愈加伤心。
没有瞧见闲王,可没了母妃,闲王定是比她悲痛多得多的。
“太子妃保重身子才是,娘娘是不愿见到太子妃悲痛伤身的。”一婢女劝诫着。
楚浔枂看向那婢女,是静妃身边的大宫女玉钏,就淡声应着,“也是。”
又站了一下,询问了玉钏几句话后,楚浔枂才离去,一路上楚浔枂想的都是玉钏所说,晚膳后静妃饮了药后就睡了,直至三更时分守夜的秦嬷嬷去阁间探,才发现静妃去了,之后太医来了,也未发现有疑。
想着,突然,楚浔枂站定,面色一变,转过身。
“太子妃?”茗香有些疑惑的看着楚浔枂。
“回揽月宫。”楚浔枂冷声说着,往揽月宫赶去,按揽月宫宫人所说,秦嬷嬷是最后见静妃那人,可方才她却没有见到秦嬷嬷,往常她去揽月宫时都是秦嬷嬷伴在静妃身旁的,按理说该与玉钏一样在正殿中的。
想着,楚浔枂脚步更快了,到了揽月宫,直奔正殿,玉钏见楚浔枂又回来了,正惊讶着,就匆匆行了礼。
“秦嬷嬷呢?”楚浔枂冷声问着。
听着楚浔枂这微冷的语气,玉钏顿了顿,心中有了数,应着,“昨夜秦嬷嬷受了惊讶,又染了风寒,如今正歇息在房中。”
染了风寒?楚浔枂也没应。
玉钏悄悄抬眼看了楚浔枂,又道:“太子妃可要奴婢将秦嬷嬷寻来?”
“不用,带本宫去看看。”楚浔枂冷声说着,语气不容置喙。
“是。”玉钏应着。
见完了秦嬷嬷,楚浔枂却是有些失望,她没能在秦嬷嬷身上问出些什么,而且秦嬷嬷真是染了风寒,莫非是她多疑了?
待楚浔枂走后,秦嬷嬷才起了身,将放在床边的药喝了,玉钏接过秦嬷嬷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却也没提方才的事,毕竟静妃突然去了那晚是秦嬷嬷守的夜,又恰逢秦嬷嬷病了,在宫中多年,有些腌臜事她们都懂。
秦嬷嬷也没问楚浔枂为何来,却是在玉钏将要出门时提了一句,“先将小厨房的药渣打扫了才是,留着总是怕生了病气,若是旁的宫的主子因此染了病就不好了。”
“嬷嬷说的是,玉钏这就去。”玉钏应着,掩了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想知道~有没有小可爱猜到了闲王的身份23333333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他人替身
玉钏领了命将小厨房的药渣扫了出去,将药渣堆放在一处,正殿有人来寻了,她就匆忙离去,却是没见她离去后媛兮偷偷从暗中出来取了些药渣。
方才在秦嬷嬷回话时,楚浔枂确是探不出半点端倪,但总觉得凑巧,便悄悄留了媛兮在揽月宫,没想楚浔枂刚离去,媛兮便听到秦嬷嬷让玉钏去将药渣倒了,媛兮就留了个心眼。
楚浔枂看着媛兮带回的药渣,没有任何犹豫就命人查了这药渣,总觉得静妃去的突然,但心中却是没底的,毕竟此前查过静妃的药都查不出问题。
近黄昏媛兮就回了,只见她面色淡定眉宇间却是掩不住的慌张,楚浔枂心里也是有了底,淡声问着,“可是药有问题?”
“回禀太子妃,玄机楼的大夫言,那药中掺了一味毒,若是人喝了只需三五个时辰就会暴毙而亡。”说着,媛兮垂下头,不敢看楚浔枂一眼。
“不过半个时辰就会暴毙?”楚浔枂面色冷了许多,揽月宫中喝药的人是静妃与才患了风寒的秦嬷嬷,可秦嬷嬷却是活着,那么喝了掺了毒的药的人只能是静妃了,莫不然静妃又为何去得这般突然。
静妃是个受宠的,患了病,想要她命的人多的去了,想了想,楚浔枂又问:“大夫可说是何毒?”
“是鹤顶红。”
鹤顶红?虽是剧毒却容易得到,而且以鹤顶红害人岂不是手段过于简单,只要一查定能查出,可为何诊治静妃的大夫却是查不出静妃中了鹤顶红?
而且,静妃既无母族却能受徽宗宠爱二十年,在后宫屹立不倒,定是心思细的人,揽月宫的饮食也是经人检验,又则是区区鹤顶红就能害了的。
莫不说是揽月宫出了内鬼,楚浔枂才是不信的。
“传话给琉玹,让他安排探子监视揽月宫。”楚浔枂对着身后的茗香吩咐道,顿了顿,又道:“顺便探探闲王何时入宫。”
“是。”茗香领了命就退下了。
静妃的药中被混了鹤顶红一事是要告知闲王的,毕竟静妃是闲王的母妃,静妃之死疑点重重,没准背后牵扯更多,而且,楚浔枂抚着手腕上的玉镯,她不能让静妃不明不白的被他人害死了。
徽宗的圣旨下来了,将静妃追封为皇贵妃,三日后葬于皇陵,圣旨毕,却是没有听闻徽宗亲自去给静妃上过香,果真是帝王薄情,究竟是宠了二十年的女人,死了连一炷香都不肯上,最高兴的莫过于后宫的妃嫔了,死了一个心腹大患,而且皇上也不念着她,倒是容易争宠了。
身为人子,闲王是需在揽月宫给静妃守夜的,用了晚膳,楚浔枂便打算去揽月宫寻闲王,宋君颜瞧着楚浔枂那略带匆忙的模样,似是不经意的问着:“浔儿这般匆忙,可是要去何处?”
“打算去揽月宫见闲王。”楚浔枂将碗筷放下,又道:“总的静妃的药被掺了毒还是告知闲王的好。”
“也是。”宋君颜点点头,眼中暗光闪过,却是温和问道:“莫非浔儿想查出静妃的死因?”
“静妃的死疑点重重,又岂是想查就能查的。”楚浔枂有些犹豫的看着宋君颜,“只是,我总是不想静妃去得不明不白的。”
“可是喜极了静妃?”宋君颜举着茶杯饮了一口,刚好低下头,让楚浔枂瞧不出他脸上的喜怒。
楚浔枂也没多想,就随口答着:“可能是因着玉娘娘和母后的缘故,我倒是挺喜她的。”
说着,楚浔枂伸手,在宋君颜面前晃了晃,现出那洁白无瑕的玉镯,“总的她给了我一个能克百毒的镯子不是?”
“也是。”宋君颜点头,“要查便去,只管差遣琉玹,只是若是静妃之事牵扯过多,千万不能涉险,保住自己才是紧要的,何况闲王的能耐可是大着的。”
“自是知晓的,定不让夫君担忧。”楚浔枂挽着宋君颜的手亲昵的说着,有些讨好的笑笑,只当是宋君颜在担心她,却是没将后面宋君颜所说闲王的能耐当真。
瞧着楚浔枂这模样,宋君颜就知她没把他的话听尽耳朵里,也没再说,不过是伸手帮楚浔枂捋了捋额间的碎发,也好,趁此看看那人是不是铁了心的要护着他的夫人。
夜间的揽月宫更显静廖,因着静妃去了,一些宫人得了关系就明里暗里的离了揽月宫,故楚浔枂进门许久都见不到几个奴才,路上虽是点了灯笼,不过却是白色的,朦胧的黄光透过惨白的灯笼,花草的影子随风飘摇着,倒是有几分渗人。
入了正殿,就见一玄色衣衫的男子正在木棺前,那人正是闲王。
听到脚步声,闲王回头而望,见来人是楚浔枂就行了礼,“臣弟参见太子妃。”
“闲王不必多礼。”楚浔枂淡声应着,遂取了香,就着烛火点燃,对着木棺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将香插在香坛之中,楚浔枂悄悄打量着守在点外的玉钏等人,给茗香使了个眼色,茗香会意,找了个由头领着那些宫人下去了。
正殿中只剩下楚浔枂与闲王两人,楚浔枂也不客气,就直接开口,“本宫知晓一些静妃娘娘的事,想告知闲王。”
“不如去外边谈可好?”说完,闲王看了眼木棺。
楚浔枂会意,就点点头,“好。”
小太监推着闲王在前方,楚浔枂在身后跟着,渐出了阁间走在园中,两人几是并排,楚浔枂倒也没问闲王要去何处。
“太子妃有话便说,臣弟听着。”闲王微淡的声音传来。
“上午本宫命人取了揽月宫将倒了的药渣,经由大夫检查,发现药渣中含了鹤顶红。”楚浔枂开门见山的说着。
“可是母妃喝的药?”闲王的声音依旧微淡,让人辨不出喜怒。
“正是。”楚浔枂应着,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闲王,他脸色依旧淡漠,却是看不出有何情绪,不过这闲王也不是个蠢的,定是能知晓她的意思。
闲王却也没应,过了许久楚浔枂才听到闲王道,“臣弟名为君殇,由父皇所起,后宫虽无人敢言,却是人人皆知,父皇曾喜极了一女子,不过那女子早早去了,又因母妃像极了那女子,故臣弟出世后,父皇就赐了名,这殇不正是那红颜之殇么?”
楚浔枂是知徽宗与玉贵妃之间的关系的,听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闲王。
闲王却是不介意,又是道:“幼时,臣弟曾见母妃悲戚,尤其是每每父皇不来时,母妃必定是掩面而泣,待臣弟稍大些,便不见母妃如此了,哪怕是父皇不来,母妃仍是笑着。
总是见父皇看着母妃,却是出了神,待大些了,听了那传闻,臣弟才知父皇看的人并非母妃,而是另一人。可虽说母妃不言,但每次父皇来了揽月宫,臣弟却可见母妃的眼中似是含了光。”
说着,闲王却是双手碰到木椅的轮子,停下了,淡声说着:“太子妃可知这为何唤揽月宫么?”
楚浔枂垂下眼,正撞见了闲王那双淡漠得看不出半点感情的眸子,想到了玉贵妃,也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悲戚。
“因为父皇所喜爱那人,名中带月,揽月揽月,不正是想将月强留下么?可笑的是,明知自己做了她人的替身,可母妃却爱惨了他。”语气尽是伤悲。
微黄的灯光打在宋君颜的脸上,却愈加显得他的脸色苍白,面色无悲,就像早就习惯了,可越是这般,就越让人悲,有些酸涩,楚浔枂慌忙转过眼,不敢再看闲王。
闲王却是笑了,叹息一声,温声道:“也罢,想来母妃也不愿见到臣弟这般模样。”
“也是,闲王放宽心些,静妃娘娘才会安心。”想了想,楚浔枂又问道:“方才本宫所说,闲王可要查?”
“不必查了。”闲王摇头,面色淡漠。
楚浔枂心中惊讶着,事关静妃的死因,闲王为何不查?可却没来得及问,有听闲王道:“母妃本就是心细,在这宫中二十年,又有何不清楚,又岂是区区鹤顶红能害得的。”
楚浔枂看着面无波澜的闲王,虽然她提了静妃的药中被掺了毒,可却没说过那毒是鹤顶红,莫不说闲王也查到了?
“在这宫中,能让母妃甘心服毒的,除了他,还有何人?”闲王冷声说着,瞥了眼身旁的小厮,小厮会意,推着闲王往前走着,闲王又道,“夜深了,太子妃回宸青宫吧,臣弟告退。”
楚浔枂也没动,不过是看着离去的闲王,能让静妃甘心服毒的不正是徽宗么,所以闲王这是在告诫她,不要再查下去了。
难怪御医就连药中的鹤顶红都查不出,原是要静妃死的人是北云的天,又有何人敢不遵?
只是,徽宗又是有什么理由非将静妃杀了不可?
久之,楚浔枂才回头,正见在不远处等候的茗香,就走了过去,“回宸青宫。”
“是。”
到了揽月宫门口,楚浔枂抬眼望了眼那牌匾,那月字更是衬得显眼,想起方才闲王所说,楚浔枂目光淡了淡,闲王是个腿脚不便的人,从不被其他的皇子提防,却是个剔透人,看得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原是旧人
静妃下葬那天下了瓢泼大雨,宫人皆披着蓑衣,头戴雨帽抬着那漆黑的木管,打着鼓,摇着铃一行人浩浩汤汤的从皇宫侧出。
正是七月流火之时,就连这倾盆大雨都降不下这灼热,徽宗正召集个皇子于御书房中商议前往行宫避暑一事,如往常,无关静妃已薨。
也无妃嫔相送,楚洵枂从长宁宫请安回来,就前往揽月宫了,既收了静妃与她的长命锁,那也该送静妃一程。
楚洵枂打着伞走在后头,雨水顺着伞檐而下,风袭来,伴随着雨珠,湿了衣,脚上的鞋也寖了些水,却是不在意,不过是往前走着。
闲王在前,一小厮正推着他,他一身白衣,倒像是要融了这朦胧的水汽,落寞着,恍若天地间只有他一人,楚洵枂不过是快步上前,却是说不出什么安慰话。
从静妃薨逝直至出殡,徽宗都没露过面,像是陌路人死了那般,毫无相干,若不是因着闲王腿有疾而不理政事,徽宗恐也要召他去了的。
想之前闲王风轻云淡的说出那些话,他知晓徽宗害了静妃,不敢言也不能言,只能埋藏心底,想想就可悲,楚洵枂垂下眼欲悄悄打量闲王,没想却对上闲王那双淡墨的眸子,虽是清冷却含了些温情。
“这本就是母妃心中所想,去个清净的地方倒也好。”闲王温和的声音传来,无悲无喜,只是简单阐述事实。
“也是。”楚洵枂点点头,轻声应着,一道宫墙就锁了无数红妆,妃嫔一旦入了宫,就出不来了,能离了锁了她一辈子的地方,或许也是好的。
“太子妃不必过忧了,秦嬷嬷言母妃去得安详。”顿了顿,闲王又道:“何况,得太子妃前来相送,母妃也是该心安了。”
闻此,楚洵枂转头看着那包裹严实的木棺,幼时她没能送玉贵妃,在东玄时也没得送裴皇后,而今却是得送了静妃,心中的遗憾与牵挂倒是少了些。
这个相处极短,却是如她母后那般温情的静娘娘,让她记着了,虽及不上玉贵妃与裴皇后,却是比得过晋元帝若干人。
想着,楚洵枂面上带了些温情,却是没注意闲王正看向她的眸子,清冷中却是掩不住的酸涩。
茗香撑伞赶来,落于楚洵枂稍后方,却是瞧见了闲王的眼神,遂急忙低下头,紧拽着裙边,既是心惊又是不安。
发现了茗香的动作,闲王不过淡淡的瞥了眼茗香,转过了头,双眸中的酸涩尽褪,留下的不过是清冷而已。
闲王也不再出言,楚洵枂放缓了脚步与闲王并排着,随着送葬的宫人,浩浩汤汤,渐掩在了朦胧水汽中,似是一场梦。
待入了皇陵,举行了仪式,楚洵枂与闲王行着礼,眼看着木棺入了土坑,宫人挥着铁楸,缓缓的被土没过,长眠于此。
此事完毕,已是午时了,楚洵枂的衣物也湿了些,恐染了风寒,就想快步赶回宫中,因着送完葬不再绕路而行,路过闲王府,闲王就唤住了楚洵枂,“此前,母妃托了臣弟将一物交由太子妃,不如太子妃先入闲王府取。”
楚洵枂有些惊讶,静妃竟托了闲王将东西交由她,看着闲王那副温和的模样,不像作假,想了想,楚洵枂就应了,却是没注意身后的茗香面色变白了。
入了闲王府,府中挂着白布,奴才们也皆是一身白衣,府中装饰不奢华,倒是精致,正想问闲王静妃留下的东西在何处,没想闲王却是唤来了一婢女。
“臣弟思量太子妃的衣物也湿了,不如先下去换身衣物。”闲王温声说着。
楚洵枂摸了摸湿了的外衣,就点点头,应了。
婢女领着楚洵枂下去了,楚洵枂转头刚好瞧见茗香那微白的面色,有些担心的问,“可是淋了雨身子不舒服了?”
“奴婢无碍,许是走得久了,有些乏力,劳太子妃挂心了。”茗香应着。
“也罢。”楚浔枂伸手摸了摸茗香那湿了的衣袖,温声道:“你也下去换一身衣裳才是。”
茗香应了楚浔枂的话,楚浔枂才放下心随着闲王府的婢女离去,没想茗香却是未离开,直直站定看着楚浔枂。
四周的奴才已被遣了去,独留茗香与闲王在廊中,直至楚浔枂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长廊镜尽头,茗香才转过身,看着闲王,紧紧拽着手,心中似是下了决定,开口,“奴婢曾听太子妃道闲王曾去过姑苏,这姑苏却是东玄之地,闲王既为北云的王爷,又是轻易去得的。”
茗香的语气中七分猜疑与三分警惕,眼含冷意,闲王却不介意,不过笑笑,转眼看向屋檐垂下的雨珠,淡声道:“既然心中清楚,何不开诚布公?”
这下彻底肯定了茗香的猜想,不再客气,冷声道:“既先生在姑苏时不透露身份,本就是不该出现在公主面前,而今却是引了公主,就不怕给公主招致祸端?”
“呵,何来引的祸端?”闲王却是笑了,“本王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身份,又无越矩之事,不过是刚识得的陌路人罢了。”
“话虽如此,可如今公主乃北云太子妃,有些事不必奴婢言,想必先生也是知晓的。”茗香却不客气,咄咄道。
“此事你能想到,莫不然以为本王想不到?”闲王冷眼扫过茗香的脸,“你能认出我,倒是个不蠢的,不过既瞒得住她一时,就瞒得过一世,连她都瞒了,你以为旁人会知么?”
茗香也没说话,被闲王眼中的冷意刺得发疼,却是顽强的与他对视着。
“不过是个太子妃的位子,招致的祸比福多得多,暗中相互也是有的。”说着,闲王伸手推着轮椅上的轮子,转了身,“本王的心思,她不知晓,你会不知,当初既是没留名,如今却也不会留。”
“还望先生允诺。”茗香低声说着,脸上的冷意也不见褪去,本以为早已没了相干的人,如今却是出现了。
想着,茗香脸色又冷了几分,早前她就知晓这个闲王不是个简单人物,直至楚浔枂从静妃那带回了那长命锁,熟悉至极,且又是一样的味道,她才识出了他的身份。
如此,楚浔枂识不出闲王才是好的,毕竟已有了宋君颜托付终身,又为何要为了早早离去了的人,徒惹尘埃。
随着侍女走入厢房中,楚浔枂遣了随行的侍女,拿起放在床上的衣物,准备换衣,手心传来柔软的触感,虽不及凤凰锦的不料,却是比得过北云宫中所用,是好的。
衣成月白色,楚浔枂将衣服穿上,不大不小刚好合身,就连肩膀处都是合的,因着她的肩比旁人要小一些,所以成衣铺子的衣裳都是不合的,没想这身衣裳却是合的。
接着又将外衣穿上,依旧是月白色,不过却用偏黄的丝线绣了几点梅花纹,这绣法却是楚浔枂未见过的,针脚极密,却不想累赘,反而精巧,不用想就知制衣那人在这衣上废了不少的心思。
而且,楚浔枂摸了摸腰身,还有那略细的腰带,当真是投了她的喜好,比宫中那些专门为她制衣的宫人做得还要合她的意,而且,楚浔枂闻着衣上淡淡的香味,茶香中混着药香,目光转了转。
出了门,侍女在前方引着,领着楚浔枂往长廊走去,至一阁间,茗香就迎了上来,茗香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闲王正坐在阁内,斟着茶。
楚浔枂进入阁间后,闲王遣了奴才,茗香却是留下了,楚浔枂看着放在桌上的木盒,倒也没叫茗香退下。
“母妃去后,那揽月宫也是要换了宫妃住,母妃恐其中的东西被人寻了去,就提前将东西交由臣弟,由臣弟代交与太子妃。”说着,闲王伸手将木盒往前推了推。
楚浔枂看了眼那木盒,却也没打开,而是问道:“闲王可知静妃娘娘交何物与本宫?”
“臣弟没开过这木盒,母妃也未提及其中有何物。”闲王小酌了一口清茶,“太子妃打开木盒便知其中有何物。”
楚浔枂知晓闲王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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