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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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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无皇家狩猎,你可有把握事能成?”裴皇后又问。

楚浔枂抬头,正见裴皇后那极为认真的眼神,也不急着应,就思索着,过了片刻才点头,“可成,不过需要些时日准备,要调动人马。”

“多久能成?”

“至少半月。”

“至多呢?”

“一月。”

“那就二十日,二十日之内定要成。”

“母后?”楚浔枂带着询问的语气。

“如今你外祖父,刺杀皇子的罪名已定,就算不认罪,但有那兵器在,他定是会设法让罪名落下,又是刺杀皇子,又是谋反,你外祖父是逃不掉的。”裴皇后淡声说着。

“可也并无挽回之地啊,儿臣可命人查出那刺杀楚宸灏的真凶,可找出那兵器的由来。”楚浔枂急着应着。

“你能找到又如何,他会给你时间么?早就巴不得裴家落败,又怎会给你喘息的机会?”裴皇后狠狠将茶杯砸在桌上。

茶水溅到楚浔枂的手上,她看着裴皇后,只听裴皇后面无表情说着:“别无他法,只能在二十日内准备好相关事宜,先发制人,二十日定是来不及定罪,只有此法才行得通。”

“母后······”楚浔枂有些犹豫。

“若不然,你外祖父便是被扣下谋反与刺杀皇子的罪名,本宫已有行厌胜之术在身,裴家倒了,下一个人便是本宫,接着你三哥还染了那私通西夷之名,至于你,为了那个位子,你以为他会容得下你?”裴皇后面色泛冷,定定的看着楚浔枂。

楚浔枂也不说话,她知道裴皇后所说不错,只是,她却怕,怕万一她败了该如何是好······

她本以为她早将一切掌握,没想却是出了这变故,她就是怕了,若宫变一事还出错,那死的人就不止她了,连同楚辰玦、宋君颜、裴皇后,一切与她关联的人。

这么多人的性命,她当真能赌得吗?

“不出手,裴家败了,你拿什么同楚宸灏争?待楚宸灏登上了皇位,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么?”裴皇后冷声道,“浔儿,我们没有退路了,若是放手一搏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搏那就只有死了,你还有得选么?”

楚浔枂看向裴皇后,裴皇后说得对,她早就知道了吧。

虽说她怕了,可是她却没得选了,自晋元帝开始对付她与裴家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退路了,同东玄的天斗,要么就是被天斗死,要么就是取而代之,哪怕是流着同种血的楚家人,哪怕是骨肉至亲,在那个位子面前,什么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完毕~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秋后问斩
过了许久,楚浔枂想明白了,下了决心,才开口,“母后,儿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裴皇后面色又柔和起来,不复方才的冷淡,又出言,“你外祖父曾同我说过,于德妃,裴府曾藏有她的密卷,卷上所记正是德妃的把柄,我曾多次问过你外祖父,他却始终不说,不过却是能猜到,若不是极要害之物你外祖父也不会如此。”

“德妃的把柄?”楚浔枂有些疑惑,裴将军一向征战沙场,不会掺入宫中密斗的,他是从何处得来的德妃的把柄?

“虽是问过,你外祖父却是不透露,不过是与我提过一嘴,若是有朝一日德妃让我后位不保,便可回裴府取那密卷,有了密卷在手,德妃无论如何都奈何不得了我。”

听裴皇后说道这,楚浔枂更疑惑了,“母后可知那密卷藏在裴府何处?”

“不知。”顿了顿,裴皇后又道:“不过,你外祖父却是知的,待过几日查清了事宜,天牢管辖不严,你便寻个机会入天牢问你外祖父,或是夜间悄悄去裴府搜寻,你自小熟悉裴府,真要搜或许也能搜得到。”

“是。”楚浔枂点头,思索着回去便悄悄去将军府搜查,莫不然被刑部的人搜到了就不好了。

正欲告辞,裴皇后先拦下楚浔枂,命若书从小厨房提来一食盒,柔声说着:“这也是母后晨间做的糕点,都是你喜吃,也算新鲜。”

楚浔枂接过食盒,打开,里边装的糕点果然都是她喜欢吃的,而且有七八种,每一样都是裴皇后亲手所制,楚浔枂抬头看向裴皇后,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

裴皇后伸手摸摸楚浔枂的头发,柔声道:“如今正处裴家危急之时,下一个要对付的人许就是本宫了,本宫便想着,若是他做绝,不让你见本宫,也好早些做些吃食给你,也不免遗憾。”

“母后······”楚浔枂哪能不知道裴皇后的意思,现在遭殃的是裴将军,若想彻底毁掉裴家,下一个遭殃的肯定是一国之母的裴皇后,何况有此前那厌胜之术的引子在,也是凶多吉少了。

“怎能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裴皇后慈爱道,“哪怕是要定罪,不过一月他也是杀不了我的,你且好生准备,母后就在宫中等你二十天,可好?”

“好,二十天后,儿臣定入宫接母后。”楚浔枂勉强的勾着唇角,笑着,鼻尖却是酸了,凡事裴皇后比她想得还要透彻。

楚浔枂看向手中的食盒,裴皇后这是怕她没有机会再做吃食给她了,也难怪裴皇后早上要与她同游园中赏花,不过是怕再也没有母女赏花时。

楚浔枂也想就此将裴皇后接出宫中,可是她不能,却也做不到,如今已到了溃败之际,若她稍有差错,那一切都完了······

“不早了,你快离宫吧。”

“嗯。”楚浔枂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裴皇后,然后转身,一步比一步的步子迈得大,一步比一步走得急,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没有了回头的勇气,不敢再看裴皇后一眼。

入夜,待刑部的人离去后,楚浔枂便带着十余人悄悄潜入将军府中,为的就是寻那德妃的把柄,没想将大大小小的角落都寻遍了,都找不到。

要么就是裴将军藏得太深,要么就是刑部的人已经寻到了,不过若那事关德妃,刑部的人寻到后也是该有个风声,如今没有,说明那东西依旧在裴府中。

眼见换班的捕快要回了,楚浔枂也不耽误,就率人离开了。

第二日,宫中的探子来信,景阳宫门口又加了十余名侍卫,不同于之前她闯入景阳宫后还给人进去探望,如今除了每日送吃食的奴婢外,就不许任何一人入景阳宫,正如裴皇后昨日所想的那般。

而且,楚宸灏竟然还未苏醒,不过已无生命之忧,经她的探子亲眼所见,楚宸灏却是伤得很重,当时血水接着一盆出,作假不得。

闻此,楚浔枂先是稍稍放下心,既然楚宸灏还活着,那就算刺杀皇子的罪名落下来,裴将军也是死不了的。

不过,想想,楚浔枂又觉后背发凉,既然裴将军没有将箭射入楚宸灏胸口,而皇家园林中又都是晋元帝的人,那一箭只能是他们射的,为了诬陷裴将军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晋元帝与楚宸灏当着是狠得下心,连对自己都这般狠,对别人岂不是狠上加狠。

楚浔枂悄悄命人送了信给边关的楚辰玦,虽她未告知边关的裴家军裴将军被污一事,却是怕有心人可以漏了消息,故楚浔枂让楚辰玦安抚好裴家军。

若是裴家军得知自己的将军被诬,定是群兵激愤,若遭小人煽风点火,一旦事情闹大,就很容易被晋元帝扣个不服管教,不忠之名,裴家可是再也生事不得了。

直至晚间,楚浔枂才闻楚宸灏醒来,心中紧扣的弦总算是能放松一些了。

只是,就算她再命人去查当日皇家山林之事与裴家的那些兵器,皆是没有任何线索,前者她还能看出是有人刻意抹去了踪迹,而后者,却是无任何踪迹可寻。

但,就算如此,却依旧得查下去。

此时皇宫中,乾清宫偏阁床上有一人正躺着,晋元帝在前,姚祯善跟着后,入了门,床上那人睁开眼,正挣扎着要起。

晋元帝窥见了,就快一步往床边走去,坐在床前,略带焦急道:“宸儿只管躺着就是,你伤势不便。”

“父皇,你来看宸儿了。”楚宸灏对着晋元帝笑笑。

晋元帝伸出手,将楚宸灏扶起来,让他半躺在床上,姚祯善正端着托盘上前,晋元帝拿起托盘上的药,另一手执汤勺给楚宸灏喂药。

“来,先将药喝了。”

楚宸灏就着瓷勺将药喝了,很快,药膳见底,姚祯善将空碗端下去,关了门,留了这父子两人在房中。

“宸儿,此次可是辛苦了。”晋元帝看着楚宸灏,眼中带些愧色。

“父皇不必说此,也是为了儿臣好,若非真正将箭射入胸口,定是不能将这谋害皇子的罪名扣下。”楚宸灏苍白着脸,却说着安抚的话。

听到楚宸灏这话,晋元帝只觉心中熨帖,不然是他一手带大的儿子,够理智,够狠。

“你能如此想就好。”顿了顿,晋元帝又道:“这几日你就安心养伤,一切有父皇在,不过半月,也会有个了断了。”

“劳父皇担心了。”微微带着笑,顿了顿,楚宸灏许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又淡了下去,“可她手中有那诬陷儿臣贪污姑苏财产的罪证,可要······”

楚宸灏欲言又止,晋元帝却是明了他的意思,就安抚道:“不怕,一切有朕在。”

声音渐渐染了冷意,“那东西拿出来才好,如此朕便不用多此一举了······”

楚宸灏看着面色带冷的晋元帝,也未出言,目光转了转,又听到晋元帝说:“这天下便是朕的,你是朕一手带大的儿子,这天下不留给你又留给何人?”

这话晋元帝敢说,楚宸灏却是不敢接,脑海中却是浮现起儿时的场景,晋元帝牵着年幼的他游遍了皇宫中的每一角,晋元帝指着各处宫殿,温声道:“宸儿,你看,这都是朕留给你的。”

对,是他的,这皇宫本就是他的,这天下也该是他的,无人能夺,想着,楚宸灏眼中出现暗光,面色渐渐便阴冷,就如执念一般,从小扎根心底,这是他的天下啊······

最后,还是没等到楚浔枂寻得来证据,刑部就定了罪,兵马大将军裴钧刺杀六皇子,又于府中私藏万件兵器,犯了谋反,秋后问斩!

楚浔枂看着属下撕下来的告示,狠狠揉成一团,她母后说的没错,晋元帝巴不得将整个裴家毁掉,又怎会给她调查的时间!

本以为这已是极致,没想宫中又出一布告:裴氏皇后善妒,伙同兵马大将军裴钧行厌胜之术谋害六皇子,认证物证聚在,即刻起废除裴氏皇后之位,遣入掖庭,秋后同裴钧一道问斩。

这布告便如晴天霹雳,楚浔枂手止不住颤抖,布告从手中滑落,也不捡起,楚浔枂看向茗香,面无表情的问:“茗香,这布告上说的是何?方才本公主许是看错了,你给本公主念念。”

“公主······”茗香有些犹豫,正想安抚楚浔枂。

楚浔枂才不管茗香的反应,狠狠的冲着茗香吼道:“你倒是念啊!本公主让你念!”

看着楚浔枂这发狂的模样,茗香心有不忍,却不得不捡起布告,一字一句的念着,每念一句,茗香就看楚浔枂一眼,就怕她受不住。

没想楚浔枂却是面无表情,定定坐着听着,直到她念完最后一字,楚浔枂站起,一把夺过这布告,撕得粉碎,狠狠的将碎屑撒开。

红着眼眶,眼神却发狠,如冰柩那般,冰寒彻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更噢~

要请假了~最近正逢期中,各种大作业要截止,至少有半个月在赶大作业,所以~从今天开始应该会有一段时间每天更一章~
等等我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恢复每天两更~
其实~我也想快点写完的说23333333
向在看文的小可爱们~比心~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死生寻常
他竟然这般狠!

谋划宫变一事时,她不过是想夺了他的权,将他软禁,却也要好吃好喝供着他,也不负这骨肉之情。

没想他倒好,一步又一步谋划,就为了将裴将军与裴皇后置于死地。

想她外祖父可是为东玄征战数十年的将军,抵御了多少欲入侵东玄者,一生受尽百姓瞻仰,而今却是赐他个秋后问斩,且是在百姓面前,这不是屈辱又是何?

哪怕没有那砍头刀,经了那一遭,她外祖父的命也没了,心死了,何来的命?

而她的母后,从小便是名门闺秀,入宫即为皇后,当了数十年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一夕之间竟沦为阶下囚,还被遣入掖庭,那个肮脏的地方,怎是她母后待得的?

且还有那秋后问斩一事,就算是想要裴皇后死,晋元帝分明就可赐毒酒,却是用了那最羞辱人的办法。

父女于同一日被问斩街头,一人曾是率领万军的将军,一人曾是执掌凤印的皇后,却成了那大奸大恶之人······

她的好父皇,不仅要她外祖父与她母后死,还想要逼死她啊!

思及,楚浔枂只觉喉间涌上甘甜,张嘴,淤血出,脚下一软,身子却是站不住了。

“公主!”茗香赶紧将楚浔枂扶起,让她在椅上坐下,掏出手帕,慌忙的给她擦着嘴边的鲜血。

楚浔枂一手夺过茗香手中的帕子,快速擦了几下,咬牙起身,狠狠拔了系在腰间的细鞭,跨步往门外走去。

见楚浔枂要走,茗香却是快一步拦住她,“公主,你这是要去何处?”

“除了那宫中还能去何处?”楚浔枂狠狠的甩了鞭,挥退了茗香。

茗香却不死心,又跟了上来,也顾不得礼数,赶紧拉着楚浔枂衣袖,死死的拉着,就是不让她走,“公主,如今一切希望都在公主身上了,可不许莽撞啊!”

“放手!休得拦本公主!”又是一细鞭落下,楚浔枂狠狠呵斥着,可茗香无论如何都不松手。

匆匆从姑苏赶来的琉玹正看到这一幕,这些事他也听说了,就快速拦在楚浔枂面前,“夫人,皇后将一切希望赋予在夫人身上,正如茗香所言,夫人是出不得差错的,那皇宫去不得的。”

楚浔枂也不动了,就静静的站着,手中紧握的细鞭却是慢慢松开了,滑落到地面上,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她抬眼看着皇宫的方向,淡声呢喃:“本公主怎能不知,裴家的生死就系在本公主身上,可是,要被关进掖庭的人是我的母后啊!他恨不得我外祖父与母后早早死了,哪能等得住,天牢我入不得,宫中却是入得。”

说着,楚浔枂低下头,目光黯淡,“现下,我救不得母后和外祖父,他们却是等不住了,只要他一声令下,提前问斩也不是不可,这许是我能见母后的最后一面了,若是我不去,入了掖庭,他还会让我见吗?”

也不知为何,楚浔枂却是止不住了,泪如雨下,声音带着哽咽,“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的,母后看得透,我却看不透······”

这还是茗香与琉玹看到楚浔枂哭得这般失态,却是被感然,眼眶红了,正如楚浔枂所说,若是不去,她就见不到裴皇后了······

茗香在旁边看得心疼,就上前,安抚的拍拍的楚浔枂的背,楚浔枂也不躲,就由着茗香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浔枂停了泪,从衣间掏出手帕抹了脸,恢复了冷静,说道:“茗香,备马!”

语罢,楚浔枂大步跨出府中。

马车驾得飞快,很快便到了宫中,宫人见来人是楚浔枂也不敢拦,楚浔枂没有任何停歇,快速往景阳宫中奔去。

才到景阳宫门口,正见来来往往的宫人不停的从景阳宫中搬出东西,皆是装饰瓷器,金银摆件,不正是平日里景阳宫装饰用的么?

点着灯火,侍卫拔着刀,站在两旁,楚浔枂快速取了腰间的细鞭,一恼,正想一鞭子甩下,又想起了什么,鞭子就生生停在半空中。

又往前走了几步,宫人和侍卫注意到楚浔枂来了,都行了礼,楚浔枂看着在景阳宫外边那一身浅蓝素裙站着的妇人,不正是她的母后么?

不负往日的华贵端庄,裴皇后不过着一与宫女的衣物无差的素裙,发上竟无半点装饰物,素如清汤,让楚浔枂鼻子又是一酸。

楚浔枂快步走过去,本想叫住裴皇后,没想裴皇后却往后退了一步,对着身后的若书吩咐道:“若书,快些去掖庭吧。”

见裴皇后对她熟视无睹,楚浔枂却是一惊,又向前走了几步,没想裴皇后却依旧面色淡漠,转头就走。

也不知为何,楚浔枂也不敢叫住她,只能跟在后边,那些侍卫也赶紧跟上,没想裴皇后的脚步却越来也快,待入了一小院之时,裴皇后却是转过头,对着楚浔枂面色平淡道:“前方便是宫中偏僻处,浔公主还是不要跟着来了。”

语罢,裴皇后就转过头,继续往前,楚浔枂这次却是忍不住了,快步向前,拉着裴皇后的衣袖,唤道:“母后······”

“浔公主说笑了,这哪有什么皇后,不过是一弃后罢了,浔公主当时谨言慎行才是。”

听裴皇后提及废后两字,楚浔枂却是心口发颤,愣愣的看着她,说不出话了。

裴皇后依旧面色平静到:“青山不改,容颜却逝,死生寻常,何须念?切记,当狠则狠,不狠为鱼肉,狠才成刀俎,浔儿,保重。”

语罢,裴皇后就转头,继续往前走了。

楚浔枂愣愣的看着裴皇后消瘦的背影,紧紧握拳,死生寻常,她的母后是在同她道别······

接着,手渐渐松了,楚浔枂双膝跪下,对着裴皇后的方向狠狠的磕了个头,起身,带着哽咽,“浔儿谢母后赐教!”

直至裴皇后的背影消失不见,楚浔枂才起身,四周零零散散站了几个宫人,楚浔枂能察觉出他们都在看着她,可却不介意了,转身,往外边走去,茗香跟在身后,也没说话。

马车摇晃,楚浔枂靠在车窗边,也不说话,窗帘打开,冷风吹拂着她的面颊。

自从她将那玉贵妃之物交由裴皇后,裴皇后便潜心礼佛了,她察觉了裴皇后的不对,却又深究不得。昨夜,裴皇后逼她下决心定要宫变,她本觉裴皇后还是刚毅坚强的,可直至方才她见到裴皇后,听完裴皇后说的那番话后,却是彻彻底底的明了。

裴皇后早就生了死意,却因着她的缘由,不得不□□着,而废后一事出,裴皇后不争不闹,也不辩解,平平静静的去了掖庭,将生死彻底度之于外了。

裴皇后不辩解,她早就看透了,天想要她死,莫须有的罪名都能安下来,就算再争辩又如何,早已成定局。

想起与布告一同带回的证据与证词,她才知晋元帝早就设计好了,几月前的宋老夫人寿宴,德妃故意用正红色包裹夜明珠,好让晋元帝以德妃不尊中宫为由将德妃禁足。

正是在禁足期间,宫中出了厌胜之术,就算最后查出那凤凰锦不是裴皇后的也没用了,整个宫中唯二有凤凰锦的德妃正在禁足中,就洗清了嫌疑。

无论如何辩解,裴皇后行厌胜之术的罪名都是洗不掉了,而他们却故意用凤凰锦来骚扰她和裴皇后的视线,让她们在凤凰锦上查下去。

凤凰锦不过是个引子,一个查不到底的洞,不过是用来拖延时间的罢了,一旦拖到裴将军落马之时,趁裴家瘫倒之际,晋元帝就快速给裴皇后安上罪名,废了后位。

裴皇后不是皇后了,那她也不再是中宫嫡女了,裴将军获罪了,裴家军定是要被并入其他的军中,支持楚辰玦的力量也就没了。

她和楚辰玦将不是楚宸灏的对手,如此一来,即将登上皇位的除了楚宸灏还有何人?

想着,想着,楚浔枂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想她自以为部署多年,没想最后也还是被晋元帝玩弄于股掌之中!

咽喉间又涌上一口甘甜,又是将一口淤血吐出,楚浔枂悲戚着,终究是她大意了,是她愚笨了,怎连晋元帝的算计都看不出?

想着想着,楚浔枂只觉气极心火,面色发白,再也忍不住的趴在桌上,是她大意了······

冷风袭来,楚浔枂慢慢清醒些了,现在,唯有破釜沉舟了,最后一搏,只能胜,不能败。

胜了,他死;败了,她死。

可是,她不愿死,至少不要死在他手上,不要死在将她视为仇敌的亲生父亲手上。

楚浔枂狠狠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将藏于里衣袋中的虎符拿出,放于掌心摩挲着,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了就没了······

她不愿败,也不能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放假了(〃'▽'〃)

不知道~各位小可爱有没有放假~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似疯非疯
过了近十天,兵马大将军与皇后被秋后问斩一事虽还在热议,但却渐渐消了热度,趁此,楚浔枂见了几回刑部尚书范韬,终是以想见外祖父最后一面为由让他同意了,其实期间范韬曾请示过晋元帝,晋元帝默许了,范韬才应了楚浔枂。

楚浔枂虽不知晋元帝为何会同意,不过却也不深究,毕竟她确是要入天牢一趟,现今趁裴家还能潜入,她可是要快些将那密卷找出来才是。

这天,范韬在前边带路,楚浔枂走在后边,入了天牢,牢中昏暗,仅点着火把,腐臭味弥漫,被关押在各个牢房的犯人见人来了皆纷纷狠拽牢门,叫喊着,虽是如此,却难以掩盖住时不时传来几声的吱吱叫。

正觉也有东西从脚面上掠过,楚浔枂低头,只见一通身漆黑的老鼠从她的鞋面快速窜过,留下了一个暗色的污印,楚浔枂也不在意,又抬起头,继续走着。

很快,来到了牢房尽头,这一间牢房极大,有一佝偻身子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背对着他们,楚浔枂哪能不知那是谁,就快一步走去,叫唤着:“外祖父。”

老人转过身,蓬头垢面,面上纵横着沟壑,花白的头发散落在额间,狼狈至极,目光略呆滞,愣愣的看着楚浔枂。

瞧着裴将军这个模样,楚浔枂只觉心中泛酸,又放缓了声音,又道:“外祖父,我是浔儿啊。”

可裴将军却没有理楚浔枂,依旧愣愣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突然咧着嘴,瞪着眼,不停地拿手笔画着,咿咿呀呀的说着些让人听不懂大的话。

看着在不停地比划着的裴将军,楚浔枂又进了一步,几靠在牢门之上,没想裴将军却是后退了,拿起桌上的瓷碗,举着它,一蹦一蹦的,突然放声大笑,像个孩童那般。

看了好一会儿,楚浔枂面色渐渐淡了,她看向范韬,冷声道:“范大人不是说过刑部不会动我外祖父的么,如今我外祖父为何成了这疯癫模样?”

“下官与刑部的人确实没给裴将军施刑,只是裴将军进入牢中的第二日就如此了,太医来看过,只说裴将军气急攻心,乱了神智······”范韬的话中带些迟疑。

“气急攻心······”楚浔枂呢喃着,一个忠贞的将军被人污蔑为谋反哪能不气急攻心?只是,楚浔枂狠狠道:“既然如此,范大人为何不早告知于我,早些日本公主就不止一次向范大人打听外祖父的情况,范大人为何答安好?现下哪是安好的模样!”

范韬看着带着怒意的楚浔枂,顿了顿,“凡涉及裴将军的事都要请示皇上······”

范韬话刚罢,牢房中又传来动静,只见裴将军拿起桌上的筷子,敲着瓷碗,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楚浔枂放缓了语气,试着问:“外祖父,你可记得,当年生辰德妃送了一画卷给浔儿,浔儿将它落在了裴府,也不知那画卷被外祖父藏于何处了?”

裴将军却是不理楚浔枂,继续敲着碗,越敲越用力,越大声,楚浔枂又试着问:“外祖父?”

裴将军依然不理楚浔枂,更加大力的敲着瓷碗,手臂抖动的,空荡荡的袖口晃动不止,那模样甚是疯狂,就连脸上的沟壑都扭曲得变形,像是要粘起来那般,楚浔枂紧握着拳,看着这一幕,心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那般,让她紧张胸闷,脚上却像是灌了铅,让她移动不得。

只见最后,竹筷竟是敲碎了瓷碗,裴将军猛地弯下身,将那碎瓷片拿起,咧嘴笑了,“碎了······碎了······西角碎了,左边也碎了,全碎了······”

楚浔枂看着裴将军这狼狈的癫狂模样,哪有此前半分他驰骋疆场的威风模样,心酸又悲戚,想一个戎马一生的将军,竟是落得个疯癫于天牢的下场!

“外祖父······”楚浔枂叫着,“我是浔儿啊,浔儿来看你了,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裴将军却是没有理楚浔枂,而是将那碎瓷片全部扔出牢房中,正砸中楚浔枂的裙角,一脸凶恶的看着楚浔枂,瞪着眼珠子的模样就像是要吃了她那样,甚是骇人。

楚浔枂也不动,就定定的看着裴将军,眼圈红了,过了许久,才蹲下身,将脚上的碎瓷片捡起,狠狠握在手心,深深的看了眼裴将军,然后转头对着范韬说道:“范大人,本公主回了,改日再来看外祖父。”

“也罢,浔公主随下官出去吧。”语罢,范韬就领着楚浔枂出去了。

楚浔枂跟在身后,也不说话,静静的出了牢房。

她就说为何晋元帝会这般好意的让她入天牢探望裴将军,原来裴将军疯了······疯了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自己的亲人变疯,变得连她都识不得了。

裴皇后被废,裴将军疯了,之后,若无变故,她还要看着他们被问斩,一步又一步,他也是想将她逼疯吧。

回到马车上,楚浔枂才将手松开,垫了帕子,将碎瓷片放在帕子上,拿起碎瓷片,只见碎瓷片上附在一道道不规则的磨痕,估摸是用石头刻出来的。

想起了方才在牢中裴将军说的话:西角碎了,左边也碎了,全碎了,西角······左边······只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速将那些碎瓷片拼起来,拼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快到公主府之时,终是拼成了,现出两字:“卧房”。

卧房······正是卧房!裴将军的卧房就在将军府西角,而左边或许正是卧房的左边,方才她提到德妃,裴将军定是知道她在说何,一时有些惊喜,她怎没想到过装疯?裴将军定是没疯,只是装疯!

方才她只觉裴将军说的话不对劲,所以才顺手捡了他掷出来的碎瓷片,没想其中竟藏有玄机,没有一刻耽搁,楚浔枂又命人调转了马车,往将军府奔去。

将军府虽有刑部的人看守,但她若抬出公主的身份,说要进府中再看看她外祖父的居所也不是不可,而且范韬才允了她入牢中探望裴将军,刑部的人定是知道,如此一来她要进裴府就更简单了。

楚浔枂早早做了打算,没想才到将军府门口就见门口维了若干侍卫,楚浔枂下了马车,瞧着那些人,不正是宫中侍卫么?

仅是门口就站了二十余侍卫,他们皆拔着刀,将将军府团团围住,见来人是楚浔枂,就有一侍卫上前,拱手道:“浔公主,属下正执行公务,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将军府。”

楚浔枂看着紧闭的将军府大门,抬眼瞟了眼这侍卫,似笑非笑道:“若是本公主硬闯呢?”

没看到为难的表情,楚浔枂却见这侍卫平静开口,“皇上曾说过,若是浔公主要硬闯将军府,就让属下对浔公主说一句:这皇令下得,时间却改得。”

时间改得,他分明在说他能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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