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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个伪君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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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写得是:可辅则辅,若不可辅当取而代之。
所以父皇的意思是,如果谢子文不成气候,那么淮阳王可以取而代之做皇帝?
太后从谢子玉手中小心抽回遗诏,折好了放回盒中,叹息道:“这遗诏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过的,所有的大臣都知道,皇位虽然暂时是你弟弟子文的,可是若是那日淮阳王对这位子起了心思,你弟弟这皇位也是保不住的。”
“所以七皇叔在觊觎这个皇位?”谢子玉觉得这件事太过荒唐,“父皇也是糊涂,怎么会写下这样的遗诏?”
“事已至此,追究遗诏也无济于事。”太后握着谢子玉的手,恳切地说,“哀家福薄,只有你和子文两个孩子,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上天眷顾我们娘仨儿。你弟弟还在昏迷之中不知何时醒来,母后如今只能依靠你。眼下淮阳王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咱们的处境又危险了几分,你若是辛苦也要咬牙坚持,相信母后,母后不会让这种情况持续太久的。”
谢子玉点点头:“母后,我知道了。”
太后同她又聊了一会儿,便命人送她回乾清宫:“后天便是秋祭,你又得劳累一番,快回去好好歇着,明日哀家会派人告诉你一些祭祀需要做的事情。”
谢子玉依依不舍道:“母后,那我先回去了。”
太后含笑目送她离开,待到谢子玉的身影消失,她脸上的笑容顿消,凤眼中寒光凛然:“来人!”
“太后!”
“你带人去把那个叫沈钦的给哀家抓起来,关进暗牢中!”
“是!”
谢子玉只有一天的时间准备秋祭的事情,这一天简直忙得鸡飞狗跳,连晚上做梦都在背她祭祀时需要说的话,如此她便忽略了一件事——沈钦一直没在她身边,直到次日她出宫祭祀之前……
谢子玉扶了扶帝冕,看到身边之人:“秦侍卫,怎么是你?沈钦呢?”
秦羽答:“属下也不清楚。”
师兄也真是的,这种时候怎么能不在她身边呢?
谢子玉也没想太多,抬脚便上了马车。
他们首先要去城郊,谢子玉要与那里的百姓一起劳作,然后用新收的粮谷祭天,一来感谢上天的赐予,二来祈求来年的丰收。
谢子玉自小养在山野之中,劳作这种事情自然难不倒她。而且自入宫一来,她鲜少来城郊这种旷野的地方,心情自然大好,一下马车,便举着镰刀,哼哼哈嘿地同百姓一起割稻子去了。
崔明在一旁看得直心疼,一会儿递帕子一会儿递水,扇子打从一开始就没停过,生怕她累着渴着热着。
果然谢子玉割了一会儿便累了,并非她矫情体虚,只是她病着的身子还未好利索,这会儿的确有些体力不支。伸手将镰刀给了崔明:“崔公公,你要不要试试?”
崔明立即接了镰刀,弯腰学着其他人的模样割起稻子来。只是他自小便被送去宫中做了太监,伺候人的活不在话下,可这粗人干的活就……
谢子玉站直了身子正要看风景,就听身边的崔明嗷得一嗓子,吓得她一个激灵:“崔公公,你怎么了?”
“陛下,割脚趾头了。”
“噗~”
得,一起歇着吧。
一个时辰后,粮谷收得差不多了,满满地装了三大马车。崔明伤了脚,一瘸一拐地走路很是滑稽,谢子玉便让他坐到装粮食的马车上去。而她坐的那辆马车,赶车之人变成了秦羽。
秦羽扶她上了马车,谢子玉让他赶得慢些,离祭天的时辰还有些时候,可以慢慢地赶到天坛。
嘱咐完这句话,谢子玉便窝在马车里想要小睡一会儿。早上出宫之前她喝了一大碗药,这会儿药效正在强处,加上她方才劳累一番,实在困得紧。车厢里的短榻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倒也舒服得很。
只是她迷迷糊糊将要入睡之时,忽然一个巨大的颠簸让她的脑袋一下子撞到车厢壁上,帝冕都被撞得歪歪扭扭。谢子玉坐起身来,一边扶正帝冕一边不悦道:“秦侍卫,怎么回事?”
她没有听到秦羽的回答,却听到外面突然吵闹起来。
谢子玉按捺不住,揭了帘子往外瞧,却忽然发现马车并非走在平坦的道路上,反而一路往山上跑去。山路上多的是横石当道,马车自然行不安稳。谢子玉晓得情况有异,大声喊道:“秦侍卫,快停下!快……啊!”又是一个猛烈的震荡,直接将她甩出了车外。
她整个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霎时全身麻痹,无法动弹。
倒是秦羽,他跳下马车,抓起她的衣服将她提起甩到自己肩上,扛着着她往山上跑去。
谢子玉这才发现,除了她和秦羽,其他人全部都追在后面,看这情景,似乎能确认是秦羽挟持了她……
“秦、秦侍卫,你快放下朕,有什么、什么话好好说……”在这样扛着她跑下去,恐怕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顶出来了,呃……
可是秦羽速度不减,根本不听她的话。
谢子玉也不能任由他继续这样跑下去,她扯去帝冕,拔出发髻上的簪子,像那天晚上扎那个黑衣人一样,攥紧了簪子狠狠地扎了下去。
相比于玫瑰花上的刺,簪子带来的疼痛显然要大得多。秦羽当即被她这一簪子扎得趔趄了身子,半跪在地上,勉强撑住了身子。
谢子玉不可避免地又被摔了一次。
你大爷的!
虽然被摔得七荤八素,不过这次没有刚刚摔得那么严重,谢子玉爬起身来拔腿就往回跑。眼看就要与那些人汇合,背上忽然一凉,随即剧烈的锐痛钻心彻骨……
那匕首携了劲风而来,狠狠地刺入她的背部,将她猛地击倒在地。
她甚至看到向她奔来的人群中,一瘸一拐的崔明面色惨白,一下子嚎哭起来。
“对不住,我本不想伤你。”衣服一紧,她重新被秦羽甩到肩上。这时候他们已经处在半山腰上,从东西方向忽然横□□一大批黑衣人。黑衣人很多,明显是有备而来,密密实实地站成两排,将谢子玉与前来救她的侍卫们隔绝开来。
即便是侍卫们能突出黑衣人的重围,却也耽误了时间,谢子玉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那些侍卫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沈钦,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骂女主角蠢,毕竟她是我写出来的……
望天……
☆、二四 丢去喂狼
谢子玉被秦羽交给另一个人时,她尚还清醒,并深切地体会了一把被人交易的感觉。她看到秦羽小心抱过绮罗,刚毅冰冷的双眸在看向怀中之人时,竟有柔情溢出。
原来并非绮罗自作多情,这个男人对她早已倾心。而且为了她,居然出卖了自己的主子。
用一个假主子换自己的心上人,他作出这样的选择倒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谢子玉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被人当做炮灰用,这感觉委实不太好。
自然这个时候,谢子玉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倒也猜出了一二:想必是有人趁绮罗离家出走之时敛走了她,用她威胁秦羽,所以秦羽今日才会做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皇帝下手呢?即使她这个皇帝是假的。
秦羽临走时看了她一眼,约莫是带了歉意的,然后抱着尚未苏醒的绮罗头也不回地走了。谢子玉则由两个人拖着,将她带到一个密室中。因那密室中有一张简陋的床,谢子玉才不至于被丢到地上。
她背上还嵌着一只匕首,直直地站立着,一动就惊天动地的疼。有人过来喂了她几颗药丸,好似是止血止疼的。那人也曾试图将匕首拔下来,但大概是因为匕首刺得太深,不能随便取出,最后还是放弃了。
谢子玉听见他们商量的声音,不一会儿有一人离开,很快又回来了,而且又带了一人过来,听他唤那人“主人”。
主人?
来人随口应了一声,走到谢子玉面前,立即有人搬来一张凳子,他就势坐了下来。
谢子玉趴在床上不敢动弹,只扭过半张脸去看他。那人倾过身来,拨开她面上散乱的头发,应是在确认她的身份。
她先前扯了帝冕拔了簪子,如今披头散发狼狈得很。头发被撩开,他在看谢子玉的同时,谢子玉也看清了他的面容。准确来说,谢子玉只看清了他的眉眼,剩下的半张脸都被面巾遮得严严实实了。
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子,剑眉细眼,第一眼便给她一种狷狂不羁的感觉,想来不会是什么安分的人。
只单凭“主人”二字,她实在猜不出这人的身份,背上的疼痛让她有些气息不稳,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他:“你是什么人?掳朕过来想做什么?”
那人也不急,悠然地看着她,直截了当地回答她:“掳你过来自然是不想让你参加今日的秋祭大典。”
“那今日过后,就会放了朕吗?”虽然不抱希望,但谢子玉还是问了一句。
“自然不会。”
“你会杀了朕吗?”她慢慢平复心绪,让自己不要太激动,免得惹恼了眼前这人。
那人呵得笑了声,挠挠自己的额头:“有这个打算,但不是现在。”
混蛋要不要把这种事说得这么风轻云淡!
眼下她伤得不轻,凭一己之力定然逃不出去,只能等着太后或者沈钦来救她。许是背上失血过多,谢子玉晕得厉害,眼前这人在她眼中也愈发扭曲起来。只是这眉这眼,怎么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此时她还不曾失去意识,她闭着眼睛在脑海中细细回想起整件事来:听这个人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要将她在这里关上一阵子。可是关住她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不让她参加秋祭一直囚着她,难不成他是七皇叔的人?
想到前日晚上太后给她看过的遗诏,该不会七皇叔真的对帝位存有夺取之心?
可是这也不对,七皇叔已经知道了她是假皇帝的事情,若是想争夺皇位只要拆穿她就好,不应该如此大费周章。
面前这个“主人”,究竟是谁?
谢子玉想啊想,想得快要昏迷的时候,才忽然想起一人来……
这时候她的意识已然开始慢慢消弭,却忽然一股强大的拉力从她背上传来,竟是那人握住她背上的匕首,使了猛力往外拔。
谢子玉疼得哇地一声叫出来,疼痛让她霎时清醒过来,要不是因为没有力气这会儿肯定就得骂上了:“好疼~”因为太疼,甚至喘不过气了。
那人利落地将沾着血的匕首扔到一边,命令旁边之人:“给她止血上药。”
“你是大夫?”下手也太狠了。
那人却是一边擦手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这里没有大夫,我给你拔匕首只是因为他们都不敢,万一你死了他们承担不起。”
“难道你就担得起?”
那人冷觑她一眼:“死了倒好,省得我多费力气。”
这是人说的话吗?
谢子玉疼得死去活来,却见一人奉了他命令,提着药箱向她走来。
谢子玉想到自己的身份,立即向床的内侧蠕动。每动一下,几乎疼得要昏厥过去。“不用你上药,放在那里,朕自己来。”
可是她伤在背上,如何能自己来。
那人也并未在意她的话,见她不配合,便叫了另外一人过来制住她,为了方便上药便撕开了她背上的衣服。
谢子玉挣扎不过,只听嘶得一声……
裂锦的声音响过后,便是一阵可怕的静默。
“主……人,”一人惊愕开口,“您看。”
方才替谢子玉拔匕首的那人闻声停了下来,转过身走了回来。一步,一步……
谢子玉难堪地捂住了脸:要死要死要死了……
那人身影罩来,阴沉沉地笼住了她整个身子,半响,那人开口,不可置信中带了被人欺骗后的盛怒:“你是……女人么?”
下一刻,他将谢子玉整个身子掀转过来,伸手去扯她前面的衣襟,想要进一步确认。
谢子玉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手,抬头看他,心中赌了一把:“大哥,我是你妹妹,我是玉儿。”
她唤他大哥,是因为她约莫能猜出,这人就是大祁的第一个皇子,她同父异母的大哥——谢子赢。
谢子玉曾听太后说过,当年谢子文被立为储君的时候,大皇子谢子赢因为心中不服而闹过大乱,甚至逼宫胁迫先皇更改立储诏书,最后终究因为势力不够强大而被镇压下来。先皇念及血缘关系留了他一命,将他囚禁在城外的清苑里,命他一生不得踏出清苑一步。
那人将面巾拉下来的那一刻,谢子玉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纵然她不知道谢子赢究竟是何模样,但这人的面容却与七皇叔有些许相似之处,而据说七皇叔和父皇,是长得最像的一对兄弟。
谢子赢慢慢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随即箍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脸来。“你是玉儿,子文的同胞姐姐?”他狭长的细眼眯起:“你不是死了吗?”
谢子玉艰难地说:“我没死,我回来了,大哥。”
“谁是你大哥!”谢子赢的手往下移去半寸,忽然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床上扯下。谢子玉没了反抗的力气,直直被摔到地上,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好一个太后,居然又摆了我一道!”他指着谢子玉气急败坏道,“把她丢去后山喂狼!”
“是!”旁边两人走上前来要把谢子玉拖走,只是刚碰到谢子玉,就被谢子赢一脚踹开。
谢子玉昏迷前,听到他吼:“是什么是,老子刚刚说的是气话!”
此时的秦羽早已带着绮罗离开,他并未去国舅府,反而直奔皇宫。宫门那里有安排好的人,见他回来,立即开了大门让他进去。
他抱着绮罗径直去了太后宫中,太医们排排站等在那里。
好在绮罗并未大碍,只是被喂了些蒙汗药,一直昏睡着罢了。太医们开了些药,便被太后遣走了。
秦羽望着太后,终于开口:“太后,属下不小心伤了陛下。”
太后的目光全然放在昏睡着的绮罗身上,听到这句话也只是微微侧目,漫不经心道:“无碍。”
“太后,您打算什么时候将陛下救出来?”
“救谁?陛下么?”太后替绮罗掖了掖被角,起身望向殿外,往日里和蔼的音容不见,面无表情的模样更是衬得她冰冷无情,“陛下受了惊,正在乾清宫里休息,你不必担心。”
“可是太后……”
“哀家说,陛下在乾清宫,你无需再说什么。”太后挥手让他离开。
秦羽面色稍异,告退出去,径直走向乾清宫。
诚如太后所言,乾清宫的龙榻上,陛下端端正正地躺着,苍白清秀的五官,眸子紧闭。
那么,他刚才送去换绮罗的那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五 属于我的东西
谢子赢这个人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他既没有丢谢子玉去喂狼,也没有做其它伤害她的事,但同时又不肯放她走,安排几个人日夜监视着她,对也受伤的她也多多少少有些照料。
谢子玉心里打鼓,想不出他想做什么,心里着急也不肯好好养伤,刚能下地走路,便吵着要去见谢子赢。
她原本想着闹一闹让谢子赢来见她,没想到看守她的那两人直接带她去了谢子赢的房间。
哎嘿,这么任性?
此时谢子赢正在和别人谈事情,听闻她来,连门都不给她开。谢子玉就是倔,站在外面死活不走,不见到他不罢休。
不一会儿,谢子赢出来了,开门的瞬间,谢子玉瞧见里面还有一个人,身材高大健硕,但因为背对着门,看不到他的样貌。
房门很快被关上,谢子玉要上去扒门,被谢子赢拦了回去。她只好放弃,指着房间故作震惊道:“大哥,大白天的你和一个男人关起门来做什么?”
谢子赢狭长的眸子闪过不悦,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商量着怎么弄死你!”
谢子玉才不会被这话吓到,环臂挺胸:“我谅你有这个胆也不忍心……呀~”忘了自己背上还有伤,挺胸的动作做下来感觉伤口要挣开了。
“活该!”谢子赢瞥见她皱起的小脸,貌似心情好了一些,挑起嘴角玩味笑道,“找我有事?”说着抬脚往院子中走去。
谢子玉忍着背上的痛跟上,同他一起坐在藤萝架下。铺天盖地的绿色藤蔓下,谢子赢懒懒地坐在木质的长椅上,眼睛微微眯起掩住了狡黠光芒,谢子玉感慨道:“大哥,有这么雅致的地方给你住着,你怎么还有心思谋反呢?”
她约莫能猜出这里就是幽禁他的绿苑,只是这里的人不知从何时起全部被换成了谢子赢的人,所一他才敢允她在这里四处走动。诚然这个大哥不是个软面团子,不然也不会将她掳来,更不会这般嚣张。
谢子赢听闻她的话,不屑地哼了一声:“怎么能叫谋反呢?我不过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你指的是皇位?”
“不然呢?”
“那怎么能是你的东西呢?”谢子玉斜眼睨他,愤愤道,“父皇一开始就立子文为太子,皇位一开始就不是属于你的。”
“谢子文也配做皇帝?”谢子赢冷哼一声,“文不行武不济,天生病秧子风一吹就倒,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做皇帝?”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弟弟文武皆不如你,身子也弱,但父皇就是立他而不立你,只能说明一件事。”谢子玉眨眨眼,一脸骄傲地问他,“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子赢觑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快说。
谢子玉拍拍他的肩,毫不客气道:“大哥,你人品不行啊。”
谢子赢一愣,似乎没想到她敢说这样的话,随即打落她的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倒是胆大,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你若是生气就证明我说的是真的。”谢子玉用手指他,被谢子赢拍了下去。她揉揉手,继续说道,“我过来就是跟你讲个简单的道理,君王不只是要文武全能,最重要的是要有品行,若是一个没人性的当了君主,那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
“没人性?”谢子赢目光一沉,显出些许阴鸷来,“你说我?”
“你看我一说你就忙着往自己身上套……”谢子玉见他表情有异,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万一他暴躁起来要打她就不好了,现下她这幅样子肯定打不过他。谢子玉攥着拳头,故作镇定道,“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吗?”
谢子赢盯了她有一会儿,忽然扑哧一声,嘲笑道:“你这般替你弟弟说话,殊不知他却早将你卖了,蠢货!”
“这话是什么意思?”谢子玉瞪大眼睛。
“你定然猜不到,你被我掳来,外面却一片风平浪静,既没听说皇帝丢了,也没听说哪个公主丢了。”谢子赢抬手择下一片叶子又随手丢掉,“你就像这万千叶子中的一片,消失了也没人发现。”他啧啧说道,“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谢子玉怔了一会儿,忍住心中的异样,撇嘴道:“你别拿这种话酸我,我才不信。”
“就知道你不信,所以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他吩咐旁边一人去房中取一件东西,谢子玉见那人进屋,忍不住又伸长脖子向里面张望,想看看屋里那人还在不在,被谢子赢瞪了回去,“老实呆着!”
“可是屋子里面是谁?”谢子玉悻悻地收回目光,喃喃道,“怎么觉得背影有点眼熟呢?是秦羽吗?”可是也不像啊。谢子玉巴巴看着谢子赢,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期待他能说点什么。
谢子赢勾勾手,示意她靠近些。谢子玉挪挪屁股,挨了过去,听见他冷哼一声:“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好吧,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
谢子玉僵僵撤回身子,努了努嘴,不看他。
此时那人已经取了东西回来,谢子赢示意他直接交给谢子玉。谢子玉接过来一看,是一张皇榜。“发生什么大事了吗?”谢子玉一边咕哝着,一边铺开皇榜看了起来。待看完上面所写的内容后,谢子玉惊呼一声,“皇帝大婚?”而且算算时间,大婚的日子在半个月以后。
难道说她的弟弟已经醒过来了?
可是他真的会和绮罗成亲吗?那秦羽怎么办?
啊呸!秦羽这个混蛋,爱怎么办怎么办?
不过,为什么她不见了,太后和弟弟还有心思准备婚事呢?
这大概就是谢子赢给她看这个的意图。
心中泛起一丝酸涩来,谢子玉看看皇榜,又看看谢子赢,咬着嘴唇生硬说道:“我弟弟大婚,这是好事,谢谢你告诉我。”
“不用谢,我告诉你这个又不是让你开心的。”谢子赢抽走她手中的皇榜,卷成一个长筒,一边敲打着手心一边循循诱导她,狭长的眸子精光乍现,“太后和你弟弟忙着准备婚事,自然没时间管你的死活。况且你谢子玉这个人在祠堂里是立了灵位的,大祁早就没有你这个人了,想必他们也不会再费心思找你。既然他们对你这样薄情,你何必还处处为他们着想。”
“啊呸!”谢子玉攒了力气,一把推开他,厌恶道,“你少来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长了一张坏人的脸就别指望我相信你的话。”
谢子赢直接给了她后背一巴掌,稳准狠地拍在她的伤口上。
嗷~
谢子玉飙泪:“无耻!”不要脸!疼~
她这厢正疼得火急火燎,耳边忽然传来谢子赢半是嘲讽的笑:“我知道你身边有个沈钦……”
谢子玉一震,顾不得疼,扑上去就揪住他的衣襟:“不许你打他的主意!”
“哦?原来你这么紧张那小子?”谢子赢拿开她的手,捋捋衣服使其熨帖,然后站起身来,勾着笑说,“听说那小子最近遇到了点麻烦?”
“你瞎说!”
“秋祭那日,他不在你身边,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
“你就倔吧……”谢子赢拨开她,踱步往房间走去,“绿苑你随便逛,但别想着逃出去。你乖乖呆在这里,至少我还会让你活着,但若是敢踏出绿苑一步,外面的人就会把你射成筛子……”
谢子玉冲他翻了个白眼:听你的才怪!
当天晚上,谢子玉顶着背上还没痊愈的伤口偷偷去爬墙,刚冒出脑袋头顶上嗖嗖两支箭划过,墙下有两人站起身来举着弓箭面无表情道:“姑娘,我们看见你了,回去吧。”
老天,你娘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不收藏再不评论,我就写死男配给你们看!
秦羽、七皇叔、沈凌尘、谢子赢、谢子文:来,大家坐得近一点,我们来讨论一下作者的一百种死法……
☆、二六 乱臣贼子
谢子玉在这里呆了约莫快十天,仍不见沈钦来救她,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终于忍不住,抛下脸面跑去问谢子赢:“你说沈钦有麻烦,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谢子赢好似正在策划什么,因为这次她瞥见更多的人在他的房间中。他也不像那天一样有耐心,因为中途被打搅所以他一脸不耐烦,直接命人将她带走。
谢子玉使劲全力挣脱箍住她手臂的人,跑到谢子赢面前,质问他:“大哥,你是不是对沈钦做了什么?”
谢子赢甩手让她离开:“这句话你可以留着问你的好母后。”
“母后?”谢子玉不解,着急问道:“母后怎么会找沈钦的麻烦?”
“说你蠢你还真蠢!”谢子赢冷笑一声,“你母后不找他的麻烦,我的人那天怎么可能会轻易将你掳来?”
这话让谢子玉有些发懵,再想说什么却见谢子赢已经回到房间,任凭她怎么敲门也不肯出来了。旁边两人要强行将她拉走,谢子玉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推开他们的同时,竟将房门撞开了。
由于惯性,她一个踉跄跌进房中,房中几人见她进来,均愕然不已。谢子玉抬头看他们,却是比
他们惊愕:“司徒将军,冯都尉,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仅他们,还有几位眼熟的官员也在这里。谢子玉忽然想起,那天在这里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司徒将军了。
他们聚在一起,同谢子赢在一起,难道说他们也……
“谋反”两个字刚从脑中划过,谢子玉便看见,司徒将军的眼中立即盛满杀意。她不由后退一步,开始感到恐惧。
谢子赢与司徒将军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她,眉头皱起,既无奈又残忍地说:“原本念在你到底是我妹妹,我不忍心杀你,不过现今我也没办法护你了。”他转过身去不看她,好似默认了什么。
谢子玉转身想逃,门口两人却拔出佩刀横拦住她,随即她又听见身后有剑出窍的金属摩擦声,心里顿时一凉,扭头看去,竟是司徒将军执剑向她逼来。
该死的乱臣贼子,你下辈子投胎没脸没胸没□□!
谢子玉恨得咬牙切齿,但情势所迫,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咬咬牙,谢子玉恳求道:“大哥,司徒将军,我会乖乖呆在这里不逃跑,今日所见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去,你们没有必要杀我。”
司徒浩目露凶光,冷冷说道:“为杜绝后患,你今天必须得死。”
谢子玉急了:“你这是大逆不道!”
“呵~”司徒浩不屑道,“今日我不过是杀死一个无名小徒,怎么会大逆不道。”说罢,举剑向她刺来。”
谢子赢却是突然拦住司徒浩执剑的手,将他手中的剑取走:“司徒将军,这种小事何须你动手。”他给门口那两人使了个眼色,厉声说道,“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动手!”
谢子玉简直想骂人。
谢子赢的话音刚落,拦着谢子玉的那两人立马举刀向她劈来,谢子玉本身以一敌二便处在弱势,加之背上的伤还未好利索,她只勉强抵抗了他们三两招式便败下阵来。
眼看两道寒光均向她袭来,没法再躲,被逼近死角的谢子玉没有办发,不甘心地闭上眼睛:怎么就没穿身红衣服死了以后好变成厉鬼找他们索命呢?
却在这时,耳边闻得“铮”得一声,却是只有一刀落在她身上,而且偏了位置,只不轻不重地划伤了她的胳膊。
谢子玉睁眼一看,不由惊呼:“秦羽!”
秦羽将他们的刀挑开,伸手拉过她,运起轻功往外飞去,眨眼便到了院墙下。身后的人随即而至,他将谢子玉往墙上一丢:“走!”
谢子玉却是拉住他的手臂:“要走一起走!”
秦羽抽回自己的胳膊:“我留下来拦住他们,你先走!”
“不行啦!”谢子玉着急道,“外面还埋伏着很多人,会射箭。”
谢子赢的人已经追来,呼啦围过来竟有几十人之多,二话不说上来就打,即便秦羽武功再高,却抵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势。此时,外面零零落落有几支箭射过来,谢子玉半个屁股坐在墙头上,躲箭的时候,一个身子不稳,直直向下栽去。
而且不是栽在墙外,是栽回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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