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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种田忙-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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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就点头应了下来,“见见也好,总是来到北安州,客人不见见主家,总是失礼。不过,传话给赵大人,若是不介意就在火锅楼摆酒,我这老头子也尝尝火锅的新奇。”
众人听了都是感激,如此安排,老熊岭不必折腾接府尹老爷的大驾,而且又给火锅楼本来就火热的生意再填了一把火。
“谢老先生。”
第二日正午前,陆谦等三个尽皆穿了新棉袍,梳洗打扮干净,偏偏如玉君子,陪在仙风道骨,儒雅温和的老院长身后,就那么进了火锅楼的大门。
赵志高带了北安州府学的两个教谕等在门前,寒暄过后就上了二楼最大的包厢。
不等包厢里的大铜锅骨汤翻花儿,整个城里就传遍了。
原来老熊岭的神秘来客居然是陆家三公子的授业恩师,荒原书院的院长,桃李遍天下的大儒。
有脑子灵光的人,立刻想到先前老熊岭被围捕,后来官兵突然就撤退了。这会儿看来,哪里是官府宣扬的“误会”两字,恐怕就是知道了陆家有这么硬的后台撑腰,这才知难而退了吧。
这一说法,很快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于是一桩悬案也算有了答案。
而过两日,这些传到小米耳朵里的时候,很是让她有些意外之喜。毕竟她最怕有人深究当日的缘由,如今有了这么完美的挡箭牌,她又怎么能不欢喜。
村里人虽然笨拙了一些,心里隐约觉得必定不是这么回事,否则陆谦也不至于吓得魂飞魄散,日夜兼程骑马赶回来。
但小米总是自家人,她不说的事,自然有不说的道理。没人会傻子一样跑去城里辟谣,让城里人跟着又听了新奇。
当然,小米没欢喜多久,又是麻烦缠身。
原因无它,城里那些读书人听得老院长在陆家做客,投了海量的帖子过来,都盼着见老院长一面,就是山口那里也每日都要拦下几个冻得哆嗦的“有为青年”。
若是让人进来,免不得就要被缠上,不好往外撵人。若是不让进,这么冷的天气,还真怕预见那些“心性坚韧”的,万一冻死在门外,老熊岭上下可要被口水淹死了。
无法之下,村人就在山口外又临时搭了一个草棚,烧了炉子,但凡来人,别管是递帖子的,还是求见的,先端一碗热水。唯独没有饭,只喝水不管饱,最后来人也就走掉了。
这般坚持了几日,老院长终于过足了隐居田园的瘾头,一个清晨,顶着风雪,带了三个弟子和老熊岭各家送的几大箱子山货,还有小米准备的吃用之物,踏上了回书院的路。
主角都走了,蜂蛹而来的拜客们也就慢慢散掉了。
老熊岭终于恢复了平静,小米长松一口气,待得把家事扔给韩姨母和江大娘,她才想起做了一半的衣衫。
虽然当日三哥没有说什么,但她如何会不明白,那个人的身边,一定不是好选择。
凡事都有好坏两面,看似荣耀的极致之处,必然也担负这世间的所有凶险冷酷。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清楚,但那些相知相伴的日子,就像一只大手,推着她一步步往前走,根本停不下来。
而那些思念,更是让她几乎发疯。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那个扔下一切走掉的人,是不是也同她一般模样。
“可恶!只留了一只破牌子有什么用,吃不得也卖不掉!哼!”
小米狠狠扔了手里的针线筐,筐里的绣线撒在炕上,乱成一团,一如她的心绪…
“阿嚏!阿嚏!”
封泽打了两个大喷嚏的时候,正坐在光明殿里看奏折,突如其来的口水喷的奏折有些晕染。
站在一旁伺候的福公公赶紧上前说道,“殿下,可是身上凉,奴才这就唤太医来…”
“不必,”封泽淡然合上奏折,就好似方才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福公公配合默契的把奏折塞进一旁奏折堆的最底层,心里默默为这位几千字都在歌功颂德的大臣默哀,他怕是白白挨累了…
“天色不早了,都退下吧。”
“是,殿下。”
福公公挥手撵了所有宫女和小太监,但他却还是没动地方,窗子也没有关。
果然,不一会儿主子就敲了桌子上一只小小的铜磬。铃声清脆却不尖锐,在如此的夜晚传出了多远。
很快,就有黑影不知从哪里进了屋子,恭敬跪在桌子前。
福公公越发低了头,悄悄向后挪步,直接隐在了角落里。
封泽手里捏着一只外形有些丑陋的荷包,却是望着窗外走了神,深邃的眼眸里有想念,也有无奈。
“一想二骂…那丫头怕是骂我了。”
玄一侧耳听了听,到底没有听清,犹豫了一瞬就道,“主上,南边有消息传来,两季稻再有一月就能收获,据说产量有增加,但同州一事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好,继续查。”
封泽眉梢轻挑,沉吟片刻问道,“北边可有消息传来?”
玄一听得心里发苦,北方的消息谁敢耽误啊,但凡送信立刻就呈上来,但主子依旧日日动问,显见是心里惦记。
可玄五玄六这两个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事无巨细写下回报就是,偏偏还遵循半月一通信的规矩。
“这个…主上,北地实在太冷了,信鹰难以展翅,可能有所延误…”
“知道了。”封泽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下意识握紧了腰侧的荷包。
倒是玄一想到一事,求道,“主上若是…嗯,可否派高统领走一趟北地。兄弟们…这些时日陪他切磋,伤了好几个,虽然不严重,若是再切磋下去,属下怕没人班差了。”
“这家伙…”封泽皱眉,他如何不知道高仁这般闹着是为了回老熊岭,但如今年关已近,朝中事体最多最繁杂,奖惩臣子,犒劳边军,身为太子,他能躲一年,却是不能连续两年都不露面。
“罢了,喊高仁过来吧。”
“我在,我在!”
几乎是封泽的话声一落地,高仁就猛然从窗外翻了进来。
显见方才他就在窗外偷听呢,而折腾玄冥卫的目的不言而喻,他脸上明晃晃的笑,简直就是打打的“心愿得成”四字。
玄一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给这个“魔星”让路。
封泽却是不说话,冷冷扫了高仁一眼就坐到了桌案之后。
高仁立刻上前倒了茶,双手捧上,“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肝脑涂地,也要替少爷完成。”
玄一肩膀缩了缩,又往后退了几步。待得想起先前通信时候,玄五玄六捎带来的只言片语,十句话里几乎有八句在炫耀留守老熊岭的任务多幸运,他又忍不住幸灾乐祸。
高仁如今闹的主上受不住,这般被打发到老熊岭,玄五玄六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高仁这般献着殷勤,眼见封泽还是不说话,就忍不住暴躁脾气了,“少爷,小米要是问起京都的事,我怎么说!昨日江南送来的十个采女,听说各个貌美如花,小的带两个给小米做丫鬟,如何?”
玄一听了这话,恨不得直接退出门外去,就是福公公也几乎要把自己塞到墙缝里去了。
这哪里是请示,明摆着就是威胁啊。但凡女子,哪有不喜欢吃醋的,若是知道江南进采女充盈太子东宫,怕是太子以后连老熊岭都进不去了。
封泽也是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去,“你这个无赖样子,去了老熊岭,怕是又惹祸事?”
“不可能,我就跟在小米旁边,有人欺负她就直接拍死,哪有什么祸事?”
☆、第174章 惯子如杀子
高仁急的跳脚,“少爷,还有没有有吩咐,没有的话,我可走了!”
“慢着!”
封泽突然有些后悔松口让高仁去老熊岭,明明最想飞过去的是他自己。但想起先前不开眼的那些人,他又忍了下来。
“先准备东西,三日后上路。”
“哪用的了那么久,我后日就走,少爷赶紧开内库给小米挑东西!小米喜欢首饰,喜欢金子,不值钱的不要,我背着累!”
高仁欢喜疯了,噼里啪啦扔下几句就跳窗跑掉了,“我去找老杨!”
封泽实在忍耐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正巧福公公抬头见到,到底没控制住,惊讶的倒吸一口冷气。堂堂大元太子,自小习学礼仪,居然做出这等失礼之事…
倒是玄一这会儿淡定很多,毕竟当初在老熊岭,主上可还烧过火,被粪土浇过头呢。若是宫里这些人见了,怕是要大牙掉满地了。
“咳咳,”封泽干咳两声,玄色纹龙袍袖一甩,低声唤回了福公公飘远的灵魂,“去内库看看。”
“啊,是,是!”
福公公赶紧躬身跑去开门,至于玄一早就没了影子。
不说封泽同高仁这对儿主仆如何折腾挑拣金银首饰,只说宫墙外的京都,日复一日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大街上,人来人往,小商贩们扯着脖子吆喝,眉开眼笑送出一只糖葫芦或者一包芝麻糖,换回沉甸甸的铜钱,或者运气好,哪个贵人扔了一块碎银子,那足够他乐上半月了。
但几家欢乐几家愁,原来的威远侯府,如今的威远伯爵府,却是愁云惨淡一片,满府挂白,奴仆穿皂。
几个小厮扛着白色的灵幡,站在府门口,北风吹的他们缩着脖子,没一会儿就都淌了鼻涕。
有一个实在忍耐不住就低声同伙伴抱怨道,“夫人到底要折腾几日才把少爷下葬啊,在这样下去,怕是咱们都要冻死了。”
另一个小厮年纪大一些,又格外机灵,听得这话就急忙使眼色示意同伴赶紧闭嘴。末了待得门里的管事走掉,这才压着嗓音小声道,“你真是不想活了,什么都敢说。这个时候,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小心夫人恼怒起来,真把你殉葬了。”
“啊,不能吧,咱们大元早就不兴陪葬了…”
那小厮吓得厉害,脸色都青了,但还是嘴硬反驳。
提醒的小厮也不耐烦同他较劲,冷冷道,“大元是不让陪葬,但是你自己冻死了,摔死了,主子赏你同少爷一起下葬,谁能说什么!”
那单蠢的小厮脸色青青白白,差点儿软了腿…
内院里,侯爷夫人早没有了当初的雍容贵气,披头散发,衣裙皱的不成样子,她一手抓了茶碗,一手茶盘,满眼血红,疯魔一样的砸了满地的碎屑。
“呜呜,儿子啊,娘的心头肉啊,你怎么就去了,娘也不活了,不活了!”
威远伯也没了勇武的模样,两鬓几乎白头。
惯子如杀子,这一刻他是万般后悔,当初不曾把儿子带在身边教导,夫人老年得子,娇惯的厉害,几乎在京都横行无忌,但凡闯了祸事,总有威远侯府这块牌子顶着。
不想如今,威远侯府的牌子摘了,儿子也…
威远伯低了头,脑袋埋在双手里,掩盖了泛红的眼眶。
“不行,我要给去告御状,我要告那个什么校尉杀了我儿子!就是他,就是他照顾不周,否则我儿子怎么会一场风寒就要了命!我要去…”
威远伯夫人疯了一样就要往门外冲,守在门口的几个嬷嬷死命拦了下来,威远伯拼命抓了起来,几下就把几个老嬷嬷挠得脸上挂了花,头发衣衫都散乱开来。
“够了!”威远伯到底忍耐不住,大步上前扯了老妻直接扔到了地上,也顾不得碎瓷片扎伤了她的手脚,“得胜领旨办差,怠慢延误,病倒在北地,总不能耽误了差事!谁知道回京路上会病情加重,怪就怪…就怪他命薄!”
“啊,我的儿啊,儿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母送子到黄泉,可谓这世间最大的痛。
威远伯夫人哪里听得进去,“都怪你,若不是你替儿子接了送死的差事,他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儿子从小就入不了你的眼,你早盼着得胜死了,给那个下贱的小崽子让路,是不是?我活着一日,就不…”
她说着话又朝着威远伯扑了过去,威远伯生怕她再喊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直接狠心捂了老妻的口鼻,末了喊了几个婆子,“把夫人关去内室,没我的吩咐不准出来。”
“啊,是,是!”
几个婆子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头发衣衫也顾不得整理,死命拖着夫人进了内室。
威远伯到底不忍心,又唤了管家,“去请唐夫人,让她来劝解夫人。”
那管家脸色很是尴尬为难,到底还是壮着胆子应道,“老爷,唐家三少爷在大牢里没了之后,唐夫人就再没上过门…”
威远伯楞了一下,无力的摆摆手。
北风出来,呜咽有声,威远伯迎风立了半晌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风里听到了那句圣贤之言,“子不教,父之过!”
北风越过墙头,吹了某处的雪粒子自由翻飞,很快又到了另一处满是白色的府邸。
唐家上下,奴仆们正忙碌着拆了灵棚,七日前,唐家花了大笔的银钱,终于赎清了不敬之罪,可惜,自小娇生惯养的唐三少却吃不得牢里的辛苦和惊吓,不等出狱就一命呜呼了。
唐老爷带了儿子的尸体到家,唐夫人直接就昏死过去了,唐老爷也是病的厉害。家里上下都是大少爷操持,原本以为二少爷从北地回来能帮把手,哪里想到二少爷居然路上染了风寒,陪着威远伯世子一同…去了。
唐家搭了一次灵棚,出殡了两个少爷,一举两得,实在算得上划算,却是天下所有人都不愿要的买卖。
唐老爷半死不活,唐家大少爷就揽过了家里所有的买卖,虽然被撸了皇商的份额,铺子也少了很多,却因为发令的主子只有一个,反倒迅速恢复过来了。
唐大少爷穿了素色长袍,一路进了二门,先去看过了昏睡的父亲,出门见后母坐在大椅子上,即便日光照在身上,她的脸上依旧一片死灰。
唐大少低了头,上前行礼,问道,“母亲,威远侯府那里,您是不是去看看?”
“哈哈,”唐夫人根本没有抬头看他,诡异的笑得机痛快,“她死了儿子,我也死了儿子,凭什么我去看她。当初那么求她,都不肯救我的儿子,她也有今日!哈哈,哈哈!老天有眼!”
唐大少起身,淡淡扫了一眼有些惊愕的几个婆子和丫头,“母亲累了,煎一副安神的药给母亲服下,好好伺候。”
“是,大少爷。”
几个婆子丫头赶紧应下,就是贴身伺候唐夫人多年的老嬷嬷也是行礼不迭。哪有当初趾高气昂,说一不二的样子。
母以子贵,没了儿子的唐夫人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这唐家以后就是唐大少的天下,谁再敢不敬,那就是自行找死了。
唐大少挑眉,转身出了门,院子里阳光正好,撤去了灵棚,一切都恢复了当初样子。
唐大少缩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常年一团和气的面孔扭曲了那么一瞬。
出水才见两腿泥,岁月经年,这唐家到底还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只不过…
想起过世的亲弟弟,他眼底闪过一抹愧色,转而又迅速消逝。有争斗就有牺牲,谁让他运气不好,跟了魏得胜那个扫帚星。说起来,一场风寒两条命,实在有些蹊跷,但…难得糊涂,他如今只想经营好唐家的生意,这原本就是应该属于他的生意!二弟下了黄泉,平日伺候娘亲,闲来无事再修理一下老三,日子想必也是欢喜的…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大雪封门的时节,即便再辛勤的百姓也懒在家里,难得享受一下清闲日子。
通往北安州官路旁的驿站里,守门的老吏抻着脖子往门外张望了几眼,不想却被如刀北风割的眼睛生疼,于是赶紧缩了脖子,回身吩咐儿子往炉子里加柴火,“这该死的鬼天气,今年怎么尤其冷呢!”
他的儿子憨厚,刚要应声,不想门却被推开了,突然涌进来的风吹得炉子里的烟气猛然冒了出来,腔的他咳嗽不停。
老吏扭头就要骂人,却见门外进来个梳着冲天鞭子的娃子,这么冷的日子,这娃子居然只穿了薄薄的夹袄,好在胳膊下边还夹了个皮帽子,但小脸却是红扑扑的不见半点儿疲惫寒冷之色。
老吏下意识又往门外瞧去,好奇谁家父母这么狠的心,大冷的天居然让孩子跑了出来。
可惜,那娃子直接关了门,走到桌前,大模大样坐了下来。
“赶紧给我上热茶,有赶紧热乎的饭菜给我来一顿!门外的马匹喂草料,我着急赶路。”
“你…就你一个人!”
老吏惊得够呛,就是他的儿子也是跑去门边张望,可惜门外除了两匹马确实再没半个人影了。
老吏瞪了眼睛,问道,“这么冷的天,你家大人…”
☆、第175章 小爷回来了!
“少废话,老子着急赶路!”
那红衣娃子很是不耐烦,直接摸出一角银子就扔到了桌子上。
老话说,有钱鬼推磨,老吏父子被银子的光亮晃了眼,哪里还敢再问,赶紧忙活起来。很快就端了一碗白菜炖豆腐,外加几个荞麦面馒头。茶壶里也烧开了水,扔了一把粗茶。
红衣娃子只出了一口白菜就吐到了地上,恼道,“这哪里炖白菜,你洗菜根泥了吗?也没加骨汤?”
那老吏呵呵赔笑,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小客官,我们这里太偏僻,又大雪封门,没处寻更好的吃食了。这菜是小人早晨炖来自家吃的…”
“行了,行了!”
红衣娃子不耐烦的摆摆手,撵了老吏,就着茶水狠命噎馒头,边吃嘴里还边骂着,“这该死的馒头,真难吃!老子要吃红烧肉,要吃糖醋排骨,要吃浇汁儿鱼,还有炸肉丸子,羊肉韭菜馅的饺子…”
老吏父子远远守着炉火,听得模糊,儿子就悄声问道,“爹,这娃子没病吧?”
“瞎操什么心,这天气敢跑出来,还顺利到了咱们这里的,你以为是普通娃子啊!”老吏倒是看得明白,训了儿子就烤火打瞌睡。
果然,红衣娃子吃完,又塞了两个馒头到衣襟里,末了紧紧后背的大包裹,开门就走了。
老吏儿子赶紧去关门,眼见他骑了马走掉,就回身去喊老爹,“爹,赚了,四个黑面儿馒头就卖了一两银子呢!”
“傻笑什么,这买卖也就一遭了,收拾东西关门了!银子放着,过几日办年货多买一刀肉!”
说罢,老吏狠狠冲着外边的漫天风雪吐了一口口水,“这破地方,一到冬日就没几个人了,若是放在南边,接待那些大官儿收赏银都收到手软。”
当然,北风是不管他的抱怨,照旧呼啸而过,那点儿口水也迅速被冻成了冰珠子滚远了。
这一日,老熊岭里家家户户忙完了活计,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因为连日来的大雪狂风,众人很是担心暖风被吹坏,商量着晚上时候干脆就搬到暖房去睡得了。
虽然有些湿气,但火炉不停的烧,其实比屋子里还要暖和很多。
陆家正房大厅里,也是刚刚摆好饭桌儿,小米眼见初一还没回来就问青花,“看到初一了,回山下了?”
青花正摆筷子,听了这话就道,“姑娘放心,初一就是回山下,闻到饭香也会回来的。”
韩姨母瞪了青花一眼,呵斥道,“怎么说话呢,没规矩!”
青花缩缩脖子,赶紧退到了门边。
小米从来不干涉韩姨母管教村里闺女和小丫头,但又看不得青花那个可怜模样,就笑道,“姨母可知道初一哪里去了?”
“方才我看他在暖房上清雪,许是怕大雪把窗扇压坏了。”
果然,韩姨母话刚落地,初一就带了满身的雪花进来了。
小米赶紧摘了门口挂着的小扫帚给他扫去雪花,又仔细拍打干净他的鞋面,这才嗔怪道,“这么大的雪,天还黑,万一跌下来怎么办,明日再拾掇也不晚啊。”
初一也不说话,咧嘴露着一口白牙,惹得小米气也气不得,只能说道,“赶紧吃饭,今日炖了你最爱的红烧肉。”
初一听了,更是笑弯了眼睛。
可是不等他坐下,门外却是突然窜进来一个人,高声大喊,“哈哈,老子回来了!红烧肉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呀,高仁!”
小米喜的差点儿跳起来,一把搂住高仁,死命喊着,“你怎么回来了,冷不冷?”
说着话,她抬脚又要往门口奔去,不想高仁却是一把扯了她的手,“别去了,就我一个人回来的!”
小米身子一僵,脸上的狂喜如同洪水一般迅速褪去。屋子里一时间惊得落针可闻,青花青玉两个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挪动一下身子,被韩姨母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初一半垂了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很快他就端起装了红烧肉的砂锅往碗里拨起来。
“哎呀,小蛮子,你给我放下,那是我的肉!”
高仁突然嚎了一嗓子,就窜到桌边同初一争抢那只砂锅。这好似一只开关儿,瞬间开启了时间停止的房间,众人都是动了起来。
韩姨母撵了青花青玉两个去添碗筷,她则帮忙盛饭。初一同高仁一人扯了砂锅的一边不撒手,闹个不停。
“你撒手,小蛮子,这是我的!”
“窝的!”
初一也是毫不相让,甚至憋出两个字!
“小蛮子,你居然会说话了,那也不行,你都多吃好几个月了,这才回来,这是我的!”
“不!”
两人这般吵闹,终于把小米从恍然中拉了回来。她深深望了冷寂的院子,万般确定不会再有人推门进来,这才低了头关门。
待得再抬头时候,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她笑着上前敲了初一和高仁,夺了砂锅放到桌子中间,嗔怪道,“抢什么抢,让人笑话!家里又不缺肉,明日再做就是了。”
说着话,她拿了碗给高仁拨了满满一碗,高仁立刻欢喜起来,甩开筷子吃的红了眼睛。
“呜,好吃,好吃!路上饿死我了,就等着吃家里饭呢!我们少爷给的两匹破马,还说什么名驹,半路就死了,太不扛跑了。”
陆老爹从屋里出来,一见高仁还以为眼睛太累出现幻影了,待得发觉真是高仁回来了,也没怪他不懂规矩,反倒给他夹了菜,问道,“你们少爷和老杨都好?”
“好,”高仁塞了满嘴的饭菜,抬手扯下后背的大包裹塞给小米,“里面有两本书是给先生的,其余都是你的!”
小米没想到包裹那般沉,差点儿失手把包裹摔倒地上。 于是嗔怪道,“这么远的路,你带了什么,这么沉?”
高仁得意挑眉,头上的小辫子都在摇晃,“你自己看,都是好东西!”
小米还要再问,听说有书的陆老爹却是忍不住了,“快把书拿出来,看看老杨给我带了什么。”
小米没有办法,拾掇了旁边的矮几就把包裹放了上去,待得打开倒也明了,最上面就是两本书,《百草注》和《火神古史》。
《百草注》,顾名思义,一定是药草方面的书,最近一年陆老爹买了太多,小米已经习惯了。但是那本《火神古史》却不知道是什么,她好奇的刚要拿起来,不想陆老爹却是比她快的太多,几乎是抢一样把两本书塞到怀里就直接进了屋子,“你们吃吧,不要理我!”
“哎,爹,没人跟你抢啊,吃了饭再…”
小米哭笑不得,还要再劝书痴老爹几句,却听得青花青玉惊叫起来,“好多首饰啊!”
“太…太好看了!”
小米扭头也是被惊了一跳,原来除掉两本书之外,整个包裹里就在下边铺了一块白色毛皮,毛皮之上堆了满满的金银宝石首饰。有赤金镂空雕龙凤镯子,镶嵌了红宝石的项圈儿,花生米那么大的珍珠串成的项链,翡翠的坠子,羊脂玉环…
这会儿外边天色已经黑透,屋子四角点了蜡烛,算不得光亮的,但这些首饰反射了烛光,却是耀眼之极。
韩姨母自觉见过些世面,也是被惊得够呛。
“这也太多了!”
高仁端了碗,一边美美吃着红烧肉,一边得意显摆道,“小米,我们少爷的内库里最好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那些大的,我没拿,太麻烦。等什么时候你去了,我带你去内库,随便挑。”
女子天生和龙一个属性,对于这些闪闪发光的金银宝石,根本没有抵抗力。小米也逃不掉这个“怪癖”,她伸手摸了摸,扭头却是严厉问道,“高仁,你说实话,这是你们少爷挑拣的,还是你私下拿的。”
高仁眼珠子转了转,还是说了实话,“一大半是我们少爷挑的,有些好东西,他说违制,哼,明明是小气舍不得,我就顺手…”
小米狠狠瞪了他一眼,三两下合了包裹交给韩姨母,“姨母帮我放屋里去。”
“好。”
韩姨母双手托着包裹,脑子里却回荡着高仁嘴里的那两个字,“违制”。
高仁口中的那位少爷,到底是什么身份,会有内库,内库里的东西会违制?
她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不敢想的太多,快步往后院走去…
大厅里,本来因为陆老大夫妻和陆老二,陆老三都不在,就很是安静的饭桌儿,又走了陆老爹,简直可以用空荡形容。
小米坐下来,一边给初一和高仁夹菜,一边偶尔往自己嘴里送一口,勉强吃了一顿饭。
待得饭桌撤下,小米拍拍初一的肩膀就带了高仁回了东厢房。
高仁一踏进熟悉的屋子就欢喜的上蹿下跳,见得所有物事都没有任何变动,同他们当初离开时候一模一样,他心头又有些酸涩。
“我们不在这些时候,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放心,那些兔崽子一个也没跑了,都去找阎王爷喝茶了。”
小米伸手取了炕边的扫帚,扫干净炕席,末了摸着炕面儿有些凉,就开门喊了青花去烧火。
待得忙完这些,她心里稍微平复了一些,这才问道,“你们少爷最近可好,还有杨伯,身体怎么样?”
☆、第176章 及笄礼
“都好,”高仁还想拿个架子,开个玩笑,但眼见小米神色淡淡,他又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只能老实回答,“临近年底,少爷很忙,本来想回来但是走不开。老杨几乎见不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小米听了却是没有说话,依旧那么望着高仁,高仁到底没坚持住,大大翻个白眼,摸出了藏在前胸的信封。
“给你,给你!原本还想换两顿红烧肉呢!”
小米这才露了笑脸,接了信放在袖子里,末了摸摸炕面儿有些温热,就放了被子,嘱咐道,“一会儿洗漱干净再进被窝,晚上别到处乱跑,路上辛苦多歇几日再淘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唠唠叨叨没完,小爷跑了几千里回来也不是为了听你唠叨的,有这功夫给我多整点儿好肉吃。”
高仁一副臭屁模样,挥手撵人,但眼里却是满满都是欢喜,嘴角咧的几乎到耳根了。
小米也没心思再多说,直接回了后院。高仁从窗缝儿里瞄着小米进了院门,立刻低声呵斥道,“还不出来?等老子请你们呢!”
玄五玄六立刻出现在屋角,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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