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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种田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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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算下来,陆家铺了这么大的框架,居然钱匣子空空。
  好在粉坊里还有几百斤粉条和生粉,若不是怕彻底断货影响大,她早就放出去了。
  当然,她还有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聚宝盆。
  暖房啊,满眼新绿的暖房,是陆家,也是老熊岭所有人的希望。
  这一日,小米带着刘婶子几个挨家暖房走走一圈儿,人人都是眉开眼笑。
  菜苗是最知道感恩的东西,只要你够勤快,烧的暖,浇够水,拔了抢夺土壤的野草,它们就会疯狂生长。
  如今菠薐菜和芫荽已经半尺高了,韭菜和小白菜也是绿的喜人,更不要说墙角位置的葱栽子和蒜苗,更是一尺高,茁壮之极。
  吃菜就是就是吃个新鲜,秋日已经过去,冬日刚刚来临,这样的碧绿就分外金贵了。
  众人走了一圈儿,坐在郭家的屋子里歇脚儿,有个小媳妇儿忍耐不住就问小米,“四姑娘,这青菜是不是能卖了?”
  刘婶子见小米正喝水,就插嘴笑道,“怎么,你心急了,打算买簪子回娘家显摆去?”
  小媳妇儿笑嘻嘻点头,“可不是嘛,我娘家弟弟成亲,我这做大姑姐的,也不能让弟媳妇儿看扁了啊。”
  “你就不怕人家缠了你,死活要了你得簪子去啊。”
  “不怕,咱们老熊岭的媳妇儿哪个是好欺负的啊。”
  小媳妇说的一脸骄傲,原来回娘家可是没少让外人笑话,如今有衣锦还乡的机会,不炫耀怎么能一吐多年的闷气?
  众人都是笑起来,末了望向小米,不想小米却是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出了神。
  刘婶子轻轻推了她一把,笑道,“小米怎么还拿乔了,你没看你几个小嫂子都红眼了?”
  小米回过神,赶紧笑道,“我下午就让人去告诉陈大伯,明日就开始卖菜,等拿了菜金,别说银簪子,就是金簪子都能卖一把回来。”
  “呀,太好了,我做梦都想卖菜收银子呢。”
  “我也是啊。”
  正是说笑的时候,不想有后生来报信,“四姑娘,陈掌柜来了,还带了大包裹,说是给你送东西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小米赶紧起身,嘱咐道,“嫂子们拾掇筐篓刀头儿,明日就开始割菜了。”
  “好,”小媳妇儿不知道曹操是谁,却把那割菜俩字听得清楚明白,各个都是忙不迭的回家准备去了。
  果然,陈掌柜见了小米第一句就是,“小米啊,这天儿都下雪了,青菜还没下来吗?城里好多酒楼都上门来问了?”
  “大伯放心,明日就割菜,大伯帮忙安排一下,每日出多少菜合适。这一次十八个暖棚,出菜多,肯定价格要降下来,但也不能太低。”
  小米亲手给陈掌柜倒茶,又道,“大伯也带带小刀哥他们,以后这活计也交过去,您老人家平日把把关就好了。”
  “我倒是不觉得累,不过你这里得用的人手是不多,带几个出来,你也有个帮忙的。”
  老掌柜前几日铺子里查出一个假公济私的管事,再看看老熊岭倾全村之力帮扶陆家,就免不得羡慕,“还是自家人用起来放心,外人始终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小米听得疑惑,但也不好多问,于是就指了老爷子手边的大包裹笑道,“大伯这是给我拿的好东西?怎么瞧着这么大,难道是棉衣?”
  陈掌柜恍然想起,赶紧把手边的包裹推了过去,笑道,“这是冯公子当初托付我这老头子的,如今绣庄里缝制好了,我特意去取了,给你送过来。”
  “冯公子,冯大哥?”
  小米眼里爆出一团亮色,脸上喜意满满,想起之前冯简同小刀打赌的那只白狐狸皮,于是赶紧解开了包裹。
  包裹里是一件披风,不同于大元这里的普通披风只在脖子上系个带子,风大时候恨不得能被勒死。
  小米这件披风是当初随手画过的一个图样,类似于清宫剧里的款式,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冯简拿了去。这披风有风帽,甚至两只袖子,大红的缎面儿,里面衬了白狐皮,帽沿儿,袖口和衣襟位置都露出了白绒绒的狐狸毛,细腻又温暖。
  红的似火,白的似云,红白相间,映得小米眼睛酸涩,极力忍耐才没有掉下泪来。
  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但他用心为她置办的披风却姗姗来迟…
  陈掌柜人老成精,怎么会猜不出小米这会儿眼圈儿红的原因,但他只能装作不知道,转而岔开话头儿,“天色晚了,我赶紧回城去了。明日我让小刀回来取菜,菠薐菜韭菜蒜苗多一些,芫荽大葱有个三五筐就成啊。”
  “好,大伯慢走,我这就去安排。”

  ☆、第121章 大秤分金

  小米拾掇了心绪,赶紧送陈掌柜出门,回身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居然还抓着披风没放下。
  傍晚的寒风吹来,凉的人打哆嗦,她下意识把披风裹到了身上,瞬间的温暖激的她又是鼻子一酸…
  “人走了,披风送来了,这到底算什么?”
  初一正好从马棚出来,见了小米站在风口,就拉了她进灶间。
  小米生怕披风沾染了油烟,赶紧脱下来抱在怀里。
  韩姨母正帮着江大娘准备晚饭,扫了一眼那披风,瞳孔一闪,赞道,“姑娘的披风真是好,这样好的狐皮难得一见。”
  江大娘同青花青玉也是围上来探看,突然想起那个赌约于是问道,“可是冯公子猎回来的那条白狐皮?”
  小米点头,又不愿多说这个,就小声问道,“大娘,可是还丢吃食吗?”
  江大娘立刻警惕的左右看看,见得确实没有外人,这才压低声音神秘说道,“丢呢,姑娘,虽然五十个包子只丢了两个,但是肯定是丢了。我原本以为初一偷吃了,但这次已经嘱咐过了,还是丢了。”
  初一无辜的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这是从小米这里学去的坏习惯。小米好笑的敲了他一记,心里也是有些纳罕。
  原来,几日前开始江大娘就发现灶间总丢吃食。或者是昨夜剩菜,或者是整好等着第二日早晨热一热的包子馒头之类。
  而且丢的不多,好似小贼只小心翼翼拿了那么一点点尝个新鲜。初始将大娘以为是初一或者青花青玉两个,但是问遍了,三人都不承认。而且陆家宽厚,即便是小厮丫鬟也当他们是家人孩子,从来不苛待,跟着主家一样吃喝,不能亏嘴到需要偷吃啊。
  江大娘也是有心的,昨晚同小米说过之后就偷偷在剩下的包子笼屉上做了记号,果然早起看到笼屉被动过了,包子少了两个…
  这虽然不是大事,但这种自家地盘却有东西不受掌控的感觉,实在让小米难受。
  她心里隐约有些猜测,却不好说出来。于是就同众人道,“辛苦你们准备晚饭了,我先去后院把披风放下。”
  “姑娘客气了,我们应当的。”
  韩姨母应了一句,转而示意青玉跟上去伺候,小米却是摆手留下青玉,自己回了后院。
  待得关上院门,她沉默了片刻就轻声问向四周,“喂,你。。。是不是冯大哥留下的人手?”
  昏暗的夜色,冷冽的寒风,安静的院子,不曾因为她的问话有任何改变。
  小米皱了眉头,到底不死心,眼珠儿一转,又说道,“不论你们是什么人,这般暗中偷食总是不好,而且冬日天寒,总要吃些热饭菜。不如我以后让灶间的人留好饭菜在炉子上,如何?”
  夜色里依旧安静,但是隐约好似有些什么在涌动。小米嘴角一翘,笑道,“就这么说定了,但不知道你们几个人?我要准备几分?一份就够?”
  这次不等她话音落地,就有两颗小石子从莫名角落射出,骨碌碌滚到她脚旁。
  小米笑得更甜,伸手捡起石子颠了颠,心里万般笃定是冯简留下了两个人手,于是更是欢喜,嘱咐道,“今晚开始,我让人在灶间留饭菜,倒座房的大炕也每日都烧。你们若是想要歇息落脚,就去那里吧。还有…多谢!”
  说罢,她就快步回了屋子。
  院角里隐约有嘻嘻索索的声音传出,很快又没了动静…
  原本陆家上下只有小米一个操持,那时候特别希望有人帮手,但如今家里有江大娘,青花青玉,外加红梅和一个勤快的韩姨母,凡事都不用她动手,还真是有些清闲的不自在。
  晚饭的时候吩咐了一声,即便江大娘疑惑,还是留了两碗米饭,米饭上盖了满满的回锅肉片,然后放进了炉子上的笼屉。
  青花青玉两个也是抱了苞谷秸秆塞进倒座房的炕洞,点燃之后,不过半个时辰,大炕就热的烫手了。
  待得夜深人静,整个老熊岭都做完了运动,陷入沉睡之时,两个人影悄悄溜进了陆家的灶间。
  笼屉里的饭菜被一扫而空,待得再开了倒座房的门,躺上热乎乎的大炕。
  两人都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其中一个踹了另外一个,“老六,今晚你先值夜。”
  老六懒洋洋回踹一脚,恼道,“凭什么我先值夜?”
  “因为你比我排行小。”
  老六痛苦的在大炕上翻滚了几圈儿,无奈起身出去跳上了房顶继续狂喝西北风。
  倒座房里很快就响起了极轻微的呼噜声,这些时日餐风露宿,疲惫让极度警觉的人也失去了一切防备,尤其在这样的冬日,这样的饱食之后,这样的滚热的大炕上。
  玄六抿紧了棉袄,悄悄摸去了后院,跳上了大树。正房里的灯火还没有熄灭,单薄的人影映在窗子上,却让玄六觉得分外温暖。
  主子的眼光就是好,这么好的姑娘,绝对不能放过啊。他们可是要打起精神,替主子照顾好了,万一被不开眼的抢走了,不等主子惩罚,他们自己都要懊悔的活不成。
  小米忙了半晚,想着明早要早起割菜,于是就拾掇了炕上的素色棉布,铺了被褥,吹了灯睡下,想着外边某处有那个人留下的人手在守护,她睡得又额外踏实…
  夜里,天上又飘起了雪花。不同于先前那场米粒碎雪,这一次终于变成了鹅毛大雪,飘飘摇摇从天空上落下来,分外悠闲又美丽的模样。
  放在往年,这就是猫冬的信号,众人要藏了猎弓,储备好柴火粮食,准备同野兽一般蛰伏了。
  男人们聚一处烤火吹吹牛,女人们坐一起绣个鞋垫,打个绦子,贴补一下家用。
  但今年这场大雪却是让全村分外欢喜,原因无它,雪越大,天越寒,各家种出的青菜才越金贵。
  你家两筐菠薐菜,他家两筐小葱,我家两筐韭菜,不过是半个时辰就都割好了,草绳子把菜苗扎得整整齐齐,如同被检阅的士兵一般,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陈掌柜派了最稳妥的一个管事,外加笑嘻嘻的小刀和两个后生,四个人赶了两辆马车,直接把菜筐装进去,剩余的空间还能装两个炭盆,免得路上把菜冻蔫了。
  末了,马车就在村人满眼的期盼里,走进了漫天风雪。
  这一上午,村口的大树下就没断了人。一向自诩稳重的老冯爷都吧嗒着铜烟袋锅“顺路”走过两趟,惹得村人都是笑个不停。
  好不容易盼到中午,有淘气娃子们高声大喊,“回来了,小刀哥回来了!”
  整个老熊岭都因为这句话炸翻了天,吃饭的扔了碗,烧火的扔了烧火棍,无论男女老少都是裹了棉袄出了家门。
  小米家里也在吃饭,听得淘气小子们疯跑进来报信,小米就直接让青花青玉赶紧撤了饭桌儿,换了茶水上来,至于点心,家里常备着酥脆小麻花,各色小月饼,倒是比城里点心铺子卖的还好吃。
  果然,不一会儿,老冯爷几个长辈就到了。
  小刀也被村人热情的推进了陆家院子,许是他来路上赶的急,眉毛和鬓角还有初初冒出来的胡须上都挂了霜花,显得有些狼狈。
  但这却不妨碍他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他解开后背的褡裢充着小米嚷道,“小米,卖菜的银子拿回来了!”
  小米赶紧挥手让他进屋,笑着埋怨道,“就是心急也要坐马车回来啊,骑马也不怕把脸冻坏了,婶子还指望你娶个俊俏嫂子呢。”
  众人都是哄笑起来,小刀也不在乎,挥手抹去脸上的霜花,又抢了一碗茶水喝了,这才指了桌子上的褡裢说道,“那些酒楼的掌柜都是老狐狸,不知道在哪里听说咱们老熊岭今年种菜多,死活不肯给去年的高价,但陈大伯太厉害了,居然说要把菜运到青州和丰州去,他们才急了,给了去年的八成价格。总共三十六筐菜,卖了七百二十八两银子。我没要银票,都是银锞子,全在这里!”
  村人的眼睛随着小刀的手指望向褡裢,火热的几乎要把褡裢烫出几个窟窿。
  老冯爷干咳两声,笑道,“行了,别做这个丢人样子,让小米分银子吧。”
  众人都是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眼睛却始终离开褡裢。
  小米接过小刀从胸口又拿出的账册,一边翻看一边吩咐青玉,“去下一碗面给小刀哥。”
  刘婶子在一边听了,心里感激,她这个做娘的也是只顾着看褡裢了,忘了儿子这个时候肯定还不曾吃午饭。
  她赶紧随了青玉出去,左右家家户户的菜筐都缠了写着编号的布条,斤数错不了,银子纠错不了,不会因为她不在就少给一文钱。
  小刀笑嘻嘻摊开褡裢里的银锞子,小米念到一个村人的名字,他就交付了银钱。
  一村老少十八家,眨眼间就银子分了个精光。
  但屋子里却是诡异的沉默了下来,十两的大银锞子,几乎比淘气小子们的拳头还大,每家都分了三只,加上散碎银子,家家户户都是三四十两银子。沉甸甸的放在手心,也压在了心上,慢慢化成最狂热的岩浆,烫的所有人都是鼻子发酸,嘴巴发干…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知道谁轻轻问了一句,却好像引线一样点燃了整个屋子。
  “哦,发财了,发财了!”
  “呜呜,卖银子了,终于卖银子了!”

  ☆、第122章 百家宴

  女人们欢笑着,男人们极力克制但也嘴巴咧到了耳根,淘气小子们更是拍着手喊个不停。
  有了银子意味这什么,意味一家人不必在挨饿受冻,儿子有了娶媳妇的聘礼,女儿有了丰厚的嫁妆,老人能够安养晚年,孩子能够读书上进…
  银子不是万能的,但银子却能够解决绝大部分的难题。
  这是谁也不可否认的,没人听说银子多了压死人,却听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冯家今日送走的是一筐菠薐菜外加一筐韭菜,比葱蒜的价格高很多,所以得了四十多两银子。
  老冯爷眼见儿孙捧上来的银锞子,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老爷子就起了身,直接跪倒了小米身前。
  村人们看的愣了愣,转而也是呼啦啦跟着跪了下来。小米吓得差点儿扔了手里的茶碗,赶紧去搀扶老冯爷几个长辈。
  “老冯爷,刘爷爷,郭爷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啦啊!折煞我了!”
  “不成,小米啊。”老冯爷却是不肯怎么也不肯起来,说着话甚至红了眼睛。
  “老头子儿今日带着村里老少这一跪,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谢你教授大伙儿种菜,有了这等传家密技,以后再也不必为子孙生计犯愁。你是我们老熊岭上十七家外姓的恩人!”
  暖棚种菜在现代简直是最普通的农村人都知道一二,小米潜意识里也没把这事当做什么大秘密,不过是聚财快,拿了它曝露,缓解陆家的窘迫局面。
  至于教授给村人,大伙都是一村住着,村人又待陆家如此厚道,陆家怎么也不能独自发财,却眼睁睁看着村人受苦受穷啊。
  没想到这事在村人眼里却上升到了子孙生计的高度,倒是让她很有些心虚,毕竟这种菜没什么难度,怕是没两年就被旁人学去,根本不能作为传家宝遗泽子孙啊。
  “老冯爷,您快起来啊,大伙儿的谢意我领了,咱们还有大事要说。”
  无论小米怎么劝,老冯爷坚持带着村人给小米磕了头,末了起身回望村里老少,冷声说道,“以后老熊岭上下以陆家马首是瞻,执半个奴仆礼,谁敢背叛或者对陆家有一点儿不利,立刻逐出老熊岭,生不回村,死不入祖坟!”
  落叶归根,无论在外富贵还是落魄,世人都盼着死后葬入故乡祖坟,算是一个最安心的归处。
  如今老冯爷这般说,可谓是最严重的惩罚了,一众村人们心里都是吊着一根筋,连连点头,“老冯爷放心,大伙儿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小米生怕他们再跪下去,赶紧请老冯爷几个长辈坐了。然后笑着望向一旁大口吃面条的小刀,嗔怪道,“小刀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给我?”
  小刀挠挠后脑手,笑嘻嘻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应道,“我不是琢磨着你另有用处,这才想着以后再给你。”
  “我不小气,你倒是替我心疼了。”
  小米玩笑一句,末了又转向好奇的村人,“各位长辈叔伯婶子,大伙如今也算种过菜了,说起来其实很简单,不过是要细心勤快,加者一些小技巧罢了。我怕外人琢磨一段时候也要学会了,到时候种菜这事怕是不能再带来如此丰厚的回报。”
  “啊,那可如何是好?”
  “对啊,咱们已经封了岭口,还有人能偷学去吗?”
  村人都是心急,这就好比他们刚刚踏上财路,却有人突然告诉他们这财路到头了,实在是不能接受啊。
  小米赶紧挥挥手里的荷包,笑道,“不怕,种菜即便被人学去,咱们还有别的生路。先前我让淘气小子们从山里背回的蘑菇土,如今在大石哥的照料下已经长出了蘑菇,这荷包里的银子就是卖蘑菇所得。虽然有了青菜,蘑菇售价不高,但只要各地的火锅楼开起来,绝对也是个抢手货。”
  老冯爷听得连连点头,捋着胡子帮衬了两句,“大伙儿都放心吧,有小米在呢,只要大伙儿心齐,什么时候都不怕没有银子赚。”
  “对,就是谁说小米是送财童子转世,我也信。谁家随便收两筐土回来,都能在这样大雪天里长出蘑菇啊!”
  “对,咱们老熊岭真是祖上积德了。”
  众人七嘴八舌,赞起小米是不遗余力,听得小米脸红,生怕再说下去,她就被神化了,于是赶紧招呼道,“叔伯婶子们不要哄我了,这怎么说着,我都不是人了呢!”
  众人都是笑起来,小米小手一挥,笑道,“今日应该庆贺一下,我们家里准备酒席…”
  “不行,今日这酒席不该陆家准备!”
  刘婶子难得插一句,回身招呼各家妇人们,“这一年都是小米家里在准备酒席,大伙儿谁都没少吃。如今赚了银子,咱们也出把力。一家两个菜,摆一桌儿百家宴席,怎么样?”
  “好啊,刘婶子说的对。咱们也准备一次!”
  “我家还有腊肉!”
  “我家有…”
  妇人们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应和刘婶子,不大一会儿就分好了菜色,风风火火回家下厨去了。
  小米算计着村里一百多人,除去出门的,也就剩了这么五十几口,家里勉强坐的下,于是就安排青花青玉开了东西厢房的门。
  孩子们平日读书的西厢房还好,桌椅往角落里推一推,足够放下一张桌子,但东厢房里却处处都是冯简主仆的痕迹。甚至炕上小桌儿上还放了不曾收起的笔墨纸砚,想起冯简日日临窗而坐,或者奋笔,或者读书,小米就心头酸涩不已,转而却是什么都不曾挪动,直接锁了南屋的门,只留了堂屋待客。
  猎户娘子旁的本事没有,做菜兴许也是粗糙,但胜在麻利两字。
  不过一个时辰,陆家正房和东西厢房里都摆好了酒席。
  家家端来的菜都装在小陶盆里,可谓是实在之极。
  韩姨母带着青花青玉几个把菜分盘送上酒席,又盛好新蒸的雪白米饭,然后不顾小米挽留就带了她的十几个“弟子”去了后院单独摆出的小桌儿吃饭。
  小姑娘们爱热闹,免不得就露出些沮丧神色,但韩姨母也不曾松口。
  一众妇人们不但不心疼闺女,反倒纷纷给韩姨母行礼,谢过她尽心教授孩子。
  虽然才短短几日,但自家闺女的改变可是家里老少有目共睹。
  先前风风火火的丫头变沉稳了,大字不识一个的,会写名字会算私房钱了,就是最笨拙的三丫都捏着针线绣了个猪肚子荷包。
  当然,眼见这些,最欢喜的可是她们这些当娘的。
  韩姨母并没有因为妇人们如此就如何激动,只简单回礼,然后就带着小姑娘们走掉了,惹得妇人们又是一阵议论,自然都是盼着闺女学到韩姨母三分本事,以后也不怕嫁出去受苦了。
  第一次卖菜就有如此丰厚的回报,每每想起家里暖棚里依旧是满眼的新绿,无论老少就心头火热的厉害。
  于是,手里的酒碗也就端的勤快。
  一顿饭吃下来,男人们醉倒大半,就是老冯爷几个也是说了醉话。
  先前被家里人强硬留在家里的几个后生,这时候可派上了大用场,背了老爷子们回家,又要帮着老娘搀扶老爹。
  待得陆家上下拾掇了残羹冷炙,洗涮干净碗筷,天色已经黑透了,院门口的红灯笼在寒风里摇曳,投射下一片艳色光晕。
  小米拢紧身上的锦缎小袄,挥手示意青花青玉直接回去歇着,然后进了自己的屋子。
  那只装了披风的包裹端正放在炕柜里,她忍不住又拿了出来,伸手轻轻抚摸那没有一点儿杂色的皮毛,还有大红金端上隐约用银线绣出的谷穗,心里又是好笑又是酸涩。
  人家女孩子的衣衫绣的都是各色花朵,她这里居然绣了谷穗,谷穗成熟敲打,再舂出来就是小米,她的名字。
  那个人吩咐绣娘的时候,怕是也受了很多疑惑的目光吧。
  这样的寒夜,不知道他宿在了哪里,带的吃食够不够,可穿了新披风,冷不冷…
  平生不懂相思,才懂相思,便害相思。少女的心思,酸酸甜甜,如同秋日的刚落枝头的果子,让人贪了新鲜却又惧于那份酸涩…
  而这一刻,京都北面的承德门上,守卫的兵卒们裹着冰冷的盔甲,手里抱着长枪,腰上挎着朴刀,正是苦苦挨着冬夜。
  虽然京都比之北地要暖和许多,但这样的夜晚依旧是冷的人心肝跟着打颤。有聪明的老兵偷偷从怀里摸出一只小葫芦,抿上一口老酒足够让整个身子热上那么一刻钟了。自然这事被上司发现会免不得一通好骂,甚至还要挨军棍,但大元几十年太平日子过下来,军纪早就没有那么严厉,更何况这样辛苦的时候,上官尚且都在城楼里吃喝烤火。
  于是,眼尖的兵卒发现就会缠上去分一口,低声说下几句,倒是让冷清的城墙热闹了三分。
  正是这样的时候,突然远处官路上跑来一队人马,黑夜里看不清,只听马蹄声声,威势非凡。
  有胆小的新兵蛋子吓得跳起多高,就要抽刀的时候,却被老兵一脚踢在屁股上,骂道,“慌什么,不过七八匹人马。”

  ☆、第123章 太子

  果然,马队很快到了城门下,躲在城楼里的校尉也赶了出来。方才喝酒正是痛快的时候,这般被冷风骤然一吹,他就打了两个喷嚏,有心想要骂几句,但京都重地,路旁树上掉个树枝都要砸倒几个贵人,他也不敢随意得罪。
  于是,他扯了脖子冲着下边喊道,“京都重地,不得纵马!来者何人,若无加急军报,明日请早!”
  那城门下的骑士听了这话,却是没有一个出声,各个黑色披风,其中一个个子好似矮了很多,整个人罩在披风里不耐烦的扭动着身子,直到最前之人挥挥手,他才从怀里掏出一物直接扔上了城头。
  那校尉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用手里的刀柄把那东西拨出去,却见得火把照射下,那东西金光灿灿。
  他慌得差点儿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有兵卒上前问道,“校尉,怎么了?”
  “开…赶紧开门!”
  “啊?这大半夜…”那兵卒还要说话,却被校尉一巴掌拍子肩膀上,“让你开就开,不想活了?”
  “是,是!”
  兵卒们应声都是跑了下去,合力打开了城门。
  一人环抱粗细的门闩被抬了下来,城门吱呀呀开了一道三尺宽的缝隙,马队陆续走了进来。
  校尉恭敬的双手捧着那扔上城头的令牌,高高举过了头顶。那小个子护卫伸手取过,鼻子抽动两下,冷笑道,“居然喝酒了?”
  校尉吓得缩了脖子,不等跪下又听那小个子护卫说道,“没空理会你,再有下次就…哼!”
  校尉赶紧跪倒,却见马队再次提起缰绳,轰隆隆跑进了都城…
  有兵卒上前扶了校尉,不等开口就被校尉挥手堵了嘴巴,“别问那么多,赶紧关门。”
  一众兵卒们再次合上城门,堵住了北风,也堵住了心里的疑惑。只有那校尉望着城里,神色莫名。传言不是说太子殿下体弱,在别宫静养一年有余了,今日怎么突然回来。难道是体弱之症,痊愈了?这消息可足够整个朝堂跟着欢喜了,毕竟当今皇上就这么一个子嗣,又是声名极好,整个大元没谁不希望太子健康啊…
  日出东方,光耀大地。一日之计在于晨,即便山林里不曾冬眠的小兽也要出门去寻些冬雪下的草根之类果腹,更别说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
  京都九门,负责进出杂事的定和门在子时就开始忙碌了。先出脏物,再进水车,柴车,牲畜肉食,各色车马,甚至是挑着担子的小贩,几乎把城门挤得水泄不通。
  绕着城墙再行十几里就是西城第二门永泰门,进出的京都的百姓或者乘着车马的贵人们同样是人头攒动。城防营的兵卒们不紧不慢做着例行检查,惹得等待的人们更是心急,于是不耐之下就要寻些事情做,八卦当然是首选。
  有人就道,“听说太子回京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说太子体弱,要静养两年吗,皇上可是为这事没少费心。你没看那些豪门大族连酒席都摆的少了!”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谁知道真假了?”
  “那就别乱说,不过太子贤德,几年前开起的百姓药铺每月都在舍药,我娘就是在那里抓了药才好病。听说太子体弱要修养,我娘还特意供了香火求火神保佑呢。”
  “这倒是,太子是个好人,咱们大元有福气。”
  人们议论纷纷,身为京都人,即便是最普通的百姓,骨子里也总带了三分骄傲,毕竟活在天子脚下,他们茶余饭后的八卦都比外地州府的府尹都要灵通。
  坐落在京都最中位置的大元皇宫里,巍峨的宫墙把宫里宫外分成了两个世界。朝臣们天色未亮就进了乾坤殿,大小政务处置完,日头也不过三尺高。
  皇上留了几个重臣一同用膳,间隙时候抬头扫向门口伺候的老太监,却见老太监恭敬点头,于是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
  越过一道红墙,旁边的宫殿里正是忙碌。
  金碧辉煌的光明殿,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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