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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千金(陌上无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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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把点心放在书案上,就瞧见书案上摆着一个刻着放牛童吹笛的蛐蛐木罐,敬善拿起来掀开盖子瞧了一瞧,是两只上好的白牙青,触角长得可以。敬善摇了摇头,玩心果然重了些。
  “这蛐蛐是极好的,不过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说完冲敬元笑笑,敬元也忙着点头。
  敬善刚要转身离开,却发现那桌上的书有些不对,里面的书页出来了一些,敬善拿起书,敬元身子一抖,要上前拿回来,“我帮你整理下。”
  敬善一打开,几页的纸就掉了下来,敬善看了看敬元,敬元脸色苍白,欲言又止,敬善拾起地上的纸页,脑海里立马浮现了当年自己在敬昭床边发现的那本春宫图,想不到敬元为了不让徐嗣安发现,把书撕成了单页,夹在了书里。
  敬元上前“三姐姐,”一手拿回那些书页,赶紧撕了起来,“我以后都不看了,你瞧没了。别告诉父亲。”
  敬善深叹了口气,把书还给敬昭,只是道“我不会告诉父亲,好自为之。”
  说完带着夏竹离开。敬善并不想管,不过是好言相劝,只是敬善十分想知道,当初敬昭那般是二夫人有意而为,敬昭演戏配合,如今看敬元的样子,是真的看了,可二夫人一向对敬昭严苛,盼着这个儿子有出息将来能有个依靠,这书到底是谁带进府里来的呢?
  敬元在敬善身后不停鞠
  躬“谢谢三姐。”
  见敬善走远,招手叫来小厮,“还不把床底下那些都处理了,烧成灰儿,以后再让外院那小子给爷找到好玩意来。”
  


☆、31三十一

    回京的日子过得还真快;在江南的虽快活但敬善也总是掰着手指头数着回京,现在却在一日复一日中,等到了敬思的婚礼。
  敬思是值得羡慕的,至少她随了自己的愿,能嫁一个自己心里想嫁的人;比起别家的庶女要好得很多;只是她与大夫人的关系;确实是差了许多。就说这次的聘礼;宋家不仅在京城给置办了宅子;还送了一百二十抬聘礼;金银珠宝,绣品布匹一样都不少,大夫人给的嫁妆却没那么好看了;两处庄子,一片旱地一片山地,两件铺子,外加五十抬嫁妆,虽说足够让带着二十抬嫁妆或做妾的庶女眼红,却跟聘礼不成正比,在江南的肥差上干了这么多年,徐家大房能给庶女拿的嫁妆远远不止这些。可是谁让敬思违背了嫡母的意愿,又闹了不大不小事情,总是要受些惩罚的,敬思虽没敢异议,却也觉得大夫人出手太小了一点,倒是宋家不在乎那点钱,在乎的是取了一个二品大员的女儿,怎么着以后都会帮衬自己儿子点,再者两家老爷本就交好,算来算去这件亲事还是赚了的,用些钱买个高攀也不亏了,以后宋家的子弟大多能借着这层关系走一走官路,宋家在江南的生意也能更好做,那白银还不是哗哗的来?
  在江南时,敬善与敬思最为交好,敬懿那时是家里的大姐,帮衬着大夫人管家,没有时间跟堂妹联络感情,就是跟自己的亲妹都不太亲近,敬慈又太小,那时就是个奶娃娃,根本没有好交流的东西,倒是敬思,总跟敬善一处做针线自然亲近,时间已久也就交好,不论敬思是不是庶出,单单看这份感情,敬善就要送些礼。
  可是就是这份礼难住了敬善,太重了自己拿不出,太轻的又送不出手,最后只好找老夫人来给出主意。
  “老夫人,瞧瞧谁来了?”李福家的跟在敬善身后,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却没有理,敬善只觉得奇怪,厚脸皮的爬上炕,“祖母怎么瞧都不愿瞧敬善一眼?”
  老夫人还是不语,敬善一脸无辜,“孙女做错了什么祖母自然可以讲,这不言不语冷着孙女倒真让孙女伤了心。”说完低下头,假装抽泣。
  老夫人直起身一把拉过敬善,捏了捏敬善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你这丫头,现在是不服管教了,倒还愿管起了闲事儿。”
  敬善蹭着钻进老夫人的怀里,熟悉的檀香味道,给自己安宁的感觉,“孙女向来都是做好自己,何时管了闲事儿?”
  老夫人拍了拍敬善“你们姐妹儿那点事我听说了,是在你父亲面前替蕙姐儿说了好话,还呛得那女人说不出话?”
  敬善猛地想起来,从老夫人怀里支起了身,“孙女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欺人太甚孙女也看不惯。”
  老夫人点了敬善的小脑袋,“你倒是伸张仗义了,你说,要是你父亲是个糊涂虫,不信你那日说的话,你该如何,不是连累了自己?”
  敬善答不出,只好狡辩道“孙女不就是看在父亲是个英明的人么,难不成孙女要看着别人作威作福?”
  老夫人摇了摇头,又把敬善拉回怀里,摸了摸敬善的头顶,“凡事三思而后行,很多事未必都是你想要的结果,若是你以后出嫁了还这样莽撞,我这个老太婆还能上门去帮你讨公道?”
  敬善脸微微有些红,撒娇道“知道祖母最疼敬善,一定会帮敬善讨公道。”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敬善能做的只有吸取教训,记得三思而后行。
  老夫人慈祥的笑了笑,抱着敬善摇了摇,“眼看思姐儿就要出嫁了,我的善姐儿再过几年也要出嫁了,留不住喽。”
  “孙女才不嫁,孙女要一直陪您。”敬善心里有些酸,这些年都是老夫人把自己带大,从未少过吃穿,也为差过,敬善虽然心里一直想着过世的母亲,在京的父亲与昭哥儿,可是说到最亲的人,那就是老夫人,没有之一。
  “我这老太婆还能有几年日子,你的日子可长着呢,以后你也要嫁为人妇,当人媳,做人母,然后媳妇熬成婆,也会有子,有媳妇,有孙儿。”老夫人一点一点感慨,怀里抱着这个从小养在自己身边的宝儿,竟也有几分舍不得她以后出嫁。
  敬善眼睛有些湿润,轻声道“敬善走到哪都要带着祖母,就像当初祖母走到哪都带着敬善一般。”然后嘟起小嘴,“祖母一定是愿意的。”
  祖孙抱成一团,说不出的温暖。
  敬善从寿安堂离开,却忘了当初的来意,只好自己回去思考。送礼有时候也是敬善除了吃饭,睡觉,过日子这些人生大事之一。
  敬思出嫁的那日整个徐府都是红彤彤的一片,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挂起,透着喜意。
  黄昏晚霞,像是一把火映红了半空。
  敬善虽是和姐妹们在花厅中等待,却也能听见外面热闹的气氛,吵吵嚷嚷,敬慈也不停在门口朝外瞧着,若是可以让未出嫁的姑娘观礼,想必她一定第一个冲出去。
  敬蕙脸上的抓痕倒是好了很多,没留下疤印算是保佑,敬敏跟敬善与敬蕙远远的隔着,好似誓不两立的样子。楚河汉界画得倒是明显。敬善也懒得理会。
  “三姐姐,四姐姐,以后是不是见不到二姐姐了?”敬慈拉着敬善的手臂,一脸懵懂的问道,“大姐姐不是也出嫁了,还不是经常回府?二姐姐也会常回来看你的,你倒时也可以央着二姐夫让他给你带好玩的。”敬善向来喜欢这个单纯的六妹妹,自己在童年的时候可没过的这么轻松,天真。有些时候,喜欢就是因为那个人身上有你没有的东西。
  敬蕙也露出了笑容,这是她自打架以后,第一次笑,敬善挽着敬蕙的手臂“还是多笑笑好看。”
  这边的热闹与敬敏那边的冷清形成对比,自从把她跟二夫人隔开以后,敬敏的脾气更加暴躁,连下人都绕着她走。
  外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敬慈立即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三姐姐,四姐姐,快来瞧,迎亲的队伍来了。”
  敬善拉着敬蕙走到窗户边,朝门口看去,只见大门避而不开,徐家的几个男丁站在门口,大声的问了几个问题,门口的人答得从善如流,最后门被打开,宋少清一身大红格外精神,衬得他倒是儒雅中透着一丝潇洒,敬诚与敬昭敬元上前讨了红包才罢休,敬礼因着与宋少清为同届进士,又私下交好,只坑了一副名画就放过了他。
  新娘子就这样被迎上了轿,徐敬思以后再也不是徐家的女儿,而是宋家的媳妇儿了。
  婚礼闹得热闹,敬善回到徐府已经是傍晚,倒不觉得累,便叫人把好不容易从书院回府的敬昭叫到了流芳苑。
  敬昭似乎喝了点酒,两颊红红的,精神却格外的好,与敬善下了两盘棋后,聊起家常来,“最近听说四妹妹与五妹妹打架的事了,你还参与了进去?”
  敬善笑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哥哥你倒是成天咬着这内宅的事儿不放。”
  敬昭埋怨道“还不是我做兄长的担心你,心里挂念着。”说到这里敬善倒是有些奇怪,话说敬昭在书院里学习,为了不打扰他内宅的很多事徐嗣安都不会命人告诉他,他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敬善试探道“前阵去瞧了眼元哥儿,”敬昭抬起头,看着敬善示意她继续说,“那元哥儿也是个不争气的,玩蛐蛐不说,还在那书里夹了几页春宫图。”
  敬昭忽然大笑起来“想不到这小子倒是比我当初有办法,当初我是为了让那女人瞧见,日日放在床头,倒是没真去仔细看过,元哥儿看来是入了迷。”
  “这事你知道?”敬善问道,敬昭毫不在意“我怎会不知,他手里的春宫图,就是当初二夫人派人找给我的那些,我都给他留着呢。”
  敬善大惊,“难不成元哥儿都是你让人教的?”敬昭哼了两声,“就是我又能怎样?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当初她的手段还给她就是了。”敬善看着眼前熟悉的脸有些陌生,“元哥儿又没做错什么。”
  敬昭道“父债子还,他不过是生错了肚子,想想当年二夫人是怎么对我的,不过是仗着你我母亲不在,如今我用不着被她拿捏自是要把当年的一笔一笔还给她,还有你,如今我是个男人,不护着自己的妹妹怎么行?”
  敬善想起当年敬昭说过的话,终有一天,我将有能力护你。冤冤相报何时了,敬善叹道“适可而止。”
  敬昭看着敬善,坚定的眼神闪了闪“你放心瞧好吧,我又分寸,不管怎么说,元哥儿跟你我都流着部分相同的血。”
  面对自己的兄长敬善又有什么不相信的,他们本就是胞胎心灵相通,敬善能感觉到敬昭的坚定,更能感觉敬昭仇恨的力量,却也相信他是有分寸的。


☆、32三十二

    敬善第一次赞颂成亲的伟大;硬是把前几天还待嫁的聘婷少女,变成今天的妩媚妇人,敬思三日回门,眼角处带着说不出的妩媚,双颊红润;一看便知新婚生活和谐;上没有公婆;下没有妯娌;通房妾室都撇在江南;敬思一人在府里横着走;想不和谐都难。
  “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老夫人含笑道,又拉过敬思左看看右看看,“要早生个大胖小子才好。”
  敬思微微低下头;脸涨红起来,小声答道“是。”
  门外传来婆子的声音“老夫人,姑爷从大房那里来看你了。”宋少清也算有心,从大房一出来就来了老夫人这里。
  老夫人笑着“还不请进来。”门帘一挑,宋少清走进来,施了个礼“见过老夫人,三妹妹。”宋少清瞧了一眼敬善,一年不见,倒是更出挑了,比当年更加明艳。只可惜人家是老师的嫡女,自己根本配不上。
  “坐罢。”
  “祖母先与夫君聊着,我跟三妹妹去暖阁说说话。”说完笑着拉着敬善躲进了暖阁。
  敬善坐到暖阁的雕牡丹大榻上,嬉笑道“看来姐夫待姐姐很好。”
  敬思脸一红,上去搔敬善,“你这小丫头也敢嘲笑气姐姐来了,看我不收拾你。”
  敬善挣扎着,一边笑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妹妹这不是夸奖姐夫么?二姐姐这是恩将仇报么?”
  敬思这才罢手,拉起敬善,一脸幸福的说“不过我自认为自己这选择没错,虽然说得罪了嫡母,但也嫁了一个好亲事,以后是与婆家过日子又不是娘家,再说父亲很看好夫君,凡有事的地方都会帮衬,只是可怜了姨娘。”敬思忽然变得有些沉默。
  敬善劝道“兰姨娘还同以前一样过得很好。二姐莫担心,过上好日子就好。”
  敬思微微颔首,拉起敬善的手,“三妹妹,听姐姐一句话,本来你的亲事轮不到我担心,但我一定要与你说,这选亲事一定不要去瞧那表面上的荣华,你瞧那些个大门大户里哪个十分干净?远的不说,就说大姐姐,瞧大姐姐每日光鲜亮丽,左右逢源,但日子过得真没那么舒坦,当年大姐姐是现在这种有什么事憋着的性格么?不杀他个片甲不留就不错了,如今再婆婆面前还不是俯首称小?大姐姐的棱角都被磨平了何况是我们,咱们家官做得再高也不过是清流,不是权贵,没人家那么厚的人际关系以及根基,看上咱们家小姐不过是拉拢。若是一个不小心肯定没有好脸色。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对三妹妹说,选亲事一定要万般仔细,最好是低嫁,你身为嫡长女,肯定不会嫁得太低,只是务必要擦亮眼睛,那些门户能进,哪些不能,别叫那二婶婶拿捏了。”敬思眼神真挚,句句为敬善考虑,分析,敬善也觉得心中一暖,“谢二姐姐,敬善全都记在心里。”
  “三妹妹,无论什么你都是姐妹里出挑的,自然别被亲事毁了一生,女子成亲就是第二次重生。二姐姐人微力薄,从来就喜欢求自保,在你亲事上也说不上什么话,能说的都说了。”
  春夏无声换秋冬,一转眼从鲜花嫩草变成了落叶枯枝,从绚烂走向萧条。
  敬善窝在炕下,抱着个金珐琅九桃手炉,秋菊则在屋里一圈一圈的走,“小姐明个儿要穿哪件衣服,带什么首饰?”
  敬善一脸不感兴趣,“随便穿戴就可以了,那么兴师动众作甚,我见的是自己外祖父和舅父,又不是皇帝选秀。”前几天李府派人来说是老太爷跟老爷到京了,昨个徐嗣安才通知敬善与敬昭要带他们去外祖那里。
  秋菊满脸不解,“小姐,你不光鲜亮丽的出现在李家怎么搏李家老太爷和老爷开心,到时候也好凑合你跟表少爷啊。”
  敬善声音高了几分“你们这些个丫头,不过得了些表哥带来的东西就要把自家小姐卖了。”
  “小姐这话就不对了,表少爷,品貌非凡,俊逸之才,咱们小姐花容月貌,名媛美姝,又是表兄妹,不用说就是天作之合,小姐可别让东边的钻了空子。”秋菊说完把头往外面一扬。敬善倒不觉得什么,怎么都觉得自己与表哥不可能,虽说两人是亲近,可是亲近中却也带着份疏离,你看他的眼睛,也看不出什么,满是笑意,除了笑意什么都没有。
  “以后这样的话少说,说错了就掌你的嘴。”敬善忽然心里徒生出气闷来,说话也有几分不留情面,秋菊刚想再说就被敬善的眼神吓得捂了嘴,这次可是当真了。
  秋风瑟瑟,让人心里徒生一抹凄凉,敬善坐在马车里裹了裹身上披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敬昭问道“你现在身子骨倒是越发的不好了,瞧你,多怕冷。”
  “以前在江南呆惯了,回来也不过三年,还没适应过来。”敬善道,敬昭叹了口气,“咱们自小不长在一起,一个南一个北,外祖父在西,哎。”敬昭人大了感慨也多了起来。“都回京了就好了,现在朝中有很多外祖父的学生。”敬昭顿了顿,想想政治的事还是不要与敬善多聊的好。
  “表哥常去看你么?”敬昭转移话题,“这阵不常来了。估计是被五妹妹吓到了。”敬善玩笑道,敬昭挑了挑眉,“那女人生得女儿也配得上表哥么?倒是痴心妄想了。真是丑女有意,襄王无情。”
  “不过是年少,想必以后她就不会总是惦念着表哥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时间过得也快,马车停下了。
  敬昭先下车,伸手拉敬善下车,状元府虽熟悉,站在门口的人却多有不熟悉了。
  除了李容夏,还有一中年男子,脸上少些书生气,多有沧桑之感,敬善心里便有了几分明白。
  徐嗣安上前拱手,“李兄,好久不见。”
  “徐妹夫。”那人也向徐嗣安拱了拱手,徐嗣安招来身后的子女,“快见过你们舅父。”
  两人一起道“舅父。”声音清朗,李展点了点头,眼神里闪着光,自己还是在两个孩子襁褓的时候见过,如今已十多年,昭哥儿面容更像自己妹妹,而善姐儿更神似。
  李容夏在一旁提醒“父亲,祖父还在屋里等着呢。”
  “快进来吧。我真是糊涂了,一时把你们拦在了门口。”李展把一行人请进府里。
  与上次来这李府又有些不同,多了许多西北带回来的装饰,看上去有几分味道。
  一进正厅,便看见一个老人坐在上首,虽人已经衰老,但精神却十足的好,徐嗣安弓下腰,“岳丈。”
  “快起吧,不必如此大礼。”
  徐嗣安向来很尊重自己的岳丈,这座上的人不仅是岳丈也是自己的老师,更是两个孩子的外祖父。
  敬善和敬昭两人一同跪在地上,“见过外祖父。”李老太爷瞧了瞧,眼睛闪着光,那外孙长相与女儿十分相似,那外孙女虽然不貌似,却是十分的神似,又有三分貌似,老人眼睛有些湿润,“你们俩来给我老夫瞧瞧。”
  敬善看了看敬昭,与敬昭一同起身上前,动作完全没有商量过,却十分一致,李老太爷拉过两个孩子,左右看看,只道了声“好。”
  “你把两个孩子教育的好啊。”李老太爷冲徐嗣安说道。
  “不敢受此夸奖,是两个孩子懂事。”徐嗣安心中虽骄傲却也不敢居功,毕竟他这个父亲又太多不称职的地方,最不称职的就是选了那样一个继母。受之有愧。
  敬昭留在正厅,敬善一个小姐家的就不好再留下,便随孙氏到了暖阁。
  孙氏与敬善聊着,“怎么没见容秋表姐?”敬善问道,孙氏一提李容秋,脸色立即就变了,“那个丢人的丫头,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她生母教养她,如今可好弄个成这个样子。”
  “李家就你表哥跟她两个孩子,我没有女儿,本来是会记到我名下,好好的疼爱,可是那姨娘当年说什么都不肯,都怪我心软应了她。可是她将好好的一个小姐教成了什么样子?隔三差五的在内宅给我出难题,又出去丢人,为了避免这些发生,我便也不带她出去。那日想着去你们府上就带着罢,结果就从五小姐那要了那么多礼,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孙氏唠叨着,其实她最在意的是二夫人面前丢了人,敬善倒没有烦,只是觉得有什么说什么的舅母很好,“舅母不用这么说,也是五妹妹自己愿意,怪不得别人。”敬善笑着劝。
  孙氏拉过敬善的手“善姐儿就是善解人意,你母亲给你起得名字还真合适。”
  “是母亲取的名字?”敬善有些惊讶,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孙氏笑着道“不仅是你跟昭哥,连你表哥都是,你表哥跟你母亲比跟我都亲。”
  敬善能猜到,因为李容夏总是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很多地方像母亲。可见他对自己母亲的感情也不亚于对孙氏,更可能比自己多。


☆、33三十三

    在李府吃过饭;徐嗣安就带着一双儿女准备回家,老太爷拉着两个孩子又是左看右看,夸了夸敬昭的学问,才放徐家人离开。
  只着一趟,徐嗣安对李容夏的印象更好了些;嘴边时常挂着让敬昭学习;也同样意味深长的看敬善。
  很多时候喜事都是凑在一起来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徐家大房刚嫁完敬思;就马上填了个姑娘进门;给敬礼娶了个媳妇儿,不管这期间徐家大房夫妻两人做了多久斗争,这江苏盐政使司钟大人的女儿钟氏还是进门了。
  县主与徐嗣宜的斗争中败阵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县主本想给新媳妇儿个下马威,却被媳妇儿反将了一军,敬茶递水时样样不差,你难为我不接茶,我就稳稳当当的端给你看,规矩说话半点挑不出错,倒是显得县主难为人了,连冰疙瘩徐敬礼对新妻子都是笑脸相待,敬善心里暗暗佩服,要是敬昭也娶了房这样的媳妇儿,就什么都不用愁了,二夫人就只能等着吃闷亏。
  徐府办喜事,挂起红,威远侯府却办了起了丧事,换了白,新媳妇儿陈氏身子骨不好,熬了一个冬天就却没走过第二个冬天,威远侯世子白子山一下从之前的钻石王老五变成了各家嫡女避而远之连个儿子都没留下的鳏夫。
  都说这陈氏是憋屈死的,婆婆不待见,天天给穿小鞋,婆婆是郡主谁敢顶撞,除了洞房花烛夜见过丈夫一面,就一直独守空房,没人撑腰也没人安慰,这样的日子活着黑暗,还不如死了光明,这陈氏一个没挺住,两腿一蹬撒手人寰。
  更让大家讨论不止的话题是,这白子山把别人的江山看得比自己的媳妇儿都重,丧妻都没招得白子山归京,还是在固守边疆,御敌打仗,这冷心冷面,还真让人觉得有点寒心,也让人为陈氏觉得悲哀。陈家也没有办法,小女儿又不能养在深闺当一个老姑娘,威远侯开口陈阁老一咬牙一跺脚就嫁了。女儿身子不好是事实不被那霸道郡主反咬一口把病秧子嫁进侯府就不错了,谁能想到这陈小姐这般福薄命薄,没有那媳妇儿熬成婆,成了当家主母的福气。
  “小姐,你说说这威远侯世子还真是心狠。”夏竹也不禁说道,对于他们这些下人,京城的传闻永远最先从他们口中传出,一传十十传百,然后传到各家的内宅。
  敬善并不是很关注,只是想起那白子年,是不是还是当年的莽撞,令人讨厌,想到这里敬善不由的笑了,“别人家的事我们还是少说。又不是咱们家的事。只是可怜了那陈小姐嫁了个薄情郎。”
  夏竹道“我看这白大公子还真不如那白三公子,明明都是郡主生得一个太过薄情,一个太过感情用事。不管是嫁了哪个都不是什么好姻缘。”
  敬善很是同意夏竹的话,点了点头,“你瞧大哥哥跟大嫂嫂,日子过得多好。大嫂嫂身上是半点错都挑不出,连大伯母都说不出什么了。”
  “要是咱们三少爷也能找个这样的就好了。”夏竹一边帮敬善挑绣花样子一边道。
  “但愿。”
  秋菊走进屋,道“小姐,表少爷来了。”李容夏随后跟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箱子。
  “表哥今个儿怎么得了空?”敬善与李容夏的关系已经自然了很多,也不会显得那般拘束了,只是李容夏眼中的疏离还是没有消失。
  李容夏笑着“今天本是来跟姑父议事,这不顺道来瞧瞧你。给你带了点东西。”李容夏把手中的木盒子交给秋菊,敬善没有去打开而是调皮的问道“这是什么?”
  “一块狐狸皮,京城的冬天虽不若西北那般难过,这寒风却也刺骨,你一个姑娘家又从南方回来难免不怕冷,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块狐狸皮,父亲母亲都让我给妹妹送来,为了深冬备着。”李容夏坐在圆凳上,喝着茶,慢慢说道。
  “那可要谢谢表哥了,这暖茶也不是白给你喝了。”敬善调笑,李容夏举了茶杯转了转,调侃“你现在是越发的抠门了,连口茶竟都跟我计较起来。”
  敬善端起了肩膀,眼珠狡黠的转了转,严肃道“我这般计较不过是为了自己攒嫁妆。”理直气壮的耍赖,这一点与敬善生母是最大的差别。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脸红,现在就懂得攒嫁妆,这以后嫁了人家,那家是喜还是忧?”李容夏叹道,敬善撅起小嘴,皱起眉,“这话怎么讲?”
  李容夏放下茶杯,站起身,“表妹这样会过日子,时时想着敛财,若是为婆家敛了,那婆家就是赚了,若是可自己敛了,那婆家不久赔了。”说完笑着往出走,“还有事,不久留了,下次再来看你。”趁敬善反应过来发作之前就走出了屋。
  只留得敬善干跺脚,夏竹笑道“也不怪秋菊说,咱们小姐这利嘴还没在谁面前输过呢,如今一瞧真真的让平时不愿多谈的表少爷占了上风,可见治小姐唯表少爷也。”说完脚底一滑,也溜出了敬善视线之外,只留得秋菊在一旁干笑,见情况不对,也道“小姐,奴婢还得去前院给您领些香料。”
  敬善无奈,一个李容夏倒是让屋里的人都叛变了。
  后来敬善才知道李容夏来找徐嗣安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一个站队的问题。徐家大老爷徐嗣宜为太子少保,本就属太子一派,今年来太子不求上进,时时让老皇帝不满,反而四皇子更得老皇帝的心,如今老皇帝身体状况日渐不佳,皇子们心中不蠢蠢欲动那是假的,但谁最后登上那个位置就无从得知。李容夏前来不过是想提醒徐嗣安不要太早站队,若是真看不清局势那就不要站队。这样最安全,也是自保的最好方法。
  徐嗣安李容夏两人不谋而合,不管谁上门徐嗣安都谢客,闭门不见,说是身体欠佳,就连在家遇见徐嗣宜,也是避而不谈政治问题。要说太子上位的机会还是大的,徐嗣宜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看不透局势,只是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老皇帝愿意把自己信任的人放到太子身边扶持,可见还是心里偏向太子的。
  政治这东西敬善虽然不懂,但也知道一些,不是所有的太子最后都能安稳坐上皇位,也不是所有谋朝篡位的人都不能使人民安乐,只不过这些政治是男人们的事,对于敬善一个女子,过好内宅的日子是最重要的。府里的气氛是随着外面的政局紧张了不少,就连敬昭都被接回府,远离书院一阵,可见徐嗣安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二夫人不再像从前那般嚣张跋扈,徐嗣安对其态度也稍稍有些转变,至少两个人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张桌上了。
  “老爷,这大房的亲事都订了差不多了,眼看善姐儿也不小了,昭哥也一样,是不是也要参谋参谋亲事了?”二夫人小心翼翼的问,心里打着小算盘。
  徐嗣安愣了一会儿“这两个孩子是不小了,蕙姐儿也是,她只比善姐儿小上几个月,你不提醒我我倒是忘了,若是再晚点,遇上大丧,亲事可不是耽搁了,先订下来是好的,以免手忙脚乱。”
  二夫人笑了起来,“这不是做母亲应该的么。”喝了口茶继续道“那老爷有人选了么?”
  徐嗣安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你又打什么小算盘?”
  二夫人眼神立刻变得无辜,“老爷现在想得我就是这样?老爷若是这样想,我不问就是了,何必这般冤枉妾身?”
  徐嗣安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缓步走了出去。二夫人眼睛里恢复了平时的神情,招手叫来蒋林家的,在她耳边低声道“告诉舅夫人,让她自己来府上说,就说老爷自有主意,我也说不上话。”
  蒋林家的点了点头,一脸谄媚道“夫人就放一百个心吧。”
  冬天总显得格外肃杀,万物无声,显得特别寂静。可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宁静,人们也更喜欢用乐极生悲这个词来形容让人想不到的转折。
  元丰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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