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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千金(陌上无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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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年走了敬善也算是心放下了,敬善心底是不讨厌白子年的,也不觉得他是个坏人,不过是那时过度的纠缠让人觉得疲倦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理想的生活方式,敬善的生活方式便是不想与外人又过多的牵连,牵连越多,麻烦和牵绊就越多。何况现在自己自保都难。
因着梦姨娘日日无痛呻吟,吵着自己肚子痛,二夫人烦心却也要管,为了避免殃及池鱼,敬善日日躲在寿安堂陪老夫人解闷,有时候她倒是羡慕起敬昭了,要是男子就可去书院读书,后宅这点破事也用不着烦心了。
夜晚渐渐不那么凉,甚至有些闷热,敬善站在窗边听了一会儿虫叫便梳洗准备睡觉了。刚上了床,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敬善不耐烦的从床上爬起来,往外屋一走,便瞧见李福家的一脸焦急。
“这是怎么了?”敬善有些不满的问道,李福家的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小姐,梦姨娘那面疼了起来,怕是不好了,这次听着不像是假的。”
“那怎么跑到流芳斋不去正房通知夫人。”敬善只觉得奇怪,就像是放羊的孩子,总说狼来了,谁会信。
李福家的解释道“二夫人睡了,派去的人被下人拦在了外面,老爷今晚宿在了同僚处。”
看来二夫人是被折腾烦了,谁也受不了成天折腾的,这次恐怕也是不信了。
“那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夫人都不管的事儿要小姐管?”秋菊不满道,李福家的低声说“梦姨娘下午派丫鬟跟老奴说了,若是晚上有什么动静小姐只管当做不知道,睡熟了就好。”敬善皱紧眉头,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知道了,妈妈也去休息吧。”敬善嘱咐道。
只是这一夜敬善却怎么都没睡踏实,这流芳斋也听不到梦姨娘院里的声音,昏昏沉沉一晚便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二房却炸开了锅,昨夜梦姨娘肚子疼了半宿,二夫人是觉得真不妥了才请来大夫,大夫一来,只是一直摇头。
就这么,梦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敬善吃早点时还在想,明知道是真的为什么不让自己管?敬善才不相信什么是为了怕自己最后遭二夫人记恨,若是梦姨娘想摆二夫人一道,岂不是太狠心了,连孩子都不要了?难不成梦姨娘会未卜先知,知道肚子是个不带把的?
在第一个爆炸消息之后,出现了第二个爆炸消息,家庭战争再次开始,这一次上演的则是老套的手段的最后一幕,上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夫人也。
二夫人手里拿着一条白绫,坐在椅子上呜呜哭了起来,徐嗣安在一旁脸色铁青,“你倒是说哪里冤枉你了?难不成昨夜不是你睡了没去叫大夫?蛇蝎妇人。”
二夫人的声音极其哀怨,如果不是了解她的人一定会认为她像窦娥一般,眼看就要六月飞雪“老爷跟我相处了这么久,难道不了解我是什么人?会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儿?我就是再怨也不会去害那孩子!”
“就是了解你的小气,你的嫉妒心,才认定了你有错!你不要以为我不过问就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是梦姨娘自己害死自己的孩子嫁祸你?”徐嗣安脖子上的青筋直凸,怒气冲天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书生气。
“那妾身只能以死证明清白了!”二夫人作势要上吊,却被门口传来的一声吓坏,“都给我住手,成什么体统!”李福家的扶着老夫人出现在门口。
徐嗣安瞪了二夫人一眼上前去扶老夫人却被老夫人眼神制止,二夫人一阵心虚,自己与老夫人关系极为不佳,这次她又插了一脚,恐怕是要把这罪名落实了。
“母亲,何必前来一趟。”徐嗣安歉意道,老夫人冷哼一声“我再不来这房顶都要掀开了。还不起来,成什么规矩,真是一副小门小户的姨娘养出来的。”一语戳进二夫人的心口,她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说庶出,不过此时就是老夫人骂她是娼妓她也不敢回些什么,只是老夫人的教养不允许自己那么说。
二夫人跪在地上“母亲,媳妇儿是冤枉的。”老夫人不禁想到几年前她那副样子,心中一阵恶寒,不愿再多看一眼,眼睛移到正视的位置,“冤枉是冤枉,错还是有的。有什么事非要闹的这般大,难不成不嫌丢人么?孩子都掉了还能怎样,处理好了不就行了。这是要闹得家宅不宁啊!”老夫人站在一个祖母的角度自己少了一个孙子心里自然是可惜的,但站在嫡妻的角度主母弄死一个妾室的孩子这事太常见,虽说出去不好听,但梦姨娘终究是当初别人送得唱小曲的,不是身世清白的妾室,也不会有什么法律责任。老夫人就是再讨厌二夫人也要站在整个家族的利益考虑,为了家宅安宁很多事息事宁人为妙。当过主母的人都会明白这个道理,这就是她们的悲哀。
徐嗣安瞬间明白的老夫人的意思,心里却也为那未出世的孩儿可惜,“儿子遵循母亲教诲,这件事会处理好的。”
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也不愿多管,挥挥手道“大早上的也不让人消停,你们夫妻自己处理吧,若是丢了徐家的脸面,一个也不饶。我去瞧瞧那梦姨娘。”说完带着李福家的离开。屋里只剩下徐嗣安这对夫妻。
老夫人来到梦姨娘和香姨娘所居住的小院,院落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桂树,为这朴素的院子增了不少色。
一听老夫人来了,第一个出来的是香姨娘,她本就是当年老夫人给徐嗣安的通房,老夫人对她自然熟悉得多,为人老实,又生了敬蕙,连二夫人都不太会来找她的麻烦。
香姨娘屈下膝,有些激动道“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点了点头,“起来吧,这些年你也辛苦了,随我一起去瞧瞧梦姨娘吧。”香姨娘起身,低头跟在老夫人身后。
梦姨娘的房间不甚精致,却也是干净朴素,香姨娘平时都很少与梦姨娘说话,如今也是头次来到这儿,比起自己的居所倒是好得多了。谁让自己年老珠黄,还好心里至少还有个惦记,敬蕙。
老夫人在梦姨娘床边的绣墩上坐了下来,梦姨娘脸色苍白,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像是透明的一般,她挣扎着想起身,却无能为力。
“不用起了,就这么躺着吧,我就是来瞧瞧你。”老夫人道,梦姨娘接道“谢老夫人。”
梦姨娘是聪明人,老夫人这次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当个说客,果然不出所料。
“这孩子是个福薄的,不过以后还是会有的。”老夫人话音刚落,梦姨娘的眼泪就簌簌的掉了下来,楚楚可怜,老夫人却是见惯了妾室的这些把戏,谈不上动容。
“老夫人是孩儿命薄,怪不得谁。”梦姨娘姿态低到三分,老夫人似乎很满意,继续劝道“这大夫来迟了却是怪不得谁,只是你以后还是要好好过罢,切勿因为这个起了什么幺蛾子,否则谁也护不住你。”最后一句话多出了一分狠意。
梦姨娘轻轻颔首,“谨遵老夫人吩咐。”
李福家的扶起老夫人,“老身乏了,你也好好休息吧。以后我便不常来了,会叫李福家的来瞧上一眼。”
“谢老夫人惦记。”
老夫人回到寿安堂,拿起佛珠,不停的念着,李福家的在一旁皱眉,这就是个处置二夫人的好机会,老夫人竟然没有动手。难不成忘了当年?
“有什么就问吧。”老夫人平静的声音传来,“恕奴婢大胆,这二夫人的错处摆明了,老夫人为何不借这个机会出出当年的恶气?”
老夫人嘴角笑了一下,伸手由李福家的把自己从蒲团上扶起,一边往榻上走,一边道“若说不气怎么能?气了这么多年在心中早变成了一道坎,只是她也嫁进徐家这么多年了,生了一子一女,若是因为一个妾室就罚了她难免太过牵强。说出去这事也不过是她疏忽,又不是她拿药把孩子弄掉。这内宅啊,讲究的就是一个家宅安宁,若是闹的鸡飞狗跳,我怎么面对已经去了的老爷,还有列祖列宗?”
老夫人做了这么多年当家主母,以家宅为主早就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不管是什么事,家宅安宁放在第一位,以至于这些年来徐家的后宅确实平静的很,这样男人才会放心在外,徐家老爷及兄弟才会有今天的地位。
“老夫人深明大义。”李福家的笑着道,心中却深叹,错过了这次好机会。
☆、26二十六
老夫人走后,梦姨娘靠在床边,由丫鬟喂着自己补汤,皱着眉不满道“这屋里都是药味儿。”
“姨娘您就忍一忍吧,你现在刚小产,不能开窗子放,会受寒。”
梦姨娘冷笑道“这次夫人她可高兴了?我的孩子没了,也不用的她动手。不过她却不知道自己摔了一跤,这孩子本就做得不稳,早就该掉了,要不是为了找个机会,让她沾上一身脏,我也不会在孩子都这么大的时候才掉。说起来是有些心疼的。”梦姨娘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的悲痛,但在丫鬟看来的确有些恐怖,就算胎儿没坐稳,也不能说放弃就放弃,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次小小的胜利,代价似乎也太大了些,丫鬟疑惑的看着梦姨娘。
梦姨娘挑眉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愚蠢?用一个孩子换二夫人一次不痛不痒,还没有把她拉下台?”
丫鬟当然不敢那么说,只是道“没,没。”
梦姨娘仰起头,“这孩子是保不住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也从未想扳倒二夫人,若是老爷的正妻随便让我一闹就倒了,那老爷是何等糊涂,怎能做到今天的官位。我不过是用一个死胎换老爷对夫人失去信任,这本就是她最大的依仗,若是没了,恐怕没那么好过,这些年她在内宅树敌太多,阖府上上下下谁没受过她的气,她就是不懂人心两个字。”
流芳苑里敬善正坐在窗边读书,便听见远处传来敬敏叽叽喳喳的声音,敬善往窗外一看原来是她在指挥别人往树上挂秋千,远远的看,那掐着腰的样子还真像是年少版的二夫人。
敬善收回目光不关心敬敏在做什么把戏,只要不来烦自己,其他的都随她意。
只是敬善没有想到的是,下午还没过完,敬敏就杀了过来,一脸欣喜道“三姐姐我找人弄了个秋千,你来玩吧。”敬善心中疑惑,何时这敬敏与自己这般亲切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敬善笑着挑眉,放下手中的书,“那不如叫四妹妹一起吧。姐妹们应当有福同享,别叫父亲埋怨了我们。”敬敏起初是不愿意的,听敬善那么一说,就也答应了。
敬善吩咐道“去叫四小姐,让她到院里找我们。”说完便与敬敏一起下了楼,敬敏倒是一路上不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两只手也紧紧的抓在一起。
那秋千扎得倒是结实,粗粗的绳子,下面吊着一个后木头,敬敏拉过敬善“三姐姐上去坐坐。”
敬善笑道“妹妹让人弄的我怎么好先试,还是妹妹来吧。”
敬敏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托词道“妹妹这不是孔融让梨么?”说完拉着敬善往上坐,敬善也不好托辞,只好玩了起来。
荡了几下,敬善就让一旁的敬蕙试试,自己则跟敬敏站在一起瞧着,敬敏忽然开口问道“三姐姐,那状元郎真是你表哥?”
敬善瞟了敬敏一眼,心中大概有了数,“这是千真万确的,可是也的确跟我不怎么亲近。”敬善实话实说,敬敏脸上红着,低着头道“那下次容夏表哥来时三姐姐可不可以带着我一起?”敬善心中一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果然是有事相求,只不过没想到敬敏这主意打在了表哥身上,只不过到底是敬敏还是二夫人这还真有待考量。
敬善只得答应“若是表哥还来看我,我定会叫上你。”敬敏一向骄傲的眼睛里也闪出了丝丝感激。
敬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被敬敏缠上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没过多久,李容夏就给敬善来了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邀请函,在西北的外祖父,舅父一家的女眷先行来到京城,如今已经在京城的状元府安了居,李容夏邀请敬善和敬昭去府里做客。
敬善得了信,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它给了徐嗣安看,若是先给二夫人看了,说不定会使出什么招数来阻拦自己。徐嗣安看了很是高兴,他本就对元配念念不忘,元配的娘家人回了京自然不会拦着敬善和敬昭去拜访,更何况这李容夏是新科状元,多少人想往上套近乎,难得这李容夏还记得他徐家。允了敬善之后还承诺,等丈人和舅老爷回京后要亲自拜访。
回到流芳苑敬善就让下人准备好了吃食和好茶,“小姐准备这些干什么?三少爷还在书院呢。”秋菊问道。
敬善继续一针一针绣着花,“不出日落,有人就要上门了。”说完自顾自的笑着。
果然不出敬善所料,刚近黄昏,敬敏就风风火火的来了。她笑得是一脸亲昵,又带着几分喜悦,“三姐姐。”
敬善招她来身边坐下,“今儿你倒是来得快,也不知我这儿什么好东西引了你。”敬敏向来是个直肠子,不管好坏都是直来直去,“听说容夏表哥给三姐来信了,邀你去府里?”一口一个表哥,叫得甚是亲热,敬善就不明白了什么时候也成了敬敏的表哥,似乎比自己还亲。
“妹妹消息倒是得的快,是有这事。明日我便和哥哥一道过去。”敬善笑着道。敬敏开始已经黑了脸,却生生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勉强笑着道“三姐姐带我一起去吧。还能有个照应。”敬善心中冷笑,你这大小姐脾气还照应,不惹事就不错了,再说哪有去别人外家见亲戚的道理,敬善挑了眉,“倒不是我不想带妹妹。”话音刚落敬敏就气呼呼的站起身,刚要说些难听的就被噎了回去,,“只是我不能为妹妹做这个主,妹妹还是要去问问母亲,母亲许了我再带你去,若是不许,我也无能为力。”敬善摊了摊手,一副我不能冒着你娘可能会生气的险还带你去。
敬敏一脸轻松,收回刚要暴露的恶劣态度,道“这是小意思。”说完就带着丫鬟离开了敬善处。
秋菊一脸埋怨“小姐,这五小姐胡闹就罢了,你怎么还答应她?”敬善失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她了?”
秋菊疑问道“那夫人要是答应了五小姐,您不就得带她去了?这五小姐真是不懂规矩,这又不是她母亲的外家,到真把舅老爷当亲舅,把表少爷当表哥了。”
敬善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果不其然,敬善晚上就听到敬敏被二夫人大骂一顿,撵了回来并要关三天禁闭。
秋菊一脸崇拜道“小姐怎么知道二夫人不会同意,还能罚了五小姐?”
敬善道“二夫人如此看不上我与昭哥儿,又记恨着父亲想着娘亲,你觉得她能对祖父家甚至舅父和表哥有什么好印象,况且她现在正值低谷期,心里烦还来不及,生得闺女还如此不懂事,竟要去拜访别人的外家,她怎么会开心?”
“咱们小姐向来聪明,奴婢听说啊,二夫人是这么说的,你何时去过你祖父家拜访,现在倒是好,你倒认上别人的祖父别人的表哥了。”夏竹一边挑着灯芯,一边讲给敬善听,继续道“小姐猜猜五小姐说了什么?”
敬善挑起眉,一副好奇的样子,“五小姐说啊,娘亲你总是不带我去,更不让去,你总说自己是庶出,回去了我也未必会被家里那些舅父舅母表兄妹瞧得起,你说你高嫁了他们定会嫉妒,然后挖苦我。”
敬善失笑,有时连自己都怀疑这敬敏是不是老天派来跟二夫人作对的,竟然亲生女儿说出自己最不想承认的自己是庶出这点,想必二夫人也一定很想把敬敏塞回肚子重新生一次。
秋菊掩面大笑“夏竹,这夫人不得被气得脸都青了?”
夏竹点头“可不是么?”
第二日清晨,老夫人让下人把礼物装上马车,自己给早晨刚从书院刚回来的敬昭和敬善几句嘱咐,就放两人走了。
敬善跟敬昭坐在马车里,你一句我一句说笑着,聊聊白马书院,再聊聊家里的大事小情,最后说道了那日的敬敏。
敬昭笑道“这二夫人不自量力,生得女儿也是如此,她是什么天资还妄想容夏表哥。”敬善却有些理解,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自古美女爱英雄这也没什么大错,“随她去吧。”
敬昭回道“怎么能随她去呢?这外一二夫人真动了那心思你怎么办?”
敬善讪讪然,“什么我怎么办,动了就动了,大不了亲上加亲。”但以敬善对二夫人的了解,是绝对不会动这心思的。
“表哥怎么能娶敬敏,你看不出父亲与祖母都很看好表哥,并且很喜欢他么?我看,不出几年就会订下你跟表哥的婚事。”
敬善有些恼羞,“说什么劳子话,哥哥脑袋浑了罢。”敬昭点了敬善的头“我看是你这脑子浑了,表哥年少有为,又是咱们娘亲的亲侄儿,到时候不只有对你好的份儿?”
敬善没有出声,李容夏的确是哪里都好,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敬昭也不好再说什么,后半面的路程只剩下彼此沉默。
☆、27二十七
状元府虽说是皇帝赐的新府邸,实际却修盖了很多年,做过很多官员的府邸。但皇帝御赐谁也不能说什么,更何况在繁华地段买上一座宅子,可要用不少银子。
李容夏曾经说过,皇帝赐得那宅院是三进三出式的,住下李家简单的人口绰绰有余。
敬善与敬昭一下车便见到了门口的两个小型的石狮子,门梁上高挂的牌匾只写着两个金色的大字,李府,看起来熠熠生辉。这府本应成为状元府,只是李容夏坚持要用李府,别人也没办法多嘴,毕竟是他的宅子。
一个婆子早早等在门口,一直在张望,如今看到了正主,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昭少爷和善小姐吧,快请进,太太和少爷等着您呐。”说完乐滋滋的把两人迎了进去。
状元府并不如敬善想得那般奢华,而是完全符合了李容夏的性格,清雅中带着一丝书香气息,给人以舒适之感。回廊房檐都是重新修缮过得,看上去还显得很新,穿过外院和一座垂花门后,走几步抄手游廊便到了正房。
敬善与敬昭由婆子引着,一进门便看见了朝自己微笑的李容夏,堂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十分好相处,眼中也满是亲和,一身薄罗长袍虽清淡却不寒碜,反而有种清高的气质,她身边站着一个小姐,那小姐很是普通完全没有李容夏与中年妇女的气质,所穿的衣服袖口处磨起了毛边儿,不用猜敬善便知道那中年妇女便是自己的舅母孙氏,而那小姐就是庶出的李容秋。
“见过舅母。”敬善与敬昭像是约好了一般齐声道,孙氏笑着拉过二人,仔细的瞧来瞧去,“真是生得好,善姐儿更像妹妹当年。”孙氏感叹了两句,从婆子手里拿来两个锦带,分别塞到敬善与敬昭的手里,虽然那锦带的布料不是极好的,却也摸得出里面沉甸甸的,旁边的少女撇了撇嘴。
“谢舅母。”
“何必谢,这些都是应该的,秋姐儿,还不过来见过表弟表妹?”孙氏看着敬善与敬昭,话音却有些严厉,对着李容秋说,似乎对她规矩很严,让敬善有些疑惑,这孙氏明明是书香门第而且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怎么就对这个庶女这般奇怪?
李容秋向前几步“见过表弟表妹,表弟表妹一个赛一个的俊俏。”
敬昭心里有几分不爽快,哪有说男子俊俏的,听起来到更像是调戏,孙氏也皱了眉头,心里悔着,就不该让这没教养的东西开口。孙氏收回不满的表情笑着对敬善道“你这孩子我怎么看是怎么喜欢,昭哥儿也是。”
李容夏起身道“母亲我还要指导下昭哥儿的功课,就先带他去书房了,让敬善陪陪您。”
孙氏连声道“好,好。”
李容秋走在孙氏左边,孙氏右边拉着敬善,一直在与敬善寒暄聊天,问问对京城适不适应,穿过一个月牙门走到孙氏的院子里的正厅,孙氏拉着敬善坐在榻边,“你瞧瞧你,真是招人喜欢,生得好,规矩也好。看了真是喜欢,与你母亲又长得那般相似。”
“舅母夸奖了。”敬善低着头回道,孙氏叹了口气,“都说长嫂如母,你母亲当初也算是在我身边到出嫁的,容夏也一直是你母亲带大的,说起来还真是亲。”孙氏的眼光似乎拍了很远,然后慢慢收回。握紧敬善的手“你母亲福薄,不过还好留下你们两兄妹。”
李容秋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讪讪然,似乎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不过一直上下打量着敬善,从头饰到衣料,心中是无限嫉妒与羡慕。
敬善感觉到李容秋的眼光,然后看过去,李容秋显得有些尴尬,敬善则笑了笑。
“表姐有空的时候多跟表哥到我们府里做客。”敬善客气道,孙氏笑着道“女孩子家怎么好经常出去走,要是有空我一定带着她去。”
李容秋把话咽了回去,一脸的不高兴,敬善心中更加犯嘀咕,这庶女到底把舅母得罪成了什么样,舅母要将她这样藏着掖着。
临走时,孙氏还拉着敬善上下嘱咐,要她多来府里走走,看得出来是真喜欢,敬善本就是那种你对我好我便加倍奉还的人,这样一来与孙氏的态度更亲切了。
回到府里敬善到老夫人那里报个平安,就回了流芳斋。一个丫鬟在院门后探头探脑,“在这儿干什么?”
敬善看着那眼熟的丫鬟,“我们小姐让奴婢守着看三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回去禀一声。”
敬善笑笑,心中有些无奈,还真不是个爱死心的丫头,“那赶紧去回了吧。”
孙氏上门的速度还真是快,在敬善去的三天后,就带了回礼来了徐府。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和颜悦色的接待,唯独那二夫人不冷不热,冷嘲热讽的挤兑着,就好像她才是元配,来得是妾室的亲戚一般。
大夫人毕竟不是二房的人在寿安堂坐了一会儿就离开,老夫人年纪大了容易疲惫,孙氏不能一直叨扰,孙氏又是二房的正经亲戚,最后就只能跟着二夫人去二房,一路上二夫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二夫人突然开口道“叫秋姐儿去敬善那里瞧瞧吧,表姐妹的,也该多亲近。”二夫人是真心不喜欢这个没规矩的李容秋,一来了府里就像什么都没见过一样,东看西看,竟还上手去摸,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的。这样的还是赶紧眼不见心不烦。
孙氏有些犹豫,瞪了李容秋一眼道“也好。”
二夫人吩咐“送表小姐去流芳苑三小姐处。”蒋林家的赶紧道“是。”
二夫人继续与孙氏寒暄,“这边请,正房在这侧。”若不是徐嗣安昨个儿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好好招待,二夫人才不愿费这个力气,只要元配的亲戚一出现,二夫人心里就时时刻刻被提醒,自己是个继室。
孙氏笑道“夫人真是有福气,有敬善与敬昭那么懂事的儿女,我看了都十分喜欢。”话里话外不过是说两个孩子生得好,而却不是从你肚子里生得,孙氏向来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只不过今日一上门,这二夫人就没给个好脸色,自己好歹是前妻的大嫂,状元郎的母亲,怎能容她这般给脸色,不说上几句,恐怕是要憋死了。
二夫人本就不爽快,呵呵干笑了两声,“是懂事,我也喜欢的很,倒是真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有福气了。”母亲两个字咬得极为重,二夫人十分得意,再是继室,我也是他们现在的母亲。
孙氏讪讪笑了笑“两个孩子孝顺,有福气是好事。”孝顺也是孝顺生母又不是你,在二夫人又要反驳时,孙氏扯开话题“这园子里的花开的不错。”孙氏本不屑与二夫人这等人用这样的方法斗,却又咽不下这口气,见好就收。
二夫人见孙氏不提,自己也只好跟着下一话题走“这是老夫人从江南带回的花种,想必是京城和西北都没有的。”
孙氏感叹道“姹紫千红惹人怜。”二夫人心里觉得孙氏酸,嘴上却说“不亏是状元的母亲,这才华也是个顶个的。”心里却补了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
“不过是小时候跟着父亲读过些书,论才华是绝及不上妹妹的,”笑着又补上一句“就是前任徐二夫人,那才华堪比易安。”当初徐嗣安也是看中了这个才一再求娶,两人情投意合,连兴趣都相似,总有种知己的感觉,感情自然是深厚。到了二夫人,却不是如此,更多的是尊敬,虽喜爱,却不是当初那份感觉。
听到这里二夫人更是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以前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也不是自己的错,不过是姨娘生养的庶女,嫡母最看不上的庶女,又怎么会让她读书识字?若不是嫁了徐嗣安,恐怕她的命运不过是在别人的打压下过一生。
二夫人面带微笑却没回答什么。
流芳苑,李容秋东张西望的跟着蒋林家的一路,来到这似花园的抱厦着实有些羡慕,李容秋满脑子都是西北的风沙与贫瘠,再想起那日敬善的穿戴与举手投足,心里十分愤懑,明明是亲戚却是天差地别。自己就像上门打秋风的一般,嫡母又看管的严,趁今个儿嫡母不在身边,可得从敬善那里诈点东西出来。
蒋林家的看到门口的低等丫鬟,清了清嗓子道“还不迎表小姐进屋?”
敬善在屋里就听见了蒋林家的声音,心一想表小姐,瞬间明白过来,是李容秋,就吩咐夏竹“去迎迎。”
夏竹点了点头就朝外屋走去,挑起了帘子,笑道“蒋妈妈大驾光临,是奴婢失职了,小姐让我来迎蒋妈妈。”
蒋林家的得了面子十分得意,道“夫人派我来送表小姐,让小姐好生招待表小姐。”口气就像是吩咐命令一般,夏竹心里厌恶表面却不懂声色,“哎呦表小姐,快请进,我们小姐可是想您想得紧,不知道为什么表小姐走在了蒋妈妈的身后?”
李容秋被捧得有些忘形便道“这徐府的家奴确实有几分不懂规矩,一路上都走在我前面。”这话一出,蒋林家的老脸立即黑了下来,恨不得冲李容秋吐上两口吐沫星子。也心里恨上夏竹这丫头的机灵。
“表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奴逾越了。”蒋林家的低下头,向李容秋道,李容秋哪受过这样的礼,半扬起头“我本就没有当回事。”夏竹心里已经笑开了花,脸上却十分淡定,“表小姐快进屋吧。”
蒋林家的见二人进屋,碎了一口“呸,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正经主子,不过是个八竿子的亲戚。”
李容秋跟着夏竹走进屋,心里不止的感叹,满屋子的好东西,那些吃的穿的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件儿了,敬善笑着拉住李容秋“表姐快来。”
拉着李容秋坐在了榻边,李容秋不停的张望,秋菊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敬善抿住嘴没有说话,敬善道“表姐在看什么?”
“表妹好福气,这吃的住的都是上好的,穿的戴的也都是比不上的,表姐我看了心里羡慕,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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