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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夫是太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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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斜照的夕阳太过温暖,阎温的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柔软的暖黄,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十九突然有一个逆天的想法。
  “等一会儿去寺庙,”阎温开口说。
  “啊?”十九心怀鬼胎过于紧张,没听清阎温说什么。
  “去寺庙。”阎温难得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
  十九疑惑问道:“去寺庙干什么?”
  阎温脸色微沉,察觉到她的不专心,视线轻飘飘落在十九的脸上,十九很快闭上了嘴,点了点头道:“去,去寺庙。”你岁数大你说了算。
  纸钱还未燃尽,两人沉默下来,并肩站在坟前,山风裹着夕阳在脸上温柔拂过,令人心尖儿莫名生出丝丝缕缕的甜。
  阎温视线落在未燃尽的火盆中,十九站在阎温的旁边,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像是这火盆中一阵风吹过后,又死灰复燃的火苗一样,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她偷偷的朝后看了一眼,侍者都离的很远,她再侧头看阎温,发现阎温竟然在发愣。
  十九眼睛溜溜的转,慢慢的,一点点的挪到阎温的身边,再慢慢绕到他的身后,深呼吸一口气——
  突然“啊!”了一声,假作没站稳要摔,双膝向前一顶,正好顶在阎温的膝盖窝上。
  阎温猝不及防被顶的跪在地上,十九又借势朝前一扑,正好扑在阎温的后背,上半截身子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脖子上,瞬间压弯了他的脊背。
  阎温跪在坟前,乱飞的思绪瞬间回归,但他才要用力起身,肩膀上陡然一重,不光没能起来,脊背也被压着弯下去,一头磕在了地上。
  阎温原本放晴的脸色,霎时间再度阴沉下来。
  而十九趴伏在阎温的后背上,心中极快的对着她阿娘说话。
  阿娘,看准了,这个就是您的女婿,受了这个大礼,往后可就是一家人了。
  您在天上可千万别忘了保佑他的平安,也保佑女儿早点让他铁石心肠,化为绕指柔。
  阿娘,我相公俊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算了阿娘,〒▽〒,你先保佑我等会儿不被掐死后抛尸荒野吧。
  ————
  这个故事是相互救赎,男主心中层层壁垒,每一层都冰冻三尺。
  女主要是没有男主不可能活着,男主以后没有女主,也活不下去,大概就是这样的故事,我慢慢写,你们慢慢看吧。
  男主有时候会有点粗暴,其实我已经美化过了,实际上男主不是粗暴,是残暴。
  他一个阉人爬到这个位置,遍地荆棘,傻白甜是活不了的。
  我们阎王,是一个十分有理想的崽!


第12章 若倾慕谁
  十九达到了目的,还没等松开阎温,就被他给掀翻在地。
  由于十九是从阎温的头顶部位翻下去,所以十九翻倒在地上之后,还顺带着将阎温的黑纱帽给带掉了。
  要只是掉了,倒也算了。
  好死不死的,十九原地一个翻身,细小的“咔哒哒”断裂声响起,十九心也跟着咔哒,涌上十分不好的预感。
  起身回头一看,阎温的黑纱帽正横尸在地,已经扁得不能再扁了。
  阎温的头发披散了满肩,被山风一带,些许飘到了身前,他脸上有片刻茫然的表情,等到十九跪坐起来,他看到地上自己被压扁的纱帽,几息之间,呼吸粗重如老牛。
  十九一看大事不好,飞快伸手拿起阎温的帽子,企图恢复原状,但是这帽子是有帽骨的,她将帽骨给压断了,帽子整个就塌了……
  十九鼓捣了半天,帽子都扁扁的,并没能恢复原状,她跪坐着没起来,抬眼小心翼翼觑向阎温。
  阎温一步步爬到现在,什么腌臜事情都经历过,若本身是个沉不住气的,也做不到如今的位置。
  经历的多了,自然心绪起伏就越来越少,但是最近,他屡次三番,被他自己养的小傀儡气到浑身发抖。
  若是这当今天下,还能找出第二个直系血脉,阎温绝对会干出将面前这人亲手掐死,而后抛尸荒野泄愤的事。
  十九跪坐在地不敢吭气,阎温瞪着她看了半晌,心中将水牢中的那些刑具,轮番在她身上一一上过,然后一甩袍袖,披头散发回到马车上。
  旁边的侍者们眼观鼻鼻观心,个个噤若寒蝉,但心里面已经都翻了天。
  阎温最是注重仪表,无论何种场合,哪怕是夜里休息一夜,清早起来的时候,发丝都几乎不乱。
  这要仰仗于阎温的义父多年的磋磨,阎温哪怕是睡觉,也时刻保持着只要睁开眼爬起来,就够行走办事的警觉。
  而在贵人的面前,失仪是要丢命的。除了沐浴更衣,阎温从不会将头发放下来。
  阎温上了马车之后,坐在软垫之上,伸手拢了两下自己的头发,但纱帽已经被压扁了,他又没有发簪,根本无法将头发重新束起。
  暴躁的甩向身后,有发丝勾在了手指上,他“嘶”了一声,被扯得头皮生疼。
  十九捏了捏手中的帽子,看到阎温进了马车,这才赶紧起身。
  想将这帽子团一团,塞进怀里带回去,但又太鼓,她如今女扮男装,被阎温看到身前鼓起来没法交代。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偷藏他的帽子,那事儿就大了,所以只能扔。
  十九想了想,将上面的红缨缀拽了下来,然后朝着马车走过去。
  火盆里的纸灰已经烧尽,有侍者将火盆收拾起来,阎温刚才说了要去寺庙,这会儿本应启程了。
  但马车里面还没动静,没有阎温的指示,这些人谁也不敢出声,只好垂头等着。
  十九走到马车的旁边,也不用人扶着,自己朝上爬,才将车帘掀开,一只茶盏就从车厢中飞了出来。
  “滚——”
  阎温裹狭着怒意的低吼,和那茶盏一同朝着十九砸过来。
  十九侧身及时,茶盏掉在地上,瞬间摔得稀碎。
  十九很小声咋了咋舌,这茶盏是特制而成,有专门的茶盘放置,即便是在车辆行走的时候,也不会因为颠簸而掉下来,牢牢的吸附在茶盘之上,稀有程度可见一斑。
  十九在车上的时候看了好几眼,这茶盏不光能吸附,细腻的白瓷上描着金云纹,她总觉得这云纹,同阎温总穿的一件披风上的十分相像。
  十九原本还想着,下车的时候卷在袖子里头,拿一个回去扩充她的收藏库呢……
  被这茶盏和阎温的怒火一拦,十九不敢再贸然掀车帘,但下来又不甘心,想了想,伸手将那两条红缨缀顺着车帘下面推了进去。
  低声说道:“这个……可以用来束发。”
  十九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岔阎温气不打一处来。
  阎温盯着明显从帽子上拽下来的缨缀,坐在软垫上运气,他确实需要东西束发,可并没有伸手去拿。
  十九但凡是个男的,早就被阎温打的半死不活好几回了,但她是个女子,生得又瘦又小,阎温就算是脾气再暴躁阴骘,终归也还是有底线的。
  妇孺老弱,就算是非杀不可,也绝不会折磨。
  但凡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阎温从不会动手,若不然这女皇的后宫中,也就不会专门划出一块地方,养的尽是无所出的前朝妃子,按照规矩要她们去殉葬便是了。
  十九不知道自己是占了性别的便宜,她坐在车沿上顺着车帘地下看着缨缀,发现阎温并没有动,十九深呼吸一口气,大着胆子掀开了一点车帘的缝隙。
  看阎温正闭着眼睛靠着车壁,一副生人勿进,进者必死的样子。
  事儿是她惹出来的,十九在某种程度上是了解阎温的,最起码在阎温的底线上踩了这么多次,没有被弄死也摸到了一点他的本性。
  十九掀开了车帘,在门口处顿了一下,见阎温的双手紧握成拳,却并没有再拿茶盏丢她的意思,一点点挪进来,捡起了缨缀,又一点点的朝阎温的身边挪。
  阎温睁开眼睛,视线如刀一般刮在十九的身上,十九下意识汗毛竖起,心中却并没有很怕。
  十九不止一次见过阎温杀人。
  阎温真的杀人的时候,并不会用这种凶狠的视线去看那个人,反而会非常的平静,平静的似乎那个人在阎温决定杀他的时候,就已经死在阎温的眼中。
  阎温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反过来一想,就代表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
  十九觉得自己大概整个肚子里就长了一个胆子,大的心都被挤掉了,凑到了阎温的身后,尝试性的伸手在他的头上轻碰了一下。
  “大人,”十九扯出了一个笑,声音极进无害道,“我帮您将头发束上吧。”
  阎温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他平日都是自己束发,因为束不好,又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他很少带发冠,平日里不出门就用一根簪子挽着,出外见人他索性就将头发挽上之后,都塞在纱帽里面。
  因此才整日戴着纱帽,但现在纱帽被压扁了,连个发簪都没有,身边又没有铜镜,要他自己将头发束上,属实是有些难。
  十九见阎温没有什么反应,悄悄地呼出一口气,极其轻的伸手拢起了阎温的头发,五指为梳,慢慢的给阎温理顺。
  红缨缀并不好用,十九好容易将阎温的头发梳到头顶,须得用一手抓着头发,只一只手又缠不好,缠了好几回都松开了,眼看着阎温的眉头已经蹙了起来,十九一着急,直接上嘴,叼住了缨缀的一头,动作利落的系好了。
  虽然十九退开的非常快,但温热的鼻息喷在头顶,阎温后颈的汗毛直竖,直接回手将人推开。
  劲头用得还不小,十九被推的后仰在软垫上。
  十九浑不在意,她老早就知道阎温暴虐,这种程度在十九的眼中堪称温柔。
  况且她此刻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她第一次看到阎温这样束发,眼睛都不会眨了。
  阎温的眉目本就锐利,鼻梁高挺,若不是白面无须又身形消瘦,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个阉人。
  而阎温平时都是做同样打扮,纱帽已经变为他的标志,衣袍也就那两种颜色,反复轮换。
  可今天这身紫色华袍,配上这种只有世家公子才会束的发式,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墨泼一般的长发高高的束在头顶,又从红色的缨缀中间飞散满肩头,细细密密的网住了十九的眼睛,也把她一颗心脏铺陈得不见一丝缝隙。
  十九一时看得痴了,阎温伸手摸了一下头发,看向她的视线仍旧含刀带箭,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现在去寺庙,你若再惹出什么麻烦……”
  阎温的话没有说完,这是他一贯作风,说一半留一半,让你自己去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
  十九贴着车壁坐下,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阎温这才敲了敲马车的车壁,不需开口吩咐,马车便很快继续朝着山上行驶。
  阎温的头发似乎很不舒服,他一个劲儿的伸手去摸,又害怕弄乱,不敢大力。
  十九坐得离阎温很远,看到了他的动作之后,默默的搓着自己的手心,回味着阎温的头发抓在手中的触感。
  很滑,比她的还滑,她平日都是被婢女们折腾着用各种药液泡,不知道阎温用了什么特制的药液,还有股淡淡的清苦味,真好闻……
  十九接着搓鼻尖的动作,又嗅了嗅手上的余味,心中忍不住想,什么时候让她摸个够该多好啊。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交流,这路十九并不熟,但是她知道西山上,有一间庄林寺。
  这寺庙在皇城中很出名,一是因为住持大师如活佛在世,每逢月初都会施粥救济,皇城中的流民乞丐甚至百姓,每逢月初便会结队上西山。
  二是这庄林寺中素斋一绝,无数厨子都曾到寺中学艺,却始终无法做出这寺中的味道。
  十九曾经混迹在市集,对于这些事情都有所耳闻,但听得最多的,最为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这庄林寺中的空相住持,擅卜姻缘签。
  皇城中未出阁的女子,大部分都会去庄林寺中求上一签,据说十分灵验。
  阿娘曾经让十九也来求一签,十九并不信这个,她当时同阿娘说,她的姻缘不问别人,若倾慕谁,自会自己去争取。
  想到这里十九不由得嘴角微翘,到如今,争取还得费些时日功夫,但她已经带着人给阿娘磕过头了。
  十九的眼睛溜在阎温的后背上,嘴角笑意扩大。
  在她这里,头磕过了,这一辈子就算定下了。
  当事人阎温,对于自己已经被定下了这件事浑然不知,他此刻正在出神,冷不防马车一阵剧烈颠簸,他伸手去抓车壁没来得及……
  以一种十分不雅观的后滚翻,滚到了十九的腿边儿上。
  阎温坐起来下意识的怒瞪十九。
  十九:我没动,不怨我,我手把着马车车壁呢,是你自己滚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无辜jpg


第13章 不许抠蚂蚁洞
  阎温瞪着十九,十九将扶在车壁上的手收回,在阎温的眼前晃了晃,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并一脸委屈的看向阎温。
  阎温也发现自己瞪错了人,收回视线,淡定的爬起来,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
  车厢里恢复了寂静,阎温闭上眼睛,将刚才得到的消息,在脑中一点点的捋顺。
  先前死士统领来报,丞相府的人在他们出了奴隶市之后,一直远远的尾随。
  发现他们朝着西山的方向走,不知怎么突然不跟了,而是兵分两路,一路直接回了丞相府,剩下的尽数朝着庄林寺疾奔而去。
  阎温先前有猜测,丞相府与奴隶被批量贩卖之事有关,但那只是猜测,始终抓不到证据。
  这次原本计划引虎出山,最好的结果便是他拼着被“猛虎”咬一口,抓到背后势力的小尾巴,然后再顺着尾巴摸到“猛虎”,这种办法非常的冒险,一个不慎,便容易被“猛虎”撕咬,只是这件事不容耽搁,苦无其他办法就只好铤而走险。
  阎温没想到引虎出山因为小傀儡失败,却因为带着小傀儡上坟,他的车驾只不过朝着西山上走了一走,就一脚踩到了“老虎肚子”,直接惊动了丞相府。
  这是绝佳的机会,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庄林寺到底和丞相府奴隶市有什么关联,但是丞相府的人紧张成这个样子,必是撕开缺口的关键之处。
  上山的路程并不近,他们才行至一半,十九又被撵下了车一次。
  这是阎温手下的另一拨人,一直在盯着奴隶市,在他们走后,据说奴隶市整装了十余辆“货车”朝着码头运送。
  “今天还真是热闹,”阎温眼睛微眯,“车中必定是奴隶,你不需动作,直接通知溯江水督,今夜在溯江上截船。”
  阎温顿了顿,薄唇微动,吐出的话,字字带着冰碴,“除了船上奴隶,一个活口不留,船只凿沉,我要他们人间消失。”
  属下领命去办事,十九又重新爬回马车,下意识的去看阎温脸色,却发现阎温不知为何,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春风满面起来。
  两人各坐一边一路无话,等到了庄林寺的门口,马车停下,十九想要掀开马车的车帘下车去看看,阎温终于睁开了眼睛,慢悠悠的开口。
  “不许下车。”
  十九:来寺庙不下车进去求神拜佛,就只在车里坐着?
  好吧,十九看了看又重新闭上眼睛的阎温,就这么坐着也成,跟自家相公在一起怎么都好。
  十九将马车的车窗推开了一半,清风徐徐吹进来,吹动了阎温散落在颊边的头发,发丝在脸上乱动,痒的很。
  阎温睁开眼朝着十九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十九等着他说话,但是阎温最后抿上了唇,并没说什么。
  庄林寺是皇城中最大的寺庙,因着寺中斋菜绝顶,又因为住持大师擅卜姻缘,香火一直都很旺盛。
  达官贵人来庙上无论是卜签还是食素斋,都会捐上不菲的香火钱,但是这寺庙外观却很是简朴,不同于其他的寺庙雕梁画栋,这庄林寺的外墙都是清一色的土黄,连大门的黑漆都掉了不少。
  十九顺着车窗朝外看,时不时有结队的百姓和衣衫褴褛的人顺着寺庙的侧门进去。
  这些人路过之时,都会侧头看向马车,按理说他们这马车虽然也招摇,但是应该达不到引人侧目的程度。
  平日里这寺庙中总会接待达官贵人,有些富贵人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富裕,将马车装扮的如同花魁游街的花车,纱帘上头都绣着金线,十九就不止一次在皇城中见过。
  她将脖子探出车窗,四外看了看,竟除了他们这一辆马车之外,再没能上的去台面的车架。
  她疑惑的朝着车窗外盯了一会儿,看着来往寺庙的人穿着最好的就是麻布衣裳,并且都是从侧门进入……
  “今日是月初吗?”十九这些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梦中阎温受伤的事情,日子过的糊涂,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这话出口极其自然,可等她回过头,看到阎温微微拧起了眉,才悚然想起,眼前这人可不是她身边伺候的青山。
  十九搓了搓鼻子,没指望阎温会回答,她今天已经将人惹生气了八百回,现在能好好的坐在这,估计也就因为在外面不方便收拾她。
  十九默默的离阎温又远了点,今天万万不能再招惹他生气,不然回宫中肯定要吃大苦头。
  她没敢指望着人回答,却没成想她一转头,阎温低低的“嗯”了一声。
  十九抓着车窗的手都紧了紧,回头偷偷的看去,阎温还是那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好似刚才那声嗯,只是十九的错觉。
  多小的一件事儿,只不过是和她搭了话,十九满心的窃喜就有收不住的趋势,一时间周身的氛围都是春风吹抚百花开。
  阎温不知是不是嗅到了“花香”,睁开眼蹙眉看向十九晃来晃去的后脑勺,瞪了十九后脑勺一眼。
  十九对此浑然不知,车厢同刚才一样寂静无声,可是阎温想要再专注的想事情,莫名就无法集中精神,觉得车厢中吵的要死。
  而他瞪着十九看了一会儿发现十九虽然手指在窗户上不停敲着,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她晃动的小腿,也是轻轻的砸在软垫上。
  但阎温就是觉得吵。
  他分析了一下,得出的结论就是,他觉得十九整个人就算一动不动,也叮叮当当噼里啪啦咿咿呀呀,一个人能顶上一个戏班子。
  就在他烦躁的想着将十九赶下车,去旁边的草丛蹲着的时候,马车的车辕突然一沉,车帘外的人影朝着车内躬身道:“大人。”
  阎温直接看向十九,眼中的驱赶已经要化为实质性的一脚,将十九踹下马车。
  十九瞬间领会了精神手脚利落的爬出了马车,临下去之前,阎温又说话了。
  “不许走远。”
  正想着跟一群百姓一块儿进侧门,看看这庄林寺到底怎么施粥的十九,闻言立刻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跳下车。
  车中阎温和来报告的属下低声交谈,十九自觉拉开距离,不能站在路上,时不时就有百姓上来,她杵在路上挡路活像个傻子。
  阎温又不让她离得太远,车头和车后都是侍者,十九想了想,绕到了车了另一侧,蹲在了草丛里。
  马车的小窗户开着,阎温不经意的顺着小窗朝外一看,正能看到十九那耷拉着脑袋,正在揪草。
  “已经派人去跟着丞相府的人了,寺庙中也都大致探查过,只有空相大师的房间还没有查过。”
  “什么?”阎温有些走神,他余光中见着十九似乎在抠蚂蚁洞,觉得吵的要死,没听清楚属下说了什么,只得说道“重新仔细说一遍。”
  属下一愣,以为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在脑中把所以细节仔细回忆,正要再复述一遍,就见阎温冲他一抬手。
  “稍等。”阎温说。
  阎温顺着小窗户将脑袋探出去,虎着脸对十九道,“转过去。”
  十九抬头愣模愣眼的看向阎温,见阎温不知怎么又生气了,满脸的无辜,老老实实的背对着马车。
  “不许抠蚂蚁洞。”阎温又命令道。
  十九后脊一僵,默默的将手上的小棍子丢在了草地上。
  阎温这才满意,将马车的车窗关上,总算觉得耳边和眼前都清净了,掐了掐眉心,对着属下道:“说。”
  属下将事情又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看到丞相府的人兵分两路后,阎温埋伏在暗处的死士也兵分两路,一路跟着丞相府的人看他们向何人禀报,一路跟着朝寺庙来的人,暗中看着他们与何人接触。
  “你说他们在空相大师那里求了三个签,然后就走了?”阎温的眉心拧掐出了一道红印,满脸戾气横生,周身气压低的下属连大气都不敢喘,活像是个被心魔反噬的堕仙。
  过了一会儿,阎温突然嗤笑出声,“难不成他们还能是来求姻缘签的?”
  “只有空相大师的住所没有查了对么?”阎温又问道。
  “是的,大人。”属下回道。
  “那就查,必须要查。”阎温不信这其中没有蹊跷。
  “可是……”属下面露为难,“空相大师武艺不在我等之下,他今日一直待在屋中,我等无从下手。”总不能硬闯。
  阎温又抬手去掐眉心,属下继续道,“今日是月初,正是寺庙施粥的日子,贵人们都知道今日会有乞丐和百姓上山,所以都会避开这天,”
  属下说,“除了丞相府那三人直接进了后院,无人来寺庙中求签,是以空相大师一直呆在屋中打坐。”
  本来他们倒是也想过扮成香客,一人求签牵制住空相大师,剩下的查探,但是身为死士,手上沾染的鲜血多了,一身的杀气与戾气,空相大师又同为习武之人,别说是走到近前去求签,他们连监视都不敢太过靠近,免得被察觉后,反而打草惊蛇。
  车厢里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属下偷偷的觑阎温的脸色,心念一动,又飞快的否认。
  阎温今日这副装扮,若是以世家公子的身份到庙中求签,无人会怀疑。
  但是来日……若是有人知道了阎温一个阉人竟来求姻缘签,怕是会变成这皇城中最大的笑柄。
  事情一时间陷入两难,半晌,阎温突然伸手,推开了马车车窗。
  车窗外,十九正背对着马车,手中拿着一截儿断棍子,在背后绝对看不出的长度,又在抠蚂蚁洞。
  阎温视线在十九身上定了片刻,转头对着属下说道:“人我想办法牵制住,你们伺机行事。”
  “是,大人。”属下领命躬身退下,下了马车后,四外环视无人,很快足尖一点,便隐匿在树丛之中。
  阎温也下了马车,他从车前绕过,脚步落在草地上悄无声息,走到了十九的身后,十九还浑然不觉,兀自抠的来劲。
  阎温站在十九身后,突然出声叫她。
  “陛下。”
  十九吓的浑身一抖,第一反应是扔了手中的小棍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我就抠着玩儿的,我一个都没弄死,真的!


第14章 对牛弹琴
  十九悄默默的将手上沾的泥土在袖子里面蹭干净,并借着转身的机会,将她抠的乱七八糟的蚂蚁洞用脚踢平。
  这才心虚的对上阎温的视线。
  阎温自下而上看着十九,鲜少有人这个角度还能看起来很好看,且今天的这一身装扮,实在是让十九新鲜感十足,十九看着看着,就抑制不住的出了神。
  “陛下,据说这庄林寺中的空相住持,最是擅卜姻缘签。”阎温负手而立,抬头看向庄林寺的门口,说道,“既然来了,陛下何不进去卜上一签?”
  阎温说完之后,等了片刻,听不到十九应声,回头看向十九,正对上她直勾勾的视线。
  十九这一会儿毫无形象的蹲在草地上,又是女扮男装,脸上在马车里哭花还没有擦干净,一双眼睛大是挺大,但和阎温一对视就滴溜溜的转,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十九蹲在地上缩着肩,清瘦的脊背看上去脆弱得一碰就碎,哪有一点儿像是御天而翔的凤凰?简直跟一个小瘟鸡儿一样!
  阎温本来又一句陛下已经到了舌尖,见到十九这副样子,在舌尖上转了两圈,被他咽回了肚子。
  “起来!”阎温没好气的命令道,“跟我进车里。”
  十九起身,拍了拍袖口沾上的土,又搓了搓手指,这才跟在阎温的身后上了马车。
  上车之后,阎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刚才那两句话掐头去尾抛其糟柏,精简成几个字,劈头盖脸的朝着十九砸过来。
  “你去庙中找空相大师求签。”
  “啊?”十九不明所以,刚才阎温还不许她下马车,许她下马车了又不许她走远,蹲在草丛里,连蚂蚁洞都不让抠,这会儿怎么又让她去求签了?
  “求什么签?”十九疑惑道。
  “姻缘签。”阎温说道,“设法拖住空相大师,一盏茶的时间便可。”
  十九还欲再问,才一张嘴看到阎温“你少她娘的问废话”的眼神,只好假模假式的咳了一下。
  “哦。”十九点头应道。
  不过她转身要下车的时候,阎温又按住了她的肩膀。
  十九疑惑转头,就被一个锦帕兜头盖住了脸。
  “擦干净再出去。”阎温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嫌弃。
  十九将锦帕从脸上抓下来,不着痕迹的挑了一下眉,这锦帕和她怀中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但是……阎温平时出一趟门,要带这么多的锦帕吗?
  用完了一个,又冒出一个。
  十九垂头一边擦脸一边想,她等会如果再哭一会,阎温还能不能再掏一个锦帕出来?
  “左边。”阎温一直盯着十九的动作,见到她在脸上擦来擦去,就跟先前一样,始终擦不到正经地方,只好出声提醒。
  十九手顿了一下,然后按照阎温的指示,飞快且用力的……在右边的脸上抹了一下。
  阎温:……
  十九见阎温的脸色又沉下来,一脸无辜的又使劲在自己右脸上蹭了两下,还做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飞快的闪着睫毛,斜着眼睛看阎温。
  左右不分?
  如果阎温是个正常的男人,如果他和十九的关系不是这种操纵者与傀儡的关系,如果两人一个是世家公子,一个是千金小姐,那十九此刻的作为,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而事实上,十九也确实是在勾引,她勾引人的手段都非常的拙劣,大多数都是在窑子里头学的。
  你要问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将窑子里的路数弄得这么熟?
  因为十九曾经,是靠着给那些姑娘们提供便宜的小饰品,以及小绣活生存的。
  这些招数虽然她也仅仅学了一点点皮毛,本身扮男人扮得久了,又是一个雏,不同与通过人事的女子那般会拿捏姿态,却胜在生着一副容易引起男人怜惜的相貌,娇娇小小楚楚可怜,做起这副样子倒也别有情趣。
  只不过这些招数在阎温的面前使,就是对牛弹琴。
  十九在脸上蹭了几下,见阎温不给什么反应,正要收手,阎温却突然上前,一手抢过锦帕,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左脸上狠狠的抹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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