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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夫是太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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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温放松身体之后,坐在水池中,趴伏在池壁上,由着十九给他搓洗,将脑袋枕在自己胳膊上。
  后背绷了一整天,此刻放松下来,布巾在其上擦过,将皮肤磨的发红,十九力度用的整好,他舒服的直哼哼。
  十九听着他的声音,想他这些天来辛苦,手上更卖力,没一会儿就忙活的小脸通红。
  阎温这老东西,大概生平不知道知足两个字怎么写,趴在池壁上吭哧着,脑子里还在琢磨关于方瑞德的事情。
  十九卖力的给他搓洗完上身,又给他将头发洗好了,将自己已经洗过,就随意清洗,坐在池边上给阎温擦头发,可以说是极尽温柔,将人伺候的如活祖宗一般模样。
  可阎温这个活祖宗,享受着十九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之余,心中对于方瑞德的事情却还是意难平。
  生怕方瑞德为小傀儡而死,在小傀儡心中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印象,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朝中内外的事情,没有功夫去想这些,却心里一直都疙疙瘩瘩。
  到如今十九撩拨起了这一茬,阎温琢磨起来,就怎么压也压不下去,在十九给他按揉肩头的时候,他“恩将仇报”,出声问十九,“你可知方瑞德为何会因你而死?”
  十九手上一僵,紧接着照着阎温的肩头狠狠拍了一下,怒从心头起,低吼道,“这事是不是过不去了?!”
  我他娘的都这么伺候你了,怎么就不能心胸宽广一点?
  况且十九是真的委屈,她能跟方瑞德有什么事,方瑞德那胳膊是她给划的,后背上的伤也是她打的,后来那两天虚与委蛇的时候,十九也没少不经意的戳他的伤口,他在十九的身上吃了不少闷亏。
  这些阎温明明都知道,十九不理解,一个明明心怀天下的人,面对感情时心眼儿居然能小成这样!
  阎温被拍的一愣,然后转头怒瞪十九,“你火什么呀,心虚吗!”
  我心虚你奶奶个饼啊!
  “能不能不再提这茬了,他怎么是因我而死的?”十九恨不得掐着阎温的脖子晃,“你当时不是在场吗,当时是什么情况,你何必揪着不放!”
  十九没法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她根本就不知道阎温在在意什么,因此语气有些激动。
  她先前对阎温百般温柔,恨不得将胸膛撕开捧上心脏,到如今稍稍有一点语气变化,阎温这颗老心就受不了了。
  “你火什么,你冲我吼什么,我看你就是心虚!”
  阎温皱着眉,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方瑞德那种人,他若不是对你有爱意,他都能将你碎尸万段又毫无愧疚。”
  爱他个奶奶!
  十九简直要被阎温弄出失心疯来。
  “有什么?”十九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胳膊上的伤,他背上的伤,都是我亲手搞出来的,他对我有爱意,除非他是失心疯!”
  十九摇头,叹了口气,神色无奈,“大人,你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我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
  阎温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说过,尤其这人还是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十九,根本就接受不了,狠狠拍了一下水,转头瞪着十九吼,“你跟他之间怎么回事,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招惹了我,还敢招惹别人,怕是不想活了!
  阎温气的呼吸剧烈,十九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老家伙眼看都要到而立,幼稚起来居然这么令人发指。
  十九嘴唇动了动,在脑子里将她与方瑞德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搜刮过,确保自己没有任何越矩之处。
  只得道,“我无话可说,我与他如何大人你不是都知道吗?”十九说着松开阎温的头发,实在气不过,布巾抽了一下他的脑袋。
  阎温震惊的看向十九,眼睛几乎都要脱眶,不明白先前对他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提起方瑞德就这么对待自己。
  他难以置信的捂着脑袋,语调都有些飘,“你打我?!”
  十九本来一肚子火,但被阎温这副样子给弄的实在没憋住笑意,噗的笑出了声。
  阎温却是真的觉得委屈,他都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朝堂内外的事情多的他几近窒息,唯有片刻的安宁舒爽,便是在十九的身边,和她一起用膳,甚至只是看着她睡觉。
  可是这小傀儡竟然打他!
  阎温眼眶都有些红了,他不过就问了两句方瑞德的事情,她竟然打他!
  十九还在那边没心没肺的笑,她根本就没用什么力气,十九根本想不通阎温怎么能矫情成这个样子,阎温却是气得手都抖了。
  “你给我……”阎温本想说你给我滚,但是话在舌尖转了几圈,却始终没舍得出口。
  “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了……”
  十九简直拜服,收敛起笑意,冲着阎温一拱手,“我真的无话可说,大人剩下的你自己洗吧,告辞!”
  十九用布巾随便裹了裹头发,赶紧从水池边溜走了,即便她心疼阎温,知他辛苦,有心纵容他,却实在是不知道解释什么。
  在她认知里,方瑞德要不是碍着丞相,碍着她还对丞相有用,不一刀捅了她就不错了,还会对她有爱意?
  十九半点不相信,不想跟阎温再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也不想跟阎温吵架,所以只能溜走。
  阎温气的扒在水池边的手都直哆嗦,方瑞德死前神色,阎温看得分明,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挣脱了压制的人,他应该扑向自己,应该设法与自己同归于尽,偏偏扑向小傀儡,说什么都没有,当他是傻子吗?
  还打他!
  阎温狠狠拍了两把水,瞪着十九消失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十九回来跟他解释,不知是水汽蒸的还是气的,整张脸通红。
  而其实阎温确实擅查人心,方瑞德确实对十九有那么一点点好感。
  算不上什么喜爱之情,不过是一种同病相怜,不过是十九让他久被忽视的心,品尝到了被重视的滋味罢了。
  十九若是对一个人好,是真的全心全意,就连阎温这样的木石人心,也能被她温热。
  哪怕她对方瑞德只是虚与委蛇,哪怕她对方瑞德迫于形势的示好,不及对阎温百分之一,可十九对阎温爱慕已久,那种炙热和全心的依恋之态,几乎已经深刻入骨,就算是不经意间泄漏了一点点,也足够让自以为是的方瑞德迷惑甚至动摇。
  这世上的人,管他是大奸大恶,还是阴险狡诈,又或者良知泯灭,没有人,会不爱被捧在手心的滋味。
  即便这种滋味,是在错误的环境下,错误的体会,也足够让人,在将死之时,想要留下一点念想。
  方瑞德当时明知自己活不成,又被阎温误导,以为十九拦着阎温不许追杀他,在当时那种四面楚歌的境地,明知自己结局便是死,甚至是各种凄惨的死法,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瞬间他爆发而出的善意,到底是为了救十九的命,还是心知那毒箭见血封喉,想要寻求个痛快,亦或是顺便给阎温添堵。
  又或者,不过是想要用这种方法,在十九的心中留下一丁点的念想,谁知道呢?
  人心最为复杂难料,人已经死了,他如何想的无从考证。
  十九不知如何解释,而阎温即便能看出一些,即便意难平,也不能凭借一眼完全确认方瑞德到底出于何种心思。
  也猜不出方瑞德,垂死之时,那一口黑血压住的到底是一句什么话。
  可不管是不是方瑞德成心想要给阎温添堵,这个堵,都已经添上了。
  阎温洗漱之后,回到寝殿,十九已经钻进被窝里了,阎温都没着床的边,十九走后他头发又沾了水,湿漉漉的没有擦好,就那么半湿不干的又坐回了桌边,将十九打乱的还未来得及整理的奏章,又从头开始挑拣。
  十九闷在被子里,露一个缝隙看向阎温身影,心里一面骂这老东西心眼太小,一面又是真的心疼他,可是现在她如果出声劝阻,万一阎温再让她解释……
  十九总觉得阎温如今这副样子,正是话本里面,小女儿家同心上人撒娇撒泼才会有的姿态,可是阎温这个老东西,居然做起来行云流水,比话本里唱的还要横蛮不讲理。
  十九闷在被子里头,在硬着头皮拉阎温上床,还是暂时避其锋芒之间犹豫不决,最终没能挨得过被窝里面的温暖,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阎温知道十九在偷看他,被子朝着他这个方向有鼓包的地方,况且这么长时间,一向睡觉不老实的人都没翻一个身。
  他赌气不理十九,将奏折翻得哗哗作响,但是察觉到十九真的睡着了,又把他气的肝直疼。
  第二天早上,十九起身的时候阎温又不见踪影,询问青山,说是阎温清早便去了议事殿,青山还按照阎温交待的特意提醒,说是大人未用早膳。
  十九不知道这个老东西又在算计她,临近晌午,阎温还没回来,药膳已经温过两遍,十九实在是坐不住,叹口气去议事殿找阎温。
  户部尚书,是阎温提上来的,老尚书瘟疫过后身体便一直不好,无论阎温怎么劝解,都执意要退下来,并且再三保证,还联名了几个朝臣合力举荐了现如今的这个年轻的副使为尚书。
  关于人口安置,户部已经焦头烂额,户部尚书大清早的本来是过来禀报安置进程,打算是说完就走,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要处理,但是却不料被阎温给拖住,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眼看的都晌午了还不放他走。
  两人起先还时不时对话两句,到后来说完了公事,就是相对干瞪眼,而且越是临近晌午,阎温的眼睛就瞪得越大,嘴唇紧抿,吓的新任的尚书,只以为他对自己诸多不满意,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一泼尿从早上一直憋到现在,阎温还为了拖住他一个劲儿给他倒茶,可谓苦不堪言。
  现如今朝堂内外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安定,阎温善用人才,除了要处理的奏章多一些,每日要听各部回禀,手下报告之外,已经没有最开始那种脚不沾地的忙了。
  昨天晚上彻夜未睡,将积压的奏章一次性都批阅完毕,小傀儡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他在地上气得日月无光。
  阎温这个人,他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已经跟十九如同夫妻一般同食同寝在一处,十九又一直围绕他转悠,突然十九躲着他,阎温根本就受不了。
  因此这才一大早就安排青山帮着自己,又随便拽着一个人拖住,在议事殿里干耗着,等着十九来找他。
  他就不相信,十九那么喜欢他,那么关心他的身体,想尽办法的给他准备吃食,会看着他一直饿着不理吗?
  十九也是命苦,好容易得到了心悦之人,心悦之人不仅无法彻底敞开心扉,还对她诸多质疑,现在连这种日常小事也要算计她,真真是软肋捏在人的手中,这一辈子如何都不能翻身了。
  十九朝着议事殿走的时候还在糟心的搓脸,不过进了议事殿中,见到阎温眉头深锁,加上一夜未睡面色疲惫,站在窗边上一回头,十九忍不住心尖一疼。
  难不成又出什么事了?怎么又愁成这样。
  阎温余光中见十九进来,朝着户部尚书挥手道,“你且退下吧,这事容我再想想。”
  户部尚书一脸云里雾里,被拖了一上午,冷落了一上午,憋了一肚子尿看了一上午的脸子,突然间搞出这么一句,到底要考虑什么?
  他的官位吗?大人难道还是对他不满意吗?
  户部尚书战战兢兢的起来,冲着阎温躬身,因为实在是憋尿太久了,走路的姿势有一点别扭。
  十九一看这大臣竟吓成这副样子,腿都不好使了似的,难道真是什么大事?
  等户部尚书一退出议事殿,十九立刻上前问阎温,“大人,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阎温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好容易把人给等来了,到这会儿又绷起了,掐揉着眉心连头都没回,也没有回十九的话,只是兀自站在窗边不说话,等着十九哄他,阎温可记着十九昨天还用布巾打他脑袋呢……
  十九哪里知道阎温心思这么重,不过是轻轻用布巾抽了一下,这就记了整整一晚上。
  关乎到国家大事,儿女私情就显得十分渺小,她本来也不想跟阎温闹别扭,她只是怕阎温再问她方瑞德的事情,她属实不知如何回答,这才躲着阎温。
  到此刻,她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什么,想着阎温昨夜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的,今日清早便来议事殿,到此刻都没吃东西,怎么能受得了。
  于是她上前,温柔的从身后抱住阎温的腰,将脸贴在阎温的后背上蹭了蹭,拍了拍他的肚子。
  “大人肚子都小了一圈了,再瘦的话莫不是要和我比谁的腰细吗?”十九说,“膳食备了一早上,我一直等着大人呢,无论是什么事,都不能饿着,身体要紧呀。”
  十九的小手一圈上来,阎温便闭上眼睛,他真的是特别喜欢十九依赖他,特别喜欢十九缠着他,十九稍微有一点冷落,就像昨夜那样没有等他先睡了,阎温的感觉便是像被扔入冷水中浸泡一晚,此刻在十九的拥抱中身体才渐渐回温。
  这天下在他手中,他坐拥无数,却唯有这一点温暖,让他贪恋不已。
  阎温也没再绷着,就坡下驴,轻轻地嗯了一声,故作深沉的掐了掐眉心,等着十九拽着他朝凤栖宫中走去。
  如今两人之间有一腿,朝中大臣人尽皆知,皇城中话本子都编排出来了,只不过这话本没有一个是对的,大多都是阎温仗着权势亵。玩女皇,十九就是各种忍辱偷生,迫于权势生无可恋。
  谁也不知,话本中邪佞凶残的阎王,未接触之前看上去如何冷酷,接触之后就会令人咂舌,他别扭的如同一个小姑娘,心思繁杂的让人害怕,连想要求和也不会直接说,就会玩弄他那些诡谲的心思。
  好在十九本身心思不那么敏感,且对于阎温,她始终纵容无度,毕竟这人如今与自己相好属实不易,他是她曾经的梦想,也是她千难万难才终于打动的人。
  况且在十九的心中,阎温除了胡搅蛮缠的时候,一直都那么好,好的让她心疼,更她心动。
  两人手拉着手,一路从议事殿回到凤栖宫中,十九又亲自伺候阎温洗了手,这才坐到软塌边上,跟阎温相对而坐,两人亲亲热热的吃着午膳。
  一顿饭十九时不时给阎温夹菜,阎温倒也不挑,两人在一起之后便一直食素,十九曾经最喜食肉,现如今开荤也就是偷偷喝点鸡汤,还要几次三番的漱口,生怕阎温会闻出来。
  这倒并不是阎温要求她做的,而是十九自愿的,两人同食同寝,十九能察觉到阎温在尽力适应,她自然也要做努力,况且阎温皮肤好的不得了,也是常年食素的原因,十九虽然比他年轻十岁,可女人有了心上人之后,哪个又不爱美。
  两人其实都在悄无声息的为彼此改变,大多数的时候在一起都是十分美满的。
  除了阎温还无法彻底接受两人极致亲密,还有就是阎温胡搅蛮缠起来实在让人头疼。
  比如现在——
  阎温还是心中有疙瘩,他觉得必须要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他才能安心,所以两人亲亲密密的吃了一顿饭之后,他觉得气氛还挺好的,然后又在心中斟酌了一番,委婉的开口。
  “你同方瑞德……你别皱眉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没有表达出对你的喜爱之意?”
  十九吃的挺饱的,吃得饱了再这么一气,顿时觉得自己胸口闷胀。
  她点了点头,没好气的咬牙道,“有啊,他特别的喜爱我,总想拉着我上塌,大人可满意呀?”
  作者有话要说:  阎温:你打我!你为了他打我,当初追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嫌人家麻烦!
  十九:你特么好好说话。
  阎温:你说清楚,要不然我现在就去鞭尸!
  ………………
  是的,面对感情大人就是针鼻那么大的心眼儿。


第59章 十九简直要疯
  十九说完之后; 就瞪着阎温; 阎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个什么答案,他本来也对于方瑞德与十九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纠结在这种小事上。
  他只是觉得自己突然像个深宫怨妇,不知为何,明明知道事情真相; 却偏偏就想听人哄劝,哪怕心知是鬼话; 也似能有什么安慰一样。
  除此之外,他惊觉了更严重的事情,就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被面前的小傀儡牵着鼻子走。
  她用最卑微的姿态接近自己; 在接近自己的中途,看似犯蠢,实则一次次刷新自己的底线; 惹他情动之后; 让他知道被人牵绊和维护的滋味……可是真的在一起后,她不肯再像从前一样无度的纵容自己。
  阎温坐在桌案的对面; 看着十九面上似是赌气,实则看他依旧如从前一般炽热的眼神; 她从未让自己真的怀疑过她的感情。
  可是她却在一步步蚕食阎温的自我; 在潜移默化中推翻两人不对等的开始; 从前种种,现在回想起来,无论是不是巧合; 阎温都必须承认,她总是能够一步步压松自己的底线。
  她看似横冲直撞,实则步步为营,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站在他的身边开始,就在理所当然的拓展自己的位置,从前阎温议事连墙角都不敢听,可先前在宫外,她理所当然的敢在众人议事时进去,首位也敢坐。
  而今日……阎温也是到现在才发现,他在殿内虽不是真的议事,可户部尚书还在,他连通报都没听见,这小傀儡便直接进去了。
  而最让阎温惊讶的,这本是他曾经最忌讳的,现在却对小傀儡的越线毫无怒意,心中在意的还是她是否哄自己。
  他伸手掐了下眉心,理智的回忆昨天晚上,两人之间的拉锯,确实是他在被牵着鼻子走,若这是在政事上,阎温或许早就察觉,而在感情上,这便是他的盲区,哪怕现在阎温惊觉了,可是他却真的无法再随意退回迈出的这一步。
  阎温这是第三次觉得,如果面前这个小傀儡,真的生长在皇宫,自小接受帝王教育,以她心术,未必成不了一代明君。
  他气闷的很,又有些想笑,他并不觉得小傀儡是蓄意算计他,因为阎温能够感受到她的真挚,阎温向来擅弄人心,若小傀儡真的有心算计,他早该察觉,小傀儡这样,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阎温觉得,这应该是她的本能。
  生活在行宫那种地方,从小混迹于市井,不仅要躲避各方的恶意,还要顾着她的阿娘,这样环境中长大的人,哪怕是个女孩子,又怎会真的如她表现的卑微和软弱。
  阎温突兀的笑了起来,是了,她若是个真软性子,怎么敢接近自己,甚至步步挤着他的底线,硬是站进了他的世界,哪怕是她是无意识,她也不是那盆中娇花,而是原野青草。
  看着如何娇嫩青绿,叶片细窄一掐便断,可它们扎根泥土深处,无论干旱多雨,都能肆意生长成片,哪怕被连根带须的拽出来,翻着扣在地上,哪怕抖掉泥土,根须在阳光下暴晒,只要一场雨水,甚至露水,都能让它重生根系。
  阎温揉着额头笑了起来,十九却被他的笑愣住,如同被拉着憋一早上尿的户部尚书,云里雾里的看着阎温。
  阎温笑了一会儿,又忽然收住笑意,他阅人无数,自诩擅弄人心,更见过无数老谋深算的人,可是却是第一次发现这种人,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连自己都不知的心术,更能引人不自觉“中计”呢。
  十九看阎温收起了笑意,心中就在渐渐发慌,阎温突然起身,垂头掩藏眼中的情绪,淡淡对十九道:“陛下既然不愿说,老奴就不打扰了,自今日起,老奴便回内院……”
  “大人——”十九听到这里连忙起身,不,几乎是连滚带爬到阎温身边,抱住他的腿,将脸贴在其上。
  “我说!大人想听什么我便说什么,大人快坐下!我将那两日包括尿了几次尿都说与你听成吗?”
  果然,阎温掩住眼中笑意,小傀儡确实如他所料,深谙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道理,若不是她眼中清透,满溢着对自己的爱慕,阎温几乎都要开始提防她,甚至考虑换一个傀儡。
  但是此刻,他既已经一脚踏入小傀儡的这个“坑”中,确实也“摔”的心甘情愿,那小傀儡这性格,便不算缺点,只要善加利用……他便能听到自己想听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于是乎,阎温做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被十九好说歹说的拉回了小案边上坐下,然后心满意足的将他想听的都听了。
  十九竭力回忆那几天的事儿,口干舌燥的给阎温从未到尾,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又在阎温的语言胁迫下,发了毒誓,说了好多十九说着牙酸的话这才总算将阎温哄的高兴了。
  到了下午,两人之间又恢复了一片和谐,阎温处理早上新呈上的奏章,十九就在旁边研墨,时不时的还要给阎温捏肩膀揉脑袋,劝诫他喝各种膳食房送过来的药膳汤。
  方瑞德的这篇翻过去,两人之间对彼此更加深入的了解了,十九这才知道,阎温并不像他从前表现出来的那样,他其实很别扭,很多事表现出来的和实际想的不一样。
  幸好阎温现在不让她猜了,十九发现,只要阎温开始威胁自己要回内院,那么就是对某件事十九当时的反应不满意,她只需及时改正就好。
  十九这个人,自认脑子里面弯弯绕不够用,阎温这样表现明显,她反倒觉得好多了。
  这样一来,两人的感情急剧升温,每一天都像是锅里煮沸的热油,偶尔溅出一点来,就能把贴身伺候的三回和青山烫的眼瞎。
  只不过有件事,十九多次尝试,但都一直无果,那便是阎温始终裤腰按的死紧,和十九的亲密,停留在亲吻和相拥而眠,再怎么都不肯近一步。
  其实两人本来也不能生娃娃,十九也不是什么色中恶鬼,就算不能怎么样,也没什么。
  她只是想伺候阎温,想要让阎温知道她不嫌弃他,毕竟也没什么好嫌弃,阎温残缺,她也不是什么绝世美女。
  她想要让两人真的毫无秘密,亲密无间,因为在十九看来,她所见过的,相爱的男女,最初可能会更加在意对方的容貌风度,而真正的夫妻,真正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吵吵闹闹,同食同寝,甚至打嗝放屁和更多的彼此暴露恶习,才是共白头的生活。
  可阎温不肯,他若是真的对此不感兴趣的不肯,十九也就不勉强他了,可是他明明每天上塌,都要缠着十九亲昵好一会儿,他的纠结和畏惧,十九是能感受到的,所以她才想让阎温敞开心扉。
  可是屡次遭到阎温拒绝,十九无意识自动退回原处,不再试图去劝解阎温了,内心看他纠结,自己也难受,准备过段时间再试试。
  结果阎温被她缠的眼看要松口,十九突然就退回去了,搞的阎温心中忐忑不安,心里清明的知道十九这样是性格所致,或许耐心等上一段时间,她还会再来试探,从前接近他就是这样,到那时顺水推舟就是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阎温却又控制不住被十九牵着鼻子走,控制不住的觉得她是不是对自己寡淡下来了,是不是对于久久不能亲近,还是心中有了疙瘩,是不是对于他不能人道这件事,终于开始不耐了……
  他每天纠结的自己都烦躁不已,就别提表现出来的有多么恶劣,在一次因为十九没有给他夹菜掀了膳食之后,不光十九愣了,连阎温自己都愣了。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温清平当年险些搓断阎温的骨头,才养成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能耐,这才短短几月,就被十九纵的彻底废了……
  不知道温清平知道了,会不会气的从坟墓中跳出来,再指着阎温的鼻子骂他空有抱负不成大器。
  阎温恼怒自己这样,尤其是热汤撒了十九一腿,她却不管不顾,膝行过来安抚自己。
  “大人?”十九忍着腿上的刺痛,见阎温发愣,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进怀中,摩挲着他的后脑,“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可以说与我听听吗?”
  阎温被十九一抱,又什么脾气都没了,青山和三回在殿外面面相觑,看到十九身上撒了热汤,都纷纷同情,可他们却不知,阎温心里更苦。
  他现在真的是恨十九这种性格恨的咬牙切齿,可他又对于十九看似无底线的妥协爱的要命。
  只是十九且进且退,很多事情上,阎温是慢性子,他这边被点燃了,将将烧起来,十九却毫无预兆的撤了柴……
  这让他有说不出的憋闷,但他无论如何无理取闹,十九又都会真心真意的纵着。
  阎温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泥沼,下沉的速度看似缓慢,他虽然发现了却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能够控制,却不自觉间发现,这泥沼一旦沉没下去,莫说是缓和,连双腿都再也抬不起了。
  就像此刻,他轻而易举的就被十九安抚,因为担忧她的腿已经命人传了太医,抱着她在冷水池中浸泡,浑身上下都在享受十九的亲近,享受那双软软的唇中吐露出的更软甜的安慰,却从心内开始恐慌。
  因为胡闹的是他,得到安慰的不应该是他,可是这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他怕这样继续下去,总有一天,小傀儡会突然像对这种小事一样,收回对他的纵容,甚至耐心和爱意。
  到那时候,他要怎么办呢?他根本没办法放开,不,他不可能放过她。
  十九腿上其实不严重,她坐在水池边上,只是不太理解阎温这是怎么了,戾气这么重难道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她问了几次,阎温都不说,并且显得越来越暴躁,十九索性没再问,阎温撒火大多数也不会冲着她,像今天这样伤及自己的时候少之又少。
  天下都是他的,砸点东西十九真的觉得没什么。
  很快太医来了,阎温又不让看伤处,因为是在大腿上,好在十九大腿只是有一点发红,并没什么大碍,阎温口述了一下,由于心中极度的不畅快,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太医听了之后开了点药膏,就背着药箱逃也似的走了。
  十九坐在凤床上,看着阎温净了手,然后满脸阴沉的给她涂药膏,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大人……”十九语气粘糊糊。
  阎温的动作一顿,十九抓着阎温的手指,在嘴边亲了亲,“大人方才吃饱了吗?”
  阎温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十九,十九笑着和阎温对视,伸手抚开阎温眉心的竖纹,“大人莫要皱眉,这里都多了一道竖纹,显老。”
  这本是一句调笑,阎温是真的笑了下,可是心中却是猛的一跳,他想到小傀儡青春正好,自己比她大了足足十岁,早年间因为在温清平的手下,又没少遭罪,现在身体的小毛病就有些多,小傀儡整日劝诫他吃药膳,会不会是嫌弃他老了?
  十九不知道阎温心中这么一会儿,又已经想出了九曲十八弯,阎温继续低头给她涂药,只是姿势比刚才僵硬了不少。
  不过十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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