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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夫是太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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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温没有重新坐回去批奏章,而是坐回了软榻边,将十九送来的食盒里面的甜汤端出来,用汤勺搅了搅,舀起一勺,送进嘴里。
喜全这两日惊讶的次数太多了,脸上已经做不出太过夸张的表情,但他见阎温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甜汤,神情同旁边同样愣住的单怀一样的怪异。
“还不去。”阎温回头,淡淡的扫了门口两个眼睛要脱眶的人。
喜全立刻弓身出去,单怀也转身走出了屋子。
十九一直蹲在地上,没一会儿就缓过来了,她这人心大的很,虽然阎温骗她,她失落,但要她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或者说以后再也不搭理人,那是不可能的。
她一想到那老东西说不定现在正喝着她的甜汤,在屋里贼笑,十九就想把他掐得半死。
伤心什么的就算了,但是这笔账她一定会在心中记上,等以后有了机会,一定也要让阎温尝尝,被戏耍的滋味。
不过十九不想回寝宫,她在寝宫里根本一点意思都没有。
本来以前还能熬着,数着日子等上朝,但是跟阎温在一起呆了两天,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两天她都是随便看人,时不时的还能上手摸一把,现在连看都不让她看,她回寝殿不如在这里蹲着,还离阎温近一点。
“青山,你先回去吧。”十九说,“一会儿太阳烈了,你年岁大,再中了暑气。”
青山苦笑了一下,别看这小傀儡现在被阎温拒之门外,但青山最是了解阎温,要是他真的敢扔下人,这一把老骨头怕是要受苦。
“陛下,老奴没事。”
十九回头看了一眼,青山额角已经见了汗珠,她过意不去,正要起身,突然被凌空飞过来的黑影,吓的跌坐在地上。
单怀落在十九的旁边,立刻弯腰去扶十九。
“陛下……”单怀将十九扶起来,后退一步,躬身道,“大人……大人说不许抠蚂蚁洞,要陛下回寝宫去。”
十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老东西居然偷偷派人看着她,连她蹲在墙外头抠蚂蚁洞都知道……这难道不是在意她的表现么?
她心中啧啧,抖了抖衣裙,扔掉手里还抓着的小棍子。
笑眯眯问单怀,“大人可将甜汤喝了吗?”
“回陛下,大人喝了。”单怀提起这个,神色还是掩不住的怪异,毕竟阎温在吃食上向来注意,不动外面的东西,不动外人送来的东西,一种食物,不动三次以上……
刚才他出屋的时候,眼见着阎温已经喝下了小半碗。
单怀并没有刻意去注意阎温的喜好,这些是在阎温身边走动最基本要了解的,连他都知道阎温不喜甜食,可……为什么就喝了这小傀儡送去的甜汤?
单怀不由在心里重新估量了一下,这个小傀儡在大人心中的重量。
十九本来也要走了,闻言一张小脸都笑开花。
个老东西,果然是喝着她的甜汤还戏耍她……
不过十九反而很高兴,阎温是刻意戏耍她,比阎温真的连见都不愿意见她好太多了。
反正两天之后就是上朝的日子,到那时候,再在逮住阎温,讨个什么物件,又可以继续出入内侍监。
两天格外漫长,但也格外短暂,一大早上,十九梳洗完毕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起的过早没有睡饱。但是想到等会儿要见那个老东西,十九又忍不住的抿嘴一个劲儿笑。
“何事令陛下如此开怀?”青山抬着手臂,拖着十九的手,慢慢的朝着海宴河清殿的方向走。
此刻天色还未大亮,今日许是阴天的缘故,格外的暗一些。
凤袍厚重,尾端拖在青石路上,两侧是掌灯小太监,身后跟着几个宫女,从海晏河清殿的正殿穿过去,到了议事殿的门口,十九猝不及防遭遇从岔路上转过来的阎温。
两人“狭路相逢”,阎温一身深蓝色长袍,头戴纱帽,缨缀在走动间甩来甩去,看到十九阎温的脚步也是一顿,两人同时站定在岔路口。
十九和阎温对视,眼神从惊喜转为幽怨,正要张口,阎温突然大步拐过岔路,朝议事殿走去,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愣了一下,然后紧跑慢颠的撵上阎温。
十九张着嘴愣住,喊了一声大人,但阎温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进了议事殿。
十九提着衣袍想要追,奈何她这一身过于繁重,追了两步就放弃了。
反正等会儿还要上朝,他还能跑出御极殿不成?
下朝之后,在议事殿前逮住他就行。
十九也加快脚步,进了御极殿后殿,阎温果然在,他见十九走过来,躬身朝她伸出了手臂。
跑呀,你再跑呀,你自己上朝去得了呗!
十九眯着眼睛笑了一下,阎温并不看她,而是一直垂着眼伸着手臂。
十九却并不将手放上去,看着阎温慢悠悠道,“大人恢复的不错,前两日下地还晃悠,今日竟能跑了。”
青山在旁边憋笑,阎温挑了挑眉,抬头看一眼十九,表情故作冷漠,但眼中的笑意暴露了他。
“陛下,该上朝了。”阎温低声道。
十九还是不动,龇着一口小白牙又道,“我瞧着大人气色也不错,是前两日甜汤格外滋补吗?”
阎温盯着十九,十九瞪着他,半晌,阎温抓着十九的手,硬按在他的胳膊上,然后扯着她朝御极殿上走去。
十九被扯了一趔趄,手在阎温手臂上狠狠掐了下,但还是有分寸的,到了御极殿门口,立刻端正起来,扶着阎温的手臂肃起神色,缓步走到御极殿高台上,端端正正的坐在凤座之上。
每次上朝都是一样,底下又乌泱泱的吵,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那么多屁事,整天吵来吵去。
十九全程的注意力都不在满朝文武身上,而是时刻用余光观察着身侧的阎温。
见他的神色微凝,仔细听了一耳朵,底下有人报梧州也发现了瘟疫。
但是大臣们主要吵嚷的内容却并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关于行宫的修缮,还有秋猎事宜。
很快下朝,朝着御极殿后殿走的时候,十九抓着阎温的手臂越来越用力,脚步也加快,生怕落在阎温的后面,等会儿他又跑了。
到了御极殿的后殿中,小内侍将奏折都递给阎温带着的小太监。
阎温挣了一下十九的手,却并没有挣开,终于和十九对视,问她,“陛下可是有事?”
我他娘的当然有事,你个老东西说话不算话!
十九抓着阎温不松,说道,“我记着前两日我同大人……”
十九才开了个头,阎温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陛下若是没事,老奴先告退了。”
说着,手腕一翻转,将十九的手甩掉,又大步朝着御极殿门口走去。
十九早上的时候让他跑了,这回是死活不能让他再给跑了。
她一身繁重的凤袍,凤冕的坠帘动作幅度大了砸的她睁不开眼,但她这会儿顾不上了,只提起凤袍下摆就追。
“大人……”十九在阎温的身后喊。
眼见着阎温的脚步越来越快,十九急的恨不得自己生出一对翅膀来。
“大人——”
“大人!”
她喊一声,阎温的脚步便加快一分。
一堆人在身后,跟着十九,见她跌跌撞撞,心惊胆战。
眼看着阎温进了议事殿,穿过议事殿之后,就是往内侍监去的岔路。
十九心中一急,步子迈得更大一些,索性直接提着凤袍跑了起来。
阎温极其注重形象,总不能真的跑起来,可十九能跑,跑了一段,眼看着就要撵上阎温——
阎温率先跨入议事殿,十九紧随其后,不料她跑得实在太急,小碎步迈的不够高,一只脚过了门槛,一只脚没能过去,脚尖儿在门槛上一拌,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啪叽”扑在了地上。
摇摇晃晃的凤冕,随着十九摔的这一下彻底歪了,拉扯着她的头发散了一大半。
十九膝盖磕的剧痛,摔在地上的时候,磕到了下巴,还将舌尖给咬了。
眼看着阎温就要穿过议事殿,她摔在地上,阎温听见声音,脚步连顿都未顿!
十九怒从心头起,胆子瞬间胀大了好几倍。
伸手拍了一下地面,低吼道,“阎温!给朕站住!”
跟在十九身后的内侍宫女,包括青山,瞬间下饺子一样噼里噗通跪了一地。
阎温身边跟着两个内侍也扑跪在地上,奏折散落一地。
阎温终于在跨出议事殿之前停住脚步。
整个议事殿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十九喊出这句话之后,没等阎温有什么反应,自己的心肝先颤了三颤。
要完——
阎温背对着十九,站在议事殿的门口,片刻后猛的转头,快步朝着十九的方向走过来。
十九还趴在地上,见阎温来势汹汹的脚步,被吓的直想满地乱爬。
阎温的脚步终于在她面前站定,十九只感觉自己的衣襟一紧,阎温抓着十九的衣襟,直接将她从地上薅了起来。
脸上带着笑,但是那种阴沉的如同深冬夜里的寒风一般的笑。
说话的声音中也夹着风雪和冰渣,劈头盖脸的朝着十九拍来。
“朕?陛下真是好威风啊。”
十九头发散了一脸,凤冕歪到旁边,凤袍本来就宽大,在地上摔了一下,又被阎温一拽,十九一缩脖子都能钻到衣襟里面去。
十九哆哆嗦嗦,不敢去看阎温,她膝盖疼的厉害,有点站不住,舌尖也咬破了,抿了抿嘴唇,抿了一唇的血,真真是狼狈不堪。
“你想干什么?”阎温又问道。
“你……你说话不算数……”十九的声音极小,抖的厉害,呜咽一样,听起来像是悬崖边走投无路的小兽。
而且她这一开口,眼泪顺着那张小脸滑了下来,直接砸到阎温抓着她衣襟的手背上。
滚烫的泪珠砸的阎温的手指下意识缩了缩。心中惊奇,刚才扯嗓子发威风喊他的时候气势多摄入,现在才知道害怕了?
他垂头看着十九,将她又拎的贴近一些,抿起嘴唇抬起了手。
十九以为阎温要打她,吓得缩了一下脖子,紧紧闭上眼,眼泪却并没有因为她闭眼就停止,而是顺着她的睫毛,争先恐后的挤出来。
阎温抬着的手顿了一下,片刻后轻轻的落到十九的脸上,竟是给她抹了眼泪。
“你哭什么,”阎温叹息一般道,“你自己摔的,又不是我推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阎温:你哭什么?
十九:你他娘的吓我!
第35章 恭喜陛下
十九本来以为阎温肯定要发作她; 吓得不敢抬眼看人。
硬着头皮等了一会儿; 阎温只是堪称温柔的抹掉她的眼泪,又说了那样一句话; 让十九的眼泪更加止不住,啪嗒啪嗒的朝下掉。
“陛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阎温无奈; 托着十九的小脸,从兜里掏出金云令给她抹眼泪。
其实他想发作来着; 小傀儡并不是第一次直呼他名讳,上次昏睡的时候,在马车中就已经叫过一次; 这一次更是过分,直接抖起了威风。
方才他走过来也确实想要发火,但他还没怎么样; 小傀儡就已经吓哭了。
喊他名字的时候气势如虹; 他一转头就吓的爬都爬不起来,阎温那点儿火; 让十九这两种极端的表现给搞得只想笑。
“陛下。”阎温见她哭起来没完,语调中带上了威胁。
伸出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襟; 又拆下了凤冕; 将十九的头发彻底放下来; 五指为梳好赖给她理了理,叫她不至于像个疯子一般。
“大人……”抽抽噎噎的叫了一声。
她刚才那一嗓子喊出去,阎温绝无可能不生气; 这会儿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发作,可十九不敢忘形。
“青山,送陛下回寝宫。”阎温说着,将手中拿着的凤冕递给了青山,转身要走,十九立马又揪住了他的袖子。
她惹了人,现在怕的要死,但她不能让阎温这么走,让他这么走了,内侍监这辈子就别想去了。
阎温朝前走了一步,才发现袖子被揪,他转头看向十九,十九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阎温暗自叹一口气,将手臂伸到十九的跟前让她扶,语调阴阳怪气道,“老奴亲自送陛下回寝殿,陛下这回可满意了?”
十九怕阎温反悔,顾不得他说话什么语气,甚至连他的眼神脸色都不去看了,抓着阎温的手臂,准备先把人弄到凤栖宫再说。
她方才膝盖磕的严重,说话的这一会儿都是一条腿着力,站着的时候倒是没什么,一走动起来,即便扶着阎温的手臂,也还是疼的一抽气。
恰好十九磕着的是左腿,而阎温正在她的左边,十九膝盖一撑,疼瞬间一弯,眼看着要朝地上跪,再跪一下她的膝盖骨就废了,索性就着阎温的手臂,撞到他的怀里,整个人挂到他身上。
如果是换成另一个男人,随便一个男人,十九这种举动就是明晃晃的投怀送抱。
可阎温是个阉人,十九只要不把他扒了捆起来,趴着他的耳边喊着要搞他,他还真觉不出来十九是想要勾搭他。
所以十九挂在阎温的身上,忐忑的低头不敢看人,阎温却是垂头看向她的膝盖,见她的脚不敢挨地,像被踩了抓的狗子,只好伸手圈住了十九的腰。
阎温将十九身上的力度大部分转移到自己身上,直接用胳膊夹着她,抬步朝着议事殿外走去。
十九一半欢喜一半忧,这老东西明显是丝毫没觉得两人的姿势有什么不妥,十九猜想阎温压根儿就没把她当成一个女人……
不过转念又一想,能被阎温这样半抱着走,管他因为什么,抱到才是实惠的。
且听这个那个说阎温从不喜人近身,现在不也跟他贴在一块儿么。
十九两只手都箍在阎温的腰上,该占便宜占便宜,一蹦一蹦的跟着阎温的脚步,朝着凤栖宫的方向走。
青山跟在两人身后,一直看着两人姿势,表情几变,他身后跟着一大堆奴仆,却个个都垂首只看着脚下的路,和前方人的后脚跟,连头都不敢抬。
到了凤栖宫门口,阎温将十九交给青山,吩咐道,“传太医给陛下看看。”
青山不敢用夹着十九的方式,值得赶紧伸出双臂架住十九,听着阎温的吩咐,点头应是。
可阎温还未等转身,又被十九揪住了袖子。
他转头有些不耐烦瞪向十九,十九动了动嘴唇,没有直接提阎温说话不算数的事,而是委婉道,“天气这么热,大人……进去里喝杯茶吧。”
十九打着先把阎温糊弄进去的算盘,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阎温有一大堆的公事要处理,原本是没有心情陪十九扯淡,他也很清楚十九打的是什么主意。
本来手都伸到了怀中,见十九那一副明明漏洞百出,还自以为很精明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看她急的蚂蚁一样在热锅台上乱窜的样子。
于是阎温将伸到怀里的手又拿出来,点了点头,又用胳膊夹住了十九,朝着凤栖宫里头拖了进去。
青山老脸抽搐,赶紧吩咐身边的内侍给两人泡茶,又打发一人去请太医,自己则是快步跟了进去。
十九一路被阎温夹着脑袋,虽然腿没有着力,可是脑袋被夹的生疼。
就不能好好抱着她吗?!
十九气得直想咬阎温的腰,总算被松开,两人已经进了里间。
阎温掐着十九的肩膀,掐小鸡子一样,将她放到凤床上,这才松了手,转身走到了桌边坐下。
青山跟进来,站在外间,等到茶泡好,他从小内侍的手上接过,端到了里间,放在阎温的手边。
十九坐在床边上,脑中想着怎么开口,要是早上那一会儿,就直接开口埋怨阎温也没什么,可是方才她狗胆包天,当着众人的面耍女皇威风……直接说的话她怕阎温发难。
青山奉茶之后就退下,十九坐在床边上,一个劲儿的抠床沿,阎温端着茶盏慢慢的吹,慢慢的吸溜,等着十九开口。
好半晌,十九才吭哧瘪肚开口叫人,“大人……”
阎温转头看她,十九舔了舔嘴唇,委婉道,“前两日的甜汤还合大人胃口吗?若不然,我再命人……”
“不知道,”阎温说,“我没喝。”
十九愣了一下,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这老东西还跟她这装呢,他手下明明说他喝了……
19想了想,又道,“这两日,膳食房又送来一种甜糕,清茶味,不腻……”
她说着一错不错的观察着阎温,见提到甜糕的时候,他的动作微顿,心里桀桀笑起来。
果然还是喜欢甜的东西,喜全还说他从不吃甜,纯粹扯淡。
十九立刻道,“我这就命人去膳房取一些。”
“青山。”十九朝外间喊。
但是外间却并没有回应,十九顿了顿又喊道,“青山?”
青山还是没有回应,十九疑惑的起身,一时忘了自己的腿已经伤了,才一站起来,就要朝着地上扑。
阎温一直观察着小傀儡,琢磨着她到底能怎么开口。
在十九从甜汤作为切入口的时候,阎温就挑了挑眉。
果然聪明,知道迂回,也知道从自己的“好意”去引他心软。
不过心里才夸赞她两句,眼见着人从凤床上站起来,迈步就要摔。
这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阎温放下茶盏,快速朝着凤床的方向跨了几步,不过桌案离凤床的距离有些远,他跑到地方十九已经摔了。
好在十九在摔到地上之前想起她腿受伤的事情,迅速在半空中偏了一下身子,摔在地上是用一种四脚朝天的造型,后尾巴骨先落地。
结结实实的咚的一声。
“噗……”阎温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十九仰着头看阎温,阎温的笑迅速收起。
十九的尾巴骨磕得生疼,颤巍巍的朝着阎温伸出手,见阎温嘴角又泛出笑意,心想着她摔了一下也算值得,至少将人逗笑了。
阎温的脸色缓和,她立刻转变策略,朝着阎温又晃了晃手,“快,阎爱卿,扶朕一把。”
阎温果然伸手扶她,态度堪称温和。
这老东西也没那么难哄嘛!
十九被重新扶到凤床上,才在心里面庆幸,腿上的伤处就被阎温按住了。
他的动作不轻不重,正保持在十九很疼但能忍的范围内。
阎温弯着腰,手按在十九的膝盖上,笑意都收敛起来,沉声道,“ 陛下这条腿不太好用,日后若是再追不上谁摔了,便不用再留着了。”
十九腿上的疼被后脊骨串起的疙瘩盖过去,老东西开始翻后账怎么办?
“大人……”十九戚戚艾艾的抬头,正想认个错,外间突然传来青山的声音。
“陛下,太医来了。”
阎温松开按着十九腿的手,理了理袖口慢悠悠道,“陛下好好看伤,日后莫要再跑摔了。”
阎温说着,便转身要走。
十九好不容易将他诓进凤栖宫,不光没得到实惠,还被吓唬了一通,怎么能甘心?
于是十九索性也豁出去了,咬着牙支着一条腿起身,抱住了阎温的后腰。
“大人我错了!”十九道,“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我真不敢了……”
先前阎温扶着十九,两人的身体也紧密相贴,但那种拖抱着走,跟这结结实实的拥抱不同。
阎温后颈开始,迅速窜起了小疙瘩,他迅速扳开十九的手,想要将人给甩到一边,但又想起十九腿上受了伤,只好抓着她的手,将她又推到凤床上坐着。
十九怕阎温又要走,急忙揪住他的袖口,“大人……”
阎温被她这揪揪拽拽拖拖抱抱的小动作,弄的有些头皮发麻。
微微拧起了眉,甩开十九的手,也不再故意逗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扔到十九的怀里。
“带着这东西,内院自不会有人拦你。”阎温说完一甩衣袍,迈步走出了里间。
十九被这东西砸的愣了一下,接着飞快反应过来,忙抓起凑到眼前看。
嘴上还喊着,“大人慢走——青山快送大人——”
是一个银质的小牌子,牌子上面有云纹图案,用一条黑绳系着,看着还挺漂亮。
“陛下,太医来了要传吗?”
十九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牌子,闻言出声道,“传传,哎呦我腿疼死了……”
阎温从凤栖宫走出来,一路上都皱着眉,一会儿觉着袖子沉,总觉着有人揪着。
一会儿腰上窜起一圈疙瘩,总觉得有人的手臂在上面箍着。
耳边嘤嘤嗡嗡,全都是大人大人大人。
他走的脚步飞快,那模样倒有几分逃的意思,不时神神叨叨的回头,搞得身后跟着两个小内侍胆战心惊。
十九的腿伤并不算严重,骨头没事儿,膝盖磕的严重些,青了好大一块,摔在地上的时候蹭了一下,裤子倒是没什么事,可膝盖蹭掉了一块皮。
太医给敷过药,又开了两幅活血的,这就拎着药箱,匆匆的走了。
十九将凤袍脱了,半靠在床上,手中摆弄着阎温给他的小牌子,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她相信阎温说的是真的,因为这上面的云纹十九看着很熟悉,跟阎温那锦帕上面的有一些相像。
上次她拿着锦帕出来,阎温的属下跪了一地,这个小银牌子十九不期望有什么很厉害的效果,只要能让她进内院的门就成。
手上不断摆弄着,想到以后能随时去找阎温,就抑制不住的想起来蹦。
“青山,大人给了我一块牌子。”十九忍不住显摆,“他说以后内院守门只要看到牌子,就没有人会拦我。”
青山垂首站在外间,闻言神色有些怪异,但还是很快开口,“恭喜陛下。”
“刚才去哪儿了,我叫你两声都没应……”
“回陛下,老奴去太医院了,”青山说,“老奴先前差人去请太医,但是太医院中仅剩一人,还是个刚入太医院的学徒,老奴等了一会,等到从宫外回来的张太医,才带着来凤栖宫。”
青山说,“陛下恕罪,方才大人在,所以老奴将内侍都支到了殿外。”
十九嗯了一声,她知道阎温无论在哪里,只要与人谈话,都不许伺候的人在近前听着。
“太医院的太医,不在太医院呆着跑去哪里了?”十九疑惑道。
青山顿了顿,回答道,“老奴也是听闻……说是瘟疫已经传到皇城之中,而这次瘟疫,初时并不能察觉,只有诊脉方能提前悉知……太医们都被大臣们请去,帮着内妇们把脉去了。”
“传到皇城之中?”十九坐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快?可有大臣的家眷得了瘟疫?”
青山道,“回陛下,目前为止,并没有听闻。”
十九重新躺下,想来八成是讹传。
她在行宫的时候便是,每年其他的州县有瘟疫横行,皇城中都会风声鹤唳,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最是能带头草木皆兵。
传言了这么多年,没有一次瘟疫传到皇城。
十九很快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腿敷上了药,第二天还是肿的厉害,虽然她十分想让人抬着她去内侍监,可是她如果腿脚不方便在阎温那里添了麻烦,难保阎温不会将这牌子给要回去。
于是十九耐着性子在凤栖宫中熬着,一连熬了五日,可算自己能够慢悠悠的走了,这才清早起来朝着内侍监方向溜达。
这次和以往不同,这一次她脖子上戴着阎温给的小牌子,心里十分踏实,在门口被拦下的时候,冲天翻了个白眼,将藏在衣襟中的小牌子掏出来,在门口那两个守卫的面前晃了晃。
那两人神色微凝,继而面面相觑了片刻,给十九让了路。
十九并没发现有何不妥,还以为两人是疑惑阎温对她格外纵容,心里不知道多骄傲。
如果她不是腿没好利索,蹦不起来,早就已经颠儿上了,如果生长着尾巴,此刻也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十九进了门,将小牌子塞回衣襟,晃悠悠的走到阎温门口,正和从里间出来的喜全撞了个对面。
喜全惊讶的瞪大眼,沉下神色,不恭不敬的问十九,“陛下怎么进来的?”
“我走进来的!”十九轻哼了一声,“是大人许我进来的。”
喜全微微皱了一下眉,却并没再说什么,十九迈步朝着屋里走,路过喜全旁边的时候,喜全出声提醒,“大人正在更衣,不要进里间。”
十九脚步一顿,知道喜全虽然脸臭,但是好意,点头“嗯”了一声。
进屋之后,阎温果然没有在外间,十九在桌案旁边转了转,心中还在纳闷,这不早晨不晌午的,老东西做什么要换衣服。
她在屋子里等着,足有一盏茶,还是没见阎温出来,甚至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十九偷偷的将阎温放在桌上的茶盏拿起来吸溜了一口,又轻轻地放回去。
干完了坏事之后,阎温依旧没有出来。
十九慢慢的朝里间走,在快要进里间的时候,看到了屏风后面映出阎温的身影。
屏风上面搭着崭新的衣袍,阎温的一只手按在屏风上面,整个人贴服在屏风上面,一动不动。
“大人……”十九轻声开口。
“滚。”阎温低声道。
他的声音实在太低了,低得透出一丝脆弱来。
十九听得心头一跳,犹豫了半晌,挪动脚步,慢慢朝着里间走。
走到了里间,她绕过屏风,看到了阎温正面对着屏风站着,额头抵着屏风上,脊背微微弓着,按在屏风上面的手指节青白,而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正在微微的颤抖,中指指尖一滴血将坠不坠,似乎凝固住了。
“大人……”十九又轻声叫了他一声。
阎温这次没吭声,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大……”
阎温突然转过身凑近,十九吓的下意识后退,等看到他前襟下颚殷红一片,一口气儿抽岔了地方,剧烈的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今天老东西依旧不是个人,吓唬我。【面无表情】
阎温:小傀儡一个人快要赶上整个内院的人呱噪!老是揪揪抱抱的成什么样子!
————
这两天我有些事,耽误时间抱歉,再有也是双开原因,所以更新时间在晚上9点到12点之间。
小宝贝们不能熬夜的就第二天看,么么哒。
第36章 啊啊啊
随着阎温突然凑近的举动; 他身上的血腥味也瞬时钻入十九的鼻腔。
而相比这味道; 凑近了看阎温身上大片殷红,给十九的冲击力更大。
她实在是被阎温这幅形容吓到。抽气太猛; 弯着腰咳了一会,稍稍缓过来一些,就赶紧凑近阎温; 伸手在他的胸襟和下颚处摸索,摸了一手的腥黏。
“大人可是受伤了?”十九一双手将阎温凡是染血的地方都摸了一遍; 并没有找到任何的伤口。
最后摸到阎温的手指,这才发现他左手中指的指甲劈了。
指甲劈了绝对不可能造成这种血崩的效果。
十九稍稍一猜想,就想到阎温估计是又去了水牢; 这一身血怕是在别人的身上沾染的。
阎温始终没有吭声,垂头站在十九的面前,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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