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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王爷天才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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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尛摇了摇头,下巴抬了抬,指向鹅脖子:“我要吃脖子。”

    那么挑食?然夕言挑了眉,却不作任何不悦的表示,只是很有耐心的在盘子里找出鹅的脖子,全放到自己面前的碗里,喂给何尛吃。

    何尛吐出来的骨头他还特地用丝巾包起来,放到桌上。

    两个侍卫,包括游颢丰,都已经一脸黑线了。

    什么是宠溺?

    这就是宠溺!

    王爷,你平时的狠厉与淡定呢?

    是被这个女人吃了吗?

    把好的菜全都要了,他们吃什么啊。o(╯□╰)o

    他们表示,从来没见过王爷如此耐心、完全没有架子、如此示好的讨好一个女人!

    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

    游颢丰从一开始,就见识了这个女人的武功之高,再见,她就成了墨王妃,和王爷合作,恩爱秀得天衣无缝,之后,王爷还以她的名义,在外面做好事,她的名声远扬,为她将锦唯灭掉,为她把苏研娜放出府,甚至还安置好了,如今,为了这女子,不远千里来到宜都,现在,为了这女子,将自己以往的架子全部放下,他看着王爷从小到大,真的是第一次看到王爷对一个人,不,对一样事物而真正感兴趣。

    这女人,果然是有做红颜祸水的资本!

    |

 我曾今爱过一个男子

    吃完了饭,然夕言扶着何尛走出客栈,一辆马车早就好好的等在那里,想必是游颢丰提前准备的,何尛下意识看了一眼游颢丰,面部表情僵硬,浑身散发一股戾气,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位好的侍卫。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为了帮然夕言要然夕言感兴趣的逝靖珠,被她射了一镖,还被她狂揍,再后来,他对然夕言的惟命是从,对然夕言的关心,是从日常中就可见到的。

    两个侍卫只是和游颢丰一样坐在车前,只有何尛和然夕言坐在车内,何尛禁不住好奇,问了:“游颢丰是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侍卫的?”一定有一定时间了,若不然,哪来那么忠诚的人。

    “我八岁时。”然夕言几乎是没想过的就说了,何尛眼皮抽搐了一番。

    八岁?

    “那时游颢丰几岁?”

    然夕言想了想,“今年他已三十整,于八岁那年也过了十一年,那时应是十九岁。”

    于是,何尛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十九岁的游颢丰,对八岁的然夕言那么忠诚!何尛连忙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车子仍在行驶,然夕言却不答话了,然夕言怀里的何尛不由得抬头看然夕言,车子正好行驶过一棵大树,树荫遮住了太阳,车内变成一片黑,何尛很清楚看到,然夕言平常没有波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黯然,还有无法掩饰住的,杀意。

    车子很快驶过了大树的树荫范围,阳光再次射进车内,而再看然夕言的眼里,依旧一片清寒,仿佛刚才的杀意与黯然只是何尛的错觉一般。

    但何尛很确信,那绝对不是错觉!

    然夕言低头对上何尛的视线,然后轻松的笑了,“娘子这是不是说明对我很感兴趣了?”

    何尛怒,怪嗔道:“谁管你。”

    然后像是为了掩饰那份不好意思,将头埋在然夕言怀里,不再看他,但她的金眸里,带着些许黯然,然夕言故意扯开话题,她不会不知道,然夕言到底有什么,是他不能说,或不愿说的?而他,又有几分信她,能与她说的,又有哪些?

    何尛想,或许自己真的是陷进然夕言这个坑了呢?

    他那么好。

    他的长相定是人类中最为出众的,与遗约比起来都毫不失色;他多才多艺,武功绝不低于她之下;他头脑好,什么东西几乎看一遍就明白,不管什么事,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他性子虽然掺假,有时甚至是可恶的,她却越来越习惯了。

    或许,喜欢他也不算坏事吧。

    宛聂也说过,他对谁都那么好,况且纱阑还有孕在身,所以他对她是真是假,她有时候也看不清楚,或许然夕言对她如今的柔情,是因为她还有用呢?

    但她是何尛,她就不会永远在意这个,即使他们不能两情相悦,至少,她可以很自豪的与别人说,我曾今爱过一个男子,世间最完美的男子。

    何尛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浅笑,把脸埋得更深,她就可以闻到然夕言身上那股清香,沁人心脾,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她的心了。

    而然夕言抱着何尛的手,也收紧了几分,像是难以抑制住内心深处的那片黑暗一样。

    不会有谁,是生来就一副半真半假的性子。

    不会有谁,是生来就有会杀人过瘾的嗜好。

    也不会有谁,以弑杀自己的父亲,为目标。

    只有他。

    只有然夕言。

    |

 红颜祸水啊!

    过了许久,两人一直沉默,然夕言像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而何尛在然夕言的怀里昏昏欲睡,都快睡着的时候,车子才停下,然夕言动了动手臂,何尛就将头从他怀里伸出来,张望外面的情况。

    然夕言失笑:“我吵醒你了?”

    “没有。”何尛回答,但在车里想看到外面的情况简直是异想天开,更何况,她现在是在然夕言的怀里,所以何尛只能回头,问然夕言:“这里是哪?”

    回答她的却不是然夕言,而是已经将门帘掀开的游颢丰:“宜都衙门。”

    “衙门?”何尛咬着这两个字反问了一次,然夕言嗯了一声,表示肯定,抱着何尛下车。

    然夕言边下车,边抵在何尛耳边给她补充资料:“宜都衙门的大人姓福,今年已经五十有头,以公正出名。”

    何尛轻轻点头,倚着然夕言站好,福大人已经站在两人的面前,恭敬的行礼:“微臣叩见墨王爷,不知墨王爷光临,望墨王爷恕微臣有失远迎。”

    何尛看着这个福大人一副恭敬,却出言不逊的样子,真心的露出一笑,他哪像不知墨王爷光临的摸样,完全是看不爽墨王爷,所以不愿迎接。

    也难怪了,然夕言在朝中,那是受尽了鄙视,人人都觉得他不学无术,仗着皇上的宠爱无法无天,而且他不久前还将福大人的好友,奕王调到边塞,福大人不拿刀捅死然夕言都已经算是好定力了。

    然夕言却早就习惯装傻了,笑得一脸璀璨:“没关系,本王恕你无罪。”

    福大人起身,才看见何尛,便道:“这位是……”

    何尛如今的身份的确尴尬,她已经不是墨王妃了,而然夕言也没有确定与她的关系,在两个侍卫看来,也不过是刚受宠的女子,莫非要说,这位是新姬妾?

    然夕言却不带半分犹豫的说:“准墨王妃。”

    身后两个侍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都没办法合上了。

    连何尛都愣在原地了,傻傻的抬头看着然夕言上扬得正好的唇角,那笑容,灿烂无比,金光闪耀,好像他们都成了他的配衬一般。

    福大人对墨王妃的善行也是知道的,墨王妃最近暴毙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好好的人,不会突然暴毙,想必是墨王爷动了手脚,那么快,墨王爷又准备立妃,福大人为地下的墨王妃聊表同情,对然夕言的鄙视直线上升,甚至都要冲破鄙视槽了。

    相对无话,然夕言率先开口:“那么福大人是不是应该让本王进去了?本王倒是不打紧,本王的爱妃可受不了累。”

    何尛本来没感觉,然夕言那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脚上一阵麻痹感,想必是因为然夕言的麻药问题。

    刚才被然夕言的一鸣惊人吓到了,她都没注意到。

    福大人忍住将然夕言扫地出门的冲动,狠厉的目光只能扫向何尛,暗暗骂道,这个红颜祸水!

    那两个贴身侍卫也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暗暗感叹何尛是个红颜祸水啊!

    何尛金眸闪烁,表示自己很无辜。

    福大人对然夕言强硬的扬起笑容:“是是是,王爷说得是,是卑职失职了,王爷请。”

    说罢,对着然夕言一行人做出请的姿势,然夕言才揽着何尛进去了。

    一群的官兵很有序的站在大堂的两侧,每排有十几人左右,齐声喊着:“威——武——”

    然夕言看到这排场,蹙了眉,转身看向身后的福大人:“这就开庭了?”

    福大人不明其意,疑惑的问:“难道不对吗?”这个墨王爷又搞什么名堂!

    |

 浪尖处

    何尛也不由得看向然夕言,心里猜想他所说的“好戏”到底是什么东西。

    目前看来,然夕言所说的“好戏”是关于审案的。

    “本王要请宜都的乡亲父老来看看,对于叛国之贼,将如何处置。”然夕言说得理所当然,却让福大人心里一惊,这王爷到底玩什么名堂。

    其实在宜都,每次审案的时候,百姓是可以围观的,但因为这次然夕言到来,福大人虽不喜欢然夕言,但也不能胡乱声张王爷的行踪,所以打算秘密审案,这件事就可以那么过去了,现在,然夕言却主动说要邀请宜都的人来观看。

    福大人心里浮起一层浓浓的疑问,但是也只能压在心里,他转身,对侍卫长道:“在城门贴上告示,今日有审。”

    侍卫长点头,随即又问:“什么时辰开审?”

    福大人和侍卫长双双看向然夕言,然夕言笑然:“一个时辰之后。”

    侍卫长点头,道了声是,带着两个下属匆匆出去了。

    离开审还有一个时辰,福大人带然夕言来到衙府的后院,便是福大人的住处了,福大人安排然夕言一行人在一个房间歇息,然后告知自己还有公事,只好告退,说得委婉些是还有公事,说白了就是他不愿伺候然夕言。

    透过福大人对然夕言的鄙视和冷漠,何尛不难想到如今朝堂之上,对然夕言不满的人有多少。

    然夕言抱着何尛坐在椅子上,何尛坐在他腿上,与今日吃早膳时的姿势是一致的,何尛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然夕言完美的脸型线条,与颈间若隐若现的锁骨线,诱人至极。

    但此时何尛抬头看着然夕言,眼里只是带了些许心疼的感情。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站在浪尖处,笑着看所有人的呢?

    他又是如何承受,将他推至浪尖处的,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一事实的呢?

    正巧碰上然夕言低头,两人视线相对,何尛怜惜的眼神都没来得及完全收回,被然夕言探去了一二分,然夕言笑问:“怎么了?”

    何尛心头一颤,连连摇头,然夕言觉得可能是她的脚麻了,所以用另一边手帮她轻锤她的小腿处,问:“是不是腿不舒服了?”

    “没有。”何尛回答,将腿避到一边,她实在是不适应然夕言如此体贴细微的动作,感觉这些恩爱的动作,做在她身上,别扭许多。

    一直站在一旁的两个侍卫心里腹诽,这女人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吧!王爷都屈身为她捶腿了,她居然还不领情!哦天啊,如果换做平常,还有谁能活到现在?

    游颢丰保持一贯的冷漠,他如今的注意力是在四周的隐匿处中,查看有没有刺客,而不是像两个侍卫一样,将自己的精力浪费在观察男女之间恩恩爱爱之中。

    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渐有些昏暗,何尛不由得低喃:“快下雨了……”

    “嗯。”然夕言出乎意料的回了何尛一声,然后补充:“或许还会打雷。”

    听到“打雷”这两个字眼,游颢丰的注意力完全被打断,全全集中在然夕言身上,眼神里的担忧不言而喻。

    这点何尛不可能感觉不到的,她只是疑惑的看一眼游颢丰,再看看然夕言,然夕言的神色依旧,游颢丰却很明显紧张了许多。

    莫非然夕言和“打雷”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何尛宁愿将这个问题留在心底,自己琢磨。

    她不认为,然夕言会告诉她,所以她还不如装傻。

    何尛思考到半,然夕言特有的好听的声音道:“张嘴。”

    “啊?”何尛下意识微微张嘴,然夕言快速将一颗药丸塞到何尛嘴里。

    |

 结束之后,就走

    何尛还没细细想过然夕言给她吃了什么,那药丸早就进了她喉咙里了。

    何尛怒瞪然夕言:“你给我吃了什么?”不会是毒药吧?

    “解药。”然夕言好看的眉目带了些许柔情,“等这出‘戏’结束之后,你应该就可以走了。”

    然夕言顿了顿,又继续道:“到时候就走吧。”

    何尛一怔,像是消化不了然夕言所说的话一般。

    然夕言之前说,这麻药的解药,未研究出来,她就不太相信,然夕言那么警惕的人,若做了毒药,不可能不做解药。但她宁愿当做没有解药的样子,多待在然夕言身边久些,虽然想走,但也没想到然夕言那么快就打算放她走。

    这一切也太突然了吧?

    然夕言又在打什么算盘?

    何尛看向游颢丰,游颢丰开口:“王爷说得对,这里结束之后,你就走。”

    何尛更是不知所云,云里雾里的,只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佯装很无所谓的摸样扬起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那是自然。”

    然夕言像是蓦地松了一口气,释然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之后,所有人都寂静着不出声。

    何尛在想,然夕言到底想做什么。

    而好像,每个人都和她一样,陷入了困局,所有人都做沉思状,半个时辰中,没有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倒是天色越来越暗沉,整片天都变成灰蒙蒙的一片。

    距离然夕言所说的开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衙门外就已经有了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何尛的听觉倒是不错,隐约听得出他们说的内容。

    “听说那个向来神秘的墨王爷也会帮忙审?”

    “什么叛国贼,奕王明明就是被冤枉的,我看这个墨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也说不定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墨王爷我们还没见过,奕王若真的有反叛之心,我们也说不准啊。”

    “是啊是啊……”

    再看着然夕言,他像是没听到一样,丝毫不受影响。

    那双向来清寒的双眸一片空洞,像是透过他的眼睛,就能看到万物,有璀璨星辰,有皎洁明月……

    可才过了不到两秒,那双蓝色的眼眸又恢复以往悠然中带着清冽的摸样,然夕言低头看她:“我想我们该走了。”

    她望着然夕言的眼睛发呆的摸样被捉个正着,像是为了掩饰那份心虚一般,何尛低头,嗯了一声,游颢丰立马帮忙开门,然夕言才起身,揽着何尛走了出去。

    一路上都没看到福大人,直到然夕言自己走到衙府时,才看见福大人坐在大堂之上,大堂边,摆着两张昂贵奢华的木椅,看得出来是供然夕言和何尛坐的。

    不过福大人算是白准备了两张木椅,因为然夕言,是抱着何尛坐下的。

    才刚出现,就给衙门外的百姓们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荒淫的帅气男子。

    连审犯人这等事,都要抱着美人,岂不是过于荒唐?

    可渐渐地,人群中又出现这样的声音:“这就是墨王爷?我之前好像见过……”

    “那么一说的确是……昨天七夕时见过。”

    “原来墨王爷早就在宜都了啊。”

    “那一定是默默的体察民情了,也不算太坏嘛。”

    |

 不要想太多

    福大人坐直身子,不再看然夕言,严肃的厉呵一声:“带犯人!”

    “是!”两个官兵应下,立刻带上来四个黑衣人,头发凌乱,衣服也不规整,好像脚处受了伤,被两个官兵在身后推着,其中一个脚步不稳,即跪在大堂上。

    其他三个低头,咬了唇,一摇一摆的走着。

    他们的头发遮住了他们大部分的脸,何尛看不清他们是何样貌,不过可以据身形判断,四个都是男子,而且是练过武的。

    而且他们一上来,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就刺得何尛一阵恶心,手就不由得抓紧了然夕言的衣袖,然夕言像是想到什么,一手压着何尛的后脑勺,使她的头离他胸口处近些,然夕言身上的淡淡香味就足以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冲没了,何尛才舒服了些。

    然夕言的手依旧放在她的后脑勺处,一副将她保护到底的摸样。

    何尛心里一阵温暖,抬起头朝然夕言笑了笑。

    然夕言也回她一个笑,然后两人再将注意力转到那两个犯人身上。

    何尛再次看,才发现,那四人的血腥味不是别人的血,正是他们自己身上流下的,他们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刀割一般的伤口,排列不算规整,但分布很均匀。

    看得何尛心里一怔,将自己的视线从他们的伤口上移开。

    实在太恶心了。

    本来站着的三个人也被官兵推得跪下,其中似是头领的一人的头发被掠至脑后,何尛才看清他的样貌,心里更是一惊。

    怎么会是他!

    这人何尛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曾经被她用红枣糕从树上打下来的刺客!

    长得也算清秀,年龄也不算大,那时的他虽然冰冷,但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一种朝气与傲然,可此时,那些朝气,完全不见踪影,此时的他只是个犯人,黯淡无光。

    甚至是极为狼狈的。

    看到何尛的眼神明显的发怔,然夕言抵在何尛耳边问:“怎么了?不舒服?”

    何尛回神,艰难的摇了摇头,又一手拽住然夕言的袖子,问:“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然夕言看一眼何尛一直盯着的人,然后再看何尛:“你认识他?”

    “嗯……”何尛把之前的事简单告诉然夕言,然夕言两手抱在何尛腰上,语气故意放柔了许多:“不要想太多,在我身边就好了。”

    然夕言的一字一句,无一不带着蛊惑,这就像是他的能力,只需要他的一句话,能让人从地狱拉回天堂,让人忍不住去相信他,去相信他就是她唯一的救赎。

    何尛在然夕言怀里点了点头,然夕言才放开她,她表面无异,心里却很清楚知道。

    他的蛊惑,只是对她的敷衍。

    他就是如此正大光明的对你敷衍,你又能如何呢?

    那位刺客眼神晦涩,他昨晚完全想错了,知道然夕言下了毒之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料,却只是浑身无力,从树上掉了下去,然后他就可以清晰感觉到身上的肉慢慢崩裂,裂开一个个小口子,不予致命,却生不如死。

    早知如此,他倒不如一刀将自己了断了!

    那刺客抬头看着然夕言,目光幽怨,带着狠狠的戾气与恨意。

    这个淡笑的男子,如沐清风,宛如神祗,可只有些许人知道,他简直就是地狱!

    “罪臣江卫,如实招来,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与昨晚伤人的那群女子可否有什么瓜葛?”福大人一脸正义,严厉的问,那眼睛如同鹰的眼睛一般,闪烁着锐利,好像一丝一毫都逃不过他的眼,这就是他为官多年,沉淀下的一种霸气。

    |

 至少,他没事

    江卫?那个当初被他用红枣糕打下来的刺客叫江卫?她再次将视线移至在然夕言身上,想必是然夕言知晓的,那他又是怎么知晓的?

    这次然夕言却没有再看她,只是看着大堂中的人,悠然的视线对上那双恨意的眼神,很明显的,然夕言轻易胜出。

    江卫咬着唇,打死不说的样子。

    福大人正想说话,然夕言的声音却不紧不慢的打断,道:“福大人,从昨晚我的侍卫将这些罪人与那些女子的尸首送来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开口,再问恐怕也是徒然,不如——用刑。”

    他一口气就将这一段话说完,没有停顿,甚至没有起伏,就像是说着极为轻松的玩笑话一般。

    福大人犹豫了一会,毕竟他不能违抗然夕言,所以只能沉声问:“那么,要用什么刑?”

    然夕言笑了笑,用手顺了顺何尛头发的末梢,两人恩爱至极,他像是顺口说:“不知有没有辣料?看他们也一副昏昏欲睡的摸样了,用辣料让他们清醒一下也好。”

    用如此自然无辜的语气,说出这般狠毒的话,想必只有然夕言能说得出了。

    何尛只在心里叹了一声,她不能太好,不能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就那么担心,只能沉下心来看完,对然夕言的提议,她只是似不悦的看着然夕言,小声说:“多大的人了,还玩那么嫩的把戏。”

    然夕言失笑。

    福大人还没发话,一个侍卫像是终于忍不住一般,大吼:“我承认,别用刑!我都说!”

    江卫一愣,恨恨的看着那位大吼的侍卫,声音沙哑:“你!”

    那人露出欲哭的表情,“算了吧!我们再怎么为他忠诚,如今还不是这副下场!他不可能救得了我们,我们倒不如招了,自己救自己!”

    江卫脸色沉得厉害,“这不是忠不忠诚的问题!这是关乎男人尊严的问题!”

    围观的人们哗然,屏息着看着这一幕,生怕漏了哪句。

    然夕言看着江卫的眼神也带了些不同的意味,这倒是个真汉子。

    然夕言笑看着,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那个侍卫根本不管那么多,如今他只想活下去,顾不上什么尊严!

    “我不管,总之我招,我全招,大人,我招了之后,你就放了我!”侍卫一脸执拗,只想着要活,如今,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管是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是趾高气昂的活着,都没关系了。

    福大人沉吟了一声,随后点了点头,让那人招供。

    “我们是为当今八皇子,哲王爷做事,他让我们带着那群异域女子,用异域的奇异之术,杀了……墨王爷。”

    那人说完,垂下眸去,不知是什么情感,释然中,又有些忐忑。

    江卫脸色苍白,已经一副无力的样子。

    平民们唏嘘不已,纷纷看向这场计划中的受害者,然夕言。

    连何尛都抬头看着然夕言,然夕言却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蹙了眉,然后冷声问:“本王怎能确定你说的的确属实?倘若你是别人派来,故意栽赃陷害我八哥的呢?”

    侍卫连连摇头:“我没有!我句句属实!”

    说罢,还连忙在身上搜寻着什么,然夕言板着脸冷眼看着,从何尛的角度,却可以看到然夕言嘴角不明显的笑意。

    她的心算是放松了些。

    然夕言的笑是不是说明,至少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至少,他是没事的。

    ………

    偶要把一周的份全发了,周末才会更新,或者说如果佳佳作业不多,才会更新,各位见谅~

    |

 你也该走了

    侍卫从腰间上掏出一块令牌,连忙向然夕言展示:“看,看这个,这个是哲王爷亲手给我的!”

    江卫看着那牌子,心里一紧,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然后怒瞪那侍卫,原来是他偷去了!

    然夕言却只是冷笑一声,“好好的,八哥为什么要来刺杀我?”

    “这个……”那侍卫答不上来,然夕言一副累了的摸样,挥了挥手,让人将这四人带下去,下令,“污蔑当今哲王,是该处死。”

    “是。”几个官兵上来,将四人控制住,带了下去。

    那个自认为聪明的侍卫一直叫嚷:“我说了!我全说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处死我!”

    事情告一段落,福大人下令退堂,围观的群众也只能悻然散去。

    天色阴沉沉的,明明现在也只是才刚过中午的时间,这天就好似已经快黑了一般,像是恨不得塌下来的样子,让何尛觉得一阵压抑。

    然夕言和何尛暂时先到之前福大人安排的房间休息,游颢丰和另外两个贴身侍卫随福大人处理那四个人去了,房间里只有然夕言和何尛。

    何尛看着阴沉的天气,问:“之后会怎么样?”

    然夕言知道何尛所指,只是淡淡道:“百姓的眼目是最好遮掩的,此出一闹,然止暄会陷入不仁不义的处境,而为了‘维护’他的我,地位肯定会改变。”

    至于什么前奕王的党羽,那就好办多了,如果将然止暄的事和奕王的事连在一起,那会是什么?

    ——然止暄也有反叛之意。

    到时候,就热闹了。

    只是这些话,然夕言没和何尛说,因为此次出来,除了找何尛,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的,他没和何尛提过,何尛自然也不知道,说了也是无用。

    然夕言果真是处处布局,心思缜密,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何尛动了动腿,起先是一麻,后来就舒服多了,她尝试着从然夕言的怀里站起来,谁知刚站稳,脚下又是一麻,没了知觉,然夕言快速从她身后扶住她,她才不至于跌倒,何尛又站好,笑着说:“好多了。”

    “嗯。”然夕言看着天色,“你也差不多该走了。”

    何尛眼珠子转了转,随即点头:“好。”

    何尛先一步出了门,然后轻松一跃,消失在衙府中。

    何尛坐在树梢上,看到然夕言从衙门出来,坐上了车,她定了定神,想着先不要靠近比较好。

    知道然夕言会武功之后,她就谨慎多了。

    看然夕言的马车行远了,她才施展轻功跟上,然后绕到其他路上,避开然夕言,前往然夕言客栈的方向。

    直觉告诉她,然夕言有事瞒着她。

    天只剩灰黑色,使人沉闷得透不过气来。

    遗约将窗子关上,光坐在桌子上扔杯子玩,遗约只是看着他,不曾说话。

    光觉得不对,放了杯子,问:“怎么了?有事要发生?”语气里完完全全的戏谑,根本没有担心之意。

    然后他顿了顿,又紧问:“是不是何尛出问题了?”

    遗约摇头,“她没事。”她不可能让自己有事的。

    只是另一个人,恐怕要有事了……

    |

 看着我

    游颢丰将然夕言送进房间,担忧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然夕言扶额,闭目养神,随后疲惫状的看游颢丰一眼:“你出去吧。”

    “可是……”游颢丰话没说完,然夕言打断:“我没事,你出去。”

    游颢丰咬了咬牙,最后也只能服从,向然夕言行了一礼,然后担忧的退了出去。

    然夕言转身看向窗口处,起身将关着的窗打开,一道闪电快速划过天空,速度之快,又十分的耀眼,先前阴暗的天一瞬间亮了起来,又重新变回原来暗沉的样子。

    “轰隆隆——”

    雷声也紧随而至,然夕言扶着窗的手蓦地抓紧,身子一颤,脸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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