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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令-北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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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苏锦棉正靠在他的胸口,被他的笑声震荡的一起一伏,不由皱了皱眉,咽了嘴又轻轻地咳了几声。
“棉儿这样咳下可怎么是好?这让我好是一番担心,等明天天亮了潜了陈维去请个太医过来吧。”他皱了皱眉,抱着她翻了个身,侧卧着,抬手在她背上拍了拍帮她顺气。
苏锦棉摇摇头,表示没有大碍。当下乖乖地靠在他的身前,说道:“八皇子倒是不必废这心力了,这天气是寸步难行更别提还有谁会往这里来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并没有大碍的。”
八皇子也不说话,苏锦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再说话。
临睡前,却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棉儿分明知道我如今要的就是把你彻底拖下水让你站在我的阵营里,你何必不明哲保身,非要遂了我的愿呢?”
苏锦棉只觉得耳边痒痒的,眼皮重的她有些抬不起来,但是还是回答道:“本来就是殿下的人了,哪里还有什么输不起的。”
不知道是不是话里嘲讽的语气让他有些不悦,只听见他的呼吸声沉了沉,便感觉到他揽着自己的双手紧了紧,像是要把苏锦棉刻进自己的骨血里去一般。
“既然你如今也这样想,那今晚的话你便给我记清楚了,那一日像当初那样背叛我,我定不会轻饶你。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到你,亲手了断。”
他说得认真,她听得分明,却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只是抓在他胸前的那只手用力的揉紧了他的衣服,意识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十三章 医手
睡到了半夜,苏锦棉就被窗外越来越大的风声惊醒。不知道是在下雪还是如何,窗户都在“噼里啪啦”地响着。
喉咙里渴的厉害,只觉得浑身都在烧一般,想出声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幼年那次落入白玉河差点命丧黄泉,苏锦棉对这个有阴影自然是不用说了,那么多年体质都调节不过来,离了白云观之后身子越发的弱。
冬日的时候若是一刻离了暖炉受了一点的风寒都会如此,但这几年她有心在冬日的时候不出门,偶尔有些风寒倒都是睡了几天便好了。
此刻外面风大雪大,天气冷厉。她又是舟车劳顿的,当下身子便开始吃不消,所以才这番的严重。
苏锦棉倒是不急着看医生,自己这情况自己清楚,也没什么大碍,如今就算看了诊这极寒的夹道里资源都稀缺哪里去找药材?
更何况,她苏锦棉哪里有那么娇贵。
她一动一醒间,一向浅眠的八皇子早已经被惊醒,当下拍了拍她的背,只觉得她身上烫得吓人。“怎么了?”
苏锦棉摇摇头,往被子里越发的缩了缩,不支声了。
漫天的风雪里,屋内暖气虽然不充足,但是索性这地方小,暖气倒还是够用。苏锦棉只觉得心间还有点冷意,但揽着她的那个人却温暖地似是能烫了她一般,让她不由安下心来。
外面的风声依旧,似乎还有预演预烈的态势。
把自己置身于这般险境,她的心底却是一片宁静。
苏锦棉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间,一睁开眼就看见八皇子靠在床榻上,微微眯着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苏锦棉只觉得喉咙有点干干涩涩的,倒不像昨晚一般像有火在烧一般地燎原之势。
“起来还是继续躺着?”见她醒来,他稍微动了动身子。
苏锦棉的脑袋里还一片混沌,听耳边的这个声音这么问,当下摇摇头,“不了,不想起。”起了又晒不了太阳,出不了门,何必多此一举出去同大家一起喝西北风?
“那便起来喝口清粥吧。”
外面的风声如今越发的大了起来,连这窗户似乎都有点阻挡不住了,隐隐透着风。苏锦棉见他要起身,抬手扯住他的袖口摇了摇头,“不想进食,不比多此一举。”
苏锦棉不是一个舍得委屈自己的人,她说不要那么便是真的不要,当下他也不动,只是往下缩了缩身子,把她揽进臂弯里,拢了拢被子。“那你好生歇着。”
苏锦棉闭了闭眼,现在倒是清醒了些,只额角有点隐隐作痛,随口便问道:“殿下有没有去看过这家小客栈还有多少存粮?”
八皇子只一顿便明白了她是在问什么,当下不置可否地扯起唇角淡淡地一笑,“棉儿如今只管顾全自己便好。”
苏锦棉却不以为然,“外面多少人我不知道,就算是这家小客栈每年都会在这时收留那么多过往的来客,那这粮草都是有限的吧。你我要吃,你的将士要吃,更别提外面那些不知道你身份偏偏一点便宜都不想被占走的江湖人士了。”
他挑了挑眉,见她非要要个答案,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肩上搭了搭,不咸不淡地道:“顶多再撑三天。”
这下苏锦棉倒是有了点数的,当下便沉默不语了。
下了那么大的赌注,若是赌不赢……那下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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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的时候,苏锦棉刚有了些困意,就听见了楼下有了些动静。
似乎是谁在起哄,一溜烟的都是一连串的呐喊声。她皱皱眉,屏声静气地听是发生了什么事。
八皇子倒是闲靠在床榻上看书,闲心闲情。
他也该是第一时间便听见了楼下的动静,抬眼看了看一瞬间惊醒了的苏锦棉,抬手抚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棉儿不用理会。”
这里人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安心养病才是。
苏锦棉倒也不是好奇,只是总觉得楼下的动静有些怪异。那大雪磅礴下呼呼的风声似乎都掩盖着什么叫声,一声比一声的凄厉。
想必是苏锦棉察觉到的,八皇子也察觉到了,当下皱了皱眉,放下书,侧头朝门口问道:“何事那么慌乱?”
小厮在外面倒是把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当下眉头都不皱一下,叹道:“是两个路人罢了。”
一句话轻描淡写,倒也的确是轻描淡写,无关紧要的人的确是不必要搭理的。
苏锦棉却是敏锐地嗅到了些什么,微微撑起身子,看向八皇子,“不知道人可有否受伤?”
外面的风声越发的大了起来,“砰砰砰”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可闻。
苏锦棉却听见外面的小厮说:“都受伤了,一个只剩下一口气了。”
苏锦棉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倒是并没有医者那种悲天悯人的心性,当下虽然有想过下去救治,但又想起楼下积了那么多的人,何必自己下去招惹众人的目光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心里到底是有些犹豫不决的,当下,她抬头看了看八皇子,见他目光微沉却不表态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便乖乖的躺了回去。
但身子倒是一直保持在警醒的状态内怎么也睡不着了。
好半晌,才听见门口传来小心翼翼地敲门声。“主子,夫人要的茶水来了。”
苏锦棉一直微闭着眼休息,此刻闻言倏然抬眼看去,桌上已经有了一盏刚换上的热茶,如今小厮却是这样说道,当下便知道是下面生了变故。
八皇子皱了皱眉,虽然不悦,但是也知道是有了事情,沉吟了片刻终究是说道:“进来吧。”
小厮低着头,进门之后就关上了门。等把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他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主子,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他乌黑的发正垂下来,此下侧过头的时候那发端从她的脸上扫过,痒痒的,挠得她的心头都是一颤。
只听那小厮一字一句,分明道:“楼下那两个都是从深山里逃出来的,下雪天一路上都没吃的便铤而走险的进了深山想找点吃的熬过冬天,哪知正好撞上狼群了,如今五个人通行已经死了三个,接下来这两个一个受伤严重话说不清楚另一个只剩下一口气也怕是要咽气了。”
这事情可轻可重,但如今字字句句都在说明一个事实——这个夹道,如今危险重重了。
倒不见他慌乱,只看他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慌什么,狼群来了再不济也有楼下那一群英雄好汉挡着。”他言语里都是嘲讽的笑意,估摸着是哪个江湖人士不小心在哪里惹着他了,此时说出的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苏锦棉却是皱了皱眉,掩着唇轻轻地咳了几声,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不如我下去看看吧。”
“只剩下一口气了你去了又有何用?”他挑眉,倒不是看轻了她的本事,而是此刻的确是实话实说罢了。
夹道里且不说外面风大雪大,半步都走不了,就算能走得了,你又能确保半路没有狼群的攻击?
这夹道本就是商人之间贸易往来落脚的地方罢了,只是折了中间的地方作为歇脚,哪里有那么好的位置让你能自给自足的同时还草药齐全,可以自如的应付各种难题?
苏锦棉倒是知道他说得是实话,当下也不反驳,只是凝神盯着他的眼睛,字句分明:“能不能姑且让我下去看看便罢,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没了我会良心不安。”
她倒也没有隐瞒,刚才从知道这两个人受伤起,她便不能安心休息,如今虽然抱恙在身,但不让她下去想必她浑身都舒坦不了。
当下挥了挥手,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只轻飘飘的吐出四个字来。“量力而为。”
苏锦棉点点头。
房门被打开而发出的“吱呀”一声在这噪杂的大厅里还是引起了一小片刻的沉寂。
只见这两日众人一直在讨论八卦的那间房门终于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和被遮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漆黑眼睛的女子。
自打那日八皇子从暴风雪中回来之后再也没踏出这个房间半步,只有这家门口的小厮一直候在门口,就连每餐的米粥都是专门有人端送上去的,一时之间这身份神秘地不能再神秘了。
如今,却在这个时间出现了。
苏锦棉倒是不知道这么些时间楼下的人早已经心思千回百转了,只是被八皇子揽着腰,径直往楼下带。
那两个路人正被人放在桌子上,一个已经陷入了昏迷,另一个神志虽然清醒,但是身上满是血污,狼狈不堪。
她皱了皱眉,差点被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逼得反胃。
当下还没发话,候在身后的小厮已然很霸道地清开了一些围观的人,面无表情的给苏锦棉寻了个位置出来。
苏锦棉也不耽搁时间,先把了脉。
那已经昏迷了的人左臂被咬去了,腿上也是撕扯的伤痕,想必是历尽了艰险才在狼口下捡回了一条命,可惜如今却是草药都没有。
她把了脉,见并不是没救,只舒缓了语气,“请哪位好汉帮我看看这位兄弟身上的伤口有几处以及受伤的严重程度。”
本来对这小厮颇为不满的几个人见苏锦棉是下来救治人的,当下骂骂咧咧的话也收了回去,一副热心十足的样子。“我来我来。”
“这兄弟身上手臂被扯断了,腿上有三处伤口,其中一处已经伤及了经脉,伤势很严重啊。”
苏锦棉闻言点点头,不置可否,只是皱了皱眉,问一旁忧心忡忡的掌柜,“掌柜的,不知道这里最近的一处补给站是多远?那里可有药草堂?”
八皇子似乎是明白了她要做什么,皱眉阻到:“这天气,怕是没有人愿意出去的。”
苏锦棉却是定定地看着他道:“不愿意不要紧,就怕是不敢。”
此话一出,一阵抽气声频频响起。
八皇子也是眸色一深,不知道那深邃的眸底在酝酿着些什么,深不可测。“你这是要为夫的出去送死?”
第二十四章 与你同在
苏锦棉只觉得周身寒气一重;一抬头就看见他凛冽的眼神,当下只觉得阴风阵阵。
“你死了我守寡?”苏锦棉皱了皱眉,手心却是捏了一把汗。只是想起些什么,又缓下语气道:“凭不得让你独自去为了这两个人冒那么大的风险,只是狼群的确是不好对付;一不小心我们全部的人都要交代在这里。”
她说得话其实重点在最后一句,在场的人都是在江湖上有阅历的人,自然是没有谁还能听不出那么明显的意有所指的。
当下;纷纷抬眼看向如今掌握了所有权的这个男人。
八皇子的眸色却是一深;这才知道她前后的这两句话却是给他争取了那么大的掌控权。
他们面对的敌人是狼群,狼群是冷血凶残的,这里一个小小的客栈;如果不团结一心地聚在一起共同抗击的话,那么的确如她所说的一般,全部都会交代在这里。
死无藏身之地。
但如果让这群自有报复,觉得自己便不可一世的人甘心的听一个人的指挥谈何容易?少不了是内杠,到时候先不谈死伤什么,就单单是浪费时间这一项,足以让狼群把这里吞没。
这个小客栈,扎根在夹道里。这地势可想而知了,四周环山,唯有一条下山上山的通道,一条来往东西的大路。一旦没堵死,没有救兵便罢了,迟早是要困死在这里的。
更何况,在这里谁知道你是天朝的八皇子?即便是知道了……那又如何。
生命面前,有的是枉死的人。
但是苏锦棉却只用这前后相承的两句话,彻底避免了这个局面。
见众人都等着他的答案,他唇一抿,“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一室寂静,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但仅仅只是眨眼之间,便有热血的人首先开口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趁狼群还没有来,我们快点准备吧。”
一个人开口了,有点想法的人自然都会跟上。
众望所归罢了。
苏锦棉凝神看了看四下,听着窗外风雪交加的声音不免还是皱了皱眉,“万事小心,若是你回不来,棉儿若是活着必定会找到你与你同在。若是不幸先你一步,那么……”她顿了顿,眼神坚毅,“你与我同在。”
与你同在。
这四个字不知道是不是触碰到了他的哪根弦,让他的瞳孔一阵紧缩。
尽管他们彼此都知道苏锦棉的这番话只是在向外表达一种委曲求全,但这番话,还是在某一种程度上让他一惊,眸色沉沉地盯着她。
半晌,他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拉了拉她身上的狐裘。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倾身覆上,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等我回来。”
似乎是临别在既,都是别有一番的悲伤。苏锦棉眼睁睁看着他往门外走,那门外雪积得厚厚的一层,天寒地冻。那卷进来的强风吹得人都站不住脚,微眯了眼,只看见他修长的身影在这群人之间依然格外的显眼。
那狐裘被风吹起一个弧度,猎猎作响。
长发羽冠,尽管是这种时候依然还是从容不迫。
苏锦棉看着门被掌柜地慢慢关上,那漫天的风雪即将隔绝在外时,喉间一哽,突然害怕起来。想叫他的名字,却发现发音都有些困难了。当下只是喃喃地念了一句,“殿下。”声音轻得连留下来照看她的小厮都未听清,那即将远去的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径直回过头来,目光狠准地直直地盯上了她。那眸底瞬间绽开笑意,直达眼底。
苏锦棉的脸色因为这风寒已经显得很是苍白,一点血色全无。但是一身白色的狐裘披在身上,即使是在这小小的破旧的客栈里都自有一股子属于她的清新淡雅。
那么一站,遗世独立。
等出了风口,陈维见此刻风雪有越发大起来的架势,微微变了脸色,“要不公子回去吧?让下属跟着各位英雄好汉去吧?”
八皇子冷冷地扫过去一眼,看着这漫天的雪色,只冷沉了声音道:“慌什么,我们速去速回。现在这客栈里一个能招架一会的人都没有,怕是等会风雪小下来了,狼群也来了。”
暴风雪,这山中自然是找不出什么食物来了的。那这狼群自然是会寻着这两个人来山下,那这客栈那么醒目,狼群必定会沿着山线下来的。到时候还没有应对的法子的话,那么的确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倒是料不到她仅是这么一小会的时间竟然能为他想出这么干脆的法子来。
本来还以为要带着这帮人下去找点物资还要耽搁上些时间,哪料她似乎也知道这样的局势迫在眉睫了,三言两语倒是让这帮人完全没有了异议。
她说的话倒也不是技巧很高,只是简单扼要,虽然不是直接点出,但是话里话外无不一个地方都是在暗示着。
这是一帮聪明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奥妙。想必也是有这一番心思,见苏锦棉的话点了出来也就从善如流地允了下来。
想到此,他难得好心情地勾起唇角露出个淡淡的笑意。
好一个与你同在。
小厮估摸着八皇子也走得差不多了,当下沏了一杯茶递上去:“夫人喝点茶暖暖身子,还在病中,且不要加重了病情,不然主子回来定是要教训奴才的。”
苏锦棉倒是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小厮,见他言语之间不卑不吭的,自然知道他能得八皇子的重任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当下明白他话里的暗示,只是摆摆手,“回去房里是等,在这里也是等,我想看见他们早点回来。”
这一句话听在别人的耳里,再结合之前的那副情景,谁都会想到这两口是恩爱的小夫妻。如今患难与共,一段佳话。
岂知其实只是逢场作戏,虽然入戏有些深。
小厮倒是未言语,只是眉宇微微一皱,还是提醒道:“夫人别为难小的了,还是回屋休息吧,怕夫人这身子实在熬不住这严寒的天气。”
大堂里留下了将近一小半的人,都是行动不便或者身体弱的人。
苏锦棉倒也觉得寒气逼人,只是想着还是在下面待着比较安全。回了楼上昏昏欲睡,待八皇子回来了,岂不是又要折腾一番?
况且,她斜眼看了看这里躺着的这两个人,虽说招引来狼群并不是他们故意为之的,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给众人带来了麻烦。
虽说在某一方面上,让苦肉计实施地更彻底,凭借这皇上对这八皇子的宠爱,想必此番没有剿灭的心的话回去之后必定是要委于重任的。
赌赢了,那皇位只需要步步小心便好。
赌输了,那皇位也不再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想到这里,她皱眉揉了揉额角,只觉得此番出行,当真是劳心费力。
天色渐晚,留下来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人心都是自私的,他们会猜测他们这帮壮丁会不会寻着路就走了,不再回来。
人面临生命遭受威胁的时候,总是不理智的。
掌柜的倒是挺安心地等着他们回来,晚间还熬了稀粥分给大家吃。那饼都留着让他们带去了怕是路上需要能救救急。
苏锦棉不上去,小厮自然也候在楼下。此刻见掌柜的端上稀粥来,指着面前的位置道:“你也坐下吃吧,如今这境况,还有分主子下人的必要么?”
小厮倒是不敢越距,闻言也只是动了动身子,并没有坐下来。
苏锦棉瞟了眼,见他身形不动,也懒得说废话。径直端起碗喝了几口小米粥,这大雪之日,能喝上这么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倒也是一件幸事。
“吃什么饭啊,我等我儿子来了再吃。”
静谧的氛围最终被打破,苏锦棉的动作一顿,随即往回看了眼,只看见后面一位老人家正瞪着眼恶狠狠地盯着苏锦棉,颇为不满。
苏锦棉也不在意,只淡淡一笑,便当作没看见一般,转回头去。
天色越来越沉,外面已经漆黑地看不见了。但是偶尔掌柜的开门张望却还是发现他们要回来的迹象,每一次关上门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苏锦棉倒是视而不见,看见了只觉得烦心的事情,何必再看?
但当外面隐隐约约想起狼嚎声的时候,这一直维持着水面上平静的镜面终于被怨言撕碎。
“这可怎么办是好,狼群来了……”
“现在我们这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狼群一下山,这不是就等于送到了狼群的嘴边当它们的美味佳肴吗?”
“都怪那幺蛾子,若是大家都在,也许扛了刀剑还是能一拼的,也好杀了这狼果腹,好久未吃到肉了。”
苏锦棉听着这些声音,低垂了眉,一下一下揉着自己的手,仿若未闻。
那掌柜的终于是耐不住了,跑过来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位小姐,你看这如何是好啊。”
言下之意,人都走光了,这是你的意思,那如今呢……狼群都来了,你看着办吧。
苏锦棉抬眼看过去,眼底那抹坚定却让掌柜的一震,“不稍片刻他们就会回来了,回不来了那便都是交代了,有何可怕的?若是怕了,自行了断。”
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那么薄情的话来,掌柜的面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很是不好看。
苏锦棉却是觉得不够,扬高了声音冷声道:“都怕什么,狼群下来还需要一时半会。”
苏锦棉身后站着的小厮此刻面色也有些不淡定了起来,“夫人。”
苏锦棉抬头看了他一眼,只问道:“你信你们家的主子嘛?”
“信。”他点头,回得铿锵有力。但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终是越距问道:“那夫人信不信?”
“若是不信自然是不会冒险让他出去了,他有绝对的能力安全地回来。”说罢,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信。”
回应她的是一声高过一声近在耳边的狼嚎,以及在那狼嚎声下,“咯吱”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一抬眼,就看见他肤色如雪,面色如常,一双眸子里波光潋滟,双唇嫣红似血。那一身狐裘白衣,印着身后那一片的漆黑,分外分明。
第二十五章 用情多深?
苏锦棉打从开始便知道这八皇子与身俱来就有一种让人不能直视的气质;如今一身狐裘,加上这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绝美面容,远远望去,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恍若天仙。
门被打开;那一直被阻在屋外丝毫不甘心的暴风雪再起,那狂肆的风如若无人之境,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堂;使得门外那飘着的雪花都一蜂拥地涌了进来;吹得桌上的烛火都摇曳着即将燃尽。
暖气本来就稀薄,如此一来越发的寒冷起来。
苏锦棉站起身,正要说话;只听见身后狼群的叫声越发的近了,皱了皱眉,张开嘴就是一股冷气袭来,让她掩着唇咳了好一会儿才歇了下来。
那原本站在门口的八皇子见她又咳上了,皱了皱眉,快步走了进来。
“身子这般弱,不是交代了让你带夫人回去楼上歇着的吗!”前半句话似是叹息一般,后面那句语气直接凛冽了起来。
苏锦棉咳得喉咙一阵一阵的发紧,当下抓着他袖口的手一紧,等停歇了下来,这才帮那小厮开脱道:“不关他的事,如今如临大敌,我们先看眼前的吧。”
她这话一出,他的眉头反而越皱越紧。半晌看了看外面群山浮动以及那隐隐闪动的幽绿,指着那个陌生面孔道:“狼群一时半会还不敢下来,这里的烛火都点上了。大家小心提防着来探路的独狼就可以了。大夫,你随我来”说罢,这群人竟然也没有反驳,只是沉着脸点了点头,越发的严肃起来。
苏锦棉却是不知道,他们下山的那段路上已经遇见了些麻烦。那一批被山雪拦着上不了山的人如今穷途末路,看见他们就跟看见猎物一样死命地往上扑。
这个男人走在人群的后面,却在这个时刻,一句话控制了场面。“互相残杀不如互帮互助,你死我活不如互相扶持。”
这种看似没有力道的话在那样的场面被他那样气势万钧地讲出,竟然生生的让人有了一股他是天生的将领般的错觉。这个男人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让他们骨血里流动着一种叫做服从的东西。来的莫名其妙,又心安理得。
总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上天派下来救他们命的。
自然而然的,他如今在这帮面对生命威胁已然无措的人面前就是领导者。
八皇子二话不说,拉着苏锦棉上楼去。房内因为许久没有人,已然蔓延着一股子寒气。苏锦棉只觉得这里比外面的大堂都还要冷上几分,不由自主往他身上偎了偎,只觉得这温度难忍地她难受。
一直跟在后面跟来的大夫倒只是山下这个小村里的小诊医,平常也只看看一些小病罢了,但如今被抓了来,只能无奈的上前替苏锦棉把脉。
八皇子替她拢了拢被角,看她脸色比他离开时越发的不好看后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你若是比为夫的还先走,我必定闹得苏家鸡犬不宁。”
听到这句话,她的眼底亮了亮,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了光泽。“既然你都那么说了,自然是不能比你先去的。”
听了她的保证,他眼底一直燃烧着的怒火倒是熄了些,带上了些玩味,“倒不是棉儿觉得这副模样能多得为夫的怜惜才一病拖了那么久?”
苏锦棉只想翻白眼,但此刻只乖乖让大夫把着脉,直接把他这话当作是耳旁风了。
隔了一段时间,这大夫才皱着眉道:“虽然老夫的医术很浅,但是这脉象还是略懂一些。姑娘你既然畏寒怕冷,又何苦让自己来这极冷的地方?身上本来就有久疾……”
苏锦棉却是一语堵住他,“大夫尽管开方便罢。”
大夫摇摇头,随即拿起医药箱正要去开方,便被一旁的八皇子拉住手。“什么久疾?”
大夫看了看她的脸色,见两人的关系已是如此亲密,当下也不隐瞒,“夫人怕是年幼的时候受过一次凉吧,如今留下了病根,怕是怎么都好不了了。”
闻言,他略略眯眼。突然眼神一骤变,声音带着冷腔:“也罢,大夫你先下去给我夫人开个药方吧。不知道在这里要停留多久,不知道药可带齐全了?”
“尽管放心,老夫这就下去煎药。”话落,他作了一揖便被小厮带着出去了。
远处狼啸的声音间断地想起,想必也是被大雪挡住了去路。苏锦棉正暗自失神,只觉得手腕一疼,便看见他眉色阴沉脸色很是不好看。“幼年的时候受过一次凉?”顿了顿,他问道:“可是十一推你下白玉河那次?”
苏锦棉见他已经猜到了,也没打算隐瞒,毕竟受害人是她,怎么都轮不到她觉得提心吊胆的。当下便是一点头,“那次小命去掉了半条,皇上还不准找大夫看,只寻了我师傅。若不是我命大,估计也撑不到她来就去了。”
八皇子的脸色一沉,眉间酝酿起了一股淡淡的却是极为强烈的风暴。“我只是知道你病了一阵子,倒是不知道那么严重。救上岸之后我一直见不到你……”说到这,他眉一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再说了下去。
苏锦棉倒是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抿了唇,轻咳了咳,“罢了,活该我有此劫罢了。”
八皇子却是听不得这种话,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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