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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令-北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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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棉大惊失色,“这不妥。”
“哪里不妥?”他勾了勾唇角,眼底还蕴着笑意,“棉儿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在夫家留宿几天哪里不妥了?”
哪里妥了?
她暗暗腹诽了一句,很是不情愿,“八王爷也说了,是未过门!”
“我向来不看重这些礼节。”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本王就算不墨守成规又如何?谁敢说不是?”
依然是他惯有的轻佻和邪佞,她却突然笑了起来,“八王爷何必寻我开心。”
他拈起她鬓边的一缕发,语气却突然放轻,“再有今日之事,我绝对不饶你。”
她心下一跳,抬眼寻着他的视线。
他眼底的那些轻佻就似刚才的水中花,此刻哪里还有半点的痕迹?倒是严肃里还带了一抹怒意,连把那缕发勾至她耳后时,神情都未有一分的戏谑。
第五十四章
苏锦棉一时有些反应过来他在生哪门子的气,可仔细一想;她脑中隐隐就有了些眉目。
她试探性的问道:“你说朱婉婷?”
八王爷却没有回答她;只一把抱起她转身自己坐在了榻上;她就这么被他横抱在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虽然并不是没有这样过;苏锦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反抗么……她也是不敢的,索性就乖乖地被他揽在怀里。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神色就平静了不少,直到门口传来叩门的声音;他才看过去,只吩咐道:“进来把东西放下就出去。”
门口站着的应该不是阿萝;脚步很是轻快;动作也伶俐;把饭菜端出来之后就走了。
八王爷看了她一眼,她刚刚睡醒,面上还有些粉粉的,一双眼睛也湿亮,水蒙蒙的,他突然心情就好了起来,抬手扣住她的手指十指交缠。
似是叹息,又似万分的无奈,“棉儿总是这样,让我可如何是好?”
她不解得抬眼看过去,他却先移开了目光,就裹着厚毯子抱着她绕过屏风在桌前坐下。“吃完我送你回去。”
“好。”她弯着唇笑了起来,脸上淡淡的笑容衬得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淡然依旧,可就是有说不清的风情。
等她用过膳填了肚子,他便带她出门,已经日头偏西了,苏锦棉这才发现她一觉睡到了黄昏……
一路走到了灯心苑的门口,他抱着她上了马车,自己却留在原地。
见他片刻都没上来,她撩开帘子看过来,他正微微低头听着小厮说话,大抵是今日心情还不错,倒是耐心十足,见她看过来,这才轻声道:“送王妃回府。”
苏锦棉一愣,他已经背着手转过身去了。
她看了眼身旁的阿萝,还有些莫名其妙的,“你是不是多嘴了?”
阿萝赶紧摇头,“我是站在小姐这边的,小姐不愿意说的我自然不敢说,八王爷也没问过阿萝什么。”
苏锦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到底在生什么气,最后也懒得想了,倚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
进宫的日子终于还是到来了,哪怕苏锦棉是有多么的不乐意。
她一大早就起来,还特意的让阿萝梳洗装扮了一番,这才出的门。
八王爷的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她缓步踏过庭院,还未走近,他已经从马车的车厢里探出了半个身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朝服,却显得越发器宇轩昂,面若冠玉,原本就不怎么柔和的脸部线条此刻看起来冷硬了不少。
但是看见她时,眼底掠过一抹亮色,随即勾着唇角似笑非笑起。
待她走上前来,伸出手来。
马车内依然温暖如春,她解开狐裘,挂在了一侧,笑盈盈地福了个身。
他这次也没拦着,只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底的笑意带了一丝的暖意,“倒不料棉儿穿起亮色的衣服来,难掩姿色。”
苏锦棉这几日闭门不见客,就在家里养着身子不闻风霜的,面色已经好看了许多,今天又细心妥当得上了妆,描了眉,比起以往的确更精致了不少。
等到了宫门口,马车也不便再行进,他要去前朝上堂,她便去后宫给落贵妃请个安,一起赏个戏,再一起吃一顿饭就能出来了。
阿萝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跟着下来的还有一个丫头,看着也伶俐,长得更是讨喜,看见她就是一福身,盈盈拜了个礼,“奴婢阿彩见过苏小姐。”
苏锦棉这才想起来,她之前说过让他再备一个伶俐的丫鬟随她一起进去,倒不料就是眼前这个。
她对着她笑了笑,想来在府里的时候八王爷应该就吩咐好了的,当下也放心,心里有了底,就不再发虚了。
******
她被嬷嬷引着直接去了落贵妃那里,她刚从御花园那里回来,妆容细致,面上还带着几分不悦,听到通报扬了扬手,“让她进来。”
苏锦棉垂首候在门口,听到这话也不急躁,等着宫女出来引路了,这才缓步走过去。
前段日子教习嬷嬷教的宫廷礼仪她倒是没敢忘,虽然有些紧张,可面上淡然自若,安然娴静的无错可挑。
落贵妃看了眼她身上披着的狐裘,这才缓缓地笑了一下,“过来坐吧。”
苏锦棉垂了眼勾着唇,笑不露齿就在下首坐了下来。
落贵妃端起手边的桂圆莲子茶抿了一小口,这才言笑晏晏的看着她,“本宫倒是想见你好久了,八王爷的母妃早就去了你也知道,本宫从小对八王爷视如己出,如今看着他终于要成家了,便想着替本宫那福薄的姐姐做些什么。”
苏锦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冷笑了一声,视如己出,亏落贵妃什么都敢讲。
她不接话,落贵妃接着又说了一句,“本宫倒是忘了你是八王爷的陪读……”
似乎是想起什么,她的声音微微沉了下去,审视了她一眼。
苏锦棉这回想再不说话都不可能了,只轻轻地咳了一声,诺诺地:“难为贵妃娘娘还惦记着棉儿。”
落贵妃皱了皱眉,手指似乎是僵了一下,“这是受了风寒?”
苏锦棉掩着唇,露出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来,“如今大寒,棉儿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贵妃娘娘可要保重凤体啊。”
落贵妃眉头一皱,眉宇间那点嫌弃毫不掩饰,立刻站了起来,“不早说。”
苏锦棉心底暗笑,面上却是惶恐,腿一弯就跪了下来,“棉儿知错。”
落贵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轻吐出了一口气,“倒不是你的错,本宫前几日才大病初愈倒是一时显得激动了。你且起来吧,这就去承华殿吧,怕是那些姐姐妹妹们都久等着要看看看你呢。”
她的语气凉凉的,不显热络也不显凉薄,倒是一时也听不出什么。
苏锦棉面上也是淡淡的,偶尔想起来就清清嗓子很不舒服得咳嗽几声,倒不料她一时想到这个法子让她早上的难熬时光一下子缩减了。
承华殿就在不远处,步行也不远。
苏锦棉心里立刻就有了计较,落贵妃的确是最受宠的,整个皇宫里就她的位置最好,认真说起来,虽然后宫一直无主,可落贵妃代理皇后之职,除了那虚名怕是待遇如同东宫之主一般无二。
可女人,受尽宠爱还不够,虚名也很重要,不是么?
她眼底的笑意终于淡去,看着这深深的宫闱,顿觉得心里疲倦。
今后出入这里的日子可渐渐多了,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她再往后退了。
她们一来,承华殿就做起了戏班子。
苏锦棉是今天的客人,以后身份也是尊贵的,就落在在落贵妃的下首,身旁是别的宫里的娘娘,她一概不认得,好在有阿彩在,轻声提醒着,她的礼节到是一点都没有错。
她落落大方,一扫在落贵妃那里的怯弱表现,倒是让落贵妃秀眉微蹙,有些看不懂了。
苏锦棉不像这些深宫的女人,每天的乐趣就那么一些,她想看唱戏的时候便能去看,想听说书的也能出门去听,街上赏玩的,奇珍异宝样样都没缺过。
如今这戏班子自然也引起不了她的兴趣,但她依然还是耐着性子陪坐着,众人喝彩的时候她就附和一句,实在了无生趣。
不过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来,毕竟在她们所知里,她怎么着也是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虽然这件事八王爷都摸得透透的,可不妨碍她继续瞒着这帮人。
好不容易这出戏做完,落贵妃张罗着几个说得上话的妃子一起午膳。
她是开小灶,伙食精致了不少。
苏锦棉这次恨懂事得坐的离她远远的,等一顿饭吃饭,八王爷果然催了人来叫她回去。
几个看苏锦棉还是比较欢喜的人,都笑了起来,挤兑她现在受八王爷的宠,离了片刻都不行。
苏锦棉继续装哑巴,好不容易出来了,这才吐出一口气来。
趁着前面的吕公公不注意,偷偷问身后的两个丫环,“如何?”
阿萝已经绷到现在了,见公公还在前面带路,扯了她的袖子一把,示意她别开小差。
苏锦棉这回轻松下来了,整个人都舒畅了,脸上的笑意也明显了些。
可她还没得意多久,迎面就走来了被众人簇拥着的人。
苏锦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知道是十一皇子,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第五十五章
十一皇子显然也看见了她,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这回看见她;神色有着说不清的微妙。
十一皇子向来嚣张跋扈,因为母妃受宠;自己也极受皇上的宠爱,在这宫里几乎是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不是的。
苏锦棉闲着无聊的时候根据八王爷之前的只言片语推断过皇上的心思,十一皇子这么受宠,坊间很多人都猜测太子之位是要传给他的。
她心里估算过;可最后实在也难下决断,但那种猜测恐怕也不尽然。
落贵妃朝野的势力颇大;若是又立了十一皇子为太子;可想而知的;落贵妃那一派的党羽就会立刻强大起来,本就受制于人,难道江山都要拱手相让?
皇帝又不傻,可这番的宠爱也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苏锦棉入宫之前想过各种可能,其中一种可能就是遇上十一皇子,如今真让她对上了,她却一点招都没有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十一皇子站在面前也不走,只是问吕公公,“听说本皇子未来的八皇嫂进宫来了,本皇子一时好奇,便来看看,可是眼前这位?”
吕公公垂首恭敬的一福身,“回殿下,正是。”
“怎么不多留一会啊。”这回是对着苏锦棉说的了。
苏锦棉只当做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她不回答,吕公公自然替她回答了,她听着也不说话,就了无生趣得站在那里。
十一皇子站了片刻就觉得没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苏锦棉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微抬头看了眼十一皇子的背影,眼底一抹冷意。
她可一直记得如今这副身子是拜谁所赐,虽然幼时不长心,小孩子脾性,可让她落了一辈子的病根,这仇她一直记到现在。
吕公公见她出神,叫了好几声,她才回应,却是得体大方,一点也没有刚才那副样子,“倒是谢过公公替棉儿挡驾了。”
吕公公对她还是欢喜的,弯着眼笑了声,“苏小姐何必客气。”
阿彩原本还对这个未过门的王妃好奇,猜测了好多种她的样子,倒是没料到她也是个精灵主。
待人有礼,淡然平和,不骄不躁,容貌又生的极是好看,真正是个玲珑人。难怪青衫对她赞不绝口,想来也是自有一套的。
宫里的景致一成不变,她缓步跟着走过去,经过长长的走廊,如今冬天了,也不如春来冬去之初那般花团锦簇,一团繁荣。
也是萧萧瑟瑟的,不过皇家始终是皇家,绿叶长青,哪怕是冬日也是别有一番的景致。
皇上素来喜欢梅花,宫里便处处都能看见傲雪寒梅,还枝枝都拔萃,她一时看得有些入神,连走到了八王爷的跟前了都不知道。
八王爷今天也是在宫里用膳的,陪皇上吃过午膳之后便潜了吕公公过来叫人。
落贵妃眼里能看见的也就是宫里数一数二顶尖的红人,除了她身边的人,也就吕公公以及十一皇子那屋里伺候的能入她的眼。
尤其吕公公又是常年伺候皇上的,他的话无论在谁那里都是有些分量的。
他便向皇上讨了吕公公过去叫,他前脚走,他后脚就告辞,等在了后宫的宫门口。
他只带着青衫一人,就站在宫门口的石狮子边上,见她望着不远处的梅花,倒是笑了起来。
等她走到跟前了,他更是直接挡了上去。
苏锦棉一回神看着自己撞了人,吓得一低头就要道歉,连人都没看清,可“对不起”三个字只出口的两个,她就看见八王爷那双绣着金丝边有着暗条纹的鞋子了。
她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八王爷捉弄我可还有趣?”
八王爷眸色一转,眼底邪气肆意,“棉儿说哪的话,明明就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话落,他看了身后的阿萝和阿彩,先跟吕公公道过谢。
吕公公也不妨碍他们,只推说皇上要批阅奏章他要近前伺候,就先走了。
八王爷这回见到人了,也不急着出宫了,带着她往回走,“既然喜欢,我带你转一圈。”
苏锦棉想着他既然这么说了,也一定是无碍的,就跟着他走了回去。
那几株梅花开得实在是好,边上有个凉亭,她就绕了进去,凉亭下面就是矮坡,不远处就是经过白玉河的河水,此刻还未结冰,看上去冷清清的,寒凉一片。
他给她系紧了狐裘,又摸了摸她的手,确定她没冻着这才问道:“如何?”
宫里人多嘴杂,不过他在这里,这四周是无人敢靠近的,又有青衫阿萝在,她便也放了心,轻声和他交代了一下。
八王爷倒是听得笑了起来,唇角微微勾起,笑容邪佞又带着点不羁,“棉儿倒是适应的还可以,我生怕你被落贵妃欺负了去。”
“我不顶撞她,顺着她的意思,她也寻不着错处欺负我。”她眼里也含了笑,弯着眸子看着他,“再说了,此次无非就是试探一下我的深浅,犯不着对着我大动干戈,让人寻了她的错处。”
苏锦棉自幼聪慧,这点他是知道的,不过比起她的聪慧他倒是更偏爱她的小聪明些,每次使了坏都,她眼底都会犯着狡黠,也许她自己不知道,他却每每看得一清二楚。
冬日景色萧条,也实在没有太多好看的景致可赏,再说了,皇宫这种地方,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坐了片刻就和他一起出了宫门。
等过了那宫墙,她才撩开帘子往会看了眼。
马车外的冷气溢进来,她也不觉得冷,看了一会才放下了帘子。
八王爷把玩着一块玉佩,等她转过头来,顺手递了过去,“近来可顾不上你了。”他说罢,顿了顿,唇边又有了笑意,“为夫可要开始筹备我们的婚礼了。”
苏锦棉脸一红,只当做没听见,从他手里接过玉佩放在手心里把玩。
玉质定然是上乘的,看着那上面的绿意就能感受得出来,这块玉佩上的花纹也极为精致,她看了半天没看出刻得是什么来,只觉得好看。
八王爷见她喜欢,这才轻笑了一声,“通常青衫临风他们见了这玉佩都跟见了我本人一样,如今这就送给你了,执着它,棉儿想干什么都可以。”
他说话间,手一伸,揽着她坐进了怀里,他微微低下头来,手指覆在她的手上看着那枚玉佩,“是我母后送给我的,我从小带着。”
苏锦棉顿觉手上的玉佩分量一重,不敢收了。
他却似乎是早已料到她的这个反应,握着她的手也不松开,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吹得她耳朵痒痒的,面上微微得红了起来。
他还故意的凑近了些,声音轻柔又魅惑,“这个当做我们的定情信物如何?我能想到的最珍贵的身外之物就是它了。”
苏锦棉不说话,只抿了唇,想着他既然送出来了肯定她必然是要收着的,可一方面因为分外贵重,又不敢轻易接过来。
不止是物,更是他交托的信任。
“本该送发髻的,听说发髻才是最好的定情信物,可母妃留给我的东西实在是少,我也觉得它们统统配不上棉儿,便只想到这个。”他轻轻的笑了起来,终于给她喘气的机会,“棉儿现在告诉我,要不要它?”
她一愣,抬头看向他,他眼底深不可测。
苏锦棉思忖了片刻,还是收了过来,“我要。”
他这才笑了起来,声音微微震荡,她靠在他的胸口,也能察觉他的心神起伏。
“这玉佩象征的就是我,该怎么用棉儿那么聪明应该心中也有数,我就不再多提了。”他笑意未减,唇落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咬了一下。
“没几日就要过年了,我明天就回宫暂住,你有事就去府里找管家,不然去商号里也行,他们大多数都认得你,你说一声便行,重要一点的事就拿出这个玩意来。”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唇沿着她的耳朵往下,落在她的脸侧。
他抬起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来。
两个人离得极近,呼吸也近在咫尺。
却是苏锦棉先主动吻了上去,就那么青涩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八王爷愣了一下,手下也微微松了,她垂着头又有些不好意思,“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他这回又笑了起来,笑得风情万种,勾魂摄魄,饶是苏锦棉见惯了他的风流倜傥,此刻也不免迷失在了他的笑容里。
他倾身吻住她的唇,辗转着很是轻柔的亲着她,彼此呼吸交换,他极为耐心,引诱她一寸寸沦陷下来。
马车内安安静静的,他垂着眼看她,见她闭着眼柔顺的样子,满腔的满足。
“过完年没多久就能迎娶棉儿进门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又在她的唇角上亲了亲,“我很高兴。”
他说高兴,便是真的很高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不免也笑了起来,抛开别的杂念,她能很单纯的因为他的情绪而开心。
他微微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棉儿就要嫁给我了,可做好准备了?”
苏锦棉愣住了……他问得是哪方面?
第五十六章
苏锦棉的记忆里,过年无疑是个好日子。
二哥无论在哪都会赶回家;其余人自然不用说了。
苏夫人想着给她置办一身新的衣裳;得了空就和她一起出门。
今日天气好;阳光和煦,连日来一直都是大雪纷飞;如今放了晴,连带着空气里都有了一股淡淡的清冽味道。
雪后初融,连带着人都精神了起来。
这几日下雪,苏锦棉也不大爱出来;连她那里都少去了,倒是苏锦城那里一趟没少跑。
上了马车;只往京城内驶去;近年关了;处处人声鼎沸,入目之过皆是繁华之景。想着再过几日就过年了,街上恐怕又是要冷清了下来。
马车行到城内便因为人太多无法再前行,好在她们要去的地方已经到了,步行过去也是无碍的。
苏锦棉素来喜欢这家小作坊里的糕点,偶尔阿萝出府或者是小厮外出,想起总是会让人过来一趟。
她今天过来,店里的掌柜早就识得她,立刻引着上了楼上的雅座。
城里不少人都知道苏家的三小姐年后就要嫁入八王府里又是钦羡又是敬畏的,如今对着她便都小心翼翼起来。
掌柜的也是如此,招呼了小厮端了糕点上来,就在一边伺候着。
苏锦棉微微皱了眉头,倒也没说什么,拈起糕点每样尝了一口,便让他包了起来。
苏府向来对下人都不错,逢年过节也绝不亏待,这些糕点苏锦棉吃的倒是极少一部分,一大部分都是要发下去给下人用的。
等绕了一圈,身旁跟着的下人手里已经双手都提满了东西,前方不远处就是奇珍斋,苏夫人不知道这是八王爷名下的,兴致勃勃地和她一起进去挑首饰衣服。
她上次和朱婉婷来过一次,不少人都记着她。
好在奇珍斋里来往的都是大人物,也没人大惊小怪的,各忙各的。
等这些行头都置办好了,正要出了门,倒是迎面撞上了朱婉婷。
她倒是笑意盈盈的,看见她还很有礼的向苏夫人福了福身,自那日的事情之后,想让苏锦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不可能的,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失了风度。
朱婉婷看了她一眼,面上的神色自然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很是亲热地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也在这里啊,不如陪我一起挑挑花色?过几日可要去宫里玩呢,愁死了。”
苏锦棉才没那闲工夫陪她挑花色,一拂手,不动声色的摆脱了她,“朱小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我刚过去挑的时候倒是新到了一款嫩绿色的,得体又大方,如果你要的话我就先不要了。”
说完,她又是缓缓一笑,有些头疼地往外看了眼,“天色不早了,上次受了凉身子一直没好利索,恕我难奉陪。”
她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朱婉婷寻不到一点的细缝钻,也只能放人。她本就没想着留她下来,可如今听了这番话,却难堪得不行。
装亲热的的确是她,但苏锦棉那一声“朱小姐”就跟一巴掌一样直接打了过来。
更别说她后面说得那句“如果你要我就先不要”,面上看着是亲热,可话里那不屑与之为伍,以及恩赏的语气,实在让她头皮都炸了起来。
没人觉得她话里不对,可摆在她们这样的关系上,却让她刺痛的不行。
苏锦棉看她脸色沉了下来,便也解气了,微微一笑,转身和苏夫人一起离开了。
待上了马车,素心看了她一眼,这才轻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苏锦棉不说话,她顺着她的视线就看见了她最近带在身上的那个玉佩,“八王爷送的?”
苏锦棉看了眼玉佩,点点头,“恩。”
素心抬手摸了摸她,语气里有了丝欣慰,“原本娘亲还担心你去了王府会受委屈,看来他有心,你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苏锦棉抬头看她,她缓缓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些小孩子的心性,这几日临嫁了,我都跟你爹爹说,棉儿这会就要出嫁了她还小呢,一个人可怎么办。”
苏锦棉顺势伏在她的怀里,鼻尖都是她娘亲淡淡的香气。
素心很久没这么抱过她了,心里一暖,“不过没关系的棉儿,你也不用怕。你爹爹还有你哥哥都是做好了万全对策,我们商家对官家虽然低上一等,可你没有不是的地方,别人欺负你你就必须要讨回来。如今八王爷还是站在你这边的,万不能让自己吃亏了去。”
她不说话,就握着她的手,细细地听着。
“今年倒是你在家里的最后一年了,娘亲亲自给你做几个菜可好?以前还总想着要多留你几年,反正也不怕棉儿这等姿色嫁不出去……”说着,她自己也笑了起来,可笑了片刻,又惆怅了。
“可谁料到你进了王府,八王爷虽然是你的良人,可我总是不放心啊。”
苏锦棉眼眶里一热,握住苏夫人的手,轻声且坚定得说道:“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以后我出了苏家的门,你就当没我这个人了,想和皇家撇清关系就趁现在,万不能越搅越深。”
苏夫人一听见“以后我出了苏家的门,你就当没我这个人”时,眸色顿时一沉,“你这话要是让你爹和你哥哥听见了,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苏锦棉也不辩解,只是轻声笑了笑,“我是说真的,我以后卷入了宫廷之争里,我会努力保全自己的。但苏家于我,不是后盾,是累赘。”
她看着苏夫人,一字一句道:“你们安好,我才敢去博,不然束手束脚,最后连累了你们,就真的是我的不孝了。”
苏夫人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她张了张嘴,最后终是在娘亲沉郁的脸色下闭紧了嘴。
换个角度,设身处地的想,她也是不愿意的吧。这是她的亲人,血脉交缠,哪能说不管就不管了?
这件事的确急不得,可苏锦棉如今唯一的顾虑的确就是苏家,苏家的基业,全族的性命。
八王爷势必是要争那个位置的,不然无论是谁上位,首先第一个要除的就是他。
他一伤,苏家自然不能避免。
她能做的,也就是为他添一臂之力,可心里有挂念,哪里能做到心无旁骛?
这件事仔细的计较协商起来,还是要跟爹爹以及哥哥说的,他们毕竟理智许多,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而她,在她被他选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孤立无援了。
所以之前,她挣扎,她迷茫,可事到临头了,才发现,只要往前走就好了。
******
除夕那一天,苏锦连终于回来了,早上到的,还没和苏锦棉说上话,就被苏遮木叫走了。
一直到下午,才算是真正的有空,带着专门给苏锦棉带来的礼物到了暖苑。
她正在泡茶,他前脚一来,苏锦城也过来了,难得三个兄妹聚在一起,她遣走了阿萝,就三个人围着桌子而坐。
她泡茶的手艺倒是不错,不过一般不轻易亲手来。
苏锦连这回回来看着苏锦棉的时候心境已经大不同了,抿着她泡的茶,语气顿时沉了下去,“倒不料今年是最后一年了。”
苏锦棉的手一顿,垂着眼也是一颤,随即才不动声色的继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三个人闲聊了一会,苏锦棉想着再过会就要聚在一起吃饭,怕是有话都不方便说了,斟酌了一下便道:“哥哥,有些话,我想先跟你们提一下。”
她这话一出口,两个人差不多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面上皆是一沉。
苏锦连上午就从苏夫人那里听到了,不由叹了口气,“这话再不要说第二遍。”
苏锦棉笑了笑,抬手握住这两个护她到现在的两位哥哥的手,“还是要说的,我想了很久,觉得那日和娘亲说得的确有些不妥当。”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才说道:“其实早些年爹也有把主心往江南迁的想法,我只有你们,如果你们真的不管我了,我断然是要伤心的。我的想法便是,趁着二哥也在那里,不如就这次机会,慢慢转移到江南。”
“江南也有八王爷的产业,他应该很乐意大哥过去帮忙打理,好让他把以北调回京城里。这样,你们依然能够牵制着他,对我并没有影响,而又远离了这里的是非。你们也知道如今的局势,太子未定,皇子之间争斗的厉害,哪一天八王爷谋身而动,我们家大业大的,如何脱身?”
她说得句句在理,显然是把前因后果都想了一片,连说辞都一并想好了。
苏锦城不说话,她便继续说道:“江南更适合我们伸出触手去,就算京城再有异动,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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