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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本宫不媚-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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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太医开的要怎么也不见好,这可怎么办啊!如果那天不是怜儿将公主抱出马车也不至于让她淋雨。”
孟媚歆一惊,那天是怜儿将她抱了出去?难道说她是故意的?眼瞧着端来的药都一一喝了怎么没有效果,孟媚歆也忍不住猜想起来,祖父还在天牢等候发落,皇上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救祖父自己女儿又病了。
兰溪月进了屋子远远的瞅了瞅福庆,悠悠的叹了口气,小家伙还没有醒:“娘娘,太医来了。”
孟媚歆放下床幔帘子才回头:“让他进来吧。”
兰溪月点点头下去,就听外头太医匆匆忙忙的进来,身上带着湿气,孟媚歆这才知道,原来外头又下雨了。
帘子又一次被掀开,结果进来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太医,孟媚歆警惕的看着他怒问:“本宫何时传你来的?徐太医呢?本宫一向是让他来的。”
那太医腿一抖跪在地上无比惊恐:“回娘娘!微臣是太医院进士学士刘成,月前才上任的,皇上钦点了微臣前来为公主诊脉的。”
孟媚歆见他不似说谎,便叫他诊了脉,却听刘太医提议说出了吃药也可让人在小祠堂做法,喝了符水也是好的。
孟媚歆当下怒斥:“放肆!你可是宫里的太医,应该知道宫里最忌讳什么做法画符,你该不该信这个且不说,只说你出的这个馊主意就叫人听着生厌,滚!”
刘成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一路飞奔只到到了一座小树林才停下喘口气,谁说这个皇后心善柔和,仿真才是觉得命悬一线了。
“蠢货!”突然身后一声咒骂,吓得刘成一个腿软,好不容易扶着树干转过身,却见那天威胁自己的黑衣人,额角上的汗珠顿时滚落下来,“英雄,小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做了,您……”
那黑衣人一声冷笑,眼中杀意正浓,阴冷的看着刘成:“你还真是不一般的蠢,你作为太医,做法的事怎么能自己开口?当然是点到为止让他们自己琢磨!哼,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若她还是没有做法,小心你的狗命!”
刘成无声的瘫软在地上,眼睛瞪着面前已经没空无一人的树林,隐约还觉得自己双腿有些麻木。
第二天,宫里来了位客人,此人是孟媚歆的表姐姐柳叶红,人如其名,一身花红柳绿,花枝招展。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福寿安康。”跪在地上长相明丽的人正是柳叶红,只见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孟媚歆丝毫不害怕也不恭敬。
孟媚歆客气的笑笑,在座上虚扶一把:“表姐请起,来人,赐座看茶。”
兰溪月上前为柳叶红倒了茶退至一边,柳叶红现实哀愁的叹口气,虚意的抹了抹眼泪:“娘娘,民女听闻娘娘诞下公主心里就欢喜得紧,还琢磨着给公主送什么礼物好呢,结果就听说公主病了,唉!可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孟媚歆听着暗自皱眉,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微微板着脸问:“皇宫头疼脑热的事儿,宫外怎么会知道?”
柳月红听孟媚歆审视自己,惊觉自己失言,慌张的抚了抚嘴角,才又笑道:“瞧我这记性,娘娘还不知道吧,那刘成是我的夫家,前些日子到宫里当了太医!”
孟媚歆想起来昨天来的那个刘成,心中也知道个大概,想来从刘成嘴里知道此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柳月红见孟媚歆没有再多疑,便起身从怀里拿出几张东西,走向孟媚歆偷偷摸摸的塞进她的手里:“娘娘放心,表姐姐我呀也是懂几分医道的,这道家的符水呀可灵着呢!你不妨试试。”
孟媚歆看手中的一沓子符,黄色的宣纸上不知用朱砂画了什么,调理错从复杂,但是好像又有一些规律,当下大惊,就要将符纸塞回去:“表姐可真这是宫中忌讳的,你明目张胆的拿来让人看见了怎么是好!快拿回去!”
柳叶红却是眼睛一红就有些委屈:“表妹妹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表姐姐我是诚信来害你的不成?我心里着急着公主的命,你就不能成全?”
玉檀想了想上前按住两人的手:“娘娘,先把符纸藏起来吧,免得让人看见。”
孟媚歆只得点点头,叫玉檀赶紧吧腹水藏了起来,柳叶红这才笑了,拍了拍孟媚歆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这才对嘛妹妹,这样一来也好让你表姐姐我安心。”谁也没看见柳叶红眼中闪过的歉疚。
直到从孟媚歆那里出来了,才一路小跑躲过宫人到槐树林,对着空气有些紧张却又大着胆子说:“事情办妥了,可以放我相公出来了吧?”
从一颗粗壮的槐树后面转出一个黑衣人,目光阴冷的看着柳叶红轻声说:“不急,你还有事可做。”说完便又不见了,柳叶红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一阵气恼,就这树叶子踩在脚下狠狠地跺了几脚。
赵煦晚上前来探望孟媚歆和福庆,看小家伙越烧越厉害不由得发了一通怒火要斩了太医院所有太医的脑袋,还是被孟媚歆拦住了:“眼下还指着他们就福庆,你斩了他们有什么用?还不是无辜造孽!”
赵煦浑身都散发着狠厉之气,只一个滚字让众太医如释重负,对这位皇后的崇敬之心有加了几分。
孟媚歆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的照顾,终究是累的精神不济,却还是放心不下福庆,靠在床沿紧紧看着福庆,生怕她醒来找不见自己哭鼻子。
小福庆昨天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今天却连汗水也没有了,脸色也渐渐苍白,虽然高烧不止却没见脸色通红,这让孟媚歆有些不安,忍不住哭了。赵煦也看着难过,叹息着静静陪着孟媚歆,每夜都是如此。
孟媚歆哭累了赵煦就将她抱着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自己坐在床沿看着福庆,大大的手掌扶着福庆的小脸蛋,握着福庆的小手,还记得小家伙笑的那么甜,乖巧的喊自己父皇,可是他却偷偷听到过福庆自言自语的说过爹爹,心里暖暖的,小家伙虽然年幼却很聪明,难道老天真的要带走她么?
没有人看见那一晚,赵煦眼里流露出父爱的目光,没有人看见赵煦心痛的落下眼泪,没有看见,赵煦眼睛一眨不眨的守了最后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孟媚歆正准备给福庆喂药的时候,发现福庆没了呼吸,世界在眼前崩塌了。
“福庆?福庆宝宝?娘亲在叫你起床呢,你快起来啊。”孟媚歆小心翼翼的抓着已经冰凉的小手,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走了。
玉檀早已哭成一团,所在床下心痛的捶胸摇头,兰溪月也眼角微微泛酸,从来,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难过,原来有亲人以后会有这么多的牵挂,原来亲人走了以后会有这么痛的感觉,她自小在刀尖上走路,在血腥中睡觉,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痛过。
小福子双眼通红的紧握双拳,受伤的血管凸起,额上青筋暴起,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自己现在很想毁了这个皇宫,他还记得孟媚歆第一次见到他冲他温柔的一笑,那笑容像是阳光,照进了他早已经黑暗成习惯的内心,第一次看到福庆小小的人儿刚回睁开眼睛没几天就会笑了,第一次看见自己就冲着自己甜甜一笑,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第一次叫自己干爹爹,他的心彻底融化了,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他发誓要终生守护着这个女子,还有她的孩子。一切被一场灾难毁掉,叫他怎么能接受!
小寿子哭喊着去找赵煦了,赵煦正在前朝听各方的禀报,刘明去哪听小太监来传话,瞧瞧的退了出去,就见小寿子泣不成声,皱着眉头问:“又怎么了你,哭什么呢!”
小寿子吸了吸鼻子抓着刘眀泉的袖子:“公公!福庆公主!公主她……没了!呜呜呜呜呜……”
刘眀泉一个踉跄,不敢置信的一把将小寿子的领子抓住,红着眼睛问:“你说啥?欺君大罪你可知道!”
小寿子还是哭着嚷嚷:“我没有骗你!快些叫皇上去看看吧!”
刘眀泉蓦地松开小寿子,任他跌坐在地上哭着,一趟子奔进大堂,赵煦疑惑的看过来,刘眀泉凑上前颤颤巍巍的哭出来:“皇上……公主……没了。”
赵煦先是一怔,随即平静下来,冷声说:“你先下去看看。”
刘眀泉没想到赵煦会这么说,知道赵煦怒斥了一声出去才回过神儿来,安安静静的退出去了。
大臣们看着虽是不敢出声儿,但是心中各个都在揣测后宫又出了什么事儿。
孟媚歆稍稍平复了心情,积极昏厥的她让她觉得窒息,却有人在这种时候不识相的跑来。
“呦,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儿半死不活的,怎么死后你们主子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主子虐待你们呢!”慕容南霜趾高气昂的随意踏进了清晖堂,今日听闻皇上要来清晖堂,她特地穿了一件梅红色长裙,头上还戴了一朵海棠,得意的抚了抚头上的花,心想着这么好看的花可别焉了。
孟媚歆一顿,听到外头刺耳的声音眼里闪过狠厉,给小福子使了个眼色,小福子阴着脸点了点头出去了。
慕容南霜一看是小福子,心想着上次让这个狗奴才羞辱了她,一会皇上就要来了,可以演一出戏让小福子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掉了脑袋!
心中有了计划,便上前趾高气昂的指着小福子:“你!来得正好,给本宫擦鞋,本宫一进你们的宫里就沾了一鞋的晦气!”
小福子的眼中杀意有浓了几分,阴森的开口:“你若想死,我成全你。”
慕容南霜本是有些惧怕的,但是一想,本宫是什么身份,他一个太监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狐假虎威,于是越发的猖獗:“嗨呀?你不过是皇后身边的一条狗,敢在这里对本宫大呼小叫的?本宫看,皇后是太软弱不会管奴才,穿着马甲还以为自己是王八呢!”
小福子想都没想对着慕容南霜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可好,打得慕容南霜转了个圈倒在地上,右脸就已经中得老高。
气愤含恨的瞪着小福子,慕容南霜俨然成了一个小泼妇:“你敢打我!皇后!你给我出来!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奴才,竟敢打主子,本宫可是怀孕了的!我要告诉皇上你要杀了皇嗣!自己肚子不争气下了个小贱种,还见不得别人生儿子嘛!贱人!给我出来!”
屋子里头的孟媚歆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再等等,等等。
正巧此事刘明去哪干了过来,一进来就听见慕容南霜泼妇一样赖在地上不起来,嘴里骂的难听,心中不悦,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哎呦淑妃娘娘,这大太阳的您坐在这儿怎么合适呢,快些起来吧,宫里头刚出了事儿,您就别往刀尖上撞了成不成?”
慕容南霜那管那么多,只是看看后头有没有赵煦跟来,见赵煦没来不由得笑得更加张狂:“哈哈哈哈!贱人!你看看,皇上都不想踏进你的宫里,你这里可晦气着呢!你祖父在牢里过的可还舒畅?啊?哈哈哈!你养的小贱种呢?怎么不见她拴住皇上的心呢?哈哈哈哈!”
“放肆!”之间门口随后而来的赵煦寒着脸看着慕容南霜,眼中的厌恶和恨意在明显不过了,黑着脸走进院子,刘明去哪装作为难的上前等候差潜。
“来人,淑妃目中无人,污蔑皇嗣,辱骂皇后,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即日起,禁足烨宇阁不得跨出半步,违令者,斩!”
刘眀泉立马手一挥,一帮太监上前将惊慌失措的慕容南霜抓了起来往外头拖。慕容南霜怎么会死心,死命的托住太监的手对着赵煦大叫,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皇上!臣妾冤枉啊!是那个狗奴才打了臣妾!臣妾可还怀着身孕呢啊皇上!”
可惜没有人同情也没有人怜悯,直到慕容南霜被拖回自己的宫里了还是疯狂的拍着门喊着皇上皇上,门外落了锁,守门的姑姑忍不住轻碎:“呸!不知轻重的东西!要不是因为皇嗣,早被皇上砍了头!”
里头的慕容南霜哪里想到回事这样,明明那个女人说只要她闹,她演戏,将皇后激怒,迟早皇上会厌倦皇后,而自己回事最得宠的那一个,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皇上!慕容南霜眼中流露出的积极癫狂的爱恋没有瞧见,如果看见了一定会觉得可怕。
孟媚歆根本没有闲心去计较慕容南霜的所作所为,相反的,她有些痛恨赵煦,一定都是因为他,福庆才招来了这么多的祸患,想到这些,看见赵煦的时候脸色也变得阴沉:“你还来做什么?福庆已经没了,她不要我了,都是因为你。”
赵煦有些无奈的叹息,坐在方桌的另一边,手放在桌上握成拳,看着宫人们收拾着福庆的遗物,还有没来得及穿的衣服,孟媚歆才做好没多久,想着小孩子长得快,几天就长大一点了,得多备着点儿,没想到,孩子没了。
手里还拿着福庆刚出生时穿的小小绣花鞋,那是自己还在怀孕的时候做的呢,时间过得真快,几滴眼泪滑落,打湿了鞋面儿。
赵煦看在眼里,却不能说什么,也不知到说什么,半响了才道:“这几日事情也蹊跷,我会查清楚的。”
孟媚歆有些疲惫,屋子里的光线也有些昏暗:“柳叶红偷偷拿来了符纸,让我收起来了,但是绝对有人想要除掉我,最好是能除掉我,否则,我杀了她为福庆陪葬。”轻轻的说着满心的恨意,孟媚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077华阳教主
相国寺边儿上的私宅里,兰溪月有些踌躇,来回踱步看的暗影有些烦躁,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信件和账本对兰溪月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晃的我连账目都看不清楚了。”
兰溪月一怒,目露凶光指着暗影破口大骂:“你他大爷的还有心思看什么破账本,那么几张破纸还能看出银子来?福庆没了,孟媚歆整个人都垮了一半,安宇风到底安的什么心,他再不出现孟媚歆可是撑不了几天了!”
暗影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找来了这么多句谴责,无奈的索性放下剧本不看了,正好,清风回来了,一见兰溪月就扑了上来,满眼的担忧和心疼:“月儿,这段时间你伤心坏了吧?有没有累着?皇后…哦不对,夫人还好吧?”
兰溪月没好气的甩开粘在身上的清风:“你最好离我远点儿,我烦着呢!”转而有对匆匆赶来的安宇风嚷嚷:“你可算来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才去见孟媚歆,她都要活不下去了,那个赵煦压根就不关心她!我真想杀了他!”
暗影和清风的表情顿时有些怪异,抖了抖嘴角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有清风犹豫了片刻怯怯的说:“那个,月儿啊,其实没必要那么恨皇上,皇上也有他的苦中不是?”
兰溪月正下真是怒了,不说废话直接对着清风就是一掌,清风眼疾手快的躲过,却换来了更加狠厉的招数,两人又在院子里大打出手。
朱太妃如今到了向太后的宫里都会格外嚣张高傲,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了太皇太后去世,向太后也就没有了什么实权,自己可是皇上的生母,即便她向太后是嫡母又怎样?还不是被她踩在脚下?
孟媚歆本来就是太皇太后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如今反正太皇太后死了,倒不如这个皇后之位也换个人来坐坐,这么想着,朱太妃就找来了刘箐清。
刘箐清一身素色衣服,简单的头饰和一般质地的镯子,怎么看都是后宫勤俭持家的好榜样,满意的大量完,朱太妃亲热的叫人扶起刘箐清:“哀家叫你来坐坐,怎么没带着大皇子?”
刘箐清乖巧的一笑,温婉的说:“回太妃娘娘,臣妾原是想着带他来给您老人家请安的,可是他最近开始跟着师父学习识字写字了,臣妾就想着等他放学了在让人接过来,陪您一起用晚膳,臣妾擅自主张了。”
朱太妃一听心里很高兴,男儿当以学术为重,陪她用晚膳又不失孝道,很恰当,于是笑眯眯的端详着刘箐清,看的刘箐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又温婉大方的问:“太妃娘娘,您看着臣妾做什么?可是臣妾有什么不妥,还请娘娘费心多多指点臣妾才是。”
朱太妃摇摇头,惋惜的说:“你也穿得太素了些,好歹也是一品贤妃,大皇子的母亲,不有些点缀也是不好的。”说着就将备好的锦盒拿出来,烫着金漆的盖子打开便见一支浴火凤凰的步摇,示意刘箐清走近些跪下,“这后宫里呀,不缺女子,更不缺貌美的女子,皇上的心是所有妃嫔的,不可能永远只在一人心上,你也得多多提点皇上,哀家看你懂事,掌管后宫那是迟早的事。”
刘箐清受宠若惊的磕头,声音也难掩激动:“臣妾多谢太妃娘娘垂爱,臣妾一定用心服饰皇上好好带大皇子。”
“嗯。”朱太妃欣慰的看着刘箐清,只要将一个拉过来,她孟媚歆很快就什么也不是了,太皇太后啊,您帮着向太后欺压我多年,总该轮到我风光几年了。
孟媚歆几日不吃不喝,整个人已经精神不济,每日不是在小祠堂为福庆抄写经文,就是在宫里看书,无论赵煦怎么劝解都没有办法,换来的不过是冷冷的一撇,或者就是直接的无视,赵煦总是无奈的静坐在一边儿,坐一会儿就该去批折子了。
今日赵煦索性将折子都带到了仁明殿,孟媚歆从祠堂回来就在看书,依旧不吃不喝,小福子却不顾玉檀阻拦端了吃食进来,赵煦有些讶异的看着小福子直接无视自己走向孟媚歆。
黑了半边脸的小福子冷硬的说:“吃饭。”
孟媚歆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只是轻轻说:“搁那儿吧。”
小福子却一把夺过孟媚歆手里的书扔向一边,强硬的将食盘放在孟媚歆的怀里:“我盯着你吃。”
孟媚歆轻叹一声,眼下的乌青越来越明显,眼里的血丝也越来越鲜红:“我吃不下,你端下去吧。”
小福子气愤的拳头一紧,蹙眉轻嗤:“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福庆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吓哭,逝者已逝,你若是想让她去东方极乐,不如养好精神对付那些异心想害死你的人,不想死,就让还你的人死!快吃!”
赵煦眼里本是掀起了狂风暴雨,脸已经是黑到了不行,正想着用什么理由砍了这个小福子的脑袋,却见孟媚歆真的开始吃起来,不由得震惊,对这个小福子刮目相看,这种刮目相看可不是好感,而是觉得危机,甘甜他一定要确定这小福子是不是太监,如果是,那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要让他离她远点就行。
赵煦想了这么多,一会儿功夫就见孟媚歆吃完了,连备好的煲汤都喝完了,目光不由得深邃起来。
“小福子,再去备些吃食,虽是温着,只要皇后饿了就都拿给她,厨房的人盯紧些。”赵煦老神在在的吩咐道。
小福子只是板着脸点了点头就出去了,气得赵煦差点拍案而起立马砍了他的脑袋,可是一想到他还有用又只好作罢。梦寐I想你不是没有看见赵煦的反应和脸色,心里还奇怪为什么小福子现在越来越明目张胆的和皇上作对了,而且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一时间陷入了尴尬,两人都不说话了,孟媚歆吃了一点喂喂觉得有些瞌睡,正想眯一会儿,刘眀泉进来轻声说:“皇上,淑妃娘娘说有事要禀,在外头等着呢。”
赵煦眼中的冰冷一闪即逝,随即是一抹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哦?那就让他进来吧。”
孟媚歆一阵心烦,正要起身回避,不想却被赵煦叫住。
“你不想知道她要说什么么?我断定有事和你有关,或者和你祖父有关。”赵煦眼中闪过玩味儿,更多的深意不明。
孟媚歆听到有可能和自己的祖父有关,不由得也来了兴趣,也是微微一笑,虽然虚弱如柳,却更显娇柔之姿,缓缓走向赵煦,坐在他的怀里看向臊红了脸的刘眀泉,冷傲的说:“让她进来吧。”
赵煦眼中揶揄之色更加明显,却不说什么,就等着慕容南霜进来,果然慕容南霜本是一脸娇羞如新妇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瞪着眼睛看着坐在赵煦怀里的孟媚歆,儿赵煦也是配合的用手搂着孟媚歆依赖你的宠溺,丝毫没有注意到慕容南霜的到来。
慕容南霜眼中有转成了火辣辣的妒忌:“臣妾给皇上请安。”
赵煦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眼睛依旧看着孟媚歆扯着自己的袖子玩着,孟媚歆听慕容南霜问安,随即板起脸不高兴的说:“淑妃,你的公主教理是越来越差了,本宫记得你今早才被解除禁足,就这么按捺不住么?”
这么直接的话让慕容南霜脸上有些挂不住,委屈的看向赵煦却见他压根没看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烧,但是也长了记性不被孟媚歆激怒:“皇上,臣妾的丫头昨夜里守夜,却听外头有哭声,臣妾尚在禁足不便出去,就叫了几个宫人一同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是刘成刘太医的妻子柳叶红在烧纸,您说这晦气不晦气!当夜里就让人将柳叶红拿下,今天一早臣妾让人查了查,原来是皇后奶奶姑娘名义上的养母燕氏让柳叶红给福庆公主做法,祈福祭奠!”
赵煦听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孟媚歆轻轻一颤,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惹事的表姐,上次就是她让自己用符纸,这次又是她带着那个名义上的养母做法祈福?孟媚歆敢肯定绝对是有人只是她们的,只是现在宫里人人都想将她碎尸万段,一时间还猜不出是谁。火光电石之间,孟媚歆呢突然想到了孟仙羽,能联系到自己的表姐和养母的人,也只能是她了。
慕容南霜本来还想着皇上会大怒,没想到只是风轻云淡的说:“知道了,你下去吧。”不可能是这样,一定是哪里出错了,“皇上!宫中做法乃是禁忌之事,皇后三番两次进犯,皇上可不能姑息养奸,让众妃不服!”
孟媚歆心中冷笑,众妃?估计这会儿那些妃子都知道后宫将大变,不敢贸然出来挑事吧?
赵煦还是冷冷的说:“下去。”这次是脸色都沉了下来,慕容南霜再怎么想让孟媚歆被治罪,也不能惹怒了皇上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悻悻的下去了。
果然不出孟媚歆所料,这几天前朝纷纷说孟元叛国证据确凿,皇上徇私枉法,为了皇后偏袒国舅爷,可是此时契丹屡屡在边境骚动,可是每次不是迂回战就是抢粮食,那些将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皇上便说让孟元戴罪立功,前去平定,驻守边关,无召不得回京。这也就是说,孟元往后只能在疾苦的边关了却此生,而皇后这边,废后的声音相当大,加上朱太妃有意无意的想赵煦暗示,毕竟孟媚歆是代表着太皇太后一派的旧党势力,如今旧党被废,新党受宠,想要废黜孟媚歆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孟媚歆很乐意,只要能出宫,报仇都还来得及,在宫里好比在狼窝,自己随时丧命,即便有兰溪月又怎么样,不是还有一个怜儿么,有小福子又怎么样?杀自己的人多了去了。
赵煦说要查查做法一事,孟媚歆并没有自己做法,当然没什么罪可认得,于是刘箐清让自己的亲信梁从政、苏珪毛遂自荐调查此事,章惇再次拜相,刘箐清有意拉拢,于是章惇将仁明殿所有的宫人抓了去,包括玉檀、兰溪月、怜儿、小福子和小寿子。
几人分押在不同的牢房,其他的宫人在一件大的刑房关着,牢房里昏暗霉臭,弥漫着血腥味儿和烙铁烫焦皮肤的味道儿,令人作呕。
很多宫人已经被用了重刑,可还是没有人愿意召,皇后品时对他们关照有加,经常省下银子分给他们送出宫给家人,吃饭的时候也让小厨房特地做些若菜让他们吃,谁有个头疼脑热没人理会,皇后会拿来药或者叫来太医给他们看病,也许孟媚歆觉着没什么,但是在宫人的眼中这是天下难得的好主子。
没有人招供,这让刘箐清有些意外,毕竟哪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的重刑一天天在自己身上过?可是无论太监宫女,各个被打的体无完肤也不愿意画押,梁从政就给刘箐清出主意:“娘娘,这些狗奴才,嘴硬得很,依奴才看,不如只写伪造供词,反正皇上也不会亲自来审。”
刘箐清心有不甘,冷冷的看着刑房里的人,鄙夷的一笑:“既然他们不说,那么就拔了他们的舌头,知道有人说为止,不画押,那就砍了他们的手臂,直到有人画押为止。”
不知是那个小太监听了怒吼一声:“既然不能活着出去,小爷还怕你们割舌断肢不成!”
这一吼,原本害怕的宫人也都被激起了愤怒,想着,没错,他们既然被抓了进来,想活着出去已是不可能了,又怕什么刑具?即便是死都不能让他们如愿,于是有性子刚烈的人当即咬舌自尽,宁愿自尽也不愿再被侮辱,一时间刘箐清也没了主意。
梁从政有些急了,催促着刘箐清:“娘娘,还是直接伪造供词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刘箐清心里恨着,偏偏孟媚歆身边的那几个人皇上不让动,否则早杀了来解她心头只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完事儿了赶紧回了皇上。”
孟媚歆得到废黜的圣旨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知道了宫里的人几乎全部死了之后发疯一般砸了宫里所有的东西,直到玉檀他们几个回来了才稍稍作罢。
慕容南霜和刘箐清来的时候,孟媚歆几人正准备收拾行李,赵煦让她搬去被废妃嫔出家所居的瑶华宫,号“华阳教主”,朱太妃又给她加号“玉清妙静仙师”,法名“冲真”。
“哎呀呀,刘姐姐,你看看咱们的皇后……哦不对,是华阳教主,冲真师父!瞧这行礼寒酸的,不知道以为是皇上和太妃不仁慈呢,岂不知是她自己将好东西都砸的粉碎了。”慕容南霜掩面偷笑,眼里掩不住的得意和幸灾乐祸。
刘箐清温婉的福了福身,眼里却是鄙夷和不屑:“皇后娘娘,此行艰苦,您还是多带些银两盘缠的好,臣妾准备了些,您带着吧。”说着,身后柳月将手里的包袱丢在了地上,挑衅的看着孟媚歆。
慕容南霜轻蔑的扯了扯刘箐清的袖子,看着淡然喝着茶的孟媚歆:“姐姐,你做什么帮这个贱人,没了她你就是这皇宫里最有权势的妃子,凭她也配姐姐来打点?早早打发了就是了!”
刘箐清脸上一僵,慕容南霜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说他是最有权势的妃子,那也只是妃子而已。余光冷冷的扫过慕容南霜,脸上却是谦和有礼的说:“皇后娘娘在宫里一天,本宫就应该多伺候一天。”
078冲真福大命大
刘箐清冷眼扫过面无表情的孟媚歆,带着些许嘲讽:“皇后娘娘在宫里一天,本宫就应该多伺候一天。”慕容南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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