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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负之愿成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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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刚刚用罢午饭,侍女来报:“车到了!”菲雪走到铜花镜前,描眉画眼,镜中的美人,眉如翠羽,肌若莹雪。菲雪将最艳丽的金步摇戴在发髻上,换上最美丽的碧霞云纹雪绢纱裙,将白狐狸毛的棉披风披在身上。她轻轻的呵了一口气,一团白雾瞬间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她将暖炉往怀中抱了抱,不急不缓的上了马车。
  她撩开车帘,看了眼雕梁画栋的飞红阁,隆冬午后的阳光直射在飞红阁的门楣之上,将飞红阁三个字映照的金碧辉煌,她心中一片冷意,放下车帘:“走吧!”
  锦云寺在广陵城外,马车不疾不徐的载着菲雪往山里去,虽已是寒冬腊月,广陵的冬天少了萧瑟,仿佛还留存着许许春意。山间空灵青翠,树木也未见凋零,马车走在还一片葱茏的山间,冷风从马车的四周的缝隙中钻进来,菲雪打了个寒战。
  山中除了马车吱吱呀呀的车辙声,一片静寂,偶尔有一两只鸟扑棱着翅膀从树梢掠过,菲雪透过车帘看那青黛的群山之中,树荫遮蔽的掩映下,仿佛藏着无数双冷冷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去往的是一个没有归途的幽冥之地。
  马车停下来,车夫一挑帘:“到了!”菲雪愣了愣神,缓缓弯腰下了车。马车掉转头,吱吱呀呀的走了。
  她抬头望着山岚浓深处数十台阶之上的锦云寺,乌顶乌墙乌门的锦云寺就像凭空出现在叠翠山峦间的一团乌云,压迫感十足的俯视着山脚下的一切。与远远就闻得念经诵佛、悠扬钟声的寺庙不同,锦云寺死寂一片。
  菲雪心里蔑笑:“叫什么锦云寺,应当叫黑云才好!”这个地方她无意间听宫里的宫女说过,具体是个什么去处,她们都讳莫如深,只是说起的时候,眼中的惊恐十分的骇人。
  吱呀呀,厚重的山门被打开了,门后并没有人。菲雪提着长裙,拾阶而上,踏进山门,身后的门又诡异的关上了。
  眼前依旧乌黑一片,十数间的乌黑禅房整齐的排列在两旁,前方不远处就是正厅。院中密密麻麻的种了十余棵的槐树,这里的槐树长的格外的枝繁叶茂,更诡异的是,这些槐树都种在坛口约二尺宽半人高的一个个坛子里。
  坛子都十分的漂亮,坛外画着七彩的祥云,在乌黑一片的锦云寺里格外的鲜亮和扎眼,也有说不出的诡谲。
  冬天的山风格外的刺骨,一踏进锦云寺,菲雪就感觉出彻骨的寒意。她将手中的暖炉紧紧抱在身前,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一只扑闪着黑色翅膀的乌鸦忽然呱呱的大叫,菲雪一个激灵,正厅的门开了,徐知诰满面堆笑的走出来:“来,雪儿!”菲雪头皮发麻,僵硬着双脚一步步的穿过槐树林,挪到徐知诰身边,颤抖着声音:“大人!”
  徐知诰上下打量着她,笑意更甚:“一路颠簸辛苦了,进来吧!”说完,引着菲雪进了屋。
  屋里灯火通明,跟屋外是完全不同的景致。朱红的柱子上沥粉金漆的盘着龙,雕梁间色彩绚丽,鲜艳夺目,金龙飞舞,祥云夺目。
  大理石的地板锃光瓦亮,屋子的正北方高高的白玉台阶上,安放着金銮宝座,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在宝座两边熠熠生辉。
  一个身着锦缎华服,金线绣出灿灿祥纹,白玉束冠面色灰白眼神阴冷的男子,嘴角抽动着,牵出一丝琢磨不透的微笑,哼了一句:“雪儿,好久不见!”
  

第十六章 冰山难靠(十一)
更新时间2015…8…18 13:15:08  字数:2561

 菲雪定睛一瞧,一身的冷汗,那高高在上的不是旁人,正是杨溥。她手中紧紧抱着暖炉,僵硬的给杨溥行了个礼:“主上!”杨溥虚着眼睛,语气中听不出是冷是暖:“起来吧!”
  菲雪缓缓起身,杨溥用手在桌案上闲闲的画:“怎么伤好了,也不给朕个信儿啊?”菲雪身体一颤,那令人窒息的焦糊皮肤的味道又回来了。
  杨溥坐起身,轻笑道:“你当日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将油灯倾覆在自己身上呢?那如玉一般的身子,啧啧啧,”他皱着眉头,摇头叹息。
  菲雪站在堂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今天她走不出去了。这么一想,反而坦然起来。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婉婉抬起美目,轻露贝齿,笑道:“是啊,那日奴婢还真是太不小心了。”
  杨溥眼角捎了站在一旁的徐知诰:“也多亏了齐王啊,听说齐王花了不少的功夫,才让雪儿恢复原貌的啊!”
  徐知诰面不改色:“臣知道,主上对雪儿甚是喜爱,自当为主上分忧!”
  杨溥朗朗的笑:“齐王当初愿意割爱,将雪儿送于朕,朕还真是感激呢!”菲雪冷冷的看着两人,一言不发。
  徐知诰对菲雪笑道:“雪儿,主上对你一直很是挂念,得知你伤痊愈了,赶紧让我找了你来,主上对雪儿风艳紫蔷薇的曼妙舞姿甚是想念啊!”说着他走上前,亲手将菲雪的披风褪了。
  菲雪抿嘴一笑:“不知今日主上看罢奴婢的舞蹈,是要接奴婢回宫呢?还是……”
  杨溥道:“雪儿还想回宫吗?”
  菲雪媚眼如风:“入宫陪王伴驾是奴婢的本分,从那日奴婢踏入宫门,奴婢就知道了,生在丹阳宫,死也得死在丹阳宫了。”
  杨溥点点头:“这话我听过无数遍了,每个女人都这么对朕说过。”他用手指指外面:“看见那片槐树林了吗?不过五年时间,瞧他们长的多好;那么的郁郁葱葱,你知道吗?那些槐树的肥料很特别。”
  菲雪冷笑了声:“想来,那坛子里都是各位姐妹的骨血吧!”
  杨溥抚掌大笑:“好聪慧!雪儿真是聪慧啊!”他转头对徐知诰说:“这么聪慧的女子,齐王真是调教的好啊!”
  徐知诰一施礼:“不敢!”
  杨溥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朕想,也就是雪儿这样聪慧的女子,才有那样的智慧趁乱将重要的东西藏了去吧!”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菲雪,菲雪心里一惊。
  徐知诰说:“雪儿,看着这个可还眼熟?”说着,他拿出一张包袱皮。菲雪心里咯噔一下,这包袱皮就是当日她用来包银子给当时在青郎山,趁乱拿到羁縻的那个人的,怎么会落在徐知诰的手中?
  徐知诰轻描淡写:“人得了财,就怕贪杯得意忘形,这一喝多了酒,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可惜啊,有命挣了,还是无命花呀!”
  杨溥呵呵笑着:“雪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得了羁縻,不就是想助齐王一臂之力吗?怎么连齐王也要瞒着呢?”
  菲雪心一横:“奴婢不知道什么羁縻?”徐知诰冷笑着:“那泼皮可什么都说了,还有她。”说着,他手一挥,不一会儿,四个人抬着一个白玉的坛子走进来。
  菲雪一看,惊得大叫一声,差点跌倒,坛子里分明装着一个人,脸部血肉模糊,没有头发,眼睛被剜去了,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骇人的窟窿。鼻子、耳朵皆被削了去,一张嘴张的甚大,只发出嘶嘶的声音,舌头已经被割掉了。
  一股恶臭从坛子里散出来,杨溥和徐知诰都掩住口鼻,菲雪惊得浑身冷汗。
  杨溥厌恶的一挥手,几个人抬着坛子下去了。他掩着口鼻问:“雪儿可知道那坛子里的是谁?”
  菲雪的三魂七魄都被吓没了,她哆哆嗦嗦的跌在椅子上。杨溥一指徐知诰:“齐王,讲给雪儿听听。”
  徐知诰干咳一声:“那人正是雪儿你的贴身侍女嫣红,那日与你一同到青郎山的正是嫣红吧!雪儿得了羁縻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刚刚的一幕太过骇人,菲雪被吓坏了。
  杨溥抿了口茶:“雪儿,你可知道,这个是什么玩法吗?”菲雪肚子里翻江倒海,她强压着内心的惊恐,愣愣的看着杨溥。
  杨溥道:“这便是人彘了!据说,当年汉高祖刘邦十分宠幸貌赛西施,身姿曼妙的戚夫人。这位戚夫人能歌善舞,舞技高超,翘袖折腰。吕后妒其专宠,将其制成人彘。这些,朕也只是在书中读过,几年前,朕想试验试验,没想到,朕现在制人彘的手法越来越与书中记载的一样了。”
  菲雪早就吓得浑身瘫软,杨溥一脸的意犹未尽:“这些人彘做肥料是最好不过的了,那一片槐树林便是最好的例子。”
  徐知诰捋捋髯:“不过,雪儿还真是调皮,将羁縻藏的真是好,到现在我也没找到啊!”
  菲雪被刚才的人彘吓得魂飞魄散,她面色惨白,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颤抖着声音:“奴婢得了那个东西是不假,但并不知道是什么?后来觉得没什么用,就丢掉了。”
  杨溥依旧不急不忙:“不知道是什么?难道那日拓了羁縻,送于齐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
  徐知诰眼神阴鸷,冷笑道:“这个东西,若不是雪儿呈给我,我还不知道,主上有了半块呢!”
  菲雪眼神闪躲:“确实扔了!”杨溥顺手抄起一个茶杯,冲着菲雪砸了过来,菲雪来不及躲,被掷中了前额,哗的一下,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杨溥斥道:“朕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糊弄朕,前庭中,朕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个最漂亮的坛子,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徐知诰拿出一方手帕,假意为她包扎伤口,菲雪往后躲了一下,徐知诰满脸假笑:“雪儿,羁縻对你来说,是个无用之物,你留着它有什么用呢?只要你交出来,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还与从前一般。”
  杨溥啪啪啪拍了三下掌,正厅门被推开,六个大汉抬着一个纯金的丈余鸟笼走了进来。
  杨溥道:“这么美的一张脸,这么美的一副身体,朕哪里舍得剜眼削鼻断四肢啊,这不,朕专门为雪儿制了一个纯金的鸟笼,你说了,生在丹阳宫,死也得死在丹阳宫,这个鸟笼就是你的金屋,从今日起,锦云寺就是朕赐予你的宫殿。”
  他一挥手,两个大汉走上前,驾着菲雪的胳膊,将她塞进鸟笼。那几个大汉将一个胳膊粗的大铁链穿过鸟笼顶部的圆环,几人使劲一拉,哗哗哗,大鸟笼悬在空中。
  菲雪满脸是血,扒着栏杆,绝望的看着杨溥。她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她以为付出了真心,也能交换到真情的齐王徐知诰的身上,徐知诰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怜惜,看她的眼神如弃敝履。
  杨溥拂袖走到鸟笼前:“朕最喜欢莺歌燕舞了,你放心,朕会时不时来看你的,毕竟你是朕最爱的那只金丝雀啊!”说完负着手走了。
  菲雪想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急声呼唤徐知诰:“大人!”徐知诰凑近鸟笼,小声说:“当日,你若得了羁縻,即刻交于我,如今的你应当也会位列三宫了!”说完哼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随着房门的关闭,屋里的灯逐一熄灭,屋里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耳边只听得见在不远的角落里,嫣红的人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的声音。
  

第十七章 碧落黄泉(一)
更新时间2015…8…19 13:47:27  字数:2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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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菲雨服侍佑仁穿衣服,佑仁说:“我今天去收最后一笔款子,大约后天就回来,你略收拾收拾东西,等我一回来,咱们就回潞州。”菲雨点点头:“你路上小心!”
  黄昏时分,菲雨正在吃晚饭,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家里帮忙做杂事的老妈子走到门旁问:“谁呀?”门外一个焦急的女声:“白公子在吗?”
  老妈子将门开了条缝:“哪位找我们家公子?”女人回答道:“劳烦您通传一声,蓝衣求见!”
  老妈子回到屋里,禀报了菲雨。菲雨听说蓝衣来了,忙放下碗筷,亲自打开门。蓝衣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佑仁哥哥呢?”
  菲雨说:“他去收账了,过两日才回来。”蓝衣心头一急:“哎呀,糟了!”
  菲雨忙问:“出什么事了?”
  “菲雪姑娘到现在还没回来!”
  “姐姐?她去哪里了?”菲雨急问。
  坐在屋里,蓝衣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信是菲雪写的,很简短,只说让蓝衣放弃原先刺杀杨溥的计划,将那两块墨玉的玉玦藏好,赶紧离开飞红阁。
  菲雨抓住蓝衣的胳膊问:“她是被人带走的吗?为什么要刺杀杨溥?玉玦是什么?”
  蓝衣道:“今天吃罢午饭,有马车将她接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菲雨追问:“去了哪里?”蓝衣摇摇头。
  菲雨满眼焦急:“你要刺杀杨溥吗?”蓝衣点点头:“他是我的仇人!”她简短的将自己夺魁以期引起杨溥注意,想伺机刺杀杨溥的计划说了一遍。
  菲雨拼命的摇头,紧紧抓住蓝衣的胳膊:“不要啊!蓝衣,千万不能啊!你没有胜算的!”
  蓝衣满脸的悲愤:“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都想试一试。”她敛了敛面色:“我先回去,如果佑仁哥哥一回来,你们赶紧走!你姐姐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菲雨摇摇头:“我跟你一起去!”说完,拉着蓝衣往外走,见拗不过她,蓝衣只好带着她赶回飞红阁。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飞红阁的气氛紧张而又诡秘。菲雪的房间被人一寸一寸的搜了个遍,却好像什么也没找到。
  在蓝衣的房间里,菲雨问:“那两个玉玦是什么?”蓝衣站起身,走到门边窗前,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关好门窗,轻轻跃上房梁,在房梁最阴暗的角落拿下一个黑色盒子。
  菲雨满眼狐疑的接过盒子,盒子里是被锦缎包裹着的小包。她拿出小包,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两枚墨玉的玉玦,一块上面写着羁,另一块上面写着縻。菲雨将两块玉玦合在一起念道:“羁縻!”她问:“这是什么?”
  蓝衣轻声道:“这个是假的,当日章楠与乐阳公主成亲,就是杨溥听说在乐阳公主的手里,有可以号令天下的羁縻符。”
  “是兵符?”菲雨问。蓝衣点点头:“是,乐阳公主的生身母亲永安公主是唐僖宗李儇的掌上明珠,僖宗驾崩时,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永安公主李玥,他将羁縻符交到了永安公主的手中。当年朱友珪抓走乐阳公主,就是要逼迫永安交出羁縻符,谁知阴差阳错,乐阳公主落在了杨隆演的手中,乐阳公主当日脖颈上挂着的就是半块羁縻。”
  “只有半块?”
  蓝衣叹口气:“早在黄巢之乱攻克长安之时,四夷与李唐的立柱结盟,划界定约的盟誓铜柱就已经毁了,四夷各自为政,根本就不把李唐放在眼里,另半块羁縻符也就不知所踪了。”
  菲雨拿起两块玉玦:“那这两块是……”
  蓝衣一脸憾意:“这是佑仁哥哥找人做的假的,为的就是将杨溥引到青郎山。没想到,这个狗贼还真命大,竟逃过一劫,不知怎的,这两块假的,落在了你姐姐的手里。”
  菲雨问:“姐姐不知道这个是假的么?”蓝衣摇摇头:“不知道,昨日夜里,她将这个盒子交于我,让我妥善保管起来,这件事怪我……”
  蓝衣很懊丧:“当时打开看看就好了,直到我发现她留在我枕下的信,我才意识到这个是什么,莫不是为了这个假东西……”
  菲雨若有所思:“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是假的么?”蓝衣很懊恼:“我若昨夜看了就好!”菲雨没做声。
  三更时分,菲雨去上茅厕,刚一出屋,就看见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的闪到一旁,她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两个黑影躲在假山后面,一个女子的声音:“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啊!”另一个女子说:“能放到哪里呢?整个飞红阁都翻遍了。”
  “她被关在哪儿了?”
  “说是在城外锦云寺。大人说了,那个东西到手了,她都不一定有命回来。”菲雨听得心里一惊,她觉得她们说的就是姐姐菲雪。
  她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蓝衣眼睛布满血丝,心疼的对菲雨说:“你睡下吧,你有着身孕呢!”菲雨勉强笑笑:“我们都歇着吧,等天亮了再说。”俩人和衣而卧。
  吃罢早饭,菲雨说:“我先回去了,你这里有什么消息了,尽早通知我!”
  “放心!”蓝衣将菲雨送出门。回到文辉巷,菲雨对老妈子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说完,她在路上拦了辆马车,直奔城外的锦云寺。
  站在乌云压顶般的锦云寺外,莫名的压迫感,让菲雨倒吸了一口凉气,很阴森恐怖的感觉,那乌黑的庙宇寂静的了无生气。她拾阶而上,冰凉的门环握在手上,她打了个激灵。轻轻叩响门环,没有人应门。停了半晌,她使劲推了推山门,门被推开了。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彻骨的寒冷让菲雨头皮一紧,打了个冷颤。
  她小心翼翼跨进门槛,眼前一片极茂密的槐树林。棵棵都枝干粗壮,叶子肥大而油亮,在山风的吹动下刷刷作响,浓密的绿与底座的七彩锦云玉坛,让菲雨生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虽正值中午,寺院两边齐刷刷乌黑的禅房,却透出比三更幕夜更让人害怕的阴冷气息。菲雨小心翼翼的裹了裹身上的棉披风,一步步的穿过槐树林,来到正厅门前。
  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仿佛有铁链的声音,还有若有若无的喘息和嘶嘶的呼吸声。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
  门被吱呀呀的推开,鸟笼里的菲雪被刺目的光线灼了眼,她用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菲雨一进门就看见屋子的半空中悬着一个金灿灿的鸟笼,笼中有一个人。
  她试探着问:“姐姐?”菲雪听见她的声音,急忙问:“是雨儿吗?”菲雨听到姐姐的声音,急忙跑到鸟笼面前:“姐姐!”菲雪趴在鸟笼里,将手伸出来:“雨儿!”菲雨伸出手想抓住她的手,却够不着。
  菲雪急急的低声喝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快点走!”菲雨仰着头:“我听说你被抓到这里!他们找的东西我带来了,有了这个,你就能回家了吧?”
  菲雪着急的说:“没用的,快,带走,实在不行就将它毁了,不能交给他们。”
  菲雨拼命摇头:“不!”她站在厅里,环顾空旷的四周,月眉横立,杏目圆睁,大声说:“你们要的东西在我这儿,快放了我姐姐!”
  菲雪厉声制止:“雨儿,快走!你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快跟佑仁离开南吴,再也不要回来了!”
  菲雨仰头道:“你是我的亲姐姐,我不能再失去你!”姐妹俩正争执间,角落里有人“啪啪啪”的拍起了掌,一个阴鸷的声音响起:“真是姐妹情深哪!”
  菲雪和菲雨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阴暗的角落里,一个黑影慢慢现身,嗒嗒嗒,大厅的灯被点燃,瞬间,灯火通明。徐知诰满脸堆笑的走出来。
  

第十七章 碧落黄泉(二)
更新时间2015…8…20 15:23:37  字数: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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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雪双手紧紧抓住栏杆跪在笼中苦苦哀求:“大人,您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请放我妹妹走吧!”
  徐知诰捋髯饶有兴致的打量满脸戒备的菲雨:“你就是雨儿啊!真是与雪儿一般的丰姿冶丽,淡雅脱俗啊!当日,我怎么一时糊涂,差点让你水土不服,香消玉殒呢?”
  闻听此言,菲雨怒目而视:“原来当日是你做的手脚!”
  徐知诰朗朗笑着摆摆手:“也罢也罢,方才我听说,你有东西要来交换雪儿?”
  菲雨厉声道:“你先把她放下来!”徐知诰装模作样的叹口气:“这个主我可做不了,那可是当今主上亲赐的金鸟笼,雪儿那是主上最喜欢的金丝雀,我哪能就忤了圣意了!”
  菲雪在鸟笼里给徐知诰不住的磕头:“大人,大人,您看在雪儿服侍您一场的情分上,放雨儿走吧!”
  徐知诰抬起头,看着额上血迹斑斑,梨花带雨的菲雪:“雪儿,你知道,我是最疼惜你的,也最信任你,是你先拂了我的好意,藏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让我错失了大好的时机,你呀!伤了我的心了!”
  他看了眼菲雨:“为今之计,只有将东西交给我,等我成了事,自然会让你们姐妹团聚的。”
  菲雨点点头:“你若先将我姐姐放下来,我自会将东西交给你。”徐知诰点点头,一挥手,几个大汉解开锁链,鸟笼缓缓的落在地上。菲雨几步上前,打开笼门,将菲雪搀扶出来。
  徐知诰道:“人已经放出来了,东西呢?”菲雨扶着菲雪往外走:“待我们走出山门,我自会将东西交给你。”徐知诰心里话,谅你们也不敢玩什么花样。他一努嘴,守在门口磨刀霍霍的几个人闪开一条路,菲雨扶着菲雪一步步的走出锦云寺。
  刚一出山门,徐知诰追问:“东西呢?”菲雨头也不回:“就在你那御赐的鸟笼里。”徐知诰一边急步往回走,一边吩咐:“别留活口!”几个杀手提着朴刀朝菲雨他们步步追过去。
  徐知诰回到屋里,打开笼门,笼底果然有一个黑色的盒子,他急忙拿出盒子,果然,羁縻符端端正正的躺在里面。徐知诰心中大喜,他将羁縻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正了正衣冠,阔步往锦云寺外走去。
  几位杀手将菲雨和菲雪围在当中。徐知诰捋捋髯,一派的成竹在胸,月朗风清,他哈哈笑着:“雪儿,虽说你等不到我给你位分了,但你的情分我会一直记得,所以,我会让你们姐妹团聚,在那边也好有个伴!”说完,他眼光一凛,收了笑容,退后两步,上了马,绝尘而去。
  几个杀手冲上来,对着菲雨与菲雪一顿乱砍,菲雪牢牢将菲雨护在身下,她在菲雨耳边说:“对不起,雨儿!”菲雪的背后被刺中了好几刀,她身体一阵剧痛,扑倒在地上,裹着菲雨滚下山坡。
  菲雨的面部和脖颈都中了刀,她望着旋转的天地,默念:“佑仁,对不起,蓝衣,对不起!”她心中一悲:“孩子,娘对不起你!”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佑仁正在路边的茶馆歇息,此次收账很顺利,提前了半天。忽然,他一阵心悸,手里的茶杯竟无故的掉在地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赶忙付了茶钱,翻身上马,赶回家中。
  刚到门前,他翻身下马,推开门朗声喊:“菲儿,菲儿!”老妈子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他,一施礼:“公子!”佑仁问:“菲儿呢?”
  老妈子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说:“娘子说要到城外去一趟。”佑仁问:“我不在的这两天,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老妈子说:“昨天晚饭的时候,有个姑娘来找娘子,俩人出去了,娘子一宿没回来,今天晌午娘子回来,说是要去城外啊!”
  佑仁眼眉一紧:“什么样的姑娘?”老妈子忙说:“长得跟画上的一样,特别漂亮的!”
  佑仁转身出了小院,飞身上马,刚跑了没几步,一辆马车停在他面前,蓝衣探出头:“佑仁哥哥!”
  佑仁忙带住马缰绳:“蓝衣!”蓝衣从马车里下来:“菲雨呢?”
  佑仁忙道:“听家里的陈妈说到城外去了!”
  蓝衣跺脚:“她拿了假的羁縻,菲雪昨天下午出去,没有回来,我来找她,菲雨跟我去了飞红阁,菲雪把假的羁縻交给我,菲雨可能拿着去找她了!”
  佑仁问:“去了哪里?”
  蓝衣想了想:“我听飞红阁的侍女说了一句,仿佛城外有个什么云寺?”佑仁一边快马加鞭,一边说:“可能出事了,我去找她!”说完,绝尘而去。
  佑仁一路疾驰来到锦云寺,天色已经晚了,他悄悄翻墙入院,寺内空无一人,坟墓一般的锦云寺在夜里更像是鬼魅出没的地方,佑仁没敢点灯,只借着微弱的月光,一路穿过呜咽的槐树林。
  乌黑的正厅里,他推开门,只有一个硕大的鸟笼,他在屋里听了许久,一片死寂,隐约中,他瞧见角落里有个白玉坛子,他走过去,月光下,惨白没有人形的一张脸,两个空洞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佑仁吓得一身冷汗,身上得衣服瞬间湿透了,白玉坛子里的人彘已经死去多时。他在锦云寺里找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见。
  佑仁只好趁着夜色下山,寂静的山路上只有马蹄的哒哒声。忽然,马儿哼哼了几句,裹足不前,在原地不停得转圈。佑仁带了几次,马儿就是不走。佑仁只好下马,马儿仰首在原地踏着碎步,咴咴的叫。
  佑仁很纳闷,拿出火折子点了一个粗壮的树枝做火把,他四下一照,那里正好是一个山坡。马儿仿佛很焦急的来回踱步,佑仁小心翼翼的走下山坡,影影绰绰中,山坡下卧着两个人。
  他心里一紧,赶忙跑下去,菲雨和菲雪满身是血的卧在草地上。佑仁赶忙将满脸是血的菲雨抱在怀里,用手一探,微弱的呼吸。再一探菲雪,早就没了呼吸,他轻轻呼唤:“菲儿,菲儿!”赶忙抱着菲雨爬上山坡,翻身上马,往城里去。
  菲雨的脸上全是血,一道深深的刀疤纵穿脸颊,脖子上也是一道割痕。佑仁紧紧将菲雨护在胸前,一路疾驰,来到一家医馆前。他翻身下马,急急的擂响医馆的大门,三更时分,咣咣咣的擂门声,格外的响。
  大夫一看浑身是血的菲雨,吓得白胡子乱颤,赶忙将佑仁让进屋里。等点着了灯,哆哆嗦嗦的给菲雨看了伤,吓了一跳:“公子,这位娘子怕是中了毒吧!”
  佑仁急问:“什么毒?”
  大夫忙给菲雨搭脉,半晌,他嚯的站起来:“哎呀呀!你家娘子是有了身孕的啊!”佑仁点点头:“是的!”
  大夫赶紧给佑仁施了一礼:“公子,在下才疏学浅,医术不精,这个毒在下没见过啊,不敢贸然给解啊,再说,怕毒解不了,再伤了娘子和腹中胎儿的性命啊!”
  佑仁心急如焚,他想了一下:“有马车吗?”大夫点点头,让家人去备马车了。
  那大夫拿出两颗丸药塞进菲雨的口中:“这个只能暂时缓缓,公子还是请尽快另请高明,别耽误了你家娘子的病情啊!”佑仁道了谢,轻轻将菲雨放在车上,跳上马车,赶往相州有闲庄。
  马不停蹄一夜一天,终于在第三天二更时分来到有闲庄。有闲庄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安睡,急急的敲门声将楚信从睡梦中惊醒。他赶忙披衣开门,门刚一开,佑仁就抱着菲雨满头大汗的撞进来。
  看见楚信,佑仁也不停步往内跑,一路朗声喊道:“楚师叔!楚师叔!”楚寻听到喊声,赶忙出来,一看佑仁怀中血人一般的菲雨,大惊失色。赶忙将佑仁让进房中,他一边给菲雨诊脉,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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