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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负之愿成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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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晚饭,四个人坐在院子里聊天,素素斜靠在石榻上,气氛在她的调节下,很是融洽。桑落时不时皱着眉探探素素的耳后、额头和后脖颈,忽然他眼一亮,道:“萧璟然,把你的琴请出来。”璟然一愣,点点头,招呼程俊一起进屋搬了琴和琴架,拿了青笛出来。
桑落对素素道:“去厨房拿壶酒。”素素满脸狐疑到厨房拿了酒,桑落斟上一杯,桑落一看璟然的琴赞道:“李汧公之百衲。”忙净了手,坐在琴后。对素素说:“给师哥跳支舞!”素素道:“为什么?”桑落没理她。
桑落对璟然道:“月出会吗?”璟然点头,桑落朗然一笑:“就跳月出,词是我几年前填的。”他问素素:“你还记得吗?”素素道:“当然记得,第一次唱,你还喝醉了呢!嘴里不知道胡嚼什么。”桑落有些讪讪:“这个就不必说了吧!”
桑落开始正色抚琴,琴声绵长,低沉,璟然的笛声悠然而起,伴着琴声,笛声畅若清流,琴声宛若溅玉。素素一甩袖,边舞边唱:
“月下盼兮,佳人顾兮,影自怜兮,心脉脉兮,
月下望兮,佳人舞兮,影不见兮,心绵绵兮
月下念兮,佳人莞兮,影伶仃兮,心盈盈兮”
歌声清亮,笛声悠扬,琴声婉转,素素舞的连绵圆润,云肩转腰,燕子穿林,行云流水。三人配合默契,云珠和程俊听的看的呆了。
萧璟然看见素素翩然起舞,飞若惊鸿,逐风踏云,如清莲戏水,飘然而来,眼里心里满满的柔情。
一曲舞罢,收了琴音,素素略一颔首,长出一口气,拭拭额上的汗。桑落站起身,在素素额头耳后一摸,点头:“好了。”素素问:“怎么?”桑落道:“出了汗,说明通畅了。”
说话间,桑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塞进素素嘴里,又拿起石桌上的那杯酒,递到她嘴边,素素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桑落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大好了。”素素一瞪他:“就你鬼主意多。”
听见桑落说素素大好了,萧璟然长舒一口气,云珠也念:“阿弥陀佛!”众人都很高兴。
见天色不早,程俊送云珠回珞府,萧璟然感谢了这几天星儿和月儿的帮忙,让她们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云珠坐在马车里,程俊骑着马跟在她身旁,程俊转头问:“珞小姐,你知道,桑落和素素是怎么回事?”
云珠笑了笑:“同门师兄妹!”
“哦,那个桑落长的一表人才,就是性格太狂!”程俊不屑的说。
“素素两岁的时候,得了一场病,是她师父妙手回春,救了她。素素说,小时候她见生人总哭,可第一次见她师父也不哭,先行礼,你说怪不怪!素素父母见两人有缘,就让素素跟着师父到了有闲庄,也算是调理身体。”
“哦!这样啊!”
“桑落那年十二岁,也是从小跟着他师父的。刚到有闲庄,素素太小,她的饮食起居,他师父全交给桑落打理,可以说素素是桑落一手带大的。素素说,她小时候,像个小尾巴,天天跟在她师哥后面,一步不离,晚上都要靠着师哥才能睡。她生病的时候,桑落就像这次一样全心照顾,晚上睡不着觉,桑落就背着她,在屋里来回的走!”云珠说的有点动情。
“我看,素素也是挺黏桑落的。”程俊点点头。
“素素跟我说,她十二岁的时候,还要跟着桑落睡,桑落说什么都不肯了,把她撵出去。她就成宿的不睡,坐在门口哭。师父拿她没办法,桑落也拗不过他,只好在房间里隔了屏风,另起了个床榻,让她睡在里面,才不闹了!”云珠笑出声来。
“哈哈哈,她还真单纯,没那个心思!”程俊乐不可支。
“一直到她一年多前离开有闲庄,俩人一直一个屋里睡呢!”
“我说呢,我看桑落对素素,更像是对待个孩子,素素也把他当爹似的。”程俊点着头。
“是啊!我看着也是,就是某人看不懂!”云珠抿着嘴笑。
素素乏了,惺忪着眼睛打哈欠:“师哥,我乏了,我们去睡吧!”说完,牵着桑落的手回了房。桑落给她扎了针,喂了药,看她睡下。璟然走进来,站在房门口看着素素安静的睡颜,心里漾起波,桑落低眉一笑。璟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牵着嘴角对桑落一抱拳:“桑庄主,可否请你到书房一叙!”“好!”没想到,这两人越聊越投机,兴致越来越高,竟聊了一夜,天光大亮,才各自回房睡了。
本章国学经典
章名:此恨不关风与月
出处:欧阳修《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出处:刘彻的《秋风辞》
月出
出处:《诗经·陈风》
本章拙作
桑落填词《月出》
月下盼兮,佳人顾兮,影自怜兮,心脉脉兮,
月下望兮,佳人舞兮,影不见兮,心绵绵兮
月下念兮,佳人莞兮,影伶仃兮,心盈盈兮
正文 第十章 相怜能几时—相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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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怜能几时:请缓缓舒展心上的褶皱,待心花盛开,转几程山水,还你完好如新的当初。——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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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比较的你侬我侬,萧璟然玩了孩子气的小伎俩,大家权且当杯温水润润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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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桑落的精心的治疗下,月余,素素基本痊愈了。这天,素素靠在桑落腿上眯着眼睛养神。桑落抬头看看天,摸着素素的头发说:“素儿,师哥回去了。”素素睁开眼,眼神暗了。
她坐起身,眼里有隐隐的泪花:“你到底还是不要我啊。”桑落捧着素素的脸:“你懂,是不是,自己好好的!”素素把头埋在桑落的肩膀里,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抱着桑落的脖子。
桑落摸着她的头发和后背,“素儿,跟着自己的心走,”素素摇摇头:“心累了,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能往哪里走?”“走不动了,回有闲庄来!有师哥在,没人敢欺负你。”桑落温柔的说。
“师哥,回不去了。知道自己的心在,看不清前面的路,怎么办?”素素的泪落下来,“放心,有人牵着你呢!他不会放手的!”桑落扶着素素的肩膀,看着她。
素素欲言又止,低着头:“师哥,人若用情能收放自如,始即始,散就散,不伤不痛不留恋不纠缠,那该多好!”桑落用手拭去素素脸上的泪。
素素将下巴搁在桑落的肩膀上:“师哥,你为什么不娶妻?”桑落没说话,素素道:“我原来一直以为你等我长大呢!”桑落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素素继续道:“直到我回家,我才知道,不是我。”
桑落用手指绕着一缕素素的头发问:“她好吗?”素素道:“牵绊一个人,究竟是要耗费多少光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到园林,怎知春se如许,你应该去找她,她一直等你呢!”
桑落扶起素素:“你说的头头是道,怎么到自己身上就迷糊。”素素道:“我与你不一样!”桑落朗然一笑:“我的素儿什么时候变成瞻前顾后的了!”素素摇头:“师哥,牵扯的人太多。”
桑落拿出那羊脂玉坠儿,帮她挂在脖子上,摸摸她的右耳:“这个耳坠子呢?”素素摸了一把嘟囔:“丢了!”桑落佯装叹气:“到底只是师哥给的,这么不爱惜!”素素啐了他一口:“不爱惜?你给我的东西,我再难也没舍出去!”桑落摸摸她头:“回头有人送你好的。”素素一撇嘴:“谁稀罕?”
第二天,桑落告辞了,素素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口,泪流了很久,桑落抬起她的脸,拭去她的泪,摸摸素素的头,悄悄在她耳边说:“他若欺负你,告诉师哥,师哥给他下毒,收拾他!”
素素“扑哧”乐了,道:“不劳烦你,我先毒了他。”桑落笑了,捏捏她的鼻子:“这就对了!”桑落翻身上马,对璟然一抱拳,策马而去。
素素在门口站了很久,红了眼睛,璟然在她身后站着。等完全看不见桑落了,素素低着头回到自己屋,璟然跟在她身后。站在院子里璟然问:“你那日在品香居听见什么?”素素不做声。璟然又道:“我不知道你听到多少,那是我家管家。”素素还不做声。
璟然道:“你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素素依旧不做声。璟然低着头:“我一直在找你。”素素坐在床上,低头不答话。
璟然急了,走到她房间门口,脸憋得通红,“素素…别走!”
素素低头不语,璟然一步跨进她房间,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她身边:“给你了!”说完,走出房间。
素素听见他回了书房,她没抬头,一直坐到天黑下来,也没有打开那个盒子。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因为她不能要,她要不起。萧璟然也坐在书房,直到天黑。
第二天,璟然起床梳洗完毕,石桌上暖篓里放着早饭,院里已经打扫干净,素素不在。他急忙到素素房间,东西还在。顾不上吃饭,他赶紧跑到书院,推开书院的门,素素刚打扫完庭院。
看见他,素素放下笤帚,向书院外走。走过他身边,素素道:“课室已经打扫干净了。”璟然哑着声音:“别走!”素素低着头,走了!
吃罢晚饭,素素依例给璟然上了茶,摆上点心。璟然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素素没有赖在书房而是回了自己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厨房突然哗啦一声,像是什么打碎的声音。素素赶忙跑过去,就见萧璟然捧着手站在那里,旁边放着水壶,地上碎了一个茶杯。
素素问:“怎么了?”璟然皱着眉捧着手:“倒…倒倒水,烫…烫着了!”素素一看,右手红了一片,她赶忙打来井水,将璟然的手泡在水里说:“别动,泡一会儿!”赶紧回屋取烫伤药。
素素看看璟然的手道:“还好,没起泡,疼吗?”说着将他的手从水里拿出来,用干净帕子擦干,将药涂在他手上:“止疼的!”璟然看着素素,素素道:“要喝水,叫我,干嘛自己过来!”璟然没说话。
素素说:“你回书房去,我倒了茶给你送过去!”说着,将地上的碎茶杯扫到簸箕里,重新取了茶杯。璟然也不动,看素素重新沏了茶,送去书房,璟然跟在她身后。
放下茶杯,就着灯,素素复又检查他的手:“疼吗?”璟然摇头:“别走!”素素低着眼眉,也不答话,只捧着他的手,用嘴给他呼呼。
璟然道:“明天学生上课要用的书还没抄好呢!”素素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坐在书桌前,镇了纸,提了笔:“抄什么?”璟然赶忙道:“国风·秦风·蒹葭”。素素提起笔,在纸上默写。
素素的字清雅俊秀,行笔流畅,璟然道:“你读过蒹葭?”问完就后悔了,以这一年多他的观察,素素读的肯定比这蒹葭深的多,真是没话找话。
素素也不抬头,一边写,一边答:“师哥教我读过。”璟然道:“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素素笔也不停,一语双关:“若把诗中的“伊人”认为恋人,此诗多是追求不得,精神可贵,但结果渺茫,处境可悲。”璟然看着素素。
素素继续道:“倒不妨把《蒹葭》视为一种象征,将“在水一方”看作是一切可望难即的情境。这里的“伊人”,是贤才,亦是功业、理想,“水”,是高山、深谷,是宗教、礼法,也是人生境遇中任何的阻碍。”
璟然点头:“如此说来,古人把蒹葭解为劝人遵循周礼、招贤纳士,如今众人把它视为情诗,甚至将其看作是上古时的祭水神仪式,恐怕皆有道理,似不宜固执其一而否决其他。”素素点点头。
放下笔,一抬眼,正碰上璟然的眼睛。璟然定定的看着她,眼神里的爱慕探究,好似要将人融化似的。璟然痴痴的看着素素,他不自禁低下头想吻她,鼻息漾在素素脸上。
素素红了脸,慌里慌张站起身往外走,璟然伸出手,拉住她柔声道:“素素,别走。”
素素红着脸,道:“别用苦肉计留我,哪有惯用右手,偏拿左手提壶倒茶的,伤着自己,何苦来呢!”璟然一下被戳穿,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留你了!我伤了你,这个我该得的!”说着,他扬扬右手。
素素眼眶红了:“不许这样!”璟然看着她:“别走!”素素小声道:“我也没说我要走啊!”素素抬眼:“再说了,你还没给我工钱呢!”俩人都笑了。
正文 第十章 相怜能几时—相怜(二)
世宗派人给璟然捎信,约他在绊云山上的云相寺见面。素素坐在石榻上,正绣一个香囊。素素没有女红的天赋,跟针线较劲,手指上被扎了好几下。
素素嘟嘟囔囔:“锦绣纂组,害女工者也,这女红真真儿是体力活儿,也不知道,谁以讹传讹,说什么大家闺秀,绣花当消遣,小家碧玉女红当谋生,这哪里是消遣嘛,分明是受罪!”
璟然在她背后听她说的有趣,走过来,素素“呀”的一声,手指又被扎一下。
璟然忙牵起她手指,低着眼眉,放到嘴里嘬了一下。他的唇很软,素素心跳乱成一团,忙撤了手,俩人都红了脸。
璟然清清喉咙,“咳咳,我要去趟云相寺,大约太阳落山回来。”素素低着头,红着脸:“哦,好!”璟然的眼神也有点慌,“你…跟我一起去!”素素一愣:“为什么?”璟然道:“你一个人,不安全。”
素素想起当日的事,她笑着道:“没事!那天我是大意了,先生放心吧!”璟然看着她:“跟我去!”
素素一撇嘴:“我当初也是自己独闯江湖的嘞,好歹我也是桑落的师妹,哪有让人保护的道理。再说了,师哥走的时候给了我迷药,谁敢来,我一洒…”说着素素豪气冲天的一甩手。
璟然道:“跟我去!”素素一挥手:“我才不要去嘞,放心吧,不能先生去哪儿都带着我,不方便。而且,先生也不能一辈子都护着我。”“我会!”璟然不假思索,眼睛紧紧盯着她道。
素素心一动,回身坐到石凳上,没抬头轻声道:“放心吧,您去吧!”璟然看说不过她,“那好吧,我早去早回!”走到门口,他回头,看着嘟嘴跟香囊吹胡子瞪眼的素素道:“素素,那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罢,走了。
云相寺后院的一个小禅房,世宗对赵匡胤和萧璟然说:“此次出宫,发现出城的路实在不好走,都城人口太多,房屋密集,以致车马通行不畅。”
赵匡胤道:“是,且因房屋太多,民宅已侵入官道,经常走水。”世宗点头,璟然有点心不在焉,没说话。世宗道:“璟然,你怎么看?”璟然没说话,赵匡胤碰碰他,他愣愣的看了一眼赵匡胤。
璟然回过神:“的确是这样,如今,都城确实不好走,布局也现出不合理之处,且如今以我朝的实力,都城确有点小了。”“哦?”世宗抿了口茶。赵匡胤笑道:“听璟然的意思,你有好办法。”世宗放下茶杯:“你说说看。”
萧璟然眼眉一挑,用手蘸了茶杯里的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将桌上的茶杯圈在里面,嘴角一个笑:“扩!”世宗笑着点点头。
璟然继续说:“不过,这个做法会遭人非议!”世宗道:“你先说说,朕听听。”璟然深深一施礼:“强除违,茔出城!”
赵匡胤思忖了一会儿,道:“强除违,这倒好办,只是这茔出城,让死人给活人腾地方,估计…”世宗半响没说话,站起身,负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
过了良久,道:“朕何尝不知道这样会招来百姓怨言,不过,国之发展,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即注重实干,敏动善行,敢为人先,”璟然道:“这样的事情总要有人做,短期看,是扰民,不过长远的看…”
赵匡胤道:“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世宗一摆手:“博施于民而能济众太难,乃圣人之事,尧舜尚不一定能做到。仁者,若能推已及人,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即是仁了。”世宗回身看着萧璟然:“怎么扩?”
萧璟然冲着赵匡胤一笑:“赵大哥的赤炭火龙驹能跑多远?”世宗和赵匡胤都一愣,半晌三人相视哈哈一笑。世宗一拍案:“妙!”世宗指着萧璟然:“就你的点子多!”璟然笑笑没说话。
世宗从怀里掏出张纸,对璟然道:“你看看这个。”璟然接过来问:“是什么?”
世宗道:“前些天,听说你的小丘庐出了些事,你也是愁眉不展的,朕就没找你。堂上召集好些大臣询问治国之道,选了二十人,让他们做了《为君难为臣不易论》及《平边策》。”
璟然道:“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结果怎样?”
世宗摇头:“那些个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文士一个个写的头头是道,歌功颂德,泛泛而谈,什么儒家传统,施仁政,净是些废话。都建议朕应修德,收买民心,莫急于用兵。”
璟然仔细读那张纸,世宗继续道:“只陶谷、窦仪、杨昭俭和王朴积极上奏了用兵之策,”
璟然点头:“比部郎中王朴先生我知道,此人老成持重,聪明,才智很高,不但政务,阴阳律历等方面,也都精通,我也是敬重的很。”
世宗道:“朕从前就了解他,你看看他的这篇平边策,那日朕召来他一同商讨此事,竟合了朕的想法。”
璟然看到纸上写着:“彼方之民,知我政化大行,上下同心,力强财足,人安将和,有必取之势。则知彼情状者,愿为之间谍,知彼山川者,愿为之先导。彼民与此民之心同,是即与天意同……彼竭我利,则江北诸州,乃国家之所有也。既得江北,则用彼之民,扬我之兵,江之南亦不难平之也。如此则用力少而收功多。”
璟然点头:“方今兵力精练,器用具备,群下知法,诸将用命,一稔之后,可以平边。写得好,指挥若定,规划分明,了如指掌。”世宗笑道:“你倒是跟朕的想法一样。”
璟然道:““君暗政乱,兵骄民困”。现在要讲“平边”,便是要纠了那前几代朝廷的错。王朴先生建议重用贤能,团结人心,赏功罚罪,务使人尽所能,”
世宗点头:“是啊,他又提倡发展经济,使国强民富,政通人和。这样一来,得民心者必是民心所向。”
璟然看着那篇《平边策》很是兴奋,继续道:“他提出先攻李璟的江北,再依次南方,南方平定后,再北伐进攻契丹的幽州。而且他还写刘钧是死敌,不能招降,只可强攻,刘钧实力不强,最后再解决即可,妙啊!”
世宗继续道:“更妙的是进攻上,王朴道,李璟和我边境线长达二千里,可派出少量部队骚扰其防守薄弱之处,且可多处反复骚扰。通过骚扰此法一探李璟虚实,逼反复调动主力,浪费财力物力。一旦其疲于应对,取江北诸州就如探囊取物了。”
世宗和璟然说的很热闹,赵匡胤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王朴,山东人。从小聪明好学,却因为科举制度的荼毒弊病,直到四十几岁才中了进士。当时在后汉朝廷任校书郎,是枢密使杨邠的人。王朴看到朝政混乱,找了个理由,辞官回乡了。
他走后不久,刘承祐诛灭了杨邠、王章、史弘肇三大家族。平时依附三大臣的官员也死了不少,王朴逃过一劫。
太祖郭威代汉建周后,王朴重新出来做官,柴荣镇守澶州,王朴为节度掌书记。柴荣调任开封尹,拜王朴为右拾遗。柴荣即位,升王朴为比部郎中。官职不高,但柴荣给他赐了紫袍,也算很荣光的事情了。
王朴此人脾气刚直,有时会盛气凌人。大规模扩建汴州城这项工作就是王朴负责。
有一次,他看见一位乡校工作懈怠,就命人把他拉到街上,鞭打几十下。这位乡校心里不忿,嚷道:“我乃宣补乡虞候,是有身份的,怎能随便责打?”王朴听到后,竟又把他拉过来,活活打死了。
世宗知道后,非但没责怪,反而嘲笑那位乡校:“这个蠢货,竟敢在王朴面前夸口,升什么乡虞侯,死了活该。”
赵匡胤也碰过王朴这个刺头的钉子,一次他的马队被另一位将军冲撞了,他去告状,想讨个公道,王朴竟然把赵匡胤叫去狠狠的批评,赵匡胤虽不服,也只好乖乖地听了话,所以赵匡胤还是有点忌惮他。
世宗话题一转:“朕看你刚心不在焉,想什么呢?”璟然还没答话,赵匡胤拍拍璟然的肩膀:“我可知道璟然的小丘庐金屋藏娇呢!”
璟然讪讪一笑:“哪有?”世宗道:“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不过朕可知道你的亲事可是连朕都做不了主的。”璟然没答话。
世宗抿口茶:“你的小丘庐没事了?”萧璟然犹豫了一下,一撩衣襟给世宗行了个大礼。世宗说:“起来说。”璟然没动:“有件事,我瞒了你。”世宗淡淡的放下茶杯:“是长宁的事吧。”璟然低着头没说话。
世宗道:“你小丘庐的姑娘为了上次朕亲征的事情受了苦了。”璟然抱拳:“与陛下无关,是我自己大意了。”一直没言声的赵匡胤道:“上次,我们抓了刘承佑的旧部,知道长宁还活着,魏群在她身边。他们跟刘崇暗地里一直有来往,那次就是联合耶律敌禄和刘崇准备复辟的。高平一战,挫了刘崇的锐气,大伤了他的元气。没想到他们竟盯上了你的小丘庐,想来是因为你解了璇玑的缘故。”璟然摇摇头:“不是我解的,是…是我…是那姑娘解的。”
世宗一听,来了兴致:“她竟会解这个?”赵匡胤问:“这姑娘什么来历?”璟然轻描淡写:“倒没什么来历,只是小时候,从江湖术士那里得过一个,误打误撞的解开了。”
世宗和赵匡胤刚要继续问,璟然话锋一转,给世宗磕了个头:“五年前,我曾在五里坡救过刘承佑和长宁。”世宗面色一怔:“哦?”璟然缓缓的将当日的事情述了一遍。世宗听罢,停了半晌,轻轻一摆手:“不是你的错,当日,你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再说碰上这样的事情,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起来吧。”璟然没有动。
柴荣道:“朕记得那日,你是奉了伯父之命到邺都与朕汇合的吧。”璟然点头。
正文 第十章 相怜能几时—相怜(三)
乾祐三年十一月,汉隐帝刘承祐轻信宰相苏逢吉谗言,将杨邠、史弘肇灭族。郭威的原配夫人,也就是柴荣的姑母柴氏夫人早逝,郭威娶了张氏夫人为妻,张夫人和郭威的儿子青哥、意哥,侄子守筠、奉超、定哥,以及柴荣的夫人刘氏和三个儿子,在汴梁全部被杀。
刘承佑又密诏邺都行营马军都指挥使郭崇威与步军都指挥使曹威杀郭威及监军、宣徽使王峻。郭崇威和郭威的关系不错,并没有听刘承佑的密诏,而是到了邺都,直接将密诏呈给了郭威。郭威和柴荣得知至亲被杀的消息,悲愤欲绝。
郭威找来枢密吏魏仁浦:“朝廷将杀我,我死不惧,独不念麾下将士乎?”魏仁浦乃郭威心腹,他说:“侍中握强兵临重镇,有功朝廷,君上信谗,图害忠良,虽欲割心自明,奚可得也,事将奈何。今诏始下,外无知者,莫若易诏以尽诛将士为名,激其怒心,非徒自免,亦可为杨、史雪冤。”
魏仁浦的意思是,你看你手握兵权,驻扎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四处平叛,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这小皇帝听信谗言,谋害忠良,还让人来杀你,不如咱们把诏书内容一改,就说这狗皇帝要将邺都的驻守将士全都杀了,激起将士的愤怒之心,一来为自己免祸,再者也可替杨邠、史弘肇二人申冤啊。
随后,郭威召集幕僚商量此事,他说:“现在皇帝下了密诏要杀我和在座的各位,各位不如将我的头颅取下,送到皇上那里,说不定能免一死,还可以捞个荣华富贵,高官显爵。”在座的这些人全是郭威的心腹,再者他们和郭威都栓在一条船上,这是一损俱损啊。
翰林天文赵修已一抱拳:“衅发萧墙,祸难斯作。公拥全师,临巨屏,臣节方立,忠诚见疑。今幼主信谗,大臣受戮,公位极将相,居功高不赏之地,虽欲杀身成仁,何益于事?不如引兵南渡,诣阙自诉,则明公之命,是天所与也。天与不取,悔何可追!”他的意思是,这小皇帝听信谗言,残害忠良,您这么位高权重,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又不贪功邀赏的人他都信不过,还保他做什么,不如我们杀将回去。
郭威也有此心,不过,名义上刘承佑还是合法的皇帝,他不愿担了个“造反”的名头。郭威一脸悲愤:“此事必非圣意,即是左右小人诬罔窃发,假令此辈握重柄,国得安乎!宜得投论,以判忠佞,何事信单车之使而自弃,千载之下,空受恶名。崇等愿从明公入朝,面自洗雪,除君侧之恶,共安天下。”郭威以“清君侧”的名义,走上了“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的自救道路。
出发之前,他留下了养子,也就是原配柴夫人的侄子柴荣留守邺都,他的打算,万一此次兵变失败,自己也好有个退路。而柴荣的能力,郭威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留下柴荣,郭威很放心。萧璟然就是前往邺都的路上,救了刘承佑和长宁。
郭威以郭崇威为前锋,率大军渡河南下。刘承佑听闻邺都兵变,急忙派开封尹侯益与慕容彦超、吴虔裕率兵赶往澶州阻截。哪知,郭威刚到澶州,澶州节度使李洪义主动请降,还率部随行渡河。大军行至滑州,义成节度使宋延渥也打开城门,主动拜将,与郭威大军汇合,直捣汴梁。
汉隐帝一看情势不妙,急忙遣左神武统军袁支、前邓州节度使刘重进与侯益、慕容彦超,列阵赤冈和七里店。郭威大军与慕容彦超的军队列阵相持刘子陂,双方皆按兵不战。
第二天,刘承佑亲自来到阵前,那慕容彦超自恃骁勇,想立下头功,引一支轻骑冲到阵前。郭威命何福进、王彦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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