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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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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开身份,撇开立场,光从医术这一点出发,六个人不由自主地齐齐对荀久露出钦佩的眼神。
  收了最后一针,大功告成。
  荀久摘了超薄羊肠手套,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到旁边准备的软椅上坐下。
  巫医们看护在手术床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齐夫人,唯恐她会突然心律失常。
  在医疗设备落后,且没有任何输血装置的古代用现代人的方法做剖腹取瘤的手术,首先要的是稳定的心态,再然后是高度集中的精神。
  这两点,荀久悉数做到了,手术时精神消耗过大,如今闲暇下来才突然感觉到身体沉重疲累,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之前大门外急迫的敲门声,荀久是听见了的,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闯进来,想来已经被徵义他们私下里解决了。
  荀久不想再耗费过多精力去关注这些事,眼皮在打架,她困极,闭眼之前见到一个巫医动了动身子,她吓得睡意全退,立即直起身子来,忙问:“是否心脉断了?”
  心脉一断就意味着人已经死了。
  该扎的止血针已经扎了,该清理的地方也都清理了,接下来的时间尤为重要,毕竟这是个无法输血输液的封建时代,齐夫人能否醒来,全看天意以及她个人的求生**。
  倘若……倘若出了一丁点儿意外,齐夫人便再也醒不过来。
  齐夫人一死,意味着手术失败,手术失败意味着她亲手治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更意味着女帝那边的手术成功几率直线下降。
  荀久内心惶恐不安,却见那巫医先是脸色一白,随后轻舒一口气,有些后怕地道:“幸好,只是脉象非常虚浮而已。”
  这“非常”二字,让荀久一颗心都悬到嗓子眼,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指挥,“扎晕痛针,取百会、印堂和太阳三穴下针,注意百会要取前后左右各旁开一寸半的位置,这个穴位有四针,一针都不能落下。”
  负责上脉的巫医迅速取了银针熟练地扎下去。
  荀久又道:“然后给她按摩心脏,动作轻缓一些,脉动正常即止。”
  负责心脉的巫医立即按照吩咐给齐夫人进行轻缓按摩。
  荀久捏着眉心,内心忐忑不已,这一刻是真的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若是脉动无法回归正常,则证明她彻底失败了。
  专门负责擦汗的巫医轻轻踱步过来在她旁侧坐下,低声宽慰,“久姑娘,你不必太过忧心,依我看来,齐夫人的求生**还是很强烈的,想必她在睡梦中也晓得我们如此卖力地在拯救她,你放松一些,说不定过两日她就醒了。”
  荀久也想听从巫医的宽慰点头附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今天除外,再过四天便是女帝手术的日子,齐夫人必须在这几天内醒过来。
  紧抿着唇,荀久任由那巫医将她冰凉的手指放在手心缓缓搓揉。
  “齐夫人醒来之前,恐怕得麻烦你们轮流守候在床前了。”荀久道。
  巫医笑着点点头,“姑娘请放心,我们虽是巫族人,但医者仁心,起码在这种时刻,我们六个与您都是站在医者角度的。”
  这番话,让荀久心中温暖不少,难得神权一派还有这么正直而果敢的人,荀久险些忍不住要赞一句大祭司目光长远,为人聪颖,懂得这个时候动手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些话,荀久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她也只是默默在心里想了想。
  约摸一炷香的时辰,负责上脉和心脉位置的两名巫医欣喜地说脉动已然恢复正常。
  荀久紧绷了一早上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留了两个巫医在里面守候,其余人等全部跟随荀久出了门。
  荀久自出门开始便脚步虚浮,每一步都是被巫医搀扶着过来的。
  荀久由巫医搀扶着过月门到前院的时候,招桐和柳妈妈正在低声嘀咕着什么,两人面色都不大好。
  荀久眯了眯眼睛,“你们俩在说什么?”
  招桐听到声音,忙震惊地回过身来看向荀久,见她被巫医搀扶着,当即变了脸色,一路小跑过来,急切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荀久在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下,摆摆手,“我休息一下就好。”
  “姑娘你饿不饿?”招桐想着进手术室之前姑娘可是只随便用了一碗粥,手术消耗这么大,如今铁定饿了。
  “我没胃口。”荀久无力摇摇头,转而看了站在木槿花树下的柳妈妈一眼,问招桐,“方才前来敲门的人可是大司空府上的?”
  招桐眸光动了动,勉强笑道:“不过就是些小喽啰而已,姑娘就不必放在心上了,我们早就自己解决了,哪儿用得着你操心呀?”
  “是么?”招桐跟在荀久身边这么久,她的任何一个神情都逃不过荀久的眼睛。
  方才这个表情,分明是撒谎了。
  荀久也不逼问她,重新看向柳妈妈,“柳妈妈,你来说,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柳妈妈站在原地迟疑好久才缓缓踱步过来,抬起眼眸含笑道:“姑娘,老奴地给您道喜了。”
  招桐立即反应过来,连连附和,“对对对,奴婢得给姑娘道喜。”
  “喜从何来?”荀久一瞬不瞬盯着两人的眼睛。
  两人俱是心下一慌,但为了不让她分心,不约而同地决定将戏演到底。
  柳妈妈依旧含笑道:“方才宫里的御前公公前来宣旨,女皇陛下亲封姑娘为女帝专属正六品御品医师,还御赐府邸和随意出入皇宫的金牌呢!”
  “是啊姑娘。”招桐也道:“奴婢原以为女皇陛下怎么也得等到你帮她医治好以后才会下旨封赏,却没想到竟是在今天,再加上齐夫人手术成功,可不是双喜临门么?”
  对于女帝突然下旨封她为御品医师这一点,荀久也很震惊,但她向来心细,不过短短数句话就抓到了关键漏洞。
  抬起头,荀久疑惑问:“御前公公来传旨的时候,我正在忙着手术,他怎么会不等我接旨就离开?”
  招桐嘴一快,直接回答:“是秦王殿下代替您接的圣旨。”
  柳妈妈蹙眉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心直口快的直接把秦王给爆出来,待会儿姑娘肯定得问秦王殿下去哪儿了。
  果不其然,荀久只略略沉默片刻又再度开口问,“既是阿笙来过,他又为何不等我做完手术,中途离开?”
  招桐一脸纠结。
  柳妈妈心知这件事是瞒不过姑娘的了,低叹一声,她缓缓道:“方才来敲门的的确是大司空府上的家丁,可他出言不逊,与我们发生了口角,后来事情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亏得秦王殿下及时出现才阻止了一场恶战。”
  “然后呢?”荀久面色迫切,看着面前这二人的神情,她心中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扶笙既然来了,连等都等不得她做完手术就离开,想来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然后……”柳妈妈迟疑了一下,继续道:“然后秦王殿下便吩咐徵大人将那闹事的家丁送去廷尉寺,可是没想到徵大人才刚刚碰到家丁,他便突然之间死了。”
  “死了?”荀久脸色一变,“然后呢?”
  这一次,柳妈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招桐缓了口气,咬了咬唇才道:“大司空以姑娘挟持齐夫人并让人打死他府上的家丁为由去宫门外敲响了登闻鼓。”
  “什么?!”荀久的脸色,从难看转化为惊骇,“你说的是那只一旦被敲响,无论皇帝在做什么都必须来上朝的登闻鼓?”
  “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招桐紧抿着唇垂下脑袋。
  ------题外话------
  嗷,下一章虐渣渣了
  T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惊!抄家真相(必戳)

  荀久心底寒凉下来,冷着声音吩咐招桐,“备马,我要进宫!”
  她一边说一边脱了手术服。
  “姑娘……”招桐赶紧道:“秦王殿下已经亲自去处理了,您才刚动完手术,需要歇息,就别去了吧!”
  “韩家父子欺人太甚!”荀久咬着牙,字字句句皆带怒意,“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否则任由他们把事情闹大就不好收场了。”
  “姑娘,您听老奴一句劝。”柳妈妈忙道:“秦王殿下临走之前吩咐老奴和招桐务必要劝说你留在府里休息,这件事,他自有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荀久蹙眉望着柳妈妈,“登闻鼓一响,病重的女帝便要去奉天殿上朝,虽然这件事说起来不过是韩茂宏那个老贼想把齐夫人接回去而已,但是很不巧齐夫人是先帝亲封的正三品诰命夫人,一旦他抓住这个把柄大肆添油加醋,秦王的反驳便成了对我的偏袒和包庇,这样对他很不利。”
  “可是……”柳妈妈犹豫,“姑娘您真的不能去。”
  “放心吧!”荀久将手术服塞到招桐手里,对几人笑笑,“便是我不出去,待会儿也会有宫里的人前来传召,与其等着被韩茂宏抓把柄,我还不如现在就进宫,兴许还能在金殿之上与他当堂对质。”
  “奴婢陪您去。”招桐将手术服递给柳妈妈,神色匆匆。
  “不用。”荀久抬手阻止,“我不想你们也被牵连进去。”
  “奴婢不怕!”招桐认真看着荀久,眉目间尽是坚定之意,“更何况姑娘聪颖,自然能想得到办法完美解决。”
  “你既知道我会有办法,那还跟去?”荀久睨她一眼,“不准胡闹,我说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那是金殿,不是菜市场,容不得我们行差踏错一步。”
  “那好吧!”招桐嘟了嘟嘴,气馁地垂下脑袋。
  “好了,快去给我备马。”荀久吩咐完招桐,又回过身嘱咐搀扶她的那名巫医,“手术室一定要有人轮流看守,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心脉失常的话就按照我们昨夜研讨的急救办法扎针,务必要保证齐夫人时时刻刻都有呼吸。”
  “姑娘请放心。”巫医点点头,“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几个人早就熟悉了急救流程,这边的事您可以完全不用担心,只是你这一去……”巫医顿了下,面上些许担忧,“万事小心。”
  “我会注意的。”荀久点点头,再不多话,迅速出了大门骑上马儿飞快往皇城方向而去。
  一大清早,大司空便拖着年迈的身子去丹凤门外敲响了登闻鼓。
  鼓声响彻皇城的时候,女帝刚在花脂的伺候之下起床更衣,骤然听到这声音,她眼眸一缩,“发生了何事?”
  花脂也很迷茫,赶紧吩咐小宫娥出去打探消息。
  女帝坐在铜镜前,心中隐隐不安。
  她听人提起过,上一次登闻鼓被敲响是她母亲即将被送往魏国当人质的时候,那个时候有大批朝臣不同意先帝向魏国低头,更不同意让睿贵妃过去当人质,毕竟睿贵妃是陪同先帝打江山的女人,先帝这么做便是将自己陷于不仁不义的骂名当中。
  所以,百官之首的太宰大人带了头敲响登闻鼓。
  但是很遗憾,尽管朝中大半臣子反对,却依旧阻止不了先帝的决心。
  睿贵妃最后还是被如期送去了魏国。
  想到这里,女帝紧皱着眉头,脸色霜寒。
  若不是先帝那么狠心坚持要让母亲去魏国,那她和子楚何至于在那种地方遭了人这么多年的欺凌!
  前去打探消息的小宫娥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花脂偷瞄一眼女帝,低声问宫娥,“怎么样?”
  小宫娥颤颤巍巍道:“回禀姑姑,是大司空敲响的,他言明要状告御前医师久姑娘挟持了他的正三品诰命夫人,秦王殿下包庇久姑娘,让人活活打死了他府上的家丁,如此行为,有失公允,有失民心,他是代表全天下百姓来告御状的。”
  “什么?!”花脂惊得脸色一变,这才一天的功夫,怎么会发生了这么多事?
  女帝从铜镜里看到了站在帷幔之外嘀咕的二人,面色颇有些不耐,“花脂,你过来与朕说说,外面发生了何事?”
  花脂缓步走进来,斟酌着字句,“陛下,是大司空亲自敲响了登闻鼓。”
  “所为何事?”女帝面无表情。
  “据说……据说他要状告久姑娘挟持了他的夫人,以及秦王殿下包庇了久姑娘,让人打死大司空府的家丁。”
  缓缓闭了闭眼睛,女帝慢声道:“朕知道了,更衣,去奉天殿。”
  花脂一急,“陛下,久姑娘临走之前吩咐过您不能过度操劳……”
  女帝神色凝寒,“登闻鼓一响,无论皇帝在做什么,都必须赶去上朝,这是建朝以来就有明文规定的,朕今日躲不了。”
  花脂想了想,道:“这件事,大司空只怕是小题大做了,仅仅是死了一个家丁而已,他竟然敢跑去敲响登闻鼓,只怕听到鼓声的百官都以为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女帝冷笑,“这个老匹夫,既然有勇气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敲登闻鼓,就应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花脂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每当女皇陛下说这种话的时候,就说明她心中已经想好了惩治人的法子,陛下的手段,花脂是再清楚不过的,那次在上庸,奚文君的死就是典型的例子。
  不敢再多言,花脂迅速去将女帝的朝服取来为她换上。
  ==
  此时的奉天殿外,朝臣聚集,三三两两站在一处议论登闻鼓时隔几十年突然被敲响的事。
  不知是谁得到了消息,知晓敲响登闻鼓的人是大司空后,没多久便传扬开来,顿时满朝文武哗然。
  三公之一的大司空在朝中可是体恤民生疾苦的忠臣代表,手底下门生不少,为人清廉。
  上一次楚津侯入京的时候,便是他首先站出来反对大祭司,认为女帝应当从楚国的角度出发,免了那次的重罚,否则会激起民愤民怨。
  可以说,在大部分朝臣眼中,大司空是不可多得的忠良之才。
  可任谁也没想到,德高望重受人推崇的大司空竟会成了继太宰大人之后再度敲响登闻鼓的人,且打着为天下人讨公道的旗号。
  大臣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他到底想要告谁,竟会弄出这么大的阵势。
  “女皇陛下驾到——”不远处,御前公公高声唱名。
  百官拜倒,高呼万岁。
  身着暗红色细金龙纹锦服的女帝在花脂的搀扶下缓缓而来,所过之处如盛开了绚烂的火焰,灼人心扉。
  行至丹陛之上,女帝转过身,一掀衣摆施施然坐下,声音清冽中透着不可亵渎的威仪,“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众臣谢恩起身。
  女帝懒懒朝众人扫了一眼,没见到大司空,也没见到秦王,不由得蹙了蹙眉,开口问:“今日是谁在丹凤门外敲响了登闻鼓?”
  众臣默然。
  女帝原本因病暂歇,这些日子都是秦王在监国,太宰辅政。
  谁也不曾料到大司空不知为了何故敲响登闻鼓,迫使女帝带病上朝,实在是……有些过分。
  便是私下里对女帝不满的臣子,这个时候也觉得大司空此举太欠缺考量了,如若女帝因此而不小心受了凉加重病情,到时候受累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大臣。
  见无人回答,女帝面色凝寒,冷声道:“既然无事,那便退潮!”
  “慢着!”奉天殿大门外,大司空迈着步子匆匆而来,“老臣有事启奏。”
  不等女帝发话,大司空又道:“登闻鼓是老臣敲响的。”
  太宰当即皱眉,“大司空是为何故大早上的敲响登闻鼓?”
  大司空给女帝见了礼之后站直身板,面上并无惧意,“老臣要状告秦王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包庇纵容刚被封为御前医师的荀久挟持了老臣的正三品诰命夫人,还包庇她杀了老臣府上的下人,此事干系重大,必得女皇陛下才能做得了主,如若置之不理,任其肆意妄为,天理何在!”
  大司空话音刚落,众人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秦王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包庇荀久?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此刻站在奉天殿内的大臣们,无一人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女帝凤眸微垂,眸光落在大司空身上,幽幽问:“没有了?”
  大司空一怔,余光瞟了瞟龙椅上的女帝,却见她眸色幽深,面无表情,猜不透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眼皮跳了跳,迅速收回目光,大司空郑重点头,“没有了,但老臣以为光是这几条,就足以让女皇陛下出面让秦王给老臣一个交代。”
  女帝与秦王的关系僵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这段时间女帝又让秦王监朝,老臣们顿时觉得有些摸不清楚女帝的套路了。
  究竟这对龙凤胎姐弟的关系是亲密还是僵硬,没人弄得懂。
  所以,即便这一刻大司空条条列出了秦王和荀久的罪状,依旧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见识过女帝狠辣手段的朝臣都怕,怕白三郎薨逝那天晚上,掖庭令当着百官的面被砍头的事件再度重来。
  可不说话,却不代表没有想法。
  尤其是神权一派的官员,个个都在心中盘算如何利用这件事让秦王狠狠挫败一回。
  澹台引闻言后眸光动了动,若有所思,今日的事,只怕内情不少,她兴许可以只做个旁观者,全程不发言。
  女帝冷眼看下来,“大司空说得这般义愤填膺,可有证据?”
  “自然有。”大司空就等着女帝这句话了,闻言后立即道:“老臣府上的家丁尸首如今就摆放在廷尉寺,仵作验过尸,确认是被内功高强的人震伤心肺,吐血而亡,据目击者所言,当时殴打家丁的,正是秦王的护卫徵义。”
  众臣脸色剧变。
  秦王做事向来谨慎,徵义又是五大护卫之一,怎么会任性到当众殴打重臣府上的下人?
  “徵义为何要殴打你府上的家丁?”太宰作为百官之首,又是秦王一手提拔起来的,遇到这种事自然首先得从秦王的利益出发。
  大司空冷哼一声,“还不是荀久挟持了老臣的夫人,她可是先帝亲封的正三品诰命夫人,荀久此举无异于冒犯先帝!”
  “说重点!”太宰眯了眯眼,面上颇有些不悦。
  “家丁自然是去找荀久要人的,谁知她避而不见也就算了,还唆使丫鬟出来骂人,教唆护卫殴打人。”
  “大司空说得有理有据,莫非当时你也在现场?”一直不曾发言的大司马站出来,望着大司空的眼神似笑非笑。
  这等小事也拿来金殿上让女帝出面解决,韩老贼简直是活腻了!
  “大司马这话是何意思?”大司空登时急了眼,大家同朝为官,季博然又与他一同位列三公,想不到这个时候竟然会站出来质疑他!
  “就是大家听到的意思。”季博然目光渐冷,“既然大司空当时并不在现场,那么你方才所有的话都可能是片面之词,也有可能只是你个人的臆测,要想让女皇陛下出面做主,麻烦你找个有资格说话的人出来陈述供词,否则大司空此举将被视为大闹金殿。”瞟了一眼大司寇,季博然问道:“臣乃一介武官,不太懂得司法之事,不知大闹金殿之罪当如何论处?”
  大司寇无辜被点了名,咳了两声站出来,“大闹金殿者,是为大不敬,按照《大燕律》,情节较轻的罚俸一年,严重者直接废黜,终身不得再入仕途。”
  “倘若再加上污蔑亲王这一条呢?”大殿之外,扶笙冰寒刺骨的声音传进来,随着话音落下,他本人缓步而来,周身寒气逼人,靠近他的几位大臣赶紧垂首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
  大司寇定了定心神,面无情绪道:“构陷亲王为重罪,当处以极刑。”
  大司空的门生当即站出来反驳,“既有百姓为人证,家丁尸体为物证,徵义殴打大司空府的家丁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又何来污蔑一说?”
  “人证呢?”扶笙偏头看着大司空,嘴角笑意浅浅,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温度。
  大司空拍了拍手,立即有两三个平民打扮的人出现在奉天殿外,老远于龙尾道下面的广场跪了。
  季博然目色一凛,“你们当时都看到了些什么?”
  那几人头一次得入皇宫,头一次得见圣颜,不自觉地抖索着身子,害怕极了,好半晌才颤颤巍巍开口,“草民看见荀医师的丫鬟辱骂大司空府的家丁。”
  “草民看见秦王府的侍卫殴打大司空府的家丁,当时家丁就痛得直打滚,想来便是那个时候重伤的。”
  最后一个人有些犹豫,但还是咬咬牙道:“草民看见秦王殿下出现在荀医师的府邸大门外,却对这件事置之不理,任由家丁被活活打死。”
  季博然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玉阶下的那几个证人,许久不发一言。
  女帝揉了揉额头,“秦王有何话说?”
  “还请陛下明鉴。”扶笙淡然转过头,抱拳躬身,“臣的手下徵义不过是将家丁的胳膊弄脱臼了而已,并不存在殴打一说,更不存在家丁被殴打致死的罪行。”
  大司空冷哼,“徵义是你的人,你当然为他说话!”
  扶笙淡笑,“家丁是大司空府上的人,难道你不为他说话?你不护短的话为什么会急匆匆去敲响了几十年不曾响过的登闻鼓?”
  大司空一噎,随后铁青着老脸,“不管如何,徵义殴打老臣家的下人致死这件事已成事实,此乃金殿,自有女皇陛下会做主,秦王再三狡辩拖延时间也没用。”
  “你说得对。”扶笙浅浅勾唇,“本王就是想拖延时间。”
  “你!”大司空怒瞪着他。
  “来人,去廷尉寺宣仵作觐见!”女帝清冷的眸光从大司空面上拂过,摆手示意。
  立即有人匆匆往廷尉寺方向而去。
  大司空老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从事发到现在,他自然没有时间去收买廷尉寺的仵作,但家丁服下的药丸非同一般,乃是曾经那两个人谢恩时给他的好东西,与雪莲同服能延年益寿,增强体魄,倘若单独服用,则心脉俱碎,症状如同被高手用内力震伤,便是再精明的仵作也瞧不出任何端倪。
  仵作很快就跟随小太监匆匆而来,同那几个证人一样,他们都无权进入奉天殿,只能在玉阶下远远跪着。
  女帝冷声开口,“方才送去廷尉寺的那具家丁尸体,是你亲自验的?”
  仵作伏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回,回禀女皇陛下,尸体是微臣所验。”
  “说说情况。”
  仵作道:“那具尸体并没有皮肉伤,只是右胳膊关节处的肌肉有些肿胀,颜色紫红,其余的伤都在内腹,微臣曾将尸体剖开过,见到里面心肺俱损,明显是生前被内力震伤过。”
  “可有中毒迹象?”女帝问。
  “并无。”仵作回答得干脆,“关节处呈现紫红色是因为死者生前胳膊脱了臼。”
  扶笙面色凛然,微微缩了缩眸,徵义明显没有对家丁下手,然而家丁还是死了。
  一开始,连他都以为家丁是服毒而亡,可如今仵作却说身上没有中毒迹象,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家丁在一瞬间死亡并且心肺呈现被内力震伤的症状呢?
  “简直胡说八道!”
  奉天殿外的宫道上,荀久满脸怒色走过来,震怒的声音直接传到大殿之内。
  众臣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刚被封为正六品御前医师的久姑娘手上有自由出入宫禁的金牌,事关她自己,她此刻能出现在奉天殿外,合情合理。
  大司空一看见荀久,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那被无辜废了还弄瞎双眼的儿子,再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指着她,“不过小小的六品芝麻官而已,也敢擅闯金殿,该当何罪!”
  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荀久并不畏惧,缓缓走上玉阶站在大殿之外,抬目对上大司空的一双老眼,微笑,“本官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不是比大司空更有资格出现在金殿上么?”
  沉寂好久的百官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不明白荀久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胆子入宫。
  大司空满脸不服,转目看了看龙椅上的女帝。
  女帝沉吟道:“荀久,朕未曾传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荀久规规矩矩行了臣子大礼后站起身来,“启禀陛下,微臣在来之前先去了一趟廷尉寺,仵作虽然不在,但尸体在,微臣不才,恰巧略懂得验尸之法,然后又恰巧在家丁的舌苔底下发现了一些东西。”
  她说着,笑意盈盈望向大司空,“相信您老人家会很感兴趣的。”
  大司空脸色一变,语气阴沉,“大胆!谁允许你私自进入廷尉寺的?”
  “大司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问问微臣在家丁舌苔底下发现了什么东西吗?”荀久挑挑眉,笑道:“不要那么严肃嘛,你本就是为了家丁来敲响登闻鼓的,可见大司空爱重下人,德高望重,听到家丁的死另有蹊跷,你的表情应该再悲愤哀伤一点,而不是……满面惊慌,找借口治我的罪。”
  大司空何曾得见过这般无赖之人,险些怒得七窍生烟,但当着百官的面,他堪堪忍住了,压下胸腔内的怒火,“你发现了什么?”
  荀久慢悠悠从袖带中取出一方丝帕打开,丝帕中心沾染了斑斑血迹,隐约可见血迹中间有米粒大小的白点。
  “这是家丁嘴里的血迹。”荀久见众人伸长脖子满面疑惑,便开口解释,“而中间这个米粒大小的白点,恰是家丁舌苔下发现的东西,如今看来倒像是某种药丸来不及化开的残存物。微臣擅长医术,对于毒药这种东西只是偶尔涉及,并不精通。”
  荀久看向女帝,微微躬身,“陛下,为了公平起见,微臣认为这个东西理应让大祭司帮忙查验。”
  巫族修炼巫术,自然常年同毒类打交道,而大祭司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般的毒药,她只要随便嗅一嗅便认得出来。
  众所周知,大祭司与秦王是死对头,大祭司不可能偏袒秦王,所以,荀久这个提议是非常公允的。
  众臣闻言皆附议赞同。
  女帝看向澹台引,“大祭司以为如何?”
  说实话,听到荀久决定把这么重要的证物交给她查验的那一瞬,澹台引心里是有些震惊的,她不明白荀久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不过看她面色认真,又是在金殿上,应该不会翻出什么新花样才对。
  思及此,澹台引点了点头,“承蒙陛下厚爱,臣愿当众验毒。”
  大司空一听,当即变了脸色,“陛下万万不可听信荀久的一面之词,仵作都已经断言家丁之死与毒无关,荀久这个时候却拿出凭空而来的所谓证物,简直是在混淆视听,扰乱陛下审理案件。”
  “大司空此言差矣。”荀久趁机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并非所有的毒将人致死之后都会嘴唇发紫,指甲变黑。”她笑吟吟地对着大司空眨眨眼,“兴许有一种毒,让人死后刚好变成了家丁那种症状呢?”
  大司空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食指颤颤,“你,你简直可笑之至!”
  “别激动。”荀久笑看着她,“听说您老人家身子不好,若是待会儿一激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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