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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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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绷直身子,她面上划过一丝狠戾,死瞪着扶笙,“你到底是谁?”
  扶笙面色微动,神情不变,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荀久,答,“她的,夫君。”
  四个字,仿佛最后的判决,让凤息如同遭了重击,身形有些不稳,她颤颤往后退了两步,大口呼吸着,“你们是夫妻,那我算什么?”
  冒着寒气的声音,平淡无波的面容,死寂如冰冻的眼神。
  这是凤息。
  五百年前无论遇到任何事都处变不惊的凤息,在面对这样一个震惊的消息时,她选择的依旧是冷静。
  这是她的天性。
  没有什么会比理智和冷静更重要。
  “凤息,你好好看清楚,这里虽然是九重宫,却是五百年后,那些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早就化为一抔黄土不复存在了,你依旧是凤息,可他却不是扶言之。”
  荀久走近,清越的声音如同在做最后的占有权宣告,“你和扶言之的那段过往,已经永远成为历史,成为回忆,即便是你见到了一个与扶言之一模一样的人,他也不可能变成扶言之和你回到过去,回到那段恋情的开端。”
  凤息抬目,四下扫了一眼。
  这地方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物是人非。
  “所以,你是扶言之的转世吗?”凤息心思玲珑,不用人说也能在片刻之间想通眼下的境况。
  “是,也不是。”扶笙缓缓吐出四个字。
  凤息蹙眉,“此话何解?”
  扶笙凝望着她,“五百年前,你爱的那个扶言之,他肩负血海深仇,身体里有着毁天灭地的恨和怒,而对于你,他满腔柔情,恨不能将一世温柔尽付,那个扶言之是完整的。而我,并不完整。”
  凤息茫然过后低眉沉思,转瞬恍然,“你的意思是说,扶言之并没有完全转生成你,是吗?”
  荀久的确是有些不喜欢凤息,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赞一句,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样,很多话并不需要多做解释,人家片刻就能想明白。
  扶笙轻轻颔首。
  “带我去找他。”
  凤息敛目,命令的语气。
  她周身的凛冽和尊贵,将五百年前的女王气质完全散发出来。
  这是一个能让人甘愿俯首称臣的女人。
  荀久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后殿方向碧湖中央阁楼的飞檐翘角,挽起唇瓣,“你真想见他?”
  凤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扫视了一眼荀久和扶笙,突然开口问:“你们让我现身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五百年后的,但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绝对不可能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既然五百年前已经战死,那么现在的自己,很有可能只是一缕孤魂。
  如若真是这样,那么,让她现身的人的用意就值得深究了。
  她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这两个人会利用她对真正的扶言之造成威胁。
  “这是个很悲伤又冗长的故事。”荀久看着她,慢慢说道:“不知你可有兴趣?”
  凤息冷笑,“如若我说不感兴趣,那你便不说了吗?”
  这脾性,果然还是和五百年前一模一样啊!
  荀久感慨片刻,示意凤息去旁边的石凳上坐。
  三人缓缓行至花园石凳坐下。
  荀久问凤息,“当年扶言之救驾来迟,致使你被玉无垠的穿云箭射中,你可曾怪过扶言之?”
  凤息紧蹙眉头,“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
  这里既然是五百年后,这些人都是后世之人,怎么还会有人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
  莫非……是史书上有详细记载?
  想到这里,凤息心中暗自决定,必须找个机会去把这些史书全部毁了。
  那段回忆,是属于她和扶言之,属于凤临国所有人的,后世之人绝对不能用审判的目光去看待。
  因为,他们没有资格!
  荀久看穿了凤息心中所想,勾唇一笑,“你不必担心,你五百年前的回忆,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史书上也没有记载,关于凤临国,在大燕历史上就是个未解之谜。”
  “大燕……?”凤息咬了咬唇,“这里不是凤临吗?何时成了大燕?”
  “说来话长。”荀久慢慢解释,“你且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可曾怪过扶言之?”
  摇摇头,凤息道:“没有,我信任他,即便是他没能赶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也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眼底漾着淡笑,荀久挑眉,“如若我告诉你,攻破皇城的那一战,是扶言之反叛了呢?”
  “开什么玩笑!”凤息想都没想,“五百年前,谁都有可能背叛我,唯独扶言之不可能。”
  “你就这么信任他?”
  “自然。”凤息笃定的目光,看得荀久心头一颤,她万万没想到,凤息对扶言之的信任已经到了这样深入灵魂的地步。
  “可是很遗憾,扶言之的确是临时反叛了。”荀久声音不疾不徐,找不出任何破绽,仿若在揭穿一件迟到了五百年的真相,“如果没有他的帮忙,玉无垠不可能有机会让战舰从南海穿梭而过,更不会一路畅通无阻到达皇城。”
  凤息嗤笑,“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用穿云箭射中我旳人是扶言之?”
  荀久默然不语。
  “你们所看到的扶言之,隐忍蛰伏,武功高绝,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可实际上,那是个连我说一句喜欢他都会脸红的人,纵然灵力再高深,他也只是个凡人而不是神,他只有一颗心,那颗心里住的是我,哪里还能生出另一颗背叛之心来?”
  凤息的话,字字句句敲打着荀久的心脏,让她再一次深刻地认识了这个受尽岷国百姓景仰的女王。
  她有她的尊严,她有她的人格,她有她爱的独特方式,她有她无坚不摧的信任,跨越时空。
  这番话,足以让听到的每一个人为之震撼与惊叹。
  荀久心底里对于凤息的那一丝不喜骤然消散。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扶言之能为爱入魔。
  因为凤息是个不轻易动情的女人,也是个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女人。
  然而,只要她动了情,只要她信任了一个人,那么这种爱,这种信任就会是永恒,哪怕沧海桑田,哪怕旁人用尽办法挑拨。
  这种女人,值得人深爱。
  扶言之在凤息心目中的形象永远都不会变。他之于凤息,不是高手榜第一的武林骄子,不是九方裳狠心遗弃的双生皇子。在凤息心里,扶言之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她深爱、她愿意交付百分百信任的男人,一个不会说情话,说起情话来却脸红不止的纯情男人。
  梵胤没说错,花魂下的这个凤息,果然是爱惨了扶言之。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对扶言之下得去手?
  想到这里,荀久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担忧。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在郁银宸发作之前造出七星扫魔剑将他杀了,那么扶言之将会完全侵占他的身体。
  从今后,这世上再也没有郁银宸,只有扶言之。
  而扶言之的目的就是让凤息重生,倘若让他知道凤息已经苏醒过来,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帮助她完全重生。
  凤息扫视着荀久的表情,面上浮现一丝讥笑,“怎么,被我猜中心事了?你的确是在试探我,对不对?”
  不等荀久答话,凤息又用命令的语气对着两人道:“带我去找他!”
  荀久微笑,“你还没有听我说完故事。”
  凤息睨过来,淡笑,“我对你的故事,并不十分感兴趣,我只要知道,扶言之还在就行。”
  荀久摆正脸色,问:“凤息,我且问你,如果让你做个选择,在天下百姓与扶言之之间,你会选择什么?”
  凤息想都没想,“经历了一次生死,我很清楚,也很明白,我不在乎全天下,我只在乎他。”
  这句话,与当时扶言之在苗疆王宫说的一模一样。
  扶言之说,他不在乎有没有血缘关系,不在乎是什么身份,不在乎被世人诟病,背上骂名,他只在乎凤息。
  而现在,凤息也说了同样的话。
  这样一份无坚不摧的爱情,外人得用多大的力量才能让它产生裂缝?
  荀久心头微微一沉,脸色也苍白了几分,“如果,扶言之再也不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个人了呢?”
  凤息勾唇,笑得随意,“他是魔么?还是鬼?那正好,反正我现在也没法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既然他也不正常,那不刚好登对了吗?”
  荀久凝目,心中有些挫败。
  凤息对扶言之的爱,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即便是她恢复记忆时以凤息的角度亲自感受过,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这份爱无坚不摧。
  她原以为,凤息会怒,会嘲讽,甚至会动手。
  可实际上,荀久想错了。
  正如凤息所说,她不在乎全世界,她只在乎扶言之。
  所以,不相干的人,她根本不想理会。
  “说说吧!”凤息的指尖在石桌上敲了敲,“说说你们想方设法让我现身的目的,总不会,是让我来听故事的吧?不是我自吹自捧,你们能让我这个灵力高强的人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损耗八成以上的功力,就凭你们两个,是不可能办到的,一定还有很多帮手,既然如此大费周章,那么,目的呢?”
  荀久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凤息,如果我告诉你,你和扶言之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呢?”

  ☆、第032章 天地不容,屠尽天下又何妨?

  唇边笑意顷刻凝注,慢慢冻成霜雪,凤息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定在荀久身上不放,“你说什么?!”
  她永远都是这样,就算天塌下来了,脸上的表情也不会有多惊骇,看起来镇定极了。
  荀久慢慢地、声音低柔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凤息周身气息更冷,出口成冰,“你开什么玩笑!”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么?”荀久双手交叠,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凤息自然是不信荀久所说的这些话,她转目,看着扶笙,问:“她说的这些,可否属实?”
  扶笙淡淡看她,“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要听真话。”凤息语气很霸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
  “真。”扶笙缓缓吐出一个字。
  凤息眼眸眯成一条线,眉心蹙拢,好久不语。
  “凤息,你知道我是谁吗?”荀久看得出来,凤息能做到这个反应,足以证明她很诧异很震惊了,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极致反应。
  若是换做五百年前的凤息,即便是扶言之真的利用满月弓和穿云箭射中了她,她也绝对不会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来,她的脸上,一定挂着浅浅的笑容,绝对不会让伤害她的人有机会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荀久很清楚,这就是凤息。
  也是,她的前世。
  “你说过了,这位公子的夫人。”凤息抬目,几乎是转瞬就敛了情绪,似乎她根本就没听到荀久所说的那个在外人看来是惊天秘密的血缘关系。
  轻笑一声,荀久弯唇,“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再往深了想?”
  凤息原本有些心不在焉,此刻听到荀久的话语,她一下子凝神,仔细打量她片刻,又看了看扶笙,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试探问道:“莫非,你是五百年前的哪位熟人转世?”
  荀久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旁边的扶笙,“你看,这位是扶言之转世,光凭他的容貌,你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对吧?”
  凤息颔首,不置可否。
  “他叫扶笙,大燕皇七子秦王殿下。”
  荀久解释。
  凤息眉目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过多反应,她想见的,是扶言之本人,而不是转世以后的扶言之。
  说到这里,荀久又停下来,开始转移话题,看向凤息,“你觉得,扶言之够爱你吗?”
  “爱。”凤息回答得干脆,毫不犹豫,“他的爱,隐藏在血海深仇的背后,充斥于一个个脸红心跳的瞬间,飞扬在他看我的每个眼神里。他的爱,是无条件的信任,是经过梵音沐浴脱尘后的圣洁菩提花,无暇,纯洁。他之于我,重于天下。我之于他,盖过血海深仇。九州四海,寰宇内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扶言之,再也找不出第二份这样重的爱。”
  荀久看着凤息,就好像忽然之间回到了那个春寒料峭的黄昏,云州城客栈,一群江湖游侠在戏说江湖上的奇闻异事。而凤息独站楼上,出神地望着楼下角落里那一抹无暇的白影。
  缘起。
  纵然两人皆性子冷情,纵然一正一邪,可还是因为这惊鸿一瞥,在后来的无数次交集中摩擦出了火花。
  那个时候,凤息不懂爱,她问他:“院舍着火的时候,你也跳进火海去了,当时你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那个时候,他也不懂爱,他说:“我可以试着喜欢你。”
  她以为,他救她是为了利用她复仇。
  他以为,他就是在利用她。
  许是天定,许是情深缘也深。
  两人谁也不曾发现,这份“利用”其实从一开始就充斥着微妙的情愫,它就好像滔滔爱河的闸口,一经开启便再也无法关闭。
  两人更没有料到,这样一份不被武林,不被江湖,不被世俗所允许的爱恋,终究发展成了感天动地的旷世奇恋。
  一朝烽烟起,痴心落两处。
  一边是知晓真相泣下血泪青丝白发入魔门,一边是黑云压城硝烟不断披甲上阵死敌手。
  这份爱有多重?
  似乎无从衡量。
  但凤息那句话说对了,扶言之给她的,就好像被空灵梵音洗涤净化过的佛门圣花菩提,无暇,纯洁,承载着的,是扶言之一颗完整无缺口的赤诚之心。
  纵然世俗纷扰,纵然仇深似海,但毫不影响他从万千纷杂中剥离出来的完整的爱。
  天下给她,人给她,爱给她,整颗心都给她。
  旷世之恋,当如是。
  收回思绪的时候,荀久发现自己竟然湿了眼眶。
  “那么,即便没有百世同心结,你也相信他会生生世世爱你吗?”荀久继续问。
  凤息闻言,先是怔了一下,但随即便露出一抹淡笑,笑容有些自嘲的味道:“原本看到你和秦王在一起,我是不信的,可通过刚才的对话,我把五百年前的那些点点滴滴细细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尤其是他对我的那些笨拙而又无微不至的关心,这一次,我信。”
  荀久微愣。
  凤息唇角含笑,“如果我没猜错,你跟我是有关联的,具体为何会变了容貌,我不清楚,但既然扶笙与扶言之脱不了关系,那么,你与我定然也脱不了关系。”
  荀久眼波微闪,“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凤息面色不变,“因为,我相信扶言之,我也相信即便没有百世同心结,他依旧能找到我。”
  望着荀久的样子,凤息唇边笑意加深,“恭喜你,这一世的凤息。”
  荀久微微一笑,心中感慨。
  凤息的智商与淡然,竟然比扶笙还要高出许多。
  若是换做一般人,早就在得知这种事情以后露出惊愕不敢置信的表情来了。
  然而凤息脸上什么都没有,而且,她还对着她说,“恭喜你。”
  能这样淡定地面对着自己的转世,足以见得凤息强大的定力和心性。
  看来,五百年前的元休当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否则也不可能培养出这样卓然绝世的弟子来。
  跟这样的聪明人聊天,的确是能省去很多谈话内容,因为你开个头,对方就能想到过程乃至结尾。
  荀久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既然你能想到我和你关系不浅,那你可知,为何转生以后,我会变了容貌?”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凤息,按理说来,扶言之的容颜都没变,凤息转世以后也不该变才对,可是眼前的女子,的确与她的容颜有着很大的差别,毫无一点相像之处。
  微微蹙眉,凤息面带不解,“我都还在这里,你怎么可能会是我的转世?”
  荀久安静道:“因为你现在的灵魂,并不完整。”
  凤息上下扫了自己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只是个虚影,原来是因为灵魂不完整。
  “这么说来,另外一半转世成了你?”凤息眯着眼,语气含着些许迟疑,如果荀久是自己另一半灵魂的转世,那么,容貌又为何不同?
  荀久细长的眼尾流曳出几分怅色,“凤息,你曾经与花魂契约过,死了便不会有来世,这件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荀久这么一说,凤息一下子便想起来了,当年她从马背上摔下来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是郁银宸抱着她一直飞奔向邀月宫打算求元休帮忙的,可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了,所以迅速将自己的遗言交代给了郁银宸。
  按照正常发展,接下来她会与花魂一起魂飞魄散,永远消弭。
  可现在,她不但没有消弭,还出现在了五百年后。
  这一切,简直太奇怪了。
  凤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索性开口问荀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可能有来世,我的灵魂也不可能还像现在这般保存完整,莫非……在我死后,有人用了什么办法阻止我魂飞魄散?”
  “是郁银宸。”荀久答。
  “师兄。”凤息垂下眼睫,“果然是他。”
  这个她欠了一辈子的男人,在最后关头想到的,竟然还是她。
  真傻!
  “他用了什么办法?”凤息有些迫不及待,“我不想再这么问下去了,你既然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还请把这个故事从头到尾说给我听,我想知道,在我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荀久看了一眼扶笙,扶笙轻轻颔首。
  收回视线,荀久重新看向凤息,缓缓将五百年前的那些事说了出来。
  最后,她面色凝重,“所以,凤息,我没有骗你,你和扶言之有血缘关系,而他之所以救驾来迟,就是因为在出发之前知道了真相,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魔怔了。”
  凤息面色变换不停,紧紧咬着唇瓣,一直没有说话。
  “扶言之入了魔,无法正常轮回转世,慕昌去找到元休,两人用了分魂术为你转世,郁银宸少了半边心脏,原本必死无疑,可因为他体内住了扶言之的魔性,所以五百年来不老不死,一如当初。”荀久也不管凤息是何反应,一股脑地把心底里的那些话全部吐出来。
  “所以,我是你另外一半灵魂的转世,之所以容貌不同,是因为灵魂不完整。”
  凤息安静听着,等荀久说完了才出声,“那么,你之所以想方设法让我现身,是想让我去对付扶言之吗?”
  荀久无声点头。
  “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上。”
  凤息看向远处,眸光氤氲出坚定的光芒,“扶笙是你夫君,你可以为了他不惜杀害别人的夫君,那你可曾想过,你要杀害的人是我夫君,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杀了他?即便他是魔,是鬼,那也是我一个人的魔,我一个人的鬼,我爱他,不在乎他变成什么样,正如他爱我,不惜背上千古骂名也要完成当初的承诺夺了这天下作为礼物送给我一样。”
  荀久早就知道凤息会这么说,所以对于这个答案,她并未感到多意外,只是有些失落。
  “在天下与扶言之之间,你会选择扶言之是么?”
  凤息回过头来,浅浅一笑,“错了,天下与他之间,并没有任何冲突,我无需选择。”
  荀久蹙了下眉,“难道你忍心让他为了你而与全世界为敌吗?”
  “那又何妨?”凤息仰起脸,清冷的瞳眸,坚毅的轮廓,欺霜赛雪的肌肤,在阳光下看起来尤为剔透莹润,说出来的话却好像裹了寒冰,“是谁说血脉至亲,伦理纲常是阻挡我和他的禁忌底线?我偏要与他并肩,仰头催动星辰日月,俯首号令亿万生灵,如若天地不容,屠尽天下又何妨?”
  荀久心尖颤了一下,捏紧了袖中的手指。
  梵胤说得果然没错,这一半是偏执型的,即便是知道她和扶言之有血缘关系,她也可以置若罔闻,这种偏执,已经完全覆盖了她的理智。
  或者说,这一半基本没什么理智,有理智的那一半在荀久身体里。
  人一旦偏执起来,简直太可怕了!
  荀久已经预见倘若眼前这个凤息彻底失去理智,那么她将会比郁银宸体内的扶言之还可怕。
  扶笙趁机握住荀久的手,发现早已冰凉一片。
  他向她投来一个宽慰的微笑,示意她不要担心,一切有他。
  感受到手心里的那一片温暖,荀久逐渐舒缓下来,情绪归于平静。
  “最后说一遍,带我去找他!”凤息冷下脸来,周身气息冰寒慑人。
  “我会带你去见扶言之。”扶笙道:“但在这之前,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
  凤息跟着扶笙和荀久一直往前殿走。
  她现在只是游魂而已,虽然灵力没有完全恢复,但身体轻盈,一路走来,倒也不算太劳累。
  越往前,凤息便越觉得不对劲,她顿了脚步,蹙眉看着前面的扶笙,沉声问:“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要见扶言之么?见了他,你就能见到扶言之了。”扶笙笑笑,面上一片温和,看不出什么破绽。
  这一次,连荀久都纳闷了,前殿只有梵胤他们几个,郁银宸并不在这边,为什么扶笙会说来了前殿就能见到扶言之?
  扶笙察觉到荀久疑惑的目光,他莞尔一笑,“待会儿进去你就知道了。”
  荀久点点头,站在门边,等凤息进去以后才跟上。
  前殿里的几人见到凤息进来,纷纷站起身,象征性地行了一礼。
  凤息一扫殿内,并没有扶言之的影子,甚至连半丝气息也无,她有些恼怒,正准备斥责扶笙,却不想被他一个定身术给定住了。
  凤息猛地睁大眼睛,“你竟然骗我!”
  “对不住了!”扶笙松开荀久的手走上前,对着凤息道:“我若是不用计,就没法让你落网。好在你灵力没有完全恢复,否则,我很难困住你。”
  凤息咬着牙,“放开我!”
  扶笙没有答话,反而看向璇玑阁主,冲他点头示意。
  璇玑阁主立即站起身,走上前来打量着凤息。
  扶笙问:“有没有把握能让她成功进入幻境?”
  “我尽力而为。”璇玑阁主点头,复又看向扶笙,“你确定要让她进幻境?”
  扶笙一脸凝重,“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璇玑阁主面露担忧,“她很可能会永远都走不出来。”
  扶笙深吸一口气,“那便听天由命吧!”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荀久突然明白了,原来扶笙是准备让璇玑阁主给凤息制造一个幻境,这个幻境里面有魔化后的扶言之,而凤息他们所面临的的境况,将会是天下人知道他们有血缘关系之后的情景。
  面对凤息的怒目,扶笙只能选择无视,再一次道歉之后,他道:“如果进了这个幻境以后,你还是坚持要和扶言之在一起,那么,你便不用出来了,一辈子待在里面就行,若是你改变主意了,那么,请早些出来,七星扫魔剑的铸造,需要你。”
  “呵,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凤息双眼开始因怒赤红。
  “就凭,我是扶言之的转世,而我的夫人,是你的转世。”扶笙浅浅一笑,“你不帮我们,就是在自掘坟墓。”

  ☆、第033章 这一次,我放手,让你走

  璇玑阁有七重塔,里面全是幻境,那是专门考验大祭司候选人的地方。
  如今虽然没有七重塔,但璇玑阁主想要制造一个幻境给凤息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着凤息被璇玑阁主带往后殿方向,荀久突然站起来,“等一下!”
  璇玑阁主顿了脚步,转过身来,“久丫头,你有话说?”
  “这个幻境,我也要去。”荀久面上无比坚定,看一眼凤息,看一眼璇玑阁主。
  荀久明白,幻境里面无法使用任何灵力,等同于凡人。
  凤息就是她,她就是凤息,这个时候,她再逃避都没用,唯有借助进入幻境的机会成功收服凤息,以及她的一身灵力,否则,自己永远都无法对抗扶言之,而且,在这件事上,她不能再让扶言之牵着鼻子走了!
  荀久微微抿着唇,面上却是不容商榷的坚毅。
  璇玑阁主看向扶笙。
  扶笙自然是一脸不赞同,紧蹙眉头,“久久,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去幻境,你可知那个地方凶险无比,万一、万一你永远走不出来了怎么办?”
  “这不可能。”荀久浅浅勾唇,给他一个安慰的笑,“我只要知道你还在外面等着,便有足够的动力支撑着出来。”
  见扶笙还是阴沉着脸,荀久面上无波无澜,扫了一脸担忧的众人一眼,“娘、外公、阁主、阿笙、梵胤大人,你们都不必再相劝,凤息是我,我亦是她,灵魂一日不归位,我便没有办法恢复灵力。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不要这天下,亦做不到大义凛然,我的愿望很简单,我只想要一个孩子。”
  扶笙面色有些许变化。
  荀久定定看着他,微笑,“阿笙,之前你一直告诉我,等从苗疆回去以后,你就有办法让我怀上身孕,你的办法,与灵魂归位有关的对吧?只要凤息这一半灵魂不与我合~体,我的灵魂便不完整,更无法成功怀上孩子。”
  扶笙幽深的瞳眸含着不忍的色泽,未置一词。
  “我知道你为了我可以做出任何事,可是这一次,我想单独走。”荀久唇边始终挂着浅淡的笑意,“我不想再靠你,我是五百年前的女王,凤息有的坚毅和决绝,我也应当有。”
  “久久!”扶笙哪里会同意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脸色一下比一下难看,“你为什么执意如此?”
  “阿笙,这一次,请放开我。”荀久目光平静,就好像在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对话,“永远活在你的护翼下,我迷失了自我,亦丢了本性,直到刚才听闻了凤息的那一番话才突然醍醐灌顶。那才是凤息,那才是我,我沉沦了太久,已经忘了自己的本来性情。”
  “凤息说,她爱扶言之,不在乎他变成什么样子,即便是魔,即便是鬼,那也只是她凤息一个人的魔,一个人的鬼。凤息还说,血缘至亲,伦理纲常不是阻挡她和扶言之的禁忌底线,她愿与他并肩,仰头催动星辰日月,俯首号令亿万生灵。我亦如此。”
  扶笙整个人都怔住了,显然没想到荀久会说出这番话来。
  “支撑着扶言之和凤息的,并不是谁对谁的护翼,而是广无边际的信任。”荀久就站在门边,金色阳光渡越,懒散铺在侧脸上,这一刻看起来无比神圣。
  “而我们之间,比信任更多的,是你对我的护佑——一种让我迷失了本性的宠溺。”她一字一句,仿若看透了红尘生死之后的大彻大悟,“日月当同辉,我该是与你并肩的。”
  扶笙抿紧了唇瓣,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她,阻止她。
  “这一次,放开我,让我一个人走。”荀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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