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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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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摇头表示不知道。
  颜伦也没过多纠结于这件事,面上堆笑,看着叮叮,神秘道:“小世子,有人来看你了,快猜猜是谁?”
  叮叮想了想,忽然一喜,“娘亲?”
  颜伦摇头,“不对,再猜。”
  “皇帝哥哥?”
  “还是不对。”
  叮叮吮着手指,小小的眉头蹙起,“还能有谁呢?”
  颜伦笑道:“是帝师。”
  叮叮双眼一亮,“舅舅?”
  “对。”颜伦将叮叮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摸摸他的小脑袋,“您再等一等,帝师大人才刚刚过了阵法门,如今在前往王城的路上,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宫了。”
  叮叮兴奋不已,“舅舅怎么会来?”
  颜伦道:“我听前来禀报的宫卫说帝师是回来祭祖的,既是今天到来,那他想必是准备留在这里过年了。”
  叮叮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惊喜与兴奋,他本不喜欢别人抱,此刻连自己正被颜伦抱着都没反应过来。
  颜伦慈爱地看着叮叮,他家的小不点还不满周岁,无法下地走路,所以每次看到叮叮,他都觉得喜爱得紧,心中更祈盼自家的小不点能快些长大。
  为了不吵到阮绵绵休息,颜伦赶紧带着叮叮去了外面。
  *
  阮绵绵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斗篷,偌大的书房一个人也没有。
  阮绵绵心下奇怪,伸手焐了焐小腹,慢慢坐起身来四下扫了一眼,还是没有见到人影。
  起身推开房门,正巧碰见夜极宫的使女过来,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那人见到阮绵绵,面色含笑道:“阮姑娘,这里面是宫主吩咐奴婢们给您熬的汤,还请趁热喝。”
  食盒打开,一股红糖红枣、金丝小枣和当归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是……暖宫汤?!
  阮绵绵如遭雷劈,呆呆望着使女,“你刚才说什么,这、这是宫主吩咐你们做的?”
  “正是。”使女笑着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动作轻巧地把小碗拿出来给她盛了一碗,微笑,“姑娘,宫主吩咐了,这汤得趁热喝,否则冷了对身子不好。”
  阮绵绵站着没动,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西宫良人怎么会知道她来月事了?!
  难道是长卿殿的使女说的?
  面色越来越狐疑,阮绵绵决定先回长卿殿去问一问。
  见她转身要走,那名使女一急,“姑娘,这汤您还没喝呢!”若是让宫主知道阮姑娘没喝,那她肯定要受罚。
  阮绵绵僵笑着走过去抬起小婉一饮而尽,露出十二分的虚情假意,“你回去以后,代我谢谢宫主的好意。”
  这几个字,可谓是说得咬牙切齿。
  好歹她也是个大姑娘,就这么被一个男人知道来了月事,饶是她心态再开朗,也无法正视这种事。
  喝完暖宫汤,阮绵绵大步走回长卿殿,把前后殿的所有使女集到一起来,皱眉看着众人,问:“我来月事这件事,是谁告诉宫主的?”
  虽然她不否认被人这么照顾很暖心,可一想到事关女人的私密之事,实在是很丢脸好么?
  使女们掩唇而笑,“姑娘兴许不知道,昨天晚上宫主来过一次,那时你虽然睡熟了,可却翻身翻得厉害,被子被踢下来……”
  “什么?!”被子被踢下来,然后呢?然后西宫良人就什么都看见了?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阮绵绵好想去死一死。
  使女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脸色,低声道:“宫主并非有意的,他只是过来长卿殿取东西,到了外殿的时候听到您在梦中骂他。”
  阮绵绵心里“咯噔”一下,面色紧张地看着众位使女,“我……在梦里面骂了他?”
  面色虽是紧张,心中却暗爽了一把,现实不敢骂,梦里骂一骂过过瘾也是好的。
  侍女们不约而同地点头。
  阮绵绵嘴角一抽,“怎么骂的?”
  “这个……”使女们不敢说了,只敢摇头。
  阮绵绵看了一眼外面,道:“没关系,他现在不在,你们说给我听。”话完装模作样地扯出一抹愧疚的笑意,“我这不是准备去道歉么?”
  使女们相视一眼,小声说:“姑娘,您骂宫主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阮绵绵:“……”
  她崇拜了说梦话的那个自己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陷入了灰色地带,想来之前西宫良人让人送来的暖宫汤并非是关心她月事来了,而是对她发出警告。
  她能用女人月事期间脾气火爆作为借口逃过此劫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于是,阮绵绵一头栽倒在宽大的暖玉床上,装死。
  虽然今夜是除夕,但想来西宫良人忙于与二十七位长老的宫宴,肯定不会注意到她,那她也不必去见他,兴许再过一两日,他脑子里的这段黑暗回忆就被新年的喜庆给冲淡,不会再想起来。
  阮绵绵这么打着主意,整个人窝在暖玉床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阮绵绵感觉有人在唤她。
  悠悠睁开眼,她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妖孽至极的脸。
  他有一双很美的眼睛,眼白与墨瞳的比例看起来分外妖诡,夜明珠下泛着浅浅光泽,着一袭浅紫色雀纹深衣,薄唇微扬,挑出几分不羁,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不可探究的神秘之意。
  阮绵绵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第一反应是暗骂自己竟然梦到了别的男人。
  第二反应是想办法让梦延长一点,这么赏心悦目的美男,不看白不看。
  坐直身子,阮绵绵笑着与对方打招呼,“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对方轻笑一声,一双妖诡的眸便眯成一条线,弯出让人心神荡漾的弧度来。
  阮绵绵也跟着荡漾了一下,随即皱了眉。
  既然是梦里,为何还看见了叮叮?
  这小子竟然钻到她梦里来了?
  “小师妹,你竟然不认得我?”男子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却不显阴柔,给人一种心魂被牵走的感觉。
  阮绵绵浑身一震。
  小师妹?
  她何时多了个师兄?
  “绵绵姐姐。”叮叮走过来拉着她的手,道:“这个是舅舅。”
  叮叮这么一解释,阮绵绵顷刻便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妖孽般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百里长歌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安如寒,更是如今大梁皇朝的帝师。
  阮绵绵翻了翻眼皮,让这么妖孽的男人去当帝师,确定是教皇帝治国之道而不是去迷惑后妃的?
  安如寒盯着阮绵绵的双眼看了一瞬,尔后扬唇一笑,“竟是个小美人。”
  阮绵绵再一次皱眉,这不是梦里吗?怎么如此真实?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阮绵绵痛得险些飙泪,终于反应过来并非做梦,而是有人闯进了她的房间。
  “喂!你一个大男人,来我房间做什么?”
  阮绵绵不高兴了,若是让西宫良人知道,肯定会骂她。
  不对!
  西宫良人又不在乎她,骂她做什么?
  本就因为月事到来而心绪烦躁,阮绵绵再这么一想,更加觉得满腔无名怒火待发作。
  安如寒一张妖孽的面容逼近她,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语气,“小美人,按照辈分,我是你师兄,不叫‘喂’,可别再喊错了。”
  安如寒这么近距离地逼视着她,让她一时有些慌乱。
  毕竟面对的是一个穿女装能让女人嫉妒的男人,相信一般女人在面对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时都会慌乱无措。
  阮绵绵也不例外。
  她很少出山,见过的人也不多,有叶痕的清逸高华,西宫良人的天人之姿,因此,安如寒这种类型的一出现,首先在视觉上就让人有一定的冲击力。
  毫无疑问,阮绵绵打心眼里觉得这个男人过分貌美,并且美得太不像话了。
  “你、你快让开!”阮绵绵说话打结,脑海里的混乱思绪还没理清楚。
  唇畔再次一扬,安如寒缩回身子,轻笑:“有意思!”
  他刚到达王宫的时候,在宫道上见到了阮绵绵急匆匆往长卿殿走,那一刻,他发现这个女人有着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但当时急于去拜访西宫良人,所以没有询问阮绵绵的身份,后来才知这个女人竟然是百草谷谷主新收的弟子,并且是一路追随西宫良人来的夜极宫,他从颜伦的解释里听出了几分暗恋的味道,心中觉得这个女人好生胆大,竟敢倒追西宫良人?
  许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女人,所以安如寒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直接就来了长卿殿,而且是打着“探病”的口号来的。
  此刻近距离一看,发现她那双眼睛还真是好熟悉。
  站起身,安如寒冲她挤眼,“小美人,宫宴上见。”
  阮绵绵觉得莫名其妙。
  房里莫名其妙进了一个男人,然后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师兄,最让人莫名其妙的是,安如寒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安如寒是帝师,今日又是除夕,他不留在大梁帝京城过年,跑来地宫做什么?
  揉着额头,阮绵绵感到自己越发头痛了。
  使女担忧地望着她,“姑娘,您要不要紧?”
  阮绵绵点头,“很要紧,那什么,我能不能向宫主告假,不去参加宫宴了?”
  昨夜梦里才骂了他,而且骂得这么难听,他会对她和颜悦色才怪了,这两日,必须躲着他才行。
  使女摇头,“宫主已经让执事过来催促过一次了,说今夜的宫宴,姑娘必须去。”
  “为什么?”阮绵绵抱着脑袋,“便是我病了也要去吗?”
  使女小声回:“宫主说了,姑娘这病没什么大碍,只要喝了他之前让人送来的汤药,便能好一大半。”
  阮绵绵一呆,“这么说来,除夕宫宴我是非去不可了?”
  使女点头:“是的。”
  阮绵绵很想嚎啕大哭,谁懂她的悲哀啊!
  使女见她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又笑道:“姑娘是不是在担心宫主会因为昨夜的事情而怪罪于你?”
  阮绵绵一脸找到了知音的感动样。
  使女轻笑:“姑娘尽管放心好了,宫主才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今夜宫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还能对您如何?”
  阮绵绵捂着半边脸,西宫良人的确是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可是她过不去自己心里头这道坎啊,睡姿难看被他看见也就算了,连来个月事也被他看见了,更要命的是,自己竟然说梦话骂他。
  那个人只是外表看起来温润,实际上也是个毒舌,谁知道他会准备什么后招对付她。
  所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不去参加宫宴。
  抱着枕头,阮绵绵央求似的看着使女,“哎哟,我突然又腹痛了,实在没有力气下床,反正宫宴多我一个人不多,少我一个人不少,更何况我现在这副样子,面色苍白,就算要出去都得扑上厚厚的脂粉,估计化了妆,跟女鬼没什么两样了,还是不出去祸害族人了,就留在长卿殿的好。”
  使女一脸为难,其实并非她们要强迫阮姑娘去出席宫宴,而是这些日子,各坊都得到了阮姑娘进宫的消息,这件事惊动了二十七坊的长老,他们都在私下猜测宫主对这位阮姑娘是否动了情,若真是这样,那么只怕用不了几日便要召开长老会了。
  长老们绝对不可能同意宫主娶一个外族女子。
  今夜非要让阮姑娘去参加宫宴,是因为长老们想见她。
  “姑娘……”使女还在小声劝慰。
  阮绵绵虚弱地摆摆手,声音也很虚弱,“你就告诉他,我病得很严重,不能去参加宫宴,如若不然,你让他亲自过来长卿殿好了,我会当面跟他解释清楚的。”
  阮绵绵心中拿捏准了西宫良人不会真的来长卿殿,所以才敢这么放话。
  但让她万分意外的是,她才闭上眼没多久,西宫良人就真的听了使女的汇报往这边过来了。
  听到外殿说话的声音,阮绵绵一个激灵醒过来,四下扫了一眼就想找地方躲,可无奈内殿根本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她又是一阵欲哭无泪。
  正在纠结之时,门帘处已经传来西宫良人的声音,“非要我亲自来请,你才肯去参加宫宴么?”
  ------题外话------
  安如寒是百里长歌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同父同母,至于为什么姓氏不一样,这里就不解释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看衣衣上一本《携子》这些人的关系全都在上一本里面

  ☆、第012章 吃醋

  随着话音落下,一身淡蓝色锦袍的西宫良人便走了进来,今日的他看起来格外清逸高雅,飞眉入鬓,流落出风华无双,肌骨莹润如雪,那一双碧蓝色的眼眸,总能让人想起天地间的寂寂明月。
  清明、透亮。
  清贵至极也幻美至极。
  阮绵绵一时看得痴了。
  西宫良人仿若没看见她的怔愣,径直走到暖玉床前,垂眸居高临下看着她,温润稍敛,多了几分凝肃的气息。
  阮绵绵一看就知这个人动真格了。
  她扁了扁嘴巴,道:“我身子不舒服,不想去。”
  西宫良人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连御药坊的长老都给带过来了。
  阮绵绵才说完,他便让人把等候在外面的御药坊长老请进来。
  长老动作利落地走过来给阮绵绵把脉,末了,才起身禀报:“宫主,阮姑娘的确是贫血体虚得紧,不适宜下地走动,臣建议让她多多休息。”
  西宫良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让人按照长老开的方子去煎药,又将长老打发走,这才起身道:“既是不舒服,就不要去了,也不要下地走动,免得伤了身子得不偿失。”
  阮绵绵心思一动,她并不笨,立即从西宫良人这几句话里面听出猫腻来。
  想来让她务必要出席宫宴的并非是西宫良人,而是二十七坊长老,西宫良人是被逼的,如今他本人亲自带着御药坊长老前来,也证实了她不适宜下地走动,那么长老回去以后一定会把实际情况告诉其他长老,这样的话那些人即便再如何迫不及待都不可能再强迫她。
  而西宫良人交代她躺下休息不要下地走动就是为了防止她不听话跑出去让长老们看见了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顷刻明白过来这一切并非他本人的意思,阮绵绵又是欣喜又是纠结。
  欣喜的是西宫良人总算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起码通过这件事,她知道西宫良人正在用一种不太明显的方式保护她。
  纠结的是夜极宫的制度,宫主受到长老们的掣肘,这样一来就代表只要超过一半的长老不喜欢她,那她就永远无法嫁给西宫良人。
  捏了捏拳头,阮绵绵紧紧抿着苍白的唇瓣,一句话也没说。
  西宫良人还没走,轻轻吐一口气,问:“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阮绵绵郑重点头,“明白。”
  西宫良人有些愕然,片刻之后亲自扶着她躺下,这才道:“待会儿会有使女来给你送药,你乖乖喝下便躺着休息,不要下地乱跑。”
  他一边说一边给她掖被子,转身准备离开之际,阮绵绵忽然叫住他。
  “还有事?”西宫良人问。
  “昨天晚上,我……”阮绵绵揪紧了被角,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抓着机会说出了口,“我不是故意的。”
  西宫良人面色云淡风轻,“我早就不记得昨夜的事,你好生歇息,我要走了。”
  阮绵绵:“……”
  所以,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和她计较昨天夜里她说梦话骂他这件事?!
  所以,她左右担忧东躲西藏怕他过来报仇其实只是杞人忧天?
  所以,刚才御药坊长老把脉的时候,她用了不为人知的方法让自己的脉相虚弱无比其实白做了?
  阮绵绵突然觉得欲哭无泪。
  早知道他根本不会计较,那她还装病做什么?
  既然决定要追这个男人,那么,早晚都是要面对二十七坊长老考验的,这次宫宴是好时机,而她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想了一瞬,阮绵绵道:“你等等,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西宫良人眼眸一缩,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突然想去参加宫宴了。”阮绵绵认真重复一遍。
  西宫良人眉头皱得更深,“为什么?”
  二十七坊的长老都以为阮绵绵是他默认的王后人选,所以才会要求他把她带出去,名义上说参加宫宴,实际上是去考验第一印象。
  对于这件事,西宫良人是抗拒的。
  第一,他并没有把阮绵绵当作王后人选,不想让人误会。
  第二,他并不确定阮绵绵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如此贸然将她带出去便等同于默认了长老们的说法,将她放在了王后候选人的位置上,这样对她来说,很不公平。
  其实早上送来的暖宫汤里面还添加了些许药物,喝完以后能让她的脉相看起来更虚弱,这是他一早就算好的,他不能让她去参加宫宴,只要阮绵绵不在长老们面前露面,那么等以后他立了别人当王后,所有的流言就能不攻自破。
  他向来是个懒得解释的人,也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
  既然对她无情,那就不要耽误她,更不能害了她。
  原本对于阮绵绵的配合,他还是很满意的,可眼下却突然听到她说要去参加宫宴。
  西宫良人觉得心脏好像受到了残忍地一击。
  手指微微蜷了蜷,他道:“不是身子不舒服吗?为何不乖乖休息?”
  阮绵绵扯着苍白的唇角,勉强一笑,“我自己就是医者,我的身体如何,我自有把握。”
  西宫良人面色沉了沉,没再说话。
  阮绵绵凝望着他,问:“你在害怕什么?”
  不等西宫良人答话,她又道:“我知道,是长老们逼你让我去参加宫宴的,而你本人并不希望我去,是这样吗?”
  已经把话摊开来,西宫良人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绕弯子,索性道:“你既然知道我不希望你去,为何还要固执?”
  阮绵绵眉梢一挑,“你为何不希望我去呢?”
  西宫良人没说话。
  阮绵绵兀自道:“因为你不想让长老们把我误会成王后候选人,因为你对我没有感情,不想让我在这样的场合败了名声是吗?”
  西宫良人面露讶异,她竟然心思如此聪颖,一眼就能看穿?
  莞尔一笑,阮绵绵道:“我觉得想多了的人可能是你。”
  西宫良人一怔。
  阮绵绵从他身上移开目光,淡声道:“你又怎知我若是出席宫宴就一定会被当成王后继承人?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让我喜欢上你吗?”
  西宫良人面色微变。
  “你是否忘了,我只是来照顾叮叮小世子的。”阮绵绵努力眨眼,不想让自己的眼睛流露出些许柔弱来,继续道:“按照我师姐的说法,我是叮叮的监护人,今日的宫宴,既然叮叮都能去,我为何不能去,万一他在宫宴上出现了任何问题,该承担最大责任的人是我,到时候我如何与师姐交代?”
  阮绵绵话音落下以后,西宫良人只觉得周围的世界在这一刻尤为寂静,听不到半丝声音。
  心底里好像有一处地方被触动。
  他一字一句回味着她方才的话,只觉得满嘴苦涩,而这苦涩的源头,不知来自于哪里。
  掀开锦被下了床,阮绵绵朝着铜镜前走去,准备给自己上妆换衣服。
  西宫良人一把拽住她的衣角,安静道:“听话,躺下休息。”
  “你这是做什么?”阮绵绵怒看着他,“我已经说了,我不会以你王后候选人的身份出现,我只是叮叮的监护人,莫非你连这个也不允许?”
  阮绵绵一边说一边奋力挣扎,想要挣脱他的禁锢,但他力道大得惊人,温热的手掌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她根本没法甩脱。
  就在阮绵绵咬着牙瞪着他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声音清淡温润,“你身子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阮绵绵忽然不挣扎了,安静下来,双眸静静注视着他。
  他的眼神并没有半分闪躲,回望过来,平和淡然,“你现在的状况,若是在宫宴上晕倒,会很麻烦,你若是病倒了,谁来照顾叮叮?”
  阮绵绵心中一阵失望,她就知道只要自己不挑明,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明白她的心思。
  心下一狠,她忽然眼眶一红,捏紧了拳头拼命捶打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出气。
  西宫良人也不闪躲,任由她愤怒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实活着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如何还能不明白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心思,可是他一生只能娶一位王后,且王后候选人条件严苛,她是外族女子,这一点首先就会被长老们否决。
  再者,地宫生活枯燥,他不希望她在此葬送青春,更不希望将来有一天她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改嫁他人。
  这些事情,西宫良人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却是亲眼见到母后这么做过,这样一个举动,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只会酿成悲剧。
  即便他对她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他还是不希望她走上这条路。
  他宁愿娶一个本族女子也不想耽误她。
  本就体力不支,阮绵绵才捶打了一会便累了,她一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落泪,她不是个喜欢哭的人,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今日的事,足以让她看清西宫良人对她并没有一丁点男女之情,可这并不能说明她就要因此放弃,也不会成为她就此放弃的理由。
  阮绵绵觉得,自己依旧不够努力,起码在追到他这件事上还没有尽全力。
  喜不喜欢她,遵从的是他的本心,能不能让他喜欢,这才是她的本事!
  “可解气了?”见她停下,他低眉问。
  “不去就不去,哼!”阮绵绵冷哼一声,上了床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西宫良人皱眉,走过去帮她把被子拉开,嘴里轻嗤,“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被子盖在头上,你怎么就是不听?”
  阮绵绵不想理他,在他拉开被子露出她脑袋的时候,她迅速背过身去,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不多时,使女已经端了煎好的药进来。
  西宫良人接过,坐在床沿边,望着背对着他的阮绵绵,道:“起床喝药了。”
  “不喝!”阮绵绵直接拒绝,喝一次就跟要了命似的,她又不是没法把自己医治好,干嘛非得喝药?
  西宫良人面色一沉,“你若是不喝,我就强行给你灌下去。”
  阮绵绵面部一抽,“你有病吧?”
  西宫良人接话,“看来你是病得太严重了,连有病的是自己都没搞清楚。”
  双手抱着脑袋,阮绵绵拼命往里面钻,“我不要喝药,难喝死了!”
  西宫良人手一顿,将装了汤药的小碗摆放在案几上,看着她的后背,“那你想做什么?”
  “反正我不喝药,你出去!”阮绵绵闭着眼睛,出口赶人。
  西宫良人无奈地摇摇头,再次出声,“你若是再不转过来,就别怪我用极端手段了。”
  阮绵绵被他吓得心神一凛,肌肉横跳,迅速翻了个身对上他的双眼,“你、你想做什么?”
  西宫良人重新拿起小碗递给她,面无表情地命令,“喝药。”
  见阮绵绵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他又道:“这次放了味甘的药片,不苦。”
  “真的?”阮绵绵眨眨眼,狐疑地盯着他。
  “你不是嗅觉灵敏么?自己闻。”西宫良人递进一寸。
  阮绵绵轻嗅了一番,果然是加了好几种味甘的草药煎出来的。
  面色一缓,她接过小碗,也不准备用汤匙,直接抬起碗就往嘴里灌。
  对她来说,即便是加了蜜糖,那也依旧是让她反感的汤药,难喝得很,与其一勺一勺地费事儿,还不如一次性解决。
  谁料一个不小心喝得太急呛到了,阮绵绵忙放下小碗就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西宫良人掏出锦帕递给她,又给她顺了顺背,语气无奈,“你忙着投胎呢?”
  阮绵绵不服,傲然道:“忙着赶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心烦!”
  西宫良人深深看她一眼,分明小脸苍白,虚弱至极,表情却还一如初见那般傲慢,嘴上不肯吃半点亏。
  细看之下,她的确有常人难及的地方,所以四叔公并不是挑选弟子的眼光不行,而是善于发掘人才。
  收了思绪,西宫良人再一次伺候她睡下,这才吩咐守在外殿的使女,“记得守好阮姑娘,不要让她拉被子蒙住脑袋,否则闷死了,本宫主唯你们是问。”
  阮绵绵:“……”
  她觉得,这是自己听过的最无语的交代。
  *
  西宫良人出了长卿殿以后直接去往摆宴席的琅寰殿,二十七位长老已经就坐,见到宫主进来,忙起身行礼。
  除了二十七人外,另还有安如寒和叮叮坐在首座下方的首位上,四位圣女于长老坐席之后安坐。
  今年的宫宴比之往年要热闹一些,不仅仅是因为阮绵绵的到来引起了长老们的重视,更是因为安如寒这个帝师的到来。
  要知道,安如寒可从来不回来夜极宫过年的,今年还是头一次。
  是以,长老们纷纷称奇,席上不断与他闲聊妄图套话。
  他们这点小心思,岂会逃得过安如寒的聪敏,面对众人的问话,他只是淡淡一笑,道一句“回来祭祖”。
  反应敏捷的长老们顿时明白了。
  很多年以前,语真族分为两部分,以长流河尽头的深渊作为分界线,深渊那头称为冥殿,深渊这边称为夜极宫。
  冥殿与夜极宫划区域而治,同为语真族人,但管理制度与修习的法术都不一样。
  冥殿的最后一位殿主与夫人便是百里长歌的亲生父母。
  百里长歌出生那一年,冥殿内部发生动乱,殿主和夫人无奈之下将她送来夜极宫,夫妻俩出了冥殿以后改名换姓去了大梁,成了大梁的安国公与国公夫人,虽然安如寒是在大梁出生的,但名义上他依旧是冥殿的少主。
  如今回来祭祖理所应当。
  虽然冥殿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但它与夜极宫同宗同族,安如寒来夜极宫祭祖也是一样的。
  长老们小声议论了一会便停下了,今夜更多的重点是那位在长卿殿住了好些时日的阮姑娘,众位长老没见到阮绵绵跟着进来,便将目光都投放到了西宫良人身上,似乎在等着他给个解释。
  西宫良人淡淡扫了一下面一眼,“阮姑娘身子不适,无法参加宫宴。”
  锦绣坊长老冷雨当先就沉默了,实际上她挺喜欢阮绵绵这个小姑娘的,只可惜阮绵绵没有一条能满足王后人选的标准,最致命的是她为外族女子。
  宫主若是与外族女子结合,可是要冒着修为尽毁的风险的。
  早前御药坊长老回来的时候虽然与他们说了阮姑娘身子虚弱不适宜下床走动,但所有的长老还是希望宫主能在这么多人齐聚的时刻给出一颗定心丸。
  安如寒聪慧,从西宫良人这句话,再从长老们的表情里面便意识到了当前的处境,他并不打算说话,唇畔勾起一抹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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