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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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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摆手,“难得你有这份赤子之心,去吧!”
尹素问朝着众人行礼告退,与早就面色慌乱的嫡母一同出了王宫。
看着尹素问远去的背影,荀久低声嘀咕,“莫非这就是变故?怎么有点偏题了,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似乎对王后这个局起不到什么作用,走了一个尹素问,还有李素问,张素问呢!”
一直没说话的郁银宸忽然开口,“兴许……真正有问题的人是这位体弱多病的嫡出千金。”
荀久垂下眼睫,他们初来乍到,对岷国朝中大臣的资料并不是很清楚,尤其是人家的后宅之事,他们就更加知之甚少了,究竟郁银宸嘴里这位有问题的嫡出千金究竟会翻出多大的风浪,荀久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没能在第一时间看见一场精彩的好戏,着实可惜。
尹素秋常常犯病是众所周知的事,只不过今日拿到宴席上来说,让人对那位嫡出千金更加好奇而已,众人讨论不过盏茶的功夫,一切又恢复如常,这时,王后举杯道:“御花园内百花盛开,今日本宫设宴,难得秦王、秦王妃、国师和宫主几位贵客能到场,实在是岷国之大幸,几位贵宾不要拘束,务必要赏玩得尽兴。”
郁银宸淡淡颔首,“王后客气了。”
几番客套之后,轮到众位千金上台表演。
小姐们之前在宫门外几百个不愿意,就怕三王子是个丑八怪,得见了三王子真容之后,立即有人动心了,这般清雅之姿,哪里像个酒鬼,即便是酒鬼,她们也能想办法让柔情绕指柔,感化三王子。
众千金各有所思,但实际上都在心中打主意。
不多一会,刘广拿过花名册挨个儿点名小姐们上台表演。
一如既往的琴棋书画歌舞笙箫。
荀久看得眼睛犯困,想着王室宴会就是这样,尤其是这种相亲宴,无非就是众位小姐上台表演,哪位的表演最为出色,哪位便最能得到青睐。
眼风一瞥扶启,自从小姐们上台表演的时候,他便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着。
王后得见扶启这个样子,面上有一瞬间的讶异,她原以为扶启今日怎么也得闹出点动静来,却没想到他安静得如同雕塑,扶琰还偶尔会说几句,扶启全程无话,望着小姐们表演的神情看似兴致勃勃,可任谁也瞧不出那双眼眸底下究竟埋藏着怎样的真实情绪。
王小姐表演洞箫,刘小姐表演扇舞,齐小姐现场作百花争艳图引来蝴蝶……
荀久唯一能看得上眼的,是左徒家第四女的水墨舞,作画与跳舞相结合,倒也算是别致新颖,就连神情淡然的西宫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众人表演完毕,王后笑着对三王子道:“众位小姐的表演皆精彩纷呈,我是看不出高下来了,启儿不如给她们点评点评?”
一听到要被点评分出高下,众位姑娘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扶琰好整以暇地看着,嘴角微翘。
扶启不紧不慢道:“母后也说了,小姐们的表演精彩纷呈,各有千秋,实在难分高下。”
王后脸色微僵,扶启这样敷衍的回答分明是在给她难堪!
岷王出声道:“王后何必心急,方才离席那位尹小姐这不是还没回来么?”
王后一时语塞,只得垂首:“岷王说得是。”
众位小姐表演完毕之后便是宫中的舞姬上台,袅娜的身姿迅速吸引了一大片人的目光。
荀久托着下巴,“看样子,这个尹素问还会回来。”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唐伴雪缠着荀久的胳膊,紧张地四处张望,小声问:“阿久,之前宫主说徵义有可能在宴会上出现,怎么到了现在还没见影儿?”
荀久不着痕迹地瞪了西宫良人一眼,暗骂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没事骗小孩子做什么,弄得她如今怎么回答都不是。
凝神稍许,荀久笑着道:“西宫说了,是也许会出现,并不一定会来呢!”
唐伴雪遗憾地长叹了一声,一双大眼黯然下去,“我就知道,完全没有希望。”
“你别太伤神了。”荀久劝道:“没有消息有时候便是最好的消息,至少他还活着不是么?”
唐伴雪给自己灌了一杯烈酒,“小吱吱虽然沉闷,却是个稳妥的人,若是真的意识清醒,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们知道他的所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频频派出人去找,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这下,荀久是真的找不到言辞来安慰她了。唐伴雪的确是年龄小,可她常年在海上跟随刘权他们闯荡,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原本性子无拘无束,却能在遇到徵义之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想来徵义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已超出了她自己的认知。很多事情,唐伴雪是看得很清楚的,这跟年龄无关,人人都说她是小孩子,其实她心中明白得很,也勇敢得很,如若不然,她便不会冒险在冰雪天跟着他们来岷国这么远的地方了,目的不就是一个徵义么?
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还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分不清对错。
荀久想到五百年前的凤息与扶言之,即便结局知道了两人的血缘关系,可在这个过程中,谁又能判断得出到底是谁错了呢?不管是为求自由而违背族规,一腔痴情错付的九方裳、姿容清绝深情款款的西宫哲,还是一心为复仇,最终深陷情关为了凤息入魔屠尽天下为她陪葬的扶言之,又或者是抱着欣赏一个人的态度与对方结了百世同心结最终深爱上无可自拔的凤息。他们都没错。
凡是出于真诚之心去追求的东西,哪怕结局并不是那么的尽人意,那就全都没有错。
看出了荀久的失神,扶笙凑近她,低声问:“怎么了?”
荀久摇摇头,“在想尹素问究竟会什么时候回来。”
宴会还在继续,丝竹声不断,但由于三王子一直没有表态,众位千金都觉得有些兴趣缺缺,气氛尴尬不少。
扶琰含笑望着扶启,“三弟犹豫不定,是否因为尹姑娘还没回来,莫非你对她……?”
扶启眼眸中快速划过一丝冷冽,抬起头来时眉眼带笑,含了一丝谦卑,“世子多虑了,是我自认为身份卑微,配不上众位小姐的嫡出尊贵身份。”
这句话,可谓是狠狠一巴掌打在王后的脸上。
扶启是王后所出,虽然还没出宫开府,在朝中也无一席之地,但好歹是王后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出,他说自己身份卑微,实际上是在变相指明王后根本就没重视过他。
王后身子一僵,脸色变得很难看,扶启竟然当众说出这种话!若是她不重视儿子,还能煞费苦心为他安排相亲宴?!
“王后这是怎么了?”岷王端起酒杯,宽大的袖子遮去了他脸上的表情,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你今日安排的赏花宴甚是精彩。”然而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这句话,满含讽刺与冷嘲,听得王后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向岷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岷王一饮而尽,垂下宽大的袖子,神色如常,“王后为了启儿煞费苦心,将他从沉沦于酒的堕落中拉回来,还准备了这么周全的赏花宴,孤深感欣慰。”
岷王分明什么都没有说,可字字句句都像绵里藏针,似乎在影射着什么,王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僵了僵脸色又含笑看着众人,继续饮宴。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刘广才走到岷王身边,低声道:“岷王,尹大小姐已经成功脱离危险,尹夫人说了,要带着大小姐前来叩谢王恩。”
王后皱起眉头,“尹大小姐不是不能吹风么?怎么还往外跑?”
话虽是这么说,可王后心中是欢喜的,不管是尹素问还是尹素秋,这两个都是太傅家的女儿,多来一个便多了一份将太傅牢牢握在手中的保障。
刘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放低了声音又道:“尹夫人已经带着尹大小姐到了宫门外,就等着岷王的指示了。”
岷王想了想,大手一挥,“让她们进来,孤还从来不曾得见过这位大小姐长什么样呢!”
刘广迅速退了下去。
不着痕迹地扫了王后一眼,见她满眼得意之色,岷王嘴角翘了翘,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今日就看鹿死谁手!
不多一会儿,先前离席的尹夫人便带着两个女儿跟着刘公公走上前来。
尹素问依旧是先前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举止间充斥着大家闺秀的做派,想来早已受了尹夫人的良好调教。她此时正搀扶着另一位少女缓慢走过来,那位少女头戴斗笠,长长的纬纱从斗笠边缘垂下,遮住了全部面容,看不到长相,只能见她一身叠翠纱衣,浅紫色蓝花楹细小的花瓣飘然至她肩头和秀发上,又缓缓落下,行走之间可见脚步有些虚浮,的确是久病之状。
不知为何,荀久总觉得扶启在看见尹素秋的那一刻微微有些晃神。
明明没有看见容貌,三王子会对一个陌生人露出这种神情来吗?
荀久思虑间,尹夫人已经带着尹素问和尹素秋走到凉亭前盈盈而跪,“臣妇特携小女前来叩谢岷王大恩。”
王后出声问:“尹大小姐的病状可好些了?”
尹夫人颔首,笑答:“回禀王后娘娘,已经无碍了。”
王后故作遗憾道:“想必也只是暂时延缓的罢,不知尹大小姐患的是什么病?”
“这……”尹夫人面露犹豫,显然是不好开口。
她不说,但在座的夫人小姐们立即都想到兴许是妇人方面的病患。
王后见她不好说,笑着打圆场:“既然来了,就一起入席罢,难得尹大小姐今日出府,大家在一起好好聚聚,免得她回去以后一个人无聊。”
尹夫人应声过后带着尹素问和尹素秋回了太傅府的席位,早有宫女添了一张案几,摆上了酒菜。
尹素秋在尹素问的搀扶下缓缓落座。
这时,一直旁观的岷王开口笑道:“尹大小姐既然能出门,想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实际上,孤一直很好奇大小姐的容貌,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想一睹大小姐的芳容,不知孤今日可有这个荣幸?”
岷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尹素秋若是再不掀开斗笠,那便是在岷王以及郁银宸他们一众贵宾前摆架子。
尹夫人自然不敢得罪这些人,起身道:“承蒙岷王抬爱。”
尹夫人说完,朝着旁边的尹素秋说了句什么,只见尹素秋缓缓站起身,修长漂亮的一只手缓缓掀开斗笠。
一阵清风夹杂着蓝花楹花瓣飘过来,微微吹乱她的发,透过纷乱的花瓣,众人看清了那一张脸。
尹素秋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乌鬓堆云,垂髻叠翠,发间并无过多华丽首饰,仅一支白玉簪并卷草纹步摇斜插,唇如朱丹。细长秀眉下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微带着几许笑意。
将斗笠递给旁边的尹素问,她轻轻福身,“素秋见过岷王、王后。”
荀久唏嘘,“美人啊!”
扶笙白她一眼,“这也算美人?”
荀久撇撇嘴,“她不算美人,难道你算?”
扶笙不再说话,安静看着那边。
尹素秋几乎足不出户,因此除了尹夫人和尹素问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得见尹家大小姐的容貌,男宾席上顿时唏嘘不已,原以为尹素问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算得上京都出众的美人了,却没想到这位大小姐更甚,简直把在场的参选小姐们都比了下去。
荀久打量着几位主要人物的表情。
扶启在看见尹素秋的那一瞬,眼眸中分明闪过难以置信的惊喜。
荀久很确定,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而并非出于对尹素秋的容貌惊艳。
反观王后,看清尹素秋容貌的那一瞬,惊得手一抖,酒樽直接从案几滚落到地上,清凉酒液将她长长的裙裾浸湿了大半。
“怎么……会是她!”王后失声喊了出来,立即引来旁边岷王的注视。
岷王凝视她半晌,仿若没看见王后面上的慌乱与方才的失态,只挑眉含笑问:“王后觉得这位尹大小姐如何?”
不等王后开口,岷王兀自道:“孤也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与三王子正好相配,郎才女貌。”
“不……不可以。”王后嘴里呢喃。
岷王眼神逐渐阴鸷下来,冷光四射。
王后陡然间打了个寒颤,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赶紧站起身来,“岷王,妾身衣服弄脏了,想下去换一换,先告退。”
岷王没说话,似笑非笑的一双眼死死盯着王后远去的背影。
走到回廊深处,王后突然停下脚步,转目死死瞪着身后的嬷嬷,厉声道:“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还有,当年的拾欢只是三王子身边的小小侍女,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太傅家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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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分钟想把西宫和小郁郁凑cp的节奏,偶买噶,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第010章 妻管严,鬼打墙?(题外话)
嬷嬷吓得身子一抖,赶紧跪在地上道:“王后娘娘,拾欢的确是死了的,一剑穿胸,当年奴婢们准备送她出宫的时候亲眼看见她的尸体,绝对不可能有错。”
王后眯着眼睛,面上怒意未退,“既然拾欢已经死了,那今日出现在宴会上的人究竟是谁?”
嬷嬷迟疑道:“会不会尹大小姐只是容貌上和拾欢有些相像?”
“不。”王后否决,语气中充满肯定,“三王子见到尹素秋的时候,那种表情分明是失而复得,就好像……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拾欢会回来一样。”
嬷嬷吓得脸色煞白,随即想到了什么,道:“王后娘娘,即便是拾欢回来了,我们也无需惧怕,当年拾欢的死与我们并无关系,原本奴婢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她送出宫了,谁料她竟然会在半途被人杀死,这……”
王后全身寒意激起。
三王子与她的罅隙,便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从小,扶启便要被培养为世子扶琰登基的垫脚石,所以他的功课甚至比扶琰还要优秀,尤其是对待政务,很多时候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也颇得岷王看好。
后来,宫里来了一个貌美的宫女,名叫拾欢,拾欢恰巧被分到扶启的宫里伺候,扶启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了她,面对俊美秀逸还深情的三王子,拾欢动心了。
更要命的是,扶琰也对拾欢动了心,好几次在王后面前有意无意提起将拾欢要过来伺候他。
一开始,王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宫里流言四起,王后才惊觉三王子与世子早就因为拾欢而明争暗斗多时。
王后大怒,下令要处死拾欢。
然而已经晚了,拾欢怀了三王子的骨肉。
还记得那晚,外面下着暴雨,王后站在拾欢的房间内,冷眼瞧着跪在地上哀求不止的拾欢。
拾欢不停地落泪,声音嘶哑,“王后娘娘,求求您看在三王子的亲生骨肉份上绕过奴婢一命吧,奴婢向您保证,从此以后会带着孩子离开京城,永不回来,永不踏进王宫一步。”
那个时候,王后没有现在这般冷硬,终究也是看在拾欢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绕了她一命,并安排了嬷嬷秘密送她出宫。
可出人意料的是,送拾欢出宫的嬷嬷们才回来没多久,通往王城的外护城沟渠里便浮起一具女尸,正是拾欢。
三王子得知这件事以后,第一时间便认为是王后和世子逼死了拾欢,一尸两命,然而王后根本无从辩解,因为她的人的确是将拾欢送出了宫,可是拾欢并非她下令杀了的。
扶琰倒没有多难过,毕竟只是逢场作戏,且对方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过去了也便过去了。
三王子则不同,他是真的爱上了拾欢,难以接受拾欢就这么怀着孩子死在自己面前。所以,从那以后,三王子开始颓废,开始酗酒,寝宫里的奴婢都被他打的打,骂的骂,全部赶走,他是发自内心的恨世子和王后。
王后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那个女人竟然死而复生了?!
方才见到拾欢的那一刻,她险些以为自己看见了鬼。
“不行!”王后踌躇道:“不能让这个女人回来,否则她会让历史重演,让三王子和世子再次失了分寸的。”
嬷嬷暗忖片刻,道:“娘娘,那个女人如今是尹大小姐,且她并不在选妃之列,您其实大可不必担心。”
王后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对,尹素秋体弱多病,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嫁进王宫祸害王子?”
“是。”嬷嬷站了起来搀扶住王后,低声道:“娘娘,老奴扶您去换一身衣裳。”
王后不再说话,任由嬷嬷搀扶着往昭阳殿而去。
……
赏花宴并没有因为王后的离席而引起什么风浪,依旧如常进行,只不过三王子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扶琰则是一脸煞白,不敢置信地看了尹素秋一眼,又看了扶启一眼,问:“三弟,那个人,是……拾欢?”
听到扶琰的声音,扶启脸色陡然便寒了下来,握住酒樽的手指紧紧收拢,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酒樽徒手捏碎。
瞬息恢复平静,扶启抬起头来,声线微冷,“怎么,世子再一次对她动心了?”
扶琰笑笑,“怎么可能,这个女人当年害得我们兄弟俩不和,简直就是个扫把星,我怎么可能……”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扶琰看到扶启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恨意与怒意,眼眸中的滔天之怒好像风暴一般迅速席卷过来,看得扶琰心脏颤了颤。
“三弟,你这是做什么。”扶琰强撑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扶启没说话,冷哼一声后垂下眸,可眼底的怒意一丝也没有褪去。
……
对面坐席上,荀久清楚地看到了方才这一幕,若有所思一瞬后对扶笙道:“这个尹大小姐还真是宴会的变故,似乎与三王子有什么牵扯呢!”
扶笙含笑看着她,“我方才放出神识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你想不想听?”
荀久立即来了兴趣,“快说说,怎么回事?”
扶笙道:“三王子和世子曾经为了尹素秋,哦不,或者说一个和尹素秋很像的女人而反目成仇。”
“竟然是这样么?”荀久摸着下巴,“如此说来,今日尹素秋的出现便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或者说尹素秋的出现,谁会是最大的获益者?
荀久四下扫了一眼,发现王后离席还没回来,岷王则保持着他一贯的假笑,看不出真实情绪。
三王子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世子则时不时与旁边的人说话。
唐伴雪突然凑近荀久,低声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尹素秋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荀久顺着唐伴雪的目光往尹素秋那个方向看了一下,见她只是端正坐着,偶尔会和尹素问笑谈两句,并无不妥。
唐伴雪摸摸后脑勺,“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很怪。”
郁银宸淡淡看了尹素秋一眼,道:“这是个死而复生的人。”
荀久惊得瞪大眼睛,“还能死而复生?”
“能。”扶笙接话,“我在巫术典籍上见过,那种东西叫做长生烛,制作过程非常困难,但若是能成功,则可以在特定条件下让已经死了的人重新活过来。”
荀久疑惑,“难道不是语真族的锁魂术吗?”
“不是。”扶笙摇摇头,“语真族的锁魂术只有语真族人会,显然尹素秋并非语真族人,让她死而复生的也并非语真族人,所以只能在她死后点长生烛。锁魂术的苏醒速度很快,而长生烛不同,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漫长到需要好几年的时间,那个人才能慢慢苏醒过来,而刚醒来的时候,身体非常虚弱。”
“太神奇了!”荀久唏嘘,“想不到一场岷国之旅,倒真让我涨了不少见识。”
想到方才唐伴雪的疑问,荀久又问:“莫非唐姑娘有什么特异功能?否则连我都没有发现尹素秋有问题,她怎么会知道?”
“长生烛的制作材料里有鲛脂。”扶笙道:“唐姑娘常年在海上,她一定接触过鲛,所以对鲛的气味特别敏感,长生烛点燃后,有一部分气味淤积于尹素秋身上,但一般人闻不出来,唐姑娘熟悉这种味道,所以第一时间就闻出来了。”
“原来如此!”荀久恍然大悟,笑看着唐伴雪,“原来你们在海上这么好玩,下次有机会,我可得好好跟你们去游玩一番长长见识。”
唐伴雪嘿嘿一笑,挑眉,“你若是跟我走了,准备把秦王一个人留在燕京?”
荀久一噎,赶紧道:“怎么可能,就算我要去,也是带着他一起去。”
话完,荀久双目灼灼看着唐伴雪,“你见过鲛?长什么样的?”
唐伴雪还来不及回答,换了一身衣服的王后已经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荀久认真看了一眼王后,发现她的神情比之前凝重了许多,眼风特意在尹素秋身上停顿了一瞬,尹素秋好像根本没看见王后的目光,兀自与尹素问说着话。
落座以后,王后才勉强迁出一丝笑容,看向岷王,“岷王,这宴席进行了大半,大家也都清楚来意,是否让启儿说句话了?”
岷王勾唇一笑,“王后说如何便如何。”
王后得了机会,哪里肯让扶启有说话的机会,直接看向太傅府的席位那边,温声问:“尹二姑娘,你今年芳龄几许?”
尹二姑娘,说得便是尹素问了。
尹素问完全没料到会被王后点名,忙站起身福身一礼,恭敬回答:“回王后娘娘,臣女今年十六了。”
“嗯。”王后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尹夫人,夸赞道:“尹夫人好福气,竟养了这么个识大体的女儿,依本宫看来,这尹二小姐虽是庶出,却极有教养,气质天成,年龄正合适,与三王子倒也般配。”
此话一出,在座的众位千金小姐甚至于扶启都变了脸色。
尹素问可是太傅家的庶女,庶女怎么配得上清秀俊逸身份尊贵的三王子?!
一时间,众位千金纷纷向尹素问投去复杂的目光。
扶启显然介意的并不是尹素问的庶女身份,而是她这个人。
他爱的人是拾欢,其他女人想要嫁给他?做梦!
扶启正准备开口,却听得上头王后幽幽道:“启儿这些年荒废政业,没什么建树,正需要一个精明通透的女子辅佐,本宫觉着,尹二小姐就不错,不知尹夫人意下如何?”
王后这句话,看似是明面上问尹夫人的意见,实则暗中向众人表明三王子这几年来不思进取,整日酗酒,并没有做好王室子弟的典范,给岷王和百姓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故而赐个庶女也不算委屈了他。
扶启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好像风暴过境,就差拍桌而起。
那边尹素秋则是微微僵硬了片刻便恢复自然,余光朝扶启看了一下,转瞬恢复如常,笑着对尹素问道:“恭喜妹妹了。”
尹素秋的这一声恭喜,惊得尹素问脸色都白了,在听到王后指婚的那一刻,尹素问整颗心都是忐忑的,要是早知道今日的宴会主角会是她,她一定会装病不来,可是……眼下王后都发话了,究竟要如何才能解决这样的僵硬局面?
“姐姐。”尹素问放低了声音,无奈道:“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情。”
尹素秋面上依旧是和煦的表情,并无半分不悦,缓缓道:“我知道。”
“可王后……”尹素问捏着衣袖,神情露出几分紧张来。她只是个小小的庶女,何德何能让王后青睐?再者,她听说过三王子从前有过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似乎与姐姐长得很像。或者说,姐姐其实就是那个人。
尹素问虽然在府中被下人们当作嫡出小姐对待,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自卑感并没有消退半分,她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只是个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女,即便嫡母真心以待,也不能恃宠而骄,坏了规矩。
此刻的尹素问当真是悔恨死了。早上父亲来找她的时候说了,大小姐身子不适,王后设下的赏花宴便由她代替姐姐来参加。
一向在府里待惯了的尹素问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尤其是在看到众位嫡出千金向她投来鄙夷的眼神时,她心中的自卑感便越发浓烈起来,席上除了尹夫人之外,都不敢和谁说话,那些表面上的镇定,都是尹夫人平素调教出来的。
“素问,你先坐下来。”尹夫人听到了两姐妹的谈话,微微蹙眉,“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莫要失了仪态让人看笑话。”
尹素问这才发现她刚才一紧张,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听到尹夫人的话,尹素问这才坐了下来,依旧是一脸歉意看着尹素秋。
尹素秋没有生气,也没有半分怒意,只是笑得更温婉,伸出好看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三王子从前再怎么顽劣,那也是王后的亲生儿子,王后能相中你,是你的福气,高兴还来不及,你怎么会紧张成这样?”
尹素问抿着嘴巴,不知怎么回答尹素秋的话。
待尹素问坐下来以后,尹夫人才缓缓站起身,道:“素问这丫头只懂得女红闺训,王后只怕是抬举她了。”
王后眼眸缩了缩,微微几分不悦。
之前分明与太傅打过招呼了,怎么这家人会临时变卦?且听尹夫人的意思,似乎真的并不打算将尹素问许配给三王子。
王后隐生怒意,正待开口,旁边岷王幽幽道:“孤也觉得尹二小姐不过是个庶出,与三王子不相配,倒是尹大小姐知书达理,博学多才,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话一出,换王后变了脸。她就知道,岷王一定会在这里等着她。
可是,太傅府席上的那位究竟是真正的拾欢还是只是个与拾欢容貌相近的女子?
王后怎么想都想不通,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原本按照王后的设计,今日尹大小姐不会出现在宴会上,而王后会找个适当的机会提出让扶启娶某位嫡出千金,那个时候,岷王必定会以三王子不学无术让人心寒为由推拒,届时王后便退而求其次提出最佳人选尹素问。这样一来,岷王便没有话说。既然嫡出不合适,那庶出总成了吧?
可王后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尹素秋会出现,更没算到尹素秋有着一张与拾欢九分相近的脸。这让她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全部打水漂。
席上千金们早就小声议论起来,这位尹大小姐虽是头一次这样出现在公众场合,但凭借那副容貌,嫁给三王子也无可厚非。就是不知道这桩婚事最后能不能成。
尹夫人笑着道:“岷王抬爱了,素秋体弱多病,唯恐拖了三王子后腿。”
岷王道:“宫中多得是御医和珍贵药材,令千金的病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后期好好调理,根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听到这里,荀久顿时了悟,原来方才岷王要让宋医令去给尹大小姐看病竟是这个意图,为的就是这一刻堵住众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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