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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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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久揪着扶笙的胳膊又重复了一遍。
  扶笙也觉得震惊,不过转念想到之前去灵山的时候,娘发现了阿紫背后有花魂印记这件事,他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久久你冷静一下。”扶笙轻柔地捏住她的双肩,神色认真,“阿紫已经跟着苏简去了蜀国,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那么,踏月是谁?”荀久迷茫地看着扶笙,“她为何会称呼我为‘陛下’?”
  扶笙默了一瞬,缓缓道:“兴许……是郁银宸的人。”
  荀久安静下来。
  阿紫本就是郁银宸的人,且后背有花魂印记,如果……有花魂印记的人不只是阿紫一个,那么刚才出现的踏月会不会也是后背有花魂印记的人?
  那张容貌,是天生的还是因为花魂印记所以和阿紫长得一模一样?
  几个问题搅得荀久心绪烦乱。
  扶笙轻轻扣住她的手指,“别想了,如果她真的是郁银宸的人,那么我想短期之内,她还不敢伤害你,更何况还有我在呢,你不必担心。”
  这件事实在是过于震惊,荀久需要时间去整理一下。
  轻轻吐了一口气,她任由扶笙牵着手进了房门。
  ……
  踏月回去的时候,郁银宸他们三人依旧坐在小厅里喝茶。
  “如何了?”郁银宸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劲装女子,淡声问。
  踏月遗憾地摇摇头,“陛下并不认识踏月。”
  郁银宸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搁下茶盏,声音轻描淡写,“本尊向来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你若是有话,直说便是,西宫宫主和梵胤都不是外人,便是让他们听见了也没什么。”
  踏月定了定心神,迟疑着道:“陛下为何会与……言之公子在一起?”
  此言一出,郁银宸神情微微一滞。
  西宫良人看了踏月一眼,“你见到的人是不是秦王扶笙?”
  “不知。”踏月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与言之公子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
  梵胤思索了一瞬,“连你都这么说,那看来,扶言之的转世确定是秦王无疑了。”
  踏月呼吸一紧,“言之公子他……他怎么可以再和陛下在一起,万一他们重蹈五百年前的覆辙……”
  踏月说着,眼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郁银宸,没从他脸上看到愤怒的表情,她又接着道:“踏月的意思是,国师能否阻止他们?”
  郁银宸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你要本尊如何阻止,是强行将他们拆散,还是利用灵力直接把秦王给杀了?”
  踏月一时语塞。
  在她看来,怎样都行,就是不能再让陛下和那个人在一起。
  求助地看了看郁银宸,踏月咬着唇角道:“国师一向最疼宠自己的师妹,难不成这一世还要亲眼看着她经历上一世的磨折?”
  一直站在旁边的阿湛轻声道:“右护法,主上已经让秦王妃答应去岷国了,只要到了那边,女王恢复记忆以后,是非论断她自有评说。主上光明磊落,并非心胸狭窄暗地下手的小人,无论是强行将那二人拆散还是杀了秦王,主上都是不屑于使用这些手段的,否则凭着主上的无双灵力,想要杀一个秦王又有何难?”
  “可是……”踏月颇有些不甘心,她并不知道郁银宸不记得五百年前的很多事情,她只知道国师对女王的心思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这个想法一出,连踏月自己都有些心惊。
  国师这是……放弃了心中的执念吗?
  “退下去吧!”郁银宸不耐地对着几人摆摆手,“本尊乏了。”
  西宫良人和梵胤同时起身。
  阿湛忙招呼着二人去往隔壁房间。
  踏月轻声走了出去。
  ……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终于寂静下来,整个村庄都被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看上去极其安静祥和。
  启程的时候,队伍里多了几个人——阿湛,踏月以及郁银宸手下的几名黑衣护卫,护卫们人人面色冷肃,仿若永远不会有表情的僵尸。
  荀久从前面那几人身上收回眼,转而望向依旧骑在马背上的唐伴雪,轻声道:“唐姑娘,虽然雪停了,但外面依旧寒冷,你快下来与我们一起坐马车。”
  唐伴雪笑着看了看荀久,挑挑眉,“我难得登陆一次,还没赏够外面的景致呢,坐马车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了,你们俩坐在里面卿卿我我,我若是去了,岂不是让你们觉得碍眼?”
  荀久嗔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开个玩笑。”唐伴雪嘿嘿一笑,“我呢就不下去了,今日穿得也厚实,不会冻着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说完,唐伴雪狐疑地扫了荀久一眼,“倒是你,可得好好仔细身子,万一去一趟岷国查出有身孕可就不得了了,到时候估计某王爷会急得团团转,乱了方寸。”
  扶笙面上浮现一抹笑意,微笑着道:“那就借唐姑娘吉言,若是久久真的有了身孕,本王便答应你一件事。”
  “真的?”唐伴雪双眼亮了亮。
  “那是自然。”扶笙轻轻颔首。
  唐伴雪坏笑一声,看向荀久,“王妃可得加油了哦,为了我这来之不易的奖赏,看来以后我得多多督促你们俩单独相处。”
  荀久一张脸红到耳根,放下帘子后抬脚狠狠踹了扶笙一下,“叫你乱说!”
  “我没乱说。”扶笙抱住她纤细的腰,唇瓣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我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
  “那你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啊!”荀久瞪着他,“你还知不知羞?”
  扶笙想了一下,轻笑,“大概在雪田的那一次过后,便不知羞了。”
  荀久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赶紧双手捂脸,很想说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
  ……
  前头马背上,踏月时不时回过头看一眼帘幕紧闭的马车,又看一眼悠闲散漫走在前面的郁银宸,终于忍不住打马上前,“国师……”
  郁银宸淡淡扫她一眼,“何事?”
  “他们两个,是不是已经成亲了?”踏月心颤地问出来。
  郁银宸面上表情凝滞了一瞬,尔后不着痕迹地颔首,“你若实在担心女王陛下,过去照顾她便是,你虽然是本尊一手带出来的人,却与女王有着花魂契约,终究不能将本尊认作主人。”
  踏月点了点头,又问:“国师,那左护法她……”
  郁银宸眸光微微一眯,“左护法至今没有觉醒的痕迹,等凤息恢复记忆,你去蜀国找她。”
  踏月应了声,将马儿速度放缓,直到后面的马车跟了上来才轻声对着里面唤了句:“陛下……”
  荀久手中拿着岷国地图研究,突然听见这个声音,神色僵了僵,伸手挑开帘幕看着外面骑在马背上蒙了面纱的女子。
  荀久深吸一口气,一再告诉自己这位不是阿紫,只是一个和阿紫长得很像的人。
  “踏月?你有何事?”荀久声音很平静,一如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踏月安静地道:“属下见陛下身边没有婢女,去往岷国的这一路上,还是由属下来照顾您吧!”
  荀久警惕地看着她,冷然拒绝:“不需要。”
  踏月心中一刺。
  “再有。”荀久接着说:“不要称呼我为‘陛下’,请叫我‘秦王妃’,我的夫君是大燕秦王扶笙。”
  踏月捏着缰绳的手指紧了紧。
  扶言之竟然已经和陛下大婚了?!
  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最前面那抹银紫色身影,踏月满眼腥红。
  国师他……国师以前那么爱重陛下,这一次,为何不阻止?
  “喂,你是什么人?”唐伴雪跟了上来,不悦地看着眼前的蒙面女子。
  踏月冷冷瞥她一眼,眼眸中尽是不屑。
  唐伴雪冷下脸来,看了一眼荀久,“这是谁啊,看样子,挺嚣张的。”
  “问路的。”荀久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踏月心中仿若遭了重击。
  捏住缰绳的手指一再收紧,修长的指尖掐入掌心,她咬了咬牙,双腿一夹马腹快速追上了郁银宸他们几人。
  唐伴雪看着踏月远去的背影,狐疑道:“我们这群人里面何时多出这么多人来了?”
  “别管了。”荀久无奈道:“反正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没必要理会。”
  “说得也是。”唐伴雪赞同地点点头,瞄了瞄跟在后面的澹台惜颜他们三人,又看了看周围的茫茫雪域,顿时有些哀怨,“王妃方才看了地图,我们大概还有几日才能到达古桑江?”
  荀久道:“如今路滑,速度慢,最少也得四天才能到达古桑江岸。”
  “也就是说,我们还得吹四天的冷风才能坐上船?”唐伴雪神色耷拉下来,“这也太痛苦了,我一个不善于骑马的人整天在马背上吹冷风,简直是种折磨。”
  荀久挑了下眉,“其实,你不骑马也可以,徵义旁边的车辕位置宽敞,你大可以来挤一挤。”
  “诶,这个主意不错。”唐伴雪顿时精神起来,余光瞟了瞟面上毫无情绪的徵义,看准了他旁边的空位,纵身一跃直接飞过来稳稳坐下。笑嘻嘻道:“小吱吱,你不介意我在这里坐一坐吧?”
  徵义没看她,淡声问:“我若是介意,你就能回去骑马?”
  “不会。”唐伴雪笑得很温柔,顺势从旁边树叶上抓了一把雪捏成坚硬的雪团在他面前扬了扬,“你若是介意,我就把这东西从你后颈子里放进去。”
  唐伴雪没有看见的角度,徵义的眼神中露出点点无奈,无奈中又掺杂着点点愉悦。
  ……
  接下来的几日,踏月没再过来找荀久,一行人一路向南,越往南,气温越高,雪越小,到达古桑江边的时候基本没有下雪的影子了。
  宽阔的江岸边,停靠着一艘华丽的桨轮船,上面整齐地站着两队护卫,见到郁银宸和梵胤以及后面的扶笙荀久,都恭敬地行了礼。
  桨轮船很大,上面有足够的房间可供一路奔波了数日的人歇息。
  随意挑了一间房,荀久进去以后就疲累地将半个身子躺在床榻上。
  扶笙看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没将她抱上去,反而去了船上专门烧热水的茶房处,准备打热水来给她泡脚。
  走到舷梯处,扶笙远远瞥见郁银宸负手站在甲板上,江风撩动他宽大的衣摆,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
  放下木盆,扶笙缓步走了上去站在郁银宸旁边,唇角一抹笑,“看不出来,国师竟然喜欢江边景致。”
  郁银宸听到声音,稍稍侧转身子看了扶笙一眼,面上似笑非笑,“想来秦王也是喜欢的,否则怎会碰巧与本尊共赏一处景色?”
  这极有深意的一句话,扶笙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并不担心。
  笑意加深,扶笙道:“国师赏的是已经过了的远景,本王赏的是眼下的近景,分明不是同一处景色,只不过是我们俩站的位置有些近罢了,并无碰巧共赏一景之说。”
  郁银宸神色淡然,“不管是近景还是远景,秦王可别忘了,中间这条沟通两种景致的古桑江是亘古不息的,就如同……凤息的灵魂,不管是五百年前的女王凤息还是此刻在船上的秦王妃荀久,即便容貌不同,即便跨越了时空,等恢复了记忆,她就只是凤息而已。”
  扶笙爽朗一笑,“便是她恢复了记忆成了凤息,那她也只是本王的凤息,本王的女王,与国师有何关系?”
  郁银宸面色有一刻阴翳,转瞬释然一笑,“秦王倒是看得很开,但愿她恢复记忆以后能以凤息的身份原谅你当年的救驾来迟导致南岷国破。”
  扶笙表情僵硬一瞬,笑看着郁银宸,“我其实很好奇,国师既然是女王身边最得力的助手,那么,当年敌军攻入皇城,九重宫岌岌可危的时候,你人在哪里,为何到了女王身死才出现?”
  郁银宸琥珀眸一缩再缩,整个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当年……凤息遇险的时候,他到底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他没想过,如今倒回去想,反倒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概是五百年太久,他等待凤息转世的执念太深,所以除了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其他不太重要或者说不愿记得的人或事,随着五百年的时间长河逐渐冲淡到忘却了吧?
  “国师当年把罪责尽数推却到我头上,你就没想过,以你如此强大的灵力,想要将凤息从敌军手里安全救出来根本不是问题?那么,你当年为何没有这么做呢?”
  扶笙的一再追问将郁银宸逼近了记忆的死角。
  抱着脑袋,郁银宸面上表情痛苦。
  他不记得……他竟然不记得当年自己为何没有陪在凤息身边,他是国师,国破的时候怎么会没有在皇宫?!
  纠结了许久,郁银宸终于抬起撕裂般疼痛的脑袋,琥珀眸幽幽盯着扶笙,“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本王如何得知的不重要。”扶笙勾唇一笑,“重要的是,当年的扶言之和国师大人你都是间接导致凤息战死的人,你责怪他的时候请自我反省一下。”
  不待郁银宸开口,扶笙继续补充,“再有,本王是大燕秦王,巫族人,即便我的前世是扶言之,你也不能把当年的罪过算到我头上来,我跟他是两个人,我顶多能拥有扶言之的记忆,却绝对不是扶言之,这一点,还希望国师大人能区分清楚,不要一概而论。”
  郁银宸手指紧紧掐在甲板边缘的雕栏上,许久不曾说出一句话,只胸腔中仅剩的半边心脏隐隐作痛。
  怎么会是他自己,他怎么可能害死凤息?
  明明是扶言之,明明是那个人救援来迟导致凤息不得不领着几千宫卫禁军对抗十万敌军时被万箭射杀落下马背。
  他明明是最爱凤息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
  那些记忆,那些金戈交击、血肉横飞、战火连天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实在太模糊了,他想要努力的记起来,可是偏偏又什么都记不得,他不知道这段模糊的记忆究竟是不是因为当年连自己都受不了而刻意忘记的。
  如果是,那么这些回忆里究竟有着怎样惊人的真相?
  真的是他害死了凤息吗?
  扶笙一直安静站在一旁,此刻得见郁银宸痛苦的样子,他心思一动。
  莫非……郁银宸根本就记不得那些事?
  客舱内,荀久睡得迷迷糊糊,恍然间感觉有人进来,她费力地睁开眼一看,见到来人是澹台惜颜。
  荀久赶紧直起身子来,笑看着澹台惜颜,“娘,您怎么来了?”
  “臭小子呢?”澹台惜颜四下扫了一眼,没看见扶笙的影子,微微颦眉,“怎么一到船上就到处乱跑?”
  “兴许是有事儿。”荀久道:“反正都在船上,他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突然被敲响,澹台惜颜站起身去开门,得见外面站着的人时,她疑惑地问:“你找谁?”

  ☆、第049章 神秘的九重宫(二更)

  门外站着的女子一身黑色束身衣裙,面纱遮住半边面容,只能见到露在外面的一双幽沉眼睛和眉心血色火焰印记。
  正是右护法踏月。
  得见开门的人是澹台惜颜,踏月有些讶异,她明明没有记错,陛下就住在这间客舱里的。
  犹豫一瞬,踏月开启清冷的嗓音,“秦王妃在不在?”
  澹台惜颜上下打量了踏月一眼,眉眼淡然,“你找她有何事?”
  踏月没说话,只定定看着澹台惜颜,她来找陛下,自然那些话只能和陛下说。
  荀久听到了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娘,让她进来吧!”
  澹台惜颜极不情愿地站到一旁让开路。
  踏月收回目光,大步走进客舱,恭恭敬敬给荀久行礼,“踏月见过陛下。”
  荀久没看她,声音冷寂,“你若是还要如此称呼本王妃,就请出去,我早说过了,这艘船上只有秦王妃荀久,没有女王凤息。”
  踏月抿着唇瓣,终是别扭地唤了一声“王妃”。
  荀久抬手示意她,“请坐。”
  “不……属下不敢。”踏月道:“属下站着就行。”
  “你来找我,有何事?”荀久抬起眼帘,看着踏月微微泛白的唇色。
  踏月斟酌了好久才终于决定开口,“陛下……哦不,王妃您真的对五百年前的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吗?”
  荀久面上浮现几许讥讽,“我为何要记得那些事?”
  踏月垂目看着地板,小声道:“秦王便是五百年前的扶言之,您这一世都能找到他和他大婚,怎么会记不得当年的事呢?”
  荀久眯了眯眼,眸光冷透,“你究竟想说什么?”
  踏月沉默片刻,开口道:“属下想说,陛下大概是忘了当年南岷是如何亡国的,更忘了是谁抱着您一步步踏上通往邀月宫的阶梯,以一半心脏和五百年……”
  “右护法好兴致。”踏月话还没说完,门口已经传来扶笙清凉如雪的声音,眼尾掠出讥讽,“这种时候,你不去照顾你家主上,来本王的房间作甚?”
  踏月转过身,看向扶笙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恨意。
  扶笙感觉到了来自于踏月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恨意,他并没有多在意,面上浅笑着,“辛苦右护法跑一趟。”
  踏月冷哼一声,三两步出了客舱。
  荀久眼神古怪地盯着踏月远去的背影,冷嗤一句,“神经病!”
  转眸看见扶笙手里端了一盆热水,荀久眼神温软下来,“阿笙,你方才去了茶房?”
  “嗯。”扶笙淡淡应了,走过来将木盆放在地上,动作轻巧地替她褪去鞋袜。
  意识到扶笙要做什么,荀久双脚缩了一下,面上有些惊慌,“阿笙,你坐着就好,我能自己来。”
  一直站在门边的澹台惜颜实在看不下去了,默默抖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轻声关上门回了房。
  扶笙笑看着荀久,手指在她白皙的玉足上轻抚片刻,道:“你看,你的脚都冰冷成这个样子了,再不用温水泡一泡,会冻坏的。”
  “那我也能自己来。”荀久被他那么一碰,全身细胞都叫嚣起来,她堪堪忍住,依旧将脚往后面缩,“你堂堂王爷,哪儿有给女人洗脚的道理?”
  “你是我的女人,又不是旁人。”扶笙一边说一边把她还在固执挣扎的双脚摁进木盆里。
  感受着脚底板传来的丝丝暖意以及他不断撩动水花浸润她双脚的轻柔,荀久逐渐平静下来,弯了唇瓣看着他,突然感慨,“还是阿笙最好。”
  “你如今才知道?”扶笙抬起头来,含笑的眼神定在她娇俏的小脸上。
  明明已经为人妇,她却只是变了一下发型,妖娆妩媚的眉眼依旧灵动得像十二三岁的豆蔻少女。
  “我一直都知道自家夫君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荀久骄傲地仰起小脸,“只不过今天觉得更好而已。”
  扶笙心中一暖,“你只需要知道,你这一生,无论走的是铺了鲜花红毯的康庄大道还是长满荆棘的艰险丛林,只要你有需要,回过头我都在。”
  荀久没了话,她总觉得他今日说话特别好听,也不知道是否刚才出去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
  泡完脚,扶笙找了干净的绒巾替她擦干,这才将她抱去床榻上,顺便往她脚边塞了一个汤婆子,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顺着床沿边坐下来,眸光温柔而宠溺,“若是困了,就睡吧,还有好几日的水路呢,我担心你吃不消。”
  “怎么会?”荀久轻笑,“上一次我们俩从无名岛回燕京的时候不也是坐的船么,那时候可比现在狼狈多了,我照样挺过来了,如今一晃几个月过去,你我都成为夫妻了,今次名正言顺一起去岷国,身边有你陪同,便是再难受,我都能挺过来。”
  荀久说完,伸出小手顺势拉了扶笙一把,“外面天冷,再说了,又没什么事,你上来,我们一起睡觉。”
  “不……不用了。”扶笙眼神有些闪躲。
  荀久心中好笑,她自然知道,这一路上他晚上都只能抱着她入眠,忍得十分辛苦,方才自己的举动算得上邀请了,然而现在是在船舱,扶笙更不可能吃了她,故而能避则避,不敢碰她分毫。
  不过……荀久就喜欢看到这个样子的扶笙,想吃又不能吃,只能忍着,那一脸的憋屈样儿,让她颇为忍俊不禁。
  心思一动,荀久特意将被子掀开一个角,顺便将胸前的衣襟扯散开来,露出里头雪腻肌肤故意让他看见。
  扶笙呼吸果然在顷刻之间就急促起来。
  荀久言笑晏晏,连抛几个媚眼,“阿笙,你确定不要和我同床么?”
  扶笙艰难地移开眼睛,喉结上下滑了滑,“不……不用了,天色还早,我还得去找外公他们商量一下关于到达岷国之后的计划。”
  荀久直起身子,双臂攀附上他的脖颈,唇瓣几乎贴近他的唇瓣,声音娇软柔媚,“是么?”
  她身上的衣服本就松散,再这么贴近扶笙,直接让他全身都沸腾起来。
  荀久勾引扶笙的下场自然是被剥光吃干抹净。
  这是她最憋屈的一次,全程咬着牙不敢出声,就怕让外面的人听见。
  接下来的六七日都是在船上度过的。
  古桑江是大燕通往岷国的必经水路。
  岷国在六国中距离大燕最远,五百多年前,南岷臣服于大燕的时候,将内陆的疆域版块全部划分给大燕,整个岷国缩水为一个小岛国,从燕京去往岷国,要一直往南走,乘船从古桑江上穿梭而过,再经过盘海一段距离才能到达岷国。
  刚开始的时候,踏月每日都会来找荀久,不过话题再也不是关于五百年前的事,只是问她近况如何。
  荀久虽然不喜欢踏月,可无奈这个人与阿紫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荀久一对上那双眼睛便觉得不忍心赶走她,于是每次都会允准踏月在客舱里坐上一小会。
  不过……荀久发现,踏月每次见到扶笙的时候,周身就会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恨意。
  荀久不明白,踏月既然是自己五百年前的右护法,她应当要顺从自己这个女王,接受扶笙才是。
  可是,踏月每一次的眼神的表情表现得很清楚,她讨厌扶笙,甚至是恨他。
  这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荀久想了无数次也没能想明白,她原本大可以直接去问郁银宸,或者直接让踏月开口说出来,可那样的话,就表明她承认了女王的身份,也就等同于承认了很多事情。
  荀久不可否认,这一次到达岷国之后,为了拯救郁银宸,也为了她自己,她很可能会恢复凤息的前世记忆,可恢复记忆与她自己亲口承认身份是两码事。
  如果亲口承认女王身份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那她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在船上的这段时日,她还没有凤息的记忆,她只是秦王妃而已。
  哦不,就算恢复了记忆,她也只是秦王妃,不是凤息。
  桨轮船到达岷国海岸边的时候,岷王亲自带着朝中大臣前来迎接。
  岷国是个没有冬天的国家,尽管现在燕京城里下着鹅毛大雪,冰天雪地,然而此刻站在岷国海岸,荀久感受到的不是冬日的凛冽寒气,而是夏日里温暖的海风和天上有些炙热的太阳。
  一个月前,九重宫的守宫人梵胤出宫亲自前往燕京城恭贺秦王大婚,这件事在当时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九重宫的历代守宫人都很神秘,平素从不出宫,就算到了每年的冬至这一日,百姓们纷纷前往九重宫宫门外祭拜,也仅仅能远远看到站在九重宫内高塔之上祭祀的守宫人一眼。
  然而,比九重宫守宫人更让人好奇的是五百年前的南岷国师郁银宸。
  这个灵力至高无上的男子,在南岷覆灭以后便一直隐遁,一个月前,岷国的百姓们才听说守宫人此去燕京不仅仅是为了恭贺秦王新婚,更是为了将国师郁银宸带回来。
  为此,岷国百姓早就准备好了鲜花红毯,只为等这一日的到来,一睹国师大人的风采。
  很显然,现实比想象更有冲击力。
  一行人上岸的时候,分列在红毯两边的百姓们齐齐发出惊艳的倒抽气声。
  阿湛带着郁银宸的黑袍护卫先开路,郁银宸第一个上岸,踏月紧随其后。
  众人只见那银紫色宽袍大袖的国师大人一双琥珀眸散发着魔魅的光芒,眼尾微微上挑,带出几分漫不经心的邪妄弧度来,绝美的容颜在日光下显得有些清透微白,但分毫不影响美感。
  百姓们纷纷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唯恐错过半分绝世风华。
  紧跟在郁银宸身后的是一袭华贵云锦长衫的梵胤,他清透的容颜在阳光照射下犹如水晶光芒流转,那样的冰肌玉骨,那样的神圣不可亵渎,让百姓们纷纷想到了圣洁的雪以及雪山上的雪莲。
  虽然,岷国的百姓从未见过雪,但他们觉得梵胤大人的容貌只能用“雪”来形容。
  梵胤身后的是一身绯红锦袍的西宫良人,百姓们不认识他,却在看见他那一双碧蓝色的眼眸之后齐齐惊叹一声。
  从未见过有人能将红色和碧蓝色以及面容的白皙色泽结合得这么完美,不见妖娆,落尘脱俗。
  仿佛这个人就是为了红色而生。
  郁银宸身后,扶笙和荀久并肩走上红毯。
  百姓们一看,顿时“啊”地一声惊呼。
  每年冬至日,九重宫打开宫门,百姓们能在祭拜的时候有幸见到五百年前女王凤息的画像,本以为那就是个世无其二的绝世美人,没想到今日竟能大开眼界见到这一位。
  她不同于凤息的清冷出尘,细长的桃花眼尾反而时时上挑,不说话的时候,眉眼间似乎也带着淡淡妩媚的笑意,一张精致到无法形容的脸上,有着让男人一见便舍不得移开眼的魔魅。
  而此刻,她正与身侧的男子缓缓走过来,男子周身气息深切幽邃,不同于国师大人的轻懒幽魅和梵胤大人的冰肌玉骨,他就像九天寒星坠落,凛冽与光华并发,让人过眼惊艳却不敢靠近分毫。
  岷王笑着唤了一声,“秦王殿下。”
  百姓们立即反应过来,立即跪倒在地,嘴里高呼,“参见国师大人,参见秦王殿下、秦王妃——”
  百姓们今日等的是国师大人和梵胤大人,关于转世女王的事,他们分毫不知情,只知道秦王旁侧这位长相妖娆的绝色女子是刚刚大婚不久的秦王妃。
  扶笙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澹台惜颜、璇玑阁主和澹台镜三人也没有落后,紧紧跟随前面一行人迈上红毯。
  行走在最后面的徵义个唐伴雪一前一后。
  唐伴雪头一次来岷国这种没有冬天的国家,不免觉得新奇,光艳灵动的双眼时不时扫向四周。
  路过岷王身边时,徵义有片刻的驻足,周身气息在一瞬间沉肃到极致。
  岷王身子一凛,侧目看过来,只见一袭玄色衣袍的徵义早就跟在唐伴雪身后走远。
  岷王低声问身边的随侍,“最后面的这位是谁?”
  随侍答,“是秦王殿下身边的护卫。”
  岷王“噢”了一声,让礼官招呼着众人上了一早准备好的马车径直去往王城。
  荀久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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