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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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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相隔,右侧是长乐宫。
先太祖皇帝时期开始,长乐宫便是太后与妃嫔们的居住之所,女帝登基后,先帝的妃嫔们便全部奉旨搬迁去了空置已久的永宁宫。
如今的长乐宫里面,住的都是女帝的男妃,他们或来自于乡野,或来自于士族,或来自于妓馆,总之根据百姓们的说法,无论出生,只要长得好,入了女帝的眼,就能一夜之间从野鸭子变为金鸭子,身上的每一根毛都跟着涨价。
长乐宫这么多美男,而白三郎一个出身低微的男妓竟能脱颖而出险些让女帝破格封为等同于皇后的皇凤君,这让荀久对那个男子的好奇心又提升了一大层。
“啧……”荀久一想到女帝揽尽天下美男独一人享用就有些羡慕嫉妒,不由啧啧叹道:“不知道这些小白脸的宫斗手段怎么样。”
扶笙听了,一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她,“你都已经穷到要变卖本王的玉簪换银子了,还有心思肖想别的男人?”
荀久瞪他,“人艰不拆啊!我是穷了点,可做梦又不要钱……嗳,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肖想别的男人?我什么时候有男人了?我……”
看着扶笙远去的背影,荀久站在原地纠结了半晌才抬步跟上去。
在百姓们伏跪迎接阵势中再度入了天地楼,荀久被人盯得浑身不自在,毕竟今日之前,谁也没有见过秦王殿下身边何时出现过女人。
是以,看向她的那些目光,有探究,有嫉妒。
伸手拉了拉帷帽上的轻纱,荀久心虚地赶紧爬上楼去。
宫义还等在雅间,桌子已经被酒楼小厮收拾干净,之前装着肥肉的铜盆也不见了。
荀久摘了帷帽,四下扫了一眼没见到徵义,她挑眉问宫义,“小吱吱可还尚在人世?”
这句话,之前她从季府回来的时候扶笙曾经问过。
宫义见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为难地牵了牵唇角,“应该还有气儿。”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有些沉重,声音略显虚弱。
荀久赶紧走过去,皱眉问:“可是伤口复发了?”
宫义歉意一笑,“我的任务完成了,这一次,还请久姑娘帮我重新包扎。”
“你这个人呐!就是太要强。”荀久嘀咕,“你自己不也说了三日之内么,这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干嘛非得要昨天晚上去冒险,若非你这么固执,兴许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说罢,她拿过之前徵义带着进宫的药箱打开,幸好之前所用的外敷药桑皮线绷带银针一应俱全。
让宫义褪去衣服平躺在竹榻上,荀久伸手就要去帮他解开绷带。
宫义面色微变,目光不着痕迹往临窗而坐的扶笙身上瞄了瞄,嘴里忙道:“久姑娘,我还是自己来罢!”
“你这是做什么?”荀久见他挣扎着要自己拆绷带,不满地伸手将他摁回去,神情不悦,“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这样乱动很容易牵引伤口崩裂出血的,如若你不想活了,那我不拦着!”
宫义见她突然之间严肃脸,再加上伤口确实疼痛,他没有力气再挣扎,索性闭了闭眼睛不再说话。
荀久搬了个凳子坐在竹榻前,正准备帮宫义拆除绷带,忽听得临窗位置扶笙道:“徵义,去帮久姑娘拆绷带。”
荀久一愣,回过头就见徵义不知何时已经进了门,萎靡的神情预示着吐得不轻,想必那一盆肥肉已经给他造成了深深的阴影。
徵义这次学乖了,多一个字都不肯说,只应了一声“是”便迅速走过来,动作利落地替宫义拆了绷带。
荀久垂眼望去,大概是宫义的身体素质太好,拆线后又折腾了一夜,伤口竟未全部崩裂开,只是局部冒着血珠子。
她迅速净手后扎针止痛止血按照之前的流程重新给宫义缝合了伤口。
一切做完后,她额头上已经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站起身,荀久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你便是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帮你拆线了,你是不知道,缺德事儿做多了我要折寿的。”
“多谢久姑娘了。”难为宫义还能保持清醒道谢。
荀久回过头,身侧突然递过来一方雪白的锦帕。
看到评论区有人问,衣衣在这里统一解释一下,刘权在《携子》重阳节失踪的时候是六岁,而他来到久久家的时候十岁,所以这中间隔了四年,四年的经历,足以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ps:《携子》背景大梁,新文背景大燕,刘权是从大梁失踪以后辗转到了大燕的,我在旧文有说过。
《携子》是本文系列文,感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而旧文跟过来的亲们表捉急哈,故事得一步一步发展,我造你们最期待西宫的粗线,更期待叶痕、长歌那一对与久久阿笙见面,唔,想想有点小激动,莫方莫方,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第四十一章 抱紧我!
荀久定睛一看,那锦帕也并非纯色雪白,四角边缘有暗银曼陀罗像水纹一样徐徐展开,只不过针法极其细腻,粗略扫过容易忽视。
视线转向递过锦帕的那只手,洁白修长,冰雪雕琢一般,指尖都好像泛着淡淡的荧光。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完全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顶钻级冰美人,无论哪一个部位,都生得恰到好处,增减不得。
“请你擦了哈喇子,而不是盯着我的手流口水。”
耳边碎冰般清冽的声音顷刻将荀久的神智拉回来。
“自恋狂!”荀久暗骂,难道这帕子不是拿来给她擦汗的么?难道她刚才有盯着他的手犯花痴?
伸手接过,荀久突然鼻腔痒痒,好在她动作利落,赶紧以锦帕掩唇打了个喷嚏以后顺势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一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半分不犹豫。
扶笙:“……”
徵义盯着被“遗弃”在地上的锦帕,忽然有些肉疼——那可是苗疆进贡、每年仅产两匹的冰蚕丝锦,秦王府再有钱也买不到。
可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疼一下,再不敢嘴贱说出来,毕竟之前的教训阴影还在,吐了几十次以后,感觉嘴里依旧还有油腻肥肉的味道,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想碰到任何荤腥肉类。
宫义在荀久将锦帕揉成一团的时候愕然了片刻,默叹一声终于肯闭上眼睛放心睡去。
当事人荀久却毫无知觉自己刚才扔了一条等价于普通农户生活十年所需银子的宝贝,掏出自己的帕子擦了额头上的汗珠,她抬起头一脸假笑对着扶笙,“我为女帝请了脉,你也带我去见了刘权,那我们之间的交易完成了,自此各不相欠。”
说罢,她冲着扶笙抛了个媚眼,嘴角上扬,笑眯眯又道:“想我的时候能用手解决的话就别叫人了,伤身体。”
把药箱归还给徵义,再顺便把宫义的帷帽摘下来放好,荀久走得很干脆,给众人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殿下……”徵义呆呆看着荀久下楼的身影,再瞄一眼自家殿下毫无波澜的面色,斟酌了许久,低声道:“久姑娘答应商义的面膜配方还没给。”
“……”
扶笙指腹揉着眉骨处,不明白自己这个下属为何每次的关注点都那么……特别。
走出天地楼,荀久大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忙前忙后为的就是把刘权救出来,但今日亲自去掖庭宫看了,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要出来的意愿,反而想尽办法让她知难而退。
荀久猜不到刘权的意图,也不想去猜,既然扶笙要利用他,就不会轻易让他死。
这样一来,她悬在心头的巨石便可安然落下。
秦王府断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谁晓得扶笙那颗黑心里整天都在筹谋什么,万一哪天他看她不爽一声令下,那她一条命铁定得栽在他手上。
所以,目前,走才是上上策。
荀久依然是早上进宫时的那套装束,但因为长相实在惹眼,淡素着装掩不住一身风华,狭长潋滟桃花眼随意流转间便成魅惑,因此吸引了不少色眯眯的目光。
荀久突然有些后悔将宫义的帷帽还回去。
她伸出手,不经意地往头顶那支海水纹白玉簪一摸。
……
与此同时,扶笙站在楼上临窗俯瞰着她纤瘦的背影,当看见她伸手摸头上玉簪的时候眼眸一缩,立即沉声吩咐徵义:“跟上她!”
“哦”一声,徵义步子沉稳地走出门外,复又探进脑袋来问:“殿下,您是要玉簪还是要人?”
扶笙:“……当然是玉簪,倘若她敢去当铺典当,就连人带回来。”
徵义抓了抓脑袋后顺便带上暗纱帷帽,暗忖殿下刚才说了两句话,可貌似是一个意思。
为了保险起见,徵义又问:“万一久姑娘没去典当,那您岂不是人和玉簪皆不可得?”
扶笙:“……”
“算了。”扶笙摆摆手,“你留下照看宫义,本王还得再进宫一趟。”
==
荀久的确是想把头上的玉簪拿去典当换钱来着,可她刚到当铺门口,前方大街上便冲过来一骑,毛色纯正的青骢马在她两尺之外止了脚步,前蹄高扬,嘶鸣不止,顿时引得两边百姓纷纷避让。
荀久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就听得马背上的人埋怨道:“小表妹,你这是去哪儿了,可让我好一顿找!”
这个骚包怎么来了?
荀久冲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想我了?”
“想!”季黎明回答得干脆响亮,“想得表哥我都快发霉了。”
见荀久对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季黎明冲她招招手,“快上马,我带你去个地方。”
“如果是都统府,那免谈。”荀久瞪他:“我可不会蠢到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上次的事真与我无关。”季黎明面色无辜,“老爷子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情。”
荀久静静站着,面上没什么表情。从季府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整件事都与季黎明无关,但他到底是季博然的孙子,她心中始终有些膈应。
季黎明再次向她伸出手,“快上马,我这次带你去个幽静的地方,保证你喜欢。”
荀久眼眸微眯,“你这是准备与我私奔?”
季黎明哈哈大笑过后严肃脸问她:“此言可当真?若是当真,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真你妹!”荀久呸他一口,“赶紧说,到底什么地方,否则本姑娘不去!”
季黎明眼珠子晃了晃,笑道:“别那么严肃嘛!要知道我为了给你准备一份道歉礼物很累的,昨天到现在都没合眼。”
荀久将信将疑看季黎明一眼,终是走过去翻身上马坐在他背后。
“抱紧我!”季黎明偏头说了一句后双腿一夹马腹,青骢马迅速往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小明送给久久的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猜猜是什么?O(∩_∩)O~
☆、第四十二章 扶笙是真的不行!
荀久闻言,身子往前一倾,双臂刚触及到季黎明的腰,脊背突地一冷,顿生寒意,她动作一停,霍然回头,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并没有异常之处。
荀久心中疑惑,奇怪了,刚才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小表妹,你干嘛呢?”季黎明察觉到荀久方才那片刻的犹豫,一边策马一边好笑道:“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就不是个忸怩作态的人,怎么,这会子反倒害羞了?”
荀久伸直了腿踢他一脚,低嗤:“你没看出来我一直都很害羞么?”
“呃……”季黎明一时语塞,想到初入秦王府那晚荀久私自爬上屋顶脸不红心不跳地看子楚沐浴,他嘴角一抽,继续道:“确实挺害羞的,我自惭形秽,甘拜下风。”
荀久没心思跟他开玩笑,蹙眉问,“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
“马上就到了。”季黎明扬扬眉,又加快了速度。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幽静别致的宅子。
季黎明下了马,伸出手想扶荀久一把,却不料她一个翻身跳了下来。
由于女主天下,时下女子相对来说便没有那么多束缚,比如之前的荀久可以凭借医术随着父亲出府为人看诊,又比如燕京大多数女子都擅长骑马。
所以,荀久利落下马的动作在季黎明看来并不意外。
被直接无视了,他也不觉尴尬,缩回手侧目看向宅院大门。
荀久狐疑地看他一眼,指着面前的宅子挑眉问,“这该不会是你养小情人的地方罢?”
季黎明咧嘴一笑,“这句话,我甚是喜欢。”
说罢,他从腰上取下一串钥匙递给她,眉梢轻扬,表情骚包,“喏,爷的小情人,收下这串钥匙,以后你便是这宅子的主人了。”
“啧……”荀久看了一眼宅院爬满蔷薇的围墙,又看了一眼季黎明,“送我的?”
“那当然。”季黎明抬起下巴,冲她挤挤眼,“我说的话,何时不作数了?”
“送情人的礼物?”荀久又问。
不等季黎明答话,她又道:“我可是很难伺候的,你养得起么?”
季黎明眉心一蹙,“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难不成秦王府能给你的待遇,我便给不了了?秦王府能养你,二少我也能!”
荀久斜他一眼,“话别说太满,光是角义的厨艺你就没法让人复制过来。”
季黎明抓了抓脑袋,虽然不懂“复制”何意,但荀久一提到角义,他便揣摩出大致意思。
角义的厨艺,又岂是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微一尴尬后,季黎明无辜解释道:“你若是肯去我们家做个名门千金或者做媳妇儿,我至于忙前忙后盘下这座宅院么?”
似乎猜到了荀久接下来的话,他笑呵呵继续道:“你放心好了,这宅子以我个人名义买的,纯属送给你的道歉礼物,与都统府扯不上什么关系,你尽管放心入住,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直接开口,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那我还真不想客气。”荀久接过他手里的钥匙,径直向着大门走去。
她看得出来,季黎明是真心想要为那天贸然接她去都统府的事道歉,况且她如今并无去处,免费的房子,不要白不要,谁会傻到跟钱过不去?
打开大门,一股木芙蓉花的清香迎面而来。
再往里走,便见中庭引了三尺宽的活渠,渠边栽种菖蒲,活渠所经处,由刷了桐油的原木色台阶引出水杉木长廊,廊下花色或深或浅,但都与古朴优雅的石阶长廊相映衬,素雅中不失鲜活明丽,搭配得恰到好处。
房间竹帘半卷,垂柳枝条微拂间,便带入一室清风。
整个庭院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雅致。
荀久看了一眼这布置精细,无可挑剔的院子,又看了一眼季黎明骚包的打扮,顿时一脸疑惑,“这院子,是你亲自布置的?”
“那可不么?”季黎明一脸自豪,“我可是忙到现在都没合眼。”
突然凑近荀久,他笑得很贱,“怎么样,是不是感动得快要爱上我了?”
荀久不屑地“切”了一声,“依照你的品位,还真设计不出这么高格调的院子来,所以我便是要爱,也该爱上那位设计师。”
季黎明嘴角略微抽搐,神情有片刻僵硬。
找了个藤椅坐下,荀久懒得再四处参观,懒懒靠在椅背上,抬眼看着季黎明,“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我们俩谁跟谁!”季黎明在她对面坐下,手里还拿着方才在院中摘来的花朵轻嗅,“表妹有难处尽管说,别说一个忙,便是十个……”
“我想要接近白三郎的尸体查清楚他的死因。”
“……便是十个也不及这一个难。”季黎明补充完前面那句话,面色为难道:“小表妹,并非我不帮你,而是……”
荀久出声打断他,“你爷爷是女帝亲兵铁鹰卫统领,还是朝廷大司马,三公之一,手握重权,你是他的嫡出孙子,季府孙二少,倘若你想要去殡宫查一下防卫,应该毫无难度的吧?”
看着季黎明纠结成一团的面容,荀久瞪他,“别跟我说你不行,你要敢说我就敢让你真的‘不行’!”
荀久的医术,季黎明在很久以前就听说了的,自然也相信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不行”,他转了转眼珠子,问:“秦王权势滔天,你求助于他不是更有机会?为何想到让我帮忙?”
荀久看着他,一本正经道:“因为我试过了,扶笙是真的不行。”
季黎明突然有些同情在中秋之夜被看光了的发小——秦王殿下。
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乐过之后,他又问荀久,“你是不是还想着要为荀府翻案?”
荀久默了默,“我若是告诉你,我有恋尸癖,你信不信?”
季黎明突然打了个冷战。
哈哈,看来你们都对久久了解至深,除了吃就是银子
☆、第四十三章 拆散基友遭雷劈
秋风卷了淡淡桂花香穿入竹帘,于萧瑟中生出几分暖意。
荀久懒洋洋靠在藤椅上阖眸浅眠等待夜幕降临。
外面传来轻微的细碎脚步声,不多时,季黎明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小表妹,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荀久睁开眼睛往外一看,水杉木长廊上齐整地站了两个婆子四五个小丫鬟。
“你这是做什么?”荀久不解。
季黎明扫了那几人一眼,嘴角得意一笑,“你可是我季二少的小情人,身边若没有丫鬟伺候,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本少虐待美人?”
那几个小丫鬟都是从前贴身伺候季黎明的,早就知晓二少风流成性,却不曾想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调情,小丫鬟们听完后皆掩唇轻笑,小脸红扑扑的。
荀久瞪了季黎明一眼,“说人话!”
季黎明无趣地努努嘴,收敛了几分散漫神情,“这座宅子大着呢,你一个人住着太过无趣,身边有几个丫鬟伺候岂不是更方便些?”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荀久摆摆手,“我从前在家的时候身边都只有一个小丫头,你不如帮我挑个机灵的,再选个婆子留下便成。”
季黎明微抿薄唇,“难不成你还怕养不起?”
荀久闻言,眸光轻微波动,想起了掖庭宫监牢里刘权说过的话,她嗤笑一声,“我本来就是个穷光蛋,如何养得起她们?”
季黎明看得出来荀久只是不喜欢人太多而故意找的说辞,他索性不再勉强,从那几个人里面挑选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其余的全部遣送回去。
“进去给久姑娘请安。”季黎明冲那二人吩咐。
二人脚步轻挪,缓缓进来,齐齐福身,声音亲和,“奴婢见过久姑娘。”
荀久抬眼,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婆子和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丫头身着粉色长裙,外套弹花暗纹衫,怯生生的样子衬得小脸越发娇艳。
“你叫什么名字?”荀久笑问。
“奴婢招桐。”
“好奇怪的名字。”荀久转眸看向季黎明,“你给赐的名儿?”
季黎明摇摇头,“她来季府的时候便是这个名,我觉着不错便没有重新赐。”
“也好。”荀久点点头,“总比那些莺莺燕燕的好听。”
“奴婢谢过久姑娘夸赞。”招桐欠身道谢。
“久姑娘想必饿了罢,奴婢这就去给您做吃的。”婆子笑吟吟看着荀久,“姑娘以后可唤我柳妈妈。”
“嗯。”荀久轻轻颔首,算是应了。
柳妈妈迅速去了厨房,招桐见屋内没什么事,便也跟去厨房帮忙。
季黎明坐下来,看了看有些心不在焉的荀久,问:“你是不是在担心晚上去殡宫的事?”
荀久捏了捏眉心,“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季黎明神色狐疑,“你不就是去看一眼么,又不做什么坏事儿,慌什么?”
“倒也是。”荀久看看天色,“待会儿用了饭,你去给我弄套衣服来。”
“那还用你说。”季黎明拍拍胸脯,“表哥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一切了,如今就等天黑殡宫换防。”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白三郎?”荀久突然来了兴趣,“听闻他曾经险些被女帝册封为位比皇后的皇凤君,那个男人真有这么大魅力?”
“这……”季黎明想了想,“怎么说呢,如果单论相貌的话,白三郎的确是万中挑一的,至于其他,我便不知道了。”
荀久眼睛一亮,“真有那么好看?比之秦王殿下如何?”
季黎明眼角一抽,“小表妹,你当着我的面张口秦王殿下,闭口秦王殿下,这样真的好么?有没有考虑过本少的感受?万一我吃醋,今晚赖着不走了怎么办?”
瞧见荀久翻白眼,他撇撇嘴无奈道:“实话说来,白三郎属于万中挑一的,子楚……子楚应是百万中挑一的,但这两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懂。”荀久眨眨眼,“这两个人,一个是女帝的龙凤胎弟弟,另一个是她最心爱的男人,当然没有可比性。”
“所以啊!”季黎明总结,“白侧君突然暴毙,女皇陛下能不怒么?我听说当天晚上前任掖庭令才站出来说了一句话便被女帝下令当着百官的面砍了头,鲜血染红了龙尾道,一时人心惶惶,再也无人敢多嘴。”
女帝的狠戾果然是本性!
荀久突然想到今天在天赐宫她为女帝请脉的时候险些被那个冷艳的女人掐死,再想到昨夜被传召去女帝寝殿的羽义,她顿时皱眉嘀咕,“可我觉得,女帝对白三郎的感情似乎并没有传言那般深重,我今日随着秦王入宫为她请脉,刚去的时候羽义还在她寝殿里。”
提起羽义,季黎明眸色一深,紧张地看着荀久,“羽义……真的被女帝宠幸了?”
荀久摇摇头,“我也不能确定,不过阿紫姑姑说他昨夜子时便被女帝传进了寝殿,一直到今早我们进宫才出来的。”
季黎明身子僵住,面色有些波动,随后微微叹了一声,“唉……芷儿那个丫头若是知道真相,只怕会……”
荀久想起了季府那个有些娇蛮的四小姐,耸耸肩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女帝看中的男人,谁还敢抢,便是……便是有一天她看中了表哥你,那你还不是得乖乖入宫为妃。”
“那你就彻底猜错了。”季黎明笑道:“我可是子楚的发小,女帝舍不得动我。”
荀久眸光一动,季黎明这个人看似纨绔不羁,实则心思通透得很。
季府能得到先帝的重用,在于季黎明的姑母在后宫没什么地位,所出皇子无所作为,威胁不到大燕江山社稷。
扶笙绝对不可能让季家男儿入宫为妃为自己增添这么大的外戚势力。
也就是说,季氏和朝廷,只有维护目前的局势才可相安无事和睦下去,否则一旦季氏男子入宫为妃打破了平衡,必定会引起惊涛骇浪。
以上这些,季黎明铁定是想得到的,只不过当着她的面,他不可能说出来。
荀久收回思绪,勾唇一笑,“那是当然,你跟秦王殿下是好基友,谁拆散你们就得遭雷劈。”
【捏下巴】貌似我应该替久久打造一个雷劈不破的黑锅
☆、第四十四章 冷凝高华日月羞
夕阳渐沉,暮色初降,风携带着秋日凉意回旋在殿宇屋檐翘角,风声呜咽,闻之凄怆。
已经换了一身墨底绣暗银曼陀罗宽袍大袖的扶笙步履从容行走在去往天赐宫的甬道上。
宫人们低垂着头,打了宫灯行走在三尺开外的两侧,目光盯着脚下的青石路,不敢轻易移动半分。
本朝女主天下,但谁都知道真正的掌权人是眼前这位淡漠孤远的秦王殿下。
传闻里,他有两点:绝美、决断。
纵横四海天地惭,冷凝高华日月羞。
而在宫人们心里,秦王殿下有三点:高冷,禁欲,又高冷又禁欲。
高冷的秦王殿下在今日之前从来不夜间进宫,更不会同一天进两次宫,尤其是身边不带任何侍卫的情况下。
所以,他今夜的举动让宫人们惴惴不安,连呼吸都要斟酌着力度,唯恐一个不小心乱打喷嚏乱放屁引来杀身之祸。
众人心照不宣,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经过明渠之畔时,有个宫人突然看见半空飞了个孔明灯,火光荧荧,仿若流星剪了尾巴越飞越远。
“呀!”
那宫人惊呼。
竟有人如此大胆在宫里私放孔明灯!
她这一喊,众人也都停下脚步抬目看向半空,当看清孔明灯出自于长乐宫方向时,众人霎时扼紧了呼吸。
扶笙亦停了下来,幽邃的目光在孔明灯上定了一瞬,侧目看向方才发出惊呼的宫人,声音幽凉似冰雪,“你速速去长乐宫,将私放孔明灯的人带过来!”
那宫人应声后迅速前往长乐宫方向。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扶笙索性也不走了,在凤临池旁边寻了个亭子坐下,安静等着。
不多时,先前去往长乐宫的宫人匆匆回来,身后跟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着暗红莲纹锦袍,有风轻卷袍角翻飞,似红莲业火于黑夜中生,他脚步轻缓,不疾不徐,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于亭子外止步,微微躬身,“见过七殿下。”
“奚文君?”扶笙垂眼看着亭外的人,眼神微凉,“方才的孔明灯,是你放的?”
奚恒,封号文君,与“贵、贤、德”三君并列四妃,却是在白三郎之前最受女帝宠爱的男妃。
“那孔明灯,是我放的。”奚恒供认不讳。
扶笙眼角浮现几许讥诮,“若是本王没记错,如今的长乐宫是你在打理,你便是这么垂范后宫的?”
奚恒默了默,半晌才轻声道:“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女皇陛下,想借孔明灯为她祈福。”
扶笙偏移开目光,望向幽沉黑暗的天空。
奚恒继续道:“听闻陛下她……有身孕了是么?”
扶笙并没有回答奚恒的话,清冽的声音让人闻之颤栗,冰刺一般穿过耳膜,“你最好祈祷那个孔明灯上没有任何秘密,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也去给白侧君殉葬。相信由你去陪着白侧君,女皇陛下会很放心。”
奚恒眼睫微垂,睫毛下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划过几许幽光,“七殿下明察,我若敢有半分异心,任凭处置。”
扶笙站起来,冷冷瞥了奚恒一眼,宽袖一拂,大步朝着天赐宫走去。
确定扶笙和那帮宫人已经走远,奚恒的贴身太监才长吁一口气,“吓死奴才了,我还以为七殿下会为难您。”
奚恒看着扶笙远去的背影,讥讽一笑,“他便是再权倾天下,也管不到后宫来,别忘了,本君才是长乐宫如今的主人,自古外朝内廷互不干涉,他还没资格管我。”
“可是……”小太监犹豫道:“女皇陛下这两日似乎又有了新宠,听闻就是七殿下身边的羽义,奴才担心羽义会迅速取代您的位置。”
奚恒眼神一冽,锦袖中拳头紧握,抿唇片刻,蹙眉吩咐小太监,“你去将三个月前的彤史调出来,我倒要看看陛下怀的是哪一个的种!”
小太监不敢耽误,领了命匆匆去往专门记录后妃侍寝过程的彤史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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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扶笙同一天内两次进宫,惊讶的并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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