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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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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依笑着应了,两人一齐走出大门,千依撩帘,先给荀久上了马车以后,自己才跟着走上去。
  北炎很快就挥动马鞭朝着矶石巷行去。
  千依之前在小酒馆里扮成颜硕的样子,又借助了轮椅,故而身高以及身形上都很好地被掩盖了,酒馆内的小厮们没有认出来,以为真的是颜硕公子。
  且千依决定出去的时候,以颜硕的身份告诉了小厮们她要出远门,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小厮们也信了。
  此刻得见陪着久姑娘进来的千依,小厮瞪大了眼睛,“千依姑娘,您回来了?颜硕公子呢?”
  千依有些心虚地撇开眼,淡淡道:“颜硕公子有事,暂时不会回来,你们不用担心。”
  千依在颜硕身边待了好长时间,是颜硕最为信任的人,她说的话,小厮们基本不会质疑。
  招呼两人坐下以后,小厮殷勤笑道:“千依姑娘,久姑娘,想吃点儿什么?”
  千依当先道:“把窖藏的紫竹酿搬一坛上来,另外,七嫂的口味我清楚,今夜的菜,我亲自去给她弄。”
  她说着,顺便站起身来,轻车熟路地朝着厨房走去。
  千依被季黎明带回季府,几乎整个燕京城的人都知道,但她之前在季府险些被季黎川毁了清白这件事,由于大司马和二夫人的威压,府中下人都不敢乱嚼舌根,故而没有风声传出来。
  如今,在燕京百姓的认知里,千依就是季黎明的义妹而已,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看到千依要亲自去下厨,小厮惊得脸色变了变,赶紧跟上去劝慰。
  千依摆摆手,好笑道:“我不过是一段时间没回来而已,哪里就做不得这些事儿了?”
  “可是……姑娘您如今的身份……”小厮抓着脑袋,面色为难。
  厨房里的厨娘也是一脸为难。
  千依无视两人的眼神,轻笑,“你们俩别杵在那儿了,赶快过来帮忙,否则我一个人弄不好,待会儿宵禁可就麻烦了。”
  小厮和厨娘闻言后眉目舒展开来,极有默契地走过去帮忙。
  荀久一个人坐在上次坐过的临窗位置。
  大概是快要打烊了,支摘窗已经被放了下来。
  荀久觉得气闷,便伸手重新打开来,透过窗口,能清楚地看到外面寂静的大街。
  今夜是十五,天上的清月圆似银盘,冷辉凄楚地挥洒下来,让人感觉莫名悲戚。
  大街尽头,有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缓缓而来,赶车的人是个面目俊朗的护卫,行至一家已经关门的医馆前,护卫将马车停下,动作迅速地跳下去用力拍打着医馆的大门。
  不多时,有小童前来开门,轻声问:“这位大哥,你们可是要看诊?”
  那护卫忙点点头,满色焦急,“快请你们家大夫给我们家……公子瞧一瞧。”
  小童本想说医馆已经关门了,但看见护卫面上的焦急模样,心知铁定是人命关天的疾病,立即抬步就往里面跑。
  年迈的大夫没多久就走了出来,苍老的声音响起,“这位小哥儿,你们家公子是何症状?”
  护卫不答,不让马车里的人出来,也不让老大夫上马车去看,直接问:“请问,你们家医馆有没有九色花?”
  老大夫摇摇头,肯定地道:“没有,这东西太少见了。”
  话完,老大夫又关切地问:“小哥儿,你不让你们家主子下马车来看诊么?”
  “不必了!”护卫摆摆手,冷肃的面容上没有半分情绪,一转身坐上了车辕继续挥动马鞭朝着下一家医馆行去。
  这条街上至少有四家医馆,那护卫都一一问了过来,结果没有一家有九色花。
  荀久觉得奇怪,什么样的病人不让大夫去府上看诊,非要把病人放在马车内拉着到处去医馆询问药材的?
  作为医者,荀久对患者素来一视同仁,此番得见了这个症状,心下好奇的同时,她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位病人,说不定不用九色花,她也能给瞧好。
  决定好,荀久便迅速站起身往外面走去,正巧那护卫赶着马车回来,瞧见前面有人拦车,再一瞥这姑娘的倾城之姿,平素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有些愕然,“姑娘有何事?”
  荀久莞尔一笑,“我也是大夫,方才见到这位大哥到处求医,能否让我见一见马车里的这位病人?”
  护卫眼瞳一缩,面上寒凉渐起,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不能!”
  荀久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如果能让人看诊的话,方才护卫早就让那些大夫上去看了,而不是敲开一家门就问有没有九色花。
  荀久拉回思绪,继续笑问:“你们要九色花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护卫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明显不想与荀久多费唇舌,转瞬后,他又放软了几分语气,“如若姑娘有九色花,我们能以高价收买。”
  荀久挑眉,“多高的价?”
  护卫答:“随你开价,我只要九色花。”
  呵——随意开价?语气还不小!
  护卫的反应,让荀久对于马车内这位的病情更加好奇了。
  九色花这种东西,用多了是毒药,用少了是镇痛良药,他们要高价收购的目的,绝不会是为了自杀,那就只剩下镇痛了。
  想到此,荀久宛然笑道:“其实具有镇痛功能的药材并不止九色花这一味,这位大哥与其漫无目的的找,还不如重新换一味药材,等你找到九色花的那个功夫,你们家公子早就痊愈了。”
  护卫神色一动,定定看了荀久一眼,尔后再度用清冷的语气道:“我们家公子只要九色花。”
  怪了!
  荀久愈加疑惑,什么样的病症非要用九色花这种罕见的东西?
  隔着厚重的车窗锦帘,荀久隐约能听到马车里因为极度疼痛而发出的低低喘息声。
  荀久耳力极好,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就判断出来马车里的人伤在心脏部位。
  眼瞳一缩,荀久面色凝重道:“你们家公子伤在心脉,你竟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到处去找九色花,你难道不知,多耽误一刻钟,他便少了一刻钟的存活机会?”
  护卫僵硬的脸色有些许波动,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荀久。
  这姑娘分明没有亲眼看到主子,更没有替主子把脉,仅仅从那细微的痛苦喘息声里面便判断出来主子伤在心脏?!
  看来眼前的人本事的确不容小觑。
  护卫犹豫了一下,余光往后面的车厢瞄了瞄,正在犹豫要不要让这姑娘上马车给主子看诊。
  马车里却突然传来极冷的声音,“走!”
  那人的声音因为痛苦而显得有气无力,但荀久听到的却更多是冰寒。
  很明显,马车里的人不想让她上去看诊。
  “主子……”护卫抿唇片刻,不忍心地道:“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如若等到月上中天,可就……”
  “我让你走!”马车里的声音继续传来,明显疼痛越来越加剧,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中气不足。
  不过这一次说了四个字,荀久便隐约听出了熟悉的感觉来,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这声音出自谁人之口。
  护卫无奈地看了一眼荀久,又无奈的抬头看了看天。
  那一眼,荀久清楚地看到了他眼眸内的恨意,是那种恨不能化身为一柄利剑将天上的圆月给砍碎的恨。
  荀久微愣,竟然还有病症是与天上的月亮有关的?而且听护卫的语气,似乎马车里这位的病症不能等到月上中天,否则会危及性命。
  行医多年,荀久从未见过甚至是听说过这样的症状,不过联系一下这个世界的诸多玄幻因素,便也就释然了。
  马车里的人似乎发作的愈加厉害了,挣扎间不小心将小几上的茶盏拂落下来,在这寂静的夜晚发出清脆的声音,直听得人心里发毛。
  护卫大惊,立即跳下车辕要去掀帘查看主子的状况。
  里面的人已经虚弱地说不出话,连挥手赶护卫下车的力气都没有。
  荀久看一眼马车,又看一眼夜空的清冷月亮。
  似乎,还真的如同那护卫所说,马车里的人发作程度与月亮的上升程度有关,恐怕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将会是他发作的巅峰。
  想到这里,荀久救人心切,也不管马车里的人态度如何强硬,迅速冲过去推开护卫,飞快上了马车掀开帘子。
  看到马车里的人那一瞬,荀久整个人险些反应不过来。
  他一头白发如雪,在这逼仄的空间内让人觉得刺眼至极,纤长如玉的手指紧紧抓着心脏处,仿佛要将里面的什么东西给抓出来才能止痛一般,这个人瘫坐在车厢地板上,华贵的衣袖随意垂落,他整个人痛苦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是一直隐忍着没让自己吭声
  “这……”荀久愣了一瞬后赶紧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坐到座椅上,手指掀开他宽大的锦袖准备给他号脉。
  坐稳以后,荀久又将他覆盖了半边面容的白发揽到肩后,当看清那人面容时,荀久狠狠倒抽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是你?!”

  ☆、第022章 神秘预言(二更)

  马车虽然被厚重锦帘遮蔽,里面的顶棚上却有一盏精致小巧的宫灯,光线微弱,但足以让荀久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面容。
  一双魔瞳里仿佛淤积了万顷海水,深不见底而又透着丝丝幽魅。
  画笔难描的玉色倾城之姿,此刻面容上所呈现的不是她初见他时的轻狂张扬,而是无穷尽,无边际的痛苦。
  面上因为痛苦而微微皱起,他靠在座椅后背上,额头上冷汗直往下落,银紫色的宽袍大袖将他整个人包裹成一团,一只手死死抓住胸膛的位置,牙齿被咬得吱吱响。
  那一头如雪白发衬得他的脸色几近透明。
  自始至终,他只发出了艰难地喘息声,其余该有的声音,全部被他克制住了。
  荀久心神一震,眉头紧紧皱起,“郁银宸,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她的印象中,郁银宸是个神秘且高深莫测的人,高深到无所不能。
  他为何会有这样的一面?
  “姑娘……”外面的护卫隔着锦帘轻声唤道:“你能否有办法帮帮我们公子?再这样下去,等到月上中天,他就得……”
  荀久听到声音,赶紧回过神来,摒弃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掀开郁银宸宽大而华贵的锦袖,指腹便往他的皓腕上扣去。
  郁银宸没有力气说话,他只是一味地闪躲,不想让荀久扣到自己脉搏查探到任何脉息。
  “你都这样了还不让人看脉,活腻了?”头一次得见这样病症古怪还不要命的病人,荀久有些恼,语气便加重了些,瞪了他一眼。
  郁银宸原本还在挣扎,听到荀久的话以后突然安静下来,魔瞳里逐渐聚拢光彩,好像一面映着微弱光线的镜子,那里面也映着她的身影。
  “把手伸出来!”荀久没好气地咕哝:“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人。”
  郁银宸没说话,没伸手,也没有任何后续动作,依旧保持着呆呆看她的动作,前后不过几个瞬息的时间,他再度发作,修长的手指痉挛弯曲成爪,死死抓住心脏部位,险些把衣襟都给抓破,冷汗沾染在晧雪般的白发上,在弱光下泛出凄冷的色泽。
  “你若是再不听话,我可不管你死活了。”荀久最后一次出声。
  在今日之前,她只见过郁银宸三面,第一面是他在护城河岸边用意念点燃了莲花灯;第二面是他站在丹心大街的废弃高塔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第三面是在梦里,而且那个梦还与殡宫底下的墓穴有关。
  这三面,每一面的时间都很短暂,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任何交流,荀久却觉得自己从前好像在哪儿见过郁银宸,以至于方才蓦然发现马车里的人是郁银宸之后会觉得异常震撼。
  震撼的不仅是他一头青丝变白发,还有那一瞬间脑海里快速划过的什么东西。
  荀久并不是个耐性好的人,若是换作一般人,这般再三拒绝她看诊,她早就走人了,可对于面前这一位,也不知为何,她心里面竟有些不忍,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病竟会让他在满月之夜痛苦成这样。
  郁银宸好不容易才在这一波疼痛的侵袭中缓过气来,慢慢伸出手腕来。
  荀久能清楚地看到他整只手都在发颤。
  不再多想,荀久将指腹轻轻扣上他的脉搏,片刻之后,她的手指如同触到了银针芒刺一般条件反射地快速缩回来,然后用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郁银宸,半晌说不出话。
  外面的护卫急得团团转,他跟在主上身边十多年,知晓主上每个月的满月之夜都会青丝变白发,疼痛欲死。之前在楚国的时候,每个月还能让楚津侯用商船护送主上去盘海西岸的神迹岛上疗养,可这个月明明到了时间,主上却迟迟不肯离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按照主上的意思,只要熬过今晚就行,可是每次发作的时候都疼痛难忍,离死不远,今晚更甚。这里又不是楚国,没有了右护法相助,主上想要安然度过去,只怕不太可能。
  想到这里,护卫额头上急得直冒汗,再次对着里面轻声问:“姑娘,您可有法子救我们家主子?”
  被护卫这么一喊,荀久才从震惊中蓦然拉回神智,张了张嘴,她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郁银宸这个症状,的确是她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心脉不全。
  心脉不全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连心脏都不完全,他只有一半心脏。
  一个心脏不完全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荀久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作,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帮他止痛,让他恢复平静。
  这种情况下,一般的止痛药对他来讲是完全没用的。
  “我……”荀久吞咽了一下,懊恼地低喃一声:“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止痛。”
  话到这里,荀久突然想起来之前护卫去敲医馆大门问九色花的那一幕。
  “你们刚才要九色花来做什么?”荀久出声问。
  护卫嗫喏半晌,咬唇答:“主上说,既然治不好那就采取极端,服用剧毒。”
  心神一震,荀久再一次被惊得瞪圆了眼睛。
  她原以为郁银宸要九色花是拿来镇痛的,却没想到是用来服毒自杀的?
  难道这种疼痛已经严重到比死还要难受?
  想到这里,荀久眼眸中露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再看向郁银宸时,心中也没有了之前的厌恶和抗拒,只是觉得莫名同情他。
  “你走吧!”郁银宸喘息着,面上满是痛苦,魔瞳里却还是一片死寂,看她的时候容易恍惚。
  荀久总觉得,郁银宸望着自己的时候,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这具身体在看别的东西。
  那样的感觉,就好像她的整个灵魂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只要他想,随时都能看到。
  身子一凛,荀久快速从他那双魔瞳上收回视线,认真问:“我若是走了,你会不会死?”
  她是一个医者,遇到这样束手无策的病人也很无奈,若是因为自己的束手无策而导致他最终死了,那么不管郁银宸以前做过多十恶不赦的事,她都会内疚一辈子的。
  郁银宸听到这样的问题,精致的薄唇突然弯出一抹苦涩的笑,“若是能死,倒也挺好。”
  荀久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隐约琢磨得出他大概是在说无论如何,他都死不了,只不过是过程痛苦些。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荀久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直接扔下他就走,起码得有个交代,“没有武功,没有内力,也不懂巫术和灵术,更不懂得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你这个情况,估计是普通医术救不了的,所以,并非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根本救不了你,希望你能理解。”
  郁银宸勉强翘了翘嘴角,尔后抬起头来,魔瞳里难得的多了几分清明澄澈,“你并非救不了我,你只是……”还没到该救我的时候。
  “只是什么?”荀久好奇地眨了眨眼。她一直怀疑自己身体里隐藏着另一股巨大的潜能,却无奈好几次被扶笙说想多了。荀久想着郁银宸懂得灵术,说不定还会天眼,一眼就能看到她不平凡的资质。
  郁银宸看着眼前这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神情再一次恍惚。
  记忆中,那人的双眼美得好像将这世间最美最好的一切掰开揉碎了塞进去一般。
  而此刻,面前的这双眼,与他记忆中的那双一点也不同,唯一的相似点是眸底深处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坚毅。
  “没什么,你快走。”晧雪白发遮住了半边面容,他最后一次出声催促她,声音竟有些温柔,“待会儿该宵禁了。”
  经郁银宸一提醒,荀久这才想起来千依还在小酒馆里等着自己。
  再不管郁银宸,她挥挥手,“那我走了。”
  撩帘下了马车,荀久飞快往小酒馆走去。
  这时,清辉四溢的虚空里,突然飘落一个银袍男子,他挥手屏退方才赶车的护卫,“你先下去吧!我会照顾主上。”
  “诺。”那护卫恭敬行了一礼之后迅速退了下去。
  银袍男子没有掀帘,也没有上马车,双眸盯着荀久远去的方向,面上有些不解,“主上一直在找的人,莫非是她?”
  郁银宸虚弱地阖上双眸,语气说不出的沧桑,“四百九十九年了,再过一个多月便是五百年整,阿湛,你说,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什,她会成为我的救赎还是……我的劫难?”
  外面被唤作“阿湛”的男子眸中划过一丝狡黠,唇角微微弯了弧度,“主上希望是救赎还是劫难?”
  郁银宸不再说话了,弱光下可见睫毛有些颤抖。
  四百九十九年前的那场劫难延续至今,他早已在每月一次的发作中痛到麻木,痛到分不清何为劫,何为缘。
  “主上。”阿湛温声提醒,“似乎这姑娘已经有了婚约,您如何能保证她会在春年之前去到岷国?”
  郁银宸面色淡然,似乎并不担心荀久会不答应去岷国,声音缥缈,“因为她一定会在春年之前打开岷国九重宫里的东西。”
  阿湛大惊,“那岂不是到了五百年前主上师尊那个预言应验的时候?”
  “走罢!”郁银宸不欲再说话,“马上就要月上中天了,今夜注定难熬。”
  阿湛回过神来,一惊过后赶紧跳上车辕赶着马车迅速离开。
  ------题外话------
  必须要澄清的是,几百年前那一世,女主和男配木有感情纠葛,女主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男主,男女主那一世也是互相喜欢的,只不过中间的故事并非一目了然。
  ^_^看过了前面的章节,亲们应该都能理解了哈,衣衣的情节,过程很曲折,真相很意外

  ☆、第023章 久久已经怀孕了(一更)

  荀久回到小酒馆的时候,还没进门,北炎就急匆匆过来询问,“久姑娘,您方才上了谁的马车?”
  荀久朝着郁银宸马车消失的方向看了看,随后收回视线,对着北炎笑笑,“一个病人。”
  “病人?”北炎明显不信,面色狐疑,“什么样的病人,不去医馆看病,非要久姑娘去马车上?”
  北炎心中着急,方才他亲眼看着久姑娘过去了那辆马车边,他原本也想跟上去,可是无奈他还没靠近马车,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挡了回来,那股力道出自于后来现身的银袍男子之手,先前银袍男子一直躲在暗处就是为了防止他靠近马车。
  北炎心中很震惊,他在医师府虽然只是个小厮,但实际上,他是秦王殿下亲自选拔出来的顶尖暗卫,武功虽然不及四大护卫,却也不是一般人能相抗衡的,然而方才的银袍男子竟然能有如此高深的内功,那岂不是说明马车里他们所谓的“主子”武功更加高强,乃至深不可测?
  想到这里,北炎整个人都不好了,武功如此高绝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若是让殿下知道久姑娘上了陌生男子的马车,那殿下还不得醋死!
  “你就别杞人忧天啦!”荀久好笑地看了北炎一眼,“人家身患重病,连马车都下不得了,我上去给他看诊理所应当。只可惜……”郁银宸的病症太过特殊,她根本无从下手,连病因在哪里都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他只有一半心脏。
  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且拥有一身神秘莫测的灵术,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只可惜什么?”北炎眸光烁烁看着荀久。
  “没什么!”荀久莞尔一笑,挑眉问北炎,“你想不想喝酒?想的话就进去和我们一起。”
  “小的不喝酒。”北炎连连摇头,他可不敢陪着这两位姑奶奶喝得酩酊大醉,若是让殿下知道了,铁定饶不了他。
  “你不喝的话,就只能等在外面吹冷风了。”荀久道。
  “小的不怕。”北炎催促道:“千依姑娘等候已久,久姑娘快进去,免得再晚,该宵禁了,想要回去可就麻烦了。”
  “嗯。”荀久应了声,转身走近小酒馆。
  千依已经备好了酒菜,见到荀久进来,她面露惊讶,“七嫂,这么半天,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遇到了一个特殊的病人。”荀久并不想过多解释,这是病人的隐私,再加上她心中对这个郁银宸总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她明明不记得自己去过岷国,却无端觉得岷国这个名字很熟悉,就连蓝花楹也很熟悉一样。
  这些事情,她自然不可能告诉千依,只能默默在心里想想,琢磨着等将来有机会去了岷国,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依听闻是病人,便也不再多问,亲自为荀久布菜。
  荀久见她面上表情浅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低声问道:“千依,你如今心情可好些了?”
  千依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荀久问的是她有没有从大司马过世的悲痛里面缓过来。
  微叹一声,千依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心绪不宁,睡不着觉,所以才会想让你深夜陪我。”
  这样的回答,那就是还没有缓过气来。
  荀久端起酒杯,给自己斟满,顺便也给千依斟了一杯,笑着道:“人家说一醉解千愁,其实是假的,醉的时候难受的很,醒来还得继续面对现实,继续难受,我深知这个道理,便不劝你一醉解千愁了,干了这杯,希望你早日能从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件阴影里走出来。”
  千依有些感动,她本以为自己和荀久的关系还要好久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却没想到她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说这些安慰自己的话。
  眼眶微湿,千依亦举杯,多余的话说不出,只道了句“谢谢七嫂”便仰脖一饮而尽。
  紫竹酿虽然入口甘醇,却还是有着很大的后劲,荀久不敢多饮,也及时劝住了千依,两人随意用着菜,从半月后的大婚谈到云水斋的生意,从季黎明他们前去的灵山谈论到阿紫和羽义。
  最后的最后,两人醉意微醺地走出了小酒馆,由北炎搀扶着上了马车。
  回到医师府没多久便月上中天,荀久让夏堇先安排千依入睡,自己则披着银红披风坐在渺风阁的紫藤架下,双眸紧紧盯着天上那轮圆盘清月,脑海里不断回想起郁银宸的满头华发以及那个护卫的话。
  如果满月之夜郁银宸都会发作的话,那岂不是说明每个月都要发作一次?
  只有半边心脏已经很痛苦了,每个月还要发作的话,那他简直比死还要难受,也难怪方才会让护卫出去找九色花准备以毒攻毒。
  夏堇从千依房里回来的时候,荀久还坐在紫藤架下。
  “姑娘,夜深了。”夏堇站在旁边提醒,“您还不准备歇息么?”
  “再过会儿。”荀久摇摇头,继续盯着天上的月亮,想着如果这时候宫义他们在就好了,那几个人一定有办法知道郁银宸的最新状况,而北炎他们,虽然是暗卫精英,却绝对没有办法绕过郁银宸身边的人得知他此刻的状况。
  荀久还不睡,夏堇自然没有先进房的道理,她走到紫藤架下,顺着荀久的视线往夜空看去,只看见一轮孤清的圆月,其余什么也没有。
  夏堇觉得疑惑,转念一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着打趣道:“姑娘,您是不是借月托相思?”
  “你这脑洞可真大。”荀久无奈地摇摇头。
  她承认,扶笙走了的这几天,自己的确发了疯一般的想念他,可每一天都有他的来信,该有的关心和问候一句不差,虽然隔着书信,她却觉得他就在自己眼前。
  原来这样短暂的别离才最是能考验她对他的的情谊和相思。
  荀久觉得,若是将来她要离开扶笙很久很久,那么自己一定会害上相思病,还是没有他便不能治愈的那种。
  夏堇来到医师府数日,早已摸清楚荀久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私底下也不太会有什么主仆之分,此刻见荀久分毫没有责怪自己多嘴的意思,夏堇更觉心中愉悦,弯唇道:“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可不就是因为想念秦王殿下了么?”
  “好啦好啦,别贫嘴!”荀久嗔她一眼,“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觉,我待会儿会自己回房。”
  夏堇没走,恭谨道:“姑娘都还没睡,哪有奴婢先睡的道理,既然您还不想睡,那奴婢便陪您聊聊天也无妨。”
  荀久赶不走她,索性点头让她坐在自己对面的石桌上。
  夏堇是个活泼的姑娘,说话幽默风趣,与荀久坐在一处,说些她们家乡的那些趣事,直引得荀久笑个不停,主仆二人一直到月色下沉三更天才各自睡去。
  荀久前半夜没睡,在紫藤架下聊天,后半夜睡了,却睡得很不安稳,梦中总是出现奇奇怪怪的画面,梦到自己身受重伤,仅剩最后一口气,被人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往邀月宫走去。
  邀月宫是一座单独建在山上的宫殿,荀久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只是模糊地觉得很气派,堪比皇宫。
  抱着她的人还在踩着石阶一步步往上走。
  山下跪了成百上千的民众,嘴里高呼:“国师大人请三思!”
  梦里面,荀久很想睁开眼皮看一看那个所谓的“国师大人”究竟是谁,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
  紧接着,那人抱着她入了殿,大殿里有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等候,面色异常凝重。
  荀久听到那个老者似乎一连问了国师大人好几个问题,国师大人所有的回答都是“愿意”。
  后来,她被放到一方白玉石台上,紧接着,整座邀月宫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梦中的荀久觉得全身滚烫,奋力挣扎却怎么也躲不过那些窜到身上来的火舌,一寸寸将她吞噬。
  最后的画面,荀久看见大片大片的蓝花楹在瞬息之间全部凋零,原本唯美的花季不过转瞬就成了花的葬礼,说是凄清孤绝都不为过。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巳时过,马上就到午时了,荀久发现自己睡袍全都被冷汗浸湿,就连额头上都还布满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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