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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撂挑子不干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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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皇兄已经派人送信去了。不过从漠北赶过来需要一些时间,算算日子应该快到了。”
  晏梨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沁宁陪着她待到快用晚膳的时候,起身准备离开。
  “要走吗?”晏梨问。
  以前都要一起吃完饭才会走的。
  沁宁回头,笑得神神秘秘的,“今天就不吃了,等后面有机会再补起来。”
  晏梨愣愣点头。
  等送走沁宁,晏梨意外发现,今日整个华清宫的人都似乎很高兴,却不知道都在高兴什么,她也没有问。
  回房换了件衣衫,听到脚步声,想着应该是御膳房的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等看到外间站着的人之后,蓦然止步。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站在桌边的人身上,然后注意到桌上放着的碗,脸上冷漠依旧。
  陈公公躬身站在旁边,满脸喜气洋洋,见到晏梨出来,说了一堆吉祥话,而后道:“夫人快尝尝这长寿面,这可是皇上亲手做的。”
  陈公公语调微扬,足见激动,不止他,房间里的人都是一脸的与有荣焉。
  古往今来,谁曾听过天子下厨的?
  萧天凌的目光,从晏梨一出现,便在她身上,心口紧绷地等着她的反应。
  当她朝自己走出第一步的时候,肩膀不自觉放松。
  第一次,她肯走向她。
  深邃的眼底笑意渐渐蔓延开,萧天凌掩在身后的左手握拳,连手指上刚包扎好的伤口裂开都毫无知觉。
  晏梨伸手,手指扶在碗边,然后在一屋子人的殷切目光里,面无表情地将碗一掀——
  “啪”一声,满地狼藉。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在明天,会晚,勿等。
  感谢在2019…12…16 00:15:51~2019…12…17 00:59: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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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这一声响,像是砸在人心口上,一屋子人噤若寒蝉,下一瞬,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齐刷刷跪下。
  “皇上息怒。”
  异口同声。
  桌子边的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地狼藉站着。
  萧天凌低头看了眼,地上,汤面跟瓷片混在一起,喉结轻滚,“都下去。”
  闻言,陈公公跟忆妙小心对视一眼,随即带着人起身默然退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
  萧天凌抬头,眼底是一团深色,掩盖了所有情绪,什么都看不清,“今天是你的生辰。”
  一顿,“如果你不喜欢这个,那就换其他的。”
  面对他的迁就,晏梨只是别开视线,看向别处,“关在笼子里的鸟,不会因为每天有人喂东西就开心的。”
  萧天凌面有歉意,“你想去哪儿?过两天我……”
  “去没有你的地方。”
  她回头,迎上他的视线。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话的尾音,是晏梨被人扣住手腕往前拽的惊呼声。
  “你干什么?”晏梨挣扎。
  “……为什么?”他声音痛楚。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是皇上,你要什么不能得到?你想要女人,后宫里的那些妃嫔,还不够吗?”
  “不是你,就不行!”
  晏梨怔愣一瞬,毫不留情地瞬间的温情踩碎,“……可是我不想,不想待在这里,不想看到你。”
  “你还想去找林惊尘?”
  “不管我在想谁,都一定不是你。”
  萧天凌第一次知道,这世上还有比刀剑更能伤人的东西。
  五指收拢,“晏梨,我们之间是你要开始的。不可能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他力道太大,晏梨吃痛蹙眉,却是毫不示弱,“那我们就这样彼此折磨吧。”
  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眼睛里除了陌生就是拒绝,叫人觉得遥远,可越觉得她离自己远,萧天凌抿紧唇,突然失控地将人扣在自己怀里,吻下去,不容拒绝。
  没有温情,没有甜蜜,唇齿间是腥甜的气息,不知道是谁的血。
  直到舌尖尝到带着咸味的苦涩,看到她满脸的泪,萧天凌像是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怔怔退开。
  面前的人缓缓蹲下,听到她的哭声,萧天凌小心翼翼伸手,却在碰到她的时候,被打开。
  她抬头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无息不住地往下淌。
  无声无息往他心里淌,烧得五脏六腑都痛。
  “你……就这么恨我?”
  “是。”
  答得斩钉截铁。
  可是却连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恨他,还是恨自己。
  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浑身紧绷,萧天凌默默收回手,转过身。
  默然许久,“生辰快乐。”
  声音低哑。
  说完大步往外走。
  晏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等人消失在门口,视线一收,落在地上已经不成样子的长寿面上,突然哭出声。
  *
  一夜之间,之前的喜气荡然无存。
  忆妙用纱布裹了剥了壳的鸡蛋动作轻柔地往晏梨的眼睛上滚。
  没有说话。
  殿内格外安静。
  “阿梨!”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沁宁探头探脑进门,眼珠滴溜溜地转。
  晏梨回头,看到扒在门边的人,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浅笑。
  沁宁蹦蹦跳跳地走近,到了跟前,才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愣住,带着疑问看向忆妙,后者只是轻轻摇摇头。
  不清楚忆妙摇头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沁宁心头沉了沉。
  她原以为昨天晚上两个人的关系,不说什么和好如初,但至少也能缓和一点,可是现在这一看……
  心里不由难受。
  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肩膀一垮,大喇喇往晏梨身边一坐,“我就说,像我皇兄这种从来没有下过厨的人,做出来的东西怎么能下口?那寿面肯定很难吃吧?”
  说完,抱着晏梨又摸又拍,满脸紧张,“阿梨,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晏梨愣住。
  “你不生气吗?”她问。
  沁宁眨眨眼,“我生什么气?”
  “你们不是兄妹?”
  沁宁摆摆手,“我是那种人吗?我向来都是帮理不帮亲的。”
  说着,凑到晏梨面前,小声说:“不过要是你的话,我就帮你。”
  晏梨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
  见她笑,沁宁心里发甜,一把握住晏梨的手,“我皇兄这个人吧,别的什么都还好,就是这嘴巴硬得跟石头一样,跟哑巴没什么区别。我老早就说过,他会后悔的。看吧,现在你不搭理他了,活该。”
  握着晏梨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以前你为了给他做吃的,手上的伤就没有断过。现在轮到他也试试,也让他明白明白,有人愿意为自己下厨是多幸运的事,免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边说边连捏带揉,像揉面团似的。
  晏梨感觉有点奇怪,想抽出来,沁宁故意跟她作对,把手死死摁在自己脸上,乐呵呵的。
  不过下一瞬就笑不出来了。
  “阿梨!阿梨!轻点轻点!”
  脸被揪起来,虽然不疼,但是叫得殿外的人都能听见。
  她这阵仗太大,晏梨以为是真疼,吓得立马松了手。
  看着她一脸呆住的样子,沁宁忍不住就要揪回去——
  “咳咳。”
  乍然响起的咳嗽声,把沁宁吓得手都哆嗦一下,猛地回头,发现是陈公公,气鼓鼓,“陈公公,您要嗓子不好,就赶紧回去吃药。”
  陈公公笑眯眯,“长公主这话不是在折奴才的寿吗?”
  沁宁理理衣襟,“你这一大早的过来是干什么?”
  “奴才这是到处找长公主找不着,本想来这儿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真的找着了。”
  “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陈公公是皇兄身边的人,沁宁脑子转得飞快,想着自己这两天有没有闯什么祸。
  “长公主,皇上有赏。”
  沁宁又是一愣。
  这又不过年,又不过节,赏她干什么?
  “赏我?”
  陈公公眨眨眼,“是。”
  沁宁走到外间,往殿外一瞧,台阶下站着长长两排人。狐疑回头,看向陈公公,两人交换一个眼神。
  沁宁恍然大悟。
  什么赏她?分明就是利用她!
  心里暗骂了两句。
  不过谁叫他们是亲兄妹呢,罢了罢了。
  沁宁挺直腰板站着,端出长公主的架子来,“那都拿进来看看,都是些什么吧。”
  陈公公让人进来。
  东西太多,最后都没有地方放了。沁宁看似随意地接了一个,塞到晏梨怀里,“阿梨,帮我拿着。”
  沁宁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笑了笑,“皇兄可真是大手笔啊。”
  陈公公只是笑,揣着明白装糊涂。
  晏梨见屋子里几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对沁宁说:“这么多东西,你干脆让他们送到你宫里去吧。”
  沁宁回身,拿起晏梨怀里的那枚镯子,冰种翡翠,成色极好,拉过她的手,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把镯子戴到她手腕上,“好看。”
  而后,大手一挥,“送回我宫里干什么?这些东西本殿下今天就都送给你了。”
  晏梨蹙眉。
  见她要拒绝,沁宁一把抓住她的手,抢过话头,委屈巴巴道:“阿梨,你看看我,每年也就那么点俸禄,没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昨日你生辰,就只送个簪子。虽然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我心里过意不去啊。现在这些东西是皇兄赏我的,那就是我的了,跟皇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昨天送你玉佩你也不要,今天你还不要,我真的就要伤心了。”
  说得好不可怜,眨巴眨巴眼,泪光闪闪。
  “可……”
  一听这个字,沁宁打断她的话,回头,“陈公公,你可是听清了,皇兄说的是这些东西都赏给我吧,没说是赏给阿梨吧。”
  “是说的赏给长公主,千真万确。假传圣谕,奴才就是有十个脑子都不够砍啊。”
  “谅你也不敢。阿梨,你看。”
  又问:“那皇兄有没有说,赏赐的东西不能送人?”
  陈公公笑了眯眼,答得飞快,“没说没说。”
  随即又轻咳一声,郑重其事道:“皇上既然已经赏赐给长公主,自然是随长公主如何处置。”
  “那就行。”
  “阿梨,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虽然这些东西比不上我对你的心意的十分之一,不对,万分之一,但我也只能拿出来这么多了,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晏梨:“…………”
  “嗯?”耷拉着眉眼,一点点往她面前凑,晏梨险些被压在榻上,“……不会。”
  一听这两个字,沁宁立马喜笑颜开,“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伤心的。”
  “好了,陈公公你回去回话吧,就说我都很喜欢。”
  “是。”差事不出差错地办完,陈公公带着自己的人欢欢喜喜地走了。
  沁宁在华清宫待了一整天,入了夜才走。
  等人一走,晏梨就吩咐忆妙,“去找点炒菜用的油来。”
  “夫人要油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
  忆妙将信将疑地退下。
  身边没有其他人在,晏梨把手放到桌上,手腕处已经一片通红。但是手腕上的镯子还是取不下去来。
  她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还没有笨到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
  等忆妙把油找回来,手上的镯子还是取不下来,分明沁宁当时给她戴上的时候,她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戴上去了。
  折腾得手腕破皮,微微渗血,一碰就跟沙磨似的疼,气恼之下,使了蛮劲儿,结果镯子没有取下来,手一滑,打翻了旁边的茶盏。
  *
  “啪!”
  一个茶盏被扔到地上。
  沁宁打算来为自己前几日立下的汗马功劳讨赏,猫着腰准备进去吓一吓里面的人,结果刚走到御书房外,一听这动静,蓦然止了脚步。
  “这群人,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听到自家姑母的声音,沁宁脸色一紧。
  二哥的事情之后,姑母算是她心里觉得最豁达的一个人了。能让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下眉头的人如此大发雷霆,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
  九哥出声安抚。
  前者依旧愤慨,“真是没有想到他们连萧天齐那个窝囊废都愿意找来!”
  听到这句话,沁宁一惊。
  三哥?
  “眼下人已经离开通州,只是行踪隐蔽,我们的人查不到。但不出意料的话,我猜,他们应该是奔着秋猎来的。”是九哥的声音。
  沁宁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沁宁,还不打算进来?”
  猛地被自己心里最怵的人叫到名字,沁宁浑身一哆嗦,呵呵讨好傻笑着走进去,老老实实叫人,“皇兄。”
  又道:“姑母,九哥。”
  见到她进来,殿内的人都收敛了情绪。
  “过来有事?”萧天凌问。
  沁宁连忙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事没事。”
  只是心里的不安太强烈,追问:“不过,皇兄,你们刚刚在说秋猎吗?”
  坐在御案后的人轻描淡写道:“是。你不是最喜欢秋猎?今年要是能打回来一只鹿,有赏。”
  他说得太轻松,甚至像是心情很好,提前许她好处,要不是人还是清醒的,沁宁都差点以为自己刚刚在御书房外是幻听了。
  知道他这样说,就是没有打算把事情跟自己说,沁宁也装糊涂,“好啊,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皇兄,姑母,九哥你们聊吧,我去找阿梨去了。”
  “沁宁。”
  沁宁走出几步,身后有人忽然开口叫住她。
  她应声回头,循声看向御案之后的人。
  今日天气晴好,明媚的阳光落进御书房,四处明亮,可是唯独在她回头的时候,却看不清对面那人脸上的表情。
  感觉他有什么很重要的话想说,可是久久没有等到他开口说下一句话,沁宁不由出声,“皇兄?怎么了?”
  “没什么,你去吧。”
  “……哦。”
  *
  华清宫。
  前两天下了场绵绵小雨,等再放晴的时候,暑气渐消,金秋时节,秋高气爽。
  晏梨坐在廊下,旁边小几上放着点心,都是沁宁喜欢吃的。
  这几日她心情似乎不太好,但是每次一问,她都笑呵呵地顾左右而言他。平日这个时候她已经过来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迟迟不来。晏梨时不时往宫门处看看。
  忆妙把她手边已经凉掉的茶换了,放下茶盏的时候,几番犹豫还是开了口,“夫人。”
  晏梨转头。
  “夫人要不然去御书房看看吧?”
  忆妙接着说:“今早奴婢碰到陈公公,陈公公带着齐太医匆匆往御书房去,好像说是皇上染了风寒,昨天晚上咳了一晚上。”
  晏梨沉吟片刻,“我又不是太医,去了反而添乱。”
  忆妙道:“奴婢明白,夫人心里有气。可是皇上是真的在意您的。夫人可能不知道,这些日子皇上几乎每天深夜都会过来,不过怕吵醒您,每次都是站在殿外,临到天亮才走。”
  晏梨半晌没有说话,“我连这华清宫都出不去,又说什么御书房。”
  “皇上已经解了夫人的禁令,夫人现在可以自由出入,只是不能您自己……”
  忆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匆匆忙忙跑进来的人打断。
  “阿梨!”
  沁宁跑到晏梨面前,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要走。
  “怎么了?”看她着急的样子,晏梨不禁问。
  沁宁站住脚,“阿梨,你跟我去见见皇兄吧。”
  她一双眼红红的,明显是刚哭过。
  晏梨皱眉,“出什么事了?”
  不是说只是染了风寒?
  “你跟我去见见他吧。”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话。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话越说越重,可具体什么缘故又什么都不肯说。
  最后晏梨还是被沁宁硬拉着出了华清宫,直奔御书房。
  因为太着急,进门的时候,连就站在陈公公身后的松枝沁宁都没有注意到。
  “皇兄,你看把谁给你带过来了!”沁宁满是欣喜,不过刚哭过,声音里的沙哑还在。
  两个人出现在御书房里。
  “啪”一声——
  刚刚端起来的碗摔在地上,白月心脸色刷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19…12…17 00:59:07~2019…12…18 15:17: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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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白月心看着站在沁宁身边的那个人,瞪圆了眼睛,“你……”
  当那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下意识拒绝。
  不,不可能。
  晏梨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可是……
  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
  沁宁没有想到白月心会在这儿,下意识将晏梨挡在自己身后。
  白月心想要冲过去看个清楚,视野之中突然出现的身影却叫她止住了脚步。
  萧天凌从御案后走出来,目光从晏梨出现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她半分。
  到面前,或许是因为太过意外,呼吸有些急促,“你怎么过来了?”
  晏梨转头看他,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显得一双眼愈发深邃,侧过身掩唇轻咳的时候,手指都显得有些苍白。
  她语塞。
  话几度到嘴边,却感觉怎么说都不对劲,生生咽回去。
  “皇兄,是我把阿梨带过来的。”
  沁宁见萧天凌似乎没有打算避讳白月心的意思,便当这个人不存在。
  听到沁宁嘴里的称呼,白月心如遭雷击。
  阿……梨?
  勉强维持着面上的体面,白月心扯着嘴角,“长公主莫不是叫错了?”
  沁宁张大眼睛,一脸纯真,“我一直都这么叫,哪里错了?”
  扭头问萧天凌,“皇兄,我哪里叫错了?”
  “没有。”
  听到这句话,沁宁笑,握住晏梨的手,“我跟阿梨是好朋友,我才不要连名带姓叫她晏梨呢。”
  晏梨察觉气氛不对,但是却不知道原因,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随后目光落到站在对面的那人身上。
  是她印象中大家闺秀的样子,温柔斯文,只是穿着打扮有些奇怪,或者不是奇怪,只是不搭。
  发现她在盯着自己看,就算心里知道那个人不是晏梨——
  真正的晏梨已经死了。
  她亲眼看着她死在迎霜院的那张床上,死状惨烈,浑身是血。
  甚至所有后事都是她一手操办,封棺下葬她都在,这个世上不可能再有晏梨这个人。
  可是那张脸……太像了,面对那张脸,当自己站在她面前,被她从上到下打量的时候,白月心只觉得巨大羞辱感铺天盖地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恐慌。
  白月心看向身穿玄青龙袍的人。
  就算晏梨这个名字从沁宁口中说出来他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小心试探着,“皇上……如何知道,长公主没叫错呢?”
  几乎屏住呼吸等他的回应,可是他却只是反问,“朕该觉得她错了吗?”
  白月心哑然。
  沁宁道:“慧妃今日好奇怪,以前不是一向对皇兄言听计从吗?皇兄都说了她是谁,怎么慧妃还要揪着不放?又是问这个又是问那个的?感觉好像是慧妃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怕人知道,心虚了呢。”
  白月心心头猛地一跳,语气温软,“臣妾知道,臣妾与长公主误会颇深,但臣妾对皇上一心一意。臣妾只是太过在意皇上,才会如此。”
  “哦,原来是这样。”沁宁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
  说完,沁宁往地上一看,“冰糖炖雪梨?“
  “臣妾听闻皇上连日咳嗽,特意备了这雪梨。”
  “那真是可惜,慧妃特意准备的,怎么就摔了?”
  “臣妾刚刚看到这位阿梨姑娘,一时激动,没端稳。”
  “哦,激动。”
  沁宁的话字字句句都带刺,白月心不悦,走到晏梨面前,笑得温柔和善,“阿梨姑娘?”
  她一开口,晏梨就感觉自己的两只手被人握住,一左一右,一快一慢。
  右手僵住。
  白月心看了眼那掩在玄青衣袖下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彻骨寒意,不过抬头的时候,依旧温柔和善,“可以怎么叫你吗?不知阿梨姑娘家住何处?”
  右手往外挣,答:“随你。”
  只答了前半句,关键的后半句避开。
  白月心看着两个恨不得把人护在自己身后的人,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找了托辞离开。
  自己最不喜欢的人走了,沁宁心情大好,不过一回头,发现一直盯着阿梨看的人,又有些黯然。
  希望只是自己多想。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陈公公端着药走进来,“皇上,该喝药了。”
  说得小心。萧天凌自登基,陈公公便一直在御前侍奉,知道他的一些脾气。
  之前得心症,起初发作还会吃药,吃完就会冷静下来,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吃了,每次都是硬生生扛过去。而且不仅治心症的药不吃,只要是药,端过来都要费好一番口舌才会喝。
  萧天凌清楚自己的身体,让人退下的话都到了嘴边,不过发现晏梨转头看他的时候,默了片刻,伸手。
  陈公公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赶忙快步走过去,把药奉上,“皇上。”
  *
  松枝默然跟在白月心身后。
  突然,走在前面的人忽然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娘娘!”松枝眼疾手快把人抓住。
  等把人扶起来的时候,松枝发现她神色不对,“娘娘?”
  白月心抓住松枝的手,强稳住心神,往松枝身后看了眼,太监宫女都低头站着,道:“无事,就是有点累了。”
  松枝会意,接着她的说:“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奴婢知道娘娘担心,不过有太医院的太医们悉心照料,皇上不日便会痊愈的,娘娘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嗯。”
  *
  “吱呀”一声,松枝跟进主屋,顺手把门关上。
  “娘娘,出什么事了?”
  “松枝。”白月心抓住松枝。
  “娘娘不要着急,慢慢说。”
  “……皇上在淮州城里找到那个女人,跟晏梨长得一模一样。”
  松枝蹙眉,“娘娘可看清了?真的是一模一样?”
  “不止是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
  天下之大,若是长得相像倒是没什么太稀奇的,可是怎么可能名字都一模一样呢?
  松枝默然片刻,“那,娘娘觉得是那位吗?”
  白月心下意识想点头,不过又想起那个女人看皇上的眼神,那个眼神跟晏梨完全不一样。
  “不是。”
  “娘娘现在见到人,刚好可以查查她的来历。要不要跟老爷传个信?老爷在宫外,查这些事总要容易些。”
  “爹爹那边是肯定要说的。可是,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沁宁说那个女子叫晏梨,皇上听到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在想皇上的心症是不是已经彻底好了?太后明明说,皇上的心症不会轻易好的。”
  “娘娘确定吗?”松枝也紧张祁烈。
  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皇上想起以前种种,那她们做的那些事,既可以说是为了皇上不得已而为之,也可以说成欺君之罪。
  白月心摇头,“我猜不到。可是如果皇上真的都想起来了,又怎么会再容我?”
  当初得知晏梨死讯的时候他就想杀她,后来他借着她的手杀了苏嬷嬷,又杀了竹雨,杀了还有那么多人,唯独把她留下。她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不知道他留下自己是为什么,更不知道他会什么对自己下手。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他突然受伤,醒来之后,关于晏梨的一切都忘了。
  松枝安慰,“娘娘,或许只是娘娘多虑了。也可能皇上还是没有想起来,不过找了一个更像那位的人而已。”
  “那为什么说到晏梨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为什么会那么平静?”
  “也许那个名字,皇上并没有太多记忆,不然怎么会一直想不起来。”
  “而且就像娘娘说得,皇上如果什么都想起来的话,怎么会一点都不追究娘娘?光是这一点,就说不通。”
  白月心想了许久,点点头,“你说得对。”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跟太后说?”
  “不要!”白月心一把抓住松枝。
  这些日子她已经看得太清楚了。对于太后来说,她只是一个棋子。现在前朝一直催皇上立后选妃的事,而她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扮演一个他需要的晏梨。不管其中多少委屈,但是至少在外人看来,她都是最得圣宠的。
  要是告诉太后皇上找了一个跟晏梨一模一样的女人回来,甚至可能已经想起所有事,那她在太后那里还剩什么价值?能代替她的人又岂会在少数。
  她已经放下所有尊严走到这一步,那她就一定要坐上皇后之位,生下皇子,保白家一门荣耀。
  *
  御花园。
  沁宁拉着晏梨坐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喂鱼,有说有笑的。
  有说话声从小径转角传来,两个人循声看去。
  看清来人,沁宁当即拉下脸。
  那边白月心已经带着几个美人婕妤走近。
  虽说位分不高,但这几个登基后进宫的人也算是上京城中有脸面人家的小姐,自然也是知道那个早逝的楚王妃的。是以看到那个坐在亭子里的人,一个个全变了脸色。
  “长公主。”唯独白月心从从容容。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问安。
  沁宁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是打的什么主意,“这知道的,是觉得慧妃带着人逛御花园,不知道的看这阵仗,还以为慧妃是要来找茬的呢?”
  “长公主又在说笑了,长公主身份尊贵,臣妾亲近还来不及,又何来找茬一说?”白月心笑意盈盈。
  沁宁也笑,“人心隔肚皮,有些事难说。”
  “阿梨姑娘似乎有些怕生?”白月心不接沁宁的话,看向一直坐在后面,连起身的打算都没有的晏梨。
  话里有话。
  晏梨看了眼沁宁对面站着的人,除去今天,她们明明只见过一面,可是这位慧妃娘娘只有一种叫她想要敬而远之的感觉。
  “还是阿梨姑娘日日伺候皇上累着了?”
  原本旁边的人都是看戏的状态,一听这话,看晏梨的眼神都变了。
  她们这些人被送进宫,哪个不是肩负着家族荣光?只盼着有朝一日得皇上恩宠,叫家中父兄可在前朝平步青云。可是进宫这么久,却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
  不过,要是谁都见不着,想想也认了。再加之皇上那个心症,动不动就会杀人。可是现在,听说皇上自南巡回来便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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