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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为何那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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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她的气量了。
“真羡慕姐姐到哪儿都是被宠着的,不仅是爹娘的掌上明珠,现在就连公主都格外照拂呢。”
柳碧莲在旁低头轻声说道,似有艳羡怯弱之意,顿了顿又接着道。“姐姐这身确实不凡,还是今年宁都织绣坊里唯一的一匹呢,原本。。。”她说到这处忽然欲言欲止,眼角微红的,引人遐想。
加上方才柳隽卿对她的态度,让人一猜就知道平时究竟是谁打压谁。
若有嫡庶女的区别,她这番举动毫无意义,只会给了别人捧高踩低的机会,但柳碧莲是嫡女啊,而且还是刚过来宁都不久的嫡女,想要快速让自己融入这个圈子,还有比买惨刷存在感更好的办法吗?谁让姐姐名声本来就不好,树敌太多,踩着她上位简直太容易了。
“确实如此,但这匹布料是我的婢女跑了三四趟提前半年定下的,有什么问题吗?”柳隽卿淡淡道。
真是奇了怪,那会自己才刚拿到手,她见着了便要捡个现成的,硬是缠着娘亲帮她要了过去,现在这语气说得还像抢了她的东西?
“两位妹妹莫要置气,我那还有今年西域进贡的素雪宫缎,回头派人给你们送去。”楚秀轻笑,又补充道“在场的妹妹都有。以往住在宫里头颇是清寂,如今出来了见着你们,心里头是真真的高兴。”
一句话说得大方又贵气,硬是将焦点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楚秀心中得意,今日见着这两姐妹之间,微妙幼稚的嫌隙也是可笑,姐姐空有美貌,不收敛锋芒太过直率,妹妹娇弱买惨,争着一点蝇头小利。还真是不上道,想来泥鳅掀不起大浪,不足为惧。
楚秀想着,眼神便不由往闻人棋远望去。
来日方才,总会让他把心完全放到自己身上来的。毕竟凤凰和山鸡,区别可不是那么一点点。
“好像也没闹出什么来。。。”
旁边周镇凌和闻人棋远两人论起布防策略来似棋逢对手,言谈甚欢。杨戍根本插不上话。因而一直心不在焉,此时见那边女眷差不多聊完了有散场的意思,便也坐不住了。
“将军,燕行,快到入席的点了,咱们也过去吧。”
第13章 师兄
前有立场模糊的公主,后有态度不明的两个祸源,柳隽卿不想被他们夹在中间,于是在女眷陆续散去时假意在园内继续游玩,这样便好走在他们这群人后头,自在些。
周镇凌经过时看了眼装模作样和丫鬟说话的大小姐,可这下迎接他的只有冷淡。虽然两人之间没有言语,但他还是在柳隽卿眼中看到了大写加粗的嫌弃。他很不明白为何这女子对自己态度翻转如此之快,明明几刻钟前可不是这样的。并不是多在意这一个人,只是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对待总是有些不舒服。
“二位先行,我想问这位小姐一些事情。”秉着有疑必究的直男精神,周镇凌对那两人开口道。
这么大大方方,总不至于于理不合,落人口实什么的吧。
这话一出,闻人棋远的视线便从柳隽卿脸上收回,继而淡淡地投向周镇凌。
“咳咳,这。。。”杨戍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修罗场修罗场。。。
大将军刚回宁都,自然还不知道这两人以前的关系。现下自己不好驳了他的意思,但开口劝闻人也不是良策。在两边都不想得罪的情况下,这事便只能由大小姐来发话推诿。
柳隽卿见着这两人脸上晦暗莫测的神情就觉得来气!
怎么?都成亲的人了还管那么宽,凭什么呢?自己现在还不是爱和谁聊天和谁聊天,爱和谁独处和谁独处?
于是硬是将自己到嘴边那句“有什么话可以在这里直接说。”咽了下去。
我才不要被绑定。
“那么我先到那边候着将军。”她脸上故意挤出一抹含羞带涩的笑,娇媚优雅福身后便带着纹丹离去。
。。。
又来了。。。周镇凌再次从她脸上看到之前那种谄媚。唉,女人心,宇宙针。完全不知道这些女子在想什么,其实她大可不必这副模样,自己只不过是想问曲子的事,倒是将气氛搞得暧昧不已了。
“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有事还请将军见谅。”闻人棋远与周镇凌对视良久,脸上虽仍是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神情。但这句话却充满了主权宣告的意味,说完后不等杨戍反应便径直离去。步伐沉稳,丝毫不乱。
“哎,燕行你等等我。。。”杨戍一副尴尬为难的样子,又生怕这头得罪了周镇凌。
周镇凌只是朝他点点头示意,然后就往柳隽卿方才去的方向去了。
…
“小姐”
行到僻静处纹丹才敢悄悄出声,刚才那个场面着实让人捏了一把汗,又是公主又是二小姐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还好自家大小姐收敛了暴躁脾性,不然闹大了可不好收场。
“啧,你能靠谱些么,什么世子啊,在这园中的分明是。。。是那人啊。消息哪来的?”柳隽卿黛眉蹙起。
现在招惹上那家伙了,还要单独和自己留下来说话,这不就是看上自己了吗?!哎,天生丽质难自弃,待会可得狠狠拒绝他让他早点死了那条心才好。
纹丹哭丧着脸,显然也是十分后悔弄出这档子事。
“明明是听公主身边的丫鬟说的,怎会出这种乌龙呢。。。”
“楚秀?”柳隽卿默念了这个名字,来不及仔细揣摩整件事的关联,便见那边的人过来了。
确实俊逸非凡,束起的墨发如黑鸦般张扬凌冽。可是再好看也不是个善茬啊!大小姐心下警惕,像只小刺猬般浑身都写满了拒绝。
“你学过变脸?”周镇凌十分钦佩她脸上丰富且变换迅速的表情,不由发自内心来了一句感慨。
关于这大小姐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如何也懒得去猜了,对女子他不甚了解,估计琢磨着能将自己给搭进去。
“没有学过。”柳隽卿冷冷瞟了他一眼“将军问完了吧,那小女子就先退下了。”
说完就要开溜,这人得罪不起啊,说多错多,怕暴脾气起来口不择言,还不如早早避开免得惹事。
“站住。”周镇凌负手而立,气定神闲道。
“你怎么这么别扭。刚才那个吹笛子的是你么?”
柳隽卿心下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色不好但也不敢发作,毕竟这事是自己乌龙在先。
“方才是认错人了,若是冲撞了将军,还请担待些。”敷衍福个身糊弄过去。
“认错人,那你说说是将我认错为何人了?”周镇凌习惯了统率三军,每每演武场操练亲巡,不自觉间连私底下说话都染上一层居高临下的距离感。但他容貌似俊朗少年般桀骜,不穿甲胄时很容易令人联想到豪门反派的公子哥。
柳隽卿和纹丹两人在他面前像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白兔,如果说方才还有点装腔作势的气势在,但现在逐渐被压下去了都未曾发觉。
“我。。。那个。。。”认成了谁?!该说谁好呢?
柳隽卿咬牙切齿地绞着手帕,说谁好像都不对,方才那个样子狗腿且丢脸,本来就不应该被第三个人看到的好嘛。
“难言之隐就算了,本来也不是要问这个。”瞧把小姑娘逼成什么样子了,这是娇滴滴的美人儿,不是练兵场上那些糙老爷们,周镇凌忽然觉得怎么有一丝罪恶感爬了上来,遂转移话题。
大小姐知道自己被戏耍了一番。奈何敢怒不敢言,只好咬着下唇劝自己忍耐。
“方才世子说马上就要开宴了,想必大家都得候着将军这样的大人物呢。”
能不能赶紧滚,大小姐表情逐渐狰狞。
“不急,他们自会推迟开宴时间。”
。。。
“那曲《凉州》是哪位乐师教授的?”。
啊?原来是问这个呀,柳隽卿仰起视线看他,却发现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远处。
没有在看自己,这好像和想象中的剧情不太一样。于是她心里的防备也渐渐减弱,态度缓和了不少。
“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是个游吟乐师,身后常年背负古琴匣,像是从边塞过来的。”柳隽卿歪着头拼命在回想细节,搜肠刮肚却只能想起这些来。“他只教了我们一次便离开宁都,所以没留下太多具体的印象。”。
大小姐难得乖巧认真地回答,因为她很好奇将军是否也认识自己这个只有一曲之缘的师傅。
不得不说那人在音律上的造诣真是遥不可及的,无论琴,筝,笛,萧。样样都是自带独特风格的高手,所以便是略得他指点传授一二,自己这首《凉州》就能比在别处学习的要出色许多。
啧,好想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是什么人,柳隽卿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微动,正在想着法子开口询问。。。
“这样算起来,你还算是和我师出同门了。”
“什么?”
周镇凌爽朗笑道“在边塞那时老头子给我指点过,恰恰好也是这首凉州。所以今日一听你吹奏就察觉到了,是同一个人的曲风。”
柳隽卿和纹丹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居然能和大宁的战神将军攀上这么个亲近的关系。
这么说来,人家方才的点评并不是虚张声势?柳隽卿握紧了手中的玉笛,忽然又有些不服气,这可是她最为擅长的乐曲啊,四年前师傅的笛音带着自己走入黄沙漠北,甚至至今仍在耳边萦绕不散。自己确实怎么都复原不了那种感觉,不知道眼前这位怎么样。
“将军能否指点一二。”柳隽卿用帕子认真仔细地擦干净笛孔,然后双手捧着举到周镇凌面前。美眸中流转着探究的光彩,令人晃神。
纹丹在旁小声叹气,小姐那股劲儿又上来了,今日将军若是胜了她,那么此后一个月清芜院恐怕都是这曲《凉州》。
“哦~”周镇凌俊眉微挑,毫不客气地接过玉笛。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
这只玉笛通身晶莹无暇,泛着淡色幽绿的光,看似冷感但触碰着竟是暖的。
看来主人对它很是爱惜,周镇凌心下赞叹,待将笛孔凑到唇边时,又隐隐闻到淡淡的清香。。。
咳咳,这是。。。
他压住心底的异样,脸上的正儿八经将那抹诡异一闪而过的红晕掩盖住,开始吹奏起来。
不得不说,这人长得是真真一副好皮相,气质潇洒落拓,一双深邃的眼睛多情又冷漠,现在手执笛子站那,宛如瑶阶玉树,清风过处随风摇曳。
“啧,醒醒,不能被表象迷惑了!”柳隽卿见纹丹一副仰慕失神的样子,赶紧唤醒她。
可待到曲音倾泻而出,柳隽卿就也跟着失了神。
眼前是漠北黄沙,他站在风口,高束起的墨发恣意张狂。山河破碎风飘絮,阳关道旁枯草靡靡。又有冬雪白头,他对月舞枪独饮烈酒,苦痛伴酒咽入喉,战褛过时,前事亦不可拾。
“小姐。。。你怎么哭了。。。”纹丹不识得曲境,所以对此触动没有那么强烈,她只是觉得这曲子吹得比自家小姐的还要娴熟流畅,正想问问她的想法,偏过头却见到平时倨傲倔强的大小姐在默默流泪。
“啊,没有!。。。”忽然被人唤了一声,柳隽卿如梦初醒,赶紧拿着纹丹递来的新帕子胡乱抹了脸。
自己这是怎么了?!
第14章 解围
余光瞥见她失神淌泪的样子,周镇凌内心诧异,但也只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罢。只不过一会若是以这个泪眼朦胧的样子到宴席上去,恐怕会遭人非议。。。
“大将军!嗐,原来在这呢,方才我就是去拿盘果子就不见您人影了。”那边郑眠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怀里捧着盘瓜果,嘴里还飞快地抱怨着什么。
军中长大的少年大多都是这种性情直率,横冲直撞的愣头青。纹丹一见是他,小圆脸上的神情一下暗了下去。这小子最是不懂礼数,小姐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可得藏好,不然待会指不定还会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么想着便默不作声移到自家小姐前面,以抵挡他的第一波冒犯。
周镇凌没有理会那边冲刺过来的小子。 “你们先走吧。”想着大小姐这副样子必定是不愿意被人看见,便开了口让她们先走,不然一会在郑眠嘴里会听到什么他可保证不了。
柳隽卿一直以垂头掩饰着脸上的困窘,今天真是出师不利,好像每件事情都落了下风,将军这支《凉州》虽真的强于自己,但在竞争对手面前感动得落泪也太丢脸面了吧。
奈何这眼泪就像提前蓄了很久似得,止都止不住。
纹丹将她的竭力忍耐看在眼里,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还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糟心事积压着,如今却只需要一个爆发点就汹涌澎湃起来了。大小姐心里苦的。。。
“将军你怎么把人给弄哭了!仙女姐姐和她的丫鬟再横也是女子啊?总不至于把人这样。。。”待到郑眠一个急刹停稳时,纹丹已经扶着大小姐走开了。可他的大嗓门这么嚷嚷,前面还未走远的柳隽卿听完背上还是不由一僵。
说自己横就算了,但弄哭是什么鬼。。。
周镇凌瞟了他一眼“这是宁都不是军营,胡乱嚷嚷哪天被人拔了舌头,我保不住你。”
“大将军放心!谨言慎行我都记着呢!”郑眠到底是他手下长起来的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因此就停止制造聒噪。“将军手上这笛子真是好看,比今日小姐们带着的都还精致些。。。”
“。。。?”
周镇凌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笛。可此时前面两人已经走没了影儿。。。
后来柳隽卿整个思绪沦陷在今日各处被碾压的挫败感中,纹丹又忙着替她补妆和劝慰,一时间两人甚至都忘了取回笛子。笛盒是由另外两个丫鬟保管的,因此见到个盒子,也就将这事盖过去了。
…
宴席散去,各家马车陆续离开康亲王府。
大宁民风敞亮,女子也不必待字闺中,这种体面权贵的宴席均可受邀而来。且今日本就是主要为着年轻小姐公子们游玩的小宴,许多适龄的有心人自然趁着机会纷纷物色了心仪对象。
但这心仪归心仪,也只不过是给父母一个参考建议,毕竟明媒正娶这条老规矩废不得,因而最终决定权仍旧掌握在父母手上。
“今日我就不该出门。。。”柳隽卿倚在铺有软缎的马车梁壁上,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纹丹偷偷叹了口气,以往这样的游园宴自家小姐都很少过来,这次来了兴致想要好好打点关系,却没想到居然这么背,不仅认错了人,还被公主在接物待人的举止上碾压了一番,甚至连最引以为豪的曲子都比不过别人。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偏偏惹上的那人还是避之不及的大将军。这对凡事爱掐尖的大小姐来说确实失策了点。
“呀!”行驶的马车忽然猛地停了下来,纹丹一个没扶稳踉跄往前载去。
柳隽卿本来心情就低落,被这急刹的马车一搅更加是来了气。她非常不淑女一把掀开了帘子怒喝道“怎么回事?”
声音又娇又冷,外边侍奉的丫鬟急忙回话,生怕晚了又惹大小姐不顺心。
“是前面两个叫花子突然冲了出来被撞倒了,奴婢这就让人去赶走他们。”
纹丹见自家小姐在大街上这么大动作掀了珠玉帘子,引得周围路人纷纷驻足观望,便在她耳边急切说道“小姐,交给我来处理吧。”
这种事哪能主子出面呀,处理好了就还成,处理不好反而是一身腥,落人口实啊。
这条路是西边的主路,也是从康亲王府出来马车的必经之路,各家都在看着呢,摊上这么个事儿,还真得处理妥当。若是敢仗势欺人,明天御史台的折子就有内容好写了。纹丹甚至能想象出爱惜羽毛的柳老爷暴怒的模样。。。
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儿并没有被伤着,只是被四匹高头大马吓得跌坐在地上直哭。奇怪的是,后来无论怎么哄,他们都一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马夫们又是给吃的又是给小钱也没有,那两小孩只顾着哭,其他一概不管。而四周驻足观望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最后甚至将这大街围得水泄不通。
“那不是柳大小姐嘛~”
“是她呀,怪不得。”
“谁不知道骄横跋扈惯了的,小孩儿做错什么了?”
坐在后头马车上的几位小姐纷纷议论起来,声音偏偏还不小,就是要让附近周围一些公子哥们听到。
睁大眼睛看看你们口中貌美如花的大小姐有着怎么样一副‘好心肠’吧。
“撵走吧。”纹丹颇有些头疼在外边吩咐道,这两个小毛孩油盐不进的,给什么都不要,也不与人说话,只是一味地嚎啕大哭,除了撵到一边去着实没了什么好办法。
柳隽卿黛眉微蹙“还是先请大夫看看伤着了没有。”
两个小厮上前去撵走小叫花,出门在外这是经常遇到的事,尤其是这种小姐夫人出行的软轿马车。
他们可不比女子的温柔心肠,上去就是面露凶相一顿驱赶。
小叫花们满面惧色,但终归是想走又不敢走似的,愈发是哭得撕心裂肺了。
“哒哒哒。。。”
马车旁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听这声音,柳隽卿心下一沉。。。
宁都城里大多数的主路都是皇道,虽软轿马车不限,但却只有一人能在其间骑马穿行。
“笛子落下了。”周镇凌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色大马,居高临下将笛子递给一脸惧意的纹丹。
他这马一看就是沙场上的战马,比拉马车的寻常大马还要再大上一些,除去额头和马腿的一小截是纯白的,其余周身都是黑毛,看着十分结实威武,前面拉车那几匹遇着它都自动略略离远了些,不敢靠近。
那两个小叫花子见到周镇凌,一时吓得连哭声都没了,只敢呆呆愣愣地仰头看着。
“郑眠,将这两小孩儿带回军营收编了。”
周镇凌全程都在大黑马上没下来过,眼神没有停在一处太久,甚至连驭马速度也只是稍微放缓了一些。仿佛只是路过顺手解决了一桩事儿。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城里势力的盘根错节,各样顾忌,到了他那里便都不是事,毕竟谁敢去诋毁一个护国战神呢,柳隽卿偷偷掀起珠玉门帘时,人都跑没边了,主路上也恢复了秩序。
“走吧。”
楚秀的贴身丫鬟放下珠帘。
停驻在旁堆金砌玉的一辆马车悄然驶离人群。
…
明妆阁就开在这大路旁,里边的一位女子望着周镇凌离去的背影出神,直到身旁的婢女唤了自己几声才回过神来。
“表小姐?”
“啊。。。,没想到在都能偶遇表哥”她目光闪烁,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圆圆的脸蛋很是活泼可爱。
她是周镇凌的表妹骆莹萱,父亲在远离宁都的一处小县内当知府,也是为着女儿能够有门更好的亲事,这才送到宁都周老太太膝下养着。这周家几年前经历大祸,人丁稀衰。能得这么个活泼开朗的外孙女在老太太身边慰藉也是好的,所以骆莹萱在周府一住就是八年,如今十八仍未指人家。
老太太是打心眼里疼爱这个活泼的外孙女,因而老人家也是卯足了劲要为她在这宁都城里寻一门好亲事,可每每提及这个,骆莹萱都会以舍不得外祖母进行推脱。
别人不清楚其中缘由,她自个儿心底可是明镜似的。
见过了表哥,哪还有什么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
“那是哪家的小姐?”
贴身丫鬟小青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了看,恰好看到了掀起珠玉帘子的柳隽卿。
“是新任柳尚书家的大小姐。”
是了,那位大小姐的容貌艳绝,见过一次绝对不会有忘记的时候。
“原来是柳大小姐呀,我听说过她的。”骆莹萱笑笑,可脸色已经变了。
她分明记得表哥不喜这类养在深闺的千金闺秀,为何今日却好似与她走得很近,难不成方才在游园宴中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她心不在焉转过身,待走到一面大铜镜前便开始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表哥他不喜弱柳扶风的女子,所以她便日日晨起锻炼。以求整个人更加活泼康健。
表哥他不喜娇气造作的女子,所以她便有意直率开朗,以求周身气质自然大方些。
而方才那位小姐,腰肢纤细,簪金带玉,一脸的狐媚相,怎么看都不会是表哥喜欢的类型。。。
第15章 姬妾
春雨绵绵,今日又是闷雷又是细雨微朦的,柳隽卿便一整日待在房中练习那支《凉州》。
这悠扬笛音卷着昏暗细雨,更是惹得人愁肠百转,原本纹丹还担心她会因此勾出一腔愁思无法排遣,但几番观察后却发现自家小姐脸上只洋溢着一股奋发较劲的神彩。
看来还真是与镇国将军府上的那位杠上了啊。。。
趁着她停下来在纸上抄抄写写,细细琢磨的空档,纹丹连忙将一杯泡好的绿芽送了上去。
“小姐,这一吹就是半个时辰,好歹喝口茶润润喉咙。”
其实将军说的那番话未必没有道理,毕竟小姐没有到过漠北黄沙之地,硬是要与在那成长的人去较量曲子里的那股浑然天成,恐怕是比不过的,但这话她可不敢说。小姐对自己要求颇高,与人杠上的事情,就算拼了命也会去做好。
柳隽卿点点头,将狼豪毛笔搁在架上,然后接过那杯绿芽。
“小姐,奴婢觉得,还是最好少与将军走太近为妙。。。”
柳隽卿黛眉微蹙,不满道“谁与他走太近了?”
纹丹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样,像是有话要说。
“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的?”柳隽卿扫了她一眼,也不去催,只是拿起刚刚自己写的的调子慢慢揣摩。
就不信永远吹得比他差了!
“奴婢这两日听闻了一些事。。。”纹丹当然害怕,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在说大将军的坏话,哪天传出去小命还保得住吗?但是见小姐一天天惦记的人逐渐从闻人公子变成大将军,这就更要不得了,所以还是打算将自己听来的跟小姐说说。
“想说什么说便是了,有我在谁还能把你怎么样了不成?”
纹丹点点头,刻意压低了声音“也是这几日的事,镇国将军府内两名姬妾出事了。”
。。。
还以为是什么事。。。柳隽卿被她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勾起的那一点小期待瞬间幻灭。
“他府上的事值得你这么担忧?与我们又有何干系呢?”
“小姐别打岔,我得说完。”纹丹一副严肃的神情。
“哦,说说说。”虽然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认真起来确实很执拗的,柳隽卿权当听个八卦吧。
“那日见着大将军,仪表堂堂,路上还帮我们解了围,也不像是那么残暴的人。可偏偏那两名姬妾从府中抬出来的时候,都是奄奄一息了,众目睽睽之下这可骗不了人,现在宁都城里的闺秀谁不是人心惶惶呢。”纹丹这是有意在敲打小姐的心思,因为对她足够了解,很少见她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虽说现在是嫌弃,可若是他日变了性质呢?
反正事先提个醒总是好的,她不想小姐嫁到那样可怕的环境中去。
不得不担心啊,尤其是经过那日咏春宴,一些流言像是大风刮来似的,蠢蠢欲动,说小姐与将军如何私下幽会,交换信物等,若不是因为那些人忌惮将军,恐怕这流言得说成钉板上的事情。
“啧,看不出来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柳隽卿嫌弃道。
…
周镇凌刚从皇宫回到镇国将军府内,翻身下马就打了个喷嚏,忽然感到背后一阵恶寒。
“少爷,当心风寒。”
一名清丽高挑的女子闻声急忙小步跑来,手里还举着一柄水墨油纸伞。无论是从衣着或是佩戴饰品上来看,都打扮得温婉得体,落落大方,一看就不是府内普通的丫鬟。
见她朝自己小跑过来,周镇凌不自然地微微顿住。
“不碍事,伞留着自己用吧。”说完便迎着细雨,大步流星走进府内。
远处恰好打主厅路过的程莹萱看到这幕,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藏不住了。哎,整天仗着老太太喜爱,连自己这个堂堂正正的表小姐都快要被她压下去了。
可再怎么装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都没用,表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这么想着心情格外舒畅,便也笑意盈盈上前去。
“秋伶姐姐~”。
卢秋伶还沉浸在方才少爷婉拒自己好意的尴尬和失落之中,忽然见到程莹萱过来,便也立即福身行了礼。
“表小姐。”
“哎呀,秋伶姐姐何必多礼,若真论起这辈分来,我本应该唤你一声表嫂呢。”骆莹萱脸上挂着活泼天真的笑,一番貌似恭维的话却让卢秋伶小脸顿时苍白起来。
她七岁被卖入将军府当丫鬟,如今已在府中度过了十三个年岁。也是老太太那房最得宠最受信任的丫鬟。卢秋伶容貌清丽,性情温婉,老太太本有意将她指给自己第二个孙子,如果不是那场惨绝人寰的战役,如今她怎么也应该是这府中主子之一了。
“表小姐莫说了。老太太听到这话可要伤心。。。”别人不懂这位表小姐的心思,可卢秋伶却看得真切,今日她无非是逮着空子敲打自己罢。
终究不如人家的玲珑心肠,骆莹萱在说话方面哪里是她的对手,听见对方搬出了老太太,脸上马上就讪讪赔笑道“姐姐说得是,我一时糊涂了。”
两人还欲闲聊些什么,便看见那边两个府内的护卫匆匆进了将军书房。这几日府内发生了一些事,闹得人心惶惶,周镇凌对老太太那边的说法是那两个姬妾中了邪祟,发作时以下犯上,伤了自己,因此才杖责了赶出府去的。
但若是了解他脾性的人都不会轻易相信这个说法。饶是统率三军,骁勇善战,但周镇凌绝非是性情残暴之徒。不过既然给出的是这种说法,那么谁也不敢去多探究干涉什么。
他是府内绝对的威严。
“大将军,所有放出去的物件均已收回,并肃查清楚两名刺客不属同个党羽,在府内亦无同党。”
书房内两名护卫抱拳单膝跪立在地,一字一句报告着这次暗桩清理的结果。
镇国将军府后院不愧是朝廷内盘根错节势力的缩影,几年前的一场败仗,不仅带走了周镇凌的父兄,而且还令因此获罪的将军府从神坛跌落谷底,成为人人都可以过来踩上一脚的罪臣家族。
这些姬妾,便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进来的。毕竟一个战功赫赫,勋章无数的世代将门,那几个老狐狸还是要忌惮几分之后的起落。结果还真是被料中了,周家留下的这颗种子着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
第16章 挑选
“盯好两人,一旦发现与人接洽,直接动手。”
周镇凌负手站立在檀木书架前,面容清冷,神色淡淡地说道。
这几年来他替君征战四方,日日过着厮杀悲鸣,刀尖舔血的日子,为着就是将周家重新扶上神坛,如今到了这个位置怎么还甘心任由他人拿捏,这些埋在他身边居心叵测的一切利器,是时候要全部拔了去。
首先就是对付这十二房姬妾,先不说别的,每天在那叽叽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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