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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金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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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卿一笑,“都听表姐的。表姐现在会做诗了吗?铃姐姐也喜欢做诗。”
    凌三姐笑问,“你说的是朱铃吗?”
    “是啊,铃姐姐跟知府大人家的千金最好,时常弄个诗会什么的。可惜我不会,不然也能凑凑热闹。”赵长卿也学会了忽悠人。
    凌三姐立刻满是羡慕道,“会不会有什么要紧?以后有热闹,妹妹尽管去呗,就当开开眼界也好。”
    赵长卿笑而不语。
    凌三姐这次还是别的目的的,只是,她也是有些小心机的人,暂不开口,反是瞅着赵长卿头上的绢花儿问,“卿妹妹怎么没戴咱们在万花坊买的新花儿。”她如今戴的就是那日新花的梅花儿,一大早打扮出来,凌三姐可是照了好久的镜子。
    赵长卿笑,“我今天梳的头发不适合,想着等过年再戴。”
    凌三姐笑,“妹妹今天梳的头发也好看。”
    这么奉承她,看来凌三姐又有事相求。赵长卿心里有数,眼睛弯弯,“现在头发多了,才能勉强梳起来。不似表姐,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梳什么样的头发戴什么样的花都好看。”这也不是赵长卿拍凌三姐马屁,凌三姐的确是有几分水秀,只是一双眼睛精光闪闪,实在破坏气质。
    凌三姐笑靥如花,“妹妹真是会说话。”
    “不及表姐多矣。”
    凌腾看着凌三姐与赵长卿说说笑笑,内心深处叹口气,脑袋的差距实在不是年龄可以弥补的。
    其 实朱家的宴会并无甚可表之处,照样的花团锦簇热闹非凡,凌家姐弟随着赵长卿一道进去,拜寿后赵长卿同凌三姐去了专设来招待女孩子的厅室,依旧是朱铃带着朱 曦朱蝉招待客人。今年,帝都家的女孩子们没过来。据说是朱老太太的嫡长孙亲自来给祖母拜寿,赵长卿只是听了一耳朵,正经没见到。
    如今,赵长卿也有几个眼熟的朋友,她先是与族长家的姐姐赵飞云打了招呼,赵飞云笑,“好久没见着卿妹妹了,妹妹可好?”
    赵长卿笑,“我很好,就是现在天冷,多是偷懒在家里呆着。姐姐可好?”
    赵飞云笑,“我也好。妹妹上次请客我没赶上,后来一直惦记着,妹妹倒不请了,叫我好生遗憾。”
    赵长卿道,“这还不容易,等明儿我单独下帖子请姐姐来我家玩儿。”
    赵飞云笑,“那可好。不过,还是我先请你吧,我是十月二十八的生辰,家里并不大办,我想借这个由头请相熟的姐妹们过去聚一聚,现在先跟妹妹说了,赶明儿再着人给妹妹派帖子,妹妹可一定要来。
    “姐姐放心,我必到的。”
    两 人正说着话,楚越就到了。边城之中,将军府官位最高,楚越一出现自然就是众星捧月之姿,好在她倒是习惯这种场合,说笑谈吐游刃有余。赵长卿与赵飞云刚要过 去打声招呼,凌三姐与另一个女孩子不知何时贴过来。凌三姐笑道,“卿妹妹,我来给你介绍,这是鸾姐儿。说来你们还是亲戚呢,鸾姐儿的祖母与你家老太太是姐 妹来着。”
    赵长卿笑着打声招呼,“鸾姐姐。我出来的时候少,竟不认得姐姐。”
    张凤鸾笑挽住赵长卿的手,亲热无比道,“妹妹年纪小,以前不认得有什么要紧,这不就认得了么。”
    赵长卿又将赵飞云介绍给了二人认识,她早知两人来意,只是如今楚越给人围住,并不是打招呼的好时候,看凌三姐与张凤鸾时时留意楚越处,赵长卿既不点破亦不急迫,与赵飞云慢悠悠的说起话来。
    直待楚越身边人渐渐稀了,凌三姐脑门儿都要急出白毛汗,赵长卿方道,“飞云姐姐、表姐、鸾姐姐,楚姐姐来了,咱们一并过去打声招呼吧。”
    赵飞云笑,“我也正要跟妹妹说呢。”
    楚越一见她俩亦是开怀,笑道,“早见你们远远坐着说笑,你们若不过来,我就要过去了。”
    知府家的凌姑娘笑道,“云妹妹我是认得的,这几位姑娘只觉着眼生。”
    楚越拉过赵长卿道,“这是卿妹妹,我跟卿妹妹早便相熟。只是这两位姐妹我也不大认得。”
    赵长卿很自然的将凌三姐与张凤鸾介绍给了楚越与凌姑娘认得,大家随意说笑几句,赵长卿就带着凌三姐她们告辞要去别处坐,楚越笑吟吟地,“一会儿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赵长卿眼睛眨眨,“什么事?”
    楚越笑,“一会儿再说。”
    凌三姐心下暗叹,看来赵长卿与楚姑娘真不是一般的熟啊。
    当然,做此想的绝对不止凌三姐一个。张凤鸾的两个嫡出姐妹相携过来,笑道,“鸾姐儿一个人来认亲,倒忘了咱们。”
    张凤鸾忙道,“我是跟着三姐赶了个巧。”将自己的姐妹张凤初张凤晓介绍给赵长卿,张凤初笑,“都是一家子姐妹,有空我请卿妹妹到我家来玩儿,卿妹妹一定要来才好。”
    对于无端冒出来的这些亲戚,赵长卿汗,连连道,“一定一定,姐姐别忘了我就是。”
    接下来那真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没个完,朱老太爷何其能生也,到了孙辈重孙辈,这些闺秀们出身也并不都是一等一的好,有些搭不上楚越的,看赵长卿与楚越话间相熟,打听得赵长卿的底细便来认个亲,以后也好曲线救国什么的。
    赵长卿想坐下来吃块点心的空都没有,大半天的时间全用来认亲说话,大半天下来,脸都笑僵有没有。
    待用过午宴,楚越也没跟赵长卿说是什么事。赵家人告辞,赵长卿与赵老太太一车,同赵老太太道,“祖母,我这才知道咱家有这么多亲戚。”
    赵老太太笑,“你曾外祖父十子五女,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子重孙子重孙女重外孙重外孙女加起来,何止百人。你今天是出了什么风头不成,往日也不见她们理会你啊。”
    赵长卿道,“我跟楚姐姐说了几句话,兴许她们误会我跟楚姐姐相熟吧。”
    赵老太太笑,“人都这般,莫以为怪。”
    待回了家,凌氏叫赵长卿去自己屋里招待凌三姐与凌腾。
    凌三姐瞧见自己的琴安安稳稳的摆在赵长卿屋里,心中滋味儿就不必提了。凌三姐强忍着心酸,接过柳儿送来的姜蜜茶与赵长卿打听,“卿妹妹,楚姑娘到底跟你有什么事说啊?”
    赵长卿道,“不知道,楚姐姐后来也没说,兴许是忘了。”
    凌三姐又问,“那位赵姑娘是什么人哪?”
    赵长卿轻描淡写道,“是族长家的姐姐。倒是三姐,与鸾姐姐相熟,怎么同初姐姐、晓姐姐反倒生疏呢?”
    凌三姐道,“你哪里知道,鸾姐儿是庶出,在家可没少受气。”
    凌腾眉毛微皱,赵长卿已道,“表姐不可这样说。自来嫡庶规矩分明,受不受气的话,可不是咱们该说的。你这话若是传出去,叫张家怎么想?就是鸾姐姐听到,也是无处辩驳的。”
    凌三姐并未放在心上,笑,“就咱们几个说说,莫非你跟阿腾会给我往外传。”
    赵长卿摇头叹道,“表姐这样轻松的脱口而出,何止跟我跟腾表兄说过?我跟腾表兄自不会出乱说的,别人如何会帮你守口如瓶?怪道今天初姐姐晓姐姐对表姐冷冷淡淡的,说不得她们早知道了。”
    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大都是不愿意被说人知道的,不然,若有胆子也该人前说才好。果然赵长卿一说,大嘴巴凌三姐微微色变,“不至于吧。”
    吓了凌三姐一吓,赵长卿道,“我也希望不至于。表姐以后还当谨慎。”若不是当初凌三姐笑话楚越像个傻瓜,也不能给赵长卿抓住把柄。
    凌三姐连声应了,“就随口一说,我也没在意。”
    凌腾道,“以后你少随口一说。”别没结交几个朋友,反倒是得罪一帮人。
    这次凌家姐弟倒是安安稳稳的呆了一时,及至凌二舅驾车来接,赵长卿客气的将姐弟两个送到大门口,挥挥手送走他们。
    将军府隔日送来了帖子,后天请赵长卿过府玩儿。
    凌氏对于女儿与楚家兄妹交往向来怀有极大热诚,叮嘱赵长卿,“把你上回在万花坊里买的花儿戴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
    赵长卿心下琢磨,楚越究竟有什么事要跟她说呢。
    不 过,去将军府有样好处,楚越为人周全,都是打发将军府的车来接赵长卿。如今天冷气寒,将军府的车驾严实,里面并不很冷。赵长卿里面已穿上的棉袄棉裤混身裹 得跟个小棉球似的。她衣裳领口袖口都镶了白绒绒的风毛,赵长卿还自己做了两个小小的毛球儿戴在头上。她年纪小,正是圆润的时候,这样打扮出来,连接她的楚 家女婢都是一笑,赞了声,“赵大姑娘生的真是可人。”怪道能投了她家姑娘的眼缘。
    及至到了将军府,楚渝楚越都在,楚渝一见就笑了,招呼赵长卿,“唉呀,这是哪家的小美女,照镜子时有没有美哭啊。”现在赵长卿已经不梳鬏鬏头了,依旧可爱。
    赵长卿横楚渝一眼,不与他说话,欢欢喜喜的去拉楚越的手,“楚姐姐。”
    楚越摸摸她头上毛球,与其兄心有灵犀,笑,“好可爱。”
    赵长卿道,“我家里还有好几个,等我明儿送两个给姐姐,以后出门咱俩一起戴。”
    楚越笑,“好啊。”
    三人回了屋,丫环捧上茶点,赵长卿喝了回桂圆茶方问,“姐姐,你找我来可是有事?”
    “当然有事,还是大事。”楚渝问她,“你琴练的如何了?”
    “刚开始学,怎么了?”赵长卿问。好端端打听她学琴的事做甚!
    楚渝笑眯眯地打量赵长卿片刻,“就是问问,看你这琴有没有讹到手?”、
    赵长卿悚然一惊,死为承认,“什么叫讹到手啊?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楚渝嘿嘿一笑,“你就甭装了,看你人前一幅小呆相,人后还一套一套的。你那傻瓜表姐都给你讹傻了吧!”
    赵长卿不可思议,“楚哥哥如何知道的?”莫不是茶馆被人偷听,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谁会偷听她一个小孩子啊。
    楚渝指指耳朵,“隔墙有耳哦。”
    “楚哥哥难道那天在我们隔壁。”
    楚渝笑,“难得我有空出去喝茶,倒叫我听得一场好戏。”
    赵长卿一声呻。吟,双手捂住脸,她两辈子发回坏水儿,竟然给人听个正着!这谁家的茶馆啊,墙壁也忒薄了吧!


☆、第46章 
    两辈子干回坏事竟被抓个正着;种种郁闷岂是一个衰字可以形容。
    赵长卿简直不想见人了。
    楚渝哈哈大笑,说她;“敢做敢当;莫不是做了又觉丢脸!”
    赵长卿放下手,露出蜜桃一样的小脸儿来,嘴里心里满是不服;道;“丢什么脸啊!我这也是被逼的!”对啊,她有什么丢脸的!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做了,就该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还怕人知道不成!而且;看楚家兄妹的样子,也不像是嫌弃她的!
    赵 长卿便将自己想学琴家里没银子只好改学笛子,而外祖父却将自己的琴借给舅舅家的事与楚家兄妹说了。赵长卿道,“因外祖父就一个孙子,我这表哥读书伶俐,深 得外祖父的喜欢。他要什么外祖父都给,就因我是外孙女,外祖父偏心的了不得。再说我这也是光明正大赢回来的,没什么丢脸的地方!”
    楚渝道,“唉哟,想学琴就直说么。我也可以借琴给你啊,我家里好几把,没人弹。”
    赵长卿道,“那我多没面子。我才不找你借呢。”
    楚渝笑她,“用讹的比较有面子。”
    赵长卿撅嘴强调,“说不是讹的啦!你再污蔑我的人格,我可生气啦!”
    楚渝哈哈直笑,“你才丁点儿大,有什么人格不人格的!”
    赵长卿干脆不理他,楚越笑,“卿妹妹既然会弹琴,我这里有琴,我们弹琴玩儿吧。”
    赵长卿连忙道,“我是刚学,一首曲子还没学会呢。”
    楚渝兴致颇高,“无妨无妨,来,弹弹看,莫客套。”
    侍女取来一张小琴,赵长卿笑,“那我就献丑啦。”她的琴比较大,倒是楚越的琴,一看就是给孩子用的,想来是楚越少时所用。
    楚家兄妹看她坐的有模有样,倒很乐意听赵长卿弹,尤其那天在茶馆听到赵长卿讹凌三姐,简直是叹为观止。楚越都不知赵长卿小小年纪就这么多的坏水儿。
    赵长卿叮咚叮咚弹个没完,其实还不大成调,她弹一会儿,楚渝便道,“音不对。”
    赵长卿想一想,就另弹那一小段,过一时,楚渝又道,“手太慢了,这里该快一些。”
    赵长卿道,“我手小,弹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倒是楚渝,什么时候懂音律了,她还以为楚渝并不通音律呢。
    楚渝见她停了,笑道,“难道上次没在你家吹笛子就不懂音律了?”
    赵长卿说,“看你这么会挑,你倒给我弹一首听听,也叫我心服口服。”
    楚渝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叫你开开眼界。”
    楚渝挥挥手,赵长卿让开座位,楚渝随意一坐,随意拨了下琴弦道,“时久未弹了,亏得这琴有珍儿不忘保养,音色还成。”
    赵长卿微惊,莫非这竟是楚渝的琴不成?
    楚越亦有洞悉人心的本事,笑道,“我跟楚渝是龙凤胎,唯有音律,他颇具天分,而我一窍不通。这张琴还是外祖父送给他的,当世名家之作。”
    楚越说着话,楚渝已经手弄七弦,流畅优美的琴声自指音流泄而出,只要有耳朵的都能听出好赖来。赵长卿大为佩服,道,“不想楚哥哥还有这样的本事。”
    楚渝朝他挑挑眉,意思是:本少爷的本事多了去!
    赵长卿朝他做个鬼脸,自己拿块点心就着楚渝的琴声吃的好不欢喜。
    楚渝稍稍露了一小手,赵长卿对待有本事的人向来是极尊敬的。待楚渝一坐下,赵长卿立刻递了茶给他,甜甜的说,“楚哥哥累了吧,喝茶喝茶。”
    楚渝受用的呷口茶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看你一脸奸相,莫不是有求于我?”
    赵长卿笑,“你才一脸奸相。我就是想问问,你觉着我琴弹的如何啊?”
    楚渝摇摇头,“匠气十足。”
    “我才学了几天,能匠气也是好的。”赵长卿道。
    “音律其实并不难,就那几个音,难的是入情入神。”楚渝道,“古人说,琴为心声。譬如你弹一首欢越的曲子,切不可带着悲切之心,不然是无论如何也弹不好的。你尚未理解琴曲之意,只是记得一些生疏的弹奏技巧,这如何能弹的好琴呢。”
    “那要怎么才弹得好?”赵长卿认真请教。
    楚渝唇角一挑,笑,“拜师没有束休怎么成?”
    赵长卿道,“难道我刚刚没给你端茶。快说!快说!”
    楚渝不答反问,“你先跟我说说,你现在的先生是怎么教你的。”
    赵长卿很是苦恼,“先生也说我在琴上没大天分,最气人的是我邻居梨子哥哥说,自打我学琴开始,他家的鸡听了我弹琴,蛋都不肯下了。”
    楚渝一口糕喷了满地。


☆、第47章 
    赵长卿颇具幽默细胞。
    楚家兄妹险些笑破肚皮,不过;赵长卿可没觉着有什么好笑;赵梨子这样嘲笑她的时候,赵长卿直接气的不顾小淑女风范追着赵梨子满院子打。而赵梨子挨揍时的那模样那神情;现在想起来;赵长卿都手心痒痒。
    楚渝稍微有人性的地方是,笑话完了赵长卿;他还很有耐心的指点赵长卿弹琴。其实赵长卿也没弹几下,她手指头皮嫩;多弹一会儿手指就会磨得红肿。楚渝还一个劲儿的打击她;“亏得我家没养鸡啊。”
    赵长卿道,“你刚学的时候估计还不如我呢。”自从念书起,知晓世间无难事,一切皆可学来,赵长卿便有无穷的自信,根本不怕别人打击。
    楚渝问,“你也算学琴的人,知道现在最有名的琴师是谁不?”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家绣花的小淑女,如何知道外头的事?”
    楚渝笑,“无知就说无知好了,还先自夸一顿,也不脸红。”
    “说的都是实话,我干嘛脸红。”赵长卿转而问,“楚姐姐,你知道这个令楚哥哥倾慕不已的琴师是谁不?可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美女。”
    楚越笑,“美则美矣,只是非女。”
    “咦?难道楚哥哥喜欢的是个男人?”赵长卿大为惊讶。
    楚渝笑骂,“闭嘴!你才喜欢男人呢!穆十五是蜀王之子,他琴术一流,连今上听过他的琴后都赞叹不已,称得上琴术大家。”
    赵长卿笑,“楚哥哥,你弹琴与穆公子比起来如何?”
    楚渝笑,“我志不在音律,不能相比。”
    “我也志不在音律。”赵长卿道,“琴声大多悲凉,少有欢悦的。我觉着吹笛子比较好,尤其小调吹起来别提多带劲儿了。”
    楚渝问,“你既不喜,学来做甚?”
    “拿出去显摆。”
    楚越笑倒。
    最有音律天分的人不是赵长卿。
    苍天无眼,赵梨子每日贪吃偷懒,竟有着让苏先生都惊艳的音律天分。赵长卿学许久的曲子,赵梨子摘片树叶含在嘴里就能吹出婉转的音调。不过,赵梨子对音律没啥兴趣。小梨花儿挣了钱,给赵梨子裁身新衣,赵梨子跟着他姐来串门子,顺便显摆他的新衣衫。
    苏先生端出果点,赵梨子是个坐不住的家伙,他一手抓着糕,一面腆胸凸肚的在众人面前晃,直晃得苏白头晕,苦恼道,“坏梨,你能不能好好的坐下说话啊。”
    赵梨子端起桂圆茶喝半盏,腆腆胸,左摇右晃地,“阿白,你小小年纪,别成天一幅小呆样。”
    苏白道,“坏梨,你屁股生疮了吗?”
    赵梨子抖抖两道淡淡眉毛,对此污蔑表示坚决否认与回击,他对着苏白道,“你屁股才生疮!”
    “要不,你怎么坐不住啊。”苏白道。
    赵梨子将糕点一把塞进嘴里,就要找苏白算账,苏白立刻躲到母亲身畔,苏先生笑吟吟道,“敢在我面前动我儿子一根头发丝,我必拼命!”
    赵梨子哀嚎,对他姐与赵长卿道,“看到没看到没,啥叫慈母多败儿啊!先生,你这样可不对!你怎么能偏心小鸽子!你可向来是我心中的苏青天啊!”
    苏先生直笑,“做母亲的,哪有青天,个个偏心眼儿。”
    赵梨子狡辩,“我是教他知道大小。”
    苏白奶声奶气地,“我才三岁,本来就很小。坏梨,你欺负小孩儿,多可耻啊。”
    赵梨子一指苏白,咬牙道,“等你再找我玩儿,我非叫你知道什么叫可耻!”又开始挺胸凸肚的在屋里乱晃。
    小梨花儿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喝道,“给我好好在椅子上坐着!”看人家苏白,才三岁不知有多乖巧,就赵梨子,不带他出来他哭天嚎地,带他出来,只知丢脸。
    赵梨子不敢不听他姐的,只得坐着椅子晃着两条棉裤腿跟赵长卿说话,“卿妹妹,今天天阴的沉,我看肯定要下雪的。等下了雪,我去逮鸟,你去不?”
    赵长卿问,“这怎么逮啊?又没弓箭。”
    “哪 里还要弓箭!”赵梨子侃侃而谈,“法子多的很,可以用短棍支个细眼筛子在院里,筛子底下洒上小米。下了雪鸟雀没吃的,见着小米下来吃,等它们飞到筛子底下 吃小米时,你一拽短棍上的绳子,筛子立刻就能扣下。这不就捉住了么。还有用闹羊花、马前子连带着老酒一起泡小米,把泡好小米洒在院里,鸟一吃就醉了,到时 出来捡就行了。”
    “那在家逮不就得了么?”
    “家里鸟少,外头鸟多,咱们多逮些,回家炸了吃,可香了。”赵梨子说着吸吸口水,道,“你看我姐,要是我出去疯玩儿,她能揭了我的皮。我去逮麻雀,她就啥都不说。她也爱吃的不行。”
    小梨花儿立刻道,“家里忙的很,你少撺掇卿妹妹,她是念书的斯文人。”
    赵 梨子将嘴一撇,“斯文什么啊!那天我就说了句大实话,她可是打得我生疼。”自从赵长卿学琴,他家的鸡的确是不下蛋了么。说句大实话,也值得生气。哎,女人 哪,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可是,偏又生的这么漂亮,蜜桃一样的尖尖的脸孔,水汪汪的眼睛,漂亮的头花漂亮的裙子,哪怕小拳头打在身上有些疼,赵梨子觉 着也是可以忍受的。好吧,如果是卿妹妹这样漂亮的娃娃,哪怕多打他几下,他也不是很介意。
    赵梨子旧事重提,赵长卿郁闷道,“明明是你家养了三四年的老母鸡,早不怎么下蛋了。还怪我头上!”
    赵梨子贼兮兮的笑,“在听卿妹妹弹琴前,偶尔还能下个一两个的。”
    赵长卿挽挽袖子,“你又皮痒了吗?”
    赵梨子将肩膀凑过去,挤眉弄眼,“要给我捶背吗?”
    赵长卿唇角抽搐,打都打不下去。
    小梨花儿半点不客气,一脚将赵梨子踹飞,赵梨子一溜烟跑到门边,一手斜支着门框,撅着屁股抱怨,“姐,你也太狠了吧!”
    小梨花儿怒,“看你这贱皮子,就是欠揍!”又喊他,“给我滚回来!”
    赵梨子讲条件,“你不动手,我就过去。”
    小梨花气的头晕,道,“过来背书给先生听。”
    把赵梨子喊住,小梨花儿揉着刚刚拍红的手,柔声细气的跟苏先生解释道,“这小子跟着阿白学背书,背的流俐,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白背了吗?先生,你能不能大概给他讲讲是何意思,也叫他学个做人道理。”
    小梨花儿是个有心人,苏白常去找赵梨子玩儿,因为苏白每天都会背书,小梨花儿便请苏白教给赵梨子背。赵梨子背的倒是流畅,只是不解其意,问苏白吧,苏白也不大懂。只得来请教苏先生。
    苏先生好脾气,并不介意,先叫赵梨子背来听听。
    赵梨子颠颠儿的跑到苏先生身边,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整理衣襟,要茶要水,直到看他姐又要发飙,赵梨子方昂首挺胸,扯着嗓子背起书来。
    苏先生待他悉数背完,方一句一句的给他讲解。
    赵梨子竖着耳朵听过,问,“先生,你能教我算术吗?”
    “嗯?”
    “学了算术以后会算账,我就能去做账房了。”赵梨子满是羡慕,“听说饭店里的账房,一月足有三两银子。我现在识字,再学学算账,等再大些出去找个账房差使,也省得天天在家挨我姐打骂。”
    小梨花儿气,“你以为我喜欢打你。”
    “不是不是,是我皮痒,我欠揍。”赵梨子天生一幅油滑面皮,无端端极是欠扁。
    苏先生道,“你有空的时候吧。”
    赵梨子连连道谢。
    及至赵家姐弟告辞,回了家,小梨花儿问他弟,“你怎么总欺负卿妹妹啊!她对咱们多好,教咱们读书认字,还常给你点心吃。”
    赵梨子对镜揽妆,道,“姐,我特特穿了新衣去,你说卿妹妹怎么就没瞧出来呢。也没赞我个一句半句。”
    小梨花儿道,“赵梨子,我问你话呢!”
    “可能是我新衣不大好看,卿妹妹没瞧出来。”赵梨子自言自语,又埋怨道,“姐,你也真是,好容易给我做回新衣,不叫裁缝缝就罢了,叫娘给我缝也行啊,非得你给我缝。缝出来半点儿不好看。”
    赵梨子哼着调子,喊道,“娘,你另给我改改衣裳吧。等下了雪我跟卿妹妹出去玩儿,我得穿得鲜亮些。”
    小 梨花儿年长两岁,又是个极聪明的人,平日里既能揽了生意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就绝非赵梨子这等缺心少肺的顽童。见赵梨子一直嘀咕衣裳好歹,小梨花儿心说莫不 是这小子在打人家赵长卿的主意!只要一想到此种可能,小梨花儿顿时眼前发黑,恨不能把赵梨子大缷八块。赵长卿待他们如同至亲,恩深义重,尚未报答!赵长卿 有情有义,他们该做一辈子朋友才是,不想这混小子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大个狗胆!小梨花儿怒斥,“你这死蛤蟆!”
    赵梨子嘻嘻笑,“蛤蟆姐!蛤蟆姐!”
    小梨花儿气晕。


☆、第48章 
    小梨花儿问他弟;“你喜欢卿妹妹不?”
    赵梨子握着个梨子啃,头朝天,想了想,“喜欢。”
    未待小梨花发怒,赵梨子转头,满是疑惑的问,“姐;你不喜欢卿妹妹吗?她多可爱啊,脸圆圆的,蜜桃一样。眼睛水水的,葡萄一样。还总有种甜甜的香味儿,像一种没吃过的点心。打人也不是很疼;尤其生起气来;脸颊鼓鼓的红红的,像秋天里熟透的石榴。”
    赵梨子再三感叹,“姐,你说卿妹妹多可爱啊,我有时候馋了果子,只要想一想她立刻就不馋了。”
    小梨花儿,“……”我为什么要跟这样的蠢货认真啊!
    天气果然如赵梨子所料下起雪来,凌氏却不乐意赵长卿跟着赵梨子逮鸟,凌氏是一心想把闺女培养成小淑女的,说她,“想吃炸麻雀让柳嫂子出去买两笼子家里炸了吃就是,大冷的天,冻着可怎么办?”
    “哪里会冻着,我多穿衣裳就是了。”赵长卿磨菇着,“以前我听爹爹说,爹爹小时候也常去逮麻雀的,是不是?”扯扯赵勇的袖子,叫赵勇给她说情。
    赵勇素来好说话,摸摸女儿的头,笑道,“丫头想去就去吧,天天闷家里念书,也没什么趣儿。小孩子家,哪有不喜欢玩儿的,咱们长卿平日里够乖的了。”
    “是啊是啊,外头卖的麻雀跟我亲自逮回来的一样吗?我一次逮个百八十只回来孝敬母亲吃。”
    说到底,赵家并非太讲究的家庭。这一二年,凌氏又颇是疼爱赵长卿,想一想也就允了,笑道,“我八辈子没吃过炸麻雀啊。你带着柳儿去,玩儿会儿就回来。”
    赵长卿高兴道,“知道啦!母亲就等着吃炸麻雀吧!”
    “去跟苏先生说一声。”凌氏唠叨一句,“看,又耽搁一日功课吧。”
    赵长卿笑,“朝廷还十天一沐呢,劳逸结合,以后学起来更快。”
    凌氏笑,“你是常有理。”
    过一时,赵长卿回来对凌氏道,“苏先生说,阿白也想去,她不放心,带着阿白一道去。母亲,那我就不带柳儿了,有苏先生,不用担心。”
    凌氏对苏先生很是信服,笑,“随你。”
    赵梨子一大早就来找赵长卿,赵长卿穿的是寻常的棉布衣裳,梳成包包头,系着发带,并未簪花。脚下怕湿,穿了一双小小的羊皮靴。赵长卿跟赵老太太、凌氏打过招呼就与苏先生苏白出门了。
    赵梨子腰里挂着个大布口袋,在门口等一会儿,小梨花儿也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两把扫把。赵长卿微惊,笑,“梨花儿姐也去啊!”
    小梨花儿装模作样,“我去看着梨子,省得他不老实。”
    赵 梨子挺着小胸脯,拆他姐的台,“玩儿就说玩儿啦,还总拿我做挡箭牌。”小梨花儿一瞪,赵梨子笑着扑过去,抱着他姐肩,蜜语甜言道,“姐,你平日里那么累, 歇一歇也好啊。”小梨花儿微微感动,觉着没白对赵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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