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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金推]-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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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太太瞅长女一眼,吩咐张嬷嬷去了。
夏老爷也喝得不少,这会儿刚睡下,夏太太问张嬷嬷,“到底什么事?老爷这才睡着。”
张嬷嬷笑,“老爷既然睡了,太太过去是一样的。”
夏太太原也想歇一歇的,夏老太太叫人,只得换件衣裳过去了。夏老太太也没跟夏太太客气,直接将寿礼的事说了。夏老太太的话就不大中听了,道,“不似我过寿,倒似他们过寿似的。我也不是没见过东西,也不差那仨瓜俩枣的,只是再没这个理。你说,是不是?”
夏太太道,“媳妇不是这种人,不知是哪个多嘴的来老太太面前造谣,倒误会了媳妇。”
夏姑妈这个多嘴的按捺不住道,“这是我眼见的,难道我还去造侄媳妇的谣?”
夏 太太道,“要我说,来的那些太太奶奶的,我都不大认得,多是看着文哥儿的面子来的。自来走礼就是有来有去。今儿老太太过寿,人家送礼,明儿人家老太太过 寿,礼尚往来,还得还回去。文哥儿他们当家,由他们处置也不为错处。若老太太要,那孩子不是眼皮子浅的,都送到老太太跟前也容易,以后走礼就得麻烦老太太 了。老太太看,要不就叫文哥儿媳妇过来问问她?”
夏老太太自来了帝都,别的钱倒不必她出,帝都物贵,就是厨下这采买钱也是一笔开 支。所以,夏姑妈一说寿礼被赵长卿收到库房时,夏老太太立刻火了。如今听夏太太这样一说,夏老太太顿时无言,若家是夏太太当,她老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即便 只吃不出,长子也不敢说什么。可孙辈不同,赵长卿素来说得出做得出,夏老太太只得冷冷道,“我也只是一问罢了,既是她样样明白,便由她处置吧,我也不缺那 些东西。”
夏太太沉默听了,夏老太太不耐烦道,“你也去歇着吧。”
夏太太沉默告退。
夏姑妈拍着大腿,急喳喳的模样,“娘就这样算了不成?娘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
“你闭嘴。”夏老太太斥道,“好东西再多,那不是白得的。文哥儿交往这些人情,难道不用还的?别成天盯着这仨瓜俩枣,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咱家的东西。”
夏老太太惹不起赵长卿,夏姑妈更惹不起,只得闭口不言。
赵长卿知道此事,只是一笑,未说什么。无规矩不成方圆,尤其一家子住着,这些规矩,早些立起来的好。
她在想夏恭人说的苏文肃公的事,还有早早过逝的大苏探花,难不成苏白的身世同大苏探花有关?
夏文一觉睡到傍晚,吃晚饭时才醒,赵长卿说起这事,夏文一样在翰林院当差,道,“倒是有不少人说过阿白同大苏探花像,同族血脉,一个老祖宗,也是难免的。”
赵长卿问,“那位大苏探花是什么人?”
“苏文肃公的独子,学识是一等一的好,我在翰林看到过他修的太|祖史卷,文采一等一,只是命不长,很早就过逝了。”夏文喝口蜂蜜水道,“翰林院的老大人们都喜欢阿白,听说大苏探花活着时,便与戚侍郎有交情。阿白的亲事,说不得就沾了他这相貌的光。”
赵长卿笑,“阿白自身才学也没得说。”
夏文道,“苏家素来出学问大家。”读书人的理想不见得是那些公侯豪门,如苏家这样的书香大族方是他们的向往。
赵长卿不再提大苏探花之事,笑道,“过些日子就是万寿节,像你们翰林要不要备万寿礼的。”
夏文笑,“品级不够,五品以前的官员才有资格给陛下送寿礼。”
赵长卿笑,心说倒也省一笔。
夏文道,“对了,还有件事,过两天就是中元节,咱们不在老家,没法去给祖宗坟前烧纸了。母亲说,想着去西山寺做个法事。”
赵长卿道,“这也应当。一会儿我去听听太太的意思,得提前去庙里打声招呼,让庙里空出间厢房来,不然老太太年纪大了,时间长了怕禁不起。有个歇脚的地方,在庙里多呆片刻也是不怕的。”
两人说了些琐事,今天忙了一整天,都有些疲倦,用过晚饭,早早歇了。
☆、第219章
中元节给祖宗做过法事;赵长卿也出银子给朱太爷朱老太太做了场法事。
转眼便是皇帝陛下的万寿节;夏文官小职微,连送礼的资格都没有,夏家只是瞎凑热闹罢了。因为昭文帝出城祭陵;一家子到朱雀大街瞧了回盛大排场。
五公主早想好了给父亲的礼物,她捏了一家四口的泥人送给昭文帝;胖胖的手指着泥人介绍,“这个最大的是父皇;这个小一点的是娘亲。这个是哥哥;这个是我。”她还千叮万嘱;“父皇,你可得收好啊。”
昭文帝就着小女儿的手一个个瞧过,笑;“我家五儿送的,父皇一定好生收着。”
五公主显摆了一回,问太子殿下,“哥;你送父皇什么寿礼啊?”
太子殿下很有派头儿的命内侍拿上来,道,“我写了一幅百寿图献给父皇。”
“给我看看。”五公主认得几个字,还不大会写,问,“什么叫百寿图,写一百个寿字吗?”
太子殿下自内侍手里接过,给妹妹看,五公主凑近了细瞧,皱着小眉毛半日,道,“这是寿字吗?我怎么瞧着不大像啊。”胖胖的小手一指,“我就认得这个。”
太子殿下道,“你才认识几个字,知道什么?”
五公主不服气道,“我认识的字可多了,你写的不好看,不如娘亲写的字好看。”
“好像你多会写似的,你会写字吗?”太子殿下非常想把他妹的嘴缝上,宋皇后笑,“你哥哥到我这个年纪肯定写的比我好,拿过来我瞧瞧。”
太子殿下拿去给他娘瞧,宋皇后与昭文帝同看,宋皇后笑,“上大半年学,果然写得齐整多了。”
昭文帝点头,“这就很好。”
太子殿下道,“李师父说我笔力有些稚嫩,以后会写得更好。”
看着小豆丁一板一眼的说自己笔力稚嫩,宋皇后强忍才没笑出声来,昭文帝一本正经,“比以前大有长进。”儿女要送什么东西,昭文帝心里都有数,譬如小太子这幅百寿图写了许多篇,这是挑的最好的一篇。
五公主显然另有意见,她对她哥道,“因为你不好好吃饭,力气才小的。你看我,力气就大。”
太子殿下道,“谁像你,天天就知道吃。”
五公主使劲儿站在哥哥身边,包包头扬的老高,得意洋洋,“你没我力气大,个子也没我高,以后叫姐姐吧。”
太子殿下低头瞅一眼,“你又穿这厚底靴。”
五公主立刻把脚缩回裙子底下,死不承认,“哪里有哪里有,快叫姐姐!”
太子殿下臭着小脸儿,问他妹,“你是屁股痒了吗?”
五公主捏着小胖拳头,“要打架么?”她哥现在成天念书,打架的空也没了,五公主好怀念两人打架的日子。
五公主成心找茬打架,不想太子殿下今非昔比,鄙视的瞅了小胖妞一眼,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五公主央求,“哥,你跟我打一架吧。”
宋皇后道,“你别没事找事,明天就是你父皇大寿,老实呆着。”
五公主翘着嘴巴道,“我想跟哥哥玩儿么。”
太子殿下拿捏着臭架子,“我可不爱跟小丫头玩儿。”
“跟我玩儿跟我玩儿吧。”五公主拉她哥的手,道,“哥,你过来,我给你看我的小笛子。我新得的,你还没见过。”
太子殿下自从进学始便自觉是个大人了,无奈他的龙凤胎妹妹完全没此自觉,宋皇后笑,“去吧,做事劳逸结合,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学习呢。”太子殿下便同小胖妞儿玩儿去了。
宋皇后对昭文帝偷笑,“自从进学,九儿不知跟谁学了一幅小老头儿的模样,每次见都想笑。”
昭文帝平日里不觉着如何,只是经宋皇后一说,也笑了,道,“太子当然稳重些好。”
宋皇后道,“兄妹两个的性子平均一下就好了。”
外面传来时断时续的笛声,昭文帝笑,“现在也挺好。”
昭文帝万寿,热闹自不消提。外头昭文帝带着太子与诸皇子大宴群臣,内宫由宋皇后主持,公主贵妇们衣香鬓影,说笑奉承。
大臣们献上各式奇珍异宝,昭文帝笑呵呵的看了,他生于皇室,天底下能入眼的东西着实不多,倒是永安侯献上的一管玉笛令昭文帝笑了,道,“这莫不是卿家传世的紫玉青云?”
永安侯恭声道,“是。”
昭 文帝自沉香匣中取出,这笛子是用一整块完整的紫玉雕琢而成,传世已有千年。永安侯李家显身于大凤王朝,这管玉笛传闻是凤武帝赐于唐神仙,唐神仙赠予李家祖 先,由此传世。昭文帝轻轻转动笛身,果然笛子尾端镌刻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赠惜春,惜春是唐神仙的俗家名讳。落款一个湛字,正是凤武帝的名讳。
笛子握在掌中,丝丝凉意入骨,昭文帝道,“听说当年唐神仙用此笛吹一曲祝青云,笛声响彻九霄,天地变色,因果流转,不知是不是真的。”
永安侯道,“臣不通笛曲,只是臣想着,既是仙物,该归于仙家,就此献予陛下,以贺陛下万寿。”
昭文帝笑,“卿之忠心,朕知道。”
昭文帝是个节俭的皇帝,万寿节也只庆祝了一日便罢。第二日将这管笛子给宋皇后一并赏鉴,宋皇后执在手中道,“倒真是好玉。说来,这紫玉笛,有一管算一管,不知多少造了来冒充的,原来真的竟藏于永安侯府么?不都说永安侯府早便遗失了么。”
昭文帝笑,“这是永安侯府至宝,怎会轻易遗失?前朝末帝曾强夺此笛,后来太|祖立国,这笛子再未见踪影,传闻就多了去。若不是今日永安侯献上,朕也想不到竟仍在永安侯府。”
宋皇后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永安侯将传世的宝物献于陛下,想是有事的。”
昭文帝道,“侯府世子之事吧。”臣子的心事,昭文帝心里有数,永安侯眼瞅着年纪不轻了,前些天内宅不宁,郑伯岩狠狠参了永安侯府一本。永安侯自己就是过继的,自然想早早立了世子,将爵位传承板上钉钉的定下来。
宋皇后抚摸着玉笛,笑,“我给陛下吹一曲。”
昭文帝笑,“就吹祝青云。”此笛亦因此曲为名。
“祝青云难吹的很,我乐理平平,还是简单一些吧。”宋皇后吹了一曲欢快小调,昭文帝笑,“这笛子给五儿使吧,我看她喜欢吹笛子。”
宋皇后用丝帕擦拭笛身,道,“这等宝物,她毛手毛脚的,别再弄坏了。”
昭文帝笑,“朕的公主,才配使这管笛子。”
宋皇后笑,“你就宠着她吧。”
“女孩儿家,可不就是要宠着些的。”昭文帝对女儿要求不高,何况五公主是幼女,素日又很得他心意。
永安侯回了府,对妻子道,“放心,请封世子的事已十之八|九。”
夏氏道,“璿哥儿年纪还小,侯爷也不用急。”这件事夏氏并不担心,三个儿子都是她亲生,反正世子长子的帽子落不到别人头上去。
永安侯拍拍妻子的手,低声道,“我是过继的,此事,早些定下来,这心才能安。”
夏氏便不再多言了。
一时管事媳妇过来回禀,“老太太请侯爷过去,有事与侯爷商量。”
夏 氏道,“哪家的老太太,我竟不知谁家老太太要请咱们侯爷过去理事。亏你还是管事的媳妇,竟连话都不会回的。交了你的差使回家去吧。”既翻了脸,夏氏就是要 翻到底的。永安侯脸上有些难看,夏氏道,“帝都这些人,只怕没笑话看,侯爷若再过去,给御史瞧见,那个郑大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永安侯叹,“我知道。好了,家里的事你料理就是。”转身去书房了。
夏氏冷冷一笑,又赏了那管事媳妇二十板子。
宁安侯回府,悄悄将此事对妻子讲了,叹,“将来到了地下,如何对祖宗交待呢。”紫玉青云,原是李氏宗族至宝,这些年藏得紧紧的,永安侯一朝献于陛下,宁安侯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儿。
宁安侯夫人道,“这也是没法子,又不是在咱家藏着。永安侯想是有苦衷,一件东西毕竟比不得爵位实在。”
“那可不是普通的宝物。”
宁安侯夫人笑,“就算是仙家宝物,也得在神仙手里才有功用,在咱们这些凡夫俗子手里,就沦为凡品了。就是九泉之下,也不必你跟祖宗交待,又不是你献出去的,有永安侯呢。”
宁安侯长嘘短叹,仍是放不开。
宁安侯夫人笑,“都说是宝贝,我也没见过,到底生得什么样?”
宁安侯道,“冰澈晶莹,宝光流转,世所罕见。反正我活了这几十年,再未见到那样的玉笛。”
宁安侯夫人好奇,“笛声格外好听么?”
宁安侯道,“宝物岂可轻动。”
宁安侯夫人道,“既是宝物,就当试一试,看可有神通。”
宁安侯笑,“像你说的,便是宝物,也得在神仙手里,方有神通呢。”
宁安侯夫人一笑,“什么时候进宫,我央了皇后娘娘瞧一眼,也开开眼界。”
不必宁安侯夫人特地的去央皇后娘娘瞧宝贝,五公主得了宝贝笛子,逢人显摆,没几日,帝都便都知道皇帝陛下将那管紫玉青云笛赏赐给了五公主。
永安侯府将祖传宝贝献上,也直接导致市面上许多紫玉笛要改一改名字了,人家正主一出,他们便不好再叫青云了,于是纷纷改名青松、青鸟、青蛇、青团、青梅啥的,反正大家都是青字辈的。更有霸气者,直接改名青龙偃月,就不知关公大人在地下如何作想了。
赵长卿也见到了五公主那管紫玉青云,她赏鉴了一番,什么都没说。
☆、第220章
中秋前;赵长卿与夏文去朱庆的宅子里吃了暖宅酒;梨果也去了,还有事托给赵长卿,“翰林院有位老翰林给我说亲。”
赵长卿忙问;“是哪家?”
梨果笑,“樱桃胡同王家,我跟王翰林一道修书的;一来二去就熟了;他家一子一女,给我说的是王姑娘。卿姐姐,你有空帮我去相看相看。”
赵长卿笑;“你喜欢什么样的,先跟我说说,到时我去相看;才能知道王姑娘是不是合你心。”
梨 果挠挠头,道;“相貌不用太好看;也不要难看,中等就成。关键是性子好,得明理。其他也没啥,王家家境一般,这我知道。我也不是啥富户,要不是我哥赚钱, 现在还穷着呢。只要是个一心一意的人就成。”梨果不是那等心高的,他虽然做了翰林,家里的情况却比较复杂。能娶个一心一意过日子的明理的姑娘,梨果就高 兴。
赵长卿笑,“放心吧,我回去就给王家送帖子,看人家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拜访。”
梨果笑,“有了信儿,叫阿文哥跟我说一声。”
“放心吧。”
赵长卿回家跟夏文打听王翰林如何,夏文笑,“怪道总瞧着王翰林同梨果诗啊画的聊的投机,梨果这家伙,不声不响的竟干成这么一桩大事。王翰林官职不高,是从六品,但在翰林院人缘儿不差,是个老实人。”
赵长卿道,“那我这就吩咐人去送帖子。”
夏文笑,“正好八月半,带些东西去,是这么个意思。”
“哦, 对了,我把中秋的节礼都备出来了,你瞧瞧可还妥当。”说着话,赵长卿找出礼单递给夏文,“就是咱们相熟的几家,庆表兄家的今天已经顺道送去了,还有先生那 里,族伯家,大舅爷家、宋家、郑姐姐家、梨果、腾表兄、方公子……还有没有要添的?嗯,还有李翰林那里,比拟哪家呢?”
李翰林是夏文的顶头上官,夏文想了想,道,“比着郑大人家就是。”
赵长卿笑,“听说这位李大人是酿酒高手。”
夏文笑,“是啊,只是等闲人喝不到李大人的酒,得每年李大人过寿时,家里摆酒,那会儿整个翰林院,甭管是掌院学士,还是我们这样的小翰林,都要厚着脸皮上门的。”
赵长卿笑,“以前见过李大人家的长公子。”
夏文微讶,“就是那位带着船队出海的鸿胪寺少卿吗?听说他出海几年了。”
赵长卿道,“那会儿李公子还不是少卿,西蛮尚与我朝交好,他去边城做生意,找到郑家。郑大人还是七品御史,我同郑姐姐交好,为他引荐过西蛮的商人,后来许多年未曾见过,不过也算认得。这点渊源,你心里有数就成。别让其他人知道。”
“放心,难道我还会到处乱嚷嚷,倒叫别人笑话。”夏文笑,“真是想不到李少卿竟还去过边城。”
“别小看我们边城。”赵长卿笑,“自从与西蛮开战,两国不再贸易,许多商家都离开了。你要是早些年去边城,繁华不让江南,比起成都府也毫不逊色的。”
夏文笑,“这倒是真的。”就是他初次到边城,也给边城的繁华吓一跳。
两人说了会儿话,赵长卿道,“还有,二弟的生辰就要到了。要我说,二弟生的实在巧,正赶上中秋节,连节一并过了。我命人做了两身新衣,你做兄长的给二弟准备些东西,到正日子,我差人一并给二弟送去。”
夏文道,“已经定好了,到时我拿回来就行。”
“别忘了。”
两人说着话,半夏进来回禀:黄先生有事找大奶奶。
夏文道,“你去吧,我到父亲那里瞧瞧。”
赵长卿送了夏文出去,黄先生也就进来了。黄先生被聘为夏府女先生,待遇不错,这家人也和气,起先只教夏玉,后来又加个赵莲,亦不繁重,在夏家呆得挺满意。这次来是因为中秋,想回家几日,假期是初时来夏家任教时便谈好的。
赵长卿笑,“这是应当的,黄先生什么时候回家,我命人给你预备好车马。”
黄先生道,“我家在城外,呆一日就回,我想着,八月十四走,十六回来。”
“好。正好节日也给玉姐儿、莲姐儿放两日假。”赵长卿问,“她们功课如何?”
黄先生道,“两位姑娘都是惠质兰心,莲姑娘在针线上更用功,玉姑娘年纪小些,心性活泼,偏爱画画。”
赵长卿点头,打发了丫环后道,“说一说不足之处。”
黄先生这种出来任教的,最知端谁的碗,服谁的管,她是赵长卿请来的,在赵长卿面前不敢加以隐瞒,温声道,“要依我私心见识,莲姑娘的心不在念书学问上,姑娘家年纪大了,想的便多。玉姑娘棋下的不错,但她在画画上很用功,听说大奶奶画画也很出色。”
赵长卿温声道,“孩子年纪小时,总是喜欢模仿长辈的。”
黄先生笑,“是。”
赵长卿道,“待节后,循序渐近的教她们一些理账上头的事。”
黄先生道,“是。”
赵长卿笑,“好,十四那天我差人送先生回家,十六上午,先生只管在家等着,家里的马车去接您。”
黄先生连忙道谢,说几句话便告辞了。
黄先生走后,赵长卿吩咐永福,“给黄先生备一份节礼,再支一月月银,跟黄先生说,中秋多发一月月银,算是过节的银钱。”
永福应了,问,“奶奶,比照哪家份例来拟黄先生的节礼。”
赵长卿道,“哪家也不用比,就备两爿羊肉,两爿猪肉,两坛酒,还有寻常的厚料子放上六匹,再把庄子上送来的上等大米装两升就是。”
永福笑,“最实惠不过了。”
赵长卿笑,“记着办了,让黄先生热热闹闹的回家才好。”
永福连忙应了。
两人正在说话,红儿嘟着嘴巴进来,神秘兮兮的,“大奶奶,那位杨表姑娘又着人送东西来了。”
赵长卿不以为怪,道,“眼瞅着就是中秋,送节礼来了吧?”
“节礼也就那三五样,只是有一事奇怪。”不待赵长卿问,红儿已道,”杨表姑娘又给太太送了双鞋。她是不是很喜欢做鞋啊?”
赵长卿问,“太太穿杨姑娘送的鞋了吗?”
“那倒没有。”
赵长卿道,“以后杨姑娘再往家里送东西,记着跟我说一声。”
红儿道,“您就放心吧。这我一准儿记着。”
赵长卿道,“明儿去樱桃胡同王家送帖子,跟王太太好生说,就说我是梨果的姐姐,看王太太哪天有空,我过去拜访。”
红儿道,“是。”
赵长卿吩咐永福,“先把先生家的节礼预备好,明儿我去找先生说话,一并带过去。”
永福道,“是。”
节前家家都忙,苏家无甚亲戚,朋友却是有几个的,苏先生照样得一家家节礼备好,吩咐苏白各家送去。人情便是如此了,有来有往。
赵长卿到苏家时,正赶上苏白出门,赵长卿问,“阿白,你没去衙门?”
苏白笑,“大过节的,同僚们也没心思修书,我去晃了一圈,没啥事就先回来了。”
赵长卿看好几车东西,问,“莫不是给戚家送节礼去?”
苏白嘿嘿一笑,“我前儿得了几坛好酒,姐姐陪我娘好生喝几盏,我今天就不能陪姐姐了。”
赵长卿瞅他腰间荷包一眼,不似先生的针线,心中便有数,笑道,“去吧,别耽搁了你,叫老丈人打你板子。”
苏白窘,“姐姐也学会说这些怪话了。”请赵长卿进了门,苏白才走了。
赵长卿与苏先生道,“阿白这喜上眉梢的模样,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苏先生道,“理解阿白吧,一把年纪才说上媳妇,老光棍儿都这样。”
赵长卿一阵笑,将礼单奉上,“都是庄子上的土产,我在家没事,找个由头正好过来与先生说说话。”
苏先生瞧过,放在手畔,笑,“我以为你前两天就会过来。”
“瞒不过先生。”赵长卿打发颜儿和永福下去,她与苏先生师徒多年,彼此之间的了解更胜常人,赵长卿道,“我想了又想,还有许多没想透的地方。”
赵长卿不算太敏捷的人,她的优点是耐心。赵长卿道,“先生怎么知道我那支是真的呢?”
苏先生温声道,“你第一次给我瞧时我就知道,记不记得,我提醒过你要好生保管。当然,你一直有很好的存放东西的习惯,但,我提醒你只有那一次,对不对?”
赵长卿道,“别茬开话题,我想知道的是,先生为什么知道我那支是真的。”
苏 先生笑,“这有什么奇怪,我本就精于赏鉴。这世上,有很多紫玉青云的仿制品,其实很好判断,那上面尾端刻的字是凤武皇帝亲书,只要能鉴定凤武皇帝的笔迹, 就能鉴别真假。凤武皇帝距今有千把年,他的笔迹已经很罕见,却也不是没有。海外杜若国有一处风景名胜,那上面有凤武皇帝亲笔题的字,所以,我能分辨的 出。”
“先生还出过海?”
苏先生一笑,不欲多谈,“小时候的事。”
“我是见过 五公主的笛子才知道的。先生以前曾跟我说,想分辨一件赝品,看一看真品,立刻便知。”赵长卿道,“以前,我只以为这是一支普通的玉笛。后来,我知道紫玉青 云是一件宝物,也只以为我手里的这件是一支比较好的仿制品。其实,它是真是假,于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我不明白的是,永安侯府的那支如果是赝品,他 怎么敢献上?”
苏先生道,“也许永安侯并不知道那是一支是赝品,不然,他应该不敢冒这样的危险。”
赵长卿道,“我也这样想,只是一直想不明白真品为什么会到楚哥哥手里。起码,楚将军夫妇并不知道这支玉笛是真品,想来肯定不是楚家祖传的。”
苏先生道,“你想问我一些关于永安侯府的事?”
赵长卿道,“我去买了一份永安侯的消息。”
苏先生微惊,继而笑了,“别让永安侯知道。”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敢干这一行,信誉上就不会太差,何况我买到的只是一些寻常的事,白花了一笔钱,其实没什么大用。”赵长卿道,“所以还是得来问先生。”
“我 知道的也只是一些陈年旧事,还有新近的事。”苏先生并未卖关子,她坦诚道,“即使你手里的这支是真品,暂时也不要拿出来。永安侯自身才干不差,当年未袭爵 前就是传胪出身,先永安侯就是看他才干好,方过继了他袭爵。前些天永安侯府的闹剧你肯定也听说了,永安侯从来不缺决断,他擅长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 到利害当头时,他比谁都有决断。他在朝中算不上一流人物,却也不差,本人精明的过了头,其长女刚刚说给鲁安侯家的三子,鲁安侯的次女嫁的是彭相的嫡长孙彭 彥容。鲁安侯的长女是先太子妃,当年东宫出事,先太子一家都过逝了。”
赵长卿道,“我想做的事与永安侯府没什么直接关系。”
“现在看来是这样。”苏先生道,“你要再等一等。”
赵长卿轻叹,“不知要等到何时。”
“等到机会来了,一击而中。有许多事,没有第二次机会。”
赵长卿似是自言自语,“是啊,那么久都等了,不差现在。”
师徒两个说了些话,中午尝了苏白说的好酒。苏先生笑,“今年我酿了一些桃酒,放在窑里,待年下给你尝尝。”
赵长卿将烫好的酒倒了两盏,递一盏予苏先生,“这酒也不差,闻着就这样香醇了,清湛若此,定是好酒。”
苏先生笑,“上次去戚家,苏白连赢戚侍郎三盘棋,赢来的酒。”
赵长卿与苏先生碰了一杯,慢慢的尝了一口,果然入口清湛,回味甘醇,笑,“酒是好酒。就是阿白干的这事比较讨打。”媳妇还没到手,先把老丈人得罪了。
“不必管他。”苏先生笑,“一会儿你搬一坛回去慢慢喝。”
赵长卿说起梨果的亲事,苏先生笑,“梨果总能不声不响的把事办好。主要看王家姑娘的品性,人明理,会过日子就好。”
“是啊。”赵长卿笑,“我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苏先生道,“阿宁的亲事什么时候办?有准信儿没?”
“上回母亲来信说算了好几个日子,还没定下来。”
“年下往边城送年礼时跟我说一声,我有些东西给阿宁,他成亲的贺礼。”苏先生笑,“闲来刻了几枚印章,一会儿给你瞧瞧。”
赵长卿自苏家告辞时已近傍晚,都没见苏白回来,赵长卿真是服了,与苏先生道,“阿白不会住在丈人家吧。”
苏先生笑,“他倒是想,人家也不要他。”
赵长卿笑,“先生别忙着用晚饭,我去开泰坊买焖羊肉,一会儿叫红儿给先生送过来。”苏先生也爱这一口。
苏先生笑,“那我就等着吃了。”
赵长卿在车上道,“日子穷富都过得,就是这口味儿难改。”
永福笑,“不单奶奶如此,就是我们几个,也是念着边城的吃食。”
红儿道,“我也觉着咱们边城的吃食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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