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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错之权相暖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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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白着脸不敢说话。
褚暨让褚肆退出来,那褚冶也别想好好的呆在官场。
这是老夫人能够替二房做的唯一一件事。
蒋氏想褚肆变成废物,又想自己的儿子越过去,站得更高。
哪里能什么好事都让大房占尽了。
“你若有什么异议就找老大说,我乏了,出去吧。”
“褚闵那里……是不是也该劝退?”
既然自己的儿子不能再发展,上官氏的儿子也别想。
“且再说吧,”老夫人手撑着额头,摆摆手。
“是。儿媳退下了。”
蒋氏扼着腕退出定安堂。
姚嬷嬷叹息一声,“二夫人那边也实在辛苦了。”
老夫人也无奈,“昨个阿肆在朝中给自己的大伯亏吃,朝中有不少议论。再放着不管,迟早是要出事。”
皇上都开始纵容他们两人闹事了,这还得了。
趁着现在的机会,将伯侄二人调开,也是件好事。
“那晚些时候再将相爷叫到这边来?”
“将他的母亲叫过来吧,有些话得和她说说。”
“是。”
姚嬷嬷带着个丫鬟下去了,没多会儿,刘氏就被请到了定安堂。
听蒋氏刚从这里出去,脸色很不好看。
此时刘氏被叫过来,被老夫人拿这样的眼神盯着,心中也很是不安。
“老二走后,你为了二房也吃了不少苦。阿肆也很优秀,如今还做了丞相,就差个孩子了……”
说到此处,刘氏颇为动容。
相公走后,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她多有辛苦自是不用说。
“这都是儿媳该做的。”
老夫人叹着气把之前和蒋氏说的话简单的说了遍,后无奈道:“褚府必须得保住。”
刘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所以,老夫人就要放弃阿肆?好让我们孤儿寡母继续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吗?”
老夫人听到刘氏似指责的语声,拧了拧眉。
“你这是什么话,褚家什么时候成为了你娘俩寄住的地方了?褚家局势不容乐观,皇上已经……”
“我不会同意,老夫人就死了这条心,皇上为何提拔阿肆,褚暨他自己心中难道没有数吗?在朝中受了侄子的气就回来找自个的母亲陷害我儿,褚暨真是好得很呐。老夫人说儿媳不孝好,冥顽不灵也罢,阿肆相爷的位置是自个挣来的,岂能说丢就丢。想要他避开,也得看皇上同不同意!”
“你……”老夫人被刘氏带怨恨的声音指责得一口气上来。
“枉我以为老夫人是个公正的,现在看来,是儿媳一直想岔了。您一直就向着褚暨,根本就没想过二房过得如何。儿媳累了,这些话老夫人还是同阿肆去说吧,儿媳退下了。”
刘氏怒红了眼眶,急急告退就走。
“砰!”
老夫人被气得砸坏了手里的茶杯。
“老夫人,二夫人正在气头上……不是有意冲撞您!”
“姚嬷嬷啊,我确实是个不公正的人啊。”
“老夫人……”姚嬷嬷叹气,看着老夫人半天说不出话来,很久后,小声问:“相爷那边可还要请?”
“他下朝后,把人叫过来吧。”
姚嬷嬷颔首。
……
昨夜见过褚肆脚边沾的泥后,舒锦意心中就不停的怀疑。
褚肆大半夜跑到山里做什么?
之所以断定他进过山,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山间青草味。
白日里在屋里听白婉里里外外打听来的小道消息,晚些时用过膳就打发身边人,避过刘氏的院子,绕到后面去。
因没掌灯,舒锦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的假山。
站在边上的四个丫鬟对视一眼,没跟上去。
少夫人说要自个走走,院子就这么大,应该不会丢。
舒锦间踩着旁边的假山石,翻过不高不低的院墙。
看到那间封闭的屋子。
走上低矮的台阶,伸手推开门。
里边黑漆漆的一片,却明晃晃的看到黑暗中那把散发着阴寒光芒的剑刃!
是上次她一眼瞥过的剑。
正要走过去,突然外面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舒锦意伸手的动作倏地一缩,朝门口靠近,往门缝朝外看。
外面也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
正这时,另一道急促的声音制止了上台阶的脚步声。
“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外面的人听罢,拧眉,低沉的嗓音响起:“现在?”
“是,都等了好些时候了,还有,今日二夫人从老夫人那出来后脸色很是难看,眼眶发红,显然是受了大委屈。”
还在犹豫的男人,直接迈开脚步走出去。
直到人出了这边的范围,舒锦意才吁了一口气。
就差两步,他就要推门进来了。
重新转身上前,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泛着戾气的寒剑。
她嘴里呢喃着:“连鞘也找不回来了吗?褚肆,你把它放在这里,想要干什么?日夜取笑我的失败吗?也对,是我活该……”
屋里,只有这把剑,再无他物。
苦涩一笑,舒锦意没探得半点秘密,推开门,走出去。
寒凉的风扑来,舒锦意抬头间倏地僵硬了身体。
前面那个去而复返的人正用能杀死人的寒芒冷冷盯着她,那眼神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像是神秘的夜神被人窥探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准张开血盆大口吞噬那个胆敢窥视秘密的人。
偷窥别人的秘密,被当场抓了个正着,舒锦意此时只觉得尴尬,又有些害怕。
真怕前面脸黑成夜色的男人会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把自己掐死。
要是真死了,那她还报什么仇?
“我可以解释……”
话音未落,舒锦意就倏然感觉自己的脖子嗖嗖凉气逼来,定神,那只冰冷的大手已经死扼住她脆弱的脖子。
舒锦意吓得脸色一白。<;/td>;<;/tr>;
第032章:冰冷拒绝
多年杀伐的日子以及身份的隐藏,让她敏锐达到了极致。
骤然被人扼住要害,对方还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杀气。
舒锦意皓白如雪的手腕一翻,抓上那只紧绷着力度的大手,另一只手抬起朝他衣襟伸出。
可恨,手长短不足。
只能堪堪的勾住他衣领处,往前一抓。
褚肆狭长凤眸一眯,由愤怒到惊讶的落在她抓住自己手的位置。
即使舒锦意用尽了力气去掰他的手,仍旧文丝不动。
本能的想要去抓他衣襟,将人往后摔去。
奈何她只能抓到他的衣襟前端,扯开,露出里衣。
褚肆并没有去注意她这点,被人扼住要害,这样的反应看来很正常。
“放开……”
舒锦意喘着粗气,眼神冷冷盯着他。
褚肆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怒到想要将舒锦意掐死,愣怔间慢慢地松开力度。
舒锦意得以呼吸,猛然推开他的扼制。
褚肆冷冷道:“谁让你进去的。”
“我只是……好奇。”
舒锦意揉着被掐红的脖子,喘着气弱声解释。
“好奇?早与你说过,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就不要碰,自此后,你不必进我的院。”
不进就不进,有何稀罕的。
舒锦意被掐得差点断气,正在气头上,听到他冷冰冰的命令,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
“我知道了。”
这里他最大,她只能遵从。
当着褚肆的面,广袖一甩,正巧打在他手上,冷冷的越过他身边,大步离去。
她也是有脾气的。
就算她有什么不对,他也不能想要杀她。
方才,她分明感受到他散出来的杀意。
褚肆被那广袖甩打得蹙眉,抬起那只扼过她脖子的手,眉皱得更深。
徐青战战兢兢地小声问:“爷,还要去见老夫人吗?”
徐青真被褚肆散发出来的杀气给震惊了,那人的东西,谁也窥探不得。
褚肆缓了缓,冷声道:“褚家在朝中势力庞大,老夫人想说的话,无非就是那些。就说我公务繁忙,改日再去见她。”
“是。”
徐青不敢多呆在这地方,赶紧就去。
褚肆大步走上去,推开门。
外边的寒月正照射在戾气浓重的寒剑上,一道锐光从剑刃处滑过。
森冷如冰!
“铮!”
那只修长宽厚的手握住剑柄,柄上被染血的红绸缎带松散的缠绕着,掉出半条。
指腹扶上那柄寒剑,褚肆重重闭住了双目。
“阿缄。”
嘶哑如孤狼发出的凄厉声。
黑幽幽的屋子里,这位素以冷绝无情的褚相将额头轻轻抵在剑柄边缘上,独自舔着心里的伤口。
舒锦意摸着脖子的红痕,回院。
守在前边的四丫鬟突见她从前面回来,都一副见了鬼的样。
“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舒锦意走近光处,手一放开,就清晰的看到手指印。
舒锦意压着内心的怒火:“回去。”
四丫鬟对视一眼,什么也不敢说。
月上中天。
守夜的柳双和清羑换了班,刚走出来。
猛地瞧见黑暗处立着个高大身影,吓得差点失声。
待看清那身影是相爷,柳双忙压住乱跳的心脏,“相爷,您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话要同少夫人说?”
褚肆摆了摆手,柳双如蒙大赦,福了福礼就退。
“且住。”
柳双走了几步,闻声僵住身子。
“相爷有何吩咐?”
“母亲那里,就不必细说了。”褚肆的声音清清冷冷,像夜里吹来的寒风。
柳双一颤,“是。奴婢明白了。”
柳双正准备回去补个觉,早晨再过刘氏那边一趟,将舒锦意的异样说一说。
正要走,褚肆突然朝她走来,柳双吓得忙低头。
一只白玉瓷瓶落在眼帘,“给少夫人送去。”
柳双抖着手接过,“是。”
褚肆已经转身走了。
想起少夫人脖子上的手指印,再看看手里的瓷瓶,柳双身子一抖。
相爷竟然对少夫人动粗……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相爷压抑了这么些年,终于忍不住要弄死少夫人了吗?
虽说少夫人出身贫寒,可也是正正经经的丞相夫人啊。
要是相爷起了杀心,可怎么得了。
这一吓,让柳双半个夜都没睡着。
“少夫人,少夫人……”
天还未亮,舒锦意就被唤醒。
一睁眼就看到白婉这丫头站在床边,舒锦意问:“什么事。”
“您该起身过相爷院子了……”
“去他哪做甚?”
昨夜他就想掐死自己,没事去找什么晦气。
她还不想死。
“去伺候相爷起身上朝。”
因两人关系恶劣,白婉就想着要舒锦意多亲近亲近,好让褚肆改观。
哪知,舒锦意突然冷了声:“不去。”
收着她的剑,掐着她的脖子,褚肆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白婉有些傻眼。
少夫人刚才的语气,怪怪的。
“可……”
“还早,你也下去休息吧。”
终是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舒锦意缓了声,闭了闭眼,无力地摆手。
“是,少夫人您再睡会,”白婉无法,只能闭门离开。
白婉一走,舒锦意就再也无睡意。
她终是他的妻,是舒锦意,不是什么墨缄。
白婉正站在门外,还没走,里边的舒锦意就推门出来。
“少夫人?”
白婉和守夜的清羑一愣。
舒锦意道:“更衣吧。”
白婉一喜,道:“好!奴婢这就给您更衣!”
天蒙蒙亮,舒锦意就站在褚肆的屋前,垂首静候。
起身更衣过来伺候,却被拒在了门外。
舒锦意心火再大,也只能静守在门前。
同站在旁边的郭远都觉得少夫人有些可怜,从一开始,相爷就拿当少夫人是小妹来养。
心里装着的都是那个人。
一个连灵魂都送出去的人,还能再分心给别人吗?
知道舒锦意一大早过来缘由的徐青,看着垂着立在门前的少女,在心里边叹息。
“噫呀!”
门被推开,一只黑色的皁靴落在舒锦意垂下的视线中。
褚肆一身威严的朝服,剑削般冷峻的俊颜,黑眸如夜,此时正淡淡瞧着舒锦意。
舒锦意站得腿有点麻,只想他快点滚,自己好回去。
“不是让你不用伺候,站在这里干什么。”
褚肆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舒锦意垂着脑袋不说话。
“秋里夜凉,将你们少夫人扶回去,免得着凉。”
褚肆丢下这句,带着人匆匆走了。
一如第一次她来时那样,只留给她一个孤冷的背影。
舒锦意直起身,站在台阶前,看着速走出院子的褚肆。
久久不动。
……
舒锦意回去补了一觉起来,就听说老夫人身边的姚嬷嬷在外边等着了。
匆匆洗漱后就出来见姚嬷嬷。
“三少夫人,随老奴过定安堂一趟吧!”
褚肆在这一辈中排行三,是以,舒锦意被唤一声三少夫人。
“老夫人为何事找我?”
老夫人不是要避开大房和三房那件破事,省了大家的定省吗?
突想起昨日听闻过的话,说刘氏从老夫人那里红着眼睛出来。
“三少夫人随老奴过去便知。”
“也好,许久未给老夫人请安了。”舒锦意随姚嬷嬷走。
可刚出院子,就碰上了脸色冷淡的刘氏,姚嬷嬷见刘氏,脸上的笑有点怪。
“二夫人!”
“姚嬷嬷这么早就将锦意叫过去,不知是犯了什么错,叫老夫人亲自提人。”
刘氏的语气算不得多好,甚至是有些怨言的冷意。
姚嬷嬷的笑有些苦,“这……”<;/td>;<;/tr>;
第033章:褚肆心虚
“近来老夫人身体不大好,你同老夫人说话时,且注意些,别刺激到了她老人家。”
刘氏扫了眼过来,语速慢慢地道。
“既然老夫人请去,快些去吧,别让她老人家久等了。”
话罢,刘氏带着人折回了院子。
舒锦意心中有些怪异,刘氏刚才是在警告还是提点?
姚嬷嬷叹息道:“三少夫人,走吧!”
舒锦意颔首,跟在身后进了定安堂。
观老夫人气色,除了有些疲惫外,也没看出有什么大小病痛的样子。
舒锦意就琢磨着刘氏阴阳怪气的话,显然是在提点自己。
“孙媳给老夫人请安!”
“你这孩子,都说了好几次,咱祖孙俩独处时,别拘礼节。身子好些了吗?”
老夫人扬着慈详的笑,起身来将舒锦意亲昵的拉到座位边上,温声询问。
“谢老夫人关怀,锦意的身子大好了。”
“那就好,回头再叫姚嬷嬷给你那边添几样补身子的好药,瞧瞧你这身子骨,甚是单薄,阿肆这孩子整日就知忙活着朝事,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自个的媳妇,真是委屈你了。”
“相爷那是为国为民操劳,锦意的身子自己可以调理,老夫人也莫责怪了相爷。”
刘氏叮嘱,舒锦意可没忘。
老夫人似想借着这话提点自己什么,她哪里敢接。
纵然是这样,老夫人还是笑着接道:“阿肆这么多年没陪着你,老二家的也盼着你肚子的动静。褚家已荣身于世,他大伯的意思是让他好好休息,多留些时间陪在你身边!”
舒锦意猛地一顿,瞬间恍悟!
刘氏是这个意思。
老夫人想要褚肆离开朝局,让褚暨一人独挡一面。
其实说白了,褚暨是害怕褚肆越过他,成为褚家领首。
若真的将褚暨越过去,皇上那里必然是要打压。
伯侄争位,且看谁能胜了。
输的那个人,下场可想而知。
“相爷身为乾国丞相,当以百姓为先,锦意不敢让相爷背上宠妻废业的坏名声。”
老夫人一愣。
随后想起舒锦意是个怯懦的,又时常听不懂绕弯子的话。
她那句话还得再说得明白些。
“锦意来褚家已有八年之久了。”
“是八年。”
“褚家待你如何?”
“很好,”舒锦意低着头,轻声回应。
“嗯,你能知感恩,老身欣慰。眼下褚家正处于两难之境,锦意能否替褚家分忧?”
舒锦意慢慢地抬起清亮的黑眸,“老夫人是有什么事吩咐锦意去做吗?”
“确有一事需要你……”
……
舒锦意走后,姚嬷嬷道:“老夫人,三少夫人能听得懂吗?”
“明明白白给她说了褚家眼前的燃眉之急,又明白的点了她几句。在褚家八年,连这些话都听不懂,也是费了老二家的教导。”
姚嬷嬷也认为舒锦意听懂了。
舒锦意当然听懂了,就算没有老夫人前后的分析,她也懂得通透。
褚家四人官位,其中两人还居于文臣之首,在朝中势力庞大,岂能不让人忧心。
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多劝褚肆,舍弃丞位。
且不说自己不受褚肆的喜爱,就算受宠,一个女人家能说什么?
老夫人到底还是偏向了大房一家。
舒锦意突然有点同情褚肆了,当年还被褚暨逼着娶一个几岁的孩童,养在身边八年。
好不容易齐身于文臣之首,却要为了褚家被劝舍弃。
老夫人的话,舒锦意当然要带到。
至于褚肆会不会发怒,她可控制不住。
站定在小桥前,凝望着前面的院落,想起昨夜情形,素手抬起摸了摸脖子。
“和你说了这些,希望不要被掐第二次。”
刘氏没有派人过来询问,自有她身边的人打听前后告之。
晚些时,舒锦意让人盯着褚肆进门的时辰。
整理一番,由丫鬟提着灯笼,一路进了院门。
禁止她进院门的话,她压根儿就没听。
褚肆刚回府就看到舒锦意,峻眉蹙紧,声冷如冰:“何事。”
“有些话,要与相爷单独说。”
褚肆还穿着朝服,在朝中应付了不少事,这会儿正疲惫着。
忽听她这样说,眉宇一拧,幽冷的视线瞥到她细嫩的脖子处的手指印,到底还是点了头。
跟着褚肆进书房,舒锦意又想起他禁止她来书房的话。
现在还不是进来了。
舒锦意瞥了眼坐下来的褚肆,此时他正拿眼静静盯着她,她微微调整心绪,才开口说话。
“今晨老夫人请我过去,说了些话……”
听完舒锦意述说,褚肆半点表情变化也没。
舒锦意盯着他半晌,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这些话,听着就好,不必放心上。”
褚肆起身,冷淡地对她说。
舒锦意点头。
“昨夜是我不对……但以往我也同你说过,我的东西不要随便碰,更不能随便看。”
你这是道歉还是指责我不守规矩?
舒锦意低头,在心里边嘀咕了句。
“不是想要拜墨将军,准备好祭品,陪你走一趟。”
“呃?”
他转移话题太快,舒锦意有点反应不过来。
“明天一早过去。”
舒锦意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纳闷地点头。
她现在不想拜了。
“好。”
……
翌日一早,舒锦意就拎着祭品跟褚肆去了忠烈园。
一路,褚肆沉得跟个冰人似的,半句话也没说。
舒锦意摸着脖子,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听完那些劝退的话竟没掐她脖子?
“到了!”
赶车的人是徐青,马车一停就出声提醒。
闭目养神的人慢慢睁开幽黑带着霜气的黑眸,和舒锦意一起下了马车。
走在前面的褚肆突然停了一下,低着头走的舒锦意就撞上了他坚实的后背。
“砰”地一下被撞得眼冒金星。
褚肆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舒锦意捂着被撞疼的鼻子,侧身往里一看。
慢慢抿住了唇,手曲了曲,捏着掉到手心的袖沿。
里边拎着祭品的两条纤细身形似有所感,回头看来。
“褚相爷?”
墨雅比上一次见面时,更是憔悴不堪,仿若风轻轻一吹就会被吹散。
舒锦意张了张唇,半个字也发不出。
“见过褚相爷,丞相夫人。”
搀扶着墨雅的墨霜一起矮身向他福礼。
褚肆淡声道:“不须多礼,内子崇仰墨将军威名,携其来此拜会。两位夫人可介意。”
墨雅和墨霜闻言,同时看向身边的舒锦意。
墨雅前后接触过舒锦意两次,对舒锦意的印象还不错。
“自然不介意,褚相能来是阿缄的福分,褚丞相,丞相夫人快里边请!”
褚肆冲墨雅颔首,表示感谢。
舒锦意不禁侧目看了眼绷紧着身体的褚肆,见到自己两位姐姐,他似乎有些心虚?
他在搞什么鬼?<;/td>;<;/tr>;
第034章:非同一般
“人死不能复生,两位夫人请节哀。”
舒锦意先是沉默不言,静待在后面,见两位姐姐面容憾动,不禁慰劝一句。
人死不能复生。
可不就是她活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吗?
墨雅抹泪,由墨霜扶着站起。
“让丞相和丞相夫人见笑了。”
“怎会见笑,两位夫人不过是来为弟弟祭拜罢了。”
舒锦意目光直落在前面那碑文上,眼神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阿缄若知二位来祭拜,定会高兴。”
墨霜松开墨雅的手,上前拭了拭被泥土沾上的刻碑。
舒锦意默然不语。
“姐姐,昨晚我梦见阿缄了。”墨霜红着眼眶转身对墨雅说。
墨雅两行清泪不禁淌下,将她的脸衬得更加的憔悴不堪,有些话,不能当着褚肆的面说。
只能默然泪下。
舒锦意慢慢走过去,扶住了墨雅。
感觉到舒锦意搀扶的力量,墨雅一愣,猛地侧目。
舒锦意双目凝着碑文,“我想墨将军一定不希望看到两位夫人这样折腾自己,墨家的一切没了,可两位夫人都有自己的家,该以现在的家为重。”
即使发现有什么不对,也不要查下去。
“丞相夫人?”
“袁夫人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锦意吧。”
墨雅听到这些话,心有异样。
“谢丞相夫人!”墨霜走回来,扶住墨雅,警惕地道:“我同家姐还有事,就先告辞一步了。”
舒锦意抿着唇后退一步,让她们离开。
甫一转身,发觉褚肆的两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舒锦意慢慢垂眸下来,轻唤一声:“相爷。”
褚肆回神,转开视线,落到她身后的墓碑上。
许久之后,褚肆的声音响起,有一点颤抖。
“他……死得不光明。”
舒锦意倏地抬头,说这话的人却已转身,看不见他的表情。
恍惚听闻他刚才说过的话,舒锦意背对着他无声苦笑,竭力遏住越来越深的疼痛。
面对家人不能相认,面对冤屈更不能申,缩在别人的壳子里,一点一点的探索。
“相爷说得没错,她死得不光明。”
如若此时褚肆回头看一眼,便认出这双眼里熟悉的嘲讽。
“墨家如今只有两位夫人在,你们妇人之间往来方便,日后多走动。”
出忠烈园时,只听褚肆跟她说了这么句。
褚肆的话叫舒锦意讶异,他是想要自己亲近自己两位姐姐?
如果换成是先前的姬无舟说这话,舒锦意或许不会怀疑其居心。
从褚肆口中出来,总觉得有点奇怪。
身为他的妻子,舒锦意只能低头应声是。
中途两人就分开走,她回褚府,他去府衙。
……
进到府门,舒锦意正巧瞥见蒋氏和褚冶在大院旁边说话。
褚冶在小辈中排行老大,舒锦意还得叫一声大哥。
她站的地方,正好是个角落,里边的人并未瞧见。
她也正好听到后面的话。
“那妇人确实存在,你在外且好好看着你父亲些,你父亲若真喜欢,母亲做主将人抬进府就是,也不必你父亲进进出出的跑,麻烦。”
也不知蒋氏出于什么心情对自个的儿子说这番话。
褚冶刚被老夫人叫回来说了话,心情正不虞,此时听到蒋氏的话,无不皱眉头。
“母亲,这些事该是好好同父亲商量。我这做儿子的偷偷查人算怎么回事?要让父亲知晓,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
蒋氏瞪了儿子一眼,“你就不能帮帮为娘?而这事,也关乎着整个大房,难道你想让二房和三房看我们的笑话?”
褚冶皱眉,道:“孩儿会注意,母亲就请放心吧。孩儿还有公务,就不多说了。”
说罢,转身就出大院。
一个迎面,就碰上舒锦意。
“大哥。”
舒锦意低了低头,装着什么也没听见。
或许是因为褚肆的原因,褚冶对这个弟妹也并不喜。
态度不咸不淡,“嗯。”
颔首间越过舒锦意的身边,大步走出院门。
蒋氏交待儿子,心里的石头落了一截。
回身就看见走进来的舒锦意,忽想起褚暨的话,还有去过贤王府探测后。
蒋氏对这个舒锦意总有些怀疑。
此时见着人,嘴角就扬起了笑,“锦意这么早就回府了?咦?不是说阿肆跟着一起吗?怎么不见人?”
“大伯母!”
舒锦意没回她的话,走上来施了一礼。
“相爷衙门那有重事,同我岔开了走。”
“这样啊,”蒋氏眸光微转,突然笑道:“今日梵音寺有一场法会,你大嫂同府里未出阁的姑娘去沾法会的佛光,你也跟着一道去吧。”
梵音寺法会?
舒锦意猛然想起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好。”
“你们年轻人多到外面走动走动,带着府里的庶女出去见见世面。”
“是。”
“进香的东西你大嫂那边已经备好,你们随着去就是。”
舒锦意颔首,蒋氏这才笑着离去。
“我去梵音寺的事,去同母亲那边说一声。”
清羑点头就朝刘氏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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