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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错之权相暖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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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两人杀机顿起。
两人带来的人猛然射地包围圈里,以狠辣的手段直取郑判的性命。
郑判此时已然清醒过来,看到两位王爷的人,心下骇然!
瞪圆眼,倏然回身过来看向两位王爷的方向。
不甘在眼中燃烧。
害怕他连累他们吗?所以要当场杀人灭口?
好狠毒!
可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誉王与贤王相助,省了本相的气力。”褚肆岂能没看出他们的心思,凛冽一声道:“留他性命,押进皇宫,让皇上来决断郑将军的罪。”
后面那句,满是嘲讽。
“是!”
徐青等人沉声一应。
挡开了两位王爷的手下,由江朔和徐青联手制住郑判。
郑判和江朔同是墨缄的手下,左右副将。
武功都不一般。
加上一个徐青相助,郑判很快就落了下风。
江朔重重将他压下,点住了穴道。
“哧!”
明晃晃的刀光甩来,江朔眼眸一冷。
有人想要灭口!
哪儿那么容易让郑判一刀死了。
后面的折磨还留着呢。
“叮!”
江朔抽出一把匕首,架住了某个侍卫的刀。
江朔在对方吃惊的目光下甩开,“那个大坏人说了,要留他性命!你做弊!”
江朔的声音很高,所有人都听得见。
侍卫霎时间脸色通红,一脸惊慌的撤开手里的刀,“江将军,小的收不住,还请……”
“砰!”
江朔一腿就踹了出来,将侍卫踢得远远的。
侍卫有气发不出来,只能认了。
姬无舟黑眸一眯。
“哼!他们说我的媳妇儿就在这里,我来瞧瞧有没有漂亮姐姐那样好看……你这个大坏蛋,敢对我媳妇儿下手,该打!”
江朔一记重拳敲在郑判的脑袋上。
被点了穴的郑判,有苦说不出来。
只能拿眼恨恨的瞪着装疯卖傻的江朔,郁血在翻涌。
他看见昭华公主就脑子充血,提剑就朝人砍来。
等他清醒后,发现手上已经染满了鲜血。
昭华公主没死,还有回旋的余地。
郑判咬牙。
转念间,郑判又阴郁了下来。
那两个人,绝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再加上这个昭华公主……
郑判这时候发现,自己可以依靠的人,竟一个也没有。
如果护短的墨将军还在……
脑海闪过那人俊美的脸庞,悔恨地重重闭上了眼。
已经回不去了。
墨缄,这就是我的报应!
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仿佛昨日,他还亲眼看见墨缄在他面前战死……
褚肆没有给他忏悔的时间,上前沉声下令:“押上,本相亲自将此狂徒送入宫,禀明皇上。”
这句话,直接断了那些想要半路灭口的想法。
郑判如果此时能出声,必然是要狂笑几声。
他根本就不知道,今日的‘同年’宴是为他而铺。
如果早些防备,根本就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服输了!
回想一个时辰前的种种,郑判眼里的神色已绝望。
褚肆。
我知道是你!
是你将我害成这样。
心里纵然有千千万万的话,也不能吐。
舒锦意让人将昭华公主扶进屋,请来的大夫被带到了偏厅,等候。
其他几位公主更是惊魂未定的紧紧跟着进偏厅。
姬无舟等人已经无心再参宴,一路跟着一起入宫。
做为“见证人”,他们不得不到场。
郑判由褚肆亲自押送进宫,中途没有出现任何的变故。
顺利的入宫见驾!
昭华公主因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护着昭华公主的那名大宫女,此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身上的伤势恐怕得要养个一年半载了。
舒锦意察看过这名宫女,是昭华公主身边的心腹。
剑伤是真实的,这个宫女拿自己的性命,配合着昭华公主。
舒锦意到是有几分的佩服。
老夫人听闻公主在褚府受刺,险些晕倒。
好不容易由人扶着过来,就看见舒锦意井井有条的将各府女眷送出门,又不时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女眷。
男宾那边,由褚冶来处理。
褚冶从头到尾,脸色就没有好过。
“怎么回事?褚府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刘氏,你怎么办事的?皇上怪罪下来,你能否一人承担重罪……”
高氏凛着脸,进门就是对刘氏一通指斥!
舒锦意将女客送完出去,回头来听到高氏指斥刘氏的话,柳眉蹙紧。
“祖母,这不是母亲的错。”
“不是她的错又是谁的错?这个家,看来她是把持不住这个家了,”高氏冷下脸,阴沉沉道了句。
这才是高氏的目的。
不管是不是刘氏的错,只要她说错就是错。
上官氏一言不发地站在边上,自从蒋氏不能下地后,府里只有上官氏和刘氏两人争当家。
老夫人又明显的不想承认刘氏的能力,上官氏觉得,这个当家主母,迟早是落在她的手里。
不管她有没有争,都不会是刘氏的。
上官氏算是看明白了。
老夫人从来就不待见刘氏!
“祖母,发生这样的事,是整个褚府的错,而非母亲一人的错。相爷押郑判进宫面圣,很快就得结果。我们还是想想公主这边如何交待吧,祖母,您说呢?”
是要追究刘氏的过错,还是要解决眼下棘手的事。
“既然祖母觉得母亲无法当这个家,昭华公主那里,就交给三婶来处理,如何?”
上官氏倏地抬头,听到这话,连忙摇头。
高氏眯起了眼,像是第一次认识舒锦意般,直直打量着舒锦意。
“母亲,这件事不是二嫂的过错,二嫂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方方面面做得很是到位,怎会把持不住这个家呢,您身体不适,我这儿又力不从心,还是让二嫂来吧……”上官氏马上皮笑肉不笑的替刘氏说话,生怕刘氏真的将这棘手事甩给她背。
她才没有这么傻呢。
舒锦意慢不经心地道:“祖母,我到是觉得母亲这段日子管家管得太累了,身子有些不适,孙媳看三婶精神……”
“二嫂只是被吓着了,缓一缓就无碍了。来啊,快给二嫂煮碗压惊汤!”
上官氏连忙打断舒锦意的话,急忙吩咐起身侧的大丫鬟下去煮汤给刘氏。
看到这,高氏在心里打了几个转,也觉得这时候不该提让刘氏交权的事。
当然,她也不可能再改话落了自己的面子。
用沉默来承认了上官氏的意思。
舒锦意嘴角微勾,眼底一片冷色。
刘氏冷眼看着这两个人,此刻也懒得理会,对舒锦意道:“昭华公主那里……”
“儿媳这就去瞧瞧,”舒锦意起身,转出了花厅,走到了偏屋这边。
药已经煎好了,宫女正端着。
舒锦意刚进门,床榻上“昏迷”的昭华公主悠悠睁开眼。
她只是伤了胳膊,没有什么大碍。
“丞相夫人,江朔他……”昭华公主欲言又止。
“江朔已经被安全送回江府,这件事不会连累他,到是公主这里,可能有些麻烦。”
丽贵妃那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昭华公主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丽贵妃知道,“母妃那儿,本宫知道怎么做。”
舒锦意道:“公主心里有分寸,我就放心了。”
昭华公主目光凉凉地在舒锦意的身上掠过,“本宫是心甘情愿,丞相夫人又何必撇得那么干净。”
舒锦意眼眸冷冷,话语无情:“这些都是昭华公主自己的意思,和褚府无关。”
“你……”
昭华公主被气笑了。
“果然是褚相的夫人。”
从头到尾,褚府确实是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在暗中给她指路。
就是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都是转了又转才到她的手里,褚府,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
舒锦意就是算准了她会为江朔牺牲到这种程度才敢那么做,真是奸诈!
“丞相夫人,本宫以为与你已经是朋友了。”
舒锦意看着昭华公主愤怒的样子道:“舒锦意出身低贱,不敢与公主做友人。”
昭华公主盯着舒锦意看了又看,忽然笑道:“丞相夫人又何必急着与本宫这样撇清,本宫知道你怕本宫将褚相拖下水,但请你放心,本宫后面需要你们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本宫会尽所能保守秘密。好了,派人将本宫送回宫中吧,想必褚相那里还需要本公主演场戏。”
昭华公主冷笑连连,看舒锦意的眼神,充满了讽刺。
“是,臣妇这就给公主安排。”
舒锦意退出偏屋,吩咐下去。
很快,昭华公主就被送出了褚府。
舒锦意捏着拳,站在褚府大门许久许久。
耳边响过昭华公主的声音。
昭华公主说得没错。
昭华公主被送回宫后半个时辰不到,郑判就被打入死牢。
郑家被抄家。
褚肆亲自带人,将郑府抄得底空,家眷都被发配边关,或是处死。
郑判,一夜间落陨!
明日午时处斩!
监斩官,褚肆!
郑判连一声反驳都没能说出来,就这样败落得一干二净。
那日回京的恣意风发,已不复存在。
“噼啪!”
舒锦意挑着油灯,偶尔能听见东厢院远远传过来的响声,很沉,很闷。
蒋氏的叫嚷声,褚暨回府怒喝声……
渐渐弱小。
直到房门处站了一条高大的身影,舒锦意才将挑灯的铁丝放下,回身。
他忽然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这个人,明日就该死了。墨家,还是墨家!”
那府邸,他不允许别人再使用。
总有一天,他会请皇上赐给他。
还给她。
舒锦意的手有些凉冰冰的,像碰到冰一样,室内的温度明明不低,她的手却是凉着的。
“多谢。”
舒锦意的话语落,就感觉到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不许同我见外,阿缄。”
你不高兴,为什么?
郑判这样的人,也值得你留恋的吗?
“半年前,江朔和郑判还是我最得力的助将……落得今时今日下场,无非就是权害人……褚肆,我只是想问一句。”
褚肆道:“我知道的……知道你心里的不甘。”
亲手将曾经以为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送上刑场,那滋味说不清。
并不是觉得心痛,而是不明白。
做好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做英雄,怎么就那么苦呢?
死牢。
“砰!”
江朔一拳击打在郑判的心口上,火辣辣的钝痛。
郑判咧开血牙,笑得凄苦。
“砰砰砰……”
江朔没有停下。
死牢里,有铁链和沉闷的声响传来。
舒锦意一身黑衣男装,单薄的背影在牢门外静静伫立。
“为什么。”
“哈哈哈……咳……”郑判被揍得满身内伤,口吐鲜血,笑到一半,再也笑不出来,被血水堵住了。
江朔咬牙,一拳击在他的腹部。
“两位墨将军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郑判,没有墨将军,哪里会有你郑判!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江朔……将军说过……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我一直牢牢记……得……”
“砰!”
一拳击在脑门上。
江朔满眼血红,提起郑判,抽出一条铁丝,抽进他的身体里。
痛得郑判连哼都没哼出来。
“到死,你还不肯开口吗?下九泉,你可有脸面面对将军。”
“将军……”郑判咳嗽起来,虚弱地攀在江朔的身上,“我对不起将军……江朔……杀了我吧。”
“郑判,说啊……那些人是谁……说啊。”
郑判空洞两眼,望着天窗的亮光,吐着血,喃喃道:“江朔……看啊……那是塞外的月……将军说他要一辈子呆在龙安关……我不明白,常年天寒地冻……遍地黄沙……盗贼叛乱如牛毛……为了让皇城里这些人高床软枕,夜夜笙歌……我们这些卑贱如泥的人像狗一样趴在黄沙下,像铜铁那样用身体去堵敌人的长枪……这劳什子的将位……我郑判不稀罕……我是不甘啊……”
郑判的笑,黯然而凄。
他不要像狗一样活着,不愿回到这皇城,让人笑话他们是粗人是蛮人,没心计,被人吃得死死的。
只要能做皇城内的官,他不愿拿自己的命给这些人享乐!
舒锦意的手,紧握。
她这一生欠了很多人,也拖累了很多人。
对郑判,她敢说没欠。
江朔并不想流泪,可控制不住,不由自主淌出眼眶,一滴一滴,那么炙热。
“与将军何干!与将军何干啊!”
江朔咆哮。
耳边的咆哮让郑判瞬间的空白,身体的痛,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不知道……将军会死……”
他没有害将军,他只是传达了假话……不是他害死将军,不是他。
江朔抽出带血水的铁丝,两次送进郑判的身体里。
伸手,推开他的脑袋。
“砰!”
满身是血的郑判应声而倒。
两眼空荡荡地盯着天窗外的弯月。
嘴在蠕动。
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条始终僵硬如铁的纤影微微动了,江朔布满血丝的眼,转过来。
郑判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艰难地转过脑袋。
火把的光逆着进来。
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见那人的形。
那道形,与他脑海里的那条身影慢慢重叠,印出那人飒爽干净的笑脸!
即使是身处恶劣的黄沙之中,那人的笑,一直都是干净得纯粹!
郑判慢慢地睁大了眼,血迹斑斑的手伸出去,“将……军……”
“是谁。”
粗哑的声音低低传来。
郑判挣扎着要站起来,想要看清楚那张脸。
是将军!
“将军……”
“是谁。”
“誉王,贤王……褚暨……侯府……末将只知送信的人是誉王府的人……与末将联系的人是贤王……咳咳,拦截大将军的兵马以及和北夷联系的不是同一人……末将只知这么多……将军,末将错了,末将想念龙安关,想念与将军并肩作战的日子……”
“迟了。”
粘了血迹的手,刚刚触碰到她的衣摆,陡然掉了下来。
迟了。
回不去了。
舒锦意一点一点的转身出牢门,站到了大牢出口前,前面那条颀长的身影像座挡风挡雨的大山,静静伫立。
头顶的火把噼啪作响,风呼来,舒锦意踏碎摇晃的影子。
一步一步的走近。
带着他清冽气息的披风,暖暖的裹在她的身上。
“走吧。”
夜风撩来,舒锦意只听他低低柔声吹进耳。
散了她满身的潮冷。
得此温暖,她想要竭力绽出微笑,办不到。
曾可恣意笑昂的人,今时,失了笑的资格。
数万男儿血,死在关外不能回乡的兄弟,死而不能收尸的父亲……想到这些,她觉得喉咙很痛,像塞了块烙铁。
江朔拖着长长的影,立于风中,凝视着那双双而去的两道影。
嘴咧开一笑,苦涩和释然。
翌日。
郑判自虐而亡的消息传进宫,御书房那位,无人时叹息一声。
谁也听不见,唯有至尊者自辨叹何人,叹何事。
午时。
褚肆一身丞相官服,威严坐在监斩官座上。
斩令落。
死尸人头分离!
尸首无人收,弃于乱葬岗。
“爷,死牢那里传来的消息,确如爷您所猜测的那样,有数人前来确认过郑判的死。”
徐青等褚肆从监斩官位置下来,快步过来,压声说了一句。
徐青昨夜一夜盯着,没有回褚府。
此时才匆匆从外边过来。
褚肆官袖一挑,颔首:“去吧。”
“是,”徐青又快步隐了下去,方向是太子府。
第188章:我要杀他
金殿上,皇帝愤然问,郑判一句“贤王与末将无瓜葛”就将贤王置之于另一番境地。
皇帝当场没有指责贤王的意思,却让他后面被受帝王的冷落。
死也倒打一耙贤王。
郑判没有将怨恨撒在姬无舟的身上反而是贤王,舒锦意当时觉得几分意外。
褚肆解释一句,舒锦意才明白。
“郑判曾向贤王求助过。”
舒锦意意外道:“你如何得知?”
褚肆轻声说:“自然有我的法子!”
“你若对皇都都无法了如指掌,那我就应该奇怪了。”舒锦意笑了笑。
“阿缄。”
舒锦意轻声道:“皇上那儿,你如何交待。”
褚肆柔声道:“不须担忧,那人哪一次不是如此。”
舒锦意怔了怔,看褚肆的眼神有点怪。
皇上对褚肆,似乎特别的纵容,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无情来。
舒锦意叹道:“还是小心为上。”
昨日就期限了,褚肆却执掌处决郑判的刑律。
舒锦意总觉得哪里怪,却又说不出来。
褚肆知道她担心自己,心里一阵的甜蜜。
“褚肆。”
“嗯?”褚肆握着她的手,气息靠近。
“我的人,动了。”
“什么。”
褚肆一时没反应过来。
舒锦意微仰起脑袋,言语沉沉,还夹着些哑涩。
褚肆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还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或者说,他没有敢往那个方面想。
“皇上纵然宠信你,九五至尊就是九五至尊,不会因为你而改变自己的儿脾气。皇上,对你做了什么?”
褚肆愣了愣,良久才哑声道:“或许……会罢官。”
“你……”舒锦意心一颤。
为了保全帅印,他就这么的牺牲了自己的前途?他知不知道,罢了官,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他在朝中并没有结交友人,得罪的人却是不少。
难道他不知道,后面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吗?
被落井下石的滋味可不好受。
“阿缄是担心我失了官位,无法保全自己吗?即使是失了官位,我也能紧护你不受半分委屈,仇,一样会替你报。”
舒锦意定住,久久没说话。
“褚肆,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很软弱。”
“不……阿缄,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褚肆听到这话,紧张了起来。
舒锦意摇头:“你有。”
“阿缄?”
“你把我当成那些被保护在羽翼下的柔弱女子……”舒锦意伸手指住他的心口:“你心里一直这么想的,对不对。”
“阿缄?”褚肆有点傻:“不是那样。”
“那为什么宁愿自己受伤也要那样做?”舒锦意觉得他傻,又心疼。
褚肆反手过来拿住舒锦意的手,紧张解释:“我心悦你数年,好不容易你来到我的身边,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听着他急切的解释,舒锦意心悸又愤怒,“我将帅印交给你,你心里没有数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伤害自己,很好玩吗?”
舒锦意眼尾冷颤,凛凛盯着他,言语那么重。
褚肆张嘴,却不知从何与她解释。
“褚肆,我不该回到这里。”
“阿缄!”褚肆被她吓得魂都要飞,倏地将她捞到怀里,紧紧抱住,“不要走,我不许你走。”
舒锦意抿着唇,没有抱他。
这让褚肆更慌乱。
勒紧了她,几乎是想要将她勒进骨血里,再也不容她分离。
“阿缄,要我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能离开我……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褚肆的声音发哑,几乎要失声。
舒锦意心一紧,却不能心软:“以后别做伤害自己的决定。”
我也会心疼。
并不是只有你而已。
褚肆不懂,只想要将最好的,能给她的通通给了她,即使是自己受伤害。
“墨家已经不在了,帅印,总是要交出去。”
“那是你的东西!”
我怎么可能交出去。
舒锦意气笑:“那不是属于墨家的,手里拿着太沉重了。”
墨家早已经不能紧握了。
“阿缄,我……”
“总得为自己着想,褚肆。”
褚肆心头颤动,抱紧她的这份力,暖到烧起了火。
他的阿缄,是为他着想。
真真切切的为他着想,没有一分假。
褚肆咬住牙,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上,哑声道:“对不起。”
舒锦意轻叹,终于张开手,回抱他。
褚肆身体颤抖。
舒锦意闭上眼,此后,你多为自己活着。
不能因为墨家的仇怨,累了你自己。
不能因为我墨缄的债,苦了你自己。
相思数年,已经让你痛苦了这么久,怎么能再让你继续。
……
“噗嗤!”
传信箭射在舒锦意的身边,取下,抬头往窗外看了两眼。
展信一阅。
舒锦意嘴角微扯,“果然舍不得了。”
舒锦意烧去纸条,取笔墨写上两字:第二。
第二道计划。
这也是为了发防万一。
正苦恼的贤王,想必此时正缺少这样的机会。
不妨送他一份大礼。
贤王拿到神秘人送人的密信,连抚掌笑三声。
“天助我也!”
褚暨正逢进贤王府,忽闻此声,快步进屋就看见贤王开怀大笑的画面,一时狐疑。
贤王看见褚暨,眯起眼招手:“褚大人且来瞧瞧。”
“王爷,这是何人送来?真假可否辨?”
褚暨捏着纸条,惊心又谨慎地问。
“是真是假,得要试过后才方知晓,褚大人,郑判此事让本王失去了父皇的信任,此次,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讨回来!”
褚暨再次捏着手里的纸条,看了两遍,总觉得这东西来得有些不对劲。
但此刻的贤王,根本就不是他能劝动的。
捏紧纸条,心思飞转,想着怎么将贤王这个想法压下去。
舒锦意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夜幕临来的时候。
褚肆满身阴沉的从府门进院,下人碰见这样煞气冲冲的相爷,吓得大气不敢出。
发生什么事了?
相爷何故会如此生气?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生这么大火气的相爷,从进门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燃烧起来的那股浓浓烈火。
只肖靠近一些,就会被烧成灰烬。
好生可怕!
生风的脚步踏进屋门,站在两侧的丫鬟被这作势给吓得频退,“相爷!”
褚肆沉沉一摆手,声能冰冻三尺:“下去。”
冷,浸骨的冷。
白婉几人担忧里面的舒锦意,一时不敢退下。
郭远连忙向她们使眼色,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下人如数退下。
屋里屋外,只有两人。
舒锦意意外地看着脸冷如冰的男子,一时觉得自己又看见了当初那个面冷的褚肆。
“怎么了?”
“怎么了?”褚肆咬牙重复她的话,狭长的眼眸眯成一线,里边还能隐隐可窥视涛天的愤怒!
舒锦意感觉到他的不对,叹道:“到底怎么了。”
“砰!”
褚肆一下子将她压到墙上,手握成拳,重击在她的耳边。
面目有些狰狞的凌厉:“为什么这么做?你说那些话,是不是就等着做今日的事?回答我!”
褚肆的声音愤而急。
舒锦意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说那些话,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害自己。”
“所以你就可以伤害你自己?”褚肆几乎要暴走!
褚肆失控了。
他怒舒锦意伤害她自己!
结合昨日的话,他更愤。
舒锦意垂首,低声说:“我没有。”
“你有!”褚肆激愤的声音冲进她的耳。
舒锦意仰起头,看着他愤怒赤红的眼,“我没有,我要杀他。”
我要杀他。
四字荡进褚肆的脑子里,一时震愣:“什么。”
“我说,我要杀他,我要杀姬无舟。”
“杀他……为何,”褚肆的声嘶哑。
“褚肆,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不要觉得吃惊,也不用那么费劲来瞒我。
褚肆喃喃道:“你与他……”
“只有仇。”
褚肆讷道:“阿缄,我并非有意瞒你。我就知道,你迟早是要知道的。”
想必,那时的你,一定非常的痛苦。
早知舒锦意心里有怀疑,褚肆却不敢让她太清楚。
痛的那人,是她。
“太危险了……你就算急,也不能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危险里。”
褚肆想起今日惊险的一幕,心仍有余悸。
舒锦意安排进誉王府的那个女,根本就不靠谱!
将她供了出来。
如不是他在其间周旋,恐怕她就要被捉着。
姬无舟最后利用那个叶惋惋脱身了,只是失了皇帝的信任,其他毫发无伤。
反到因为叶惋惋的话,姬无舟给舒锦意狠狠记上一笔。
太危险了!
虽然誉王府中藏假帅印让皇帝雷霆震怒,欲要将姬无舟打入牢。
后来,那个叫叶惋惋的女人毫不犹豫的被姬无舟拉出来背了黑锅。
然而,叶惋惋根本就清楚其中门道,竟接了姬无舟的话。
又在殿前,诈出了舒锦意。
褚肆的心,那刻瞬间颤抖。
“我不出手……你的官位岌岌可危。”
“你……”褚肆气得想要打醒她,却又下不去手。
她简直……
“你想要我死吗?”
“你在说什么……”
“你就是想要我死!”褚肆躬着身,将她罩住,一双眼赤红的盯着她,像是随时可能吃了她一样。
舒锦意觉得好气又好笑:“我没有想要你死。”
“你死了,我怎会独活。”
冷不防,被他的话给震住了!
“你是想要我死。”褚肆死盯住她的眼睛,咬声说。
舒锦意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家人,兄弟将士,授业恩师,那个傻里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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